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噗叽，噗叽——


    砰、砰、砰砰——


    布满诡异眼球的漆黑巨柱底部，蝙蝠侠保持着节奏和韵律，用足够优雅，看起来甚至有点像舞蹈的动作将一个个试图把它们自己塑造成人型的漆黑淤泥团块一枪一个打得粉碎。


    这情景伴随着夏洛克使用二构外放的德语版《欢乐颂》，怎么看怎么感觉诡异。


    战斗刚开始的时候，夏洛克还有出手帮忙的打算，但发现蝙蝠侠能完全将那些黑泥压制，而且巨大的柱子始终没有拿出什么新招数之后，转而当起观众，在战斗的间隔还偶尔能同蝙蝠侠交流两句。


    “这东西就是‘渴求之器具’渗透进现实的力量集合？”他看着柱子问道。


    虽然克莉说过不要在现实念出这个名字，但这里别说不是现实，名字的主人甚至就在面前同他们大眼瞪小眼，也就没什么所谓了。


    “【它叫‘魔神柱’，顾名思义，是‘宇宙魔神’的力量抵达现实后形成的‘人柱力’，】”蝙蝠侠一边开枪一边答道：“【由于‘魔神柱’在大部分情况下都依附人而存在，又被称为‘眷属’，比如，你那个叫‘詹姆斯·莫里亚蒂’的同学，也能算是‘黑暗维度之主’的‘魔神柱’。】”


    “……”夏洛克想象一下莫里亚蒂变成柱子的情景，用力甩甩头把它丢出脑海：“但‘亚空间邪神’没有‘眷属’？”


    “【那正是它们被称为‘邪神’的原因，】”蝙蝠侠答道：“【正常情况下，‘宇宙魔神’通过各种形式的契约赐予‘眷属’力量，‘眷属’则通过践行或推广‘宇宙魔神’所掌控领域中的概念而给与‘宇宙魔神’回馈，虽然‘次序’或‘收支’没有固定规律，但基本上都遵守着差不多的秩序，而‘邪神’不同。】”


    “它们会毫无节制地，主动将事情向能够扩张自己的概念的方向引导，并在此过程中收割力量，而不会去考虑这算不算‘放光水塘的水来捕鱼’。”夏洛克回想起自己遭遇过的“邪神”，点头。


    “【不尽然，有些欠揍和喜欢搞事的宇宙魔神也会这么做，但大致上没错，】”蝙蝠侠又打爆了一串黑泥怪物的脑袋：“【这种扩张行为导致它们几乎无法拥有任何‘眷属’，形成的‘魔神柱’也基本表现为巨大柱子的原始姿态。】”


    “也就是说，因为‘圣杯’实现愿望的性质，吸引来‘渴求之器具’，并形成了这个‘特异点’，”夏洛克又望望那根柱子：“破坏它应该就算‘摧毁圣杯’，那么要如何回收‘外溢的力量’？”


    “【你以为我在做什么？】”蝙蝠侠连开三枪，打爆了三个刚刚从“眼睛”里流出的黑泥怪：“【它通过实现凡人的愿望，力量以‘替身’的形式扩散出去，每个对应一只‘眼睛’，只要把它们都戳瞎，就能迫使力量回归本体，令‘圣杯’现身。】”


    “那么，那些曾经拥有‘替身’的人会怎么样？”夏洛克仰头试图数一下柱子上的眼睛数量，但三秒之内就放弃了。


    “【自身够强的人，还能强行把那股力量留下，比如……呵，】”蝙蝠侠冷笑一声：“【而实力过于弱小，甚至将一切寄托在‘替身’上的人，应该会瞬间燃烧殆尽吧。】”


    “……燃烧？”夏洛克现在听到“大树”和“燃烧”有点心理阴影——好像他见过的树就没有哪棵不被烧掉的。


    “【当然，也有可能会化成水，】”蝙蝠侠继续说道：“【毕竟‘圣杯’本身源自‘海洋维度之主’，他们的“愿望”被这根‘魔神柱’融合起来之后，很可能已经达到溶入‘心灵之海’的条件，一旦解除融合，他们本人就会——】”


    哗啦——！


    “噫！”突兀听到一阵水声，原本就有点被蝙蝠侠所说内容吓到的夏洛克不由得一激灵。


    循声望去时，却发现那只是魔神柱上的一只眼睛自行爆开了而已。


    ……自行爆开？


    噗嗤，咕噜，哗啦——


    随着夏洛克的目光，“魔神柱”靠上的，尚未受到蝙蝠侠攻击的部分，一只接一只的眼睛凭空爆裂，橙色的液体四处飞溅。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被那些东西淋到准没好事。


    夏洛克赶在那些雨滴落下之前对着上空展开一个超巨型的“盔甲护身”，将它们尽数挡在外面。


    “做的不错，”闪烁到护盾之下的蝙蝠侠语气中不知为何带着点欣慰。


    他有哪个晚辈也会撑盾？


    夏洛克走神了一瞬间，立刻把注意力收回：“什么情况？是‘圣杯’要出现了吗？”


    “【我们打慢了，】”蝙蝠侠不甚在意地看着那些化为倾盆大雨从天而降的橙色液体：“【其他人已经清空了它的‘血量’。】”


    这是为照顾他而特意选的游戏术语？其实不用，他能理解。


    无非就是，自己和蝙蝠侠在这里戳魔神柱的眼睛时，被留在外面的克莉通过自己的方式对魔神柱发起攻击并造成巨量的伤害，当然，神盾局特工娜塔莎和那位“琴葛蕾”，以及其他一些为解决这件事而来的乱入者应该也同样做出了贡献。


    呼嗡——砰砰砰——


    随着短暂的“暴雨”停歇，躯体上所有眼睛都已经爆裂的“魔神柱”开始颤抖，扭曲，内部也传来了接连不断的爆炸轰鸣，紧接着，大量黑色的烟雾从它的体表升腾飞散，它的体积也以肉眼可见的速率崩毁和垮塌。


    最后，在“魔神柱”彻底消失后，一只夏洛克曾经在三强争霸赛会场上见过，但体积大出不知多少倍的金色水杯浮现在半空中，在周围漆黑诡异环境的衬托下，显得圣洁无比。


    “现在该怎么做？”夏洛克看向蝙蝠侠：“要如何‘回收’……呃。”


    此时，行事一直颇为干练的蝙蝠侠却陷入了沉默，他正盯着那只杯子，眼神中透出了回忆，怀念和渴望之色。


    对不住了。


    “以令咒命令，”夏洛克飞快地抬手一划自己的左手背：“pretender，毁掉圣杯。”


    “【嗯？】”随着一道金光，蝙蝠侠手中的双枪变成了一杆巴雷特，他转头看着夏洛克，神情诧异。


    “再次以令咒命令，”夏洛克飞快地又划一次：“pretender，毁掉圣杯。”


    “【臭小子！我不是——】”


    蝙蝠侠还没把话讲完，手中的巴雷特又变成了一只多管火箭筒，并不受控制地抬手，瞄准，发射。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