“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去干嘛了?”突然沉静下来的语气,同样让人不敢小觑。
“我……我……我去找草药!”阿依眼珠一转,终于找到一个突破口。
“找什么草药?”
“哼!”
男人一愣,语气平和下来,但想到某些有关于草药的不愉快的事情,周身的气息又冷了几分,表现出来的又是一声冷哼。
“治姨妈的草药……”一声冷哼吓得阿依一个激灵,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话未说完,自己心里也跟着一咯噔,是呢,自从来到这里,自己的姨妈一直没来过,而自己这个冒失鬼却一直没有留意……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过了眼前的这一关。压下心里的那份不安,阿依越说越顺溜,为自己的急智感到得意洋洋,“我姨妈很久没来了……”
“姨妈?”
阿依还没来得及卖惨呢,男人懵逼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质问,暴怒,冷硬通通消失殆尽,一切又恢复了平时安静平和的模样。
“是!姨妈!月经!月事!小日子!每个月的流血周!……”阿依语气强硬,还有些微赌气与不管不顾。
阿慕越发懵逼了,可是听到流血二字,觉得这是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月和周的概念,阿依是给他普及过的,不过,这世上,还有一个月流血一周而不死的东西吗?
“哼!”
“问!问!问!就知道问!问什么问!你……”
局面戏剧化般的转变,让阿依终于找到了机会,尽情地使着小性子,发着脾气。气急了还举着双手给了不知何时坐到自己身边的男人几下。
阿慕任打任骂,看着捶了自己几下,就举着手揉个不停,颇有些无奈而又窃窃的欢喜。
翌日
那蛇的毒并不十分霸道,休养了一天晚上,已经好很多了。但阿慕坚持,最终阿依还是被他抱着来到了那处确乎已经完全当做议事厅的山洞。
会议的内容左不过是那些肉的保存问题,还有临时加进来的寻找新食物的问题。
对于这位首领的信任与胆魄,阿依还是非常欣赏的,提了一些无伤大雅又至关重要的要求之后,一群人就达成了共识。
在未来的日子里,部落里将会挑选几位年轻力壮的女子加入狩猎的队伍之中,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将会开辟出一条全新的寻找新食物的道路。
对于部落而言,这将是伟大的历史性的转折!而在狩猎占据主导,采集退居次要地位的当下,这一切将会作出颠倒性的贡献。
女性的地位虽然还不至于达到母系氏族社会那样的高度,但至少会有一个大幅的提高,不会像当下一样。
……
“驾~”
身边的景物在不停地向后倒退,风猝不及防地贴着脸颊跑过去,地上大片大片灰色的阴影也在不停的退避。
又跑到了这片荒原的尽头,阿依终于放慢了速度,抬头看着蓝天白云,又眯着眼睛瞅了瞅天上金灿灿的太阳。
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阿依调转马头,一声急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灌木丛之后。
镜头一转,阿慕正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竹筒,静静地等待着。
“咴儿~”熟悉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等待的人就回来了。
“吁~”
对着速度已经彻底慢下来的逐光象征性地吁了一声,待他彻底停下步子,阿依利落的翻身下马。
手贱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成功得到他一连串不满的响鼻之后,阿依终于转身,愁眉苦脸地走到了男人的面前。
“趁热喝了。”
“这都喝多少了,不喝!”
“巫说了,得喝到有效为止。”阿依知道多说无益,接过竹筒,咕咚咕咚几下就喝了一个干净。
这药是一种黄泥巴色的树根熬制的,阿依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据说是专门调理月经的。
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也是出于对中医的信任,阿依便没有过多地排斥地喝了。
这一喝已经十天了,但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因为自己的经期并不规律,加上来到这里之后,并没有准确的日期对照表,阿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什么时候来姨妈。
这事儿却是让人十分烦躁,姨妈来的时候,感到麻烦极了。尤其看到男同胞们从来都是清清爽爽没有这种疼痛与烦恼,就恨不得把这一麻烦转移到他们身上,自己最好不要来了。
可是,当这玩意儿不来的时候,却又十分的害怕,因为一旦如此,不是怀孕了,就是身体出问题了。
阿依一开始意识到自己姨妈许久没来的时候也是迷惘极了,脑袋里不受控制地想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有宝宝了?”每一个女性或者说每一个人,都对孩子有着一种别样的渴望与感情。
这种情绪在发展的过程中,渐渐地变化,有些人可能会格外的在意带着自己血脉的孩子,而有的人虽然已经突破了血脉的限制,却还是对待孩子,有一种近乎本能的喜爱与保护。
在物欲横流,节奏快速的社会里,很多人渐渐地不愿意生孩子,甚至不愿意结婚,他们对于生孩子,繁育后代一事已经不再那么热衷与在意。
但是看到生活中小小的,软软的,胖乎乎的,懵懵懂懂的小宝宝们的时候,无论是谁,都还是会给予无限的耐心与关爱。
阿依觉得自己是最为落后庸俗的那一类,在她未来生活的计划中,从来就没有少过孩子这一项。
所以想到自己可能会不再有孩子,非常难过,甚至在睡梦中也忍不住嘤嘤哭泣。
这样过了两三天,阿慕突然带回来一把树根,说是对她症状的草药,只要生嚼了只要生嚼了就可以了。阿依实在接受不了,最后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熬了水来喝。
这东西虽然是草药,但熬的水只有一股草木的清香味,有点像茶汤的味道,并没有印象中中药又苦又涩的模样。
“诺!”一口喝尽,阿依把竹筒翻转,一滴药汁也没有滴落。男人满意的点点头,接过竹筒,笑着回转山洞。
阿依冲他背后做了个鬼脸,遂又转身去揪了些鲜草逗逐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