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亩田大厦，妍妍把盛春成放下，和他说，设计图出来的时候，记得给我看看。


    盛春成说：“干嘛？张总设计的，你还不放心？”


    “张总也是人，而且是男人。”妍妍说，“张总设计的东西，效果很好，但有些地方不够细腻和体贴。”


    盛春成看了她一眼，妍妍说：


    “你看我干嘛，我说的是真的，我不认识张总，知道他很厉害，但就是在他面前，我也会这么说。这不是说他能力不够，而是有些东西，只有女人才能体会到，你们店里的客户，百分之八十还是女性，设计要贴近她们，才能打动她们。”


    盛春成笑道：“我把你这话，转告张总可以吗？”


    “可以，我才不怕。”妍妍撇了撇嘴。


    妍妍说着看了看手表，催促道：“快点下去，我要来不及了。”


    她到公司，要吃饭，要熟悉今天下午推荐的产品，还要在这很短的时间，尽量想出一些出彩的桥段，可以在直播间和小美一起说，时间确实够紧张的。


    妍妍出了电梯，前台的小妹见她到了，就朝她笑，笑得有些诡异，她走进办公室，里面的人都回过头来，看着她，特别是雪儿公司原来的那些员工。


    妍妍被他们看得心里有些发毛，走过八月的身边，一把拉住她问：


    “我鼻子歪了？”


    八月被问得莫名其妙，摇摇头。


    “妆花了？”妍妍继续问。


    “没有啊。”八月说。


    “那他们这么看我干吗，我这么好看，没看到过？”妍妍说。


    八月笑了起来，她朝办公室指了指，说：“他们不是看你，是有人来了，看你怎么办？”


    “什么人怎么办？”妍妍好奇地问。


    八月说：“和雪儿在一起，你进去就知道了。”


    妍妍放开八月，走进办公室，看到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人，不像是上次那样，进来两个警察，而是有两个女孩子，和雪儿坐着聊天。


    他们这里，时不时就有朋友和客户介绍的，自己找上门来的女孩子，想来求职，有什么奇怪的。


    妍妍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她看到桌上，有盒饭已经摆在那里。


    雪儿见妍妍进来，和她招手，让她过去。


    妍妍走了过去，雪儿问：“好了？”


    妍妍点点头：“好了，合同签了，不然我怎么会这么迟。”


    雪儿给她介绍坐着的两个女孩子，和她说：“这是米雪，这是凝香。”


    妍妍朝她们笑笑，说着你好，你好。


    雪儿说：“她们原来是我公司的，还是我的助理。”


    妍妍愣了一下，马上知道这两人是谁了，怪不得雪儿原来公司的那些人，会那么奇怪地看着自己，不是自己脸上长花，而是这两个人太稀奇，办公室里的人，都想看着自己会怎么处理。


    妍妍有话直说，毫不客气：“就是你出事的时候，她们扔下你，跟着那个渣男跑掉的两个人，对吗？她们要是不跑，我和八月的直播间，现在应该是她们的，对吗？”


    米雪和凝香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脸色霎时绯红，雪儿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她朝妍妍使着眼色，妍妍说：


    “雪儿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她们当初从这里走的时候，可一点情面也没有留，说实话，我最恨这样的人。对公司来说也一样，公司最需要的是什么人？对它忠诚的人，你要是能和公司共患难，公司就是再困难，我把自己的车子房子卖了，也会给你们发工资。


    “要是公司一有风吹草动，你就想另谋出路的，那就请走好了，我留也留不住，留住了也没有用，大家一拍两散，从此相忘于江湖。”


    米雪和凝香的脸，被妍妍说的白一阵红一阵的，两个人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和雪儿告辞。雪儿让她们再坐一会，两个人看看妍妍，妍妍一声不吭，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坐下来吃饭。


    米雪犹豫了一会，拉了拉凝香，和雪儿说：“雪儿姐，我们还是先走了。”


    雪儿看看妍妍，点点头说好吧，我送你们。


    雪儿把她们送进电梯，走回来，她走到妍妍身边，看着妍妍说：“你呀，什么都不问，就把她们说一顿。”


    “她们不该说吗？”妍妍看了看雪儿，“也就是你脾气好，换做是我，我都会打她们一顿。”


    雪儿笑笑，问：“你知道她们来干嘛吗？”


    “不用知道，肯定是那狗屁公司撑不下去，她们想回来了呗。”妍妍说。


    “你怎么知道？”


    “这样的人背叛过公司一次，就会背叛无数次，把背叛当个性，当习惯了。”


    妍妍说着，放下了手里的快子，认真地和雪儿说：


    “你不要心软，我和你说，这样的人在公司，就像是两滴墨水，会把一池清水都弄黑了。公司一帆风顺的时候还好，一遇到有什么困难，第一个在下面扇风点火，搞破坏，搞得大家人心惶惶的，肯定是她们，你要是想让她们回来，我都不会同意。”


    “我知道。”雪儿叹了口气，她说：“我就是觉得有点可惜，她们两个，还是有能力的。”


    “打住，打住，心眼坏掉的人，我情愿她没有能力，有能力，她们到时的破坏力只会更大。”


    妍妍说着看了看雪儿，问：“你是不是有点舍不得啊？”


    “还真是，毕竟在一起那么久，还是有感情的，看着她们不好，心里还是会难受。”雪儿说。


    “不可理喻。”


    妍妍摇了摇头，想了一会，她说：


    “你要是真的舍不得，让她们回来也可以，不过，当主播甚至助理都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到我那个组，先从打杂做起。放到八月那边我都不放心，我担心她们会坏八月的事。”


    雪儿叹了口气，她说：“再说吧，等她们再来找我再说。”


    妍妍点点头，问：“你那个渣男前男友，公司怎么就撑不下去了。”


    “胡搞呗。”雪儿说，“请了两个什么大咖的投流师，钱投了很多，效果出不来，入不敷出。我早就说过，不要相信投流那种东西，整个的利润空间就那么多，瞎搞胡搞，只会摊薄自己的利润，最后是被那些中间的公司把钱赚走了，你自己就是赚到人气，也赚不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