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总不能去找一只鼓风机放到台上，给他伴奏。


    余大麻子只能开始速成教学，他问厨师，哆来咪发唆啦西这七个音，你知道吧？


    “这个知道，读小学的时候，音乐老师就教过。”厨师说。


    “好，这七个音，就是音阶。”余大麻子说。


    “音阶，什么意思？”


    “嗯，你可以想象成是台阶。”


    “向下的台阶还是向上的？”厨师问。


    余大麻子睁大眼睛看着对方，看了一会，他转过头，和盛春成说，你最好给刘总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又发现了一个可以和他比肩的天才。


    盛春成忍不住大笑。


    厨师看看他们，知道自己说错了，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说：“不是，台阶不都是有上也有下嘛，这里出去，门外面，就有上楼和下楼的台阶。”


    “好好，你对。”余大麻子说，“你说的也没错，音阶确实可以往上，也可以往下，往上叫升调，往下是降调……”


    他见厨师又准备开口，赶着说：“别急，你是想问什么是升调还是降调对不对？”


    厨师点了点头，余大麻子笑道：“要知道这个，你就要先知道什么是调，调就是我前面说的，今天我们说的是向上的台阶，好吧？不去管向下的。”


    余大麻子说着，唱了一遍哆来咪发唆啦西，然后问：“你听，这七个音，是不是一个比一个高，就像上台阶，一步一步走上去？”


    厨师笑了起来：“你一说，还真的像。”


    “像吧？”余大麻子笑笑，“我们接着给这七个音，取七个名字，分别是字母cdefgab，哆是c，就是c调，后面类推。


    “你看看，这首歌的谱子，看到没有，这里有个g，什么意思，就是这首歌是g调的，我前面说的，g是第几个台阶？第五个，就是原来唆的位置。g调，就是要从原来唆的这个台阶，从这里开始唱哆来咪发唆啦西。”


    余大麻子说着，又唱了一遍哆来咪发唆啦西，问厨师：“你听我刚刚唱的，是不是比原来的高了很多？”


    厨师点点头，余大麻子接着说：“这就是升到g调的哆来咪发唆啦西，这首歌是g调的，一般来说，我们唱歌，就是从这个调开始，到这个调结束，哆升到了g调，来啦咪啦发啦什么的，统统要跟着升调，你全部升了，这样就不会跑调了，明白没有？”


    厨师抓了抓自己的头：“听好像是有点听明白了，不过怎么找啊，这东西又看不到的，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我唱歌的时候就是乱唱的，想高就高，想低就低。”


    “你对，你对，又是你对了，这东西确实是看不见摸不着。”余大麻子哭笑不得，他说：“你还很好强，对不对？我们的声音要是比你高，你就一定要压过我们，对吗？”


    “对，我和鼓风机就是这么干的。”厨师说。


    余大麻子双手抱在胸前，想了一会，他和厨师说：“那这样，兄弟，你今天把鼓风机忘了，把我们也忘了好不好，你不要来找我们，你也找不到，还是我们来找你吧。”


    “你们找我干嘛，我就站在这里，又不走。”厨师纳闷了。


    余大麻子笑道：“好好，又是我的错，是我词不达意，我是说，你不要管调了，也不要去找我们，看我们在拉的是什么调，你就随心所欲，想怎么唱就怎么唱，做不做得到？”


    厨师说：“这个可以。”


    余大麻子转身朝他的同伴拍了拍手，和他们说：


    “哥几个，上难度了，把绝招都拿出来，我们一起去找他的调吧，都悠着点，把伴奏的声音小一些，不要压过这哥们，要是压过他，他急了，我们就要跟着转调了，明白没有。”


    几个人都笑着说好。


    盛春成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看，是孙红，盛春成走到一边，接了起来，孙红说：


    “我刚去过你店里，欣欣说你回九堡了。”


    盛春成说对。


    “下楼，我快到你小区门口了。”


    盛春成“啊”了一声：“小区门口？”


    “怎么，我不能来啊？”


    “能能。”盛春成说，“你来找我？”


    “对啊。”


    “好好，我马上来。”


    盛春成挂掉电话，和雪儿说：“我出去一下。”


    雪儿点点头。


    盛春成下了楼，急急地往直播基地后门走，出了门，穿过马路，走到多立方小区门口，孙红开着车，也正好到了门口。


    孙红把车靠边停下，下了车，盛春成问她有什么事。


    “刚刚加完班，明天我们就放假了，我要回去，过来给你送点东西。”孙红说。


    说着，她领着盛春成走到车后，打开尾箱，盛春成看到里面是两箱六瓶装的茅台，一箱中华香烟，一箱车厘子，还有一箱类似于钟爸爸钟妈妈他们送过来的春节大礼包。


    “这些给你。”孙红说。


    盛春成吓了一跳，赶紧说：“不行不行。”


    “什么不行，让你收你就收。”孙红说。


    盛春成挠了挠头：“我又不抽烟，也舍不得喝这么好的酒，我拿着干嘛？”


    “这是给你喝给你抽的？”孙红说，“这是让你送人的，你春节的时候，总要走亲戚送礼吧，我怕你花钱去买，才给你送过来。反正，我也只是个顺水人情，这些又不是我花钱买的，你客气什么？让我花这么多钱，我还舍不得呢，快搬下来。”


    盛春成本来想说，我已经没有人需要送了，从爸妈出事之后，他们在这个世上，就没有什么亲戚了。不过，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意思。


    他说好吧，谢谢你。


    “谢我什么，快搬啊，我还要走。”孙红说。


    盛春成给春妮打了电话，让她和春明下来，到大门口来帮助搬东西。接着，他把东西从尾箱里，一件件搬到了边上的人行道上。


    春妮和春明从小区里面跑出来，站在门口往两边看看，看到他们，就跑了过来。


    盛春成让他们叫姐姐，和孙红说，这是我弟弟妹妹。


    春妮和春明都叫了孙红姐姐，孙红应着。她走到副驾座，打开车门，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两个红包，要给春妮和春明，盛春成说：


    “这不行，这个不行。”


    “什么不行，我这是给他们的，又不是给你的，你想要，来来，你先叫我一声姐姐。”


    春妮和春明看着盛春成和孙红，嘻嘻地笑着。


    孙红把红包递给他们，两个人不敢伸手接，都看着盛春成，孙红回头瞪了盛春成一眼，问：“要不要我踢死你？”


    盛春成大笑，和春妮春明说：“好吧，快谢谢姐姐。”


    两个人谢谢姐姐，这才把红包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