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以令咒命令，pretender，毁掉圣杯。”


    “【臭小子！我不是——】”


    轰！


    蝙蝠侠不受控制地用手中的多管火箭筒轰击了漂浮在面前的金色圣杯。


    虽然现代科技制造的武器和魔法制造的圣杯看上去毫不相干，但或许是因为前者本身就是由魔力具现而成，又受到了“令咒”的加持，后者在遭受轰击的同时便直接炸成了四处流溢的耀眼金光。


    “抱歉，”夏洛克对摆出一副臭脸盯着他的蝙蝠侠说道：“既然这‘魔神柱’在回收力量之前就能当着‘克莉’的面把我转移，那么在完全回收他人的‘愿望’并展现出圣杯姿态后，迷惑他人的心智也是有可能的，尤其您的存在形式其实……嗯？”


    嗤嗡——


    下个瞬间，“圣杯”炸裂后正在向周围扩散的金光被一道凭空出现的红色刀痕一分为二，透过那道狭长的刀痕，甚至能看到另一侧尚算正常的城市街景。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克莉那曾经切开“死亡植物星球”的一刀……


    然而，没等夏洛克来得及对此变化做出什么反应，被一刀两断的散逸金光便猛然绽放出远超其原本亮度的光芒，将他视野中的一切都笼罩在刺目的白光中。


    “……”


    夏洛克下意识地抬手遮挡下眼睛，待周围的光线稍稍减弱，重新放下手时，却发现周遭的环境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新的环境似乎是某种歌剧院或大礼堂，有着用于表演的舞台和正对着的呈扇形排列的观众席，而夏洛克自身所在的位置，则是舞台侧面的二层贵宾席。


    她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被摧毁了近半的观众席那边，正站着一名和“克莉”的容貌非常相似，但双眼为湛蓝色，身穿银蓝相间盔甲的英气女性，她手持柄绽放出明亮金光的长剑，正在同舞台上的敌人对峙。


    顺着她的目光，夏洛克注意到了另一个人，那是一个留着倒竖金发，身穿金灿灿的全身甲胄的男子，而他身后不远，舞台陈设的长桌上，正漂浮着一只体型相对正常的“圣杯”。


    所以，蝙蝠侠刚刚那些缅怀神情的对象，就是现在这副情景吗？但他本人在哪？


    这时，那名金甲男子抬起双臂，用咏叹调般的语气说道：


    “saber哟~放下手中的剑，成为我的妻子吧~”


    这像是求婚的场景吗？！


    夏洛克脚下一滑，差点栽倒，匆忙扶住面前的栏杆，发出啪的一声。


    ……嗯？


    因为有成为“史蒂芬·斯特兰奇”的经验，他几乎立刻察觉到自己正在使用的身体属于一个成年人，而刚刚下意识伸出去扶住栏杆的手背上，正刻画着两道自己完全不认识，但多半就是“令咒”的赤红纹路。


    原来如此，夏洛克几乎不怎么需要推理就得出了结论：


    这正是蝙蝠侠本人曾经经历过的另一场“圣杯争夺战”，并且已经接近尾声，那个陌生的金甲男人占据着极大的优势，圣杯可以说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但他却对那位被称为“saber”的女子更感兴趣，以圣杯为条件向她提出求婚——如果那也算的话。


    局势已经很明显了，现在的自己就是当初的“蝙蝠侠”，同时也是“saber”的“御主”，由于确定正常战术已经无法获胜，于是连发两道令咒，增幅“saber”让她摧毁圣杯，如果金甲男子试图保护圣杯，就可能顺势将其击败，如果他进行躲闪，那么就直接摧毁圣杯，自己拿不到也不能让别人拿到。


    嗯，很符合自己一直以来对蝙蝠侠的刻板印象。


    进一步考虑的话，在“现实”中，克莉此时的形象同这位“saber”几乎一致，“圣杯”和“蝙蝠侠”也在现场，自己又是“蝙蝠侠”的“御主”，同样留有两道令咒，最重要的，“克莉”似乎刚刚把“现实的圣杯”砍了，如果没能复现这段历史，反而是怪事。


    现在的问题在于，这次“场景重现”的意义何在？


    虽然夏洛克的思维速度足够快，但也仅此而已，在这个特殊的幻境中，似乎无法召开“思维殿堂会议”以达成在思维层面近乎时间停止的效果，而此时，随着他手扶栏杆的一声响，“saber”和金甲男子同时朝他看了过来。


    “■■！”


    “你想破坏本王的婚礼吗？杂鱼！”


    与“saber”惊讶的声音同时出现的，还有金甲男子怒吼，以及……自空气中浮现出的数十道涟漪和其中探出的华美武器。


    哦……投射武器啊，刚好，虽然并非本体，但这个蝙蝠侠体内好像有魔力可以使用的样子。


    “死吧！”


    “【群体除你武器】！”


    随着金甲男子发狠的声音，数十柄冷兵器伴随着金光激射而至，然后被一道粗大的红光全部扫飞出去。


    “【随便把武器扔出去可不是什么高明的战法，】”夏洛克模仿着蝙蝠侠那仿佛喉癌般的声音说道：“【随便一道魔咒就能把它们弹飞。】”


    “除你武器”需要对抗的，仅仅是握持武器者的意志，这种给个初速度就丢出来的攻击方式被克得死死的，他平时在战斗中一定没少被人夺走过武器吧。


    “很好，你很好！”金甲男子似乎气疯了，直接伸手探入一道金色涟漪，似乎试图从里面拽出什么了不得的武器：“那就试试弹这个——”


    “幻影移形！”夏洛克闪现到圣杯旁边，然后惊愕地发现“蝙蝠侠”体内可用的魔力已经见底。


    他到底本来就这么菜还是之前经历过大战？


    “以令咒命令，saber，来到我身边！”夏洛克不及细想，右手一把抓住圣杯，左手激发了一枚令咒。


    “看来我之前看错你了，■■，”瞬间出现在他身侧的saber对着金甲男子举起剑：“我必不会让‘archer’夺走圣杯！”


    奇怪的称呼，不过同战斗方式倒是挺契合。


    “以令咒命令，saber，传送到你印象最深刻的地点。”夏洛克反手捉住她的臂甲。


    “啊？这……”


    未等“saber”做出回应，夏洛克眼前的场景已然变换成了一处位于河畔的陈旧仓库门口。


    几乎同时，远方的夜空中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黑色空洞。


    然后，被一股冲天而起，混杂着漆黑与赤红的光流烧灼殆尽。


    “■■，你可以许愿了。”夏洛克还在感叹那副奇景，saber却将她手上的那柄剑搭在了他的脖子上，语气复杂地说道。


    什么意思，愿望不对劲就砍人？蝙蝠侠之前到底有多不受待见啊。


    而且，这段幻境里究竟发生过什么已经差不多理清，应该许什么愿也明显的很。


    夏洛克看看圣杯里翻涌的黑泥，不甚在意地将它放在地上，然后对它开口：


    “我的愿望是，你，圣杯，【变回去】。”


    “什——”saber的剑抖了抖，一时不知该不该砍人。


    下一秒，小小的圣杯怦然炸裂，翻涌的黑泥在空中汇聚成爱丽斯菲尔女士的模样直接扑了过来：


    “【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