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70年代香江武行开始》 第1章 死跑龙套的 大清早，吴家绾搂起上衣遮着淅沥沥的小雨跑来到剧组，群里消息今早4点半选群演，大家都争着抢着这个机会。 有的是为了一顿饭票，家境稍好的则为了搏一个成名的机会，真正有实力有背景的，根本不屑于这种碰运气的路子。 吴家绾住的地方距离剧组足足十公里的郊区，租金便宜附近的饭馆消费也自然不高。 这种早起晚归的日子，家里人常常劝说道：“儿啊，这日子哪有个头？说不定哪天就断了收入，等你老了可怎么办啊。” 清冷的空气扑在脸上，吴家绾膀子圆身子骨健壮，一米八多拔群的个头在人群中也算瞩目。 “来啦，赶紧。” 门口发早餐的大妈见了吴家绾热情的往屋里推了他一把。 选角的地方是个老宅子，曾经也是为了拍摄而搭建好的，吴家绾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意外的看见大院里那中年大叔，穿着一双布满污渍的运动鞋在雨中来回“啪啪”的走着，脸上的胡子也不刮，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样。 吴家绾禁暗叹：“同在一个屋檐，要是没点眼力见，还真把这副导演当做卖盒饭的。” “嘿，我可真是被你气死了。”组长刘姐见了吴家绾气的咬牙跺脚，指着吴家绾说道：“瞧瞧，这都几点了？不知道现在多少人等着吃这碗饭。” 刘姐敲了敲手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继续骂道：“用的着你的时候到处找都找不到人。” 吴家绾一听这话，头脑里闪过一个激灵，看来今天选角有门。 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吴家绾看着前面站成堆的人群各个都穿上了戏服，吴家绾厚着脸皮的找了一人问道：“兄弟，刚剧务说没说？还缺人不？” “来晚了，这趟不缺人了。” 回话那人虽相貌比不上吴家绾这副英武帅气，身高也足足矮了一头，但人家戏服在身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在片场讲究的是效率，没听说过为了那个龙套演员延迟开工的。 吴家绾正犯难呢，突然侧地里钻出来一人不由分说的将吴家绾拉倒一边。 “你谁啊？” 吴家绾抬头见那人穿了半身古装戏服。 那人匆忙的说道：“我看你正找活呢，正好我临时有点急事，这身戏服让给你，我也不多要，五十块，当我没白跑。” 本以为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一听这五十块吴家绾心里就犯膈应。那人见吴家绾有些犹豫，也不多说，伸手招呼着远处没活干的。 “得了，五十块。” 吴家绾爽快的掏了五十块给那人，穿上那人脱下的戏服站到队伍里面去。 这五十块出的真是令人不爽，出场一上午的报酬是两百块，这样还能赚一百五，想到这吴家绾便释然了，总比一上午没活干强。 可抬头的功夫正好和刚刚的刘姐撞对眼了，两人距离不远，刘姐也没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自然而然的忽略了这个小小的内幕。 这场剧不比寻常，流量很大，组里有两位知名的大导。吴家绾一行龙套们需要做的是在主要演员到来之前，提前按照机位排列好各自的位置，熟悉自己所扮演角色的身份。 吴家绾穿着一身白锦步织的儒雅长褂，扮演一位过路的公子哥，换做是旁人没有露脸的戏，也就是晃悠着走个过场。 吴家绾不同，就跟学校念书一样，老师站在讲台上总能看见自以为是的同学搞小动作，哪怕一次不行，自己长此以往的坚持下去，总会有天被人相中。 再不济，看在他的精气神，刘姐也会多赏他一碗饭吃。 之前胡子拉碴的大叔是名副导演，其实刚毕业没几年，据说是跟投资商有些关系，挂了一个副导演的名头。 刘姐一路跟着毛导视察，这批群演虽是精挑细选的，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各自都有些特点，有的走路彪悍，有的说话时大小眼，还有的笑起来歪嘴，这些在刘姐看来根本不是大问题。 “你可不知道，整个市里的优质群演都在这了，不少都是名校出身。” 毛导悻悻的瞥了一眼街上的群演们，对刘姐的话感到好笑，随口说道：“你找一个我见识见识，哪所名校毕业的？” 刘姐神色略显为难，转念她冒出一个点子，拉着毛导往一个方向走去。 说话间，毛导瞥见一个年轻人，眼光里着实有那么几分意气风发的精气神，不由得往那人的方向靠了过去。 刘姐心中暗喜，面前这人正是吴家绾。 吴家绾见刘导走来，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下意识的收了收步子，站的更加笔直了些。 “这就是名校毕业的？”毛导刚要开口夸一夸这个年轻人，隐约间看见白色的长褂下面好像是一条运动裤。 “把你的腿迈出来。” 吴家绾憨厚的笑着，只是这脚却一步也迈不出来，没头没脑的回了句：“啊？咋了？” 这小子今天怎么回事？毛导跟你说话装没听见，刘姐心理着急，偷偷掐了吴家绾一把。 吴家绾忍住痛觉，还是那副憨厚的笑脸挂在脸上。 “您好毛导，我叫吴家绾。”说罢躬下腰伸出右手来。 毛导也没跟吴家绾多废话，用脚踢了一下吴家绾藏在大褂下的鞋子，用手将吴家绾往后推了推。 吴家绾什么身板，任由对方推搡丝毫没有退步，刘姐人精一样的看出了其中的猫腻，她猛地想起自己竟忘记事前给吴家绾安排裤子，眼下顾及不了这个小小的失误，一把猛掐住吴家绾的腰间。 吴家绾这下忍不住让出两步，同时也露出了藏在大褂下的运动鞋。 “好小子，你的鞋呢？”刘姐扯着嗓子吼道，生怕旁人听不见的样子。 “合着你鞋也不对啊，你鞋呢？” 毛导瞪着眼睛质问道。 本来从那人手里接过戏服的时候，吴家绾就有些疑惑，要说没裤子好在有长褂遮住，但少了鞋子就难免穿帮了，可那人说是只有上半身的戏，所以就没给配鞋子。 “靠，这都几点了？演员马上就要就位了，你搞什么？你给我出来，我问你这鞋子呢？” 毛导拉着吴家绾走到景外，一时间看热闹的都被这骚乱吸引过来。 “您别生气，刚有个人说他临时有事，让我替上来的，就没给鞋子，就这一身行头。” 吴家绾得罪不起这人，此事虽然错不在他，但他也能理解面前这位副导的心情，对于他粗暴的口吻也没做争论。 “靠，你找的都什么人。”毛导背过身子稍微走远些，然后招呼刘姐。 “鞋子都没穿，现在人傻呵呵的站在那，我怎么交差？你知不知这次的大导演是李应硕，他向来对这种细节要求很严格，你这不是故意给我找麻烦？” 听见那毛导扯着嗓子骂自己，吴家绾本就有些糟心，自己是来打工的，又不欠着你毛导的钱，你是导演你牛逼，但我也不是你家的仆人。 “说什么呢？你打市场里捡来的？显你嗓门大？” 骂仗吴家绾是不怕的，他巴不得对方是有点骨气的，干脆跟自己动手，打不死丫的。 毛导见吴家绾不怕，自顾自的缩了缩脑袋，侧过去对刘姐说道：“去！让他把这一身戏服脱了，一个鸡蛋坏了大家的蛋糕，这种人以后别再让我看见。” 刘姐连忙点头，转过来就对吴家绾说道：“找道具组，东西按照原价赔偿。” “对，丢了的东西必须赔偿。”刘导插嘴道。 “我说了，不是我弄丢的，你们手里不是有签到的本子，一查就知道是谁。” “我手里自然有签到本，但现在戏服在你手里，人家万一跑了呢？而且这戏服转手丢了，谁说得清楚？万一是转手后弄丢的呢？” 被骗了五十块钱本就晦气，现在还要赔这一身戏服，吴家绾明知道刘姐就是在故意为难自己。 这地方或许下个月就会来新的剧组，但负责建群拉人头的刘姐，手里掌握着几百名群演资源。 得罪了刘姐，或许今后连名字都不会出现在备选名单里。 “刘姐，真不是我，咱们共事也有段时间，我每天起早贪晚，做事始终是本分的。” 吴家绾跟刘姐打交道两三年了，多少帮自己说句公道话。组里的道具基本都不是量产的，像这种鞋子都是请人设计的，价格更是高的离谱。 “赔不起以后就别来了。” 刘姐用一副嫌弃的口吻说道，在外面开开玩笑，刘姐还当吴常运是自己人，在片场，这廉价的人情关系一分不值。 好啊，还真是群演千千万万，这钱我不出难道让刘姐出吗？ 吴家绾苦笑着，咬咬牙谁都不差这千八百块，但就是这口气，如果不出，以后吴家绾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人在世上，谁也别总想着欺负谁，风水轮流转。丢了东西是吧，报警吧。” 吴家绾脱下戏服，气恼的甩在刘姐的肩膀上，头也不回的朝着场外走去。管你娘的什么主演，什么狗屁的档期，老子不干了。毛导见吴家绾走远，这才扯着嗓子又再骂些诋毁吴家绾人品的话。 外面雨下的挺大，吴家绾站在公交站等了半天，拿起电话本想打给家里，但他思来想去，这种消息还是算了。 脑海里忍不住感慨多年来的不易，人与人之间虽没有挂着牌子的三六九等，但利害关系决定了一切，想要在影视圈里出人头地太难了。 正这时，耳边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吴家绾被惊得抬起头来，只见朦胧的雨丝间闪着刺眼的光芒，随后脑袋“嗡”的一声，身体不受控制的飞了起来。 这一撞，吴家绾魂穿到了1973年的香港，街上骑着单车的男孩高喊着：“特大新闻，华人明星李小龙意外身亡。” 吴家绾捏了捏眉心，刚才惊险的一幕仍旧心有余悸，他挺起身子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条大通铺上，旁边横躺着几个赤裸着上身的青年，肌肉结实，看起来各个都像受过训练的练家子。 “常运，你咋了？没到起床的时间呢？是不是昨天翻跟头翻傻了？” 身旁说话的人是武行里同龄人排行老三的富顺，而此刻吴家绾魂穿的宿主，则是排行最小的老六常运。 第2章 大师兄 “小六子，穿好衣服，给大家提桶水。”大师兄龙继超吩咐道。 富顺见吴常运一脸呆滞，看着人像是睡醒了，但半天都没有反应。富顺推了吴常运一把，凑过脑袋说道：“你咋了，睡魔怔了？” 按说穿越的套路他吴家绾也不陌生，别说是小说里面，就是各大网络剧里也是常见手段，但轮到自己脑袋上，有种别样的别扭。 “我没事。”吴家绾应酬一般的说道。 “小六子，水。”龙继超的语气平稳有力，这件事不容拒绝。 见吴常运还是半天没反应，富顺有些看不过去了，小声说道：“常运，你怎么了？大师兄喊你呢，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常运？小六子？喊我？” 合着半天是等着我给提水呢，吴家绾犹豫着要不要下炕，莫说现在这副身体年纪小，换做是自己上学的那会，也没人敢吩咐他做事。 也罢，思来想去，这桶水就算是给这副身体主人提的。 吴家绾下了床，试了试水桶的重量，这副身体的力量还不错，满满一桶水单手轻快的很。 回想起过去自己憋屈的人生，吴家绾此刻担忧之余还有种说不出的新鲜感，看着眼前比自己实际年龄更小的大师兄，调侃一般的问道：“大师兄，怎么称呼？” “哈哈哈，傻了吧，今天六子傻了。” “可能是大伙要搭班子了，不认大师兄了。” 师兄弟们觉得好笑，便纷纷开起玩笑来。 龙继超则面露阴沉，不过此人虽年纪尚小，怒气内敛于胸，丝毫不挂在脸上。 趁着众人洗脸的时候，龙继超将脸盆摆在吴常运旁，不经意的问道：“怎么？心野了？不想跟师兄弟们搭班子表演了？” 吴家绾此时还闹不清楚状况，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迎合着，尽量不要破坏原本宿主的命运。 等到师兄弟几个都收拾完了，吴家绾最后一个走了出去。瞥了眼师兄弟们都聚在练功的器械附近，吴家绾来到门口看报的大爷身旁，从老大爷的身后瞥着报纸的内容。 港星？李小龙？ 吴家绾越看越心惊，急的一把抢过了报纸，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年月，赫然是1973年7月23日，正是李小龙逝世的三天后。吴家绾自然知道这历史性的节点，李小龙对香港乃至世界电影史的影响都是极大的。 可惜可叹，如果李小龙还活着，华人在影视中的形象，应该会更早的打入国际观众眼中。但想到李小龙，吴家绾就不得不联想起成龙，借迪拜王子跑车，借悉尼歌剧院拍摄，甚至让政府警察维持现场秩序，可以说是相当牌面了。想当初碟中谍系列的汤姆克鲁斯想要取景拍摄都被拒绝了，人比人气死人啊。 “小子，你搞什么？” 穿着白背心的老大爷拍打吴家绾的手背，将报纸夺了回去，借着踹了吴家绾一脚说道：“混小子，不练功，讨师傅打是不是？” “练，练。” 根据过往经验的判断，自己很大可能性是被父母送到武行里了。 回到大堂里，水泥铺的地面，保持着老式风格的木质建筑让吴家绾联想起大宅院里的场景，只是缺乏些生活的典雅气息，只有练功用的木桩，连个茶几都没有。 富顺扎着马步搭话道：“常运，你今天不对劲啊，不会是不想进戏园吧。” “进戏园？演什么？” “小花脸，明天唱竹林计。” 竹林计没听过，吴家绾漫不经心的答应着富顺的话，心理却是七上八下，首先以自己目前的知识来说，这个竹林计他肯定演不了，他连到了台上要做什么都不知道，想起过去的武行师傅都很严厉，现在说自己失忆了还来得及吗？闹不好，会不会被退学啊？ 这里虽然实质上是武行，挂的是港府戏剧学院的名头，学院的规矩肯定是要有的。 戏剧他肯定是不行，或许可以借这个机会闹一闹，反正他志不在此，若是能演电影自然是最好。 吴家绾就要改一改这副身体前主人老实巴交的性格，闹上一闹，让师傅看看他不想演戏剧的决心。吴家绾想到这当即脚肚子一软，撂了挑子大喊道：“我不演戏了，我要演电影。” 师兄弟几个都没见过这场面，说不演就不演了？ 龙继超少年老成，走过来阴沉着脸走了过来，还没等吴家绾反应过来一把巴掌就甩了过来，扇了别人面不红手不抖，依旧那副盛气凌人的嘴脸。 吴家绾本来是能躲过去的，奈何这副身体还不顺手，闪避的动作没彻底拉开，被龙继超一巴掌打翻在地。 “你今天发癫了是吧，我替师傅教训教训你，如果你敢在师傅面前提起刚才的话，我就废了你。” 龙继超在武行里混的念头最长，明日是他出头的大日子，容不得旁人搅合，还有其他师兄弟，将来都是要吃这口饭的。 看来这吴常运原本还是个受气的主，吴家绾隐约就有这种感觉，抬手不打恶人脸，这龙继超打自己毫无顾忌，抬手就来，真是把这身体的前主人拿捏了。 “好，借这个由头，教训一下晚辈，省得他长大了吃大亏。” 吴家绾打定主意后站了起来，也不摆架势，看似随意的朝着龙继超招了招手。武术我不会，打架你不行。 见龙继超抬手把架势，吴家绾也没废话，趁着他弄花架子的功夫上去一拳打了对方一个乌眼青。 龙继超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吴家绾自然没给他反应的机会，凑上来又是一巴掌抽在眼眶侧边，嘴里还念念有词道：“还指教指教？白鹤亮翅？怀中抱月？” 吴家绾一边打一边数落着龙继超的花架子，这下龙继超也是急了眼，猛地就扑了过来，吴家绾一扭身子让对方扑了个空，却没注意到身后有摆放棍棒的架子，龙继超操起棍子抡了起来。 打架如果有了武器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犯得着打人一个大嘴巴子吗？我又没拽着你一起，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人各有志。” “住口，连师兄都敢打，我今天不正一正你身上的歪风邪气，今后这武行还不被你搞的乌烟瘴气？” 话语间龙继超的棍棒上下纷飞，吴家绾虽然打架是一把好手，但龙继超好歹是练过的，充分发挥起棍棒长度的优势，十几个回合下来，吴家绾的身上就多出几处淤青。 “还演不演电影了？” “就凭你这两下子，让你演。” 龙继超边打边骂，一旁的师兄弟除了关系较好的富顺以外也都起哄看热闹。 吴家绾倒在地上龙继超也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继续劈头盖脸的打下来，下手甚至比师傅还要狠一些。 “好小子，真是为人尊长大师兄。”吴常运在心中暗骂，突然灵机一动。 “师傅的茶杯！”吴常运叫嚷着，身后将茶几上的杯子朝着龙继超丢了过去。 龙继超常年以师兄自居，平日里对师弟们是一副为人尊长的模样，在师傅面前可是容不得自己出一点洋相。见师傅的杯子抛了过来，伸手就去接。 “师傅的茶托！”吴常运又将桌上一物件脱手甩出。 龙继超一手拿着茶杯，另外一只手着急忙慌的接住了方形的茶托，缓过神来，只见吴常运提着自己脱手的棒子一脸坏笑。 吴常运作势要打，龙继超下意识的护住茶几和茶托后背朝向吴常运，吴常运见对方撅着屁股便一脚踢了上去，这一脚不偏不倚踢在了尾椎骨上，准保让他三天坐不了凳子，睡觉翻不了身。 龙继超赶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捂着屁股，脸上的表情就是布满褶子的大包子。武行的师傅来了，围观的师兄弟谁也没想到小六子能打得过大师兄，只有富顺站在吴家绾这边。 “继超，怎么回事？” “小六子撂挑子不练功，还出手伤人。”龙继超被师兄弟们搀扶着说道。 好家伙，真是字字诛心。确实每个字都不算冤枉吴家绾，可这连起来解读的意思就是吴家绾任性偷懒，师兄出言劝阻，被顽皮师弟偷袭打伤。真是刚成年就如此腹黑，再过几年还得了？ “师傅，本来事不大，大师兄操起棍子下死手。” 吴家绾顺势撩开上衣，露出一块块的淤青。 师傅一把年纪自然不会关心小孩子闹别扭，见了吴家绾身上的伤脸上瞬时就挂不住了，低声说道：“师兄弟之间舞动弄棒，成何体统？” “你出去等着。”师傅指着龙继超说道。 这话的意思就是，几十下藤条免不了了。 “还有你笑什么？你也给我出去扎马步半个时辰。” 听师傅这话，吴家绾也笑不出了，不过也在意料之内。 “师傅，其实我有事跟您说。” “什么事？”师傅抬眼看了看吴家绾的表情。 “等我扎完马步，您也消消气，我跟您商量个事情。” 吴家绾说罢走出大堂，任由着偌大的汗珠从脑门划下，身子则一动不动的保持着扎马步的姿势，再没得半句怨言。 不光是师兄弟，就连师傅见了，也对小六子一反常态的表示感到震惊，有几分成熟了，可思想却比之前更加天马行空，也不知是不是烧坏了脑子。 第3章 群演变替身 “师傅我想拍电影，您能不能帮帮我？” “为了这个？”师傅横眉不悦继续道：“你们师兄弟各个都是我带出来的，在我眼里都一样。” 吴家绾点了点头，师傅的意思是不会厚此薄彼，既然给了大家出路，也不会少自己的一份。 “师傅您为何不问问师兄弟们的意见？” “一只脚还没踏出这武行，能拿什么主意？”师傅没好气道。 几位师兄弟虽然年纪跟吴常运差不多，此时的香港一个乱字了得，他们练过武的在外人看来也不过是会些拳脚功夫，一介武夫而已。师傅这么大年纪了，也不过两袖清风徒留一身好名声，跟社会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有本质的不同。 师傅背过身去，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三根香，用火机点燃了递给吴家绾说道：“去吧。” 吴家绾接过之后跪在大厅中央，拜过关二爷，将香火插进炉里，这时师傅才缓缓开口道：“明天准备好五十块给马师傅，让他带你去试试。” 听闻此言，吴家绾心理“咯噔”一下，73年香港猪肉8块一斤，这五十块让他去哪凑？ 这钱虽是拿来打点的，但至于用这么多嘛？ “唉，师傅真是老顽固，不会被人坑了吧，五十块，当一次群演才能挣多少？” 吴家绾虽然心里感激师傅成全，但嘴上仍忍不住抱怨，穿越前一上午是200块，除去货币贬值的影响，换做现在来看的话，他一上午肯定赚不到50块。 白天一整天吴家绾都在想这件事，晚上吃过大锅饭，大部分师兄弟们都会偷跑出去溜腿闲逛，有的深夜都不回来，兜里有两个闲钱的还能往电影院钻一钻。吴家绾正愁眉苦脸的往屋里走呢，富顺从门缝杀了出来，揪住吴常运的身体叫道：“常运，你的事情师傅同意了吗？” “也对，从现在起我就是吴常运了。”吴常运在心中做下这个决定，朝着富顺点了点头，转念一想，这事单凭他自己想破头也没办法，富顺或许真的家里有钱？ “师傅让我准备五十块。” “什么时候？” “明一早。” 吴常运看着默不作声的富顺，心知他也没办法。 “在门外你等着。”富顺推了吴家绾一把，将房门重重的合上，紧接着屋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没过一会富顺就带着一把零钱走了出来。 “六子，我虽然不知道你这两天是怎么了，但我知道拍电影是个好去路，我认识几个哥们拍电影都赚到钱了。”富顺喋喋不休的嘟囔着，就要把钱塞进吴家绾手里。 吴常运看着富顺手里胡乱抓着的一整把纸钞和硬币，五十块对于两人都不是小数。 “你这钱。” “我攒的，平时晚上没事打打零工啥的，揣着先用着。”富顺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吴常运，将钱一股脑塞进吴常运的怀里。 “别想了，等你赚了大钱，找你要五百。”富顺憨厚的笑着，他确实每晚都会打零工，期初是瞄上了店里的女儿，接触后才有了攒钱的想法。这钱也算是富顺的一个念想，他知道就算再攒上一年半载这钱也做不了什么，为了帮助兄弟也断了自己的念想。 吴常运没再推脱，感激的话溢于言表，哪怕刚刚来到这个年代，富顺这个兄弟他认定了。 次日一早，吴常运就带着钱来找师傅，正好在大厅见到了之前提到的的马师傅。 马师傅是个小警长，手下管着十几号穿制服的，之前也是武行出身，混口饭吃加入警队，因为拳脚好被上司看上混了个警长。 警长？吴常运脑筋一转，算起来再过一年香港廉政公署成立，所以现在的时期就是腐败警察的最后一年。想到这，吴常运越发觉得这个马师傅可疑，会不会是想洗白啊。 跟着马师傅到了门口，通过简单的交谈得知对方的全名叫做马久行，看上去倒是一副严肃刚正的面孔，可一见面马久行就朝着吴常运摊了摊手。 吴常运将一把零钱交到马久行手里，对方看也没看歪头指示吴常运上车。这辆福士牌小汽车就是大众的前身，车里有种弄弄的金属感，对比现代的小汽车而言，细节做工显得有些单薄。 “小子，之前演过电影吗？” “演过。” 吴常运也没藏着掖着，不懂装懂是给自己找麻烦，懂了装不懂也不智。 马久行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吴常运，这个年轻人似乎对这个话题并没太多的新鲜感，应该是对工作有几分了解的。 小汽车停在街边，马久行带着吴常运下来车，不远处的街上一个带着黄色遮阳帽的人拿着个大喇叭吼着，指挥着拍摄现场的秩序，这场面让吴常运心中略有些激动，70年代的香港电影意味着更多的机会，即使不依靠背景和金钱他也能在现如今的大环境里搏得一个出头的机会。 “哎呦，这不是马警官。” 来人是负责招群演和替身的阿亮，马久行严肃生硬的脸上终于得见一点笑容，没多做介绍便带着吴常运走进馆内。 这馆里摆放的是各种衣物假发之类的，还有一些武打用的道具。 跟着马久行做成一排，吴常运这才知道马久行并非带自己来，还有他的几名学生。都是之前马久行所在武行里教出来的，马久行虽然没传授他们任何功夫拳脚，但辈分和实力都配得起师傅这一称呼。 徒弟几个来得早，有的已经分配好了角色，都是些替身角。这场拍的是动作片，对于动作难度颇有些要求，阿亮过来提了几个要求，眼看着众人也没什么反应。 倒不是因为动作太难，只是阿亮表述的不清楚，还需要报名人当场做动作演示，武行的弟子虽各个年轻气盛，但真要在同行面前显摆两手，还真得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斤两。 吴常运有些犹豫，一方面是他换了一副身体之后，从理论上来讲，这副历经几年锤炼的身体要比他之前半路出家的强，但有些动作不光是凭借肌肉记忆，还讲究一个技巧和信心，一般是做成了一遍之后心里对自己也大概有个估量，而吴常运现在对自己则知之甚少。 随着阿亮耐心的询问，马久行带来的几个徒弟也都找到了活，剩余坐着的几人不是面露难堪，就是焦急的快要按捺不住的。 他们都是同门，遇到比较难的动作也可以互相之间交换一下，到了吴常运就不行了，他必须仔细考量自己的能力，挑选能力范围内的替身角色。 眼看着又三轮过后，简单的被人抢走了，难得则没有把握，阿亮也不像刚刚那么忙活了。 “我这有个挨踢的活，不光要挨踢，还要从二楼摔出来，你们有谁能接吗？”阿亮说罢扫视着马久行带来的人，心里本就不抱什么期望，从二楼出来，虽说地上有麻袋接着，但万一跳不好难免摔伤，但这种专业的话还必须得找专业的人来做，否则不光成功率低而且更容易出事故。 吴常运心里急但脑子是清醒的，他现在这副身体的强度无疑是比之前强的，而且吴常运拥有多年替身的经验，知道如何能在这类危险动作中保护好自己。 “150块，找一个能从二楼跳下来的。”阿亮实在没办法只能吆喝起来。 一听这吴常运就更加精神了，150块对于现在的他可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巨款。吴常运站起身子，朝着阿亮走过去，心知背后有马久行的弟子看着，这一开口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150块？” “150块不打折，你做吗？”阿亮惊喜之余上下打量了吴常运一番，看上去倒是十分结实，长相也是上上等。 “180，我扛得住。”吴常运也没二话，能者多得。 阿亮低头沉思了片刻，随即用手里的本子将吴常运的名字记下，最后还不忘交代道：“演戏不是上战场，觉得自己顶不住就及时说，千万别硬撑，出了事情大家都要担着，千万别勉强。” 吴常运点了点头，跟着马久行等几人沿着街道来到拍摄现场。 第4章 英国人的笑话 到了片场才知道，原来拍戏的地方是个二层的茶楼，吴常运打量了一下，从二楼窗户开始算，大概四米多的高度，窗户正下方的街面上摆着十几袋麻袋，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摸起来松松软软的。 见过主要的演员之后，武术指导陈光耀走到大家面前喊话道：“今天是一场打戏，一会你们看我的手势就往楼上冲，按照预先安排好的动作走一遍，有没有问题？” 大家互相看了看，纷纷摇了摇头。 吴常运的戏份很简单，他要演的是男配的替身，一会打戏演到男配站在窗边刚要被踢一脚之后叫停，然后他穿着男配的衣服站在窗边从二楼跳下去，会有一个外景的机位在街上拍他从二楼掉下去。等到吴常运落了地，茶楼里的演员们接着刚才的打。 听了楼上的打斗声，吴常运心中不免有些紧张，毕竟一会大家停下来可都看着他呢。 “替身上来了。” 听见招呼，吴常运连着小跑到楼上，两个助理安排好吴常运的动作。 那位演男配的演员则坐在一旁休息，喝着剧组买的凉茶，对于自己替身的戏份毫不关心。 “一会记住，别怕，背部着地动作要连贯，别有多余的动作。” 武术指导陈光耀吩咐完，示意各组准备。 吴常运在心里一遍遍对自己强调道：“没事，没事，就正常跳下去。” 随着剧组一开机，面前那人对着吴常运抬起一脚，这一脚并没有踢中，吴常运要自己发力装成被踢中，然后翻身从二楼窗户跳出去。 只觉得这一跳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连贯，吴常运的后腰蹭着窗户边，脚踝也磕了一下，然后失重掉落在沙袋上，周围全是被掀起的灰尘。吴常运脑袋发懵，看见周围的人群各个捂着嘴露出诧异的表情，人群中还有两名穿着西洋群的棕毛丫头。 吴常运强撑着快速站起身子，朝着楼上问道：“行不行？” “好，非常好。”武术指导刘光耀在窗户答道。 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吴常运想着自己的工钱还没结，估计要等这段都拍完，随即朝着茶楼内走去。最先迎上来的是阿亮，阿亮替吴常运赶紧掸了掸身上的灰。 “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吴常运揉了揉耳朵答道。 “没事就好，上去再来一遍。” 阿亮也没给吴常运多余的考虑时间，脚下没停，拉着吴常运往楼上走。 “不是说非常好吗？” “我看了，动作做得十分漂亮，大家都很满意，再来一遍，听人家的。”阿亮安慰着说道。 吴常运再次被拉到刚才的位置，面前还是那个即将踢自己一脚的演员，阿亮在吴常运身边小声念道：“摔下去了先别站起来，等到武术指导喊好再起来。” “好。” 吴常运点了点头，再次聚精会神的看着面前那人，随即又是一脚，吴常运猛地往后跳起，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吴常运跳的比之前高一些，动作也更加熟练。 “砰”的一生，又是灰尘四起，吴常运听见了惊呼声，自己背下的沙袋是斜着的，再偏离一点脑袋就着地了。想来是自己刚才的撞击导致沙袋变形，险些就撞到脑袋。刘光耀在楼上看了看，始终觉得落地的姿势不太好，吴常运整个人是朝身后仰倒的。 “还行吗？”刘光耀在二楼探出个脑袋。 吴常运点了点头，接着到楼上又来了一次，这一次他为了避免出现之前的状况又磕到了小腿，好在是落地的位置还好。正要让饰演男配的演员过来接上这段跳楼戏，就听见耳边传来英国女人的交谈声，她们趁着片场保安不注意偷溜到吴常运的身边。 保安正要跑过来拉住两人，她们的管家冲上来解释着什么。 吴常运略懂一点英语，能听懂基础的单词，都是些惊讶新奇之类的单词。剧组的人走下来，看着面前的景象那那名管家争吵起来。吴常运心中有一万匹草泥马飘过，但他知道现在的香港是英国人的天下，便尝试着用自己所知的英语单词解释道：“抱歉，我正在工作。” 两个女贵族一听吴常运竟然会说英语，便拉着吴常运站起来拍照。 在拉扯中吴常运和沙袋的位置多少有些变动，只能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刘光耀和阿亮，两人都无奈看向另外一边，管家从车里取出了一架黑色银边框的禄来相机正对着三人。 吴常运烦闷极了，若不是考虑到180块报酬他早就挣脱开两女了，这要是换做穿越前的中国，没人敢在中国的地界里肆意欺负中国人，可现在不行。吴常运强颜欢笑配合着两女拍了一张照片，正当自己打算憋屈的再跳一次，两个英国女人再次拉住了他，嘴里还嘀咕着吴常运听不懂的话。 这一次，管家搬来了一个凳子和茶几，见了这场面剧组的人也忍不住了，眼看着就要和管家大闹起来，剧组的人很多，保安涌上来就要把管家和两个女人轰走，吴常运的脚后跟被麻袋卡住，只能从英国女人的身后挤出去，只听见那个英国女人尖叫了一声，吴常运回头看见茶水洒在了女人的裙子上。 众人还没怎么在意，不过是水洒在裙子上了而已，吴常运也没理会那女人对着自己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可没过一会，女人的哥哥开着一辆小轿车在人群中按了按喇叭。吴常运看见走来的英国男人穿着衬衫牛仔裤，身材高大，面目可憎，看上去就不像好惹的样子。 见了对方的气势，吴常运让自己更加冷静了下来，跟这些70年代的人比，他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建立于新时代的三观跟常年受到英帝国殖民主义压迫的人有本质性的不同。两名女子的哥哥名叫亨利，是一名英国警察。 亨利先是跟他的妹妹们交谈了一会，随后找到指着妹妹的裙子喊道：“谁做的？” 现场的工作人员都没敢答应，导员从茶楼里走了出来，通过翻译询问亨利妹妹的情况。吴常运暗道倒霉，自己这钱还没赚到又摊上事了。导演解释了半天，亨利朝着吴常运走了过来，对方看上去十分愤怒，朝着吴常运大吼了一番之后说道：“道歉。” 吴常运憋着气没有回答，一边是自己的尊严，另一边是以后的人生。吴常运不想今后的人生就因为这一次小闹剧而变得坎坷，但面前亨利仗势欺人的嘴脸真的很烦人。 “你应该回英国去。”吴常运用英语回答道。 亨利吃惊于一个小小的替身竟会说英语，可转念他气恼着大吼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得罪了亨利不是明智之选，但看着亨利在自己面前吐沫横飞，那张嚣张跋扈的嘴脸越凑越近，吴常运反而觉得自己说的太轻了。 在茶楼的面对，三楼的位置，雷洛披着一身棕色的西装指着街上的吴常运朝旁边的猪油仔问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猪油仔略微思索了一下，笑着答道：“大概是，你食屎吧。” 雷洛没忍住“嗤”的笑出声来，拍了拍猪油仔的肩膀不断说道：“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去把英国鬼赶走，别让他再来找麻烦。” “明白洛哥。” 猪肉仔朝着楼下走去，细数着手提包里捆着的几摞钱，找了其中最多的一摞捏了出来揣进裤兜里，相比较他们拍电影赚的钱，这点小钱倒显得微不足道了。 第5章 第一笔报酬 “嘿，亨利警司，好巧啊。” 猪油仔仔从人群中凑近过来，主动招呼着亨利好像两人关系很好的样子。 亨利对猪油仔自然不陌生，猪油仔每次现身都是带着钱来的。 “大佬，和气生财嘛。”猪油仔憨笑道，看了看亨利妹妹裙子上的水渍，装作很惊讶的样子继续说道：“怎么搞得，一家人出来碰上这种事，肯定是有些心烦啦。” 说罢猪油仔便拉着亨利走进了茶楼，一场闹剧这才算安静下来。 亨利本就是故意来找茬的，只是没想到遇到个毛头小子竟然丝毫不怕自己，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大佬，人家演戏从二楼跳下来，还要跳个三回。”猪油仔指了指自己的脑侧补充道：“不要命的，这种人你跟他计较什么嘛。” 亨利收了钱也算如愿以偿，走出茶楼时对着吴常运说道：“我记住你了，别再让我碰到。” 吴常运舔了舔嘴，心想着对方也没多少好日子过了，明年香港廉政公署成立，这种人必定会滚回英国去。 正巧猪油仔送走了亨利走了过来，拍了拍吴常运的肩膀。 “小子身子骨挺硬朗的。”说罢从手提包里抽出三张一百元的纸钞塞到吴常运的手里。 “这，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呢。”吴常运想要推脱，眼前这个胖胖的男人他根本就没认识。 “仔哥。”一旁的导演刚要凑过来。 猪油仔摊开手掌示意他停住，这下吴常运才搞清楚，眼前这个胖胖的男人和剧组应该有很深层的关系，这才没有继续推脱递过来的三百块。 “好好干，我看好你。” 猪油仔见吴常运拿了钱也没多做停留。 吴常运看着手中的三百块钱，心中五味杂谈，一方面是对于胖男人慷慨解囊的感激，还有一方面则是自己收了别人的钱就必须把戏演好。吴常运有些感慨这个世道，有钱人拔出九牛一毛就能让无数穷人累死累活的争抢，自己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却无法摆脱这种命运。 接连又重复拍摄了两次，这段替身戏总算是告一段落。吴常运的脚上、腿上、后背全是伤，布满了各种淤青，稍动一动就疼得咧嘴。 回到武行之后，刚进门竟直接迎上了正在练功的富顺。 “回来啦，怎么样啊？今天。”富顺凑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吴常运，看起来也没多少变化。 “还算是顺利吧。”吴常运虽然是遭遇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结果是好的。 吴常运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元递给富顺，悄咪咪的说道：“还欠你四百。” 富顺低头愣了半天，拿着百元大钞仔细确认了半天，这才意识到吴常运拍电影赚了钱。 “六子，你这才一天就能赚这么多？” 吴常运想起之前和富顺开的玩笑，于是爽快的回答道：“一共五百。” “五百？扯什么犊子呢？” 见富顺不相信，吴常运从裤兜里掏出余下的四张百元。 “我靠，你他娘的抢银行了吧，这么多钱。”富顺见了钱马上就合不拢嘴了。 “行啦，别大惊小怪的，我还得去找师傅呢。”吴常运说罢就往师傅的房间走，却被富顺一把拽住说道：“不行，你可不能这么找师傅了。” “怎么了？” “要是师傅知道当替身这么赚钱，还不把师兄弟们都打发去做，到时候还有咱们兄弟什么事啊。” “这应该不会。”吴常运思索了一番，今日本来只有180块，是自己碰到出手大方的胖男人才赚了这么多。况且吴常运拥有多年危险动作替身的工作经验，如何让动作看起来好看，又不会用力过猛伤到自己，没有这些经验换做是一个普通人，恐怕摔个两三次就会因为找不准距离而脑袋开花。 富顺得知了吴常运从二楼跳下来五次之后，下巴就差点惊掉地了，摊开五根手指朝着吴常运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他娘的就是个铁人，这也磕掉渣了吧。” 吴常运来到师傅的房间，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师傅讲完，吴常运拿出三百块双手程给师傅。 “你这是干什么？”师傅气的吹胡子瞪眼。 “师傅，没您老的介绍和多年的栽培，这钱轮不到我来赚，这份钱理所应当是孝敬师傅的。”吴常运跪在地上，见师傅没有接过去，便将钱放到了茶几上。 师傅半晌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茶几上的纸钞，神情复杂看不出半点喜悦，摆了摆手道：“你先走吧。” 吴常运有些摸不清头脑，犹豫片刻之后只得答道：“是，师傅。” 刚离开了师傅的房间，吴常运似乎明白了一点，以师傅这样的资历和手下的资源，在这个动作片盛行的时候肯定有人找过师傅，但想必是被师傅拒绝了。 “时代不可逆。”吴常运在心中暗叹，他稍微能理解师傅的想法，当自己培养多年的弟子在外面当替身，还把赚来的钱交给自己的时候，师傅估计体会到这句话的由来了。 “咋了？你惹师傅不高兴了？” “应该不至于吧。”吴常运哭笑不得的答道。 “谁知道呢，该做的都做了。” “给师傅三百块啊，还剩下100块，也还行，没两天还能赚回来。你替我也找找门路呗，看看能不能给我也带上。”富顺一脸期待的问道。 “我觉得你还是先跟师傅说一声，别再惹他老人家生气。” “这点人情世故我能不懂吗？” 看富顺大大咧咧的样子，吴常运倒是不担心这个家伙了，心态好吃嘛嘛香的主。想到这，吴常运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咱们去泡个澡呗，我请客。”吴常运笑了笑说道。 “现在？” “现在。” 两人打量着院墙的高度，随后先后翻了出去，离开了武行的大院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愉悦感，街上都是卖零食小吃的摊贩，现在两人也算有钱了，虽然大部分都孝敬了师傅，但这两百块也足够两人潇潇洒洒过上一段日子了。 “整两个肉串？” “来十串。”吴常运也算是财大气粗了一会。 “六子现在成事了，像个有钱人的样子了。”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撸了半天的串子又去跑了个热水澡，直到天半亮了才往回走。 第6章 吊威亚还不是小事一桩 九龙城寨，烂尾楼紧挨着，抬头望见的不是天空而是横八竖七的晾衣机子，有时楼上泼下的脏水就落在楼下的走廊里，引来玩着玻璃弹珠的小孩们一顿谩骂。在一家敞开着门的大堂里，几位来头不一般的人物集聚一堂，为首的正是华人总探长雷洛。 一场会议开下来大家不欢而散，主要矛盾是雷洛主张规规矩矩的做买卖，很多旧时代的大佬做惯了之前捞偏门的买卖，有迫于雷洛的风头敢怒不敢言，暗自里偷偷搞些小动作，让雷洛大发雷霆。 “怎么了洛哥，今天不像你一贯的作风。”猪油仔接过雷洛递来的香烟。 “亨利来片场闹事的事处理的怎么样？” “英国佬嘛，收了钱就好打发了。” “我在想一件事，如果只是投资电影风险太大，现在拍电影的只想着捞钱，我给人家三百万，他们只用三十万拍电影。”雷洛笑着说道。 猪油仔会心的笑了笑，没有多嘴。 “不如咱们培养自己的演员，搞个电影公司怎么样？” “好点子洛哥，可是咱们手里没有资源啊。” “没有就扶一个出来啊，这么多年你看我，扶起了多少个大哥。”雷洛若有所指的说道。 “行，我去帮你找。”猪油仔其实心中早有合适的人选，只是他还需要一些考证。 武行大院这边，一觉醒来的吴常运看着窗户透进来是刺眼的光芒，身旁富顺圆嘟嘟的半张脸沾满了哈喇子，“轰隆隆”的鼾声在吴常运耳边响彻。 要是没这富顺的鼾声，自己还能再睡两三个时辰吧。 “嘿，醒醒。”吴常运拍了拍富顺的圆脸。 “别闹！”富顺没好气的说道，手胡乱的扒拉着。 “好，既然你不起来，我自己去片场了啊。” “什么片场？” 富顺蹭的一声就坐起来了，抹了一把脸上的哈喇子说道：“走，我跟你去瞧瞧。” 说罢，整个人利落的站在地上，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催促道：“走吧运哥，磨蹭什么呢。” “好家伙，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 吴常运闻言将外套挑在肩上，两人又悄悄的溜出了大院。 “你说咱们又这么溜了，师傅发现会不会生气啊？”路上富顺就开始嘀咕。 “你觉得师傅不知道？老家人就是不说破而已。”吴常运也学着一副深邃的模样开始卖官司，他觉得师傅的态度也该变一变了，老一辈的东西是精粹不能忘，但新事物才是今后的主流。 “可能吗？我怎么感觉师傅不知道呢。” 吴常运带着富顺来到了拍摄现场，外围的工作人员拦了他们一下，吴常运解释两人都是群演，并且报上了阿亮的名字这才放行进去，今天的拍摄现场看起来不像昨天那么大阵仗，吴常运心中早有预料，肯定不是每天都有活接的。 吴常运避着工作人员四处寻找着，他留意到现场有一些白衣黑裤的武行角色，但各个看起来愁眉苦脸的。 在昨天的茶楼，两人在一楼找到了阿亮的身影，阿亮正忙着跟工作人员交流着，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亮哥，不知道今天有活没有？”吴常运等到阿亮自然的扭头过来这才开口。 “我当是谁，你怎么来了吴常运？”阿亮见了吴常运两眼放光，昨天吴常运的惊人表现给阿亮也赚足了面子，不光是技高人胆大而且敢顶英国人，在整个剧组都传开了。 “阿亮，这位是我师兄，今天来想讨口饭吃。” “客气，唉。”阿亮叹了一口气，拍着吴常运的肩膀说道：“不是老哥不帮忙，今天属实是给大伙都给难住了，组里上了个设备，武行的人摆弄不来。” “哦？什么设备啊？这么神？”吴常运装作饶有兴趣的样子，实际什么设备他没见过啊，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 “唉，别提了，这样你先到那边等一下，一会我叫你。” “好，亮哥。”吴常运答应下来，带着富顺走到候选的一帮。 “运哥，我看你跟人家关系不错啊，刚去一天就能混出名堂来，深藏不漏啊，老实交代，你这脑瓜子是不是被雷劈了突然开窍了。”富顺神经兮兮的说道。 “你才被雷劈了呢，我这是凭实力。” “呦呦呦，还凭实力呢，咱们师兄弟几个谁比谁还差多少啊。” “嗯，没事，你也能行的。”吴常运看出这富顺是第一次进片场，心理有些毛躁。 等到了时间，又是阿亮拿着个大喇叭站在人群中喊话道：“一会要吊钢丝，有恐高心脏病的提前吱一声，可以免费打一份盒饭，没有恐高症而且平衡性比较好的，往前站。” “靠，我当是啥呢，原来是吊威亚。”吴常运白好奇一场，不过是穿着威亚服完成一些高空动作而已，这些对于吴常运来说是家常便饭了。 “啥叫吊威亚？”富顺一脸崇拜的看着吴常运问道。 “马戏团走钢丝见过没？” “玩这么狠吗？你行吗？”富顺有点心虚的问道。 “放心，绑腰上的，行不行？” “行。”富顺一听这话，走钢丝是不大行，绑腰上还不是洒洒水。 站出来的几人算上吴常运和富顺大概七八个，站着排就往楼上走，来到了天台这才看到更多的工作人员都在这，钢索从茶楼的天台连接到对面写字楼的天台，两栋楼差不多高中间有个七八米的距离，顶层都是五层高度。 一开始站排的时候，有个武行的仗着自己人多抢在前面，硬生生的给吴常运挤到了第三名。 这吊威亚在吴常运嘴里描述的简单，实际人身上穿着的威亚服通俗的讲不过是一个裤衩子连两根肩带，两根特制的钢索连在演员的腰部，这样既不容易穿帮又能保证演员有足够的活动空间。排在前面的人单是穿上那身威亚服就已经十分不自在了，在这种状态下吊在空中，再加上过去的操作不像现代依靠演员的动作来计算，过去是靠人工操作拉绳索，更加考验演员的适应能力。 刚从威亚解下来的那人直接就吐了，灰溜溜的走到自己的武行兄弟身边。 刚被抢了位置已经很让吴常运不爽了，俗话说能者多劳，这场子里的群演有谁比吴常运更熟悉吊威亚，况且仗着人多抢位置这种事，丢人。 “看到没有，刚刚一伙人争着抢着的，差点没把我挤飞了，现在人家自己体验飞了，而且还飞吐了。” “运哥，来一趟片场我也算长见识了哈，原来这丢人现眼也有人抢着的，太刺激了。” 两人跟唱双簧似的数落着刚才那人，那人所在的武行人多，看架势有种要干一架的感觉。 “哎呦，还想打人，太可怕了。”吴常运抱着脑袋笑道。 “怎么？你行你上啊，别一会尿了裤子。” “老子尿裤子？富顺等会啊，我先给你打个样，哥们先咱们争口气，让人家也长长见识。”吴常运大手一挥把前面那人揽在身后，穿上了威亚服。这身威亚服要比想象中重一些，但这东西就好比骑自行车，只要不紧张回忆起过去的状态和感觉，等拉钢索的引导自己，然后再根据运动的方向发力做动作。 本来也没有多难的动作，也是一些简单的跳跃再挥砍而已。 “哥们给你翻个跟头。”吴常运摸清了拉绳索的高度之后，借着力道漂亮的空中翻转一圈双脚稳稳着陆。 “他是不是学过啊？”不光是阿亮，甚至导演都有些惊讶，这是武行出身？真不是哪个大剧组里跑出来的？ “怎么样？行不行？”解开了威亚，吴常运朝着身旁的工作人员问道。 不光是之前拼命三郎般的表现，这次吊威亚可是实打实的技术活，这都不在话下属实是震惊了在场的人，纷纷给吴常运叫好，高手在民间这句话果然没错。 没过一会，刚抢吴常运位置的武行基本都淘汰了，富顺经过吴常运的指点，表现的也还可以。 还是老规矩，但这次不是上次的武术指导刘光耀。 “包租公？”吴常运惊讶的低声轻呼道。 只见来人剑眉高鼻梁，身型略有些消瘦，隔着衣服真看不出此人的身材竟能给李小龙担当替身，正是七小福之一的元华。 第7章 惹错了人 自己竟见到了元华，这是吴常运前世想都不敢想的，联想到同为七小福的元龙、元楼、元彪、元奎、元华、元德、元武，这些大佬即将出现在自己生活的时代，吴常运不禁庆幸自己来的还算早，此时最早出师的洪金宝已经在行业里确立了一定的地位，而成龙、洪金波这两位超级演员的占据香港票房的时期是从70年代末开始，73年的票房冠军由邵氏兄弟当家导演之一的楚愿斩获，同年的龙争虎斗位列香港票房第三。 “你怎么了？记住了吗？”元华看着吴常运目光有些呆滞。 “记住了，记住了。”吴常运对视了一眼笑着答道，刚才想的有些出神。交代完动作和角色，吴常运和富顺摸清了要演的部分，这场戏是围绕着男主的打戏，还有目前罕见的天台追逐戏。 正式开机之后，吴常运和富顺就围着男主转圈子，前前后后十几个群演，一起冲上去肯定将男主打趴下了，非但动作不好看而且机器也拍不下这么多人。所以他们得排着号去跟男主打，男主打趴下一个再上一个，吴常运和富顺就围着男主绕圈圈，还不忘摆出一副十分紧张的架势，不停的腾挪着步子比划着，装作正在找破绽一样。 “喝” “哈” 片场打斗喊声响成一片，尤其是预先安排好的各种木板子道具，拍在人身上岁的那个声音叫一个清脆。 “真好玩啊，运哥。”富顺站在吴常运旁边打转。 吴常运瞥了一眼架在男主头上的挑枪麦克风，应该收不到他和富顺这边的声音，但还是小声警告了富顺别说话。 可这主演越打越往自己这边靠，搞的吴常运有些不自在，他已经朝着原理男主的方向走了一段距离，再让的话就到天台边上了，那地方摄像机不容易找角度拍摄。吴常运心一横先把身旁的富顺推了出去，并非他不愿打头阵，根据剧情应该是自己冲上去，男主迫于人数压制不敌转头横跨七八米的距离跳向写字楼那边，然后吴常运再跟着跳，反派自然是没跳过去掉落楼底。 所以根据剧情要求，他应该最后一个上，难道是剧情没有交代清楚？ 富顺上去之后，三下五除二被男主撂倒，这下吴常运才真是避无可避，而导演也没有喊停，那就硬着头皮打吧。 这男主演“噌”的一拳就招呼过来了，力道还不小，一般人遭了这一拳还真反应不过来。 吴常运自然也不敢马虎，当下以手肘架住这一击，短短两三次攻防下来，吴常运也是被迫用了真功夫。 导演皱着眉头看着监控屏幕，虽然这剧情跟他预想的有些出入，现在反倒有种男主遭遇强敌，棋逢对手的感觉。 “导演，要不要喊停？” “不急。” 导演也想喊停，但他这一喊这条片子就废掉了，这段打戏后半段都是一镜到底的，眼下只能在拖延一会，看看这段感觉如何了。 男主演也是练家子出身，在一些武术比赛里得过奖，年纪跟吴常运没差太多。 要论身体素质，吴常运显然更胜一筹，毕竟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埋头苦练近十年，男主演这种五年练功五年演出比赛的人，两者高下立判。只是剧情需要，吴常运却不能真把男主演打趴下了。 反倒是男主演本以为自己是有真功夫的，可这几招交手下来完全不占优势，反倒是越打越吃力。70年代的香港电影演电影的才真是卧虎藏龙，很多有好功夫的也不是一步登天，大多都是以武师的身份，在剧中演一些无足轻重的动作类角色，跟吴常运现在的处境基本一致。 两人在场内足足过招拆招二十几回合，导演实在绷不住了喊了咔。 “你怎么回事啊？”导演扯着嗓子大吼道。 吴常运知道大概率是喊自己这个小群演，心中无奈之余也是强忍了下去，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趁这个功夫男主演竟朝着自己的脑袋偷袭一拳。 吴常运双目睁的溜圆，面前侧过脑袋躲避了过去，此刻却有种莫名的怒火攻上心头，自己频繁留手对方却步步紧逼，吴常运单手一挥捏住男主演的下巴猛地一抬将他掀翻在地，骑坐在对方身上，两人首次见面无冤无仇，但吴常运隐隐的感觉对方在针对自己。 “谁让你这么做的？” “滚，给我滚下去。”男主演在吴常运的身下挣扎着，嘴里还大叫着骂道。 吴常运手上的力气加重了些，让对方几乎说不出话来，直到元华走了过来，两人才愤愤的分开。元华自然能看出其中问题所在，他有些迟疑的看了看男主演，但对方并未解释什么，直接扭头跑去休息了。 导演气冲冲的下来，正打算拿吴常运开涮，身后走出来一人说道：“和气为贵嘛，抽根烟。” 来人正是雷洛手下头号代言人猪油仔，他熟练的递出一根香烟，这根香烟导演无论如何都要客客气气的接下来。打发走了导演，猪油仔平易近人的凑在吴常运和元华之间，询问道：“怎么回事啊？演个戏搞的跟真打一样。” “真是晦气，拍个电影嘛，搞的苦大仇深的。”元华隐晦的指了指男主演。 在场的富顺一个都不认识，只是觉得面前的猪油仔面目和善，看起来平易近人便上来询问要了一支烟。给吴常运都看傻了，这支烟若不是富顺手快直接给点了，否则都能收藏当做吹牛逼的资本了。 猪油仔略微思索了一番，似乎想通了事情的原委，点头对吴常运说道：“别闹场，这件事交给我，我搞定。” 吴常运点了点头，眼看着猪油仔跑到男主演那边说了些什么，本来面目和善的猪油仔越聊越严肃了，这个男主演继续端着一副大牌的架势，似乎并未给猪油仔任何的尊重。 “他不会不认识猪油仔吧。”就连穿越来的吴常运都知道这个人。 “香港就是这样的，这些人原本就不是混社会的，要么是住在大院子里的，要么就是出国留学的，哪里知道香港暗地里的规矩。”元华跟吴常运的年纪差不多，好在有一年多的武师经验，分别在《精武门》和刚刚上映的《龙争虎斗》中担当李小龙替身，所以经常会接到剧组的邀请。 “扑你阿母，早死仔。” 整个片场都听见猪油仔撂下这么一句然后起身就走。 导演听见脸都绿了，他倒不是担心猪油仔找小弟闹事，而是这男主演可不能拍一半换人啊。 此时的男主演还不清楚情况，对身边的一位看似助理的人说道：“这胖子神经病吧敢跟我横，还有那个衰仔，要不是在片场不方便动手我早打死他。” “算了，不用你动手了。” “那我的钱怎么算？”男主演还心心念念着对方给自己保证的酬金。 那人鄙夷的看了眼男主演，继续跟电话里的人汇报情况。 第8章 梁子结死了 “运哥，怎么回事啊？一会结束了咱们弄他。”富顺一脸认真的问道。 “没事，人家是主演，咱们弄不了人家。”吴常运笑了笑，没想到富顺身上还有这股子江湖气息，但他对于真正的演员还是了解太少，而且多半也用不着他出手了。 “开机，开机，各就各位。” 吴常运继续站好自己的岗位，要是那个家伙在敢主动找自己麻烦，吴常运可就管不了什么背景身份了。 演员们各就各位，继续按照规定的剧情演下去，好在这次男主演没有继续找自己麻烦，吴常运看准了时机，朝着男主追了过去，在威亚的操作下，男主演从两座高楼的天台跳了过去，吴常运也没多想，顾不得脚下的高度也跟了上去。 这一跳，吊威亚的师傅本该是把他放下去，没曾想反倒将吴常运吊了起来。 “怎么回事？”在空中的吴常运不免有些慌张，想要回头看看威亚工作人员那边的情况，这一瞥却看到了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 亨利正坐在威亚机的操作台上，一脸坏笑的望着吴常运。 “这个混蛋，放我下去。”吴常运在空中抓不住任何东西，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吊到距离天台一两米的高度。 吴常运定睛看了眼下面，只是一两米的距离还来的及，吴常运马上开始解身上的威亚服，只要能解开这身衣服就有机会荡到对面去。现场的工作人员也看出情况不对，有几人上去制止。亨利仗着英国人的身份蛮横的将赶来的工作人员推开，对着空中的吴常运骂道：“你不是牛吗？让我回英国，我送你回天堂。” 吴常运衣服刚解开了一半，绳子就失去牵引力，看着脚下大概六层楼的高度，下坠的同时一股危机感彻底占据了大脑。 “嗖”的一声，钢索失去了牵引力在吴常运重力的拉扯下飞速放线，吴常运只是一瞬就掉了下去。楼上的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呆了，这人就这么轻易的摔下去了？导演的脑袋最先嗡的一下，起身差点没站稳。 “拉上来，拉上来。” 不知道谁最先起的这个头，元华见状赶忙制止道：“人不知道伤的怎么样，现在拉人是要闹哪样？” 刚刚绳索放线的时候，因为只有一边的钢索放线，吴常运抓住钢索朝着另一边荡了一下，这个动作成了吴常运的救命稻草，刚好让他抓住了对面写字楼四楼的栅栏。 这一次和穿越前突然被车撞不同，他深刻的体会到了死亡的恐惧，脚下是接近6层楼的高度，一连串的思考和反应就像跟死神赛跑。 “我要上去宰了亨利。”吴常运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他看了看上方，然后从四楼的窗户钻了进去。 吴常运再次走回到茶楼天台，眼前所有人见到吴常运归来无不诧异惊恐，哪怕是铜头铁骨这样下去也不可能安然无恙，运气好点的也要落个重伤残疾，而吴常运不光自己走回来了，而且看起来行动自如，脸上都没伤。 亨利被人架住往外赶，吴常运朝他冲了过去，但是被有防备的工作人员给拦住了，富顺也上来帮忙，场面一度混乱。 “见了鬼了，你这该死的，这都死不了。”亨利嘴里依旧不依不饶。 “死鬼佬，人在做天在看。”吴常运用双指指着自己的眼睛，此时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此人不除早晚会再次对他动手。 导演本意不想让吴常运继续拍摄，正常人遭受了这种事肯定是无法继续拍摄了。 “拍！为什么不拍，我赚的就是这份危险钱，戏份没拍完怎么能收工。”吴常运回答道，因为他隐约有一种感觉，亨利将会是一个十分难啃的对手，如果自己莽撞行事只会任其鱼肉，他必须冷静下来。而且这回事故过后，以后再找活接戏也会有难度，所以就算咬着牙拍完也要让其他人看看，他吴常运接的戏就一定会拍完。 没有了亨利捣乱，接下来的拍摄进行的很顺利，甚至后来男主演都没敢跟吴常运对视一眼。结束了这段戏，吴常运收到了100块报酬，本来这场戏是没有危险的只有50块报酬，阿亮特意多给了50。自打相识以来，阿亮对于吴常运很照顾，这份恩情他记在心里。 离开的时候，吴常运自然不可能放过这送上门的人际资源，试着去找元华要了联系方式，没想到对方很痛快的将联系方式给了吴常运，虽说这次事故应该是特技组负责，身为武术指导的元华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还特意询问了他的师门。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的事故不知被谁用相机记录了下来，后面竟还上了报，报纸上赫然印着吴常运挂在四楼栅栏上的样子，他的名声也突然响亮起来，不光是组里的人认识吴常运，甚至街面上走动的三教九流也都听闻了有个拍电影不要命的，从五楼高掉下来毫发无损的吴常运，而却传闻就开始离谱，甚至有人说吴常运是少林七十二绝学的亲传弟子，一身横练的金钟罩无人能敌。 这天，吴常运本来在包子铺买早餐，卖包子的大姨趁机捏了吴常运的胳膊一把，偷笑道：“小伙子好功夫，这肌肉比我家爷们壮多了。” “别，您这说的我可受不起。”吴常运匆忙的付了早餐钱，一溜烟的离开了铺子。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两天有个姑娘盯上了自己，还一直跟在屁股后面是甩也甩不掉。吴常运瞅准机会跳上了一旁的电车，两层的车子发出“叮叮”的声音再次启动。透过窗子，吴常运看见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顾不得脚下的高跟鞋，紧赶着敲打着电车嘴里不停的喊道：“师傅，停一下。” 可能也是看这小姑娘不容易，师傅还真给停了一下，这下那个姑娘才扶着把手走了上来。 看着对方涂抹着红唇，还带着一定遮阳帽，吴常运不禁嘲笑道：“跟踪人还穿的跟个大小姐似的。” 女人名叫周慧婷，刚毕业不久在一家传媒公司担任经纪人，模样长得虽不算是倾城倾国，但也称得上清新脱俗，为了易容脸上涂抹的厚重了些，素颜看起来是个皮肤白净、长相甜美的丫头。 “你，你，你！知道我在后面还故意耍我是不是？” “怎么了？你还要跟你的目标客户发脾气是不是啊？”吴常运看她好笑，对方所在的公司并非什么正经的影视公司，用现代的说法就是，蹭这个电影暴利的风口拉一些十八线的流量明星拍些广告，而且这些广告的产品很有可能就是未经测试的，出了事公司跑路，毁的是演员自己的名声，这才让吴常运如此的反感。 “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一下呢？是条件你不满意？” “不是钱的事，我劝你也别在那种公司干下去了，哥是过来人，劝你一句免得你走弯路。”吴常运也没藏着掖着，他也不忍心看着人在自己面前被骗。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你就这么看不上我们？”周慧婷有些委屈，他好不容易四年毕业出来找工作，这份工作还是叔叔托人给她介绍的，眼前试用期还没过到手的薪资都不够她打车吃喝的，就这种情况还要遭到吴常运一番数落，属实是快要破防了。 第9章 你要不要试一试 “我今天可还有事呢，你就别跟着我了。”吴常运早上接到了电话，是仔哥竟打给武行的，说是要见他。 “有事？你能有什么事？还真把自己当大明星了？不过是个武行的里的脚夫。” “呵，没想到你这丫头外表看起来单纯，也有这么毒舌的时候，你是骂我呢，还是骂人家脚夫呢？”吴常运到了站便自顾自的下车了，身后多出了一个小尾巴他也没心思去管了。一路来到一条集市，最表面有很多卖早餐的，包子、糕点、糯米鸡什么的，吴常运大早上吃不惯油腻，就看着猪油仔和另一人一边喝茶一边吃着糯米鸡，十分惬意。 猪油仔本来也不是什么名门贵族出身，跟他混的也大多是警界和街面上混社会的，用猪油仔自己的话来说，香港最赚钱的几个行业都被他们这些上不来台面的人承包了，剩下的就是英国人的。 猪油仔见了吴常运，不禁又瞥了一眼身边的周慧婷愣了愣，问道：“两天没见，身边就有女人跟着了，好福气。” “仔哥见笑了，我跟她还真不熟。”吴常运如实交代。 猪油仔看着周慧婷，心想着出门谈事情怎么能带一个没相关的人呢？这也太没规矩了。 “小姐，你是？” “哦，我是物刊时代公司的经纪人。”周慧婷赶忙鞠了一躬递上自己的名片，表现的如此谦卑倒不是因为她认识猪油仔，只是初出茅庐的习惯。 猪油仔见对方客气，自己的态度也随和了不少，猪油仔身边那人听见物刊时代的名字蛮有精神的，看样子是知晓这家公司。 “你知道？”猪油仔问道。 “嗯，一家广告公司，咱们来的时候楼上挂的广告牌子，就是这家公司的。” “哦，这样啊。”猪油仔转手将名片递给了另外那人，广告他不感兴趣，哪怕是他感兴趣，洛哥不感兴趣也没用。 猪油仔分析了一下局势，揽过吴常运的肩膀走在前面，四人就这么两前两后的逛集市。 “拍电影有的赚啊，找你也是为了这件事。”猪油仔憨厚的笑着。 “仔哥吩咐，能做到的小弟一定。” 在这种场合，吴常运还是要给足仔哥面子的。 猪油仔虽说为人老练，但不像洛哥明面上那么风光，很多人在背后讲他不过是雷洛的狗腿子，对他也不过是惧怕报复而已。反观面前的吴常运，虽然两人没见过几次面，这人在自己面前语态自然不做作，而且两次都挺给自己面子的。 “好啦，大家好兄弟，我心里明白。”猪油仔会心拍了拍吴常运的肩头。 “后面那个家伙是我请来的导演，我打算专门为你拍一部电影，你来当主演，怎么样？” “我当主演吗？” “嗯，我能骗你吗？”猪油仔点了点头。 “那自然是好事，只是我没当过主演不知道能不能演好。”吴常运倒不是真的心虚，他今天接受邀请的时候就理清了目前的形势。 猪油仔虽然是雷洛手下，但他可不是召集好汉的梁山泊及时雨，猪油仔平日里记账收钱和各家大佬打点关系，算是个幕后型人物，即使两人的关系再好也只有金钱利益关系，只有通过猪油仔搭上了雷洛这条线才真正获得了地位和名望。 虽说这是一件好事，但吴常运并不想像个苍蝇一样的上赶去巴结猪油仔，雷洛本身也不是什么正派人物，只不过自己刚好处于这个时代，有些事自然顺其自然。 “没事，你是戏剧学院出身，师父也算是老资历了，我看好你，你考虑一下然后给我消息。”猪油仔给吴常运记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而这时，跟在身后的周慧婷跟导演刘啸两人聊了一些行业相关的话题，从中得知他们将要让吴常运主演一部电影，看着吴常运的背影，这个从武行里混出来的小武生，竟然已经摸到了主演这一步，周慧婷听过他在片场拼命的事迹，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比自己更好的生意找到了吴常运。 “怎么样？我看你长得还算不错，要不要？” “啊？我？”周慧婷有些害羞，而这时她觉得有一双手正摩擦着她的大腿，当即跳开出去，整张脸因为气愤和害羞变得红彤彤的，头也不回的就跑了出去。 “靠，不识抬举。”刘啸朝着地面吐了一口口水骂道。 猪油仔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笑着打着圆场。 三人把集市逛到一半，猪油仔看了看时间，便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分析和猪油仔后续的谈话内容得知，雷洛要搞电影公司，除了大牌的明星，他们还要找个没有实力背景的人来操控。 吴常运是选择之一，除了他之外猪油仔还在另一所戏剧学院里选了一个人，名叫武高。 此人之前拍过一些动作电影，虽说都是配角，但含金量不小，因为其独道的腿法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无论是空中连环腿还是各种高踢侧摆，这人做的都漂亮而且独一号。 相比之下，吴常运倒像个没有真功夫只是不要命的网红。 “现在做记者的都是大小姐。”猪油仔不屑的说道。 “真不是你马子？” “当然不是，我跟人家记者怎么能牵上线。”吴常运答道。 “我看你小子，不老实，哈哈哈。” 猪油仔自是心知肚明，记者是在他还没现在这么发达的时候，唯一会围着他转的人。 “我教你，这种稍微主动点用不了三天。”猪油仔信誓旦旦的竖起三根手指。 在活跃气氛这方面，猪油仔算是个天才。 吴常运摇了摇头，他现在所想的是这种靠动作和功夫卖座的方式，短时间内能大红大火，之后凉的会很快。 吴常运现在一手好牌，哪怕编剧本都能赚的盆满钵满，关键是开局怎么开。 类似周星驰和成龙大哥那样自成一派的电影风格，不拘泥于动作或者长相，而是台风。 好的演员从一登场，观众就马上意识到自己在看的整部电影是这个人的风格，这个才叫做王道。 第10章 事前侦查 上午的时候，吴常运拜托阿亮帮忙打听了一下武高拍的电影，找到了具体地址之后吴常运决定带上富顺前去打探打探虚实，毕竟接戏拍电影可不是儿戏，虽然他可以靠演替身不要命来获得热度关注，但如果第一部戏就扑街了，日后即使对自己有想法的导演也会望而却步吧。 “你就是想得太多了，有人让人当主演你还磨磨蹭蹭的，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机会吗？”富顺撇了撇嘴说道。 “没说我不接啊，先打探打探敌情，而且我找了个情报贩子，摸一摸亨利的行踪路线。” “终于要弄他了？我都等不及了，我卸他一条腿都是轻的。” “我的命就值他一条腿？”吴常运笑了笑，卸亨利一条腿也并非完全行不通，只是不能像富顺这样鲁莽，毕竟亨利是英国警察，被他抓住了把柄必定会动用警队力量，都时候就是民对官了。 “你这话说的，我是哪怕事的人？按你说的办。” 两人乔装打扮一番，带着帽子和街边买来的墨镜悄悄来到剧组外围，从侧面翻过院子的大墙悄悄藏在花坛后面，整个大院里灯火通明，忙前忙后的工作人员正在现场调度，吴常运在人群中看见一个男人身边站着编剧和武术指导，而且整个人的身形高挑步伐利落稳健，近乎可以让吴常运断定他就是武高。 “这女的怎么长得？”富顺猫着腰指着武高身边的女的，虽然长相不算上乘，但要论身材的话估计可以吊打一大片。 吴常运会心的笑了笑，自己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果然是低成本电影惯用的伎俩。有的时候观众并没有发现，其实身材好的女性不需要太过修饰就带着一种气质，打个最简单的比方，一个平胸瘦小和一个丰胸曲线的妹子，两人都穿着连衣裙、高跟鞋、黑丝袜坐在办公室的环境里，前者就是普通文员，或者就是总裁秘书，这种事大家心照不宣。 “这是演精武门吧。”吴常运摘下眼镜，大黑天的戴墨镜看起来跟有病一样。 “精武门？李小龙演的那个？” “至少题材差不多，叫什么名字就不清楚了，精武门确实是一个热门题材，很多大明星都拍过这个故事。而且就现在的香港市场来看，李小龙的逝世更加刺激了香港动作电影，李小龙在唐山大兄中也有空中连踢三脚的招牌动作，恐怕这部片方也会利用噱头来搞宣传吧。”吴常运脑海里已经浮现出电影海报蹭热度的标题。 等到武高的戏份，正好是一段开头的打戏，武高和一个男配对打。两人酣战之中，武高只用双腿远近攻防，而后竟是直接跳起空中转体连踢三脚，虽说这最后一脚几乎是站在地面踢出，单纯这动作着实让吴常运感到震撼。以吴常运目前的实力，在空中转体能踢出两脚都有些勉强，一方面空中转体需要一定的技巧，还要表现出每一脚的力量感，武高这一套动作太干净利落了。 “这兄弟有两把刷子啊。”富顺也感叹道。 “难搞啊。”吴常运仔细分析了两人的优劣势，武高比他的年纪大，练功时间更长而且偏向腿法，尤其是武高身形高挑纤细，观感十分好。吴常运自己虽然也有近十年的基础，奈何他尚且不能完美的应用，这幅身体上下身均衡，更适合上半身与下半身结合的打法，也就是最常见的打法动作，常常被人诟病毫无特点，打来打去都是老一套。不过他可以设计一些灵活的翻越障碍的动作，这种动作无论是现在还是穿越前都是观众喜欢看的。 “灯光师，打一下照明。” 现场的灯光师将大灯照向整个大院，吴常运和富顺一缩脑袋趴在花坛边上的阴影里，这下再起身可就困难了，因为现在大院里可没有阴影和暗处供两人躲藏了。 “咋办啊？运哥？” 吴常运也有些犯难，虽说偷偷跑进片场里不至于违法，运气好的挨一顿打，运气不好的可能要被拘留两天。 吴常运可不想被武高发现自己，或则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抓到警局去，当下看到院落里一只肥猫，顿时心生一计。当即手里捏住一颗石子打在睡着的肥猫身上，那肥猫猛地遭了这一下“喵”的一声叫的十分响亮，撑了个懒腰之后绕着大院开始奔跑起来。 剧组的人忙着抓猫，吴常运和富顺就趁着这个功夫从墙头又翻了出去。 两人一路没了命的跑，院里的人肯定看见他们了，但应该不至于看清楚长相。直到来到了和卖情报的人约好的地方，两人才停下脚步。卖情报的其实是个小叫花，夜间就拄着个小木棍到处要饭乞讨，白天赶上节日的时候卖花，偶尔帮商店卖卖香烟之类的。 “钱带来了吗？”小叫花小小的个子做事却十分谨慎。 “带了。”吴常运掏出兜里的二十块钱交给小叫花。 “20？”富顺看着吴常运交出去的二十块钱人都傻了，悻悻的说道：“下次有这好买卖你交给我干吧，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你懂什么？十块钱的情报钱，还有十块钱的封口费，今后无论谁问起，就算是进了局子咱也不会供出买家。”小叫花理直气壮的将钱收进帽子里面。 小叫花将亨利这几天的行迹跟吴常运汇报清楚，亨利很早就会到警局报道，之后大部分时间都不在警局里，一般上午他会开车出去处理工作，车子会停在固定的地方，亨利下车之后会到一家赌场收钱，有的时候还会玩两把，之后就会离开。下午的时间很不固定，只有到了晚上这家伙必定会跟英国朋友去一家夜总会喝酒，基本都是喝的烂醉如泥了再回去。 “大白天的不好动手，夜总会里也不行，这么看岂不是没有好下手的时机了。”富顺愤愤的说道。 “我看未必，你既然已经跟得如此详细了，怎么可能丝毫没有发现破绽，别卖官司了，说吧。”吴常运蹲下身子面对着小叫花。 “嘿嘿，客官你也知道，咱们只是个卖情报的，万一真闹出事来，对大家都不好。” “行了，我明白了。”吴常运有掏出了20块钱，再多了他真掏不起了，若不是这次的情报很重要，吴常运即使平时心疼也不会在关键事情上省这点钱。 第11章 路边摊 小叫花左右看看没见到熟人，这才对吴常运说道：“英国佬有个习惯，每次方便的时候会到外面的小巷子里去，那里很暗动手方便，即使发出了动静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行啊，专业啊。”吴常运果然没猜错，这小家伙有两下子。 “左边的巷子，你能看见有个小铁门，没别的事我就走了，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小叫花一溜烟消失在巷子里。 “看来这还是个盯梢的活。”吴常运严肃的说道。 因为不知道亨利什么时候方便，他们就要一直在外面等着，而且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果能在里面监视亨利的一举一动就稳妥多了。 “富顺，要不咱们进去逛一逛。”吴常运突然有了兴致，即使在穿越前吴常运也从来没去过高级会所或者夜总会之类的地方，只是在新闻里看到某某夜总会涉嫌各种服务之类的，真正里面什么样子吴常运有些好奇，也有些胆怯，主要是怕兜里的钱不够。 “咱们这个样子是进不去的。”富顺说话的态度像个老司机。 “前车之鉴？” “嘿嘿。”富顺憨厚的笑了笑，随即反应过来骂道：“狗屁的前车之鉴，我这叫仙人指路。” “算了吧，那里现在还不是我们的世界，进去了估计也挺不自在的。” 两人聊着天天上竟下起雨来，吴常运和富顺只能小跑着回武行，街上时不时经过几辆小汽车，开得快的溅起的水花比人都高，吴常运和富顺也是赶忙避让，可这来往的车辆就像跟两人较劲一样，越是躲它来往的越发频繁，到后来两人干脆也不躲了，反正都湿透了，转而朝着跑远的汽车骂娘，问候他们三辈祖宗。 两人骂着骂着，互相看着对方一副落汤鸡的模样好笑，开心的像两个孩子。 吴常运在内心想到，这样的日子虽然平凡但充实而且快乐，只是活着必定会有为了钱发愁的时候，即使不为了钱也为了名，吴常运扭头看向富顺说道：“等我赚钱了，咱们也搞一辆轿车，就搞那种敞篷的，跑起来轰轰响的那种，赶上下雨天咱们就在车里洗澡。” “行，到时候我就学学怎么开车，然后给你当个司机。” “当个屁的司机，给你也搞一辆。”吴常运腆着一张老脸在这吹牛逼，其实他自己很清楚现在是空口说白话，但他也想过对策。 如果自己能在票房上打赢武高，就能进入雷洛的圈子里，哪怕自己不是什么大牌明显，到时候身边接触的里都是影视圈的大咖，想赚钱肯定是有方法的。有句话叫人赚不到认知以外的钱，那今后他就要靠结识大咖来扩充自己的认知。 淋着雨回到武行，师兄弟们竟还没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一个个的坐在院墙里嗑瓜子。 “今天邪门了啊，这一个个的跟十八罗汉一样，是不是记恨咱们之前的事？”富顺摇着吴常运的胳膊说道。 确实有些反常，不排除师傅不在师兄弟们打算找他两麻烦，吴常运将另外半边院门推开，一会要是跑路也不会被人堵了门。 吴常运刚做好心理准备，却瞥见屋檐下还站着一人，是两天一直纠缠他的周慧婷。此刻她个白色蕾丝边的长裙，手里拿着一叠纸张看向自己。 “你怎么在这？找上门来了？” 周慧婷气的一时反而想不起要说什么了，本来他是下午有约，所以才穿了裙子过来，谁知道等了整整一下午太阳落山了也没见吴常运回到。 “你什么时候来的？”吴常运也有些过意不去。 “中午。”周慧婷将手里的纸张递给吴常运。 吴常运本不想接，万一又是合同制类的东西，自己是肯定不会签的。 “不是合同，是之前那个导演刘啸的资料。” 听到这话，吴常运才大胆的将纸张接了过来，上面赫然写着刘啸的籍贯、出生日期、毕业院校之类的东西，吴常运往后面翻了几页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还有的我没法带过来只能口述，那个刘啸首先过往没有在香港的拍摄记录，甚至连代表作品都查不到一个，而且我也查过他毕业的院校，是一所官宦子弟花钱就能去的学校。” 看周慧婷说的十分认真，吴常运也没忍心打断她，这种事吴常运怎么会不知道。猪油仔本就没拿他当正经演员看待，又怎么会给他安排真正的好导演呢？那些好导演拍一部电影不光要有好剧本，好制片，更重要的是好演员。 吴常运看周慧婷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堆，实际上只是不知道影视这个行业的底层是什么样子，她只见过光鲜亮丽的地方，却不知道多少人为了给资本打工拍电影，烂剧本、烂导演、也有不少自甘堕落的烂演员。 “算了，在这么久吃东西了吗？”吴常运还是念着周慧婷的善良，能大老远跑过来提醒自己，这姑娘虽然有点傻但是心肠不坏。 “没吃。” “走，带你吃点好的。”吴常运拧了拧身上的水，让周慧婷在门口等着，自己和富顺进去换了一身衣服。 “哎呦，还给领走了，能耐啊六子。” 经过院子里的时候，师兄弟们就在那起哄，吴常运也没多耽搁，现在师兄弟们都在戏园子里工作，虽说比不上吴常运演替身的日薪高，但如果他一直原地踏步，师兄弟们早晚会超越他并且甩的远远地，那可就真成了笑话。 吴常运和富顺所指的吃好的，其实就是街边不远处的地摊烧烤，这摊子之前吴常运想要吃一次都是等师傅请客，他们平时吃的省，三两个人一顿下来顶多四五十块钱，周慧婷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吃的主。 “过来吧，给你留个位置。”吴常运朝周慧婷招了招手。 这雨虽然是停了些，但地上湿漉漉的，周慧婷还穿的裙子，看着那低矮的板凳有些犯难。 “真踏马是一段孽缘。”吴常运抱怨着跑回院里，去了练功用的长板凳过来，这下三人才算是坐齐了。 第12章 德艺双馨刘啸 吴常运和富顺敞开了吃，周慧婷只吃一些她觉得干净的食物而且不喝酒。 “唉，你说这大学里毕业的，是不是找工作都特别简单。”富顺朝着吴常运问道。 “大家都是那么说的，但实际情况是一点都不好找。”周慧婷一听聊这个她就不困了，家里人只会劝她努力，又不能对外面的人发牢骚，自从回了香港老家之后，周慧婷一直过得很憋屈。 “趁着大家都没啥事，唠一唠呗。”吴常运想了想，还是没给周慧婷倒酒。 “那就我给你们说说第一次面试的事。” 吴常运对这种话题见怪不怪了，想当年他刚入群演这个圈子，吃过的苦远比周慧婷多得多。 酒过三巡，赵慧婷终于借着酒劲说起刘啸的事情，她提起刘啸在之前见面摸她的大腿，还有些不三不四的话。 “啥？他摸你腿了？” “嗯，所以我才来劝你啊，他那个人不光是技术有问题，人品也有问题。”周慧婷红着脸蛋点了点头。 “靠，这什么鸟人啊？”富顺一听这话绷不住了，当即一拍桌子拿出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 “怎么摸的？”吴常运做了一个抓的手势。 “不是，他就是用手背蹭了一下，然后我就躲开了，要不是我躲得及时，他肯定就抓上来了。” “那还好，那还好。”富顺长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人竟然人品也有问题。”吴常运灌了一口酒，回想那天见面的时候他只是觉得这个刘导演，面目略有些轻浮，现在回忆越发贼眉鼠眼。一所达官子弟学校再加上心术不正的学员，能培养出来什么好导演，这猪油仔属实是坑了自己一回。 吴常运不敢去想，换导演几乎是可能的，如果自己答应下来，很有可能就会碰得一个非常不专业的导演。 三人吃吃喝喝过了两三个时辰，铁签子散落一地，酒瓶子也东倒西歪，吴常运将周慧婷扶到车上去，然后打发着富顺回房间。 这一夜他想了很多，继续晾着猪油仔绝不是好主意，但这戏接下来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思来想后，吴常运还是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若是换做一般的电影公司也就算了，即使雷洛也只有一年多的风光，之后廉政公署成立雷洛就会出逃，但就这一年多也足够他认识很多人了。 “娘的，拼了。” 第二日，吴常运拨通了猪肉仔的电话，给他了肯定的答复。 “好，下午三点我开车去接你。”猪油仔忙着手头的事，急匆匆的答完便挂断了电话。 吴常运在武行等到三点，终于等到猪油仔开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过来，接上自己直奔剧组所在的地方。 “仔哥，你觉得拍电影是赚钱重要还是过程重要？”吴常运心理有些忐忑不安。 “电影当然是赚钱啊，没钱怎么拍电影？”猪油仔笑了笑。 自从吴常运答应下来之后，他就有种在猪油仔手下打工的感觉，两人的关系也从普通相识变成了由金钱组成的上下级关系。想要这部电影拍好，还得需要猪油仔支持自己。但这也只是一时的，无论是知识还是胆魄，他都不输给猪油仔，只是他没遇到落魄的雷洛而已。 到了片场之后，刘啸早早的等在那了，看上去一副巴结的样子。 “走吧，进去看看。”猪油仔提着他那标志性的手提包，朝着租借的场地走去。 租借的景是个比较复古的一条街，看上去有种拍武侠片的既视感。吴常运想到自己连剧本都没看就答应了猪油仔，这属实是十分的离谱，但如果吴常运没有前一世的阅历，随便找一个武行的群演或者替身拍戏，而且还是当主演，只要给钱还管什么剧本。 刘啸让助理把剧本递给了猪油仔，反复观看了一下，密密麻麻的小字属实是看不清楚，猪油仔将剧本交给了吴常运，心里清楚的意识到，他不是干这行的料。 吴常运接过了剧本仔仔细细从前到后审视了一遍，说心里话，若不是顾忌刘啸这个导演的名头，吴常运早把剧本丢进水池子里了。 “什么狗屁，狗屁不通，还真就是为了糊弄事。”吴常运捏了捏眉心，奈何自己没名声，这个刘啸根本就没把自己这场首秀当回事，反而是跟制片方的猪油仔打的火热。 此时猪油仔和刘啸此时已经走出去有些距离了，吴常运前后思索了一番，场地不知道定没定，不过看着架势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服装道具还有配角群演，这一大套下来动辄几十万数百万，这么大的数目拍出个烂片，这不是毁他吴常运吗？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不想现世仍旧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 现在怎么办？还真就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常运？怎么了？”猪油仔在远处招呼着。 “没事，就来了。”吴常运也没有多嘴，径直跟了上去。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吴常运临走的时候要了一份剧本，准确的说是抢了一份，临走刘啸收剧本的时候他硬是没给。吴常运想的比较明白，既然对方做事的时候没考虑过自己，摆明了要坑自己，那也没必要讲求什么和谐共处了，如果不想让自己的首秀凉凉，吴常运和刘啸必定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关系。 吴常运带回剧本也不为别的，他要好好研究研究，看看这剧本有没有可以改动的地方。其实吴常运穿越前当群演之余还写过一段时间网文，总看着各种商业片赚了多少多少钱，而商业片的套路总是有迹可循的。 就像这段剧情，男主为师傅报仇的戏份，正常剧情肯定是男主偶遇高人拜师求艺，然后卧薪尝胆苦心练习，最后十年磨一剑大仇得报，男主赢得公平和正义。 本该是这样一段剧情，硬生生给写成男主目睹女友被辱，做了坏人的小妾，顿时精神失常又被坏人关押，之后当了小妾的前女友带着男主出逃，没过多久遭遇追杀双双坠崖。 “这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剧情吗？”吴常运拿起纸笔，开始修改剧本上一些离谱的地方，尝试在不破坏环境背景的前提下救一救这该死的剧本。 首先男主是大地主的儿子还被欺负这就不对，毫无代入感，正经的就该写男主意外继承村里首富家产，可意外绑定败家子系统，败得越多修为就越强，于是开始每天为如何花钱败家而苦恼，一遇到打不过的敌人就败一败家，这个题材挺好，就是太前卫了一些，即使放在吴常运穿越之前的那个年代，也没人敢拍这么离谱的剧。 “考虑到当代人的承受能力，至少要把男主改成更有代入感一点的工农阶层。”吴常运打定主意开始在剧本上写写画画。 第13章 拍摄第一天就闹掰 正常拍电影的流程还要做市场调研，吴常运就完全可以跳过这一步了，说到1973年的香港两部票房霸榜的香港电影分别是题材为香港小市民剧情片的《七十二家房客》和李小龙的《龙争虎斗》，值得一提的是，在李小龙逝世五个月之后，这部可以称得上的是李小龙绝唱的电影只拿下了当时香港票房第三的名次，反而是在海外收获大量票房，而作为香港本土电影代表的七十二家房客则碾压国外电影取得了第一名的票房成绩。 这么看来，香港人民对于地地道道的本土电影还是十分热情的，可惜，吴常运在这方面并没有优势。而在中间这一段时期直到1978成龙大哥的醉拳上映，而进入80年代之后那就真叫做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不光有大热的成龙和洪金宝，更有诙谐幽默的鬼马智多星、独具一格的蜀山、人鬼题材的开心鬼，各门各类百花齐放。 有了这些知识，吴常运怎会不知自己的剧本有多凉，熬了一夜过后，吴常运将剧本初步改动了一下，整体还是没有跳脱武侠剧的剧情框架，只是将主角的形象又地主家的儿子改为了颇具正义感的小偷，将被侮辱的青梅竹马改为了被地头蛇联合巡警栽赃陷害之后入狱，想尝试将整体时代背景从武侠改为都市动作，但这样的改动需要彻底改变拍摄场地和服装道具，想要推新剧本拍下去的难度很大。吴常运心理很清楚，这个时期香港的武侠片很多都是一些大ip，拥有既优质又有知名度的剧本，以吴常运目前的情况拍武侠片绝对是一个大坑。 “干啥呢？这大清早的不睡觉。”富顺揉了揉眼睛，看见吴常运点着根蜡烛坐在门口。 两人都洗了把脸，来到院子里，吴常运将电影的事情告诉了富顺，对方一脸惊讶。 “你真答应下来了？” 本以为富顺回反对自己，没想到他态度一改，竟开始为吴常运道喜。 “怎么？你不是挺讨厌那个导演的吗？”吴常运有些好奇。 “那不是听周慧婷说的嘛，这是我兄弟的大事，丫头家家的懂个球，再怎么不济你不也是个主演。” “你说得对，又不全对。”吴常运没跟他继续解释。 在富顺的一再要求下，吴常运带着他乘坐出租车来到了片场，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了刘啸，对方身边围了很多人，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什么情况？” 刘啸瞥了吴常运一眼，只是敷衍的答道：“没事，进屋等着吧。” “这都什么人？”吴常运又问向旁边的工作人员。 “这是场地公司的人，一早来的，说是还有个剧组打算预约这个场地，和咱们的档期撞在一起了。” “这不讲个先来后到吗？”吴常运话一出口这才明白过来，刘啸这家伙肯定是没提前把该交的钱给交了。 既然事情发展到这，吴常运也不着急，反正他理想的场地也不是拍武侠片的地方，这下反倒可以看看刘啸如何收场，或许还能借这个机会更换场地。没过一会，两帮人闹的很凶，另一个剧组的围住了门口，其实本就是谈一下就能说清楚的事情，刘啸却一直躲在里面打电话不露面。 再过了一会，场地外来了一伙混混和外面的剧组发生了冲突，很快就把外面的人给打散了。 “刘啸，你把买场地的钱给外面那帮混混了？”这下吴常运有些坐不住了，要说拍戏拍不好这是专业问题，那刘啸现在的做法已经涉嫌诈骗出品方。 “你他娘叫嚷什么？”刘啸被吴常运吼了一声反倒来脾气了，挺起身子继续说道：“你还不是为了赚钱，放心你的片酬一个子都不会少。” “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靠拍电影赚钱是吧，你从开始就瞄准了猪油仔给你的资金。” “赚什么钱不是赚啊，你还真指着当演员出人头地啊？你也不找找镜子看看你自己，你配吗？”刘啸也是仗着自己在外面联络了不少人马，丝毫不把吴常运这个无名之辈放在眼里。 “我配吗？要不是之前我拼命演替身，猪油仔会把钱给你？说到底你不是拿着我的名声招摇撞骗？”吴常运越想越气，干脆一把一把推倒了面前的桌子，指着刘啸的鼻子骂道：“带着你的钱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刘啸心念一动，要是现在就和吴常运分道扬镳，雷洛不会放过自己。 “你硬气什么？没了我，你怎么把这个电影拍下去？你一没钱二没人的。” 富顺本想着顾全大局劝一劝，一看吴常运发这么脾气也明白了过来，将折断的凳腿操在手里指着刘啸说道：“别以为你们人多，他们要敢动我先弄死你。” “你也知道自己跑不了？电影没拍完，雷洛不生吃了你。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走，一是你带走自己该拿的那份，把剩下的钱留下，人滚蛋，二是你继续留在这里，但拍摄的事情一概我说了算，费用从猪油仔给你的资金里面出，电影赚了钱你还可以拿到你的分红。”吴常运说罢等着刘啸给自己一个答复。 吴常运吃准刘啸不会走，更不会轻易把钱交出来。 刘啸没想到吴常运的态度这么硬，之前他一直小瞧了这个演替身出身的泥腿子，没想到关键时刻给自己添这么大麻烦。 好汉不吃眼前亏，刘啸眼下不能跟吴常运彻底闹掰，不如先答应下来，离了他这个导演吴常运不可能拍的了，而且他还就不行吴常运没有个挚爱亲朋啥的，只要拿捏住吴常运的软肋，到时候还是自己说了算。 “你这玩笑开大了啊，我们之间有矛盾不该牵扯到片场来，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你就先试试，不过延误了片期交不了差，大家都有麻烦。”刘啸摆了摆手，再不理会面前两人。 吴常运来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要说70年代的香港是专业人来拍电影，而吴常运穿越之前的时代则是大街小巷人人拍剧情。反正都到这个份上了，吴常运绝不会让刘啸插手一丁点拍摄的事情，他自己来掌舵也能把这部电影拍出来。 第14章 究极东拼西凑豪华阵容 “六子，你这事有多少把握？”富顺坐在板凳上腿抖个不停。 吴常运瞥了他一眼答道：“说心里话，没多少把握，但我知道什么是正确的。” 之前的剧本完全不能用，吴常运必须重新创作一个剧本，站在70年代的角度来看，精武门的成功给了吴常运很大启发。以上海租界为时代背景，彰显民族情怀的剧情容易被香港观众所接受，相较于传统的武侠动作片也有本质性的不同。 因为成本有限，吴常运要将动作片段局限在一个小环境里，为了让动作看起来不单调，更加多元化，可以选择内部环境复杂的仓库、工厂甚至车间。 吴常运并不想搞成龙式的喜剧动作片风格，既然已经知道了观众的口味，没理由靠自己不行的。 吴常运正在重新考虑剧本的事情，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 “我是负责拍摄的副导演，我想问一下，今天还拍吗？” 面前这人长相略显青涩，看起来年纪不大，穿着打扮略显随意，不像资深的导演，吴常运听闻过后，找到剧组的负责人表格，找到了副导演一栏。 “杜其峰？” 这个人名好熟悉啊，吴常运略微思索了一下，突然惊道：“不会是那个杜其峰吧。” 《暗战》、《枪火》还有《大事件》的导演，算起来对方的年纪确实只有十八岁，此时的杜其峰还在无线电视台里打工。 吴常运看着眼前的杜其峰心中有惊讶，也有窃喜，同时就在不远处的凉亭里，刘啸正吹着小风扇笑吟吟的看着吴常运的方向，整个剧组里的人基本都是他东拼西凑来的，尤其是那个副导演连电影都没拍过。 “拍，我看你拍个屁。”刘啸朝地上吐了吐口水，没有他的授意，这块霸占的场地自然是要还回去的，到时就连场地都没有了。 吴常运简单的询问了一下，杜其峰对于拍电影十分感兴趣，但他更想当个演员。 “你当什么演员啊？”吴常运不禁在心里吐槽。 按照杜其峰的人生轨迹，他在74年艺考加入无线电视台，而后拜王天林门下。所以，这个时期的杜其峰关心的是如何成为一名演员。 吴常运和富顺简单的商议了一番，无论如何都要让杜其峰发挥出潜力来。 首先，吴常运做出的允诺是金钱，他将原本刘啸的那部分许诺给杜其峰，让他暂时离开无线电视台的工作，彻底投身到自己的电影中来。由于成本限制，吴常运并没有足够时间和财力去做一部大制作高成本的电影，他们现在追求的快而精，缩短工期对于打工的杜琪峰而言又是一大好消息。 有了这两条作为前提，杜其峰答应了吴常运的请求。有了将来的超级大佬坐镇拍摄，吴常运的心中多少能有了底，可惜大佬现在不是完全体。 接下来就是重新修订剧本，既然要修改环境背景，那么现在这个场地无疑是用不了的。以租借时期的上海为背景打造的拍摄环境，类似的场地在香港不难找。 “上海租界为背景，对抗列强侵略政府，这倒不是个陌生的题材。”杜其峰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着。 “说啥呢，什么上海租界？”富顺一头雾水的参合道。 “还有我不希望，主角是那种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剧情推土机，我希望观众能在主角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主角应该是贴近人心的。”吴常运看着杜其峰那副似懂非懂的表情，继续补充道：“打个比方，我们想要塑造一个强大的主角，但他一定不是完美的，他应该有七情六欲，或许普通人一样有一些坏毛病、坏习惯。” “听起来有些许冠文的风格，不过这应用在一部动作片上倒不常见，负面的形象会不会让观众难以接受。”杜其峰提笔说道。 现在是不常见，可80年代呢？再联想到《暗战》的主角，刘德华饰演的劫匪，现实真是啪啪打脸啊。 “一部给观众带来强烈代入感的动作片。”杜其峰说道。 “对，但是不全对，准确的说是一部特技动作片。” 吴常运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这一部电影将会提前危险特技动作的出现，不是在洪金宝《东方秃鹰》里的纵身一跃，也不是《a计划》的摔落钟塔，而是吴常运1973年的首部动作片。 在吴常运心中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那就是饰演反派的理想人选黄正利。 幸好现在是1973年，再晚一年黄正利就被星探发掘出来拍电影了，自己先下手为强，趁着黄正利现在身价不高，省下一大笔演员上的开销，几乎是白嫖一个超级大反派 吴常运想了想，如果自己能单独成立一个电影公司，像黄正利这样的演员他完全可以签在自己公司旗下，一个优秀的反派演员可是万金油，到时候自己还能收一笔演员租借费用，而且很多演员他都可以如法炮制。 吴常运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很危险，总想着花小钱请大咖，万一事后被他们知道了真相，不，他们永远不会知道的，而且他们现在也不算公认的大咖。 “对了，我还需要找一个人。”吴常运虽然有剧本的框架，可是具体落实下来还会有些困难，不如去请那位神人。 “谁啊？六子，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神神叨叨的。”富顺见吴常运的表情一会沉思，一会窃笑，情绪起伏不定。 “你不懂。”吴常运没心思跟富顺解释，因为他想起了一个神级编剧黄丙耀，福星系列还有《逃学威龙》哪一部拿出来不都是脍炙人口的佳作，正好还能补足剧本中诙谐幽默的短板。最重要的是，此时的黄丙耀还在港政府卫生部任职，又能节省一大笔剧本创作上面的支出。 “他怎么了？”杜其峰看着窃笑的吴常运也实在忍不住了。 “不知道，魔怔了。”富顺无奈的摊了摊手。 不需要高额的制作经费，吴常运一样能凑齐各位大神来助力。前世的吴常运只是个龙套演员，好在他严于律己学习了很多电影知识，这才能在70年代卧虎藏龙的香港里发现这些隐藏大咖，这下谁还管什么刘啸，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第15章 天才黄丙耀 “选场地的事情先交给你，你在电视台有人脉，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场子。”吴常运对杜其峰说道。 杜其峰点了点头，对于这部电影，他尚且没有什么激动的期待，只是感觉面前的吴常运不是个普通人，只是短短接触了这一会，对方就将完善剧本的编剧和大反派敲定了，从他的目光里透着一种对于电影坚定不移的态度。 “富顺，咱们得去请黄丙耀，我知道在哪能找到他，你也一起去帮我撑一撑台面。”吴常运现阶段的计划里，请黄正利需要一笔资金，至于场地等确定下来再说。 “那我先去找刘啸要钱。”富顺拍了拍胸脯，撸起袖子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不急，算了，我跟你一起去试探一下刘啸的口风。”吴常运也怕富顺意气用事闹出乱子，刘啸能召集一票社会闲散人士，其背后应该有某个势力。 吴常运和富顺两人找到刘啸，对方一听要从韩国请来一个武师，心里顿时生出一种嘲笑之情。 “你们真是不懂啊，还请什么外国人。”刘啸站在凉亭的走廊里，回头笑吟吟的看着两人。 现在香港票房里充斥着很多国外引进的电影，而且票房成绩一直非常好，在李小龙之前常年霸榜香港票房首位。 “像你们这种我见多了，看了两部外国电影，找两个外国人打星在海报上充充样子，再宣传说什么海外明星大制作。”刘啸用手指敲了敲吴常运的胸膛继续调侃道：“就靠这个想骗观众，骗票房，你别傻了，你这样下去赚不到钱的。” “你要是知道怎么拍能赚到钱，也不会想着骗对吧。”吴常运嗤笑了一番。 “真把自己当演员了？你是什么？上过两天剧组的龙套，命好没摔死你而已。” 吴常运强忍着冲动，耐心的跟刘啸解释道：“我不想跟你斗嘴，黄正利腿法极佳，在表现力上不输给香港的武师，只要我们请到他在这部电影饰演反派，将来他会是全香港的反派演员。” “你别逗我笑，你怎么知道，你去见过？”刘啸上下打量着吴常运的行头。 吴常运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但本来刘啸计划饰演反派的那个家伙，吴常运也根本没听说过，还要支付五万元港币作为报酬。 五万港币，就算请一些小有名气的演员来都绰绰有余了，吴常运试探性的问道：“如果我请的人只需要支付三万港币呢，这样你也能多赚点。” 刘啸的神色有些回避，吴常运见了对方的反应，拉着富顺离开了。 两人在前往卫生部的路上，富顺突然嘟囔道：“不过是学过几年书本，装的人五人六一样。” 确实，相比较刘啸念过几年书，吴常运和富顺都是彻头彻尾的泥腿子，富顺缺乏自信也是人之常情。 “现在咱们靠两条腿，主动上门去请，你信不信？将来咱们会有专线电话，请我们拍电影的电话会接到你手软。”吴常运说道。 “不是我说你啊，六子，你就吹牛皮吧，自从你那天睡魔怔了，不，估计是灶王神给你托梦里。”富顺嗤笑道。 两人一路打趣来到政府卫生部，这里是个公职单位，里面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吴常运掐准了时间正好赶在快下班的时候，经过一番打听之后找到了正在更换便装的黄丙耀，对方看起来不像逃学威龙里那么富态。 吴常运见了黄丙耀有种见老熟人的既视感，即使对方刚刚换下了白大褂，吴常运还是有种想要喊一声“阿sir”的冲动。 “两位，我这里已经下班了。”黄丙耀将白大褂挂到衣架上转头说道。 “不是公事，我想请您帮个忙，当然是有偿的，我们会支付报酬。”吴常运很礼貌的说道。 黄丙耀没有马上回答，打量了两人一番，看上去不想做生意的，摆了摆手说道：“出去说。” 在卫生部大院，三人并排往街上走，吴常运问道：“您不开车？” 黄丙耀挑了吴常运一眼回道：“今天锻炼，对身体好。” “好，好的，我其实是想请您看个剧本，这个剧本目前只有大框架，没有具体细化的部分，我想把它做成一部带有诙谐幽默风格的动作片剧本。”吴常运将一叠纸张递给黄丙耀，这下再看对方的神情，就跟看怪物一样。 “剧本？我？”黄丙耀指了指自己。 “是的，我们没找错人，我知道您现在的工作和编剧没什么关系，这事有些强人所难。” 黄丙耀坏笑道：“不，你们还真没看错人，从香港中文大学找来的吧，我上学的时候就喜欢这个，那个时候社团话剧表演的剧本都是我写的。” 黄丙耀拍了拍手里的剧本，虽有些兴趣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推辞道：“剧本这东西，可惜我现在没时间。” 没想到黄丙耀突然口风一改，本以为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吴常运说道：“您这段时间在忙事情？” “是啊，我在准备考教师编，当个语文老师。” “靠，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吴常运一拍脑门，想起了黄丙耀的履历，他当过一段时间中学老师。 吴常运和富顺试着劝说无果，两人就算说破天，像编剧这种接活卖文类的工作和吃教育饭的中学老师一比，前者的收入虽然上限很高，但下限也很低，后者的收入不错而且很稳定。 吴常运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将剧本硬塞给黄丙耀，临走的时候嘱咐道：“这份剧本请您一定要看完，如果可以的话，一周后，我会支付三千元港币作为定金，等到票房回本之后，我会再支付两万元港币作为余款。” “多，多少？” “三千定金，上映之后再付两万。”吴常运答道，该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只有听天由命了。 两人走后，独留下沉思的黄丙耀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吴常运一路上沉默不语，等回到了武行，富顺终于忍不住拽着吴常运的衣服摇晃起来，问道：“六子，咱们哪有三千块？” “不是钱的事，我怕他不答应。” “三千块？事成两万，要是给我，就算让我拿脑袋撞石头我也乐意。”富顺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分到拍电影的钱了。” “没有。” “那咱们怎么办？” “哎呀，你别烦好不好，我正想事情呢。” 这时武行的电话铃声响起，吴常运心心念念的电话终于是来了。 “六子，找你的。” “好嘞，来了来了。” 吴常运一路小跑着接通电话，里面传来了杜其峰的声音，他说道：“场地的事情办好了，我认识几个之前给电视台提供拍摄场地的兄弟，他们有你想要的场地，什么时间过来看看？” “我，知道了，这两天我会尽快通知你时间。” 有了场地的消息，吴常运就可以实施他的第二部计划了，他首先打给周慧婷求助，接下来让富顺这两天跟周慧婷一起去跟踪刘啸，这两天剧组的进度因为自己突然介入而推迟了，原本的场地也取消了，刘啸也应该会跟他背后的势力联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富顺，咱们不能坐以待毙，我觉得刘啸早晚会对咱们下手，这次你和周慧婷把他盯紧了。” 富顺点了点头，没说二话。 第16章 离开师门 这两天吴常运跟远在海外的黄正利取得了联系，两人就拍电影的事情大致聊了一下，吴常运许诺报销交通费用和拍摄期间一切生活费用，开出了每周8千元港币的报酬，拍摄时间保证不少于两周。黄正利接受了吴常运的邀请，但目前吴常运一分钱都没有，必须延后几天动身。 吴常运捏着眉心，在心中将最近发生的事情捋顺，收集刘啸挪用公款的证据应该用不了太多时日，也不知道黄丙耀会不会把剧本写出来，他没有多少时间用来等待了，猪油仔给出的时间是三个月，包括制作、宣传、送审和院线上映。 这时，师兄弟们正演完了一场话剧回来，龙继超见了吴常运这个时间还待在武行有些意外，洗了把脸换好了一副，招呼吴常运到外面聊聊。 “什么事情？大师兄。”吴常运为人坦荡，两人之前虽然有些嫌隙，但自从干了一架之后，龙继超也再没主动招惹过他。对付这种人，就得跟他干一架，一架不行干两架。 “师弟，你可能不太喜欢我这个大师兄，但我从未想过针对谁。”龙继超和吴常运并列站着说道。 “我知道你最近拍电影赚了钱，不是我们师兄弟比得了的，现在武行里只有你和富顺在忙电影的事情。” 龙继超把话说到这，吴常运已经听出个大概，恐怕再说下去就是分道扬镳的话，而且走的必然是他和富顺，吴常运面色阴沉的反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龙继超察觉到吴常运情绪有些不对劲，淡淡的解释道：“你和富顺得离开武行，自谋生计了。” 吴常运强忍了心中的一口怒气，暗地里问候了龙继超的祖宗十八代，转而深吸了一口气，最近他遇到的烦心事实在太多了，不免有些丧失理智。 “这种事轮不到你跟我说吧。”吴常运说罢，就朝着大院外面走去。 “别去了，这是师傅的意思。” 吴常运顿了顿，看来最终师傅还是选择了传统的老营生，没有接受电影这个新事物。 “六子，我明白你现在也不容易，师傅的决定也希望你能理解。” “我理解。”吴常运驻足在原地。 “这是师傅给你的三百块，先找个地方落脚，你也别记恨师傅，或许过段时间师傅就会改变主意了。”龙继超将紫色布片包裹的三百块交还到吴常运手里。 看着手中原封不动的三百块，吴常运明白，在一个传统表演话剧的武行大院里，他和富顺的存在太过异类了，高额的报酬和不同于话剧的表演形式，这些对于年轻人来讲太过诱惑，只有断了这个念想才能维持住武行大院的根基。 “师傅，之前是京城梨园的一位名角，祖上留下来的......” “好，我明白了，这两天我出去找个地方租。”吴常运点了点头。 “我知道有个地方。”龙继超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片交给吴常运，上面记着一串电话号码。 吴常运接过小纸片问清楚了地址，将自己的行李打包成一个小铺卷，师兄弟们都不明白吴常运为何要这么着急离开。吴常运心里却十分清楚，武行在他心中就是家一样的感觉，但现在看来这里太过安逸了，他不需要考虑吃喝住的问题，即使在外面招惹了别人，武行里还有一票师兄弟。 告别了师兄弟们，吴常运独自踏上了路途，等到了约定的地方，天也已经黑了。 迎接吴常运的是一个阿婆，白发苍苍看上去有些年纪了，吴常运背着一卷行李，几乎贴着两旁的墙壁，这里的楼梯是在外面的，沿着楼梯望上去灰黑斑驳的墙壁和通明的灯火，表达着这里的破旧和生机。 阿婆见吴常运对自己点头笑嘻嘻的样子，摇了摇手里的扇子指着楼上。 一路跟随阿婆走上二楼，水泥台阶很矮数量很多，二楼围着刷蓝色油漆的铁栅栏，进了单元楼洞之后，在二楼拐进了一个房间里，房间打开还有房间，阿婆在昏暗暗的环境里指着一个木板门说道：“你就住在这里，房租水电月底要按时交，里面有风扇和电视，平时看别吵到邻居。” 还没等吴常运纠结完，阿婆就将钥匙挂在门上走出了这里。 “真是个不拘小节的老太太。”吴常运笑着感叹道，取走了门把手上挂着的钥匙，铁床上铺着一床被子上面盖着一张凉席，凉席看起来像是刚清理过。 吴常运仰卧在凉席上，思绪逐渐平静下来，虽然陌生的环境和糟糕的环卫让吴常运感到不适，但这里好歹是属于他的一个落脚之处。 没过多久富顺就找了过来，同样是用被子卷起了铺盖，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将低矮的房门堵了个结结实实。 “六子，这里也太乱了，密密麻麻全是房子，连个门牌号都看不清。”富顺说着话，将手里的行李一股脑的丢在床上，一屁股将吴常运挤出去小半米。 “你小子倒是清闲，我跟周慧婷那丫头今天跑断腿了。” “哦，辛苦了。”吴常运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赶紧给功臣倒了一杯水问道：“怎么样？有收获吗？” “别说，真有收获，周慧婷那丫头还真行。”富顺抿了一口水，迫不及地的接着说道：“我都不知道刘啸那混蛋住在什么地方，那丫头竟能通过一个什么留洋编导协会找到刘啸的住址，而且她拿着那个小铁盒子，对着刘啸咔嚓咔嚓的拍照，我都没见过那么新奇的玩意。” “那是你太没见识了。”吴常运哈哈大笑起来，早在之前被周慧婷软磨硬泡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丫头有当私家侦探的潜质，只是缺乏一些专业训练。 “照片呢？” “让周慧婷带回去洗了，让你明天去她公司看。”富顺鹦鹉学舌般说道。 “好啊，这丫头在这等着我呢。”吴常运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像是提前约定好了一样，都不想提起武行的事情，拥挤在一张小床上打开电视机，电视机画面里播放着一条广告。 “华富邨，坐落在风景优美的薄扶林海边，是香港建屋委员会建设的第八个廉租屋邨，这个每个住户都有宽阔的地方，有独立厨房......” “6万到12万还送装修？”吴常运惊叹道，虽说6万到12万的价格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也是一笔天文数目了，但如果明白这里潜藏的价值，恐怕大家都会抢破头来买吧。 华富邨其实是60年代末的建筑，当时香港经济上行，很多有钱人希望自己住的好一点，华富邨的周边建设齐全，而且是海景房，楼群密度不高，只是位置偏了一些。吴常运自然清楚，在这里买房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第17章 钓鱼 天蒙蒙亮的时候，吴常运叫醒了富顺，两人盯着清晨的丝丝燥热前往周慧婷所在的公司，在公司的楼下见到了周慧婷，她得意洋洋的将照片交到吴常运手里。 “说吧，你想要怎么报答我？” 吴常运笑了笑，这丫头上次酒后吐真言之后，跟他和富顺一副很熟的样子。 仔细检查了手里的照片，里面大多是刘啸和一些混混组织走的很近的照片，还有他们坐在一起吃饭。周慧婷又拿出了一份资料交给吴常运道：“这是这群街头小混混成立的一家安保公司，表面上主营业务是安保服务，实际是干的都是些欺行霸市的买卖。” 吴常运翻看了两页资料，这家公司存在很多违规违法问题，甚至连标注的主营业务也不正确，近期还有过很多官司。 “好样的，鱼找鱼虾找虾。”吴常运收起资料，果然不出所料，照片里出现的情景都是平日里他们师兄弟活动的地方，刘啸打算朝自己下手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家伙？”富顺问道。 “一个诈骗犯，踢出局就是了，别忘了咱们的老老大可是全香港最大的华人警探。”吴常运摇了摇头，他只要坐实了刘啸的问题，那对方的命运就到此为止了。 吴常运找了个公共电话亭先打给了猪油仔，约他到片场的新场地，然后打给了杜其峰，叫他联系几个兼职摄像和灯光先去新片场搭台，准备好这一切之后，吴常运也要起身前往片场去了，他还要看一看杜其峰是否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找的这个新场地是否可行。 “哎，你就跑了？”周慧婷见两人话语间就要上了电车，着急的叫道。 “日后再来答谢你。”吴常运站在电车最后朝着周慧婷招了招手。 周慧婷气的跺脚，其实她只是想跟两人再约一顿肉串啤酒而已，根本没打算谈业务方面的事情。 等到了片场之后，吴常运也给自己换了一身行头，灰色的工装外套和短裤，头上带个遮阳帽，手里领着一个喊话的喇叭，而被拍摄的人是富顺和一帮临时请来的群演。没过一会，盯着大太阳赶来的猪油仔用手掌遮在脑门上，晃悠悠的走进了片场里。 “哇，这么大的太阳天，是不是啊，吴常运，约这么热的天气出来。”猪油仔笑着朝吴常运招了招手，四下里却没见到刘啸的身影，反倒是吴常运穿着打扮像个导演的样子。 “怎没见刘啸呢？” “他今天请病假了，这两天都是由我来代工。”吴常运招呼着猪油仔，将一些样片放给猪油仔看。 样片绝大部分是借来的，只有开场一小段是吴常运临时抱佛脚拍的。 猪油仔看了点了点头，说道：“拍的不错，挺好，看不出你还有当导演的潜质。” “没有，我算得了什么，主要是这位副导演功力精湛。”吴常运顺势将杜其峰推了出去，相比较自己，对方可是刘啸钦点的副导演。 吴常运将改动后的剧本大纲和新场地带着猪油仔绕了一圈，看得出猪油仔脸上的汗都快淌成河了，神色也略显不耐烦起来。猪油仔指着不远处的遮阳伞招了招手，工作人员将大伞从地面抽出来搬到猪油仔脑袋上面，正好遮住了两人头上的烈日。 “你们这弄得确实不错，说吧，你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情。”猪油仔神情略显严肃的问道。 吴常运舔了舔嘴唇指着正在拍摄中的富顺和群演们说道：“仔哥，咱们再看看他们吧。” “看个屁啊，这天要把我晒死了，你诚心溜我是吧。”仔哥用手指指着吴常运的鼻子。 没想到这个面对英国人都能和眉善目的猪油仔，翻起脸来速度也是真快，奈何今天实在太过炎热了，吴常运正考虑要不要将手里的资料递交出去，原本刘啸敲定的反派演员施立舟终于来了，吴常运心道来的正好，这个片酬高达八万港币的反派，穿着一身蓝色黄花的衬衫，带着一副墨镜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指指点点的说道：“娘的，开拍竟然想要撇下我，还真连地方都换了，好你个王八蛋。” “在这！在这！” 吴常运朝着施立舟高喊道，将他拉了过来。施立舟取下眼镜瞄了瞄吴常运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摔不死的，厉害啊。” 吴常运笑着回应道：“比不了您。” 看来这家伙也是收到了刘啸的熏陶，把自己和投资人都当成傻子了，不过这也不奇怪，在刘啸眼里投资人就是傻钱多的形象，至于吴常运这个所谓的主演，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龙套，最近侥幸爆出了个热点新闻而已。 猪油仔本来对这家伙没什么兴趣，他手下的生意多得很，对于电影他的态度就跟之前吴常运问时得到的答案一样。 “您怎么找到这来了？难道演员更变的通知没告诉你吗？”吴常运试探性的问道。 “好呀，这个王八蛋刘啸，果然是骗老子，想把老子那份也独吞了。”施立舟破口大骂起来，叫嚷道：“谁是顶替我的反派演员？是谁？” 吴常运指了指富顺说道：“这位是新的......” 话还没说完，施立舟气势汹汹的走上前去拉住富顺，扯着富顺的衣服说道：“你也吃了刘啸的回扣吧，敢来顶替我的位置，不怕告诉你，今天没有我的戏份也没有你们的。” 见了施立舟发疯一般的样子，吴常运的心理开心极了，他就是想要让施立舟闹，他一开喷，连带刘啸等一票人也要完蛋。 “小昭呢？摄像师小昭呢？”施立舟扯着嗓子喊着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吴常运有些熟悉，正是剧组里的主要摄像师，这个名字吴常运也记下来，在他的开除名单里又多了一条。 吴常运主动走了过去问道：“换人这是根据戏里决定的，刘导也有他的难处，您不要在这里闹，刘导也是为了顾全大局。” 施立舟见吴常运这般说辞更起了，他回想起刘啸那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形象，差点一股脑将他干的那点破事全抖落出来。吴常运见势继续添油加醋道：“你再这样我就喊安保了，这年头这种人真多，被换掉了就到片场扯什么导演潜规则，又是哪个环节吃回扣，摊黑钱，反正就是各种抹黑，懒得跟你这种人计较。” 吴常运使了一个眼色，富顺明白过来一把单手擒住施立舟的肩膀，手里的劲力发作，施立舟用双手想要扳开富顺的手掌却没成功。 “就你这三脚猫功夫，活该被换掉。”富顺一把将施立舟甩出去半米远。 遭此屈辱，施立舟再也绷不住了，终于坐在四仰八叉的开始耍无赖，嘴里将刘啸干的那些坏事合盘托出，甚至将刘啸近几年的黑料都抖落了出来，原来所谓的留洋艺术学院，也不过是新加坡的一所民办挂牌大学而已，所谓的履历根本就是捏造的。 到了这个时候，吴常运才终于将之前周慧婷收集到的资料交给了猪油仔，而这时，听见消息的刘啸匆忙赶到了新片场。 第18章 新晋导演 猪油仔远远的瞥了一眼刘啸，开始翻看手里资料，只翻动了两页便不再继续下去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被人骗了，而且还是雷洛交代过的，那种最低劣的骗子。 猪油仔悔不该当初，他本以为自己在香港的名声，就算打着灯笼也没人敢在他头上动土，可眼前就有一个不要命的蠢货，这样猪油仔难以对雷洛交差。猪油仔也没急着拦住刘啸，只是抬眼漠然的看着面前这可恨的家伙，心里盘算着后山的位置。 刘啸见了猪油仔旁边坏笑的吴常运瞬间就明白了，试探性的说道：“仔哥你听我解释。” 猪油仔没有理会他，本想要扭身离开，刘啸却一把抓住了猪油仔的大腿，好死不死的这时候施立舟也跑了过来，揪住刘啸的头发开始破口大骂，这场面精彩程度不亚于一群买菜大妈斗嘴。如果有一个词来形容猪油仔此刻的心情，那就是喷涌而出。 “扑你阿母，衰仔。” “松开，作死啊你。” 猪油仔连踢带踹，他从没在雷洛交代的事情上搞砸过，这一次丢光了面子。 猪油仔下意识的就朝着腰后摸去，在这里即使他开枪了，也不会有人追责到他的头上。但吴常运心里清楚，这周围可是临时找来的，万一没处理就闹成大新闻了，于是赶紧拦住猪油仔，猪油仔看面前的吴常运也没有好脸色。 直到吴常运提出他有解决办法的时候，猪油仔这才坐下来平心静气的听吴常运讲话，两人走进了临时搭建的导演室。 猪油仔见到刘啸和施立舟跪在门口，掏出大哥大打了一通电话，然后继续听吴常运讲话。 “仔哥，你也看到了，我们剧组还在运行，而且拍的片子保证高于市场水平。在察觉到问题的时候，我已经重新聘请了编剧和饰演反派的演员，为了确保整个片子能在预期内的时间完成。”吴常运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你有多少把握？”猪油仔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经历过这件事他也要重新审视面前这个年轻人，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一场巧合，但整件事情串联起来不难猜到，这是吴常运给刘啸做的局，揭穿了这个小人的嘴脸。 “保守的说，八成。” “这么有把握。”猪油仔笑道，他根本不知道吴常运从哪来的自信。 “八成。”吴常运再次说道。 若是换做之前猪油仔可能会怀疑面前这个年轻人，但现在吴常运在猪油仔心中的评价上升了，此人不光有武勇而且有计谋，甚至还擅长审时度势，甚至有几分洛哥年轻时候的影子，如果不是对方决心演戏，他倒是有意向将吴常运推荐给雷洛，当个警探也不错。 “好，我信你，晚点等我处理完事情，我再去找你。”猪油仔点了点头。 吴常运提醒道：“我现在不在武行了，搬了地方，我记个地址给你。” “好，晚点我送你个好东西。”猪油仔将写好地址的小本本收回到上衣兜里，起身的时候门外候着两个陌生人，两人身形健硕站姿标准，打眼一看就知道是英皇家警队的便衣。两人揪着刘啸和施立舟进了车里，猪油仔朝着吴常运告别，然后开车离开了片场。 吴常运继续坐在导演室里面喝茶，直到富顺和杜其峰从门口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杜其峰问道。 “搞定了，现在这里彻底由我们说了算，这部电影咱们想怎么拍就怎么拍。”吴常运用手指敲击着桌面说道。 “去他娘的刘啸，哈哈哈。”富顺折腾了半天，瘫坐在椅子上拍着肚皮大笑起来。 “朋友们，我们这部电影一定会票房大卖。”吴常运说道，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是如何将电影拍好，至少也要比武高的那一组好，否则自己跟猪油仔吹出去的牛就圆不回来了。 想来现在最头疼的问题还是剧本，黄丙耀那边迟迟没有回信，事到如今吴常运也不想等了。 “明日正式开机。”吴常运作为导演兼主演，正式敲定了开机的日期。 这下只要吴常运将定金钱打给远在韩国的黄正利，等到对方赶到之后再拍摄大反派的剧情，这样算起来还能省一笔，自己当初和黄正利约定按周结算真是太好了。 当天下午杜其峰解散了雇来的兼职摄制团队，明天就可以让正式的剧组上场了。 吴常运和富顺一路坐着电车回家，路途颠簸，吴常运看着窗外的景色，正在施工的高楼还有各式极具港风店铺牌匾，什么港岛冰室、大丰米铺、刘记士多还有彩灯绚烂的xx银行、xx酒店。 “这金玉流光的城市。”吴常运感叹道。 “是啊，到处都是有钱人，大把大把的钞票等着咱们去赚。”富顺笑嘻嘻的凑在吴常运身旁。 “你他娘的，怎么这么世俗呢。” “我世俗，我下贱。” 两人坏笑着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种大干一场的冲动。 等到了出租屋之后，之前的阿婆正在门口摘菜叶子，见了吴常运和富顺回来，顺口问道：“回来啦，吃不吃阿婆烧的菜啊。” 吴常运正在兴头上，看见阿婆手里新鲜的菜叶子，马上答道：“吃，算上我们俩的份，这家伙可能吃了。” “说谁吃呢？我不多吃点扛得住这大热天的跟你折腾？你不犒劳一下同志也就算了，还数落我。” “好，我错了大哥。”吴常运摆了个认错的手势，富顺确实不算胖，却准的说这个家伙只是健壮，浓眉大眼的带着一股英气，喝点酒脸能红到脖子。 两人有说有笑的聚在电视前面，搭了一个小桌子吃饭，阿婆也挤在屋子，互相开起玩笑来。 晚上，猪油仔带着两个小弟来到了楼下，仰头看着这片烂尾楼，简直跟九龙城寨里面的破烂楼有的一拼，没想到吴常运竟然搬到了这种地方，不过转念一想也好，年轻人就该吃点苦头才会上进，在香港这种地方没道理不羡慕有钱人。 “好小子。”想到这，猪油仔不禁笑着念叨。 听见有人敲门，吴常运这才知道猪油仔已经找上门来，赶紧将猪油仔往里面迎。 “阿婆，吃饭呢，我是他俩的朋友。”猪油仔将吴常运叫到了屋外，指着旁边站着的一人说道：“这个是我的小弟阿灿，现在他负责财务这一块，有什么开销你直接找他打钱就好了。” “运哥好。”阿灿躬下身子伸出手来。 “不敢当，不敢当。”吴常运还是第一次接受这种礼数，实在有些不适应。 “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好好做，这行有前途的。”猪油仔见吴常运还是穿着那身衣服，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递给吴常运说道：“换一身行头吧，大哥，我都服你了。” “明白了，仔哥。” “这件事你心里知道啦。”猪油仔使了个眼色。 吴常运点了点头，这种事情他怎么会到处乱说呢，不过难保工作人员不会外传，那可就不关他的事了。 “对了，这个给你用，以后常联系。”猪油仔说着将崭新的大哥大递给吴常运。 “仔哥，这么贵重的礼物。” “生意上用得着。”猪油仔没给吴常运推脱的机会。 吴常运正好借这个机会将近期的费用跟阿灿说了一下，阿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回道：“没事，不用讲那么详细，给我地址和姓名，还有需要打款的数额就可以了，仔哥吩咐过我，让我全力帮你搞定这方面的事情。” 这下搞的吴常运真的有些感动了，他本以为这种走流程的拨款会很麻烦，没想到猪油仔竟破例给自己开了直通车。 将款项的事情吩咐清楚，这下吴常运之前所做出的承诺总算能实现了。 第19章 办了丫的 吴常运在屋里数了数猪油仔给的红包，竟足足有一千多块，吴常运不禁笑道：“咱也要上流一把了。” 吴常运和富顺联系上周慧婷，三人准备在一家夜总会的门口碰头，在路上，富顺跟在吴常运的身后，脚下是混黑的路面，两旁是不同店铺照射出颜色各异的彩光，富顺不禁在心里想，面前这人到底是小六子吗？那个对大师兄唯唯诺诺的小六子？ “运哥，你真是太帅了。”富顺憨笑着说道，过路的女生都将目光集中在吴常运身上，他站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 “是吧，人靠衣服马靠鞍啊，咱们兄弟俩打扮起来那也是标致的帅哥啊。”吴常运揽过富顺的肩膀，两人的身高正好合适。 吴常运穿的是皮鞋喇叭裤，上身是一件版型很新颖的白色衬衫，梳理之后的头发衬托着他脸上精致的轮廓，跟之前在武行里顶着那头蓬松胡乱头发的功夫小子判若两人。 “老子站你旁边真吃亏，本来咱这小伙长得也还不错，现在全给你当衬托了。”富顺撇了撇嘴说道。 两人一路来到夜总会，富顺抬头一看这不之前小叫花提供的情报里，说亨利总去的那家吗？ “运哥，你不是打算今天。”富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别吓唬我。”富顺笑了笑，抹脖子？那他不成了杀人犯了？ 周慧婷盯着吴常运说笑的动作发呆，直到富顺拉了她一把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道：“怎么了？” “进去啦。”富顺无奈的招了招手。 周慧婷紧跟在吴常运身后说道：“你或许真能成个大明星呢。” 往里面走的路上净是怀里搂着女郎的大叔和成团成伙的小年轻男女，三人在找了一个小隔间坐了下来，吴常运点了酒水和吃的。 “庆祝咱们三人组合作第一次成功。” “祝贺，你们俩正是踏上演绎道路才对。”周慧婷举着杯笑道。 富顺刚坐了一会屁股就跟火烧一样，跟两人打了一声招呼就跑去搭讪了，吴常运则一直留意着角落里的一桌人，其中有个吴常运熟悉的面孔，英国佬亨利。 围在亨利身边的也都是些小有名气的地头蛇，然而从刚才起，一个略显怯懦的男人站在亨利一伙人的前面，一伙人对他呼来喝去，亨利端出来一个装着不明液体的特大号酒瓶递给他，看着他在众人面前一饮而尽。 有句话就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吴常运见那男人灰溜溜的往外走径直拦住了他问道：“卖香烟吗？” “不卖。”男人眼神躲闪，只想赶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抱歉，误会了，不过你这衣服都湿漉漉的，前台酒保有抹布擦一擦，不然你这出去一副落汤鸡的样子。”吴常运的话正中男人的痛点，他确实不希望自己这副样子被老爹的手下看见。 两人坐在吧台，吴常运招呼着酒保要一张抹布递给男人。 “唉，你老爹不让你来这，你非要给大家找麻烦。”酒保说道。 听酒保的口吻，男人应该是店里的常客了，吴常运好奇的问道：“老爹？你老爹是谁啊？” “豪哥喽，你不认识？”酒保抢先答道。 豪哥？跛豪？吴常运惊讶的问道：“豪哥的儿子，他们敢这么胡来？你真的是跛豪的儿子？” 男人点了点头，他的名字叫做吴家傲，是跛豪的长子，年纪比吴常运还大两岁。跛豪跟英国佬素来不和，目前香港的关系是英国佬第一，下面负责维持秩序和收钱的华人总探长，再下才是像跛豪之流的地头蛇团伙，在这种层级架构下，像跛豪这样的人既要给英国人交钱，还被他们瞧不起。 正如同《追龙》里雷洛描述的那样，即使跛豪在香港平分天下，在英国人面前也需要盘着。 经过简单的交谈，吴常运发现吴家傲跟他父亲跛豪完全不同，吴家傲并不认同父亲的生意和做法，甚至两人常年都处于吵架的状态，这也成了一个坊间传闻的笑柄，跛豪的大儿子不认老子。不过虽说如此，跛豪暗中下了禁令，为了保证吴家傲的安全，让他远离生意相关的事情。 “真是天助我也。”吴常运在心中暗叹，他正愁没法搞定亨利，竟有这种好机会送上门来，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就让他两个恶人狗咬狗吧。 告别了吴家傲，吴常运找到了在人群中聊的火热的富顺，两人准备好了道具，打算埋伏一手亨利。 跟之前情报里一样，过了一会亨利就跑到外面去方便，吴常运四下张望了一下，见没有注意到这边，用买好的头巾遮住面容和头发也跟了出去。 亨利正哼着家乡的小曲，对着墙壁哗啦哗啦的好不自在，突然身后出现了两个蒙面大汉。 吴常运恨这家伙恨的牙根痒痒，挑起一块板砖朝着亨利的脑袋就是一下子，中途被打断的亨利在两人的步步紧逼下，连滚带爬的朝着巷子最深处爬去。 “你们这些混蛋，知道我是谁吗？”亨利捂着后脑大吼道。 “嗯，知道，打的就是你。”富顺操起晒在一旁的拖布棒子，朝着亨利的上腿猛打。 “我要把你们全都抓起来，你们都完了，我要杀了你们。”亨利一边挨打一边歇斯底里的大吼。 吴常运也不管对方叫嚷着什么，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打，直到将亨利彻底打明白了，面前这两人就是亡命徒，根本不在乎他的身份和势力。 “你们到底要怎么样？”亨利一改之前阴狠的嘴脸，竟委屈的泪盈盈的。 “娘的，不行了。”富顺摆了摆手，一个劲的打人也挺累得。 “你把衣服脱了，脱干净。”吴常运说道。 亨利被逼无奈只能将身上脱了个干干净净，吴常运掏出一只黑色签字笔，在亨利的背后写道：“我是公猪，我再也不敢招惹吴家大公子。” “沿着街走，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好，好。” 亨利光着屁股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周围的人都在嘲笑他，看着亨利在人朝中像一只呆头鹅，一瘸一拐的朝着远离两人的方向走去。这是第一次，自诩高等血统的亨利，体验到了什么叫做光着屁股大家都一样。 第20章 黄丙耀的来信 第二天这事就上了报，据说一手素材还是周慧婷所在公司提供的，现在满大街的人都知道跛豪要跟英国佬开战了，看到新闻的跛豪盘问了手下却没人知道是谁干的，但他的长子被亨利欺负被很多人都看到了。 “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 跛豪敲了敲他的龙头拐杖，对手下吩咐道：“给我找，是谁干的，我要见到这个人，还有给我查清楚那天跟亨利一起欺负我儿子的还有谁，我要一一扒了他们的皮。” 此话一出口，街面上到处都是跛豪的小弟，人们都知道最近将会不太平，能少上街的都纷纷宅在家里。 今天对于吴常运来说可是开机的大日子，他正在拍一段武打戏，这一次没有请武术指导，吴常运亲自上阵示范动作。 “不要摆那些花架子，扭来扭去，摆来摆去的，没有用。”吴常运看的干着急，上前制止了面前的武师。 “我们是一个近代的背景，不是古装片，打架主要是一个力量感、表现力，不要还没开打先比划个架势什么的。动作要流畅，要有招数连贯的美感，但是打法讲求一个快准狠，懂了？”吴常运亲自干净利落的演绎了一套动作，看的周围人直叫好。 “这个导演是谁啊？我听讲的真不错。”第一天开机新来的群演问道。 “你不知道啊，这时我们组特聘的导演，留过洋拍过大片，现在叫什么新式导演。”一个场务小弟回答道。 这次拍摄吴常运在动作戏上下足了功夫，包括如何正确合理的演绎主角一打多的场景，更加充分的利用了场地道具的多元化，让多个敌人从不同的方向和路线逼近，使用更多机位来捕捉打斗画面，在不同的角度出现的敌人，会给气氛增添紧张感，至于没办法同一时间入画的武师，让他们朝着主角比如推车撞过来，或者丢沙袋，或者从之前藏好的地方操出来武器，总之要保障整段武打戏是更加具有代入感的，更加贴近现实的。 这段打戏拍下来整整花了吴常运一天时间，他一边要跟群演武师们对打，一边还要指正他的错误，嗓子都快要哑了，所幸是杜其峰摸索的很快，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揣摩到吴常运想要的感觉，在现在帮了吴常运的大忙。 “吴导，我觉得你讲的这些真的很新颖，我之前从未听说过这种拍摄方式，你是在哪学的？”杜其峰一副认真求教的样子。 “实战出真章，信我这句话，多拍多看你就会了。”吴常运笑着答道，多拍是假的，多看才是真的，如果将21世纪的动作电影拿出来跟70年代做比较，那可真就是高铁跟绿皮比速度，全方位碾压。 当然吴常运也不能完全使用21世纪的拍摄手法，现在的观众恐怕不会买账，对于核心关键性的打斗戏，必须沿用70年代的拍摄手法，更多的是是半身、半身推特写和中景相结合，在《猛龙过江》里李小龙对着摄像机出腿，然后接到查克·诺里斯用手格挡的拿一下，让观众感觉每一脚都格外具有视觉震撼力。 不过今天还有一个重头戏，那就是吴常运所饰演的主句遭遇枪击的一段戏，根据剧情要求，子弹击中的位置距离吴常运的脸侧要特别近，申请使用空包弹的手枪并不难，但是这种距离下要依靠空包弹留下弹孔，对于吴常运来说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枪手稍有不慎就会打在吴常运的脸上，这是绝对不可取的。 吴常运操起手枪对着墙壁开了一枪，木头墙壁表面崩开了一些碎屑，但根本达不到吴常运所追求的视觉效果。 “要不咱们用火花代替算了，就别搞弹孔了。”杜其峰也在劝吴常运，因为制造弹孔实在是有些危险。 “不，我想要的是个特写镜头。”吴常运很坚决，现在多数导演拍电影都在避免穿帮，不会给这种子弹落点的特写镜头，吴常运就要反其道而为之，让观众看点没见过的。 “这段给我录成花絮，将来放在电影后面。” 吴常运让道具师傅在木墙里打了一个洞，然后埋了少量火药进去，再用切开的木头盖子盖住木屑。 “准备好了吗？” 吴常运咽了口吐沫，将脑袋贴在爆点不远处，害怕是人之常情，但吴常运现在想的是如何将这段戏拍好。 吴常运点了点头，场务拿着场记板“啪”的一声拍下去，紧接着枪手的枪声响起，脸侧的爆点炸开，木屑飞溅出去，吴常运耳朵“嗡”的一声就什么都听不见了，身体朝着侧面翻滚了出去。 吴常运取出里面的耳塞，捂着侧边耳朵问道：“怎么样？” “可以，可以。”杜其峰朝着吴常运竖了竖大拇指。 吴常运回看了一下刚刚拍下的画面，正好是反派朝着吴常运所饰演的主角开枪，一枪没中，主角一个翻滚躲开。摄像机拍下了木屑飞溅的画面，还有吴常运因为紧张而扭曲的脸庞，不得不说，吴常运这段戏的表情特别到位，主要原因是他真害怕不是装出来的。 即使带着耳塞，刚刚声音的冲击力也是极强的，还有飞溅木屑划伤了吴常运的后脖颈。 “ok，这条过。”吴常运看了看时间，天已经暗了下来，不再适合拍摄了，于是叫停了今天的工作。 拍摄就这样持续进行了三天，这三天也逐渐从武戏拍到文戏，这天收工之后吴常运和富顺回到出租屋，正巧看见了师傅站在楼下。 “师傅，您怎么来了？”吴常运见了师傅有些意外。 “有人给你寄了一封信，师兄弟们没在意，就一直放在了信箱里，今天才取出来，你看看是不是重要的东西。”师傅将一份牛皮纸档案袋交给吴常运。 吴常运解开一看，里面赫然放着自己交给黄丙耀的剧本，除此之外还有一叠新纸，上面密密麻麻手写着完善后的剧本。 “我的天，黄丙耀竟然答应下来了，而且改好了。”吴常运拿着手里的新剧本，对着富顺说道。 “那怎么办？咱们都开拍了。” “没事，没事，不急，我看看，问题应该不大。”吴常运招呼着师傅进到两人的新家，突然想起来，报酬还没给黄丙耀结算了。也罢，明天请他到片场来。 第21章 炸鸡汉堡的商机 “常运啊，你现在拍电影怎么样啊？在外面不好混吧。”师傅走进出租屋，因为是隔间，走廊的灯很暗。 “师傅小心。”吴常运扶着师傅跨过门槛。 “你们就住这啊，这环境可以吗？”师傅四处打量着屋子的陈年装修。 “没事，我和富顺不太在意这个。” “唉，可惜，要不你回院里。”师傅欲言又止，摆了摆手说道：“也罢，你自己选的，就该想到这些问题。 “是，我明白。”吴常运本着孝义蹲在师傅旁边，一旁的富顺傻乐起来，忍不住说道：“回去有什么好？跟着您演戏有什么前途。” 师傅听闻恶狠狠的瞪了富顺一眼，怒骂道：“你们两个人挤在这种地方，偏要拍什么外国人的电影，这就叫有前途？人家把你当猴戏看。” “师傅，我是为了你和师兄弟们好，现在电影不是你想的那样，况且运哥现在可不光是当演员，还是导演，带着一个团队拍电影呢。”富顺也是心急，为什么放着拍电影这么好的行当不干偏要演话剧。 “恶徒，你说说，你们拍那个电影到现在，赚了多少钱？”师傅知道吴常运才是主心骨，转而冲着他说道。 按照猪油仔给自己开出的演员片酬，再加上他现在兼着导演的身份，想必会是一个令师傅难以置信的数字。吴常运尴尬的打圆场道：“暂时还没拿到一分钱。” 师傅两手一摊说道：“还不就是，连一蚊钱都没拿到。” 富顺还想继续争辩，吴常运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少说两句。 这下师傅也没心情了，两人只好送师傅出门，这边刚把师傅送下楼，再回头碰上一伙人正在跟房东阿婆吵架。 “横什么横？物业费啊，阿婆，在这住着不用交钱的？”为首的是一个中年胖男人名叫常四虎，常年纠结三两个小弟到处流窜。 “物业的人都跑光了，还要交物业费啊？” “阿婆，别以为我怕你们啊，上次来是因为你们人多，这次大家都去上班了，就先从你们这户开始交。”常四虎用手狠狠的敲了敲门框。 吴常运瞥了一眼上面，一共四个人，两个看起来骨瘦如材的，应该一拳下去就趴了。 “什么事啊，阿婆？”吴常运问道。 “没你的事，别跟着掺和，小心挨揍。”常四虎见两人年轻力壮，想吓唬吓唬了事。 吴常运本想等解释清楚再说，既然对方提前发难了，没有逃避的道理。 “我告诉你，我是附近这片混的，当心晚上我叫人砍你。”常四虎指着吴常运气势汹汹的说道。 富顺虽没接触过这些地头蛇，上前去拦了吴常运一下，像对方这种人就跟狗皮膏药一样，打跑了明天又来，万一遇到下手毒辣的，跟这种社会垃圾拼命没必要。 “砍我？你当我是谁？” 吴常运也没二话，挤开富顺一眼炮打在常四虎的脸上，对方晃悠了一秒，紧接着倒下了。 富顺见吴常运出手了，也没二话，刚比划了两下，面前的三个小混混各个抱头鼠窜。 吴常运和富顺将常四虎扛到楼顶的天台，吴常运就坐在天台上，等待着常四虎醒来。 时间过了一会，常四虎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最先看见的是悬空的双脚和脚下隔着十几米高度的楼底过道。常四虎惊得一个踉跄，幸好富顺在后面抓了他一把，这才稳住了身形。 “别慌，只要你别胡闹，咱俩都掉不下去。”吴常运坐在常四虎的旁边，两人几乎身贴身的距离。 “好，好！”常四虎想将腿抽回去，吴常运搂住他的肩膀，制止了常四虎的动作。 “大佬，你想干什么啊？”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我充分了解你们，今天我赶走你们，明天你们又会回来，总会有我们俩不在的时候。” “看到下面的人吗？我们屁股下面的这栋楼至少有一千个住户，每个人给你十块钱就是一万，一万块能做很多事情，有的时候能救活一家人。”吴常运起身，富顺继续用脚逼着常四虎坐在天台边上。 “出来混是要还的，今天就是时候了，有种说法叫转世轮回，如果有下辈子，你打算做什么？”吴常运站在常四虎的背后，看着对方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背影。 “别，别！”常四虎叫嚷着的同时，富顺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我要做个好人，做个好人！”常四虎还在半空中扑腾着，富顺一把拉住绳子将他再次拽了回来。 三人再次坐在天台上，吴常运和富顺觉得好笑，笑个不停，常四虎被刚刚的事情惊出了一身冷汗，面前这两人绝非之前遇到的软柿子，此时的常四虎有种感觉，只要这两个人想，随时随地都能再次把他从天台上丢下去。 “大哥，大哥大。”常四虎也跟着两人憨笑。 这个办法是吴常运临时想出来的，在片场很多特技表演都离不开绳子，吴常运很了解怎么用好绳子，自然不会出意外。 “在我们兄弟俩的帮助下，你也算是死过一次了，有没有想过接下来怎么办？”吴常运见了常四虎最后的反应，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教人向善毕竟是件好事。 “我之前太糊涂了，太糊涂了。”常四虎一拍大腿一摸脑门，好像什么都懂了的样子。 吴常运也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的顿悟了，但吴常运很清楚，不把那些坏习惯戒掉，常四虎手里没钱之后还是会回到老样子，人没有那么容易就会改变。 “你应该也收了一些钱，我给你指一条明路，保证以后你将店铺开遍全香港，你做不做？” “什么买卖？” “卖炸鸡、薯条和汉堡。” “乜嘢东西？”常四虎疑惑的问道。 “美式自助快餐店，现在开还来得及，而且算是早的呢，肯定能大赚。”吴常运笑着说道，算起来麦当劳都是1975年才进入香港的。 “我爸爸之前是开茶餐厅的，我的手艺还不错。”常四虎抢着答道，美式快餐的流行常四虎也看在眼里，只是他之前从未把这当做赚钱的机会，只是顺应着潮流觉得炸鸡汉堡好吃，让吴常运这么一提，像是突然被点醒了一样。 “茶餐厅将来不行了，炸鸡汉堡店十分有的搞，你做不做？” “做！美国人的东西有搞头，这个有搞头。”常四虎直拍手叫好。 第22章 小区一哥 清早，吴常运和富顺刚刚赶到剧组，黄丙耀早就在导演室的门口等着了，正朝着两人打招呼。 “兄弟，我总算把你等到了。”吴常运也很激动。 “嗨，别提了，之前是我没眼光。”黄丙耀低着头诚恳的握住了吴常运的手，这一次机会让黄丙耀体验到了编剧的快感，既满足了自己的创作欲望，而且三千块到账的很快，这些钱对于黄丙耀来说相当于三四个月的工资。 “惭愧、惭愧。”吴常运招呼着黄丙耀进入导演室，就算他不找黄丙耀改剧本，将来他也是靠着这行飞黄腾达的。 黄丙耀没听懂吴常运的意思，但也无大碍。 坦白的说，吴常运对于黄丙耀的剧本很满意，属实是惊艳到了他，这也不奇怪，毕竟黄丙耀在香港电影里的地位摆在那里，是经过时间验证的。 有了黄丙耀的帮助，文戏进展的速度加快了很多，对于表演方面他也给出了很多建议。虽然看起来像是外行人多嘴，身为明白人的吴常运每次都是虚心接受并且学以致用。拍摄进行了几周，一切也都比较顺利，出了吴常运经常会提出一些新奇的创意惊艳全场。 这一天，照常送走了黄丙耀和杜其峰，吴常运和富顺前脚刚走出剧组就被人盯上了。 “豪哥，找到人了。”马俊拿着大哥大讲到。 “认清楚了带回来见我。”电话那头的跛豪正在一间仓库里，面前被揪住的正是之前卖情报的小叫花，跛豪一瘸一拐的走到小叫花面前说道：“别给我耍花样，这里是香港，是我的地盘。” 吴常运和富顺一路乘着电车回家，走在通往小区的那条老街，这里不像片场那边的繁华，很多年前就建好了，现在等着拆迁翻新。 “动手。”马俊吩咐道，一直尾随在后的黑色小轿车上下来四个打手。 马俊知道两人都是练家子，后面又跟来两辆车，算上他自己一共十五人，而且各个手里操着家伙，视情况要不要亮出来。 突然身后停了几辆小轿车，吴常运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这街上也没别人了。 “快跑！” 吴常运一把抓住富顺撒开丫子跑，他们这一跑身后的打手们也跑起来。 “糟了，真是冲我们来的。” “啥事啊？运哥？亨利的事暴露了？” “恐怕是，千万别被抓住了。” 吴常运心里清楚，一旦被抓住无论是亨利一方，还是跛豪一方，都会治他于死地。 两人朝着灯火的方向跑，没一会就跑到了小区的门口，见了两人的常四虎还朝着他们打招呼，转眼就看出事情不对劲，他们的炸鸡汉堡店才开张不久，生意十分红火，这些都是吴常运的提点。 “回去操家伙。”常四虎招呼着之前的小弟，现在都是店员。 吴常运见这么跑下去也不是办法，对方人多而且有交通工具，要不是他们一路抄下路找被追上了。当机立断，翻身一脚把追上来一人踹翻在地，随后追来的三两个打手也被吴常运三俩下撂倒。 见势头不对，马俊第一个从怀里抽出来砍刀，对着吴常运挥砍了过来。 常四虎领着菜刀，还有几个店员拿着锅铲马勺子，还有木棍子也冲了出来，一伙人混站在一起。 马俊抽刀挥砍过来，吴常运赶紧抓起路边摊贩的板凳一挡，这动作他可从来没在现实生活中尝试过，不过确实有效。格挡住看到，吴常运又是一脚将马俊踢翻在地。 没想到这两个人这么能打，刚乘车追赶的七八名打手也下了车，这下人数突然就翻了一倍。 “怎么办？”富顺虽然也很能打，但面对十五把砍刀，这谁也顶不住啊。 吴常运看见常四虎的小弟有的已经受了伤，再打下去常四虎那边就要闹出人命，这样下去不行，眼下即使求助猪油仔，被对方得知自己给亨利和跛豪离间，恐怕猪油仔也保不住自己。 正在吴常运犯难的时候，小区里的大爷大妈们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老大爷，他佝偻着身子手里拿着根拐杖，几乎是人群中最老的长者，在他身后乌压压的数不清多少人跟在后面，有带着眼镜的上班族，在家带孩子的大姐，有些年纪跟吴常运差不了多少。 “我们这个邨，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安分守己，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要来欺负我们。”大爷声音沙哑的说道。 “靠，什么情况啊？”马俊也没见过这排场，虽说这些人并不是什么暴徒，但这人数只要一拥而上都能将他们踩扁。 “大爷，你们别太嚣张啊，这个人惹了我们豪哥，我们只要他，不相干的人闪远点。” “常运是我们邨的，你要带走他就是跟我们邨过不去。”老大爷招呼着吴常运站到身边来。 “没错，运哥是我们邨的，支持运哥，支持运哥！” 现场喊声一片，就连吴常运都没想到，这个真不是他号召力强或者人缘好，主要是因为常四虎他们原来太恶了，给整个小区搞的怨声载道，自从被吴常运整治了之后，不光常四虎对吴常运点头哈腰，这些居民也明白这栋楼里出了一个狠人专治恶人，练过武是武行出身，平日里待人礼貌热心，是个好人。 “豪哥，出问题了？”马俊见势只好打给了跛豪。 “抓两个武行能出什么问题？” “我面前将近几百个住户围在这里，不让我们带人走。” “你痴线啊？吓走他们啊。”跛豪对着电话吼道。 “豪哥，真不行，现在已经控制不住了。”马俊无奈的解释道，面对一个火爆脾气的老大和面前百十来号人，还是从长计议吧。 “走吗？俊哥？”小弟问道。 “走吧，这不走还等什么？”马俊带着一行小弟上了车灰溜溜的离开了。 居民们都欢呼起来，这是第一次他们赶走了这些流氓，当然这都是在吴常运之前行为的带头下。 “衰仔，我年轻的时候也是混过的，身子骨硬朗着呢。”大爷拄着拐棍骂道。 大爷的孙女拦在吴常运和富顺身前说道：“自从两位哥哥来了，我们这里生活的越来越好了，再也没人来找麻烦了，有谁要来找大哥哥的麻烦，我们就打跑坏人。” “没错，打跑他们，让他们滚蛋。” 吴常运听着群众们的呼喊，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常四虎，心理不禁感叹道：“这家伙真是没少祸害这里。” 这次的事情也没有逃过雷洛的眼线，他跟猪油仔打听了吴常运的情况，亲自打了一个电话给跛豪想要调停，但是跛豪根本不承认自己跟吴常运有过节，两人的关系到了73年已经步入冰点，只是明面上的好兄弟，猪油仔无数次暗示雷洛要除掉跛豪以绝后患，但每次都雷洛拒绝了，现在只要一个导火索就会变成剑拔弩张的局面。 第23章 人员到齐 一早吴常运和富顺改了路线，多倒了一班车前往片场，昨晚不是街坊邻居们给力的话，他们现在医院躺着呢。 片场相对会安全一些，不光有很多录像设备在，片场门口也有负责安保的工作人员，通讯方便，出了事情警察很快就能赶到。今天是剧组的大日子，远渡重洋的黄正利终于赶到了片场，经过了前段时间的努力，整个片子的完成度已经很高了。 在后半段，主角会在一间造船厂对饰演日本人的黄正利发起最终决斗，两人很大一部分打戏，都是在距离地面五六米高的房梁上进行的。 “吴导，你一会上去小心点。”杜其峰讲话的时候望着房梁。 “好，我会的。” 虽然做了保护措施，但这横七竖八的木桩梁柱很容易磕碰，而且现场环境复杂，难保没有意外。黄正利对于这次拍摄也显得有些谨慎，事前他没想到是在这种环境下，但身为异国来的武师，他体现出了极高的职业素养。工作人员都很意外黄正利的表现，一般这么危险的戏没有提前说清楚，当事人完全可以拒绝掉的。 人群中只有吴常运并未感到意外，因为他知道黄正利就是干演员的料子。 两人都是在背后吊了安全绳，第一次站在房梁上，吴常运看着脚下仅够一只脚竖着踩住的房梁。 “这下可刺激了。” 不得不说，这种戏对于武师的基本功要求很高，必须做到稳准而且表现出的力道要足。 吴常运知道，只要开打就不能顾忌高度，否则打出去的动作就跟软脚虾一样。吴常运朝着下面做了一个ok的手势，杜其峰喊了开机。 黄正利前后脚交替踏着房梁靠近吴常运，近身时踢出一脚，两人用腿攻防，前后挪移着步子。几个回合打下来，吴常运知道这条可能效果不太好，心想着黄正利打了几回合怎么半点没没出纰漏，自己只是被动招架都险些站不稳脚。 殊不知，此时的黄正利也是同样的想法，两人也算在某个地方较上劲了。 两人越战越酣，吴常运单手抓住柱子踩着另一根房梁，黄正利跟上去再是一脚，吴常运也没时间回头看，只能凭借感觉往后倒退。 “咔！”杜其峰在下面喊道。 这种打戏很消耗体力，两人被暂时放了下来，看着刚刚拍摄的画面吴常运叹了一口气。 “还是太犹豫了，出招应该更加利落果断一些。”因为高度的原因，导致两人在出招的同时要维持平衡，动作看起来就像是两人串通好的一样，等着另外一个人出招，这样是不行的。况且吴常运在之前的拍摄中对于动作戏有着很高的要求，这段如果拉胯，在比较之下就会显得格外明显。 “这个不行。” 黄正利很快的总结了刚才的问题，其实这些话并不是说给他一个人听的，因为吴常运也面临同样的问题。 摄像机在和两人高度平行的位置，两人的每个动作都看的很清楚。 “来吧。”吴常运再次做好准备。 这次黄正利也没犹豫，小腿如利箭一般提了过来，吴常运也是顾不得其他，只能将这当做平地一样的反击，几个回合打下来，两人的腿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两人在途中有几次掉了下来，幸好安全措施比较到位。 这一天就在这样高强度的打戏中收尾了，然而，第二天一如既往，还是这段戏。 这样的特技打斗拍摄了整整三天，第三天两人才缓了一口气，终于能从那该死的房梁上下来了。吴常运再次检查了所有的片段，以确保后期不会出状况。看着黄正利送了一口气的模样，吴常运实在有些不忍心。 “那个，还有一段戏，在那个上面。”吴常运指了指那两米高的染缸，里面装满了蓝色的染料。 两人语言不通，黄正利见吴常运所指，还没等翻译员口译过来，脸上的喜悦中多了一些遭受苦难过后的表情。 这次的戏，吴常运要先跳到染缸上站稳脚跟，然后躲避两个后面追来的小喽啰，两个小喽啰掉进染缸之后，吴常运需要踩着染缸的边缘挪到另一边，然后跟黄正利艰难的保持着平衡，然后互相出拳，最后两人因为都保持不住平衡朝中间倒去，在倒的过程中互相推搡，谁都不想摔进染缸里，吴常运是借着推黄正利的反作用力跳了出去，黄正利需要踩在刚掉进染缸里的小喽啰的肩膀跳出去。 这是一段十分滑稽的动作戏，在染缸的边缘两人双脚的移动被限制，互相都像把对方推进染缸里，黄丙耀设计这段动作的灵感来自于一种儿时的游戏。 “ok，我准备好了。”吴常运看着染缸的边沿，腰上牵着一根绳子，拍摄的时候辅助吴常运找平衡，工作人员会站在下面将吴常运往外拉，所以他哪怕用力过猛也千万不能用力不足，否则就会被工作人员拉出去。 “行不行啊？这段要不要找个替身？”黄丙耀凑过来问道，毕竟是他设计的这段戏。 讲心里话，每一步都很难，首先跳到染缸上能站稳就很难，几乎是靠运气，然后吴常运需要翻两个身躲过后面追来的人。 吴常运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自己被追从跳下去开始、翻身绕到染缸、和黄正利饰演的反派互相推搡，这一整段戏是可以一镜到底的。平时遇到这种镜头吴常运都会拍手叫好，现在真是要他的老命。 “不用，我行的。”吴常运答应了下来。 这边开机，吴常运朝着染缸的就跳了下去，刚刚踩到染缸边上，身后的喽啰就扑了上来，吴常运刚一次躲避的很顺畅，“扑通”一声染缸里溅起的液体喷了吴常运一身，第二次吴常运翻身的时候被那张牙舞爪的群演抓了一下，所幸是腰上绑着牵绳，他一只脚都泡在染料里面了。 演员们都被拉了出来，赶紧用水管清洗了一番，虽然染料是道具组用其他液体代替的，但搞的一身湿漉漉还是不太舒服。 “六子，我替你演两把？”富顺最近一直在做片场的安保问题，见吴常运被折腾的挺惨便凑了过来。 “你明显比我宽一些好吧，肯定不行，你没事就多来这边学一学，说不定将来你也能带一组拍摄呢。”吴常运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蓝色染料说道。 “我没兴趣，你负责这些就好了，我帮你看场子。” “好吧，辛苦你了。”吴常运见富顺是志不在此也不再强求，等到后续有其他生意了再让富顺接管，总不能亏了兄弟。 第24章 惊人一跃(新书求收藏) 临近猪油仔交代的档期，整部戏的拍摄进度很快，只用了不到两个月，倒不是吴常运自己排的快，现在所有的香港电影公司都很快，两个月一部戏已经算慢的，很多电影演员自爆一年拍十几部已是常态。 今天是拍摄结尾部分的戏，片场的人围住吴常运都在劝他。 “吴导，这段剧情算了吧，我问过安全组，要想达到你追求的那种真实感，可能上不了绳索。” “是啊，吴导，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吴常运看了看众人，推开他们独自跑到一旁抽了一支烟，自从他当演员之后开始戒烟，已经很久了。 众人见谁也劝不动吴常运便请来了他的好兄弟富顺，富顺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一脸严肃的跑了过来呵斥道：“你疯了吧，不要命了？” “你是不是觉得这事不难，你能做到？不就是从房梁上跳进水池里，但你想没想过，万一失误了断腿都是轻的，你可能会丢了性命。”富顺挤得直拍手。 “没事，现在整个剧情发展到这，我需要一个更惊险，更加深入人心的收尾，你知道吗？这部电影肯能会创造历史，但拍到现在，我还不确定它到底能不能。” “所以你跳下来就能创造历史了？我看你不是想要创造历史，是创造新闻。”富顺情绪很激动，朝着吴常运大吼。 “不，这是剧情需要。” 富顺见吴常运不为所动，只能冷静下来再次劝道：“你已经打败了黄正利饰演的反派，故事结束了，可以收工了，为什么还要搞这一段？” “黄正利饰演的反派只是一个高级打手，甚至的幕后黑手是日本人，是拿着枪杆的日本人。” 吴常运有些气恼，他整理好服装推开富顺爬上房梁，吩咐演员就位，即使再多人劝他，在片场还是吴常运老大。看着下面的人，吴常运真正明白自己的创举到底有多超前，如果再等几年各方面技术成熟了，他完全可以在下面充上气垫，可现在他只能录一段花絮证明这段戏的危险程度。 “六子！我告诉你，你要是有个万一，到时候可没人跟师傅、你的家里人交代。”富顺扯着嗓子大吼。 这是两人为数不多的大发脾气，站在房梁上的吴常运看着斜下方的水池，从理论上来说他是可以做到的，先是下面的日本人朝自己开枪，然后脚边的嵌进房梁里的火药会爆炸，爆炸完之后自己要瞄准水池跳进去。 安全组在房梁上加了一道滑轨，滑轨的滑轮上连着一根钢索，拴在吴常运的腰上，当他跳下去的时候钢索朝着他跳得方向滑动，但这起不到多少安全作用，因为细微的偏差，安全组根本无法及时的捕捉到，只有当出现较大大失误的时候，这东西能有用。 吴常运深吸了一口气，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哪怕是跟电影没多少相干的工作人员，也不想看到剧场里有人发生意外。 富顺握着刚买没多久的项链，嘴里不停念叨着，他虽然是个地地道道的无神论者，此时也希望神灵能保佑吴常运。 见没人拍板，吴常运大喊了一声：“action。” 拿着场记板的场务在摄像机前面打板，正式开机。 随着两声枪响，吴常运脚边的火药爆炸，下面的日本人一边开枪一边喊道：“八嘎呀路。” 吴常运看着房梁上的打手们，再看了看下面的水池，这时推近了一个面部特写，然后吴常运下定了决心纵身一跃。 这一跳吴常运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无论是受伤住院，甚至摔断腿都不要害怕。 “噗通”一声溅起无数水花，吴常运一头扎进了水池里，摄像师带着两个助理泡在海水里对吴常运进行拍摄，下水了之后吴常运首先解开了腰部上的钢索，众人见到吴常运一头扎进了水里，心里的石头算是刚落了地，可转念担心起吴常运身体的情况，大家都等待着吴常运能从水里露出头来。 吴常运猛地从水池里挺起身子，刚刚的冲击导致他的鼻子还是流血，杜其峰焦急的站在一旁手舞足蹈，生怕他忘记了下一步要做什么，吴常运浑身湿透了，霸气的朝着那个日本人跑过去，日本人见了吴常运焦急的往枪里塞子弹，在一抬头被吴常运一拳打倒在地，吴常运夺过长枪劫持了日本人大喊道：“都不准动，过来我就开枪了。” 随后巡捕房小队的人赶来，看到船仓里的打手们都被吴常运要挟住，主谋也被当场擒获，还有被打的半死的由黄正利饰演的大反派。尘埃落定，主角将日本人交给了巡捕房。 这边杜其峰激动的喊“咔！”，场内传来一片鼓掌声，还有人欢呼着。 “好！” “太棒了！” 黄丙耀第一个走过来扶住吴常运说道：“没想到，我一直以为剧本里的内容肯定会删改，毕竟太危险了，没想到你比我疯狂多了。” 吴常运苦笑着坐到一旁，鼻子里的血还不停的往外流，有工作人员拿来的毛巾，并且帮助吴常运缓解耳朵的压力。吴常运朝着走来问候的杜其峰轻描淡写的答道：“我没事，怎么样？刚才那条能过吗？” “过！当然能过。”杜其峰激动的点了点头。 “那就行，不过再来。” “过了，过了。” 吴常运点了点头，也没打算去检查刚刚的那条片子。 “你小子太牛逼了，这部电影不火真是天理难容。”富顺一改刚才的态度，现在心里只有敬佩。 “没事，其实不难，你上你也行。” 富顺笑了笑，或许整个过程并不需要什么过人的技巧和体能，但这么疯狂的事情他打心眼里是拒绝的，不过待在吴常运身边让他见识到了拍电影的热情。 第25章 等待 一夜的酒会过后，第二天五点多吴常运就醒了，地铺也没见到富顺的身影，吴常运在一楼平台的走廊找到了富顺。 “醒了？” “嗯，睡不稳。” “我也是。”富顺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装什么呢？”吴常运先绷不住狠敲了富顺的后背一下，前几天他们拍摄的电影《新武生》送审了，今天正好是院线上映的日子，这部《新武生》能撑过几轮放映，到底能取得多少的成绩，就全看这为期一个月的考验了。 “撑过一周应该没问题吧。” 吴常运瞥了富顺一眼，很多不卖座的电影可能刚上映都没到一周就因为销售惨淡而下架了，在当时还流传着一个不成文的习俗，票房不佳提前下线的电影，片方会安排一些舞娘去院线里面表演，很多色老伯都会去看，可以多赚一些票钱回血。 吴常运仔细斟酌了一下，答道：“不会的，要是真卖不动，咱哥俩就去上台跳舞，扭起来。” “去你娘的吧，就咱俩这身材站上去，跟两根法棍面包一样。”富顺笑着调侃道。 到了中午，两人还是安耐不住前往了电影院，时下院线的阵营还是比较复杂的，一般香港的电影除了在本地上映以外，主战场还包括新加坡、日本等周边国家，邵氏公司在院线方面的前任竞争对手国际电影懋业就是由新加坡人成立的，最早的主营业务是将香港的电影引入南洋市场，后来赚到钱了在香港开了很多影院，再到1970年将旗下的影院转手交给嘉禾。 这次吴常运去的荷里活影院就是邵氏旗下的电影院之一，电影赚的钱要分给院线、发行、制作方还有纳税和基金会，换而言之在荷里活影院收益的票钱百分之六十是被邵氏拿走的。无论是香港或者新加坡、日本，拍电影赚到的钱都要分送到各个环节里。 “辛辛苦苦拍点电影，赚的钱都被电影院拿走了。”吴常运心有不甘，但邵氏在电影院里投资的资金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装修真不错，还有冷气。”富顺张望着四周，墙上挂满了各种电影海报，地上还是那种大理石的地砖。 沿路上吴常运就看见到处贴满了《武师叔》的海报，离近了一看上面的人物不正是高武和那个皮衣女郎吗？ “靠，玩这一套，我说刚门口发传单的都什么东西，原来是这小子的电影，别说，这小腰条子还真细。”富顺砸了咂嘴，虽说海报里人物的绘画风格远远达不到写实，但在当代人眼里已经足够吸引眼球了。 吴常运轻笑了下，高武在宣传上面明显比自己要用心，电影拍完之后由于劳累，吴常运没有插手宣发的事宜，况且他也没有大明星的号召力。也不知道是否特意安排，高武竟赶在和吴常运同一个档期，也有可能是公司的安排。 吴常运查了一下档期，目前邵氏旗下的院线他们只占有两家，分别是荷里活和京华，这两家算是前站，今晚还会在皇都、文华、新声三家院线的午夜档播放。 排队买票的人并不是很多，中午档很多人买票进来看部电影也只是为了乘凉，吹吹冷气，真正是被宣传海报吸引进来的可能只有一半。虽说是自己拍的电影，但票还是要买的，富顺排队花了两块钱买了两张票，两人就坐在侯影厅里等待。 可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富顺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别人手里都拿着几毫零钱，两块钱还带找零的？富顺气哄哄的去找前台，窗口里是个留着短发的女生，只是一眼富顺那暴脾气就收敛了起来，反倒像是个文弱的读书人。 “找零在窗口，谁叫你自己没再等会，直接扭头就走了，这可怨不得我们。”文静拄着脑袋说道，她其实是带班临时看下场子，正式的售票员吃饭完上厕所去了。虽说带班不是什么正经的工作，但每天这个时辰过来都能捞些好处。 听见这种解释，吴常运也皱了皱眉头，难道找零不该提前说一下吗？ 吴常运并没有伸手去拿窗口的钱，文静也不再理会两人，摆了摆手说道：“还有事没事？没事往边上站站，这么多人排着队呢。” “就是，就是，干什么呢？” 身后的人等的也有些不耐烦，吴常运正在气头上，换做是别人的电影他可就顾不了那么多，谁叫这是他的电影呢？ “几个大男人为了这两毫钱，真是稀奇。”文静继续说道。 “妹妹，瞧你这话说得，我们真不是心疼这两毫钱，只是事得弄清楚。” 富顺还想憨笑着伸手去拿窗口的钱，立马就被吴常运拦住了，吴常运呵斥道：“你疯了？这种人能惯她毛病？” “唉，你不懂，那小丫头长得还挺好看的。” “靠，你看上了？”吴常运看着富顺那副猪头三的模样说道。 “我是那么轻浮的人吗？对待爱情我的态度向来是忠坚不二的好吗？不过话说回来，美女谁不想多看两眼啊。” “嗯。”吴常运点了点头，他十分赞同富顺的观点，刚那售票员看起来确实是少见的美人胚子，但是以吴常运看人的经验，像这种浓妆打扮、腰肢招展的姑娘，还配上那副趾高气昂的态度，绝对是个烧钱事多的主，他劝富顺不要招惹这种女人。 “我知道，还用你说。”富顺没好气的答道。 吴常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得出富顺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两人等了一会之后进入放映厅，这是《新武生》的头一场，吴常运四下张望了一下，还有五分钟左右开始，整场大概做了一小半的样子。说心里话，失望的情绪正常人都会有，吴常运早就预料过这个问题，他们的电影在开始肯定会遇到冷场，此时真切的坐在这里看到这上座率，冷静如吴常运这般也有些说不出话来。 “还行，你别说，大家还挺爱看电影的。”富顺平常不看电影，他一度十分不理解，什么人会花上一两块钱坐在电影院里消磨时间。 吴常运只得尴尬的点了点头，在他心里与富顺心里所想却是天差地别。 第26章 满堂彩 电影开始放映，影院里还飘荡着香烟燃烧的烟气，过了报幕之后吴常运饰演的主角最先出现在荧幕中，在一部动作片中能出现吴常运这种级别的颜值，在现在是十分罕见了。毕竟能打能演戏，完了长得还得帅，这种人才可是十分稀缺的。 从开头再看一遍自己拍摄的电影，吴常运心中百感油然而生，他也希望看到观众预期的反应，正好播到子弹打在吴常运脸侧的那段戏，他回头看了看观众的表情，大家都没有出声，荧幕的光照射在他们的脸上，目光都集中在正前方。 吴常运松了一口气，万一碰到哪个看一半走人的，他可受不了。 影片放到中场，吴常运能听见他们的议论声。 “那个日本人也太坏了吧。” “这能掉下去？” “这打戏拍的好帅。” 身为主创的吴常运深感喜悦，这种心情大概就是自己的作品被人认可的欣喜吧。尤其是那段造船厂的打斗戏，很多观众看到主角从房梁上掉下来的画面，出发了惊叹的轻呼声。将近一小时四十分钟的戏播完，直到最后吴常运站起身来，就跟之前在电影院经历的一样，大家看完电影结群结伴的纷纷离场，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吴常运坐在观众席将整部电影看完，虽说电影里凝聚的是他的心血，但是观众永远是捉摸不透的，很多时候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都只是自嗨。 “行啦，我看挺好的。”富顺说道。 这时电影里开始放映花絮，拍摄时的惊险动作，因为电影院之前不知情，所以这个时候灯已经亮了。周围的观众又坐回到座位上，有的已经走出的又折返回来。吴常运和富顺就站在过道，等待着漫长的三分钟结束。 放映厅里人终于沸腾了，潮水一样的赞誉声，甚至老人们鼓起掌来。 “这绝对是我今年看过的最好的电影。” “讲道理，这部电影不火天理难容。我头一次见过打戏这么帅的，然后最后高空跳下那一幕，竟然是真的，太疯狂了。” 听着观众们的议论声，吴常运赶紧拉了拉富顺的衣服说道：“快走，赶紧走。” “啊？为啥啊？”富顺还没反应过来。 人群中有人指着吴常运喊道：“那不是男主演吗？” “哇，真的，比电影里面还帅一些，爱了爱了。” 吴常运尴尬的朝着观众席打了招呼，然后谦虚的说道：“感谢大家来看我的这部电影，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帮忙跟街坊邻居宣传宣传。” 吴常运鞠了一躬，没想到女粉丝主动跑过来要签名，吴常运尴尬的摊了摊手说道：“我没带笔啊。” 人群蜂拥过来将过道堵了个结结实实，富顺躲在一旁坏笑，朝外面的工作人员要了一支笔喊道：“我有笔，这有笔。” “你怎么还跟着添乱啊。”吴常运在心里吐槽，他可不敢在自己的观众面前乱说，有的粉丝直接让他在衣服上留下了名字。吴常运也是才知道，原来签名这件事从很早以前就开始流行了。 “你好帅哦。”小迷妹个子不高，站在吴常运的身前只到下巴，满眼桃花的说道。 “呵呵，感谢支持，感谢支持。”吴常运憨厚的笑了笑，拥堵一直持续到下场都快要开始了，工作人员见了这场面跑过来疏散了众人，就连荷里活的经理也到场了。所幸是电影院里只座了一半，还有带位的工作人员在里面解释，要不外面的工作人员挤都挤不进来。 等到吴常运和富顺出了电影院已经是三点多，到了饮茶时间，两人找了个茶摊点了两碗茶水。 茶摊距离影院不远，见有人刚出来，吴常运特意找了个背对他们的座位，这时，一个身形微胖的男人径直坐在吴常运的身边，抬眼一看正是黄丙耀。 “这部戏票房一定会大卖。”黄丙耀笑着说道，反观一旁的富顺一直傻乐。 “你自己？刚怎么没看到你。” “围着你的人太多了，我就没跟着凑热闹，杜其峰回电视台上班去了，说是去文华的夜场看。”黄丙耀答道。 “效果不错，或许能跟邵氏的片子拼一拼。” 邵氏的片子常年挂在自家的档期表上，不过这次吴常运还没顾得上看，于是问道：“同期的片子有哪些？” “一乐也刚刚下片，还有比咱们稍晚一天的七十二家房客。” “七十二家房客？”吴常运惊讶道。 “对啊，不过今天票房最好的还是李小龙的新片啊，可惜。”黄丙耀叹了一口气。 吴常运点了点头，龙争虎斗是今年的票房头牌这是毫无疑问的，单在香港票房来看，七十二家房客会超越这部李小龙的最后作品。 三人有说有笑的直到黄昏才分道扬镳，吴常运和富顺回到小区却意外见到了之前售票房的文静，文静见了两人也没有好脸色，径直往台阶上走，吴常运和富顺无奈同路只能跟在后面。 “你们两个跟着我干嘛？色狼是吧，早听说家附近来了一群流氓，别乱来啊，当心我叫人。”文静将手里的杂志卷成一团，作势要打。 “这世道，真是的。”吴常运没理会她，径直从文静身边走了过去赶在前面。 两人正要回到出租屋，阿婆在屋内说道：“文静？你回来了？” 站在两人身后的文静正是阿婆的孙女，已经有一个月没来过这里了。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快进来让我仔细看看，正好我在烧饭，今天就别走了。”阿婆拉住文静的手。 两人有些嫌隙的看着文静，吴常运抹了一把脸，忍住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两人回到屋里，本来隔间就不隔音，外面文静和阿婆的交谈听的一清二楚。 “你妈现在怎么样了？病好些了吗？你阿爸有没有回去看她。” “别提他，我爸死了。”文静坐在凳子上玩弄着指甲，看着阿婆往将买来的菜摘干净。 “住院费还有生活费。” 阿婆没有回话，将兜里准备好的一小摞钱交到文静手上，然后背过身子不敢再看文静的眼睛，毕竟是她的亲儿子，现在变成这样她也有责任。话还没说两句，文静进屋一顿翻找后然后离开了。吴常运意外看见楼下停了三四辆摩托车，文静上了车伴着摩托的轰鸣声离开了小区。 “阿婆，你也太惯着她了。”吴常运实在忍不住说道。 “我们家的事你不懂，外人也管不了。”阿婆答道。 第27章 杀疯了的《新武生》 晚上杜其峰去文华的夜场看了《新武生》，也不知道在哪找了部座机给吴常运打了过来，激动的说道：“满座！今天反响特别好，我点了一下人头，隔壁的《武师叔》没咱们卖得好。” “我知道了。”吴常运笑了笑。 第二日，杜其峰再次打来电话，这次他身边似乎很嘈杂，大声吼道：“人挤人，你们快来看看吧，今天排咱们的人爆满。” “是吗，太好了。”吴常运依旧笑着答道，拒绝了杜其峰的邀请，因为他打算把悬念都在最后一刻揭晓。 第三日，这次打来电话的是富顺，这家伙安耐不住跑去院线了，电话里说道：“杀疯了，杀疯了，《新武生》杀疯了，你快来看看。” 这次听得吴常运皱起眉毛来，什么叫杀疯了？什么意思？ “有这么夸张？” “你赶快来，我跟你说，弄一顶帽子和围巾给脸遮上，千万别让他们认出你来。” 吴常运在屋里反复踱步，外面的阿婆看的心烦便说道：“瞎晃什么？着急就赶快去啊。” 吴常运操起大哥大，跑下楼去直奔皇都影院。 皇都影院在一条正街上，两旁居民楼的一层是商铺挂着各式各样的牌子，影院一共有五层，最下层最宽阔是售卖电影票和零食的地方，楼上两层是看电影的地方。吴常运站在街对面一看，人都已经排队到街上去了。 吴常运从排队的人身边走过，里面更加壮观，如果不是有工作人员维持秩序恐怕已经失控了。挤过人群终于见到在角落里坐着的富顺，一开始对方还没认出来吴常运。 “嘿，怎么回事？现在是咱们的电影？”吴常运坐在旁边说道。 “你谁啊？” “我，吴常运。” “哦，你来了啊，裹得挺严实的，还戴个小墨镜，行啊你。” “别废话了，这什么情况啊。” “跟你说了嘛，杀疯了，咱们的电影，看看后面的档期。”富顺指了指墙壁上挂的公告。 吴常运走过去看上面写道，邵氏旗下从一到二十院的档期数了数，一天之内共有十一家院线安排了《新武生》的放映，在当时邵氏的国语片和引进的西片很火，原本就很满的档期被《新武生》这么一冲，只能分配在午夜档上，这一眼看过去连续四五天影院都要放映到半夜。 “那外面的人怎么回事？” “排队的呗，我也没打听。”富顺答道，之前他从未想过这排队有什么蹊跷，看吴常运的脸色才察觉到问题。 排队的人群中站着一位带墨镜的女士，她穿着白色的蕾丝花边衬衫，黑色的腰带将她的曲线勾勒明显，配上一条喇叭裤和高跟鞋，时不时的会引起周围男士的瞩目，她的名字叫做陈偲偲。 陈偲偲稍稍摆弄了下遮阳帽，对旁边同行的男士说道：“表哥，我说别来电影院的嘛，你偏不停，而且自家公司的影院你又不去。” “我查了最近的院线，只有这里有的看。” 男人名叫刘家宇，一身西装革履，多年留洋回来打算给表妹一个惊喜，正赶上最近传闻大热的《新武生》。 刘家宇四下张望了一下，虽说是预先踩过点，还是没想到票如此紧张，约上了表妹却买不到票，一时有些心急。 “要票吗？”一个穿牛仔外套的年轻男人走过来得意洋洋的问道？ “是新武生的吗？”刘家宇有些不太相信面前这人。 “当然，八块一张，我看你身边这位美人长得确实不错，给你打个折，两张十二块钱。”黄牛青年答道。 “十二块？” 虽说有些贵，但此时表妹就在旁边等着呢，刘家宇强忍着被当冤大头的不悦还是点了点头。 “表哥，算了吧，这种票咱们不买。” 陈偲偲果断的回绝掉，打算拉着表哥离开，刘家宇陪着笑劝了劝表妹，赶紧将钱递给了黄牛青年正要从他手中把票取过来，一只大手却将这次的交易按在了半空中。 “呦，我差点把这茬忘了，现在也有黄牛哈。”吴常运笑了笑。 票房子见势不对一把扯回了电影票说道：“你是谁？我卖票关你什么事？” 吴常运打量了面前买票的两人，陈偲偲刻意的侧过脸防止被人认出，吴常运也戴的墨镜和帽子，见到陈偲偲反常的举动也没有过多追究。 “卖票？那是电影院的活？你算什么？黄牛票贩子？” 吴常运说罢朝刘家宇问道：“他这一张票多少钱？” “四块钱。”刘家宇犹豫着说道。 “好家伙，一张普票敢卖这么贵，放映厅里最好的位置也才三块半，你是真敢卖。” “靠，你是干什么的？”黄牛声音大了些，四下张望了片刻，没一会几个同样打扮的青年就赶来过来。 “怎么了？你是干什么吃的？” “识相的给我滚啊。” 几个黄牛贩子比比划划的，将吴常运、富顺还有黄丙耀团团围住，富顺见势只是轻笑了笑说道：“老黄，没事，小场面。” 黄丙耀点了点头，要说打架他也不会怕的。陈偲偲不想牵连进这种事情里面，面前这几人万一争执起来，恐怕事情闹到对公司影响不好，心急如焚的她只能拉着刘家宇想要离开。 “靠，我买票临时有事看不了行不行？正好这位先生需要，我的票送给别人？”黄牛青年叫嚷着，毕竟周围人有点多，他这番说辞也确实让很多刚凑过不明真相的人点头。 “好，有种你们几个别走，今天我治不了你们是吧。”吴常运从怀里掏出大哥大，直接打给了猪油仔。 “仔哥？我这里有点情况，有几个票贩子高价转手咱们的票。” “还有这种事？你在哪？我让巡逻的兄弟去一趟。” “在皇都门口。” “好。” 几个票贩子看吴常运打了一通电话，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着。 “仔哥？不会是那个仔哥吧。” “怎么可能？看他的样子像吗？” “靠，你们几个怎么出来混啊，这就被人吓住了。” 票贩子正一起嘀嘀咕咕，因为这里是商业街常年有警察巡逻，街角的警察收听完传呼机里上级的命令，知道这事非同小可，当即小跑着往皇都这边跑过来。几个票贩子还想跑，被吴常运和富顺随便两手拿下了其中三人。 “报告，皇都门口有嫌疑人正在朝北大街逃窜，请求支援。”巡警们扣住了黄牛，并在上级的授意下，将没收的电影票如数交给了吴常运。 这一套操作下来，即使是围观的群众也能看得出，面前这位打扮遮遮掩掩的年轻人能量极大，甚至能让巡警马上出动。刘家宇这下才明白过来，谁才是真正的高人。吴常运招呼着两人说道：“正好，跟我一起进去把票还回去，这样你们也能原价看电影了。” 对于自己的观众，吴常运还是十分和善的，主动招呼着两人走进片场。 “兄弟，你人真好。”刘家宇买到了原价的票还是十分开心的。 “没事，遇到这种事不要惯着他们，像这种票贩子越是惯着他们越猖狂，再遇到这种事直接找巡警，我保证他们会帮忙。” 吴常运笑了笑，毕竟是猪油仔自家的买卖，想必以后应该会罩着正在上映的片场。 吴常运说这一席话的时候，无意间瞥见旁边的陈偲偲手指拄着嘴唇轻笑，她摘下了墨镜，眉眼间透着三月的明媚开朗，轻笑间妩媚动人。面前的吴常运算是帮她化解了一次不小的危机，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好感。 第28章 片酬 香港，油尖旺区，站在高楼大厦里望下去，港口的渔船拥挤的满满当当，每日渔民早出晚归与当地的市场摊贩进行交易。雷洛背着身子透过落地窗看着窗外，对身旁的吴常运和武高说道：“我特别喜欢这里，这栋大厦分分钟可以制造几千万的港币收益，外面的渔船每天可能只有几百块，但这丝毫不影响香港的繁荣安定，到处都有规矩。” “洛哥说得对，这香港在您的治理下才能过的更好。”武高说道。 雷洛侧过头笑着回道：“不是我，这时全香港人想要看到的，我只是正好站在这个位置上。” “请坐吧，两位。”雷洛对两人还是十分客气的。 在雷洛身旁的是电影公司的董事周华韵，在交谈的过程中，雷洛只是陪着笑笑偶尔说些客气的话，所有正式的工作都是周华韵在跟两人交涉。 “首先，我对两位都十分满意。”周华云从档案袋里抽出来一份合同放在茶几上，对武高说道：“这份是公司艺人入驻的相关合同，你可以先详细了解一下，不着急签字，你可以带回去找专业的律师看一下。” 武高拿起那份梦寐以求的合同，这就代表着对方可以正式加入公司，开始自己的星途。 “还有你这次拍摄的片酬，稍后会由我的秘书带你去做提款。” “方便问一下大概有多少？” 无论是吴常运还是高武，两人在拍摄前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获得多少片酬，这其实是一件十分不合理的事情，尤其是在合作双方都不太了解对方的情况下。 “大概有八万港币。” “哦，好的。” 武高连忙点了点头，八万港币在当时的香港是一个行业标准以上的价位，说明对方充分认可了武高的价值。 按照之前说的，武高和吴常运之间只选一个。此时的武高有些庆幸，虽说对方的《新武生》前一阶段闹的沸沸扬扬，最终胜利的还是自己。武高没让秘书小姐多等，起身对在座告别，还特意跟吴常运说道：“朋友，先行一步，我先到下一环节等你了。” 吴常运笑了笑，他不明白对方为何选择了票房表现更差的武高。 “既然公司选择了武高，那我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雷洛说罢将一个手提箱从沙发旁提了出来放到茶几上，继续说道：“打开看看。” 吴常运打开了手提箱，里面赫然是堆满整个箱子的纸币，说实在的，这是吴常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虽说第一眼有些震撼，但他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激动情绪，因为吴常运之前算过，《新武生》的票房仅在香港本地就以达到了三百万，这里一箱子最多只有八十几万，不可能再多了。 吴常运合上了手提箱反问道：“这就是我的全部报酬。” 对于吴常运制造的利益来说，这点钱实在不够看。雷洛有些惊讶，他和周华韵对视了一下，两人都看过吴常运的履历，一个武行十年出身的武生见到这么多现金竟如此淡定。 “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点，不过这年头现金有特别的意义，我想你会需要它。” 雷洛吩咐周华韵现场写下了一张三百万的支票，支票就摆在茶几上，吴常运见大写的“叁”后面竟有六个零，这可是一笔远超他预期的数字。雷洛补充说道：“你的片子算上在国外放映和买卖的收益，一共赚了一千五百万，这三百万是你应得的。” “坦白的说，我和华韵都一致认为你是个天才，怎么样？要不要加入公司？”雷洛问道。 吴常运犹豫了一下，他很清楚雷洛会在即将到来的74年以后走下坡路，资产将来必然会被廉政公署清算，即使这家公司挂的并非雷洛的名字。 “目前公司采用的合作方式是分红加工资，经过我们的考量，你每年在公司不算任何分成可以拿到四百五十万，至于分成占比这个我们可以慢慢谈。”周华韵看得出，面前这人眼光很高。区区两三百万打动不了他。 其实吴常运根本不是纠结钱的问题，如果换做穿越前，有钱不赚他是王八蛋，但现在可是吴常运的黄金时期，第一部票房大卖之后他的影响力必将水涨船高，而且这只是一次创新的拍摄，吴常运还有很多经典的剧本和创意没有展现出来，他根本就不愁没有好的作品，也不怕不卖座。 “我想再考虑考虑。” 吴常运想要当面拒绝但没有合适的理由，从现实角度来看，要论势力和资金还有待遇，这里无疑是吴常运最好的选择。虽然日后也会有各大电影公司找上门来，以目前香港电影业的竞争关系来看，提前不给雷洛面子觉不是明智之选。 “再考虑考虑？”周华韵的脸色都有些不对劲了，一旁是香港最大的老虎雷洛，还有破天荒的报酬和分红，竟仍没有打动吴常运。 “是的。” “全香港你可能都找不到这么好的合同了。”周华韵目瞪口呆的说道，面前这小年轻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 “没关系，让他再想想。”雷洛长出了一口气，带着和蔼的笑容指了指手表对吴常运说道：“想好了打给我，我还有事。” 雷洛披上外衣离开了，独留周华韵一脸疑惑，吴常运则带着他应得的报酬离开了公司大楼。 “第一桶金，三百八十万，还不错。” 吴常运提着手提箱，怀里揣着那张支票，突然有种身处电影里的梦幻感觉。晚上他还有个私人宴会要参加，举办这场宴会的是邵氏和嘉禾的两位大佬，在这场宴会中可能会出现很多熟悉的面孔。 最早一开始是陈偲偲向他发出的邀请，吴常运接到邀请的时候很意外，对方应该是表带长城影业来接触自己的。没过几天，吴常运又同时接到了邵氏和嘉禾内部员工发来的邀请函，在这场宴会中有一个颁奖环节，吴常运作为特邀嘉宾列在席内。 手里突然多了这多一笔钱还是有些不太安全，吴常运打算将其中的一部分拿出来让富顺去搞地产，常四虎的生意也不错，只是这个人总让吴常运有些不放心，还需要考量一下。 第29章 嘉禾的橄榄枝 “来这种场合怎么能没有女伴呢，你不觉得自己应该更加绅士一些？”陈偲偲主动挽住吴常运的手肘，陪在他身边朝着众人打招呼。 吴常运和陈偲偲本身并不熟，如果不是参加晚宴这种正式的场合，两人也不会走的这么近。吴常运从进门开始计算，一路上已经跟很多长城影业的人碰过头了。 今天陈偲偲的红色晚礼服格外漂亮，只要是个男人，长久的注视着她的眉眼都会入迷，很多不明就里的人都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拥有这样的女伴。不过吴常运也是刚刚才得知，陈偲偲有个外号叫做“三公主”。 “嘿，常运！” 有人朝着吴常运打招呼，定睛一看竟是元华，自从上次剧组一别，两人已经很久都没有联系，主要是吴常运太忙了。 跟在元华后面的还有一人，是七小福中的元龙洪金宝。吴常运有些恍惚，对于相貌他已经在荧幕上看过太多次了，见到真人给他的第一印象是健硕活力。 洪金宝自然是识货的，他主动跟吴常运握手说道：“你好，我叫洪金宝，做武术指导的。” “早有耳闻，吴常运，一名动作片演员。” 说罢两人对视了一眼，双方不约而同的笑了笑。洪金宝在业界的名声不小，早年邵氏后转入嘉禾，他的实力在香港可以做到龙头。 “太谦虚了，我可是知道吴导能导会打，片场上的事样样精通。” 这倒不是洪金宝奉承，这确实是从吴常运当时拍摄的剧组里传出来的，在组里吴常运的统筹能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了，我给你引荐一个人，我们老大一直想见见你呢。”洪金宝说罢，带着吴常运走到了一个人群外围，在人群中央是个中年男人，谈吐间有种受人爱戴尊敬的气质，此人名叫皱纹怀是嘉禾的执行董事，也是这次私人宴会的举办人之一。 洪金宝高举着胳膊跟人群中央的皱纹怀打招呼，对方见了吴常运也很热情。 “这位就是吴常运了吧，真是年轻的俊后生啊。”皱纹怀说道。 “不敢当，嘉禾旗下才是人才济济。” “哎呦，看来吴大导对咱们嘉禾的评价还不错嘛，怎么样？有意来我们嘉禾发展吗？”皱纹怀递出了一张名片交给吴常运。 作为嘉禾的首席，皱纹怀对吴常运的邀请是破例的直接，甚至是让人感到吃惊的。吴常运接过了名片，身旁陈偲偲的笑容里有些尴尬，自身隶属于不同电影公司，在这场挖角中她本以为抢占了先机，却不成想嘉禾竟然如此直接。 “承蒙赏识。”吴常运点了点头。 宴会正式开始，大家进入了内部一个更加宽阔的房间，里面摆满了坐席。在坐前面是出席嘉宾的座椅，后面则分化了各家电影公司的区域。吴常运作为嘉宾自然往最前面走。 “咱们去前面坐吧。”吴常运对陈偲偲说道。 “前面？” “嗯。” 吴常运拉着不明就里的陈偲偲坐在了一个靠前的位置，期间陈偲偲望着身后长城的伙伴们，自己则跟着吴常运坐在了最前面。 这是一次业界内部的活动，相当于香港影业内部的一次年度总结大会，按照票房的名次导演和主演也会依次上台，对同僚们分享一些经验促进整个行业的进步。不过在各大电影公司看来，这也是一次充满商机的挖角大会。 吴常运提前并不知情，幸好他穿的是正装，当念到他的名字时，吴常运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这说点啥呢？”吴常运不禁在心中吐槽，也罢，还不如有一说一。 “首先，作为一个刚出道的电影从业者，台下各位都是前辈，我在这里压力很大。”吴常运忍不住笑了笑，其实他此刻的状态正好相反。 “很荣幸，这部新武生在香港取得了不错的票房成绩，相比较在我头上的两部片子，还是有很大进步空间的。” 这话让很多人的面子有些绷不住了，谈及《新武生》这部片子的票房，在香港位列第三，但放眼全球市场来看，除了今年在全世界范围下狂砍九千万票房的《龙争虎斗》，香港电影中后继者非《新武生》莫属，《七十二家房客》虽是一部剧情极佳的片子，但因为风格比较偏向香港小市民情节，在国外并不怎么卖座。 “谈到这里，我深深的为李小龙先生默哀，不仅嘉禾失去了一颗新星，这也是全世界影迷的遗憾。” 一场颁奖典礼就在吴常运的主导下有些变了味道，说罢他下台之后回到陈偲偲的旁边。 “讲得不错，藏了稿子？” “没有，临场发挥，多谢夸张。” “找个机会，我有话对你说。”陈偲偲凑到吴常运耳边说道。 活动进行到中场，吴常运在陈偲偲后面离开了会场，两人来到二楼的一处走廊，吴常运问道：“怎么？有什么事情？” 陈偲偲背着身子问道：“你有考虑过今后的发展吗？” “暂时还没有。” “我可以为你做长城影业的引荐人，你的片子是国语片而且题材很不错。” “所以，这是陈偲偲小姐个人的邀请，还是公司的？”吴常运调侃着问道，陈偲偲可是香港荧幕女神，吴常运也忍不住逗一下对方。 “这当然是......” 陈偲偲的话被门口走出来的服务员打断，于是拉着吴常运走进了一个房间，这次的宴会包场了所有的房间。两人同处于一个类似酒店的房间里，气氛一下变得有些温热。陈偲偲算是长城三公主中做事比较开放的，言谈举止也不像大家闺秀更像现代的邻家大姐姐。 “你可以理解为我个人的名义，毕竟多一条路走对你来说没有坏处。” “这倒是实话。” 不过相比之下显然嘉禾的邀请更加具有诚意，而且陈偲偲在这件事上不过是个引荐人而已。 “不过，你就不怕一会咱们走出的时候被人抓拍啊？” “啊？那一会你先出去帮我望望风。” “我先出去望风？万一正巧撞见刚刚那个服务生，人家工作人员要进来我也拦不住啊。” “看来吴常运先生是不愿意帮我这个忙，既然这样咱们就聊一聊你的电影。”陈偲偲抱着膀子坐在床上，用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然后呆呆的看着吴常运。 第30章 逐梦演艺圈 “金星电影投资有限公司是你现在的投资人，可我知道这家公司是最近才刚刚成立的，要论资历的远比不上嘉禾。”陈偲偲翘着脚用高跟鞋的鞋跟点着地面。 “确实，但好在金主出手比较阔绰。” “是吗？确实有钱会方便很多，如果你加入我们也会得到充分的支持，以你的天赋。” “我暂时还不想考虑加入哪家电影公司，怎么？你不会是长城派来使美人计的吧。” “我？你看像吗？”陈偲偲反问道。 “我倒希望是。”吴常运笑着答道。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陈偲偲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往衣柜的方向靠了靠，洪金宝从门口探出脑袋见了吴常运在里面，走进来招手道：“我说你人哪去了，一会还有个饭局你要来要来？在座的可都是业界大佬，有的是资源。” 吴常运点了点头本想迎上去阻止洪金宝继续往里面走，这时陈偲偲从旁露出了脸，低声说道：“阿芝，是你打的小报告吧。” “啊？不是我。”年仅十九岁的赵娅芝藏在洪金宝的身后摇着头。 “这位是？”吴常运有些好奇，这个长相如同娃娃一般精致的小女生却能跟洪金宝和陈偲偲搞好关系。 “她跟你一样，都是这一届的新星，别看她年纪小，可是差点就夺得今年港姐桂冠。”陈偲偲答道。 “这位就是吴常运哥哥吧，我看了你的电影，牛！”赵娅芝给吴常运竖了一个大拇哥。 “小丫头，平日里跟我走得那么近，现在却跟在金宝哥哥屁股后面。” “阿姐，我这不是找你呢。” 赵娅芝嬉笑着答道，浑身洋溢着刚刚踏入社会的青雉感，似乎面前这些影界大咖在她眼里都是大哥哥大姐姐的关系。 吴常运跟着几人一同前往酒会，在酒会上除了嘉禾、邵氏和长城三大耳熟能详的巨头，还有很多吴常运之前没太了解过的势力，吴常运还有幸结识了正在电视台工作的黄佰鸣，两人聊了很多有趣的想法。酒会持续到十点多，桌面上还剩下的都是酒桌战神。吴常运虽没有喝多也装作一副快要醉的样子。 吴常运婉拒了众人的挽留，一路乘着电车回家，再晚就赶不上末班车。今天喜提了一大笔片酬，在这个纸醉金迷的香港城，金钱会改变很多东西，回家的这段路吴常运想继续按照往常习惯而没有打车。 等到了小区之后已经十一点多了，看到一楼窗户里的灯亮的，吴常运就猜到富顺还在等自己。 这边刚爬上一楼的平台，在拐角处看到文静那张小巧精致的脸蛋，留着齐刘海，画着深色的眼妆目不转睛的瞪着他，这一幕属实是有些渗人。 吴常运从她身边走过，对方的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他，吴常运不禁问道：“你干嘛呢？” “没想到真是你这家伙，这个是你吧。”文静举着从海报上撕下的一角头像，正是《新武生》的海报上画着吴常运相貌的那块。 “额，不是我。” 吴常运快步离开，他早就感觉这丫头哪根筋不对。 “等等，就是你，看你的反应就没错了。” 文静扯住吴常运不让吴常运回屋，因为她知道屋里富顺在等着。 “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你怎么样？你别耍流氓啊，当心我报警抓你。” 吴常运挣扎着想从对方手里逃脱出来，文静死死的抱住他的胳膊，一时间争执不下。想到屋里床下面还放着八十万港币的现金，吴常运就觉得脑袋“嗡嗡”响，这家伙不会是在这拖延时间吧。 “让开！” “我哪里不好？是我长相不好看还是身材比不上你身边的女的。”文静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质问道。 吴常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势利的女人，但要说长相和身材，抛去文静只有163的身高不说，五官也是十分精致，该翘的东西翘，该细的地方细。 “我喜欢你，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白送？”吴常运在心里吐槽道，眼下只能先将文静关在外面，正巧关门的时候阿婆也在，阿婆有些难堪的转过头去没跟吴常运对视。吴常运回到屋里赶紧摸了摸床底下，打开手提箱里面的现金还在。 “卧槽，你在家里藏了这么多钱？哪来的？”富顺本来在刷牙，喷着一嘴的牙膏沫子说道。 “拍电影的片酬。” “啥？这么多钱都是？” “还有一张三百万的支票呢。”吴常运指了指怀里。 “咱们哥们起飞了啊，我没做梦呢吧。”富顺把脸迈进手提箱里，呼吸着里面的空气。 阿婆在外面敲了敲门，吴常运掩着房门抽出身子问道：“怎么了阿婆？” “文静的事情你别见怪，那姑娘命不好，摊上了我儿子，我儿子文华是个烂赌鬼不争气苦了她。”阿婆越说越难过，竟有些站不稳脚跟。 根据阿婆的年纪拉看，文华应该是文静的父亲，这时靠在门外偷听的文静吼道：“老太婆，不用你可怜我，当初是你一直不让妈妈离婚，造成这一切的全是你，现在吃斋念佛，早干什么去了？” 文静在外面用石头砸碎了玻璃，随后人就不见了。这个小区对吴常运有恩，阿婆又很照顾两人，经常烧菜给他们吃，单冲这一点吴常运也该为她做点什么。 “我上次听说文静的母亲好像在医院。” “是的，她妈妈没受得住打击。”阿婆抹了抹脸上的眼泪。 吴常运询问了文静母亲的所在的医院，次日一早跟富顺两人直奔着医院去将文静母亲的医疗费用结清，随后吴常运还喊出了周慧婷，这丫头还是那一身朴素的白色连衣裙，每次见面都是傻憨憨的笑。 “这么久不联系，我还以为你火起来就看不上我了呢。” “说得好啊。”吴常运笑了笑。 “放心吧，常运不是哪样的人，是吧。”富顺靠了靠吴常运。 吴常运带着两人来到福特车行，这里展示着平时销售最好的一些车型，车行的店员很热情的凑了过来，吴常运没在这多做停留，径直的朝最里面展示的一辆福特桥车，这是福特猎鹰gt系列的最初版，有着极度霸气的车型，四档时速可以超过7，500转/分钟的跑车不单单是一台性能野兽，而且极具收藏价值。 第31章 鬼马袁瑷迦 这辆福特gt初代型号也算引起了不小的关注，吴常运也是在昨天酒会上得知的，目前在车行里有展示的一款，正好作为富顺的礼物。 拉开车门吴常运坐在副驾，富顺将车开到车行后面，一脚油门下去吴常运整个身子都顶在靠背上，伴着汽车咆哮的声音起步速度开始飙升。试驾完事之后，吴常运正要付款买下这辆车，车行的伙计突然被经理叫住了，两人喃喃的说着什么。 “不好意思，吴先生，是我之前没有搞清楚，这辆车已经被人预定了。”刚才的伙计答道。 “什么？这辆车不是才刚刚开售吗。” “确实，是我之前没核对清楚，确实被人预定了，而且人正在来提车的路上。” 话音刚落，在三人背后走进来一个小姑娘，看上去年纪和赵雅芝差不多，穿着一身牛仔服将长发束在脑后，耳朵上镶着两枚银色的耳环，红唇点缀在羊脂般的脸蛋上。小姑娘名叫袁瑷迦，今天是来提车的，两双似水的眸子就弯成了半月牙，笑嘻嘻朝着车行的经理问道：“老黄，这就是我的新车吗？” 袁瑷迦刚一凑近了，这才发现钥匙还插在发动机上，于是反问道：“怎么回事啊？有人开了我的新车？” “这个是新来的伙计不知道。”经理尴尬的回道。 袁瑷迦扫过三人，赶紧招呼来经历跑到一旁商议着。 见了袁瑷迦的反应，吴常运下意识的说道：“等等，这辆车我要了，她应该没有交定金预付吧。” “咳咳，本小姐是没交定金，但你不会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还能买到这辆车吧。”袁瑷迦露出两颗虎牙轻笑道。 “为什么买不到？我旁边这位可是记者小姐，你们车行不会愿意因为这种事情上报吧。” “对，没错我是一名记者。”周慧婷说罢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交给经理，上面赫然印的是xx日报社乔女士，周慧婷扭头给吴常运做了一个鬼脸，没想到平日里积累的名片还能排上用场，不得不说周慧婷总在关键的时候很机灵。 “这，确实有些难办啊。”经理拿着名片有些为难。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你直接打给总部问一下，我们之前有过联系，做事总要分个先后顺序吧，我袁瑷迦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可是，我来打不合适吧。” “好吧，那我来打。”袁瑷迦用车行的座机打给了爷爷。 “袁瑷迦，这个名字好耳熟啊。”周慧婷小声念道。 其实遇到这种事情，吴常运只要给猪油仔去一个电话，像福特这种美资企业进入香港需要英国政府的批准受相关部门的监管，虽然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吃人的嘴短，不过换一种思路，这种事情对于雷洛来说根本是无足轻重的，他能找猪油仔办事也就表明了双方的关系还不错，毕竟只有朋友才会互相求助，无论是在什么时候人脉都要比金钱更加重要。 “爷爷，我今天来提车，这里的经理不认我，你帮我打个电话呗。” “怎么会不认你，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袁瑷迦表情一沉，真是有任何事情都逃不过爷爷的法眼。 “有人先我一步来了。” “什么人？” “我不太清楚......”袁瑷迦也是光顾着赌气，他看着吴常运的脸越看越觉得眼熟，最终恍然大悟道：“陈锋？” 陈锋是《新武生》戏里主角的名字。 “什么陈锋？你看电影看傻了，孙女？” 袁瑷迦顿了顿，然后自顾自的挂断了电话，用手捂着嘴唇指着吴常运的脸说道：“你是陈，陈锋的扮演者！我是你的影迷！” “啊？你也是我的影迷？” 现在的吴常运上街一路上但凡认识他的，十个有九个都是他的影迷，还有一个是黑粉。 “得了，我算看出来了，你这女粉丝可太多了，我都好奇女生为什么喜欢看动作片？”富顺无奈的摊了摊手。 “我也不知道啊。”吴常运尴尬的笑了笑。 袁瑷迦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之前公司派出当家三公主陈偲偲跟吴常运沟通都没有拿下，爷爷也很看重这个人才，现在对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如借这个机会跟他交个朋友，或许转换了立场之后能一举拿下这个新锐导演。 “真是的，也是奇了怪了，按理说嘉禾的待遇那么好，这家伙没有选择嘉禾，真是个怪脾气。”袁瑷迦在心里抱怨道。 “这辆车我就让给你了，不过你得带我兜一圈，怎么说也是我先看上的。” 吴常运只得答应了对方的请求，没想到自己才刚刚成名就遇到这种事。缴付完毕后三人上了车，袁瑷迦抢先一步做到驾驶位里，把车开出了车行直奔九龙港口沿岸，一路上几人有说有笑，袁瑷迦还特意问了吴常运最近的打算。 吴常运其实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他打算自己开一家电影公司，但以他目前的资金还不够，如果从几家电影公司里面去选的话，嘉禾和邵氏都不是吴常运最理想的选择，他不知道穿越的这段经历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影响，但如果自己所在的世界里没有出现像《a计划》那样优秀的作品，将会是这段人生的一大遗憾。 在港口不远的一家大排档里，袁瑷迦捧着酒杯满脸通红的说道：“怎么样？下部电影打算拍什么类型的？吴导有没有考虑过啊。” “我啊？可能会拍悬疑类型的吧。” 袁瑷迦打了一个酒嗝，木讷的问道：“悬疑类型？” “没错。” 在目前香港市场来看，悬疑确实是个冷门的泪目，很少会在票房榜上看到悬疑的身影，不过在穿越前吴常运也是美日韩剧的忠实热衷粉丝，包括《楚门的世界》、《消失的爱人》甚至《嫌疑人x的献身》甚至吴常运还可以拍电视剧，如果把《越狱》改成国语版的应该会十分有趣吧。 而且现在拍摄的香港片虽然画质差了一些，包括邵氏的片子在后来技术成熟了之后，又重新做了处理，斥资数亿元将制作了画质修复版本，包括吴常运穿越前看到了港片很多都是画质修复之后的。 吴常运把《误杀》的剧情跟三人大概讲了讲，把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富顺见吴常运讲起故事来，竟细节丰富剧情饱满，真是很难想象跟自己想通武行出身的吴常运，竟是个编剧的天才。 袁瑷迦也是越听越心惊，她越发的认为面前这人像个数不尽的宝藏，不仅拍摄风格独具一格，甚至连编剧方面都别出心裁。 只能说，在电影行业里，吴常运穿越带来的优势是碾压级别的。 直到黄昏傍晚，四人坐在海边聊起各自的目标。 富顺提着两双鞋坐望着远处和天机融为一体的海岸线，望着那片混沌的深蓝色中富顺揉了揉眼睛，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没有什么特长，就在武行学了点拳脚，让我去拍电影，我没有那个脑子，现在行行竞争都那么激烈，没有钱什么都做不了。” “我大概最幸运的就是结识了你这个兄弟。”富顺躺倒在沙滩上，神情有些落寞。 吴常运何尝不能理解富顺的心情，如果他不是穿越者，想要在香港这片地界上打拼出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吴常运也看过很多明星的奋斗史，他确实看到了很多演员的敬业精神，但绝大多数人都是成长的路上被推到这条路上，或许有人说是机遇，也有人说是后天努力，但他们都只是在命运的安排下更加努力的实现了自己的目标。 周慧婷出身还算比较好，她坦言道：“我没那么远大的理想，能证明给父亲看到我是对的，能找个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对我来说就足够了。最好是在九龙有间房子，有一辆不算太差的车，最好还得雇一个保姆，还得......” “得得得，你快打住吧你，你这丫头再说起来就没完了。”富顺忍不住挥手打断了周慧婷的畅享。 等到轮到袁瑷迦发言的时候，她犹豫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她的理想并不想周慧婷那么丰富，也不想富顺那么朴实，说起来都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说嘛，说嘛。”周慧婷拉着袁瑷迦的胳膊摇晃起来。 “我大概就想活得更加精彩一些。” “就完了？”富顺惊讶的看着袁瑷迦。 吴常运轻笑了笑，不难看出袁瑷迦并没有经济上的负担，能买得起那辆福特而且还能跟福特的董事搭上话，她所站在的出发点已经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终点线。 袁瑷迦见富顺和周慧婷还依依不饶的追问开始耍起无赖来，她确实没有像两人那么笼统的梦想，她考虑的或许是一年，或许是一个月，但绝不会是一辈子。 “好啦，好啦，下面轮到咱们的吴大导。” “我？”吴常运想到几人都喝了不少的酒，于是站起身故作豪情万丈的模样说道：“上辈子我没体验过的，这辈子我都来一遍。” “疯啦，疯啦。”富顺叫嚷着，几人嬉戏打闹在一起。 在场的其余三人都把吴常运的话当做了酒后疯话，殊不知这是吴常运穿越以来对自己的身世最诚实的一次。 第32章 投资 清晨吴常运坐在出租屋里拿着一支钢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着，从线条和箭头连接着简练的语句，这是新剧本的雏形。 “常运哥，你找我？”常四虎搓着手舔着嘴唇走了进来。 “是的，我找你，确实有点事。” 吴常运指了指旁边的板凳，示意常四虎坐在那边。 “你最近的生意怎么样？”吴常运问道。 “还好，托您的福，我生意还不错。” 吴常运看出常四虎对于自己的忌惮，但现在是谈生意，吴常运坦言道：“你生意能有多好？我看养活你们几个兄弟就是万幸了。” 见吴常运叹了一口气，常四虎赶忙答道：“能养活兄弟我就满足了。” “你的手艺勉强合格，但不是块经营的料子，丝毫没有危机感。” 现场的市场，一些高品质的快餐店还没有出现，像常四虎这样的店铺才能保证营收，真要等到像麦当劳这样的品牌杀进来，没有任何活路。可惜吴常运身边没有擅长经营的人才，他有意培养一下富顺，但美式快餐这边没给他多余的时间。 “我想要你扩大经营。” “扩大经营？开新店啊？” “是的。” 吴常运点了点头，上次跛豪找自己麻烦的时候，常四虎也算间接帮他挡过刀子，毕竟在那个危机关头谁能预料到后来小区的居民会替他们出头。 “这......”常四虎有些为难。 “我出钱，如果你愿意替我打理开店和后续的事情，我可以分给你50%的收益，如果你也想要出钱的话，咱们可以按照出资计算分红。” “我是怕我不行。” “我也没指着你行。”吴常运毫不在乎的取下眼镜，收起装到眼镜盒里，然后在本子里记录下街道和地区的名曲，都是些比较繁华的地段，随后吴常运撕下那一页交给常四虎，随带问道：“你爸爸之前不是开店的吗？他多大了？” “快70了。” “哦，那就别麻烦老人家了，对了，你到底干不干？”吴常运想来这半天，常四虎似乎还没给自己确切的答复。 “我们几个出来混的，之前没有大佬跟，现在跟着老大你混，不管干什么只要您说了，拼了命也要干成。” 吴常运强忍着骂娘的冲动，毕竟这个时候再骂他可能会伤到常四虎脆弱的江湖心，吴常运缓和了一下情绪说道：“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要动不动就出来混的，咱们做的是正当的生意，你不是答应我以后要做个好人吗。” 吴常运招手让常四虎凑到自己跟前，这家伙对自己有点呆头呆脑的，要是让他去欺行霸市就不是这副乖巧的嘴脸了，这或许也是江湖情节对常四虎的束缚吧。 “我不是你的老大，江湖老大都是骗小弟去挡刀的，我给你钱让你去做买卖，赚了钱咱们平分，你要是愿意以后就喊我一声常运。” “还是叫运哥好，运哥好。”常四虎激动的点了点头。 常四虎长这么大身边从未有过一个人能说到做到，想拍电影就能当主角，想赚钱就能赚大钱，武力值爆表还擅长打抱不平，而且还一视同仁，活脱脱是电视剧里走出来的大英雄，而吴常运满足了常四虎所有对此全部的定义。 吴常运想先将店铺铺出去，一家店面前期的准备工作是很耗时的，即使租好了铺面还要重新装修、招聘人手、培养新人等等工作要做，这些工作繁琐且时间周期较长，而常四虎至少开的店没有赔钱。 至于剩余的钱，吴常运打算交给富顺用于置办房产，目前香港的房子还是很好租的，先从最简单的开始。 下午的时候，吴常运带着富顺直接赶往加多利山，沿着山路和绿植一路上去，路旁建了很多洋房。目前这里的洋房只卖出去了几十间，而且都是些有名望的人入住。打听了部分房价之后，这里的房价即使在70年代也比较高，40~80万不等，以吴常运目前的资产置办这里的房产回本周期太长。不过要在这里居住的话还是十分划算的，环境优雅宜居而且周边都是名人，80年代很多知名香港的明星都在这里居住。 “要不咱们在这买个房子住吧。” “在这？好啊，也不能总住在出租房里。” “也好。” 两人继续在山上逛了半天，路过很多户型从外面看上去都差不多，但价格区别就很大了。转了半天，吴常运终于看中了一个大户型，从正门开进院落里，有草坪绿植和游泳池，一共两层的洋房主打简洁的黑白基调，一楼正面都是玻璃墙，整体视野很开阔。里面因为是开放式的厨房，整个一楼大厅的面积很大，二楼是三居室。 “这间房子多少钱啊？”吴常运问道。 “您现在看的房子和以前的不太一样，这里是我们的vip区，这一间是一百二十三万。”销售看两人开的车和穿着，基本断定两人暴发户的身份便没有提前加以提醒。 吴常运也看出了销售的小心思，想利用人要面子的特点是吧，可惜他不吃这一套。 “我要了，签合同吧。”吴常运爽快的答道。 “您要了？”销售先是愣了一愣。 “是的。” 因为这里房子的定位就比较高，运气好的话一个月能卖出两套就万幸了，分均到每个销售的头上，有的时候他们一个月都难以开张。这间一百二十几万的房子，提成算下来够销售员三五年的开销。 “果然，您眼光真好，能在这里买房子的，肯定都是看不上之前的户型的，只有这种高档的户型才合适两位。”销售员激动的说道。 吴常运和富顺对视了一眼，这话说得跟没说一样。 香港73年正是股灾爆发，所以炒股这条路肯定是没戏，多少受股市影响，目前香港部分廉租房的房价基本稳定在2~3万首付月供几百元不等，有些广告直接打出了每平方英尺仅售90元的标语，算起来一个百来平方的房子只需要10万左右就能买下。 理想状态下，吴常运并不打算直接全款买生意上的房产，他只需要付首付尽可能多的买下些廉租房，然后再租给一些外来淘金的租客，用收租来偿还分期，等到十年以后这些房产不仅都在自己名下而且还会升值。 离开了加多利山，吴常运一路上跟富顺讲了很多内容，富顺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 “开车就别想了，专注点，被出事故。” “放心，不会的。”富顺手把着方向盘说道。 还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见富顺开上这辆福特之后，颇有些小老板的意思。两人通过打听广告和四处走访找了很多地方，满足吴常运要求的地段有很多，甚至在九龙的一些老城区里，吴常运也找到了合适的房子。 “运哥，这房子这么老，而且东家又不给分期，这不划算吧。” “现在看确实。”吴常运点了点头，这里虽然位处繁华，但房子实在过于老旧了一些，而且一两万就能拿下一间首付，他需要花上十几万来买这间老房子。 “就是不知道九龙的房价从什么时候开始飞涨。”吴常运在心里暗道，在2021年的香港九龙的房价早已让它失去了原本的居住价值，转而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寸土寸金。 “算了，买了吧。”吴常运拍了拍刚在楼梯扶手上蹭的灰尘说道。 “这也买啊，今天都办了三十几处房子了。”富顺有些不情愿的问道。 “买，不光要买，以后这些都要交给你打理，你可得弄明白了。” “行，我心里有数。”富顺点了点头。 “今天就先这样吧，回去我买个香港地图，你这几天继续按照我画出来的区域买房，只要符合咱们要求的统统拿下，不差钱。”吴常运小声说道。 “你是真土豪。” “我可不是土豪，我这是投资。” 这几天吴常运让富顺继续去置办家具和房子，自己则全身心投入到剧本的创作之中，最近他盯上的剧本是《灵异第六感》，这是一九九几年的一部电影，内容主讲的是一名心理医生和一个能看见鬼的小男孩。这部电影在当时可谓是神作，一个灵异氛围的电影观看时不乏温情和悬疑。 电影的一开始，身为心理医生的男主遭到病人报复被开枪打死了，对生活绝望的病人随后吞枪自杀，之后鬼魂状态的男主一直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 心理治疗失败的经历成为了男主的心结，每天陪着开始新生活的妻子，他感到背叛和绝望，直到男主遇到了能见鬼的小男孩。小男孩因为能看见鬼怪被周围的人当做怪胎，没有人相信小男孩能看见鬼，直到男主的出现。 在男主的帮助下，小男孩通过完成鬼魂的遗愿，最终摆脱了鬼怪的困扰，男主也因此解开了困扰他多年的心理阴影，最后男主才发现自己是鬼魂。 整部戏从开头到结尾，导演巧妙的利用视觉效果隐瞒了男主死亡的事实，反而让观众看起来，面前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主，在他家庭发生的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直到结尾的时候，戒指穿过男主的手指掉落在地上，男主才意识自己早已死去多年，妻子仍夜夜惦念着他。而男孩早知他是鬼魂，帮助男主解开了心结，将一切导向了真相。 第33章 灵异第六感 在改编《灵异第六感》的过程中，吴常运脑海里总是出现黄佰鸣的样子，不知为何，吴常运感觉对方颇为适合职男的角色，只是脸上缺乏一些很深邃智慧的感觉。原作中没有太多喜剧的元素，而且有些画面确实很恐怕，一个人看还有些渗得慌。 “不过，现在香港有比较成熟的恐怖片吗？”吴常运拿着笔陷入了沉思，话说国内出过比较好的惊悚片吗？ 细数的话应该是有的，只是吴常运的重点从未放到过恐怖片领域，导致现在连一部70年代比较出名的鬼片都找不到。 整个剧本写完之后，吴常运不禁有些怀疑，这个真的能卖钱吗？将一九九几年美国拍摄的悬疑惊悚片拿到现在来，属实是有些时代冲突感。吴常运思考了一番，不如先请陈偲偲过来把把关，自从搬来加多利山之后，就只有他和富顺两条光棍，这种高档的住宅里难道不应该出现靓丽的佳人？ 想到这，吴常运直接拨给了陈偲偲。 陈偲偲正在拍摄广告海报，在补光灯下做出各种动作，她的呼机一般放在化妆室或者储物柜里面，基本上商务上的联系都会打给她的经纪人。 正巧袁瑷迦这几天闲来无事，成天不是跟在性格开朗的陈偲偲后面，就是在大公主夏梦家里蹭吃蹭喝，也算是熟悉熟悉公司的业务。 袁瑷迦接通了电话说道：“陈偲偲正在拍照。” 吴常运听见这声音有些熟悉，尤其是那副事事不关心的口吻，他在脑海里有个形象呼之欲出。 “好吧，你帮我转达她一下，是跟剧本相关的事情。”吴常运说道。 “剧本？陈偲偲最近没有新戏啊。” “不是，是我这边有想要出售的剧本。” 听完吴常运的话，袁瑷迦更加一头雾水了，还没听说过有人拿着剧本出售的，公司的剧本要么是买下的版权要么是找业内比较成熟的编剧，况且还直接打到了陈偲偲的呼机上。 “嗯，方便透露您的名字吗？” “吴常运。” 听见这个名字袁瑷迦“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赶紧捂住了大哥大的麦克眼，面色潮红喜笑颜开，眼尾翘出一个弧线。在她看来吴常运是个草莽奇才，出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经历和阅历也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在媒体看来就是瞎猫碰死耗子得了香港票房第三名。 “好的，我会转达给她的。” 袁瑷迦挂断了电话，上前去打断了拍摄，拉着陈偲偲的手问道：“刚吴常运给我打了电话，说是他写了新的剧本。” “剧本？我可没听说吴常运还有这样的能耐。” “那都是你们两个人事。” 袁瑷迦嘟着嘴，将手插进兜里吹起口哨来。 “好啦，我打回去问问。”陈偲偲接过呼机拨了回去。 两人聊一会，袁瑷迦一直在旁边偷听，没想到吴常运竟然邀请陈偲偲去他的新家。 “什么嘛，原来搬去了多加利山，吴常运这家伙怎么跟我家老头子的品味一样。”袁瑷迦悻悻的说道。 陈偲偲挂掉了电话，正打算去把片子拍完，被袁瑷迦拉住问道：“你去哪？” “拍照片啊。” “那我先去开车等你，快点搞完别让我等太久哦。”袁瑷迦俯身故作乖巧的笑着，不断朝着陈偲偲卖萌。 “你们俩个认识？” “认识，而且熟得很。” “好啦，知道了，我很快就搞定。” 下午富顺回到了多加利山的别墅，他穿着西装外套一回来就扯着脖领子将领带拆了下来，打开冰箱取了一罐汽水大口闷了起来。 “太爽了。”富顺靠着橱柜说道。 这间屋子买来的时候就已经精装修过来，据说是出自某个设计师之手，虽然内饰很全但生活起居的物品很少，冰箱里也全都是汽水、速食食品之类的东西。 “你说咱们要不要雇个佣人或者管家？要不就咱俩谁也不会做饭啥的，多浪费啊。” “可以啊，你想雇就雇呗，就从房产的收益里分一部分出来开资就好了。”吴常运还是躺在沙发上，在膝盖上放着一个画板，记录着各种剧情的串联走向。 “我看行，给你算算啊，目前我手里一共有九十七间房子，花了一百多万，如果咱们的房子都能租出去的话，一个月还完分期还能剩下一半。”富顺拿着说罢挠了挠头，有些为难的说道：“我今天遇到了几件怪事，总有人想找我买什么包租权。” “包租权？”吴常运笑了笑，这可是香港60年代盛行的名词。 在香港六十年代时期，出现了很多外来的租客，他们买下房东的包租权然后将整屋打上隔断，自己住其中一间，将余下隔断的房间再次出租，在这种模式下，二房东也可以获得一笔可观的利润。 “咱们的房子不卖包租权，这些人明明有便宜好住的房子还要搞什么包租权，再将房子隔断，大家住的难受不说，而且租金还要比咱们定的高，让他们都见鬼去吧。” “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想着怎么会有人平白无故送钱来。” 期初富顺还真有些动心，因为一间房的包租权可以卖到两千块钱，这可相当于将近一年的租金，怎能让人不动心。 “不过，你是怎么搞到这么多廉租公寓的？”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你放心写好你那一摊子剧本就好了。”富顺含糊了过去。 吴常运笑而不语，做生意自然有内部的门道，如果全都让外行人一眼看穿了，哪还有什么生意人的区别。 “今天阿婆给我打电话了，还送了一包榨菜过来。” “哦，这么客气。” “你帮人家结清了医疗费，这段缘分就算是结下了，还有文静打听了你的住址。” “谁？” “阿婆的孙女，吵着要做你女朋友的那个。” 吴常运叹了一口气，算是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福兮祸所依。 “人家丫头模样长得确实不错，依我看，就是性格和这个三观拧巴了点。”富顺做了个手势，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你要是喜欢就去追，现在你也是个生意人了，追女孩子是你的天性，不丢人。” “你放屁，不过还真是的，想想几个月前兄弟们穷的连夜总会都不敢进，现在别说是夜总会，就是全香港最贵的酒店，咱也能进去瞧瞧。”富顺拍了拍胸脯说道。 “一会来了客人你可别这样，搞的像个暴发户似的。”吴常运说笑着，门铃声突然想起。 “说曹操曹操到。” “谁啊？”富顺扯着嗓子喊道，然后穿上拖鞋往外走，边走还边抱怨道：“下次把自动门的开关按在沙发边上，省得你一天天的总让我去开门。” “那你可能需要跟阿美丽卡的制造商商量一下，毕竟这门锁是外国货。”吴常运打趣道。 第34章 袁瑷迦的新潮主义 “吴常运，我来找你玩了。”袁瑷迦穿着吊带连衣裙，光着脚丫大咧咧的冲进房间里面。陈偲偲跟在后面，将风衣外套挂在衣架上。 “这位不是之前在影院的......” 富顺之前上次在皇都见过陈偲偲以后，两人再未蒙面。 “你怎么来了？”吴常运抬眼就看到袁瑷迦朝着自己傻笑。 “我怎么不能来啊？我正好跟三姐在一起就过来了啊，我们私下可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袁瑷迦的说辞引得陈偲偲笑的合不拢嘴，三人各顾各的坐在沙发上，乍一看，除了吴常运光着脚以外，还有袁瑷迦也是，不知情还以为两人都是房屋的主人呢。 “不过，你怎么挑了这么个地方，我很喜欢，院子比爷爷家还大一些。” “好吧，喜欢就常来玩。” “嗯，我会的。”袁瑷迦丝毫不见外的点了点头。 吴常运将剧本交给陈偲偲，她看了眼最开头的地方，然后皱了皱眉头，神色看起来不是很轻松，反观袁瑷迦则反复跟吴常运校对了很多地方，包括人物的心理和观众视角等等。 “恐怕这个剧本我们不能采用。” 陈偲偲松开手，夹住剧本画板被袁瑷迦抢走。 吴常运坐正了身子，从冰箱里取出两罐汽水递给两人。 “这个故事是不错，但题材和我们公司的要求不符，即使我在这里说好，这份剧本也不会被采纳。”陈偲偲叹了口气说道，她从未单纯将吴常运视作生意人，也从心底期望能和对方进行一次愉快的合作，只是这事确实没得商量。 “好吧。”吴常运点了点头，如果他将这份剧本送给嘉禾或者邵氏的话，可能会卖个好价钱。 见袁瑷迦仍旧抱着剧本不放，吴常运也没好意思上前去抢，这家伙看起来像是要把剧本里的每一段剧情都研究透彻一样。 “既然这样，咱们来打牌吧。” 吴常运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纸牌，对着其余三人说道。 “可以啊，不知道两位小姐有没有时间。” 陈偲偲苦笑着答应了下来，回想刚才费了苦心才赶紧应付完了拍摄，结果赶来之后就为了打牌。每天都要应付经纪人给安排的满满当当的日程，尤其是大姐夏梦不愿意出席任何商业广告行为，这也导致很多合作找上了石慧和自己。 “你们先玩。”袁瑷迦打发着三人，自己则趴在沙发上盯着那画板上的剧本不放。 袁瑷迦刚刚回到香港没多久，占据她绝大部分兴趣的，除了爷爷寄来的国语片以外，就是各种国外的大片佳作。这份剧本和不同于目前香港电影的大环境，恐怖悬疑和温情三要素结合在一起，悬疑贯穿始终，恐怖给予观众感官的刺激，而最后以温情反转结尾。袁瑷迦细数在他认识的所有编剧里，没有人会把这三点如此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我本来以为你就是个拍电影的，没想到写剧本你也个天才。”袁瑷迦喃喃的说道。 在场三人都呆愣着袁瑷迦，她翘着个脚丫一脸严肃的说辞，让大家都感到反常。 “这份剧本我可不会让你卖给别人，这份剧本我买了。”袁瑷迦将剧本从画板上取了下来。 吴常运一脸疑惑的指着两人问道：“你们不是一起的？” “当然不是，这份剧本我以我本人，袁瑷迦的名义买下了，放心我会给你个合理的价钱。”袁瑷迦拍着胸脯保证到，这份剧本放眼全球市场来看，绝对不愁卖不出去，袁瑷迦比吴常运还有一个优势，就是她在海外的朋友。 “还有你，本小姐也买了，开个价吧。”袁瑷迦站在沙发上指着吴常运说道。 “现在可签不了卖身契，你这明显是个不理智的风投，哈哈哈。”吴常运侧目瞥了袁瑷迦一眼随口答应道，他倒是丝毫没有怀疑袁瑷迦缺钱。 袁瑷迦露出尴尬的表情，相较于吴常运的玩笑，她的鬼马思维可是贯穿始终的，如果有可能，她真希望把吴常运给买下来，但买下来又要做什么呢？袁瑷迦短暂的思索过后在心里念道：“替我赚钱，替我养马，天天给我写剧本，把我游遍全世界的经历写成一本游记！” “好啦好啦，过来打牌吧。” 吴常运拍了拍桌子，袁瑷迦在沙发上跳了几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四人愉快的打了一会牌，大家对日常牌桌上的金钱没什么欲望，于是败者惩罚变成了贴白条。没曾想玩到最后，陈偲偲的脸上贴满了白纸条，快要把脸全部遮住了，而吴常运和袁瑷迦未尝败绩。自从吴常运穿越以来，他感觉自己的思维方式都有所改变，可能是现在的他将梦想付诸实践之后得到的成长吧。 正在四人打得火热的时候，在文静妈妈所在的医院门口，一伙人堵住了文静的去路并将她抓进了一辆别克小汽车里。 “总算抓到这丫头了，抽烟吗俊哥？”开车的光头回头看了看文静的相貌，扭头给副驾驶的马俊递了一支烟。 “火。”马俊说道。 光头是附近一带追高利贷的打手，之前追文静父亲文华的欠款时，和文静母女两人打过很多交道，之后发觉文静也不是好惹的，尤其她的母亲住院之后连医疗费都要靠人接济。 “俊哥，她可是方亮的干妹妹，动她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方亮？靠，他是哪号人物？难道我做事还要看别人的脸色？”马俊反问道。 “您自然是不用，但我们毕竟还要在这片地界里生活嘛。” “就你们那点买卖，以后跟我们干吧。”马俊不屑的说道。 “好嘞，得俊哥赏识，今后全听俊哥的吩咐。” 一伙人将文静绑的结结实实的丢进一间废旧车厂里，除了光头的一伙人以外，马俊还特意在周边停了两辆车。光头揪着文静的头发将她按在椅子上，刚刚在地上摩擦的遍体鳞伤的文静此刻眼中布满血色。 光头取下了文静口中的抹布，拿着一部手机举在文静面前说道：“打给你奶奶。” “死光头，你就不怕我亮哥报复你？” “少废话，打给你奶奶，让她带一百万过来，否则你今天就不知道够不够哥几个消遣了，对吧俊哥。”光头侧过脸对马俊说道。 马俊见文静不肯打，直接上去给她一个嘴巴子。 “俊哥，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马俊的手没停，一直到文静逐渐失去意识，终于在呼机上按下了奶奶的号码。 这边刚送走袁瑷迦和陈偲偲，吴常运就接到了阿婆的电话，阿婆在电话里泣不成声，哽咽了半天才向吴常运说道：“文静，她被追债的人抓走了。” “您慢慢说。”吴常运见阿婆着急，希望她先把事情的经过讲清楚。 阿婆跟吴常运交代了文静父亲欠债的事情，还有文静认的干哥哥方亮，以及近几年随着文静父亲的失踪追债的人也暂时性的不再来找麻烦。 “提钱了吗？”吴常运问道。 “提了，要一百万，我哪有那么多钱。”阿婆此刻真是心急如焚。 吴常运略微思索了一下，难道这一次他还要找猪油仔帮忙吗？显然他不能事事都依赖雷洛的势力，今年已是年末，马上74年廉政公署成立雷洛撑不了多久，吴常运不搞势力拉山头，他需要的是安全和保障。 “咱们回一趟师门。”吴常运斩钉截铁的说道。 “啊？真要麻烦师兄弟们？那我这就去开车。” 第35章 师兄弟们出手相助 漆黑夜晚下，废弃车场里的金属废料像两座大山，一辆黄色的雪佛兰科迈罗打着前灯照亮大门，从两座废料山中间的小路开了进去，随后大门被人关闭挂上了锁链。在蓝色的塑料帐篷下，马俊和光头听见引擎的声音，迎着刺眼的灯光看过去。 吴常运坐在车里没有下去，他数了数附近的人数，确认了文静此时的状态。 “混小子，把灯关了！”光头操起地上的一把凳子朝着吴常运的车走了过去。 吴常运还能记起马俊那张脸，他打开车门走了出去，面前的光头见了他稍微往后退了退。之前为了保证拍摄的效果，吴常运加强了对肉体的锻炼，现在的他整个上半身，包括胳膊和胸部的轮廓都是撑起来的。 马俊见光头小家子气的模样，熄灭了手中的香烟，用手电筒指着吴常运喊道：“钱带了吗？” 被绑在凳子上的文静此刻也恢复了意识，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声音。吴常运带着一副黑色的手套，遮了遮照射过来的手电光喊道：“准备好了，我的一个朋友正在从银行赶过来。” 文静很惊讶来的人居然不是方亮，殊不知，此时方亮早已是自身难保的状态。 “你可真是个人物，上次害的我回去被豪哥教训了一顿。”马俊用手摩擦着嘴角的疤痕，这是上次回去被打留下的伤疤，他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怎么没见你的那些乡巴佬朋友？”马俊笑道。 “啊，原来是你啊，上次跑的太快没看仔细，怎么一段时间没见还挂彩了。” “放屁，都是怪你。”马俊恶狠狠的说道，连同身边两三个打手走到吴常运近前。 “咱俩的仇不是钱能解决的，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也没用，我要你一条腿。”马俊一声令下，周围几个光头手下的打手朝着吴常运招呼起来。 吴常运稍微往后撤了一步，躲过面前一击，随后一拳打倒了距离最近的家伙。吴常运边打边退，打手一脚踹了上去，却没有踢结实，反被吴常运一把揪住大脖领子，一拳打的翻了白眼。吴常运每后撤个两三步就有一名打手被打倒在地，没一会的功夫已经倒下去四五个。 “靠，一群废物。”马俊吹了一声口哨，从两辆轿车上面又下来了十个人。这十个打手都是马俊精心挑选的，为了避免碰上雷洛的势力，这是马俊留的后手。 马俊这次可谓做足了准备，面前的吴常运虽只是孤身一人，没有四五个街头打架的好手都近不了身，这次的十人里有几个都是地下拳馆的好手，拳馆生意也是依靠着马俊的势力。这几人围殴下来，吴常运招架不住，只能依靠着废车场里复杂的地形进行周旋。 吴常运扶着废弃车门翻身跳到垃圾堆上，一脚踹开了面前的拳手，操起一块不知名的金属零件砸到一人的脑袋上。 “吴常运，你再跑，再跑我就划了这丫头的脸。”马俊拿着一把小匕首，取下了文静嘴里的抹布。 “划就划呗，吓唬老子呢？”吴常运在心里骂道，他可不会像个壮士一样傻呵呵的杵在那里束手就擒，吴常运的一贯风格是以恶制恶，绝不惯着马俊这种人的毛病。 “和你没关系的，你来干什么？”文静竭力的大吼着。 吴常运听见了文静的呼喊，整件事其实跟他有很大关联。还有阿婆虽然对不起她的孙女，但她是个好人，吴常运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怎么也要比马俊这种人讲道义。吴常运站得高正好瞥见远处闪烁的车灯，他谨慎的走了下来说道：“是阿婆拜托我来救你。” “你跟奶奶很熟吗？就为了这个你就跑来送死？”文静已经丧失了理智，她脑海里不断闪过亲生父亲终日酗酒、施暴和赌钱的身影，如果不是他抛弃他们母女也不会这样。男人都逃避责任的，早早就认清了这一点的文静，从没想过依靠别人。 “不熟，欠了人情就得还。” 吴常运喊道，两人隔着十来米的距离，吴常运身单影只的站在包围的人群中央，这时轿车引擎的轰鸣声已经非常近了，车场门口传来了“咣当”的一生巨响，整个铁门被那辆福特猎鹰撞飞，富顺猛踩着油门横冲直撞进入人群，将吴常运身边的拳手们逼退。 “下车！下车！” 富顺拉开车门，从车里走出来的正是师兄弟们，龙继超操着一根里武行带出来的棒子，下车站在吴常运的身边说道：“师兄们来晚了。” 随后几辆计程车赶来的是吴常运的其他师兄弟们，还有其他武行的朋友兄弟，整个废弃车厂里站满了一群群穿着白色练功服的武师们。他们有的互相相识，有的则是几代人之间的关系，其中资历最老的是之前同一条街上的刘师傅，全名刘玉宽。 “哪来的一群不务正业的小地痞流氓，敢动我大外甥，没打听打听我的名号。”刘玉宽大手一挥，也没管三七二十一，一伙武行的年轻小伙子就冲了上去。 吴常运之前收集了一些原主的身份信息，知道自己有个刘姓的母亲，只是远在海外联系不上。两伙人对撞在一起，其中最能打要属龙继超和刘玉宽，虽说拳怕少壮，刘玉宽四十几岁的年纪拳头就跟铁砂一样结实。 “有没有搞错啊，上次是街坊邻居，这次又是一群怪物。”马俊见势不妙骂骂咧咧的想跑。 富顺发动引擎直接将马俊开来的轿车别住，随即下车一脸轻蔑的看着马俊。 连续两次落在同一个人手里，即使马俊平日里在凶神恶煞，也没了之前的气势。马俊还想亮刀子，富顺不屑的笑了笑，还看了看天上的星星，朝着马俊指了指天空。第一轮马俊就人仰马翻的躺倒在地了，眼前尽是漫天星辰。 吴常运解开了困住文静的绳子，文静脱困之后的第一句话。 “我可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东西。” 吴常运思考了一下，两人本来也没有太多的交集，随口道：“以后少给阿婆惹麻烦，对她老人家好点，就算是报答我这次来救你了。” 文静呆愣的注视着吴常运，对方没提出任何要求，甚至就连救自己的理由都很轻描淡写。 萍水相逢，舍命相救。文静没读过什么书，她只在喜欢的武侠小说里看到过这么一句话。 “之前的事，你有没有认真考虑过？我是认真的。”文静喃喃的说道。 “什么事？”吴常运眉头一皱，他怎会不知文静的小心思。 “没事，我瞎说的。”文静低着头，不再抬头去看吴常运的眼镜，此时她无比的感到自卑和渺小，在她仰慕的身影面前，她之前自负的美貌和身材都变得不足为道。 第36章 提出成立安保公司 “发生了这种事你也不提前打一声招呼，没受伤吧。”猪油仔没好脸色的瞪了吴常运一眼。 “我也不能事事都麻烦仔哥。” 猪油仔叹了一口气，为人老练的他也经历过这些。 “老哥跟你说两句话。”猪油仔招呼着吴常运走到没人的一边。 “你也知道，洛哥比较忙，你跟我打交道的时间最长，我很欣赏你，真的。”猪油仔认真的说道。 “谢谢仔哥。” “唉，不用叫仔哥了，运哥，你现在多风光，我带的这些弟兄都没你的朋友多。” “见笑了，我这是实在没办法，只能叫师兄弟们来帮帮场子，希望仔哥别带我们师兄弟回去喝茶就好。” “我知道，那家伙是常客了，我心里有数。” 猪油仔指了指马俊，然后主动跟吴常运握了握手说道：“你我好兄弟，以后有事call我，你知道号码的嘛。” “好的。” 吴常运拍了拍猪油仔的后背，送走了这个迟来的家伙。 吴常运和富顺载着师兄弟们回到武行老街，还是之前那家烧烤摊子，吴常运宴请各位师兄弟们。整个大桌上围坐的是吴常运的五个师兄，还有其他武行里资历比较老的老师傅。 “今天承蒙各位师兄弟们帮忙。” “自己人，说什么，老叔救外甥天经地义。”刘玉宽摆了摆手说道。 龙继超刚才坐着吴常运的那辆科迈罗，这辆车是大黄蜂的原型之一，整个车身十分漂亮，与众不同的车头做了一个v型的设计，车身上还涂着赛道车标志性的竖条纹。价格比不上富顺那辆福特gt，但吴常运的初衷就是买一辆不那么显眼的车，前提是《变形金刚》还有没上映。 “外面那辆黄色的车是你的？”龙继超问道。 “嗯。”吴常运点了点头。 龙继超回忆起，自己当初赶走吴常运的画面，内心突然生出愧疚感。 “师兄敬你。” “该我敬各位师兄弟。”吴常运举起酒杯，酒过三巡。是时候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各位师兄弟们了。 “各位，大家都知道，现在香港还被英国人强占着，咱们华人骨子里都是一家人，咱们平时不惹事，但也不能让人欺负了。”吴常运起身说道，考虑到人数众多，他必须站起来才能让大家都看得到。 “我其实有意成立一个安保公司，帮助咱们同胞把生意能安安稳稳的做下去，而不是今天要看着别人脸色，明天有人来馆子里闹事。各位兄弟有所不知，我拍电影，有人就想要绑架我的朋友来要挟我，让我乖乖跟着他们拍烂片。最终他们没有得逞，否则也没有这部新武生。” 吴常运将自己的想法合盘托出，并且保证他会解决吃住问题，工资要比之前的高不止一倍。 刘玉宽首先拍手叫好，自己侄子的事业他肯定站出来支持。 “我觉得常运的提议特别好，实话说，现在戏园整体的环境大不如前，我也在考虑弟兄们能有个好出路。” 刘玉宽此话一出，他门下的徒弟们都沉默不语，打心眼里谁也不愿意抛弃武行传统的营生，况且师兄弟们多年的感情积累，真到了转行的时候免不了分别。 “事虽然是个好事，但这么大的事你得问问你师傅的看法，欺师灭祖的事咱们可不能干。”刘玉宽提醒道。 “我知道。”吴常运点了点头。 他此举无异于挖师傅的墙角，在外人看来就是在毁自己师傅的根基。 大家吃饱喝足之后，刘玉宽主动找到吴常运：“你老妈从小把你送进武行，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 “额，嗯。”吴常运木讷的点了点头，他根本没有这副身体之前的记忆，也不知道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回去我跟我门下的徒弟们好好商量一下，搞个告别会，以后这票弟兄们就指着你照顾了。从前大家靠个把力气吃饭做生意，现在看来是不成了，到处都是商人，靠的是脑子，我们这一套已经落伍了。”刘玉宽对武行的未来表现的不太乐观。 “习武是强身健体，人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之后，习武健体还是十分好的一项运动。” “一项运动？”刘玉宽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 “是啊，武行是传承咱们传统的东西，现在功夫对世界的影响力与日俱增，日后武行可能会迎来转型，但前途肯定是有的。”吴常运说道。 现在很多老外对功夫的热情很高，尤其是李小龙的截拳道，在国外特别是阿美丽卡有很多崇尚者。 “你说得对，我再考虑考虑。”刘玉宽其实生出过关闭武馆的念头，他也不想耽误了年轻人的前途，现在经吴常运这么一分析，他的思路发生了一些转变。 告别了众人之后，吴常运跟附富顺返回多加利山的别墅，回到家之后吴常运跟富顺说道：“如果武行的弟兄们愿意加入，就把咱们买下的部分房产分出去给兄弟们当宿舍，等到安保公司正式成立收益之后，再划分出去。” “嗯，这事我去办就好了。”富顺点了点头。 最近几番折腾下来，原本拍电影赚来的资金快要消耗干净了。有一说一，现在香港的房子确实好租，九十七间房子几乎都租出去了，租客们付的第一笔租金和押金有十来万的进账。这么一算账，吴常运也该去视察一下常四虎的工作做得如何。 “那个剧本不知道袁瑷迦能给你开多少钱。” “嗯，我倒是不太担心那个，如果有钱的话，我自己拍会比卖剧本赚的多。” “你还想自己拍呢？” 吴常运没有回答，成立电影公司目前只是他计划中的一步，在没有准备之前他不打算跟富顺畅享未来。透过吴常运今天的态度，仔哥大概看出他不想加入公司，早晚雷洛也会知道。 在同一时间，今晚袁瑷迦回去之后也没闲着，她今天变着花样的给爷爷端茶倒水、揉肩捶背。 “爷爷，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支不支持。” “什么想法啊？说出来听听嘛。” “你先看看这个，你看完了我再说嘛。”袁瑷迦把吴常运的剧本递给袁阳安。 袁阳安戴上眼镜详细的将剧本看了一个来回，细品了一下说道：“嗯，故事不错。” 70多岁袁阳安把眼镜放到一旁，袁瑷迦是他最心疼也是最令他骄傲的孙女，目前袁阳安年岁已高不再执导电影，又有嘉禾和邵氏两家公司龙虎斗，是不是也该让年轻人自由发挥？袁阳安没有直接点破袁瑷迦的小心思，为此他需要下一个决定。 第37章 二人世界 吴常运光着脚在玻璃墙前面来回踱步，一会笑一会忧，富顺拄着脑袋看着吴常运道：“这是又魔怔了。” “他之前也有过这种毛病？”袁瑷迦不断往嘴里塞零食。 “你们俩个真是一对，一个是只要提到电影的事情，时不时就会魔怔，还有一个是黄花大闺女整天往男人家里跑。”富顺瞥了袁瑷迦一眼。 “你懂什么？这叫自由、民主。” “别拿老美那一套在这嘚嘚，当年八国联军......” “就你还想给我上历史课，咱们也要学习人家好的地方不是。”袁瑷迦白了富顺一眼，两人都有些看不上对方。 “吴常运有什么好的，你们一个个的，那不就是人长得俊点，比我稍微高了最多两指，不能再多了。”富顺用手指比划着。 “怎么啦？你吃醋了？” “行，你这丫头还会反将我一军，不跟你扯了，喝点啥不？看你吃的齁咸。” “我要汽水。” 富顺说不过袁瑷迦，只能乖乖递给她一瓶汽水。 吴常运今天收到了两份邀请，分别来自嘉禾和邵氏两家公司，他笑邵氏给自己发来的片名叫《金萍双艳》，这部片子的大名吴常运可早有耳闻，他一直很好奇这种片子是如何在院线上映的，又在后来取得了香港第四的票房。 忧愁则是因为嘉禾的《黄飞鸿少林拳》，这部片子的票房成绩是前者的一半，洪金宝只是这部戏的配角之一，而饰演黄飞鸿的是已有69岁高龄的关德兴。 说起关德兴在香港可是个风云人物，香港有名的“宝芝林”药局就是关德兴名下的产业，无论是电影和事业任何一方面，这位可都是一代风云老大哥，远非吴常运这种新人能比。 “金瓶双艳？真是给我找了一部费体力掉节操的好戏。”吴常运喃喃自语道。 袁瑷迦听见这个名字一口汽水喷了出去，一脸诧异的问道：“什么？你要去当大尺度片男主角？” “啥？什么大尺度片？”富顺还是一脸懵逼。 “去去去，别跟着起哄。”吴常运甩了甩手。 “我觉得你不错啊，很有潜质。” “我说你一大早就跑过来干什么的？”吴常运没空搭理袁瑷迦，这丫头就一直坐在那吃零食，这半天的功夫垃圾都堆了一桌子了。 “找你去看电影啊。” “看什么电影？” “恐怖片。”袁瑷迦坦诚的答道。 吴常运看了看袁瑷迦连衣裙下露出的小腿，精致的脚踝，黑色的长发从肩头绕过，依稀可见锁骨上方的弧线。 “富顺你今天没事就在家看家吧，我跟袁瑷迦出去一趟。” “好耶。”袁瑷迦翘着脚欢呼道。 “你今天不是要去视察常四虎的店面吗？” “改天吧。”吴常运随口敷衍道。 吴常运开着那辆科迈罗载着袁瑷迦来到一处工业大院，进到其中一家小型影院里，这里的工作人员跟袁瑷迦很熟，留下了放映室的钥匙就离开了。这也是第一次，吴常运来到荧幕的背后，看到标记着各种名字的一盘盘底片。 袁瑷迦正在弯腰翻找底片，突然感到小腹被人用手揽住，她愣了片刻打趣道：“别闹。” 腹部的触感却没有消失，袁瑷迦皱了皱眉头转过头，看见吴常运拿着一个铁杆杆上面套着的橡胶手。 “像不像恐怖片里面的道具鬼手，有鬼吃你豆腐。” 袁瑷迦羞红着脸，换做是别人的话她会生气，甚至会把对方轰出去，但在吴常运面前，她输什么都不能输面子。 “无聊，我看是有人有鬼心没鬼胆。”袁瑷迦双手叉腰一脸得意的注视着吴常运，这里里里外外都是她的熟人。 “我听说放映室隔音很好的，是不是真的？” 吴常运倒是不讨厌袁瑷迦这种鬼马姑娘，他来自21世纪在男女方面要比现在人开放的多，当即便真的一把将袁瑷迦揽在自己身前，低着头袁瑷迦光洁的额头下面，一双明媚的眸子像小鹿一样注视着他。 “需要我翘个脚吗？”袁瑷迦逞强道。 吴常运揽的更用力些，这下袁瑷迦的身子朝他的怀里又靠了靠，脚尖也不自觉的稍稍抬起，勉强够得上吴常运的脸庞。 “小姐？放映室的机器好用吗？需不需要帮忙？” 这时从外面传来工作人员的呼喊声打断了两人。 袁瑷迦赶紧挣脱了出来，整理了下衣角探出脑袋对工作人员说道：“不需要，我搞得定。” 吴常运跟在袁瑷迦身后，两人坐在第一排看正在放映的《阴阳界》，荧幕一闪一闪，伴随着凄凉的阴风声电影开始，袁瑷迦抱着小腿悻悻的坐在椅子上面，注视着吴常运的侧影，胸中“扑通扑通”的快速跳动，对刚才的事情仍有余悸。 “你经常看国外的恐怖片吗？” “嗯，算是有看过吧。” 吴常运谦虚的说道，毕竟从他目前的人生轨迹来说，说多了容易出问题。 随着电影的播放，袁瑷迦抱着小腿缩成一团，在吴常运看来，70年代的香港恐怖电影还停留在一个比较初级的水平，一方面需要依赖观众对乡间传说或者坊间怪谈的猎奇心理，很大一部分观众是被恐怖的音乐和突然出现的化妆演员惊吓到，毕竟即使在现实生活中，走夜路背后出现一个贼也够吓人的。 “你觉得有在香港拍摄的可行性吗？”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拍摄恐怖片又不是特效片，这是一个比较现代的背景，没有驱鬼大师或者茅山道人那样的系统，会对服化道的要求比较高，还有导演的拍摄手法。”吴常运说道。 70年代好莱坞的特效水平已经跟其他同行拉开了距离，其根本是视觉上的刺激。 “你的意思是在香港拍可以喽。” “嗯。”吴常运点头答应。 “既然大师给了意见，以后还需要你多多帮助。” “找我当然可以，给谁打工不是赚钱呢。” 袁瑷迦没想到吴常运现在还不忘提钱，不过本质上她和吴常运都是一类人，现实且对自己的欲望很明确，想到这袁瑷迦忍不住笑了笑，或许今后两人的关系也会像现在这样。 “你就不能绅士一点？给本小姐靠过来。” “自己说要看恐怖片。” 吴常运把肩膀和手臂送了过去，袁瑷迦心满意足抱住吴常运的胳膊，把脑袋也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这两天有空没？我需要物色合适的演员，把你的剧本拍出来。” “没空。” 吴常运想到明天他还要去视差常四虎的生意，还有师傅的事情要解决，成立安保公司的事情不知道师傅知不知道，万一知道了又会作何想法。袁瑷迦的性格像个鬼马小公主，一起出去玩的话确实不错，若是逛街吃饭的话，还是陈偲偲那样丰满知性有韵味的类型更加让人放松一些。 这时吴常运突然想起一件事，在《灵异第六感》的剧本中，核心演员除了男主就是那个能看见鬼的小男孩，如果是童星的话岂不是可以物色80年代热火的男演员，当然反串也不是不行，这样的话备选的人物一下就多了很多。 两人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袁瑷迦走路都有些不自然，还要靠吴常运搀扶着她才能离开，也不知道后面的工作人员在议论什么。 有人开车来接袁瑷迦，吴常运脱身之后回家换了那辆福特gt，依旧由富顺开车前往常四虎的店面。以后这种场合可能需要富顺经常出面，考虑到身为演员的自己可能会给店铺带来影响，让常四虎记住这辆福特gt也是一件好事，有的时候车也是人的标识之一。 吴常运第一家直奔九龙的一家美式快餐店，里面的营业人员穿的倒也随意，一个五十几岁的大妈正在擦桌子，其余三个店员看上去都比较年轻，也都不像之前从事过服务业的。餐厅是一个长方形的通铺，内部隔断开的是后厨，整个油炸的过程隔着一块玻璃，看上去倒也算是干净透明。吴常运从坐满人的座椅板凳中挤过去，过道十分狭窄只够一人通过。 “吃点什么？” 玻璃后面的服务员抬头看着吴常运问道。 “薯条、可乐、汉堡各两份。” 吴常运点好了餐两人就站在门口，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其实这还算是好的了，很多美式快餐店只能打包带走。 “嗯，别说，这美国人的东西还挺好吃的。” 富顺饿了半天，有没吃过这类快餐食品，捧着汉堡吃的满嘴是油，再就上一口冰爽的可乐简直就是极品。 吴常运也尝了几口，味道要比21世纪吃的那种杂牌外卖好很多，可能是肉质比较好的原因，至于薯条就有些不那么酥脆了，可能是油炸的伙计没有摸清楚窍门，至于汽水，掺没掺水吴常运一口就能喝出来。 “这来回顾客都没断过，一天能赚多少钱啊，这么好的生意你就放心交给常四虎啊。”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道理你没听过？” 吴常运嘴上这么说，一开始是他没有其他选择，阴差阳错的提点了常四虎，现在正是张弓搭箭的时候，全部店铺里不知道多少是靠常四虎关系招揽来的员工，想要再临时换将恐怕得不偿失。 “走，换一家。” 吴常运跟富顺上了车，他最担心的还是卫生问题。 这次他们直奔距离最近的旺角，目前面积最大的店铺就开在那里，算起来这个时候，常四虎很有可能也在。 第38章 做生意也不太平 “三姑，鸡肉有没有切好啊？这边客人等着呢。” 常四虎带着一双白色的手套，锅里的油已经滚烫，他用漏勺从油锅里捞出炸好的鸡腿装进铁盘里。 “马上就好，成天催催催，也不知道是在那催命嘞。” 三姑没好气的用力剁在胸脯肉上，她儿媳跑去接孩子了，这段时间就由她来顶替。 “这位客人吃点啥？” 常四虎一抬头看见面前的不正是吴常运和富顺，赶紧摘了手套迎了出去。 “你做咩？刚还催着我给你切鸡胸肉嘞。” “老八婆，别嚷嚷。” 常四虎回头喝道，在吴常运面前哪里容得了别人插嘴。 “没事，你搞你的事情吧，我今天就是来看看，本以为这个时间应该人不多，没想到你们这么忙。” “现在除了上午七、八点，全天都很忙，香港人是真的有钱。”常四虎用手蹭了蹭衣服，擦着满头的大汗给吴常运倒了一杯热茶。 “最近生意不错，每天流水能有多少？” “好的时候七八百，差点四五百也能对付上。” 吴常运大致算了一下，店铺现在的生意确实不错，如果刨去租金、人手、食材还有其他损耗，即使联合所有的店铺，收益跟房产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基本上一份2、3块多的套餐，食材上的成本可能不到一块钱，店里四五个人手忙前忙后，勉强应付得来。 “运哥，其他都挺好，就是最近总有来要钱的。” “嗯” 算了算日子，廉政公署的风声也该透进来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这边三人正盘算着最近的收入，从门口进来稍显肥胖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背心，摇着手里的竹扇，岔着两条腿往凳子上一坐，用扇子指着三人道：“谁是店里的老板？” 常四虎见面前这人来势汹汹，也怕丢了运哥的面子，提着茶壶迎了上去问道：“我是，您需要什么套餐？” “套餐？没听说过。”男人摆了摆手。 常四虎拿出一份菜单说道：“这上面写的本店的菜单。” “这写的都是啥，看不懂，都是些鸟文。”男人说道。 常四虎这下有些绷不住了，在香港卖美式或者英式快餐的都会在菜单上标注英文和国语两种字样。奈何吴常运就在旁边看着，只能强忍着脾气呆在那里。 吴常运也看出这人有问题，便上前问道：“这位顾客，你想吃什么？你可以直接点。” 男人瞥了一眼吴常运问道：“你是店里的服务生？” 吴常运并未回答。 “既然让我点，我想吃油炸冰糕的你做不做得了？” 香港是亚热带气候，即使到了年尾也不会觉得寒冷，反倒是干燥的空气让人感到一丝燥热，再看男人的穿着，吴常运和富顺都可穿着外套。 “干什么？你是来找茬的吧，靠，进门我就看你不顺眼了。”常四虎狠狠的将茶壶拍在桌面上，这下旁边吃饭的顾客也有些坐不住了，万一闹起事来怕被误伤。 吴常运仔细想了想，对方摆明来找茬的，就算和声细语的跟他打交道也不会有好结果。 “油炸冰糕？去隔壁商店给我买两根冰棍。” “真买啊？”富顺有些迟疑。 “去，让你去就去。” 在吴常运的强调下，富顺去隔壁买了两根冰棍回来。 这下本来避让的食客们都觉得有趣，反而开始看热闹了，听吴常运让人去买冰棍回来，那男人也不再吵闹，侧着身子翘起二郎腿就等着看这道油炸冰棍怎么做出来。 “你点的油炸冰棍。”吴常运拿着两根冰棍走到后厨，并差遣常四虎到外面看看，有没有站在街上看热闹的。 “运哥，这冰棍怎么油炸啊？进去就化了。” “我是不会做，不过这油炸冰棍他就会了？我看他怎么吃都不知道。” 吴常运一把撕开一袋面包糠，倒了点玉米粉和黄油裹在冰棍上面，再用冰棍在面包糠上打了个滚，这边刚伸进油锅里面包糠就变了色。吴常运也没多做迟疑，直接捞出来装盘，两根外表金色的面坨坨就算装了盘，吴常运端着铁托盘放到男人面前说道：“油炸冰棍，尝尝吧。” 男人用手戳了戳金色的面驼子问道：“这是油炸冰棍？冰棍在哪了？” “在里面，怎么？跟你之前吃的不一样？”吴常运反问道。 其实哪里有什么油炸冰棍，男人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对于吴常运的话也无法质疑，当即一口咬了下去，外表高温的面包糠咬进去是冰冷坚硬的冰块，男人整块吃进去之后牙齿瞬间爆发出刺激性的疼痛。 男人叫嚷着，把咬断的冰棍丢在铁盘里半根，这下围观的食客们才真正看清里面的东西，确实是刚刚买回来的冰棍。 “大伙看看啊，这里面确实是冰棍。”吴常运趁机捡起盘里的冰棍给大家展示了一下，随后捏住男人的嘴又往里面塞了半根进去。 “顾客，再磨蹭一会就化了。” 男人还在捂着嘴，吴常运吩咐富顺道：“架住他。” 富顺把男人架的死死的，这才将整个冰棍都喂给了男人嘴里，这下男人只能捂着嘴止不住的流口水，看起来狼狈极了。 与此同时，常四虎揪着一个年轻人的脖领子走了进来说道：“说，你跟这家伙是什么关系？” 小年轻被凶神恶煞的常四虎这么一吓当即说道：“那是我二叔。” “我就说，我刚往你那边一看，你小子掉头就缩回店里，我在一看上面的招牌就明白了，这家伙是对面茶餐厅的，最近被我抢了生意就派人来闹事是不是？各位顾客帮我评评理，有这么做生意的吗？趁早关门得了。”常四虎得理不饶人，起着哄的让大家跟着他一起喊关门。 “干嘛呀？耍横是不是？我倒要看看今天哪个能让我关门。” 男人挺起身子，也不管周围声讨他的群众，仗着他在这条街十几年积累下来的营业经验和人脉，还不至于被几个小辈给吓住了。 吴常运看见门口还站着两个人正在朝里面张望，还时不时的躲避着吴常运的视线。 “看来你们今天人还不少，是附近的港茶老板都来了吗？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吴常运此话说罢，门外涌进来两三个附近做生意的老板，他们跟之前的男人一样，都是做冷饮快餐相关的食品店。既然大家都站在明面上了，吴常运想着不妨就借这个机会跟他们都讲清楚。 第39章 硬刚到底 “你们几个都怎么回事？”吴常运也没给这些不讲武德的前辈留面子。 附近四家快餐冷饮的老板都在这里，牵头的就是最先进来的男人，大家都称呼他王老板，王老板早年卖丝袜奶茶起家，一步步从一家巷口的小贩做到今天的店铺老板，已经过了十七年。 “在这里要论资历和年纪，你都得管我们叫一声叔。”王老板不屑的说道。 “给你脸了是不是？”常四虎抬手就要打，被吴常运止住了。 “今天各位是来谈生意的，如果要是排资论辈，我就不奉陪了，就让常老板跟你们继续谈，至于你得跟我去警局一趟。”吴常运指着王老板说道。 “别伤了和气嘛，我认得你，你是那个陈锋。”旁边的黄老板帮腔道。 吴常运叹了一口气，怎么大家都只记住他的扮演的角色，况且他们之间哪有和气一说呢？ “我要早知道你是个名人，我们就不闹这一出了。” “名人怎么了？名人就能不守规矩了？当心我去新闻社告你。”王老板继续嘴硬。 “好啦，你们今天来到底干什么来的？”吴常运一阵头疼，这帮人也算是做了十几年的老板了，一个个说起话来都是得理不饶人的。 “我们开店十几年，向来是和和睦睦，就好比我跟老黄，我主打的招牌是甜点奶茶，老黄主打意面和果茶，无论是定价还是时间，大家订过规矩。你们来了倒好，从早上六点半干到半夜十二点，有的时候凌晨两三点都不关门，现在的年轻人都跑到你们那边去了，我们怎么做生意？”王老板咄咄逼人的说道。 “看不惯你们也卖炸鸡呗，谁拦着了。”富顺嗤笑着说道。 “唉？我们卖炸鸡？我们几个老前辈一起卖炸鸡还有你们屁的事。” “我们还是舍不得十几年的手艺，还有很多老顾客。”黄老板喃喃道。 这来回几轮下来，吴常运也算看明白其中的门道了，这几位老板是看到新事物赚钱，又舍不得拼上老本冒风险改行，这才到这来给自己添堵。他真就不相信，这四家快餐冷饮店在常四虎来之前就和和睦睦？那是不可能的，只是现在吴常运触动了他们共同的饭碗，要铲了他们的命根子，这才枪口一致对外。 “吴老板，我也跟你讲清楚，要论实力，我们几家联合起来斗你一家，你可要想好了，看看到时候谁能熬过谁。”王老板继续说道。 “说了半天，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我们要求从今往后，你们的店面只能在下午两点之后营业，至于晚上到几点？我们就暂且不管。只要你答应下来，这条街里就算有你的容身之地，今后无论是谁家新开的店，咱们继续一致对外。”王老板的神情有些得意，在这条街他们跟数不清的商户打过交道，要论做生意的手段，他们有无数种办法可以让一家店开不下去。 吴常运冷静的思索了一番，听王老板的口气，怎么也不像单纯的一家小店老板，尤其是其他三家店的态度唯唯诺诺，难道对方背后是一家餐饮公司？ 要说做餐饮生意吴常运不懂，目前美式快餐店依赖的是物流、食材和顾客，这三条是可能会被外力介入的点。物流吴常运倒是不担心，有车有人就行，食材依赖市场，市场的话难保对方不会拉关系暗地里搞些手脚。这些老商人各个奸诈狡猾，如果耍手段的话还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尤其是常四虎这种三句话就能急的拍桌子的货色，太过单纯。 “你的意思我懂了，下午两点开店，太他娘的荒唐了，简直就是离天下之大谱，真滑稽。”吴常运字字清晰的说道。 “来，不就是抢生意嘛，来搞，我倒看看你们能有多大的本事。” “本事？你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胆色。”王老板撂下句狠话就准备悻悻的立场。 “吴老板，你这是死脑筋了，你们才刚刚开业，我们在这条街积累了十几年的老顾客，你们卖的我们也能卖，到时候打起来一家怎么斗得过四家啊？我们四家只要开了你们这门生意，再搞点低价活动，你们才来多久啊，新客只认东西不认店的，吴老板你可得想清楚了。”黄老板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你们要真是思路清晰，就不会给我抢占先机了，别折腾了，老了再把棺材本折进去了，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提醒各位，慢走不送。” 吴常运做了个抱拳礼，四个老板神情不悦的离场，这一番折腾下来天都黑了。 常四虎知道吴常运不是委曲求全的主，但现在他主持这里的一切，实在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运哥，咱们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你身为这么多家店的老板你能慌张吗？这种事今后也不会少，哪怕是人家不找上门来，暗地里也会给你使绊。”吴常运有些生气，别人都找上门来，刀子都顶到牙齿上面来了，还不咬他娘的。 见吴常运很生气，常四虎也没敢多说什么。 “暂时咱们不用出招，你就正常运作，我倒要看看这四个老家能有多大的能耐。油炸冰棍我都给他弄出来了，还能有什么高招都使出来。” 得了吴常运的吩咐，常四虎也算是悬着的心落了地。 吴常运上了富顺开的车，途中还接到了袁瑷迦的电话，她对于角色的问题还有很大执念，吴常运稍加思考了一番，见鬼小男孩的扮演者，或许有一个演员可以胜任，毕竟大家对他的一直印象就是帅。 “你找一个人，他叫做梁潮伟，他现在应该在地利亚英文小学读书，今年十一岁，他应该可以升任男孩的角色。” “梁潮伟？哪几个字？你朋友吗？”袁瑷迦三连问。 “放心吧，这个孩子家境不太好，据说他的父亲比较喜欢赌，你可以去找他母亲沟通一下，我相信你可以处理的好。” “感谢信任。”袁瑷迦语气平淡认真的答道。 挂断了电话之后，富顺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你说常四虎能斗得过那几个老家伙吗？要不要我去帮帮忙。” “不用，我认为做生意最重要的眼光，这四个家伙做了这么多年还是老三样，站在原地踏步走，再怎么折腾都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你就这么肯定？”富顺也不知道吴常运哪里来的自信。 倒不是吴常运盲目自信，要说如何正了八经的运营好一个餐饮店或许吴常运不擅长，但要说耍手段，那可就是人性上的事了。 第40章 选角 吴常运坐在板凳上百无聊赖的数着木桌上的纹路，桌上的不锈钢杯子泛着银色的波纹，木门“吱嘎”一声再次被打开，袁瑷迦碰了碰吴常运的手肘，提醒他要打起精神来。 “各位老师好，我叫白莉惠，几年23岁。”女生说罢鞠了一躬。 坐在吴常运右边的周旭姜清了清嗓子说道：“你表演一下吧。” “表演？表演......”白莉惠重复着嘴里的话，注视着面前的三位老师。 “你可以自己想象一个场景和剧情。” “哦，好的，老师。” 白莉惠点了点头，跟她朴素的着装相称的是她的相貌，这个女生看起来并没有给人任何惊喜。甚至从她刚进门的时候，吴常运就断定，这个人并不符合剧中的角色，原因是这次的模卡并没有经过吴常运的选拔。 “下面我就演一段家里遭贼的情景，老师我开始了。” 白莉惠凭空拧了拧把手，进门做了一个脱鞋和挂衣服的动作，随后她目光有神的注视着一个方向，紧接着爆发出杀猪一样的呐喊。 “有贼啊！救命啊。” 白莉惠一边喊着，一边抓住虚构的小偷，脚步似乎很吃力的移动着。最后突然一翻白眼，顾不得坚硬的水泥地瘫倒下去。 “我结束了，老师。” “嗯。” 周旭姜点头看向吴常运，见到吴常运不置可否的表情，袁瑷迦也没有什么要说的。 “等消息吧，你先出去吧，下一位。” 周旭姜喊道，随即再次有一个女生走了进来。 “老师好，我叫胡音梦。” 吴常运闻声抬眼一看，面前这女子画着深色的眼妆，有种古典深宅大小姐的美感，带着一股端庄不近烟花的气质，吴常运第一印象是对方的美貌，随后又感觉背脊传来丝丝寒意。似乎再与之对视，便有种被面前女子洞悉了内心的感觉。 “这人绝不是普通人。”吴常运在内心中做下如此评价。 周旭姜也对胡音梦很感兴趣，至少在感官上征服了他。 “此前就读于新泽西薛顿贺尔大学，在纽约模特学院学习过一年，今年刚刚回到香港。”胡音梦答道，因为之前在国外的积累，回到香港之后陆陆续续也接到了一些戏份，只是剧本都过于俗套，角色也不太满意，还是袁瑷迦破例给她展示了部分剧情，这才引起了胡音梦的重视。 “这样吧，你现在所处的场景是家里，你的丈夫辛苦一天回来，这时家里进了强盗，强盗在你的面前杀死了你的丈夫。”吴常运交代道，这个场景其实很接近《灵异第六感》的开幕，他也想看看胡音梦能否升任这个角色。 “好的，老师。”胡音梦点了点头。 这是吴常运为数不多的发言。 胡音梦穿的是短款白色的风衣、高皮靴，看上去有种都市丽人的干练感，她从一头走向另一边，没有过多做作的表情，保持着自然甜美的微笑，朝着本不存在的丈夫打了招呼，手上的动作像是接过什么东西。随后走着走着她面朝着一个方向展现出万种风情，紧接着手臂环抱着面前，随后在她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她尖叫一声捂着嘴唇倒在凳子上，只可惜在她眼眶没有萦绕着泪光，吴常运看得出她正在努力。 这段表演结束，吴常运给胡音梦鼓了鼓掌，其实对方的演技并没有给吴常运任何特别的感动，她演出的很平常就跟日常生活里的一样。胡音梦很会利用自己的长处，她的美丽赋予了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任何男人看了都会为之动容，这或许就是观众想要看到的。 “很好，这轮你通过了，后续我们会联系你。” 周旭姜在胡音梦的名字后面标记了一下，对于这样的结果胡音梦并不意外，表达了感谢之后便离场了。 更加令吴常运意外的是下一位女星，她的名字叫做多岐川裕美，她将头发束在脑后，货真价实的柳叶弯眉配上精致的五官，注视着她的眼睛就会给人一种迷离陶醉的感觉，尤其是在这个季节，多岐川裕美穿着一条短裤露出丰满白皙的大腿，越向下看去线条越发收束，直到她纤细的脚腕和精致的双足。 “你好，三位老师。”多岐川裕美微笑着说道。 无论是周旭姜还是吴常运，不免对面前的尤物才生想入非非的念头，袁瑷迦的表情严肃了些，打断了两人的观赏。 “请开始你的表演吧。”袁瑷迦说道。 在多岐川裕美表演的过程中，吴常运在思考一个问题，在这部戏中，女主角最重要的戏份是演出对已故丈夫的思念，在多岐川裕美的表演中，他看到的更多的是柔媚，吴常运很难想象这样一位阳光美女，在面对凄惨的打击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如果是需要一个性感风格的女主角，吴常运会毫不犹豫的投上赞成的一票。 多岐川裕美的表演结束，吴常运还沉浸在刚才的分析之中，周旭姜先拍了板让对方通过了。 通过履历，吴常运得知了多岐川裕美日本歌手演员的身份，可能是最近香港电影的影响太大，很多日韩明星也会跑到香港来互相学习。 多岐川裕美也看出吴常运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满意，她咬着牙没有直接离场，而是看向吴常运问道：“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问题。”吴常运没想到自己的情绪竟写在脸上。 “我知道了。”多岐川裕美无奈转身离开。 经过后续几轮面试，吴常运再没见过让他特别惊艳的角色，反倒是梁潮伟亮了个相，年仅十一岁的梁潮伟对于演戏的概念还很模糊，不过他倒是挺讨袁瑷迦喜欢的。 “果然幼年时期的帅哥还是帅哥。”吴常运心中苦笑，这就叫老天赏饭吃。 梁潮伟的父亲嗜赌，这也导致梁潮伟在演戏过程中，神色也显得有些怯生生的，不过这正好符合戏中小男孩常年见鬼所导致的性格，真是歪打正着。 全程下来，梁潮伟时不时的会注视袁瑷迦，等待她给出下一步指示。 “不用害怕，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你就把我们当成哥哥姐姐叔叔朋友就好了。”吴常运说道。 梁潮伟点了点头，在形象方面他完全满足吴常运对剧本所有的要去，剩下的就是看他灵不灵光了。周旭姜有些质疑吴常运的决定，找一个内向又有点胆怯的孩子来担当这么重要的角色，甚至他们没有备选的方案，这样让周旭姜有些无法理解。 在休息时周旭姜在卫生间找到吴常运说道：“你这个决定是不是有些草率，这完全是不给拍摄留后路。” “怎么？你对他的形象不满意？”吴常运照着镜子反问道。 “不是这个问题，是我觉得他根本不是一块演戏的料子。” 吴常运笑了笑，他想起梁潮伟和周星弛去面试夜校的故事。 “你笑什么笑？” 周旭姜对吴常运的反应有些不满，早在他接到公司邀请时就看到了吴常运的名字列在编剧上，他本就很奇怪这个今年爆红的新人导演是怎么跑到编剧一栏去的。看过剧本之后他不得不认可了吴常运的才华，但他也见过很多恃才傲物的演员和导演，而现在他更加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吴常运见周旭姜真的生气了，没有办法只能解释道：“我了解那个小子，他或许现在看起来缺了点什么，但真正开拍了之后，只需要一段时间的引导就能让他变成十分惊艳的演员。” “时间，拍摄可不是儿戏。” 周旭姜还是无法认可吴常运乐天的想法，按照正常的思维，也肯定是先确定好演员再去拍戏，而不是靠拍摄去培养演员的代入感。 “好啦，老兄，你现在的想法都是对的，但请你相信那个孩子一定会给你带来惊喜。” 吴常运推着周旭姜的背后，离开了卫生间，周旭姜还生着闷气。 袁瑷迦找到周旭姜来当担导演的主要原因是他去年导演的《鬼新娘》，这部邵氏电影公司出品的片子在72年获得了142万的香港票房，排在在当年香港票房第79位，顺带一提当年票房冠军是李小龙的《猛龙过江》香港票房5307万，第二是《精武门》。 吴常运倒不是质疑周旭姜的实力，而是怕他把整部戏拍完完完全全的恐怖片，这违背了《灵异第六感》的初衷。 “那个，吴老师，能否跟您谈一谈？”多岐川裕美靠在墙边问道。 吴常运正推着周旭姜往前走，见到多岐川裕美有些意外，没想到她还没有离开。 “好啊。” 跟美女谈谈心，吴常运肯定不会拒绝，实际上两人的年纪差不多。 “吴老师，我看过你拍的电影。” “额......”吴常运心理一凉，要知道他的电影里体现的是名族精神，里面有很多对抗日本人的剧情。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是日本人......” “没有。”吴常运否认道，事实上真正可恨的是那些极端****份子还有盲目跟从的士兵，历史吴常运会时刻铭记，但对于一个国家数万万国民，不能一棒子全都拍死。 “那么吴老师是不认可我？” 看着多岐川裕美低着头强忍着委屈的样子，吴常运的内心是无语的，没想到日本偶像的内心这么脆弱，再联想到日本追星之狂热，简直是无法想象。 第41章 众星云集的晚宴 “好了，你多想了，先回去休息休息。” 吴常运把手放在多岐川裕美的肩膀上，她抬起头木讷的注视了吴常运片刻，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什么，不断回头望着吴常运离开了。 吴常运皱了皱眉头，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掌，这应该没什么吧。 晚上袁瑷迦张罗着要跟大家一起吃晚饭，吴常运到了约定的地点，眼前是一座中世纪风格的两层别墅，蓝色斜面的屋檐上窜出两根白色的烟囱，门洞下面的走廊通向一楼客厅，整个一楼几乎都是开放的，由几面不相连的墙壁和拱形的玻璃大门组成。内部的装饰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最中心的环形走廊连接着二层，本身建筑的高度较高，这里的房间规格和吴常运在多加利山的别墅有很大区别。 “真是长见识了。” 这是吴常运第一次在香港看到真正意义上的豪宅，这座宅子的位置也比较特殊，传闻前主人是个英国人。 “嘿，好久不见啊。” 迎上来的人是洪金宝，他的穿着是越发的时髦了。 “你怎么来了？” “我受邀参加啊，还跟你介绍两个人。” 洪金宝让了个身位出来，站在他旁边的分别是许冠闻和罗维，许冠闻是今年刚刚跳槽嘉禾，至于罗维执导的《精武门》和《唐山大兄》等作品，早已确立了他在嘉禾地位。 “您好，两位导演。” 吴常运也很喜欢这两位导演的片子，尤其是许冠闻特有的风格，即使在21世纪也给很多观众带来欢乐。 “不用客气啦，吴导。” “哎呦，今天可是众星齐聚啊。”吴思元鼓着掌走过来，三位算起来还有一些渊源，毕竟都是从邵氏起家的，吴思元的思远影业今年刚刚初具雏形，这也是后来《醉拳》和《蛇形刁手》的制作公司。 “说起来好久没见你师弟了。” “今天他也来了，元楼！”洪金宝招呼着，陈港生穿着红色的毛衫从门廊里走出来，带着他标志性的笑容。 “我就说到处都找不到你，这位是？”陈港生指着洪金宝说道。 “新晋导演吴常运，你不是一直想认识一下的吗？” “您好，陈港生。”陈港生主动伸出手和吴常运握了握手。 陈港生就是成龙的原名，这次的握手让吴常运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就能代表香港动作电影。 1974武行的整体环境远开始走下坡路，李小龙的去世给香港电影公司笼罩了一层阴霾，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今后的动作电影将会何去何从，很大一批在职的武师都下了岗。 再后来，吴思元也算是当了回陈港生的伯乐，现在两人都在场，可除了吴常运以外没人能预测后续的故事。 三个武行出身的人比较有亲切感，话还没聊上两句，吴常运就被洪金宝和陈港生夹在中间了。 “我们之前演京剧的嘛，老师要我们去拍电影，然后就去了，也拍了一些片子。”陈港生摊了摊手，他之前拍摄的片子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角色，其中还包括替身等。 “你不是要去澳门？想好要干什么了吗？”洪金宝问道。 “那边有朋友做生意。” “澳门？”吴常运的心理“咯噔”一下，陈港生这一走再回来就是1976年了，这两年多的时间，不知对陈港生而言是好是坏。 吴常运也是跟着洪金宝，三人走向今天会议的中心人物袁阳安，年近70的袁阳安看起来气色很好，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跟周围的人攀谈着家人和朋友的事情，能跟袁阳安说得上话的，多多少少跟他们家庭内部有些关联。 在场的包括嘉禾的各大导演演员，还有像吴思元这样在业界小有名气的，邵氏的人并未登场，最近邵氏被嘉禾挖角的很严重。 “你？” 袁阳安突然指着吴常运，搞的三人都有些紧张，随后老爷子开怀大笑起来，搞的三人摸不到头脑。 “好啦，爷爷，你别吓到客人们。” 袁瑷迦从袁阳安的背后站出来，刚刚突然见了吴常运和两位陌生人朝这边走来，她就预料到爷爷要拿她开玩笑，这才躲在身后。 “原来你才是长城的公主？”吴常运脱口而出。 “什么长城的公主啊？” “你说的对，她确实是最小的公主。”袁阳安抚摸着袁瑷迦的小手轻笑道。 “好啦，去找你的朋友们玩去吧。”袁阳安推了袁瑷迦一把，将她也加入到吴常运三人的阵营。 随后迎面走来的是林正英和曹仁直，两人因李小龙的电影而相识，李小龙死后，林正英应洪金宝邀请加入洪家班，关系熟络得很，这下吴常运所在的小团体就更热闹了。在人群中吴常运还瞥见一人，正是19岁的林青霞，去年她才算是正式出道，可惜拍摄的那部《窗外》却因版权问题无法上映。 直到见了林青霞的真人，吴常运才明白，为何香港电影会对长相漂亮的女星如此追捧，这种在现世生活中也会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美人，天生就是为了荧幕而生的。 林青霞的五官很精致尤其是下巴，在她脸上可以看到欧美女星特有的棱角和立体，再加上20岁年龄特有的青涩感。 林青霞似乎注意到了吴常运的目光，特意回避了一下，吴常运回过神来，显然身旁的洪金宝和陈港生也有同样的感觉。 “咱们就不能更加体现出绅士风度吗？”洪金宝刻意的问道。 “那你来展示一下？”吴常运见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洪金宝便在吴常运的怂恿下朝着林青霞走了过去，可没一会他就铩羽而归。 “你看，我就说你不行吧。”陈港生开玩笑道。 “唉，我刚走过去，他们公司的就把我拦住了。” 诚如洪金宝所说，看林青霞的反应，应该还没有完全适应娱乐圈的这种生活。 “对了，今天多岐川裕美跟你讲什么了？”袁瑷迦突然记起来问道。 “我不确定她能否胜任这个角色。” “你就这么直接跟她说的？” “当然没有，她还给我留了经纪人的小卡片呢。” 吴常运掏了出来，卡片上记录的是个中国人的名字。 “周女士？这是她的经纪人？” “怎么，不太合规矩是吧。” 袁瑷迦点了点头，拿着那张小卡片说道：“香港现在有很多不正规的经纪人公司，到处拉一些不了解实情的女艺人，签的合约也是什么样的都有。” “我只是没料到会有国外的偶像来试镜。”袁瑷迦将卡片还给了吴常运。 “这位是？”说话的人是长城三公主中的老大夏梦，她穿着一身旗袍挡在袁瑷迦身前，打量着吴常运一伙人。 “大姐，他是编剧，至于其余各位绅士们就劳烦自己介绍一下了。”袁瑷迦笑嘻嘻的答道。 “啊，我叫陈港生，我们是师兄弟关系，这位是我大哥。”陈港生指了指洪金宝。 夏梦给人一副名门大姐姐的感觉，举止优雅不失礼仪，与大家的欢笑吵闹不同，她身上更多的对于自律和守常。 今天这场晚会的主要目的是介绍袁瑷迦刚刚成立的正科电影有限公司，在某种意义上，算是老一代向新一代的传承了，最主要的还是这些老一辈的人脉关系。 吴常运独自一人走到楼上的书房，相比较楼下的吵闹，这里的环境更加舒适。在这里却意外看见了陈港生靠着窗户朝外面张望着，今年对于陈港生来说是一个转折点，从京剧和电影转行去澳门做生意，各方面都是一种挑战。 “在香港即使有钱也很难买到这种宅子吧。”吴常运凑到陈港深旁边点了一支烟。 “你去年拍的那部电影真的很棒，我刚没来得及跟你说，我看了电影里面的动作，让我很感动。” “感动？”吴常运有些意外。 “是的，其实像武师演打来打去，比划的招式就一定要帅，一定要有那种硬汉的感觉，不过你那种是不一样的。”陈港生边说边比划起来，还做了几个出拳出腿的动作，冷静下来继续说道：“真的，我特别喜欢看你的电影。” “我觉得是李小龙对香港动作电影的影响太大了，很多电影上还残留着他的影子。” “大家都在模仿他嘛。”陈港生对这话题没什么兴趣，这已经是所有人默认的事实，票房成绩就摆在那里，什么是好的、正确的，一切由票房决定。 像成龙、元华这种功夫过硬，而且还扮演过李小龙替身的角色，会有很多电影公司因此找到两人，希望他们成为第二个李小龙，但实际上没人能成为第二个李小龙，在74年的香港只有吴常运明白这个道理。 “有一天，你会有实现自己想法的机会，到时候你一定会成功的。”吴常运说道。 “我已经打定主意去澳门了。” 吴常运见陈港生如此笃定的态度有些好笑，故意玩笑般说道：“早晚你还会回来，有机会希望咱们能合作一次。” 吴常运其实心里想的是，等陈港生真的回到香港，两人的关系就是竞争对手了。 “大概没有机会了。” 对于吴常运毫无根据的话，陈港生也只能当做玩笑一笑了之，如果真的有机会再回香港拍电影，说不定就是神的安排。 第42章 将计就计 “嘟噜噜噜~” “嘟噜噜噜~” 差不多一斤多重的大哥大立在茶几上，不断发出吵闹的声响来。吴常运假装镇静翻阅着手中的杂志，注意力一刻没从大哥大上离开过。刚刚他就接了一通来自多岐川裕美的电话，对方想要约他去一家酒店。 脑海里不断闪现过多岐川裕美短裤下白皙丰满的双腿，吴常运心一横接通了电话。 “请问您到了吗？” “还没，我正在路上，你稍等我一下。” 吴常运一把揽过裤子把腿套了进去。 “好的，吴老师，我就在酒店的大堂等你。” 吴常运挂断了电话，富顺最近被安保公司和地产的生意搞的焦头烂额，由于他之前收购了很多房产，最近找上门的有二房东、房屋销售和中介、借贷、信托等等，这些人也让富顺领教了什么叫做发现商机，他只不过买了百来套房子就被这么多人盯上。 富顺也结识了一些同样做房产生意的商人，不过他们大多不太关心租房这种小业务，其中的绝大多数人在外地干工程，包括一些周边国家，干的类似包工头的工作。在这些人口中，那些真正有实力做地产开发的，都是他们这样普通人接触不到的大佬。 “唉，你怎么又跑了？这一天天真够忙的。” 富顺最近买了很多书，一部分专业书籍还有各类被吴常运称为“心理鸡汤”的垃圾。 吴常运也没空理会富顺，一路驱车开往希尔顿酒店，酒店位于中环皇后大道2号，和尖沙咀码头隔海相望，正对维多利亚港口。 吴常运把车开到门口望着楼顶，身前的侍者接过吴常运的车钥匙，进了大堂之后在靠窗的位置见到了多岐川裕美，今天的她披着长发穿着保守，甜美中带着一丝神秘感。 “吴老师。” “不用叫吴老师，叫我吴常运就好。”吴常运接过对方的纤纤玉手。 吴常运坐在对面，他手里连个公文包都没有，就这么坐着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打算干什么。 “因为上次面试考核的不够全面，今天劳烦您再帮我加试一轮，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您帮我向导演引荐一下。” “在这吗？” “我开好了房间。” 多岐川裕美站起身来，带着吴常运坐电梯到7楼。 安静的走廊，鞋子踩在地毯上不会丝毫声音，打扫的保洁员低头忙于工作，不会给客人造成不适的感觉。吴常运一进门就故意坐在了床头的位置，不经意的将相框、花瓶、以及各个阴暗的缝隙检查了一边，然后又注视着天花板的吊灯好一会。 “难道70年代还没有微型的监控设备？”吴常运不禁在心理嘀咕着。 “吴老师，你怎么了？” 可能是两人的年纪相仿，长相都算得上是顶配级别，不禁让多岐川裕美多了一丝之前不曾有过的背德感，毕竟身为偶像维护在粉丝面前的形象是很重要的。 这家酒店倒算是正规，安保做的也不错，吴常运倒不担心发生什么武力冲突，对他而言武力冲突好解决，他就怕有几个狗仔突然冲进来拿着相机一顿乱拍，明天在报刊上胡编乱造一通。他和袁瑷迦的关系才刚刚预热，这一闹他以后还怎么面对圈子里的女性朋友。 “你介不介意咱们换一个房间？”吴常运问道。 “这个房间有什么问题吗？我不介意。” 得到多岐川裕美肯定的回答，吴常运把手握在了门把手上，这时在对方的房间正有一只眼睛透过门镜监视着一切，这个人便是多岐川裕美的经纪人，片卡上的那个周女士，周凤娟。 在周凤娟的背后，沙发上坐着一个很臃肿的男人，他看上去年纪不大，满头白色的发丝精短的看见头皮，在他脖子上挂着一台美能达相机。 男人耷拉着眼皮对周凤娟说道：“别盯了，你不是有钥匙吗？” 周凤娟的神色有些不耐烦，这个胖头娃娃做事莽撞，只能那身赘肉能吓唬吓唬人，实际还要靠她一个女人来掌握大局。 “那个日本妞不配合，我到时就把她按在床上。” “哼！”周凤娟回头瞪了一眼胖男人，他也只能想出这种点子了。 “臭女人，你是不是皮痒了？” 见胖男人是真动了怒，周凤娟这才回过头来说道：“你知道这次的目标是什么人？叫什么？身高、体重还有擅长什么吗？” “你神经啊。” “他可是打星，正宗戏园子武行出身，就你那三脚猫的两下子还真不够看。”周凤娟阴阳怪气的说道。 胖男人也不再骂骂咧咧，周凤娟傲气的模样几次让他牙根痒痒，但奈何周凤娟才是团队里的军师角色，他们平日只负责简单的工作。 “这个周女士是你之前认识的？”吴常运问道。 “是日本公司的朋友引荐的。” 上次吴常运是觉得多岐川裕美的做法不太规矩，听过袁瑷迦的话，现在的香港演艺圈确实可能存在这个问题，吴常运主张只要有利可图，人类对于金钱的嗅觉是十分敏锐的。不过看多岐川裕美的反应倒不像是装出来。 “好了，算了吧。” 吴常运搬了个凳子放到窗前明亮的地方说道：“嗯，那让我看看你准备了什么。” 吴常运并没有说明多岐川裕美欠缺的部分是什么，与其选择告诉她再惹上麻烦，不如让她自己盲猜试一试，这样即使失败也不会留有太多纠缠。 令吴常运没想到的，多岐川裕美先是给吴常运唱了一首她最拿手的国语歌，她的声音伴随着舞动的身体无疑是很棒的。吴常运不得不承认，多岐川裕美是很聪明的一个人，至少她的头脑很清晰。 “邀请编剧来酒店私下见面，这女的考虑的还是蛮很清楚。”吴常运不禁有些感叹，认清了这一点，他整个人都能放松下来了。 “我不确定你能不能获得这个角色，但凭借你的气质，我会考虑你能否出现在我的新剧本里。” 这次选角吴常运没有决定权，多岐川裕美的努力外加天赋有机会成为一个不错的演员，她的形象让吴常运想起韩国电影《小姐》中假扮侍女的南淑姬，按照那部电影的尺度去拍摄的话，多岐川裕美无疑是不错的选择。 见多岐川裕美呆愣在原地，她的神色似乎有些复杂，像是想要跟吴常运说些什么却迟迟没有开口，只有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 吴常运试着朝她伸出手来，多岐川裕美往前迈了两步接住了吴常运的手掌，顺势靠进了吴常运的怀中。近距离呼吸着香水的气味，发丝紧挨着吴常运的衣领，两人就这样双双扑倒在床上。吴常运进展的很快，几件轻飘飘的衣服被丢在了地上。 周凤娟已经在门口听了半天，这先是唱歌，一会突然没有声响。周凤娟把耳朵紧贴着房门仔细听着，奇怪的声音让她突然一怔，脸部传来丝丝灼热。 “好了没啊？” 胖男人站在走廊处放哨，一旦有服务员上来他可以先提醒周凤娟。 周凤娟招了招手，胖男人这才取下脖子上的相机，靠近房门站好等着周凤娟把钥匙插进去，钥匙扭动房门门锁被打开。 “咯噔咯噔！” 吴常运正在兴头上听见门口传来异响，一个挺身站了起来，三两步冲向门口踢开卡在门把手上的椅子。这时正在外面用力的胖男人直接倒了进来，吴常运第一眼就看到对方脖子上挂的相机，一把将外面的周凤娟也拽了进来摔到房间里面。 吴常运探头朝着走廊张望着，因为刚才胖男人一直在放哨，这时走廊没有其他人在。 “你！你敢打我？” 周凤娟看着被子裹住的多岐川裕美，顿时心里算是有了底。 胖男人刚要摸上胸口的相机，这才想起刚相机被他取下拿在手里，可地上找也找不到了。 吴常运捡起掉在卫生间门口的相机，摆弄了三两下取出了里面的胶片卷直接丢进马桶里。这一连串动作看的周凤娟人都傻了，她就从没见过哪个被害目标反应如此迅速，应对手段如此果决。 殊不知21世纪的普法节目早就将周凤娟的手段播烂了，吴常运光是在脑袋里面都演练了无数次。 见胶卷被丢掉，胖男人怒从心中起，没等他恶从胆边生，吴常运就把他硕大的脑袋也灌进了马桶池子里。 见胖男人连十秒钟都挺不住，周凤娟还剩下最后一招，她现在闹起来会招来酒店工作人员，明星开房这种新闻可是十分劲爆的。 “别浪费时间了，她不会替你们说谎的。”吴常运淡定的说道，刚刚用椅子堵住房门是经过多岐川裕美同意的。 周凤娟看了一眼多岐川裕美，显然对方那副无辜惊恐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周凤娟未将计划的全部告诉多岐川裕美，只是给她灌输了所谓的香港娱乐圈“规则”，现在周凤娟才彻彻底底明白过来，这日本丫头的思维方式明显与众不同。 “哼，我就就不信你丝毫不怕新闻舆论，就算我不是什么好人，你干的也不是什么光明的勾搭。” 吴常运仔细想了想，虽然他从未想过利用电影角色来引诱多岐川裕美，却不知道多岐川裕美是怎么想的，万一对方只是为了...... 吴常运摇了摇头反问道：“你想怎么样？” “20万港币。”周凤娟坐地开价道。 面对这种两难的问题，吴常运有个一贯的思维，就跟之前对付常四虎一样，要从根本上切除像狗皮膏药一样的无赖，绝不惯着这种毛病。 “看来这次是真的要麻烦猪油仔了。”吴常运拨通了猪油仔的电话。 猪油仔那头接过电话没一会就明白了，当下答应自己带着两个便衣亲自前往。撂下电话的吴常运看着面前的周凤娟，这个老江湖骗子这次算是体验了一把来自21世纪普法节目的降维打击。 第43章 徒弟砍师傅天经地义 “搞的不赖嘛。” 猪油仔站在门口往屋里瞥了一眼，多岐川裕美穿着白色的背心和牛仔裤，尤其将臀部的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 吴常运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动作快点，猪油仔点了点头。 “皇家警察了不起啊？有背景了不起啊？” “你认识我吗？”猪油仔凑到周凤娟面前问道。 “不认得。”周凤娟有些心虚的答道。 “不认得也好，你最好就安安静静跟我们一起下楼，也省的我用抹布把你的嘴堵上。”猪油仔不耐烦的招了招手，押着周凤娟下了楼。 “你有什么打算？” 让吴常运这么一问，多岐川裕美稍稍垂下了头，只是短暂一会，她便满脸笑容的说道：“我大概需要会日本整顿一下，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多岐川裕美的表现让吴常运觉得有些愧疚，但眼下，这其实是理智的选择。 “好吧，离开之前你可以住在我那里。” 多岐川裕美听闻后，神色再次变得激动起来，点头答应了下来。 驱车回家的时候吴常运故意饶了一段路，途经他之前在剧组跑龙套的地方，快要过年了，那片场地上并没有看到剧组的工作人员，不过仍有几个武师打扮的汉子在到处奔走。 吴常运跟多岐川裕美介绍了他拍摄时的经历，包括差点从威亚上掉下来。 “这份工作实在是太危险了。” “有时候会。” “不过你很擅长这个，找到一份自己擅长的工作并不容易。” 多岐川裕美贴着车窗望着茶楼的窗台，正巧看见那位喝茶逗鸟的老大爷，人和景象完美的融入在一起。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部分，尤其是作为群众偶像，缺失的一部分就像少了一块的拼图，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多岐川裕美，她并非自己理想中的样子。 再加上这份职业的性质，付出的再多也不一定会有回报，她已经算是幸运的。 “你怎么了？” “啊？” 多岐川裕美突然回过神来，眼前早已不是之前的茶楼和石板路，她扶了扶太阳穴说道：“只是有些累了。” “那你先歇一会吧，等到了我叫醒你。” “好的。” 多岐川裕美看着吴常运的侧影陷入了沉思，男人真的是一种坚强的生物，即使拥有的再多也不会变的软弱。 回了家就见了站在门口的富顺，这家伙正在为晚饭吃什么而发愁，自从他们搬进了这里之后，伙食质量反倒没有提升，想吃点茶点烧烤都要跑到山下去。 “正好你回来了，这泡面我可吃不下去了，走走走。”富顺说着就把吴常运往外推，这才看见身后的多岐川裕美。 “打扰了。”多岐川裕美低着头说道。 “没事，不打扰。”富顺被恭谦有礼的多岐川裕美搞得接不上话，小声问道：“这位是？” 吴常运砸了咂嘴，还真是把自己给问住了。 “吴常运是我的前辈，我遇到了一家不好的经纪人公司，是他帮助了我。”多岐川裕美见吴常运有些为难，便开口解释道。 “喝，还有英雄救美这种事呢，行啊你。” 进了屋，多岐川裕美提议由她来做一顿晚饭，在从事偶像工作初期的时候没什么经济来源，基本要靠自己做饭来节省开支，多岐川裕美对她的厨艺还是十分自信的。 富顺高兴的直鼓掌，这么长时间了，这厨房终于真正排上用场了。 三人有说有笑的共进了晚餐，第二天清晨富顺闻着饭香味摸到了厨房，见到穿着大一号衬衫的多岐川裕美哼着家乡的小调正在给他们准备早饭。 “真神奇呢，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能生活在一起。” “这你就不懂了吧，在我们这，我和常运叫做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那种。”富顺咬了一口苹果，一副很懂的样子。 没过多久，刚睡醒的吴常运接了一通电话，话筒里传来的声音让吴常运瞬间困意全消。 “常运，你回来一趟吧。”师傅在电话里说道。 “好，师傅，那我下午就回去？” 师傅没有答话，只说师娘给准备了饭菜，让他和富顺一起早点过来。 刚到11点，吴常运就带着富顺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到了大院门口，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下，谁都没豁出去脸面提车上的礼品，最后两手空空的进了大院。 反常的是师兄弟们都不在，只有师傅和师娘和摆满的一桌饭菜。 要说富顺之前是最讨师娘喜欢的，即使跟师傅少了些琐碎的家长里短，饭桌上的气氛也不会太尴尬。 吴常运瞥了一眼师傅就知道他老人家跟自己怄气呢，这老头子倔强的很，能主动把自己找回来吃顿饭已经很不容易了。 “师傅，我打算拉师兄们成立一个安保公司。”吴常运又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次。 “人小鬼大，真以为能瞒得住师傅？”师傅快速将碗里的饭菜扒拉进嘴里，虽然把筷子往碗上面一靠，起身对吴常运说道：“跟我到后院去。” 师娘和富顺都望着师傅满脸疑惑，师娘本还想拉着吴常运一拉，吴常运轻轻的推脱开师娘的手，跟着师傅来到后院。 “选一把你觉得趁手的。”师傅手里持着一柄长剑撸开袖子对着空气比划了两下。 “师傅，真的要吗？”吴常运本想说“没必要吧”，奈何师傅神情严肃，认定了一件事轻易不会改变想法。 “好吧。”吴常运捡起长板凳上的长剑走到中间的位置和师傅相对立站着。 吴常运身为晚辈先手发难，上前试探了两个回合，只觉师傅的剑防御的密不透风，几乎自己每个招式都被师傅看穿，短短两次触碰就让吴常运感觉吃力。 师傅斜劈一剑，见吴常运抬手格挡便顺着剑身滑下，剑尖直挑吴常运的手臂。吴常运急速手腕扭转，背着手挑起师傅的长剑，两人的武器交错画弧缠绕了几圈才分开。 吴常运刚翻过手腕的时候，无名指和手背均被划伤，一看见了血，师娘有些于心不忍，就是不知师傅作何感想。 “会了点功夫就感觉自己翅膀硬了，再来。”师傅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吴常运刚刚连连倒退，往前迈了几步准备迎接下一轮的进攻。 再次交手，师傅劈砍挑刺相继而来，吴常运应接不暇只能出奇招，瞄准师傅进攻的空档一剑刺出，同时也将自己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师傅被这一下搞了的踉跄，侧身扭开了这一击，吴常运在身后不依不饶的追砍，师傅只能绕着场地辗转腾挪，时不时的回头接住两剑。 “臭小子，谁教你的这个？” 吴常运占据主动，可师傅就跟个泥鳅一样滑溜，稍不注意便被师傅挑中一剑，衣服上的扣子都飞了。 师傅跑的气喘吁吁，若不是两人只是比试切磋，他早把吴常运挑翻在地，到时候就等着医院派人拿担架来抬了。 “混小子，以为我不敢砍你？”师傅在心中暗自骂道，脚下却丝毫不能停歇，随着年纪大了，他的体力也越发的跟不上来。 第44章 倔强的老头子 师傅回首望月，剑身险些击打在吴常运的脸上。 “混小子，别跑。”师傅闪身避开抛来的长剑，再回过神来吴常运已经跑到武器架跟前。 “师傅，我再来领教一下您的剑法。” 吴常运从武器架中抽出一根齐眉棍，对着师傅一招力劈华山，师傅手中长剑韧性极好，遭了齐眉棍一通乱敲左摇右晃起来，师傅也只得小臂接挡。 师傅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抓住了棍棒，吴常运撒手又去抽长枪。 “气死我了。”师傅气喘吁吁用棍子杵着地板，眼睁睁的看着吴常运挑好武器摆好架势，就好像一切都重头再来了一样。 “师傅，请指教。”吴常运挺着长枪再次杀来。 “不比了，不比了。”师傅摆了摆手，再也无力回击了。 见老头子终于不比了，师娘赶紧过去拉住师傅，将他手里的兵器收拾了起来，还一边劝说道：“你这糟老头子，这下也算了了你的心愿，就算你的功夫练的再好，体力也比不过年轻人啊。” 师傅没好气的瞪了师娘一眼，事情就这样草草的收尾了。 “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一天，这个武行出来的人就不能拆台，老祖宗的东西不能丢。”师傅两手一背，甩了甩袖子径直走回了房间。 “你说师傅这是什么脾气，我还以为今天有门呢。” “我也以为有门，谁知道呢，莫不是叫咱们回来戏耍咱俩？” 吴常运这话音刚落，身后师娘推了他一把道：“说什么呢？” “师娘。”吴常运挠了挠后脑有些尴尬。 “老顽固这是放不下祖上的规矩给自己找台阶下呢，你们就配合配合他。”师娘说道。 三人再次回到房间，这下饭菜都凉了，师傅也不提筷子，就抱着个膀子干坐着，时不时的盯着忙前忙后去厨房热菜的师娘，眼睛里带着股凌然的威势。 “师娘不用麻烦了，我俩也不是来吃饭的。”富顺说道。 师娘看着手中端着盘里的剩菜又不忍心放下，师傅突然说道：“那就不吃了。” “行了行了，你先去歇着吧。”富顺推着师娘把她赶出了吃饭的房间。 三人继续僵持下去，终于是等到吴常运实在坐不住了，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直接开口问道：“师傅，就说你放不放人就完了。您要是放，我就带着师兄弟们赚钱去，不放也罢了，跟着您继续传承老祖宗的东西。” 谁也没想到吴常运突然这么刚，富顺还在一旁火上浇油的偷笑。 “谁说老祖宗的东西比不上你们干的那些勾当。” “我知道，义大于利嘛。” “你们还记得这句话，摸着你们的良心，对得起你们学的这一身功夫吗？” “我知道师傅。” “你知道个屁。”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师兄们跟你一辈子唱戏吧。” 吴常运这句话算是戳中了师傅的痛点，莫说是一辈子，就怕这戏曲的衰亡要把他这老骨头还快。 “你开安保公司可以，你们俩我管不着，你的那些师兄们不得抽烟、酗酒、懒惰、讲外地方言还有每月回来跟我演三台戏。” “就这？” “怎么你还嫌不够是吧。” 其实吴常运真正在乎的是师傅同意自己开安保公司，这和他跟富顺离了大院去演戏的性质不同，电影也是戏，至少还算说得过去。他也不忍心看着师傅这么一把年纪，最后连个陪在身边的徒子徒孙都没有。 临走了吴常运和富顺都没把车上的礼品卸下来，随便找了个街边摆地摊的大爷，将这些东西一股脑的白送给了对方。 后续几日，吴常运为安保公司忙的事情忙的连轴转，而同时周旭姜为拍摄《灵异第六感》也是颇为头疼，问题在如何营造恐怖气氛，周旭姜在这方面也算是轻车熟路，真正难得是年幼的梁潮伟，这位小祖宗见了化妆成鬼的演员就跟见了街坊邻居一样，急的周旭姜不止一次想换人。 袁瑷迦急着把吴常运又找了过来，谁知一到场吴常运就一直在偷笑，哪怕是聊正经事也会是不是笑场。 “喂，你今天怎么回事？不会是又犯病了吧。”袁瑷迦低着头盯着吴常运的脸。 “你才犯病呢。” 吴常运真没料到，男主竟是由吴耀旱来扮演，光是和他对视，吴常运就习惯性的一句“大生地”脱口而出，再看到他嘴巴上的胡子，当即就绷不住笑了。 吴常运蹲在狭长的走廊一角，两旁是各家住户房门，突然走廊的灯泡闪烁，化妆演员脸上打着白色的粉底和腮红借着明暗交替的灯光出场，神情木讷的一步步逼近梁潮伟，嘴里似乎还念念有词道：“阿仔，我的阿仔哪里去了？” “我觉得挺吓人的啊。”吴常运分析道。 “是吧，我也觉得不错。”袁瑷迦带着个鸭舌帽手里拿着场记表，看起来倒有几分导演的样子。 “咔，我就说是演员的问题吧。”周旭姜迫不及待的说道。 虽说这话听着挺让人难受的，但这确实是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吴常运凑近了问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怕姐姐呢？” “姐姐又不可怕，我学不会害怕。”梁潮伟低着头有些委屈。 吴常运听着话没什么毛病，却有点蹊跷，按说演戏为什么要害怕呢？自己问的有些毛病。 “那你可不可以假装害怕姐姐啊？” “我试试吧。” 刚才的镜头又拍了一遍，结果还是不行。 “这小子根本就演不出什么叫害怕。”周旭姜说道，这次连袁瑷迦也摇了摇头。 “不应该啊，1个戛纳影帝，3个金马，5个金像奖，梁潮伟不会演戏？这玩笑开大了吧。”吴常运还是坚信自己的判断，这也不光是他的判断。 “来，我跟你聊一聊。”吴常运牵着梁潮伟的手走到楼梯处，这里能避开摄像师和其他工作人员。 “你平时走夜路怕不怕？” “不怕。” “那遇到老鼠蟑螂呢？” 梁潮伟也摇了摇头。 “那你怕不怕你的父亲？” 这次梁潮伟犹豫了一下，年幼的他天不怕地不怕，因为每次父母吵架很凶的时候，他都强撑心中的恐惧趴在窗户上注视着，直到父亲摔门而去独留母亲在院子里哭泣，他会像个男人一样站在母亲身旁。 第45章 快过年了 “你害怕父亲？很好。”吴常运说道。 梁潮伟歪着脑袋有些不理解。 “那你现在能做什么？” 梁潮伟低着头喃喃道：“我可以陪着妈妈，等我长大了就能阻止父亲，还可以赚钱。” “假如你的父亲赌一天能输一百块，你的妈妈每天要花80块买衣服才会让她觉得很开心，而你正好能赚200块，这样就没问题了啊。”吴常运坦然说道。 梁潮伟虽然年幼，听了吴常运一番话也惊为天人。 吴常运知道，小孩子对钱能有什么概念？他就敢这么说：“只要你演得好，我让大姐姐每天给你200块，到时候你回家里了，你爸妈见了肯定高兴，他们就不吵了。” “好。”梁潮伟点了点头，刚要站起身子。 “还有个事情，在这的一切哥哥姐姐都会给你保密，别担心被同学或者家人知道，我向你保证。” 吴常运伸出手指跟梁潮伟拉钩。 再次拍摄的时候，没了心中顾虑的梁潮伟果然表现出了该有的水准，看的袁瑷迦两眼放光。一旁的周旭姜也松了一口气，他只对事不对人，虽然不知道吴常运用的是什么办法，但他心中莫名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这段男主角的开幕戏，由吴耀旱和剧组敲定的女主角胡音梦上演。 吴耀旱打开房门转身去挂衣服，再一抬头看见胡音梦扮演的女主角，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整套动作跟剧本上有些区别，原本的分镜要求是胡音梦帮忙挂衣服，不过吴耀旱的长相更偏向那种比较温柔的一个归家职男的形象，这部分自由发挥的效果不错。 接下来是两人的对话，整体进行的很顺利，然后妻子觉得自己有点冷，吴耀旱去关窗，转身将搂住胡音梦，将手沿着对方的大腿向上抚摸，借着两人吻在一起。 “咔！” 没等吴常运笑场，周旭姜先喊了咔。 身高只有167的吴耀旱和祖籍东北的胡音梦，两个人拥在一起，显得女方如同虎狼一般跨在吴耀旱身上。 周旭姜提前考虑到了这一点，但回看录像后发觉两人的身形差距看起来太明显了。周旭姜还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毕竟吴耀旱和那些小演员不同，他出身英国戏剧学院，毕业后在英国bbc参与演出，70年回到香港之后也参演了很多电影和电视剧，很多人都评价吴耀旱的前途无量。 “那个，吴耀旱你来一下。”周旭江硬着头皮给他喊过来。 “怎么了？导演。” “把这个垫下面。” 吴耀旱看着周旭江手里的橡胶垫子，这个道具他倒是不陌生。 “好，等我一下。”吴耀旱接过垫子脱下皮鞋，全部整理好了之后，整个人看起来增高了3~5厘米。 再次拍摄，吴耀旱依旧是将手摸过胡音梦的大腿，这下又被喊了“咔”。 遇到这种情况，任何演员心里都会有点情绪，毕竟身高这种事无关演技和职业素养，这是选角时候的问题，胡音梦也因为这个来来回回被摸了两次，多少是不太情愿，叫停之后默默的走到一旁靠着墙壁。 “导演，还是不行吗？”吴耀旱凑过去看回放的画面，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导致胡音梦的腿是直接跨在吴耀旱腰上部的，看过画面之后吴耀旱也黑着脸没话了。 “这样应该不行，肯定不行。”周旭姜身后还站着袁瑷迦。 “要不改一下动作吧。”吴常运提议道。 “怎么改？” “这样，我演示一下。”吴常运走到窗前，做出关窗的动作还有转身环抱空气， 这时候胡音梦也很识趣的走了过来，这毕竟是她的第一部戏，对于工作的态度她只能在实战中慢慢培养了。 和刚才的动作一样，她用腿弯搭住了吴常运的腰，这时吴常运并没有去抚摸她的大腿，而是托着胡音梦的屁股，两个人调转了一下位置，这下胡音梦坐在窗沿上身高就下降了很多。 “没事吧，小心点别掉下去。”吴常运见胡音梦脸色微红，也没给对方多余说话的机会，转身对周旭姜说道：“这应该就可以了，机位换到两人的侧面，到时候在男主角脚下垫块木板，也不会让两人的身高穿帮。” “好办法。”周旭姜点头赞许了吴常运的做法，拍摄的思路是可以灵活多变的。 接下来就是一段吻戏，吻戏过后从房间里突然出现的枪手，一枪击中了吴耀旱，这段开幕就算是结束了。 整段戏用时三天，除了之前一点小插曲，整体进行的还是很顺利，真正的纠纷是从三天后开始的。 吴常运发现拍摄的内容和剧本产生了分歧，原剧中观众在看这段戏的时候，并不知道男主已经死了，是在电影的最后才揭穿。 而现在周旭姜改动后的，吴耀旱扮演的男主在跟胡音梦扮演的妻子互动时，就已经告诉观众这个时候男主已经死了。 吴常运直接打断了拍摄，这部戏吴常运除了第一笔报酬外还有票房分成，这样拍下去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这个剧本的原作之所以被成为神作，是因为m·奈特·沙马兰作为编剧和导演，在拍摄的各个方面都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准，把带有一丝神秘感的剧本完美的呈现了出来，剧本中设置的一些反转是惊人的，说是令人震撼的都不为过。 “我觉得你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关于剧本的改动。” “我电话里应该提前跟你说过了。”周旭姜并未把吴常运的要求看做是合理的，删改剧本这是常有的事情，他没有必须一一详细的跟吴常运解释。 “你在电话里跟我说的是稍微调整一下，可现在这是什么？”吴常运是真的有些发火了。 “你搞什么？”周旭姜皱了皱眉头，伸手去扳门把手，打算离开道具间。 “你搞什么？！”吴常运一脚踢在门上，一部足可以封神的作品，吴常运不忍让它就这样流产。 听见吵闹的袁瑷迦也走了进来，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态势，她还是第一次见吴常运生这么大的气。 “消消气？” 听袁瑷迦这话，吴常运就明白了，她是同意改动的。 “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你们认定了要改，我的意见也无足轻重了。”吴常运说罢打算离开片场。 “你给我站住。”袁瑷迦伸手拉住吴常运。 “你的剧本是很好，但是对于目前的观众来说太复杂了，我怕目前的香港市场接受不了，况且......” 袁瑷迦没有继续说下去，爷爷给她定下了目标和时间，这些都不是吴常运需要考虑的问题，现在的她更加看重作品的商业性。 “况且什么？” “况且你的剧本存在很多不切实际的镜头，拉长了制作周期和人力成本。”周旭姜早就想把这个问题指出来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吴常运叹了一口气，要知道他的剧本可是抄袭电影来的，哪有什么不切实际的镜头，只是需要创新的拍摄手法而已。 “常运，你能不能支持我这一次，别这样拖下去，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袁瑷迦带着哀求的眼光望着吴常运。 吴常运有些后悔把剧本交给了袁瑷迦，可转念一想他还有无数佳片神作的剧本可以借鉴，如果真的有什么是让吴常运特别不满的，那就是自己浪费的时间。 既然这样，就把自己浪费的时间从袁瑷迦身上找补回来吧。 “好吧，继续拍吧，我也会提供一些建议帮助你们完成改动。” 在后续的拍摄过程中，吴常运就坐在袁瑷迦的身旁，偶尔跟她说说笑笑。遇到一些问题困难的时候，他就靠回忆电影里的画面来解决，这样下来一天的拍摄都很顺利，几人之间的分工配合也越来越好。 这天，从片场回家的吴常运接到了富顺的电话，富顺在电话里说：“运哥，回来买八副对联贴门上，别忘了啊。” 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今天香港罕见的降温了，竟然让吴常运感到了一丝寒意，在回家的路上他找到了一家卖对联的摊贩，买好了对联之后分别贴在最外面的房门，还有里面各个房间的房门上，屋子里也算增添了几分喜气。 “你说这么大的房子，过年就咱两个人，是不是有点空荡荡的。” “那你想怎么办？” “我倒是认识两个单身的，要不要请来一起过年啊？”富顺的语调越说越下贱。 “别，万一性格不合再闹点脾气，请佛容易送佛难，我可不想好好的新年给毁了。” “你说的也对。”富顺点了点头。 “你要请就把师兄弟们请过来，大家过去就是住一起的，玩的也开心。” “嗨，你可别想了，师兄弟们都去师傅家过年，有咱们什么事吗？”富顺挥了挥手，自打安保公司成立以来，他俩和师兄弟们又多了一层身份，就是老板和雇员。 在一起相处倒也没多别扭，就是感觉多了个身份关系，多少都得让人不得不去考虑对方的感受，这考虑来考虑去，反倒有些疏远了。 之前吴常运想找陈思思来着，不过他刚提了个话头，陈偲偲就表示自己过年期间忙得很，要回老家串门、祭祖、还有什么家族习俗之类的活动。 过年确实需要一定的仪式感，现在他和富顺最缺少的就是仪式感。 第46章 暴徒登场 临近春节，九龙城寨里的居民也开始张灯结彩，在狭窄的通道向上望去，五楼挂着一个放映室的彩灯牌子，在这栋楼里来往的也都是些年轻的男子，他们赤裸着上身互相勾肩搭背的进进出出。 其中有两个人看起来格外不同，一个外表憨厚背着个背包，另外一个穿着风衣带墨镜，两人并排着往楼上的放映室走去。 “周姐，没必要吧，咱们这么干是不是太拼了？”憨厚的男人名叫毛宇，是大公报的实习记者。 “你想不想转正？”周慧婷低着嗓子问道，之前借由吴常运的人脉关系，周慧婷被介绍到大公报入职，凭借优秀果敢的手段成为一名正式记者。 “想。”毛宇答道。 “那就走。”周慧婷带着毛宇来到五楼的放映室。 门外站着一个披发花衬衫的看门的，打量了两人一番之后，从毛宇手里接过了入场费，扭头示意两人可以进去了。 进入房门之后，里面有三个房间挡着门帘，一个年迈的老女人瞥了两人一眼问道：“看什么片？” 周慧婷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自然叫不上名字来，毛宇指着墙壁上挂着的女明星海报说道：“那个。” 老女人不屑的瞥了瞥嘴，那张海报其实是他儿子买来挂上去的，当即便随便指着一个门帘让两人进去。 刚拉开门帘周慧婷就闻见那股刺鼻的气味，香烟混杂着令人作呕的体味，里面赤膊着的男人把脚放在椅子上，各种不堪入耳的声音此起披伏。 毛宇还是第一次看这种小电影，当即害羞的走不动步子，周慧婷拉了他一把，两人找了最角落的地方坐下。周慧婷摸了摸手提包里的相机，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不知道拍摄的效果怎么样。 最近在九龙城寨开了很多私人的放映室，里面放映的片子也是五花八门，有些是外国的r级片，有些则是来自不正规的电影作坊。 周慧婷怀疑，最近很多起少女失踪案件跟放映室有关，这种身前士卒的暗访方式也是她的一贯作风。 最近出现的放映室都在一家名为三禾的注册公司的管理下，外表上看这就是一家挂着修理铺牌子的小商铺，正营业务是修理相机和手表等器材，也出售一些电子设备。 “老板，手表不走针了，你给我看看，是不是换个电池。” “好。”伊丈愚站在柜台后面接过顾客递来的手表。 “我这手表是家里孩子出国给我买回来的，突然就不走针了，帮我好好看看。” 伊丈愚有条不紊的拆开了手表，里面的表盘老化松动了，不过其他零件看起来很新。 “这个修不了，也许我可以给你换一个表盘。” 这块表并不像老汉说的那么贵重，算得上是一块牌子货，但这牌子的口碑一直不太好，做工差返修率高。而且由于维修成本高，厂家也会委托他们这种经营自己牌品的小店来做售后维修。 “那也行。” 得到了老汉的同意，伊丈愚把手表拿到里面的工作室，三两下就安装了新的表盘，打算再次交还给老汉。 “手工费五块钱。” 老汉低着头摆弄着手表，像是没听见伊丈愚的话，老汉便喃喃道：“这表带不对，我这表带原来是牛皮的，这是革的。” 伊丈愚闻言皱了皱眉头，再看老汉的眼光多了一丝厌烦，这时他的大哥大响了，接通后电话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道：“大哥，新抓来的女的不听话，按都按不住。” “是吗，照片拍了吗？” “照片倒是趁着昏迷的时候拍了，可她吓唬不住，还把老三给咬了。” 伊丈愚沉默了一会，老汉的脸色有些难堪，一直吵着说是他借着维修的名头把表带给换了。 伊丈愚本想说把那女人卖了吧，话还没出口，抬头见面前的老汉指着他的鼻子喋喋不休的埋怨着，伊丈愚皱了皱眉毛，稍加思考之后答道：“我一会可能有点事情要忙，把她砌水泥罐里沉江吧。” 站在伊丈愚面前的老汉闻言，拿着手表的手止不住的抖动了两下，刚要转身就被伊丈愚一把按住。 “我不修了。”老汉颤巍巍的说道。 “不是修好了吗？刚才可能是我看错了，我把你原来的表带换回去。”伊丈愚有些温冷的手攥住老汉，牵着他走进更里面的房间。 老汉这几步走的可谓胆战心惊，越发深入便更加感觉背脊发凉。 里面的房间布置着焊接工作台，还有用于测试的计量表和各类电器元件，房间没有开灯，在两个书架的中间堆满了塑料布。伊丈愚扯开塑料布露出一道隐藏的房门。 “我不修了，我不修了，我走了。”老汉用力拉扯着，想要从伊丈愚的手中逃脱，奈何对方的力气很大，竟丝毫挣脱不开。 更里面的房间地上铺满了塑料布，两架白色的摄影灯夹在沙发的两侧。 老汉无意间瞥见在角落里有一个被捆绑的女孩，她的裙子被扯下到膝盖附近，嘴角被麻绳勒的鲜血直冒，头发凌乱在地上沾染着液体，一个消瘦的男人站在女孩的面前正扭头看着老汉。 “哎呦，怎么又是你？”消瘦的男人认出了老汉，老汉已经来过一次了，上次是带着他那破破烂烂的座机电话，硬说是店里给他修坏了。 “你们？”老汉见势不对扯着嗓子紧扒着门缝，被伊丈愚操起墙边的台灯拍在后脑，鲜血不断滴落在塑料布上。 “老不死的。”瘦男人笑道。 伊丈愚上前去扒了扒女孩的眼皮，见到女孩的瞳孔已经散开了，将镜头盖合在摄像机的镜头上说道：“别拍了，这都快成死鱼了，丢了吧。” “还有地上这个，一起沉江里，瘦子跟我去城寨走一圈，最近有个线人盯上了咱们的放映室，去把他找出来。” 说话间伊丈愚看着桌上相框里女人的照片，随手点了一支香烟披上皮衣，带着手下的瘦子小弟前往九龙城寨。 此时吴常运家里来了客人，是猪油仔差遣手下的黄探员送来了新年贺礼，贺礼是一个镀金的小老虎。富顺接过这精致的礼物道：“运哥，这可是个好东西，可惜我是属蛇的。” “跟你属什么的有什么关系，替我谢谢仔哥，日后我会登门拜访。”吴常运嘴上这么说，心理却是对这种礼尚往来的行为厌倦极了，今天猪油仔给他送礼，日后他还要回礼，而且价格也不会比这金老虎低。 “就别日后了，今晚湾仔喜千楼夜总会，仔哥也会到，还有今年的港姐冠军。”黄探员说道。 “港姐冠军？” 一般说港姐冠军指的是无线电视举办的港姐选举，也就是赵雅芝落选的那一届，而对方口中所指的是在希尔顿酒店举办的香港小姐选拔，冠军也同样是个风云人物，先后在嘉禾和无线电视台工作，艺名是狄博拉。 “这倒是值得去瞧一瞧。”吴常运砸了咂嘴说道，这个名字即使在21世纪也并不陌生。 一路上吴常运开着车跟在后面，前面是黄探员带路，在前往夜总会的途中前车却突然掉了个头，吴常运一时搞不清楚状况也只能跟在后面，直到到了目的地九龙城寨。 黄探员先下了车，因为没有携带配枪还穿着便衣，他看起来颇为紧张的样子。 “怎么了？需要帮忙吗？”吴常运坐在这里喊道。 “没事，我处理点事情，你们在车里等我一会。” 黄探员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无法联系其他弟兄，只得孤身一人朝城寨里面走去。 吴常运和富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富顺下车抽烟去了，只留吴常运摇下车窗看着城寨破败的景象。两人等待了许久都没见黄探员的踪影，迟疑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情况。 这时两辆摩托车从旁边开进了城寨里面，沿着狭窄且布满污水的小路摩托车艰难的驶入城寨里面，伊丈愚摘下头盔看着五楼放映室的招牌，旁边的瘦男人说道：“刚外面停的那辆车。” “别管它，我知道是谁停在那里。” 伊丈愚招呼着瘦男人赶紧走上楼去，正好在四楼的走廊撞见了正在抓人的黄探员，黄探员余光扫见了伊丈愚点了点头。 伊丈愚会意便老老实实的站在黄探员身后，没过一会，一队巡逻队的差佬便赶过来带走了放映室的马仔，不过像这种事情，拘留一段时间就会放出来。 周慧婷的脑袋上裹着一块手巾，垂下来的头发都湿透了，是在刚刚抓人的过程中被老女人泼了不明液体。 抓捕过程完毕之后，最先从城寨里出来的是巡街的差佬带着三五个不良青年，之后才是走在黄探员旁边的周慧婷和毛宇。 吴常运一眼就认出了裹着毛巾的周慧婷，富顺也走了过去问道：“你怎么在这？黄警官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们认识啊，我是临时接到了群众举报，过来查看一下情况。” 吴常运猜到肯定又是周慧婷善做主张搞暗访，虽然他之前也让周慧婷用类似的手段帮过自己，可他怎么也没料到周慧婷干这事有瘾。 “你疯了吧，怎么样？没事吧？”吴常运问道。 “哦，没事。”周慧婷还沉浸在刚刚的事情中，甚至没有意识到吴常运和富顺突然出现，因为如果那个老女人泼的不是水，而是什么危险的东西，那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哦，不用啦，还要去做笔录呢，你们怎么在这？”周慧婷这才意识到两人突然出现，赶紧笑着摆手推脱道。 这时，吴常运听见城寨里传来了摩托车的轰鸣声，这次他看的很清楚，那是一个穿着棕色皮衣的男人，纤细的好似女人一样手指握在车把上，吴常运赶紧让出了位置，对方骑着车从他身旁经过，隔着头盔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离开了。 第47章 icac 喜千楼夜总会里音乐环绕，吴常运和富顺在黄探员的指引下找到了猪油仔，在他旁边还有穿着笔挺西装的雷洛。 雷洛正抽着雪茄，余光瞥见猪油仔的举动，这才回过头发现赶来的吴常运和富顺两人，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说道：“来了，坐啊，随便点，这里我们是常客。” 吴常运很识趣的坐在雷洛旁边的位置，刚进来的时候，他就发现时候一排排的也都不是常人。 坐在邻座的是大佬吴熙豪和他的女伴，往后是身材略显肥胖的吴镇坤，在他身边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香港拳王陈辉敏。 “最近又在忙新片子啊？”雷洛一边倒酒一边问道。 “不算吧，最近都在写剧本，所幸有人愿意买。” “谦虚。”雷洛笑着指着吴常运的鼻子说道。 “下面有请狄博拉小姐登台献唱。”舞台上的主持高声喊道，随着幕帘垂下合拢然后又再次拉开，伴随着音乐终于见到了今天的重头戏。 跟21世纪千篇一律的人造美女不同，年轻的狄博拉脸部看起来那么骨感，立挺的鼻梁和短而弯曲的眉毛，配合她灵动的眸子，一颦一笑只是让旁人看着，就有种思绪也被一起牵动的感觉。 狄博拉高歌一曲，最后为她的新戏《大千世界》做了宣传，正打算离场的时候吴熙豪走了上去。 “亲爱的，狄博拉小姐，能不能请你喝一杯？”吴熙豪稍稍弯曲着腰做出一副绅士的样子。 雷洛在台下最近的坐席，看起来神色不太友好，有些呆滞。 一般情况下演员并不会答应这种要求，尤其是喝陌生人的酒水，吴熙豪却直接介绍了雷洛的身份。 “您好，久闻大名。”狄博拉含笑走下台去。 吴熙豪用雷洛的酒瓶倒了一杯酒，朝着雷洛挑了挑眉毛，这下也容不得雷洛继续深沉下去，只好笑着举杯共饮。 “哎，早就听说咱们雷探长的歌唱的特别好听，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这个耳福。”吴熙豪鼓了鼓掌，身后的吴镇坤也凑热闹一般的起哄。 吴常运坐在沙发上，这种局是旁观者清，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雷洛的心情有些不太好。 雷洛答应下来却迟迟没有动身，吴熙豪便盯着身旁的吴常运一直看，似乎要说些什么。 “不如这样，我先替雷探长唱一首暖暖场。”吴常运起身打圆场，他本也有些看不惯吴熙豪得势的模样。 “你算老几？我请的是雷探长。”吴熙豪郑重其事的说道。 吴常运心一横，还真当他是那个初来乍到的小龙套？ “在家排行老大，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你假扮我的马仔羞辱英国佬，还把屎盆子甩给我，打伤我手下的小弟，今天我就跟你算一算。”吴熙豪说话间敲碎了酒瓶子。 “够了！你今天这么做，我很生气。”雷洛拍着桌子喊道。 “人是我请来的，今天你不能动他，以后也不能。我不管你跟英国佬之间的恩恩怨怨，在这里没有敌人。”雷洛一字一顿的说道。 “那就是没得谈了。”吴熙豪转身朝着手下使了个眼色，随后从夜总会的二楼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一群打手从楼梯走了下来。 猪油仔率先护住雷洛，赶紧打电话联系帮手，三人包括黄探长都没有带枪，面前如此数量的打手肯定应付不来。 吴常运见势不妙直接揪住吴熙豪的衣服扭打在一起，富顺也跑来帮了帮场子，两人压着吴熙豪纠缠在一起，随后跟赶来的打手们打作一团。 吴镇坤在陈辉敏的掩护下撤退，他跟吴熙豪本也没什么瓜葛，但碍于雷洛的面子又不能站在吴熙豪一方，今天纯熟遭了无妄之灾。 吴常运也没想到，猪油仔邀请自己参加的竟然是鸿门宴，这时从外门又进来一批势力，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人名叫莫语轩，在他的胸口挂着一枚icac的标识。 组长莫语轩本来是冲着雷洛来的，手下只有八名探员，当即抢过旁边探员的手枪朝着顶棚开了一枪，子弹击穿了装潢又弹射了两次打在房梁上。 “全部不许动，我们是廉政公署，在场所有人放下武器。”莫语轩喊道，持着手枪率先瞄准了雷洛的位置，然后又转向了面前的打手。 “这里是icac，请求支援。” 打手们十分嚣张，莫语轩被迫打伤了两名打手，这才算制止住了这场闹剧。 吴熙豪早就听见了有人喊话，只是他被吴常运压在身下被打了好几拳，再加上他一只脚行动不便，根本无法抽身出来。 “好，干得好。”吴熙豪指着雷洛说道。 雷洛见到了莫语轩胸前的牌子，这才意识到，一直以来传闻的廉政公署真的出现了，而且对方竟提前找到自己头上来了。 “你好，你就是曾琦嵘吧。”莫语轩走到猪油仔面前说道。 猪油仔点了点头，要说他跟着雷洛混了这么多年，在皇家警队里的头衔也不小了。 “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莫语轩说着就要把猪油仔带走。 “洛哥？” 雷洛今天心情本就不好，自己的心腹又要在面前被人带走，这他肯定是不能忍的。 雷洛一把推开了莫语轩，从猪油仔手里接过了大哥大直接拨给了总警司。总警司是个英国人，也是雷洛的顶头上级，在香港这片地界里拥有身份和权力双重庇护。 吴常运本想着得救了，谁知这时夜总会又赶来了一批人，是被富顺叫来的安保公司的伙计们，这下场面还不小，穿着各异的安保人员进了门呈扇形展开，直接把一块地方堵得水泄不通。 “来的可真是时候。”吴常运无奈笑道。 “常运，没事吧？”带头是得到消息特意火速支援来的刘玉宽，有几个不明事理的伙计还打算动手，还好被刘玉宽拦了下来。 “不能想想办法？我现在等你，别挂断。”雷洛也显得有些焦急，一直催促对方。 “那就再打啊。”雷洛恨得咬牙，对方虽说是他的上级，这么多年来通过利益输送他们的关系就像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 “喂？喂！” 雷洛放下了大哥大，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眼前只能任由莫语轩带走猪油仔。临走的时候雷洛吩咐猪油仔道：“放心，我会保你没事。” “你怕是自身都难保？” “你是谁？我会查到你。”雷洛用大哥大指着莫语轩的脑门说道。 皇家警察陆续到场，一直忙碌了半个小时才将所有人都带走，足足十几辆公车前后在大街上，在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吴常运和吴熙豪、吴镇坤被带去案发片区的分局，而猪油仔留在廉政公署继续接受调查。因为阵仗实在过大，这件事马上就在后续上报了。 标题是：三吴大乱夜总会，现场竟有枪声响起。 继吴常运上次的金刚不坏之身传闻过后，又有传闻说吴常运其实是香港幕后隐藏大佬，其势力令人震惊。 其实第二天吴常运就被放了出来，看到这份报纸也很头疼，俗话说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按理说他这也不算作恶啊。 不过好消息是香港民众普遍认为各大报刊的可信度不高，过几天风头过去便不会有人在关注这些事情。 事实上，还没等几天过去，就在大年三十的前天，大公报被爆出一则新闻，内容是大公报内部记者疑失踪，此前曾为多起案件提供过证据素材。 吴常运看着报刊上的照片，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富顺过来，你看看这是不是周慧婷？” “别说，还真像，就是脸胖了点。” “放屁，照片里压缩过都这样。”吴常运陷入了沉思，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压缩？什么叫压缩？” 吴常运先联系了雷洛确定了案件的真实性，有去了一趟大公报，得知周慧婷是从上次见面之后第二天就没去过公司。 这段时间由于之前的报道，廉政公署成立的消息搞的满城皆知，涉及到廉政公署调查案件的组织和个人都收敛起来，类似的新闻也成功唤醒了香港人对于安全感的依赖。 最近安保公司的生意十分红火，吴常运平时主要客户是明星和电影公司，最近突然有很多企业老总主动联系上门，要求派驻安保人员保护安全。 吴常运想起上次那个城寨里的那个放映室，有金钱利益的地方就会有冲突，这次吴常运打算到九龙城寨里查一查线索。 话分两头，这边三禾修理铺里，伊丈愚正和两兄弟清点最近的收益，桌子上和沙发上都铺满了钞票。 放映室那种狭小的空间最多可以容纳15人，每场两小时，一人是两块钱，一场下来30块，一个档口里开三到四个房间，一天营业16个小时，在全香港类似九龙城寨这样的老楼里，足足有一百多家这种放映室。 伊丈愚三人每月进账接近200万港币，可以用疯狂来形容，当然这种生意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做的。 “你舅舅派人来要钱了。”瘦男人喃喃道。 三人之中伊丈愚是主心骨，他天性狠辣做事残忍，即便是最好的兄弟也对他颇有顾忌。 伊丈愚看着满房子的钞票，能留给他们的只有少之又少的一小部分，而且以他对舅舅肥仔坤的了解，对方意识到这行当的利润早晚会找人把自己顶掉。 伊丈愚拿起最近的报刊，看着上面报道的各种因为贪腐被抓起来的人名，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这钱咱们不用给了。”伊丈愚把报纸剪开贴在墙壁上说道。 “真的？那可太好了。” 剩余两人闻言都是欢呼雀跃，到手的钱谁又愿意往外送呢。 第48章 疯狗 九龙半岛西部油麻地区域，以吴镇坤为首的一伙人冲散街上的行人，寻常人见了这阵仗都自主的避让开来。 “靠，我就说什么icac就是纸老虎，吓唬人，吓唬吓唬他们自己人还可以，关老子鸟事。”吴镇坤一脸不屑的说道，他对于雷洛的决定很不满，这几天当家的老人找他谈过话，都是关于最近风头正紧的一些劝告。 “就是，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不过就是换个名字而已。”旁边的马仔也一脸轻松的说道。 吴镇坤一伙人在前往酒店的路上，没有发现在暗中盯住他们的伊丈愚等三人。 伊丈愚带好了头盔，三人骑着两辆机车，伊丈愚坐在瘦子老三的身后，将卷好报纸的砍刀藏进怀里。 “动手。” 一声令下，两辆机车缓慢的沿着街边行驶，在靠近吴镇坤一伙人的时候直接变道到人行道里。 “靠，长没长眼睛？”马仔被机车刮了一下，刚伸手打算把车上的人拉下来，机车猛给油直接撞开旁边商店的报摊。 吴镇坤意识到身后发生的事情，下一秒感觉有些不对劲，这时带着头盔的伊丈愚已经到了吴镇坤的旁边，裹在报纸里面的砍刀朝着吴镇坤挥舞过来，吴镇坤反应迅速用手臂去挡了一下，顿时鲜血直流。身旁的小弟冲过来按住伊丈愚。 瘦子老三猛踹赶来的马仔，被三个人直接按倒撞在商铺的玻璃上，玻璃应声碎裂。 “打他！”吴镇坤叫嚷着，自己则捂着伤处被一个马仔搀扶着，躲在安全的地方。 伊丈愚偷袭失败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吴镇坤今日必须死。他凭借着一身怪力推开身上的马仔，因为在街上吴镇坤的手下没有带武器，对上伊丈愚算是吃了大亏。 只见伊丈愚的头盔被打落，本来束在脑后的辫子散开，披散着头发双眼满布杀意和血光，朝着吴镇坤一顿乱砍。 吴镇坤哪里见过这种疯狗，他定了定神，这才认出他的宝贝大外甥伊丈愚。 “你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吴镇坤正好瞥见不远处的井盖边有个黄色的施工栅栏，举着栅栏将伊丈愚挡住，三人合力推动栅栏将伊丈愚按在墙上。 “老三！”伊丈愚大声吼道，他勉强能应付合力的三人，但刀子被卡在栅栏后面。 这时伸出援手的并不是老三，而是拿着消防桶走出来的老二，整个街上到处弥漫着白色的烟尘粉末，老二脸上像是洒了厚厚一层粉底，朝着吴镇坤的方向按动了消防桶的开关，一时几人都眯了眼睛，伊丈愚提前用胳膊挡住了眼睛，再一刀直接砍伤了吴镇坤的后颈。 街尾响了哨子声，伊丈愚远远的见了穿着绿色制服的巡警，又看了看眼前重伤的吴镇坤，横下心来挥刀再次上前彻底将吴镇坤砍倒在街头。伊丈愚一连砍了十几刀，也顾不得确认吴镇坤的情况，朝着最窄的巷子跑去。 巡警见到这种丧心病狂的歹徒也不敢上前，而是呼叫了支援，就在伊丈愚刚追砍吴镇坤的功夫，支援的人手已经开始沿着附近街区的出口小道进行封锁。 伊丈愚三兄弟通过小巷混在闹市人群之中，劫持了一辆计程车驶离了油麻地，然而这次的闹剧也让三人成功登上了通缉名单。 话分两头，吴常运这边查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决定去九龙城寨找一找线索，刚一上楼他的穿着打扮就被门口放哨的马仔给盯住了。 “买张票。”吴常运干净利落的说道。 马仔上下打量了吴常运和身后的富顺，见两人的穿着体面也不像城寨里的。 “什么票？找错地方了。” 吴常运二话没说，直接一拳将面前那人的脑袋砸在后面的墙壁上，抢先一步推开房门，里面的地痞们见有人硬闯顿时来了兴致，尤其是见到吴常运和富顺穿的干干净净，根本不像打手的样子。 眨眼的功夫，吴常运揪着最后一人的脑袋按进卫生间的水池里问道：“见着这张照片里的人吗？” 小地痞呛了几口水，再听见吴常运的声音，赶忙答道：“没见过。” “附近还有你们这种店吗？” 根据小地痞的指示，吴常运找到了下一家放映室，门口又站着一个放哨的。 “买张票。” “两块。” 放哨的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吴常运刚要从他手里接过门票，那人迟疑了一下再次打量起吴常运和富顺的穿着。 “看着不像是吧。” “啪”的又是一拳，这已经是他们今天找的第四家了，吴常运扭了扭手腕。这时门里的人听见了动静，吴常运一把抢过门把手用力一拉，想趁机锁门的老女人被吴常运推倒在地。 “见没见过这个人？”吴常运直接拿出周慧婷的照片问道。 那老女人没有答话，从屋子里又走出五个年轻地痞，各个看上去都不太好惹。吴常运皱了皱眉毛，扫视了周围一圈。 吴常运刚起身，抬手一巴掌便是十年的功夫，直接将面前的地痞一个大耳光扇的翻了白眼。 这些地痞常年到处流窜，过的也是吃了一顿没下顿的生活，跟吴常运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在这个小房间里，吴常运和富顺就如同两尊战神。 老女人见找来的地痞各个躺倒，将一个地址交给吴常运。 “怎么样？有线索吗？”在楼下等待多时的龙继超问道，他现在也当上了安保队的队长，对于吴常运交代的事情很上心。 “这个地方。”吴常运将刚老女人交给他的纸条递给黄探员。 因为周慧婷的事情尚未定性，猪油仔安排了黄探员跟他们一同前往，一旦遇到了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黄探员见了纸条上的内容，他没想到吴常运一伙人竟真能顺着线索找到伊丈愚一伙，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时的他仍不知伊丈愚在油麻地惹下的乱子。 “走吧，我们对这个地方不熟，请您带路吧。” “好。” 黄探员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安保公司的人跟在后面，在大家要上车的时候，黄探员拦了一下安保公司的人说道：“这样，一会到了现场他们坐我的车不方便。” “嗯，好。”吴常运让几人挤在自己和富顺的车里。 在行驶的路上，黄探员赶紧拨通了伊丈愚的电话，连续打了三次才接通。 “喂？你们在哪了？” 伊丈愚沉默了一会，这才说道：“放映室。” 黄探员也顾不上问哪家放映室，松了一口气道：“太好了，你们就在放映室，千万别回去，我现在不得不去调查你们的修理铺，没什么问题吧？” 伊丈愚和手里拿着屠刀的老三对视了一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什么时候？”伊丈愚问道。 “再有十来分钟吧，我已经尽量拖延他们了。” “好，知道了。”伊丈愚挂断了电话。 吴常运打了两下尾灯，过一会，后面富顺的车也开了两下前车灯作为回应。一路上黄探员开车的速度不快，也没有开警笛，没开警笛吴常运能理解，但也足够让他不爽，在他看来争分夺秒的事情却让黄探员搞的拖泥带水。 吴常运把手伸出窗外，向着前往比划了两下，富顺则一脚油门超过了最前面的黄探员。 这边黄探员刚挂下电话就看见富顺出现在他旁边，顿时吃了一惊，朝着侧面的富顺尴尬的笑了笑，这一笑反倒让富顺更加不悦，加足了马力根据同乘员工的指引下开往三禾修理铺。 “耍老子。”吴常运骂道。 富顺提速之后，吴常运才意识到这条道的限速，之前因为路生没看到标志，跟在黄探员后面时吴常运就生出了疑虑，于是跟上富顺马上就超过了黄探员的车。 到达目的地之后，吴常运在修理铺里没看到人，来到里面的房间之后也是空无一人，这时吴常运隐约听见了微弱的呼救声。沿着声音的来源终于发现了暗门，里面的景象让吴常运为之震惊。 “搬凳子！” “搬凳子！”吴常运再次大声吼道。 面前是一个被拴在天花板上的狗笼子，被铁杆围住的狭窄空间里关着的是周慧婷，她的身形扭曲脖子被迫压在肩膀上，本来白皙的肌肤到处淤青，身上也布满了污渍，狗笼子还在不断的往地上滴水。 “别怕，我来救你了。”吴常运踩着凳子根本解不开上面的铁链。 “运哥，钳子。” 有人从上一个房间里找出一个剪钳，这才剪断了铁链将周慧婷放了下来。得救的周慧婷被从狗笼里拉来了出来，见到吴常运的身影，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他们要逃。”周慧婷揽住吴常运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在众人的帮助下，周慧婷被送往了医院。吴常运留意到沙发上还放着周慧婷的钱包，但里面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不见了，而这时黄探员才带着后续赶来的皇家警察进了屋。吴常运嘴上不说，心里明白了黄探员迟迟不肯进来的原因。 在地上还有胶片燃烧之后产生的废料，所幸对方没有将整个屋子点着。皇家警察封闭了现场，并开始对现场进行调查。 同时修理铺主人伊丈愚的身份也引起了注意，很快这里就被完全封闭，进进出出的都是专门处理这次案件的专案组人员。 吴常运也是刚刚才得知，伊丈愚等三人已经登上了警方的通缉名单。 同时得知这个消息的黄探员，慌慌张张的离开了现场，开着警车直奔家里去收拾行李。 第49章 厕所战神 香港警务处派遣军装巡逻队、野外巡逻队、警察机动部队、快速应变部队、交通组、交通总部及水警出动，意图在伊丈愚一伙逃离之前封锁住全部通道。这个命令本该由警务处最高级别的长官下达，可惜处长正在接受廉政公署的调查。根据过往的案件历史来看，一般违法人员多数会潜逃周边国家，尤其是隔海相望的菲律宾。 夜晚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伊丈愚坐在一辆即将报废的大巴车里。 “老二、老三一会你们先走吧。” “这？大哥你不跟我们一起走？”老三将信将疑的问道，之前约好了回到菲律宾之后东山再起。 “到了菲律宾之后先把钱取出来，别忘记了，我还有事情要做。” “大哥，为什么啊？你不跟我们一起走，万一......” 老三赶紧堵住老二的嘴巴，他可不想搞得临了死在自己人手里，伊丈愚惦记照片里的那个小姑娘很久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行吧。” 老三没再说什么，钱是他们一起装进箱子里的，不会有差错，即便是伊丈愚再有手段也不可能带着这笔钱跑路。 “我要是回不来，你们就把我那份分了吧。” “为了个小姑娘不至于的吧。”老三还想劝，伊丈愚丝毫听不进去，转身便自顾自的离开了巴士。 分道扬镳的伊丈愚也没敢耽搁，他驱车找到了一位做了七八年的老蛇头，对方交给了新的护照和身份证件。蛇头见伊丈愚一个人，脸上又有些焦急，悻悻的说道：“年轻人，做事果断些，现在出来混早就不讲究道义了。” “废什么话？” 伊丈愚取走了证件，他的目的地是机场。 经过了安检之后，伊丈愚躲藏在厕所里面洗了一把脸，在香港的林林总总就跟梦境一样挥之不去，只要过了下一道关卡，他就能开启新的生活。这时，又有一个人走进了卫生间，直直的站在自己身旁不远。 伊丈愚甩了甩手问道：“你一个人？” “嗯，放下吧，你不需要那个了。”吴常运指着伊丈愚手里的证件和机票说道。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吴常运从怀里取出一个相框，这是之前在修理铺房间里拿到的，里面镶的是赵娅芝当选港姐时媒体拍摄的照片。 “这还得靠你们的探长兄弟，就跑路来说，他确实是一把好手。”吴常运说道。 “黄探长？” 伊丈愚轻笑了一声，那个傻子除了收钱之外的事情都要看他们的脸色。 从黄探长慌慌张张的从现场离开，吴常运就跟在他的后面，一路追到蛇头的老巢。经过一番非正常手段的问讯，得知了今晚偷渡的时间和地点。 “看不出来，你小子眼光还不错。”吴常运翘了翘嘴唇。 现在给伊丈愚插上了翅膀，他也逃不脱这里，刚到机场的时候他就联系了赵娅芝，让对方注意安全并且告知安保部门。 吴常运往前几步，两人都没带武器，他一把揪住伊丈愚的脖子仗着自己的身体优势把他逼到镜子前。 镜子被伊丈愚的脑袋撞得裂开，他趁机捡起一块碎片划向吴常运，被吴常运几个闪身躲过，借着进攻的势头凭借一身怪力将吴常运撞在了厕所门上。 两人僵持着翻了几个滚，吴常运还是第一次遇到像伊丈愚这种，看着没有二两肉却有一股惊人的韧劲。 吴常运被推着靠在马桶水箱上，操起旁边的拖布把子，猛砸伊丈愚的后背，见砸击起不了太大效果，便直接用尖锐的部分捅了进去。 伊丈愚被捅伤了后背，又被一脚踹出了厕所的隔间，撞在小便池上。 伊丈愚将地上的碎瓷砖藏在背后，趁着吴常运不备直接插进他的小腿里。 吴常运吃痛的同时按着伊丈愚的脑袋往下砸，这时心急的赵娅芝因为担心便跑来卫生间查看情况，一开门就见到吴常运的小腿满是鲜血，一手抵住伊丈愚的碎玻璃，另一只手将伊丈愚的脑袋狠狠的按在嗤水的地方。 “你不用过来，马上就结束了。”吴常运侧过脑袋说道。 这时伊丈愚也终于见到他的梦中女神，铆足了力气挣脱开吴常运的压制，两人都是蛮力怪物，打起来能将半个卫生间都给拆了。 “在这里！”赵娅芝朝着外面的警务人员喊道。 吴常运听见赵娅芝的喊声，可周慧婷的仇他还没报，心里正瞥着一团火无处释放。 趁着伊丈愚像疯狗一样扑过来，他顺势揪住对方的长发，将他的脸摆在一个较低的位置，右手抡圆了接连几个大巴掌捆在伊丈愚脸上，直接将他打蒙了过去。 见警务人员已经进来，意识朦胧的伊丈愚就跪在自己面前，靠着顽强的精神支撑着没有倒下。 吴常运心一横，咬牙一巴掌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这下伊丈愚挨得结结实实，跪着的身体像风筝一样朝后面仰倒不省人事。 “麻了个巴子，真是便宜你了。”吴常运从隔间里抽出一卷卫生纸裹在手上，没一会就被渗出的鲜血染红。 “我没事的。” “还说没事，都站不稳了。”赵娅芝扶住吴常运的身体。 一旁的医护人员凑上来问道：“我们有担架，可以把你送到医院去。” 吴常运有些心烦，当即挥了挥手笑着答道：“我没事，不用担架，我这样挺好。” 赵娅芝听闻笑出了声来，继续搀扶着吴常运说道：“多谢你来通知我。” “他肯定跑不了。” 吴常运故作胸有成竹的模样，毕竟机场的安保措施还没差的那个份上，但无论初衷如何，这对于吴常运或者赵娅芝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腿上挂了彩的吴常运最后还是进了医院，周慧婷的精神状态还不稳定，需要静养，吴常运正巧安排在隔壁的病房。 现在最急的要属袁瑷迦，天天跑来医院去看望吴常运，今天带一带芒果，明天拿一筐菠萝，一段时间过去吴常运的床头就摆满了各种零食水果。 “我说你有完没完？天天不干活就往我这跑？” “我不干活？还不是因为某些人伤病拖慢了进度？”袁瑷迦气的把削苹果的刀丢到一旁，捏住吴常运的鼻子说道：“你再多嘴不给你削苹果了。” “咱也没求着你啊。”吴常运笑着说，最近水果吃得都要吐了。 “好你个狼心狗肺的，那我走。”袁瑷迦一拍被子起身就离开了病房。 这边袁瑷迦前脚刚走，还穿着空姐制服的赵娅芝就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 “我刚看见有人出去......” “是啊，这病房天天有人进进出出的。” “哦，这样。”赵娅芝笑着坐在吴常运的床边，就是袁瑷迦刚才的位置。 看到赵娅芝那身红色的上衣和精心打扮的眼妆，包裹紧致的小短裙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这也就是在病房里才会这么轻易实现吧。 “我说你的魅力也太大了，连那个伊丈愚都收藏了你的照片。” “你这算是夸我？哪里都一样啦，我们机场的姐妹也会看着明星的照片犯花痴呢，话说你出道这么久，连一张正经的照片都没有。” “你就这么确定我没有照片？” “是啊，上次我跟姐妹说起见过你，他们还追着我要你的签名照呢。不过你要是有的话，记得先给我一张。”赵娅芝有点小激动。 在她看来吴常运可算是大明星了，以女性的眼光看目前的香港电影行业，想要出名无非只有两条路，要么是长得绝美，要么是才华出众。 这也是困住赵娅芝的原因之一，想在美女如云的香港脱颖而出，很难。 这个道理吴常运也很清楚，前几日他刚刚见过狄博拉为《大千世界》做宣传，而这部电影的实际票房是六十几万港币，以目前香港影迷的消费能力，票房首位的一把能达到500万左右，而前十名的票房会出现断崖式的差距。 真正让狄博拉成名的还是那部《香港艾曼妞》，这部片子还有一个更加露骨的名字：香港艾曼妞之兽性培欲。 在当时获得了一百一十几万的票房，这个道理就跟之前邵氏邀请吴常运参加的《金平双艳》一个道理。记得当时参演的女主角正是刚拍完《风流韵事》的恬尼，不能说这些女星不够优秀，只能说美女太多。 “有机会的话。”吴常运继续刚才的话题。 就现在而言，吴常运不想劝说赵娅芝过早加入演艺圈，按照时间线发展，赵娅芝当年刚出道就担当《半斤八两》的女主角。很难想象在一个刚入行的女演员能马上得到这部戏的女主角，但面前这个女人做到了。 “我好了，出去走走吧。”吴常运猛地从病床上起身，坐在赵娅芝的身旁。 “啊？这样不好吧。” “真没事，本来也是怕伤口感染而已。”吴常运自己觉得没什么，可富顺偏要让他留院观察两天，而这两天赵娅芝天天来探望自己。 主要还是赵娅芝的到来让他越发的想要成立一家电影公司，否则只能一直给公司打工。 在吴常运的计划中，依靠三部作品，他要让自己成为香港的龙头。这部《灵异第六感》也算在内，下一部他打算和tvb合作，让一部影史神作提前现身在香港。 第50章 可愁死了常四虎 “其实，我觉得电影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它像是生活，却只呈现给人们希望看到的部分。”赵娅芝挽着吴常运的胳膊，踩着一双高跟鞋走在石子路上，两人的步伐都有些摇摇晃晃的。 “哎呦，你这见解还是蛮尖锐的。” “我有点好奇，你对于创作的看法。”赵娅芝白了吴常运一眼说道。 吴常运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回顾的《新武生》，拍电影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然而考虑到未来的一切，现在做的所有事情都只是铺垫。 香港这地方虽好，但电影的风格太受限制，概括来讲是什么流行拍什么，还有些作品看起来晦涩难懂。 “创作嘛，不就是抄袭、翻拍还有各种传奇人物的风流历史。” 赵娅芝愣了会神，这话是粗鄙不堪、以偏概全的，但是从一位成名导演的嘴里说出来，不禁让赵娅芝在脑海里主动去寻找电影对号入座。 “所以说，剥离了三俗的作品怎么能是一部好作品。”吴常运说这话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一个叫王睛的人，还有他为邱淑真量身打造的性感形象。 赵娅芝点了点头，身为航空服务人员，她接触的圈子也多是些往返各地的商人，在同龄人中也算是见多识广的。 “既然你这么说，等你彻底好了我请你吃饭吧，你该不会拒绝吧。”赵娅芝问道。 “嗯。”吴常运被问的有些突然，紧接着补充道：“好，没问题。” 赵娅芝嘴角一撇轻笑了笑，对于吴常运不冷不热的反应，她多多少少还算能理解，毕竟优秀的人才有选择权。 其实这里吴常运只是单纯没料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并没有想别的，这时常四虎竟出现在石子路的尽头，看着吴常运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吴常运见了常四虎下眼睑都发紧，无奈的朝着他招了招手。 “这位是？”常四虎拘谨的问道。 “是我的朋友。” “您好，您好。”常四虎故作憨厚的笑着，十分自然的伸出手来。 “你他娘的，老子还没握过呢。”吴常运一掌拍在常四虎的脑壳上。 “好啦，你们聊正事，我在旁边等你。”赵娅芝坐在石凳上，她和吴常运好像是命运使然，上次的突发事件将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一步。 跟吴常运相处，会产生一种近在咫尺又虚无缥缈的感觉，让她本来幽默调皮的个性彻底哑火。 “什么事啊？”吴常运估计常四虎来这肯定没好消息。 “快餐店快要开不下去了。” “啥？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个？”吴常运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我这几天一直找不见你人啊，联系了几次你都在忙，我这是实在没办法，只能找到这里来，本以为你在床上养伤呢。”常四虎几次无辜躺枪，话说的有些激动。 “也是啊，那你接着说。” “现在店里已经周转不开了，进购的食材隔天就会变质，还有员工的工资，房租水电......” 常四虎就像开了闸门的大坝，张嘴闭嘴都是钱，仿佛现在没有钱他就能就地耍无赖。 “是之前的王老板使的手段？” 常四虎点了点头说道：“我可是按照你之前的吩咐，以不变应万变。” “刚学的成语？” 常四虎呆住了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通过一番交谈之后，吴常运基本摸清了王老板的套路，没想到对方会光明正大跟自己打价格战，这四家老板看似不过是四家档口的主人而已，能有多大资本？ 虽说不排除有特别低调的富豪，但如果沦落到要做装顾客砸别人场子这种行为，吴常运还是不信的，这背后的资本来源到底是谁呢？ “咱们斗不过的，不如算了吧，就按之前说的。”常四虎虽见识过吴常运的计谋和手段，但眼下是真金对白银的价格拉锯战，就看谁先把谁耗死了，点子多排不上用场。 “不能就这么算了。”吴常运回答的很果断。 “那资金怎么解决？” “不需要资金，先关店。” 快餐店对于吴常运来说不过是副业，本该是持续给自己输血供养的，现在反倒要依靠自己来养着实在不合理，吴常运断然不能陷入到价格战之中。 “啊？那咱们的生意不是完了。”常四虎语气异常激动，毕竟他还打算靠着吴常运画的理想蓝图实现咸鱼翻身呢。 吴常运跟常四虎说起自己的计划，先关停全部的店铺化整为一，找工匠制作可以推走或者骑行的移动油炸车，吴常运会给出制作的思路和方案。 用多点式的低成本小车干垮对方的店铺，考虑到对方反应过来之后可能会模仿吴常运的做法，他需要了解一下申请专利相关的事情。 区区一个资本主义也想跟知晓古今的自己作对，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东西能跟时间对抗。 “这能行？”常四虎只知道吴常运要做什么小车，可这样做又会有什么改变呢？ “你自己刚刚都算过，店铺的成本很高的，既然要打价格战，不如就干脆一些。” “也对啊，一辆车一个人，店都不开了，他们拿什么跟咱们斗？好主意，好主意。”常四虎愁了好几天，总算是得到了个解决的办法。 “那我先去落实你交代的事情。”常四虎也等不及，直接赶回店里，毕竟多耗一天都是一笔大损失。 “看不出，你经营有一套的嘛。”赵娅芝眉眼明媚，站在吴常运旁，如端庄的佳人小姐。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吴常运送走了赵娅芝，这两天的生活属实有些脱轨，被抓捕的伊丈愚上了新闻，据说是被重判，可能下半辈子都出不来了。 皇家警察在伊丈愚开设的地下作坊里查获了很多三级录影带，解救了十几名失踪少女，据说有些在拍摄过程中精神崩溃或者身体扛不住的，直接被伊丈愚丢进了海里。 吴常运继续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想到《灵异第六感》也快要拍完了，这才起身前往片场看看进度。 片场跟吴常运想象的差不多，之前他们统一了意见，拍摄香港风格的片子。 所有鬼出没的镜头都给人一种清冷的色调和很浓的妆感，配上令人起鸡皮疙瘩的音乐，吓人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吴常运打心眼里佩服周旭姜，能利用有限的资源拍出这种恐怖的氛围。 吴耀旱的戏很棒，尤其是跟梁潮伟的对手戏，虽然之前只看过吴耀旱的喜剧片，但他真的是个十分专着的演员。 “常运，你觉得我刚才的戏怎么样？”吴耀旱的年纪比吴常运要大一些，在片场的称呼也比较随意。 “很好。” 吴常运见多了之后，也不会再因为吴耀旱的形象和语气发笑了，回答的很风轻云淡。 “我考虑，在男主的戒指穿过手指的一刻，意识到自己是鬼魂的时候，他内心除了悲伤之外应该还有理性，这或许会让他选择离开家，让妻子开始新的生活。”吴耀旱一边说一边想象。 “嗯，可以拍一条试一试。” “好，我会好好表现的。”吴耀旱露出了孩子一般的笑容。 吴常运知道，像这种演员的自我发挥，除非是一眼看出破绽的，导演一般不会喊停，有的时候还会成为经典镜头。 这种最常见的就是周星弛和达叔的对手戏，偶尔会出现脱力剧本的情况，其中包括《赌圣》里被喊“三叔”就会发羊癫疯，还有《破坏之王》中达叔的随性发挥的对白。 “我发现梁潮伟最近拍戏好用心。” “那是当然了，还不是拜某人的馊主意。”袁瑷迦手里捏的一把栗子中取出剥好的一颗递给吴常运。 吴常运低头看着她纤细的手指和留长的指甲，问道：“什么叫拜某人所赐？” “你出的馊主意，现在梁潮伟的爸爸每天赌博要花三四百块，还有最近他母亲也在考虑换房子。” “三四百块，那属于是太上头了。” 即使家境还不错的全职太太，一周打牌也用不了三四百块。 两人坐的地方旁边摆满了饮料和零食，这都是后勤补给袁瑷迦的功劳，不过大半都是被她自己给消化了。 “再有一段时间这部戏就完工了，你打算怎么挥霍本小姐的钱啊？” “没想过。” 吴常运嘴上这么说，实际袁瑷迦这点报酬对他而言并没有实质上的作用，这部戏的名望大于金钱。 “我带你出去玩吧。”袁瑷迦眼睛一亮说道。 “你要是单独请我的话，我就去。” “哈？你想得还挺美，本小姐才不干人财两空的买卖。” 袁瑷迦赶紧把嘴里的栗子咽下去，看着满头大汗过来的周旭姜，她也坐正了身子。 “哎呀，真新鲜，今天吴编剧也在，好久没见了。”胡音梦戏外看起来还是比较活泼的，跟她在戏里扮演忧郁的模样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是啊，不多见。” 吴常运略显客套，可倒不是他真客套，而是看着胡音梦吴常运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按照21世纪的集卡类游戏，70年代中要论名气，胡音梦应该算的上一张ssr卡。 自己要是凑集了70~80年代所有的高颜值女星，会不会解锁什么成就？ “好啦，各位都辛苦了，今天收工。”周旭姜对着众人说道，工作人员包括群演听见这话，那就跟上学时听见下课铃一样，瞬间就轻松了下来。 拍摄结束之后还有宣发工作，到时可能需要演员在一些活动力亮相做宣传，虽然这并不是编剧的工作，但联想到袁瑷迦的做事原则，吴常运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51章 转变思路 “跟你哪里有的比，去年拍的电影大红大紫，今年年初又出佳作，我是来蹭蹭运气的嘛。” 吴耀旱撇着嘴说道，在日常生活里，他也是个擅长活跃气氛的人。 吴常运笑了笑扫视了周围一圈人，他熟络客套的敬某人一杯，可惜都没有好理由。 “只要有人推一把，你肯定会红起来的。”周旭姜喝的有些微醺，双眼盯着酒杯对旁边的胡音梦说道。 胡音梦只是陪着笑了笑，之前邵氏电影公司就联系过她，可对方提出的拍摄内容有裸镜和床戏。 但凡还有点理智的人都能想明白，参演这种电影是在消费自己，把自己失去的东西变成金钱。 “十分感谢各位能给我这次的机会。” 胡音梦举杯，严肃的咽下一杯酒，第一次喝酒，火辣辣的感觉顺着喉咙下肚，有种说不出的苦楚感冲上眼眶，她一边笑着一边流眼泪。 “没事吧。” “没事，没想到这酒这么辣，我失陪一下。”胡音梦说着便起身前往卫生间。 见周围的人都没起身，吴耀旱起身说道：“我去看一下，别出什么意外。” “好，去吧，给你留着。”吴常运敲了敲桌子道。 吴耀旱点了点头，离开宴会席之后，见到胡音梦的背影出现在拐角的卫生间，吴耀旱就靠着女厕不远处的墙壁问道：“没事吧？需要帮忙的话就说一声。” “哎？你是吴耀旱吧，快来，是吴耀旱！” 走廊的不远处有人喊道。 吴耀旱抬起头看向那人，没一会的功夫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十几名记者拿着话筒和相机对着吴耀旱拍摄。 “干嘛啊？有什么拍的吗？” 吴耀旱也搞不清楚，他身上又没什么新闻。 正这时，胡音梦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有记者直接朝着她拍了照片。 “你们做什么？” “记者，采访。” “采访也不能乱拍啊。” “怎么？” 那名记者亮了亮胸口的牌子，继续对着一脸恼火的胡音梦拍摄。 这时，从一个房间里推门而出的是邵氏当家导演之一，张彻。 那边推门声刚刚想起，狗仔们又朝着以张彻为首的一行人扑了过去。最近邵氏频出新闻，近期有传闻说，邵氏公司打算签下拳王陈辉敏，以弥补自身在功夫动作片上的短板。 “这群人怎么回事啊？” “唉，习惯一下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只有出名的人才会被拍啊。” 吴耀旱风趣的说道，他被拍其实还有一个更关键的原因，他算得上是标准的富二代了。 父亲在香港做的交通生意，还包办人死后事，早年香港还没有迎来经济发展的时候，吴耀旱就能住上自家五层楼高的自建大别墅。 “真是的，咱俩又不是什么大明星。” 胡音梦对吴耀旱并不了解，她印象中吴耀旱是个穿着普通，不带名表，也不会在餐厅里点龙虾鲍鱼的男人。 “好啦，快进去吧。” 两人再次回到客房里，把刚才遇到的事情当做了谈资讲给了众人听，吴常运试着回忆了一下，然后朝袁瑷迦问道：“邵氏的是什么片子？” “《方世玉与洪熙官》还有一部就是邀请你去当男主角的那个呀。” “拍摄的这么快？” “这还快，已经算是慢的了，咱们可是在后面的，现在也拍的差不多了。” 在这公共场合，吴常运也没心思吐槽袁瑷迦。 要说70年代所谓的打着艳星旗号的香港电影，在尺度上，如果放在21世纪根本完全不够看，大部分都是做做样子弄出点声音。 但对于连光盘都没有的时代，这样的刺激足够吸引人了。 伊丈愚能在一个月内狂赚几百万港币，背后的原因可想而知，男人会为自己的天性买单。 这种模式也并非不能借鉴一下，不需要消耗剧情，又能取得不错票房的事情，在嘉禾和邵氏也不陌生，这部邵氏出品的《金平双艳》可是豪取了180万港币票房。 至于演员，吴常运知道哪些人会比较适合。 在片子上映的这段时间，吴常运在疯狂的锻炼，为此他还特意从国外请来了一位健美教练。 趁着这个机会，他在外面办了一个健身馆，还挂了牌子营业，不过对于香港目前的市场来说，健身馆可不保证一定会盈利。 在吴常运的影响下，健身馆里偶尔出现一些知名演员的身影。 “这个动作一定要注意，手臂要彻底展开，用这里的肌肉发力。”吴常运站在胡音梦的背后，双手扶住她的胳膊，两人的距离很近，让胡音梦有了第一次独特的体验。 “这样吗？”胡音梦大口呼吸着，手臂上的重量让她略显吃力。 “嗯，你先做个五组，之后感受手臂的变化。”吴常运扶住杠铃的杆子，以防在过程中出现意外。 “好的。” 胡音梦做的十分认真，她穿着颇为贴身的运动背心，整个领口都湿透了。 看着对方白皙皮肤上的汗珠，吴常运不禁感叹道：“这样的日常生活真是安逸。” 每天欣赏着各种玲珑的身材，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很多莫名而来的女粉丝，每天巴不得能得到吴常运的指点，借机创造一些亲密的肢体接触。 健身馆营业快一个月之后，吴常运都觉得健身的目的有些变了味，很多粉丝来只是为了和他见一面。 同时在这段时间里《灵异第六感》十分卖座，毕竟放眼几十年后的香港，鬼片仍不会给观众带来更加深刻的思考，更别提什么剧情的翻转和震撼力。 观众对于恐怖片是有需求的，恰好这部片子是前所未有的，看过之后再次二刷的观众也很多。 一个月后，这部《灵异第六感》以230万港币下片了，他人不知道，但吴常运自然很清楚，今年香港的票房冠军是年尾上映的《鬼马双星》，《灵异第六感》只有《鬼马双星》三分之一左右的票房，却能拿到今年第二的排名。 跟吴常运之前的《新武生》一样，《灵异第六感》在海外取得了相当好的成绩，被翻译成十几种语言在各国发行，成绩最好的是欧美地区。 这大概是香港电影有史以来第一次，以非功夫片的形式在海外取得的最好成绩。 片子没有达到吴常运理想的高度，也成功引起了大洋彼岸一些电影公司的注意力。 这部片子过后，收益最大的是胡音梦，她本就拥有成为一线的实力，再加上这部片子的助推，现在各种商展、广告、电影邀约推不推完，一跃成为了今年年初最抢手的女演员。 吴常运收到了来自票房的分红，有了这笔钱吴常运就不用算计手里已有的生意。 目前的资金足够他在香港拍出一部不错的片子，但现在的香港市场并没有达到他理想的水平。 香港观众喜欢功夫片，尤其钟爱节奏轻快诙谐幽默的，带有香港本地风俗的片子。 从74开始算，《鬼马双星》、《半斤八两》、《天才与白痴》许冠文带着他的作品一路高歌猛进，只要没有李小龙，他的名字就快和香港票房绑定在一起了。 吴常运不是钻牛角尖的人，电影归其根本也是生意，你卖的东西虽好，但买的人不认可。 富顺早就看出吴常运这两天反常，开始他觉得健身是件好事，后来吴常运每次回家之后都像个大贤者，搞的富顺实在好奇。 “你这几天在健身房都干啥了？还是迷上烧香礼佛了，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香港票房水太深，老衲摸不透。” 富顺听吴常运这话，气的二话没说拍桌子骂道：“你他娘的，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闲的蛋疼。” “你这经历，第一部电影就是千万级别，现在的新作也卖到了两百多万港币，怎么还不知足呢？信不信我一刀把你给攮了，看的我都来气。” “再过几年，会有个体参与到房地产开发里去，到时候你再来气，给哥们争争气吧。”吴常运这并非猜测。 “你怎么知道？有什么小道消息？” 富顺不信吴常运就这么神，但还是抑制不住脸上的兴奋。 得益于持续的盈利还有安保公司的收入，他手下的房产数量又增加了将近七十户，这样发展下去，他很快就会成为真真正正的千户。 吴常运白了他一眼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实际吴常运不光知道，甚至清楚到具体的年月日，这也是一开始他便拿出手头仅有的资金搞房地产的原因。 “行，真有那么一天，我肯定给咱们哥俩争气。”富顺喜笑颜开的说道。 他早有更进一步的想法，做简单的出租生意，成天跟那些暴发户在一起土嗨，这样没深度的日子他也过够了。 “近期我要离开香港一段时间，你在家看好咱们的生意，常四虎那边要是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我。”吴常运随口说道。 “哦，嗯？！你要离开香港去哪？” “加拿大。” 吴常运放下手中的画板，上面写着杂乱的剧情线，在最上头的地方赫然写着几个名字，分别是《电锯惊魂》、《人皮客栈》和《致命弯道》。 此行吴常运打算从香港带一批人，然后聘请一些国外的道具师和化妆师，来帮他实现新片的拍摄。 第52章 西尔维斯特·史泰龙(求追读啊) 1974年初，对于西尔维斯特·史泰龙来说是又是打拼的一年，前年他参加《教父》试镜后没有获得任何角色。 自打阴差阳错的被迈阿密大学退学之后，他的运气一直不怎么好，所幸是拥有一副不错的身材，获得了一些低俗的情色片的角色。 史泰龙在专心编写新的剧本，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电话里的声音很陌生，带有浓重的口音。 “您好西尔维斯特·史泰龙先生，我打算邀请你参加我的新戏，不知你有没有空？” “好的，我有空，怎么称呼您？” 史泰龙赶紧放下手里的钢笔，赶紧坐正了身子问道。 “drizzt·wu，你可以称呼吴先生。” 这个名字史泰龙有些熟悉，他常常会关注最近流行的片子，但类型多数是欧美风格的。 “我想邀请你参加一部惊悚电影的拍摄，剧中可能会出现很多残酷的情节，剧本我会邮寄到你的家里。” “什么？我家里？” 史泰龙有些疑惑，他的家庭住址很少有外人会知道。 吴常运也是通过史泰龙之前拍摄的剧组掌握了他的个人信息，顺带派人去给他送封信。 “看过剧本之后如果你感兴趣，拨打这个电话联系我，我会给你至少3万美元作为报酬，希望你考虑一下。” “好的。” 短短几句话史泰龙的心理就像乘坐过山车一样，他目前全部的资金来源是靠打零工和写剧本还有接下一些不太重要的角色，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听对方的口音，史泰龙一度怀疑对方是个骗子，直到对方说出3万美元的报酬，即使是冒着被骗的风险，这也绝对是一个无法被忽略的数字，他之前拿到过最多的报酬才不超过3百美元。 史泰龙决定在收到剧本之后，先了解一下对方，最好是当面见一下。 在等待回信的期间，吴常运先打给了安·玛格丽特，去年她刚刚和闪灵的男主角杰克·尼科尔森拍摄的一部《猎爱的人》，也是一部尺度颇大的电影。 吴常运发现了一个常态，好像热火的女星在刚出道的时候都接过一些尺度较大的角色。 接通吴常运电话的是安·玛格丽特的经纪人，在吴常运现阶段邀请的所有演员里，安·玛格丽特算是小有名气的。 对方得知了吴常运的名字之后，只是询问了一些拍摄地点和制作公司相关的问题。 在吴常运表明态度之后，安·玛格丽特经纪人表示会将他的邀请转达，让吴常运等待回信。 之后吴常运又尝试联系了简方达，相比较安·玛格丽特眼眉中的热情和美丽，简方达看起来颇具野性，而且长相也更加甜美，比较符合吴常运的审美。 同样也是联系到经纪人，得到的答复也跟上一位经纪人差不多。 “难道我的名气还是太小了？”吴常运不禁犯嘀咕，他的电影虽说在海外的票房放映不错，但终归还是拧不过以好莱坞为标准的美国明星，缺乏认知度。 无奈下，吴常运选定安妮特·海雯作为备选。 不过令吴常运意外的是正在加拿大度假的马龙·白兰度原因客串吴常运的新剧，而且他竟然还看过《灵异第六感》，并且给出了不错的评价。 到了和吴先生约定的日子，史泰龙的穿着很随意，正在出租屋里制作早餐。 他刻意整理了家中唯一的桌子，把原本上面堆积的杂志和报刊移走，或许对方会来，但大概率不会来。 史泰龙查过吴常运的资料，这个神奇的吴先生两部电影承包了从演员、导演到编剧的工作，电影在美国的反响一般，但似乎在吴先生的老家他也算得上是一位风云人物。 “也许是诈骗犯，或者是个满头白发的商人也说不定。” 史泰龙在脑海里想象着吴先生的形象，听说国外的电影市场很乱，甚至有非法商人参与。 史泰龙刚把面包塞进嘴里，打算喝下一杯牛奶，这时他的门铃响了响，开门之后见到的是公寓的管家。 “有人找你，他们在外面等着。” “好吧。” “希望你快一点，不要耽误那位先生的时间。”老管家会心一笑道。 吴常运站在公寓外面，在他背后停着一辆65年的凯迪拉克，跟吴常运之前的座驾一样，拥有着一个v型的车头，车身看起来富有棱角狂野不羁。 换做是富顺在身边的话，一定会抱怨这辆车的租金太过奢侈，所以吴常运邀请了袁瑷迦飞赴美国。 “这家伙真有那么好？值得你大老远跑一趟？” 袁瑷迦带着白色的遮阳帽，露出肩膀灵笼的曲线，她带着一副墨镜整张脸看起来小巧精致，涂抹着鲜红色的口红，用性感的颜色让她看起来更加成熟。 等到史泰龙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袁瑷迦不禁疑惑道：“你是喜欢他这副身材吧，你们的审美应该差不多。” “你好，西尔维斯特·史泰龙先生。” 吴常运遮住阳光朝他打了打招呼。 在史泰龙面前是俊男美女的组合，还有他们背后的凯迪拉克轿车，要论吴常运的形象，没有欧美明星那样锋利的下巴和胡渣，却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英俊，深邃的双眼带有一丝东方的神秘感。 “你好，你就是吴先生？” “没错，我就是，上车吧。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下次见面是在加拿大或者香港。” 吴常运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史泰龙的表情，虽然对方从见面以来都是懵逼的。 三人来到一家咖啡厅，史泰龙拿出之前邮递给他的剧本恶补了一下，随后问道：“我在里面要饰演什么角色？” 吴常运摊了摊手，倒没太介意对方的无礼，指着剧中的角色说道：“你需要饰演的是跟医生演对手戏的偷拍摄影师。” “我会在剧中饰演医生这个角色。”吴常运补充道。 史泰龙再次前后翻阅了剧本，这部戏里他的戏份不少，算得上是个十分重要的角色，唯一的缺点是饰演角色的职业不是很正面。 “对了，我们请来了马龙·白兰度来饰演剧中的竖锯，虽然他出场的次数不会很多，我相信你对他应该很了解。”吴常运笑着说道。 “马龙·白兰度？” 史泰龙怎么会不知道，之前他一直没当回事，这次总体看下来，这或许对他而言是个十分难得的机会。 “我想先看到合同。”史泰龙放下剧本说道。 “没问题，明天你就会看到你想见到的。” 第53章 好莱坞的超级工厂 一清早吴常运从迈阿密酒店醒来，袁瑷迦从被子里钻出来，露出个小脑瓜甜甜的望着吴常运。 “什么时间了？该去吃早饭了吧。” “吃个屁啊。”袁瑷迦指了指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快要11点了，哪里还有早饭吃了。 “还不是怪你太能折腾？搞到那么晚才结束。”袁瑷迦抱怨道。 “又不是我请你来了。” 吴常运起身抓起衬衫穿好，明明开了两间房，但直到深夜袁瑷迦还一直赖在自己的房间。 看着袁瑷迦用被子裹着的身体，吴常运感觉身体里某一部分机能又被唤醒了，手刚伸向对方的肩膀，房间的座机电话响了。 来电的是客房的管家，因为今天要前往好莱坞，所以他们只订了一天房。 “好的，我知道了。” 吴常运挂断了电话，袁瑷迦穿着吊带背心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吴常运忍不住低头，注视了一会说道：“你忘记穿里面的。” 袁瑷迦的脸一红，在吴常运善意的提醒下，她假模假样的背过身子，从袖子把内衣塞了进去，整理好了衣服。 吸取了昨天的教训，她将不穿的外套装进了行李箱里寄存起来。 “go！出发！”袁瑷迦挥动着小拳头，拉着吴常运往车库走。 这次迈阿密之行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参观一下好莱坞的拍摄现场。两人驱车前往机场，然后乘当天中午的飞机直达洛杉矶，再转车前往好莱坞。 刚下车，这里的风景跟吴常运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开阔的街道和拥挤的人群，极其发达的娱乐行业，各种酒吧餐馆遍地。 在高楼和街边挂满了明星和电影的海报，尤其是摆在最显眼地方的巨大李小龙海报，真的十分吸睛。 吴常运朝着不远处的山峰眺望着，见到了在无数电影里出现过的“hollywood”大字牌。 两人能去参观《星球大战》拍摄现场，这全要归功于袁瑷迦，她曾在美国任职的金融机构里有几位名副其实的大咖，据说是直接联系到了导演乔治·卢卡斯。 “我这算是睡了个小富婆？”吴常运自然的将手靠在袁瑷迦的肩膀上，高度刚刚好。 “喝吗？”袁瑷迦把她刚喝过的果汁递给吴常运。 吴常运接过来刚把习惯塞进嘴里，袁瑷迦突然说道：“怎么？睡了个富婆不开心啊？要我包养你吗？” “噗”吴常运差点把果汁从吸管里倒推出去。 “你听见了？” “听见什么？你的心声？哈哈哈。”袁瑷迦大笑不止，她只是拿吴常运打趣而已，没想到对方心里竟然真是这么想的。 “小伙子保持好身材，小心本富婆哪天看不上你了。” “就凭你？”吴常运不怀好意的笑着。 袁瑷迦有些不甘心，从现在来看，她要继续仰仗着吴常运出新戏，况且这个家伙平日里深藏不漏的，名下还藏着很多资产。 袁瑷迦调查过，一直跟在吴常运身边的富顺，一直在帮吴常运打理出租的生意。 据说名下已经有几百间房产。之前爷爷给她提过建议，当时袁瑷迦还看不上香港的地皮，现在看来要重新考虑这个提议了。 在片场迎接他们的是金发的马克·哈米尔，他正听着车载音乐，手里的照片正是吴常运拍摄《新武生》时候的剧照。 “太酷了。”马克·哈米尔不禁赞美道，在他拍摄的电影里很少会出现亚洲人的影响，照片里的家伙看起来很完美，据说还会功夫。 “嘿！”马克·哈米尔将车开到两人面前，热情的朝着两人打招呼。 “你好。”吴常运回到，他察觉到马克·哈米尔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热情，没想到对方如此好客。 马克·哈米尔拍了拍副驾的座位说道：“drizzt·wu，请你务必要坐在我的副驾，我从没想象能带一名中国的功夫明星兜风，这太酷了。” “看好路，咱们走吧。”吴常运点头答应下来。 吴常运将手臂搭在车窗上，他健硕的手臂要比马克·哈米尔粗上半圈，驱车一路伴着摇滚乐招摇过市，路边很多麦色皮肤的性感美女朝着他们投来爱慕的目光。 这种感觉确实很令人享受，他和马克·哈米尔在这里是拥有选择权的人，是这些自认高贵的美国大妞眼里最佳的约会目标。 “怎么样？这里是不是很棒？”马克·哈米尔问道。 “各种意义上，都很棒。” 马克·哈米尔说话的同时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袁瑷迦随口说道：“你带了一位十分漂亮的东方娃娃。” “娃娃？” 吴常运笑了笑，对方的比喻确实很有趣，在语言理解上两人还存在一定的误差。 到了片场之后，终于见到了《星球大战》的导演乔治·卢卡斯，今年刚刚30岁的乔治·卢卡斯眉眼和蔼可亲，是那种标准的又弯又粗的眉毛，还留着络腮胡。 “你就是罗杰斯先生跟我提到的那位中国学生吧，我们两个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这样，我带你们在逛逛，或者你也可以邀请马克同行。”乔治·卢卡斯笑道。 “乐意效劳。”马克·哈米尔说道。 “今天的主角其实是这位，吴先生。”袁瑷迦苦笑着指了指身旁的吴常运。 在吴常运的要求下，几人先后参观了几个拍摄的场地，这里跟吴常运在香港的拍摄场地有很大区别，这里的室内场地是封闭的，不光占地面积很大，数量惊人的灯光组矩阵、庞大机械轨道系统和巨大的单色幕布，在拍摄手法和思路上都跟香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不夸张的说，在这样的一间电影工厂里，可以虚构出不同的环境。很多吴常运需要靠人力去捕捉的镜头，在这里都可以通过计算机合成。 《星球大战》这个主题，恐怕也只有在好莱坞的技术下才能实现，换做是其他，只能是存在与想象中的画面。 快要离开的时候，吴常运抬头望着顶棚大概有上千组灯光，电影用的灯光本造价不菲，区区几百万连搭建这样的场地都不够，况且这只是其中的一间。 参观完毕之后，马克·哈米尔邀请他参加当晚的聚会，聚会在一家有露天泳池的酒店，凭借着剧组的名气，届时肯定会有很多小明星和模特到场。 “相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吴常运转头看了眼袁瑷迦，这或许就是阿美丽卡标榜的自由吧。 “去！去！去！”袁瑷迦在一旁疯狂摇晃着她的脑袋。 吴常运不禁佩服袁瑷迦，她出入上流社会对各种礼仪早已烂熟于心，但只要在非正式的场合，她就完全把一个憨批的本质暴露的淋漓尽致。 第54章 聚会 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吴常运应邀来到了聚会，登上几节台阶，透过绿色的植被缝隙吴常运瞥见一个穿着泳装的妹子躺在椅子上。 “天气开始冷起来了。” 袁瑷迦外面套着刚买的卫衣，丝丝冷风透过袖子吹进她的皮肤，紧紧的拽着吴常运的胳膊不松手。 “嘿，我还怕你找不到位置呢。” 马克·哈米尔指了指泳池的位置，悄悄对吴常运说道：“你的运气真好，今天似乎来了个很有名气的女模特。” 顺着马克·哈米尔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有一名摄影师正在给一位模特拍照，女模撩起头发碧色的眼睛和腰部连接大腿的曲线，似乎带着猫科动物的野性。 “走吧。” 走在马克·哈米尔旁边，她们紧盯着三人一路走来，并且以跟马克·哈米尔打招呼为荣。 吴常运找了个临近的位置休息起来，欣赏着面前的风景，这种聚会里一般看不到服务生的影子。 马克·哈米尔提了一箱鸡尾酒到旁边，并且叮嘱道：“在这里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千万别喝过头，否则第二天醒来你会后悔的。” 说罢他就跳进泳池里，还溅了吴常运一身的水。 e！”马克·哈米尔招了招手，不断有姑娘会意般的，用身子探进水池里，没一会这家伙就被左拥右抱的围了起来。 “给自己找点乐子。” 面对马克·哈米尔的热情招呼，吴常运摆了摆手，虽然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但吴常运的头脑还是很清晰。 来到这种地方要么是带着猎奇心理，想跟明星找点乐子的，再者就是靠着这种场合的资源营运自己，想要获取相应的利益，也不排除有从事服务业的姑娘。 但不管如何，吴常运都不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选择权在他。 吴常运刚闭上眼睛，听见耳旁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响声，睁开眼是刚才那个拍照的女模特，她捡起箱子里酒开了一瓶，在吴常运身边撩起她的长发摆到一边，性感的双唇贴着瓶口的边缘。 吴常运望着她然后毫不在意的躺平回去，明显泳池旁还有很多空的位置，对方却选择了这里。 “我叫达薇妮。” 听见声音，吴常运才再次睁开了眼睛。 “你是亚洲人，我猜你来自韩国？” 吴常运指了指墙外远处李小龙的巨型招牌。 “天啊，你竟然是中国人？抱歉，我以为......” “没关系。” 吴常运带着一股来自东方的神秘笑容，指了指她脚下的箱子。接着对方弯腰去够酒瓶的功夫，吴常运初步估计应该是d，跟多岐川裕美的胸围差不多。 “勉强及格。”吴常运说道，反正对方也听不懂。 吴常运喝酒的时候，目光扫过几个蠢蠢欲动的姑娘，她们正打算朝着吴常运走来，可当看到吴常运身旁的达薇妮便识趣的离开了。 两人喝酒时对视，似乎产生了某种默契，天气随着夜幕越发的冷了下来，泳池边的厨师开始制作烤架上的食材。 青烟伴随着“吱吱”响的烤肉声，吴常运一眼便在人群中瞄见了吃货袁瑷迦，这家伙撅着个小屁股站在烧烤师傅旁边等着，止不住的咽口水。 “我回去取一件外衣。”达薇妮笑着说道。 吴常运也跟着她起身，两人来到酒店的二楼达薇妮的房间，床上散乱的摆放着各种化妆品和为了拍照换下来的衣物。 达薇妮刚拿起一件外套，吴常运从背后抱住了她，伴随着达薇妮转身，吴常运的手从她的腹部滑到背后，看起来很有线条感的肉体摸起来却格外的柔软。 达薇妮一只脚跨上吴常运的腰，两人就这么靠着桌子享受着。 第二天一早，吴常运就在马克·哈米尔的敲门声中醒了过来，对方探头探脑的往里面张望着，可惜被吴常运挡得死死的。 “怎么样？付小费了吗？你这个幸运的家伙。” “no！” 吴常运低身吼道，主要是对马克·哈米尔行为的抗议，随后他便将对方赶了出去闭上了房门。 显然裹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的达薇妮也听见了刚才的对话，可对方却毫不在意。 “我喜欢你，中国的男人很会为另一半考虑。”说着达薇妮再次吻上了吴常运的嘴唇。 直到正午，吴常运才从房间里出来，他狂敲袁瑷迦的房间半天才有人开了门，开门的却不是袁瑷迦，而是一个看起来不错的女性。 那名女性裹着浴巾从袁瑷迦的房间里径直走了出去，再看袁瑷迦头上呆毛竖起来，穿着宽大睡衣揉了揉眼睛说道：“干嘛啊？又不赶时间。” “我收到了史泰龙的合同，现在咱们要回香港去了。” “啊，这么快？” “你以为只有你在美国有熟人？” “切~” 在吴常运和袁瑷迦走后，安·玛格丽特的经纪人再次托人联系到了吴常运，这次一改之前的口风，对吴常运的作品赞誉有加。 无奈吴常运又从飞机场赶去了安·玛格丽特所在的公司，经过一番交涉，将合同敲定了下来，计划跟史泰龙一样从美国飞赴加拿大。 时间有限，吴常运联系了加拿大的租赁设备公司，并在当地聘用了一名执行编导帮助他组建团队。 杜其峰也接到了吴常运的邀请，吴常运还高价聘请了香港最牛的道具组，正打算前往加拿大的前一天，却被常四虎堵了门。 “你干嘛？” “大哥，你真是这个，我太佩服你了。”常四虎竖着大拇指连连说道。 别墅的门口堆满了各种大包小包的礼物，这次常四虎登门拜访怀里还带着二十万港币的现金。 “说正事，我忙着呢。” “正事，放心绝对是正事，自从咱们由店面改为小车之后，没几天那王老板就关门了，连带着其余三家店的老板都关了张，现在铺子都贴上转让的告示了。” 这倒是在吴常运的意料之中，他一直觉得王老板没那么多资本跟自己玩价格战，毕竟他的店铺足有十来家，单凭一条铺子上的三家店耗死都不是他的对手。 如今大资本撤退之后，像王老板这种小个体，只能在失败的浪潮里狼狈收场。 正是应了吴常运之前的提醒，不把棺材本折里面就算轻的了。 不难预测，吴常运现在的经营模式也持续不了太久，餐饮最长久的还是做品牌。 吴常运叹了口气，瞄了一眼常四虎手提箱的大小，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你回去多投资一下自己，也去趟国外学一学人家的手艺，在这上面多花点钱。” “哦，那这......”常四虎木讷的点了点头。 “把钱投资到自己身上，你才会越来越值钱，你现在觉得没有安全感，是因为你离开我之后会一事无成。” 吴常运拉着常四虎来到车库，开门自顾自的进了车里。 “你之前也是个有手段的人，搞一份美式本土最好的炸鸡方子，去吧。” “哦，好。” 吴常运驱车离开，常四虎驻足在原地仔细思考着吴常运的话，确实这段时间他变了不少。 第55章 《电锯惊魂》开机 筹备《电锯惊魂》拍摄中最大的难点是道具，场地铺设、各种杀人道具还有假肢和血浆，这些东西香港的道具组接触的不多。 这次的道具组也是从美国选的，在令人作呕的血腥画面上，他们没少下功夫。 吴常运几乎是和安·玛格丽特同时到来的，同行的还有她的私人助理、经纪人和保镖等等。 吴常运第一次跟对方打交道，所幸没有感到不悦的情绪，人家毕竟正是当红阶段，各方面保护措施都要考虑也是人之常情。 “这是我见过最大牌的演员。” 袁瑷迦丝毫不怕对方的翻译听见，就在不远的地方对吴常运这样说道。 “我相信有人愿意为了10万报酬当杀手，而当红的女星一年用来护理皮肤的价格远超这个数字，所以也不难解释对方在安保方面如此下功夫的原因。”吴常运耸了耸肩膀说道。 “呵，本小姐的头脑可比她值钱多了，你这完全是歪理。” “别烦。”吴常运推开了袁瑷迦，他也有些看不惯安·玛格丽特的做法，只是对方还没触动他的神经线。 吴常运最先检查了用于拍摄的房间，还有里面的道具。 这里原本是一间规格比较大的私人住宅，道具师莱伊尽力还原了吴常运想要的感觉，狭窄杂乱的空间，堆满了各种危险的道具。 吴常运拿起桌子上的裂嘴面具，这个东西的工作方式是将被害者的嘴巴直接撕开，在荧幕中营造脑袋被当场撕裂两半的感觉。 “这东西看起来不错，不过我应该交代过，最好用捕兽夹的那种材料。” 吴常运将手中银闪闪的道具放下，这个看起来太新了，他想要的是那种常见的材料。 “这个是考虑到演员的安全问题，老旧的材料可能容易刮伤皮肤，引起不必要的感染等等。”莱伊手舞足蹈的跟吴常运解释着，他自认在方方面面考虑的都很周全。 “好吧。” 吴常运身旁还有一个立着的椅子，这个椅子的作用是将人锁在上面，然后会有一根电钻缓慢的刺穿被害人的眼睛。 本来是这样的，只是眼球的制造遇到了困难，这不单单是做一颗眼球，要在被刺穿是变得血肉模糊。 莱伊将电钻的位置改到了太阳穴，这样他有更多创造空间。 早在预算阶段吴常运就把制作的成本锁的死死的，因为他所知道的《电锯惊魂》在21世纪初花费了120万美元，用时18天。 吴常运打算投入130万港币来搞定这部电影，至于用时最好是半个月。 因为同时，捷克的布拉格，他已经租下了一个废弃的工厂用于改造，还有当地一些公共场合的拍摄许可，毕竟到时候血浆半天飞，搞不好可能会被判个扰乱社会治安罪啥的。 第二天，正式开工。 第一场戏的拍摄地点在一个废弃医院的公共厕所，伴随着厕所的灯光被点亮，吴常运坐在墙角用胳膊遮了遮刺眼的阳光，而对面则是略显暴躁的史泰龙，两人的脚都被一条胳膊粗细的铁链锁住，铁链连接着墙壁而且长度很短。 在两人中间还有一个躺倒的死尸，本该是由马龙·白兰度饰演的竖锯，因为对方还没到场，暂时也不用露脸，所以找了一个体型相似的替身。 两人交换了身份和情报，这段戏是本剧中最经典的。按照剧情需要，史泰龙饰演的角色需要把手伸进没有清洗的马桶里，从一堆污秽的排泄物中摸索线索。 里面恶心的东西其实是染料和加热的橡皮泥，因为橡皮泥拥有不错的粘性，看起来和某些肮脏的东西很像。 第一次演这种戏，吴常运觉得史泰龙的反应还是太生硬，他表现的更像是痛失亲人而悲痛的硬汉，而不像是被恶心作呕的普通人。 “停一下。”吴常运朝着摄制组招了招手，杜其峰停止了拍摄，他在剧组中的身份是副导演。 两人只是对视了一下，显然问题很明显。 “也许我该跟他再次强调一下？”杜其峰问道。 吴常运摇了摇头，他们两人中国人自然不会用英语交流。他之所以叫来史泰龙饰演这一角色，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后续的《致命弯道》系列。 把《电锯惊魂》中男配摄影师的角色交给史泰龙，这完全是一时兴起下最理想的憧憬。 看吴常运的表情仍旧很轻松，杜其峰不禁问道：“你看起来对他很有信心。” “不，我对他毫无信心可言。” 坦而言之，史泰龙的电影给吴常运的印象大致相同，硬汉+机关枪、左轮枪和兰博军刀，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那你怎么能表现的如此淡定？” 吴常运凑到杜其峰耳边告诉了他答案，没一会道具组就带着一股恶臭的味道再次走了进来。 莱伊的手里领着一袋棕色类似粪便的东西，在史泰龙的注视下直接灌进了马桶里。 哪怕知道这团东西是什么的吴常运都有些受不了，更何况不明真相的史泰龙，那股刺鼻的味道直接冲进他的鼻腔。 吴常运用一个蹩脚的英语对他说道：“这对你来说是个考验。” 史泰龙见吴常运的表情十分严肃，他知道这是不符合规矩，他完全有理由拒绝这段不合理的拍摄，但他也会因此失去这部戏。 “can you？” 史泰龙面楼难色，看着摄像机后面的杜其峰竖起中指道：“yeah！” 杜其峰无奈的皱了皱眉头，显然对方误会这是他的安排，吴常运在不怀好意的偷笑，看得出，对方现在的情绪就是十分嫌弃和无奈的，这才是最真实的。 这是第一天拍摄，属实是把来观看的安·玛格丽特惊呆了，她甚至一度在片场干呕。 事后她找到了吴常运，郑重其事的说道：“我绝对不会配合你出演那种桥段。” “ok” 吴常运摊了摊手，他不是拍《我唾弃你的坟墓》那种女性复仇电影，不会出现侮辱性的剧情。 “还有，我要重新考虑合同的问题，这里的拍摄环境太糟糕了，这甚至是一栋危楼，我有些怀疑你是不是刻意安排的这种地方。” 吴常运用手擦了一下墙壁，上面的积灰抹了一手，他下意识的朝着安·玛格丽特的方向吹了吹。 安·玛格丽特用手遮了遮口鼻，连忙转身逃开了。 第56章 文化冲突 “别动啊，好不容易抹上去的。” 吴常运用手蹭了些血浆抹在龙套男人的脸上，第一次近距离观察不免会感到新奇。 吴常运摸了摸龙套演员的大肚子，触感比正常的皮肤要坚硬。 “这道具服外面用的是什么皮？” “是在猪皮的基础上改的。” 莱伊答道，有需要的还会在里面填血包，当锋利的武器划伤皮肤时会喷人造血。 “真是好东西，有了这个咱们甚至可以搞一场化装舞会。” “想法是好的，就是会招来当地的警察。”莱伊语气平淡的说道，之前他们确实这么做过。 在现场，无数条带着锯齿的钢线将龙套演员包裹，在他身上伤痕累累，有几条钢线勒进他穿的道具服里，人造血从断面往外渗。 “感觉怎么样？” “有点重。”龙套是靠单脚支撑，这套衣服的重量有二十多斤，整个人被钢线吊住十分难受。 相比较香港武行，这种活已经算是轻巧的。 “大家各就各位，准备开机。” 没镜头的时候，吴常运就坐在摄像机后面，所幸因为之前和杜其峰的合作，两人现在的沟通还算默契。 拍摄顺顺利利的进行了一周，终于轮到安·玛格丽特登场，她的角色身份很重要，是医生的妻子。 吴常运走到安·玛格丽特的房间门口，最近她的经纪人给自己送来了很多份法律文件，都堆在吴常运房间的桌子上。 不幸的是，有天吴常运喝多的时候，被他全部丢进马桶里了，为此还特意请修理工来了一趟。 “进来吧，你还没有搞些那些合同和协议书。” 安·玛格丽特穿着白色的衬衫和运动短裤，裸露在外的大腿看起来丰满且富有弹性。 “谢谢。” 吴常运靠着桌子，从安·玛格丽特手中接来当地的特色果汁。 “看起来你不打算处理我们之间的事情。” 安·玛格丽特抿了一口果汁，她本以为对于对这个东方男人报以期望，但来到这里之后，一度让她怀疑自己拍摄的是一部特摄的纪录片。 “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布鲁斯·李。”安·玛格丽特说道。 “这跟咱们现在的拍摄有关系吗？” “有，我觉得你应该回去仔细看一下我给你的协议，确保我们双方的利益，否则我不会踏入那个该死的危楼一步。” 她特坚决的说道，剧组频繁出入那栋废弃的医院，但这也不能保证那就是安全的。 吴常运是根据美国的标准付给演员工资，对于安·玛格丽特，他甚至给出了标准以上的报酬。 “很遗憾安·玛格丽特小姐，你并没有在医院里的戏份。”吴常运忍不住提醒道。 安·玛格丽特愣了愣神，惊讶的表情写在脸上，马上就用强烈质疑的口吻说道：“不，这是信任问题。” 安·玛格丽特的要求也很简单，她希望吴常运跟她签署一份协议，确保她在拍摄过程中不会遭到伤害而留下创伤，如果不幸发生了这种事情，吴常运需要赔付经济损失等等。 一个正处于黄金时期的美国演员，赔偿金额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其实是一个观念问题，在香港根本没人敢提出这种要求，即使是那些当红的女星，在香港没人会为了演员的安全问题去大费周章。 “你不行？那我就换人。” 这已经是吴常运脑海里最客气的说法了。 “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 “这事没得商量，我可以换掉你。”吴常运脸色一变转身便走。 “我们有合同的，你这样是违约。”安·玛格丽特追到房门口，手里那拿着一卷纸质的文档。 吴常运无奈看着对方，站在走廊里对她轻声说道：“不要以为我会为了你延迟工期，如果你不愿意演这个角色，我明天会联系加拿大的大学生来拍，这部戏拍完之后你不会收到一分钱报酬。等拍摄结束就带着你的律师在加拿大的废弃医院里取证吧，到时记得把传票寄到香港。” “你会后悔的。”安·玛格丽特气氛的将文档洒在空中。 吴常运到不担心自己会后悔，一部戏留给观众最经典的部分往往是被人所铭记的。 《电锯惊魂》最经典的是机关设计、竖锯出现时带给大家的惊喜，还有各种残忍的无法直视的血腥场面，谁会记住医生的妻子长什么样子？ 此行来加拿大拍摄的主要原因是，他的电影更受海外市场的欢迎。 与其跟许冠文的特色喜剧片拼的头破血流，争夺香港内地的票房，吴常运只需要花费一年的时间凑够资金，眼下他还是挂靠在袁瑷迦的正科影业名下。 之前他跟袁瑷迦商量过这个问题，对方欣然的接受了，她尚且还在爷爷的考察阶段，吴常运的新作挂在公司名下对她有利无害。 回到酒店的房间之后，吴常运叫来了加拿大当地的执行编导，让他临时帮自己联系年龄比较合适的女演员，哪怕不是专业的也行，尽量多找一些。 “现在？很急吗？”执行编导赶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12点多。 “嗯，很急。” 吴常运可不想第二天看到安·玛格丽特和她的经纪人在自己的笑话。 不得不说，这个加拿大的执行编导确实十分给力，凌晨2点的时候，他带着十来个身材窈窕姑娘冲进酒店，一楼的安保演员吓得直接拨打了安保的电话。 吴常运无奈只能赶到一楼大堂跟酒店的经理解释道：“不好意思，这是电影需要。” 那名经理的语速极快，每次都是说了一大串，然后翻译慢条斯理的传达给吴常运，安保人员把姑娘们拦在大堂。 经理一直在强调安全问题，所幸这次来加拿大，吴常运带了自己的安保队。 安保队中有个名叫殷昭昭的汉子，之前是刘玉宽武行里的大弟子，听见翻译的话直接三两下把酒店的保安给扛了起来。 殷昭昭手里举着一个人站在经理的面前，让翻译帮他转达道：“我们搞得定，安保问题不需要你们多管闲事。” 经理就没见过这么野蛮的场面，连说了好几个“ok”，生怕殷昭昭一会把他也扛起来，有的时候误会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 好在是凌晨，吴常运抬头扫了一眼安·玛格丽特所在楼层，并没有看到被吸引来的人，目前这栋酒店是被吴常运的剧组包下来的。 第57章 受用终生 吴常运盯着面前的女人，蓝色的眼睛和白皙的皮肤，还有染着一头白色的短发。经过交谈得知，对方来自盛产美女的挪威，名字叫做丹丽尼斯。 “辛苦了，这个时间把你找过来。” “没事。” 丹丽尼斯穿着短裙，将她的头发重新整理了一下。 这个时间对方一定喝了酒，好在是吴常运没有闻到酒气，丹丽尼斯是十几名临时演员中长相最好的。 “我听说这部戏有一位相当卖座的导演。”丹丽尼斯说道。 吴常运挑了挑眉毛注视着对方，一副不解的表情。 “因为我们平时经常会接到一些小剧组的戏，这里是你们包下的吗？” “嗯，是的。” 吴常运漫不经心的答道，他留意到丹丽尼斯的手部动作越发的频繁了。 “我需要做点什么吗？” “喝一杯吗？” 酒店里备有红酒，不过吴常运很讨厌红酒的干涩味道。 “可以吗？” “当然可以，剧组里临时出现了演员空缺，我们其中一位女演员缺席了。”吴常运倒了一杯红酒递给对方。 丹丽尼斯迟疑了半晌，像是下定决心般小抿了一口。 “你们之前的流程是什么样的？” “一般会尝试演一段剧情，当然有的也不需要。” “是一些不重要的角色吗？” “是的，只是背景板而已。”丹丽尼斯尴尬的笑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对于丹丽尼斯而言无异于是一种折磨。 她完全琢磨不透面前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她迟疑的摸了摸肩上的吊带，犹豫着要不要做点什么。 吴常运看得出，对方脸上稍稍有些阴沉，手里喝剩下的红酒还没有机会放下，她坐的位置距离桌子很远。 “你有拍过需要暴露身体的镜头吗？” “啊？也许算吧。” “可以跟我讲讲吗？”吴常运好奇的问道。 “是一段沙滩泳装的戏。” “泳装不算吧，穿胸罩的那种吗？” “没有。”丹丽尼斯沉着头说道。 面前的男人从她进门开始，除了给她倒酒就是在聊一些不太想关的话题，而且话题的方向越发的朝着她不想见到的方向偏离了。 这次来的绝大多数演员都同属于当地的一个剧团，剧团经常会接到类似会展模特、广告演员甚至像活动司仪这种小单子。 “联系我们的人是你的朋友吗？” “嗯，他是我聘用的执行编导。” “抱歉，我可能有些......” 丹丽尼斯说着变得有些哽咽，然后竟在吴常运面前落泪了。 天知道这个姑娘刚刚走过了什么样的心里路程，吴常运将纸巾递给对方，丹丽尼斯一直重复的喃喃道：“抱歉，我做不到。” “这个角色原本敲定的演员是安·玛格丽特，当我放弃安·玛格丽特的时候，已经有预料很难临时找到演技更好的演员。” “安·玛格丽特？她本人也在这里吗？”丹丽尼斯抹了抹眼泪，她深色的眼妆都晕开了。 “这段戏是，你扮演的夫人在家里遭遇了枪手，为了保护你的孩子，你必须战胜心中的恐惧跟枪手搏斗。” 从丹丽尼斯刚进门的时候，吴常运就注意到了她时刻小心防备的心理，对于临时招来的演员，与其看着她们做作扭捏的演出，不如看看她们真实的样子。 “你得到了这个角色，记住今天晚上的感觉，这是你的剧本，将剧情和台词背熟。” 吴常运把抽屉里的剧本交给丹丽尼斯，她的脸上充满了震惊，还一度怀疑自己被骗到这里，她甚至还想过冲出门外逃跑。 但看到吴常运胳膊上的肌肉线条，估计对方只需要一巴掌就能将她打的昏迷过去。 “你可以先待在这个房间，把刚才的感觉记住，我离开一会，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把这间房让给你。”吴常运说完打开了房门。 “谢谢您。”丹丽尼斯此刻只想感激面前这位老师。 将丹妮莉丝留在房间里，吴常运遇到了走廊里的杜其峰，吴常运掏出一支香烟打招呼问道：“怎么样？有比较合适的吗？” 杜其峰摇了摇手说道：“我觉得应该是没戏了，这大晚上的不找来一群小姐我就谢天谢地了，你那边怎么样？” 吴常运笑了笑，他刚才有一瞬还期待过两人能发生点什么呢。 “还不错。” “真的假的？我进去看看？” “别打扰她，现在进去就破功了。” 吴常运拦住了杜其峰，没让他走进去打扰丹丽尼斯。 第二天拍摄的时候，女演员脸上带着裂嘴的面罩，当倒计时结束之后，“咔”的一声裂嘴面罩发动。 这下直接把吴常运给看呆了，咧嘴面罩并没有干净利落的启动，而是像个年老失修的老爷车一样，不仅不够快，就连摊开的幅度也不够。 “fuck”气的吴常运当场破口大骂。 “这是什么鬼东西？”吴常运找来了莱伊问道。 莱伊在面罩前忙的手忙脚乱，打过几次交道之后，他逐渐摸清了吴常运刀子嘴的性格，只要避避锋芒，吴常运一会就能冷静下来。 莱伊忙了半天还没有修好机器，这头颅炸开的戏，需要靠后期技术来制作，但他必须保证面罩能正常使用。 “道具已经上锈了，你还指望它能正常工作？” 吴常运循声望去，说话的人是安·玛格丽特的经纪人杰洛克。 “你是什么人？谁允许你进入片场的？” “你？！” “殷昭昭！” 吴常运没等对方继续口吐芬芳，直接招呼着殷昭昭的名字，殷昭昭一登场二话没说直接把杰洛克扛了起来。 自从昨天酒店保安的事情过后，殷昭昭知道吴常运喜欢粗暴对待别人的风格，很唬人又不会伤到人。 “请他离开，注意门梁。” “得令。” 殷昭昭坏笑着扛着杰洛克往外走，走到门梁下面的时候还故意抖了杰洛克一下，对方的腰带卡住门梁露出小半个屁股，引得在场的人一阵哄笑。 “你笑个屁，赶紧把你的道具修好。” 吴常运抬手做了个打人的动作，他之所以能在片场这么做，是因为他平时待人比较正直。 吴常运身为老板兼导演，丝毫没有吝惜在剧组的生活质量上花钱，优越的工作环境加上不错的薪酬，才是笼络人心的关键。 被殷昭昭丢到外门的杰洛克实在有些难堪，他还要跟吴常运继续谈判下去才能保证他的利益。 “fuck，这该死的大楼。” 杰洛克本来是想指名道姓的，可看了看守在门口的殷昭昭，只能作罢骂起这栋废弃的医院大楼。 第58章 傲慢 伴随着音乐声响起，轮椅上的玩偶缓缓蹬着小单车进入房间，其实是个小设计，有个浑身绿色的家伙在后面扶着小单车，在单车停下时将玩偶的腿摆正。 “你好，阿曼达。” 没有原本竖锯的沙哑声音，这段音频由马龙·白兰度配音，他本人的声音同样低沉沙哑，吴常运之前还担心他的咬字问题，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我想玩个游戏，那个装置勾住了你的上下颚，计时器到点后，你的嘴就会被扯开，想想尝受捕兽器的滋味吧。” 阿曼达这个角色在剧中的设定是个瘾君子，因为不珍惜声音而被数据捕获进行游戏。 “只有一把钥匙能打开它，在旁边的尸体肚子里，你看了就知道我没骗你。动作快点，生还是死，你自己决定。” 阿曼达走到那具身体旁，拿起她最熟悉的手术刀，可那具尸体却突然睁开眼睛，那并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个活生生的人。 拍摄现场血浆横飞，阿曼达拿着匕首进进出出，把钥匙从那人的身体里活生生的剥离出来。 “nice！” 吴常运在摄像机后面喊道，画面效果出乎他的预期，通过镜头的变化让整个过程看起来就像在解刨一个活人。 饰演阿曼达的演员起身，拿着手术刀朝着镜头打招呼，她现在看起来可怕极了。 这时，饰演阿曼达的演员背后出现了一个白胡子警察，他拿着手电筒照了照地上杂乱的道具脏器，然后灯光打在女演员的后脑勺，女演员转头的时候血色的脸庞和手里的手术刀着实吓了白胡子警察一跳，他下意识的把手盖在枪套上。 “冷静！”吴常运大喊道。 白胡子只是被吓了一跳，倒不至于真的掏枪，只是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很滑稽。 “你们在这里搞什么鬼？” “如你所见，我们正在拍电影，已经获取了当地政府的许可。”吴常运站了出来。 “有家长举报，你们在这里吓到了别人家的孩子，还有这个鬼地方，我有些质疑你们的合法性。” “警官，这里是一栋废弃的医院，谁会为了一栋废弃的医院签发一份授权文件？而且附近几乎没有人家，我们拥有一个庞大的工作组和安保人员。” 白胡子警官犹豫了一下，他并不想带一个疯子演员回去，这样会让他在同事眼里像一个小丑。 “该死的，到底是谁报的警？”白胡子警官在心里骂道。 “你必须保证这里不会出问题。” “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任何问题。” 吴常运做了一个万无一失的手势。 拍摄照常继续下去，连续三四天吴常运的剧组开始遭到各种骚扰，先是警官后来是当地的不良青年，他们也不会过分接近医院，而是朝着已经破破烂烂的窗户丢石子。 这天吴常运正在拍摄的过程中，突然玻璃碎裂的声音想起，显然他这一段音频是报废了。 “钱！”刚砸了玻璃的小鬼朝着杰洛克伸手。 杰洛克将两块一美元的硬币交给那名小鬼。 “五！”小鬼伸出五根手指头，在这名小鬼身后还有一群半大的孩子，他们都是生活在附近小镇的孤儿。 “再给你一美元，快滚。”杰洛克心烦的扇了扇手，让面前那名小鬼赶紧消失，吴常运连续几天没露过面了，杰洛克本想在酒店堵住他，吴常运吩咐安保把他划进了黑名单。 小鬼走到杰洛克的车旁，朝着车子吐了口口水，然后一溜烟的跑掉了。 “这是你逼我的，吴常运。”杰洛克看着车上黏糊糊的口水，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几天砸玻璃的越来越频繁了。”杜其峰叹了一口气，刚刚拍摄的画面因为音频问题又报废了，这件废弃医院根本没有隔音一说。 “没事，一条而已，最近一定要注意道具存放，别让人动了手脚。” 吴常运特意吩咐道，拍摄用的道具都有一定的危险性，他们甚至还有两支老式的猎枪。 最近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让吴常运感到意外，他和安·玛格丽特之间的问题，归根结底是拍摄文化不同。 美国的演员缺乏冒险精神，更加不会为了拍电影而承担风险。 而相比之下，香港的动作片即使看起来很俗套，但观众知道那是真的，不是靠电脑合成的特效。 在吴常运的要求下，拍摄进行的很快，原本预定20天的拍摄进度应该可以如期完成。吴常运最近已经开始着手《致命弯道》的拍摄准备，这部戏他打算对原本的剧本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改动。 回到酒店之后，安·玛格丽特自从上次不越快的闹剧之后，第一次主动找上门来。 “你好啊，性感的小姐，这个时间来找我？”吴常运笑着将手伸向安·玛格丽特的腰，在即将触摸到的时候又收了回来。 “我还以为你真敢做呢。” “不是我不敢，而是好汉也怕女流氓啊。” “你！”安·玛格丽特这几天很难过，又不能离开这个破地方，如果先离开了就能坐实是她违约了。只要拍摄还在进行，她就必须待在剧组附近。 在安·玛格丽特问到拍摄时，吴常运回答道：“不好意思，饰演医生妻子的演员做得很好，我们都很满意。” “可那是我的角色。”安·玛格丽特大声吼道。 “我要起诉你，你违反了我们的合同。” “那栋楼是旧了点，不过医院的建筑质量应该还不错，不知道算不算你口中的危楼。” “事情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根本什么狗屁都不知道，我保证你会因你这次的行为失去美国大片的市场。” 安·玛格丽特表现的有些抓狂，她从来没见过吴常运这样不受规矩的人，跟他交谈就像跟街边的无赖。 吴常运瞥了她一眼，如果此时被恐吓的人不是吴常运，换做是别的非美国裔导演，应该会顾虑安·玛格丽特的话，甚至会在片场处处照顾这位当红的小公主。 “你尽管放手去做吧，我等着瞧。” 吴常运没跟她废话，在香港引进的美国大片一直能占据票房的首位，直到有了李小龙，在好莱坞插满他的横幅。 美国的电影在大洋彼岸的国家也是票房榜首，拥有最前沿技术的美国公司根本无法理解，一个名叫陈港生的香港演员会靠着拼命的精神改变好莱坞动作片。 第59章 《电锯惊魂》完成 吴常运在摄像机后面监视着，这段是拍摄丹丽尼斯的镜头，杜其峰在一旁看着吴常运捏了一把汗，毕竟是吴常运钦点的临时演员，万一掉了链子，又赶走了安玛格丽特，免不了要被人笑话。 丹丽尼斯被人用枪指着，身后是她的儿子。 丹丽尼斯神色紧张，从开拍她就显得不是很轻松，一遍遍回忆着那晚跟吴常运的经历。 吴常运看到丹丽尼斯护住儿子的手上，手指带着青筋。 “请不要，求您了。” 丹丽尼斯哀求着，可能是紧张的缘故，眼眶里丝毫没哟泪水将要流出的感觉。 她越是用力，反而觉得自己表现的更加平常，开机过了五六秒之后，她觉得自己整张脸都已经麻木了。 吴常运没有叫停，丹丽尼斯必须坚持下去。 “啊，这种该死的煎熬感。”丹丽尼斯在心中咒怨道，依靠着紧绷的每一根神经来压榨自己最后一点点潜能。 杜其峰在一旁看的心一直悬着，如果是他来拍摄的话，现在应该直接叫停了，明显演员的状态不对没有入戏。 见丹丽尼斯迟迟没有反应，吴常运大喝了一声：“抢枪！” 一语惊醒梦中人，丹丽尼斯反应过后，她跳过了一小段台词直接打算动手。拿枪的演员来得及反应就被丹丽尼斯扑倒在地，场面就像高中寝室在床上扭打的画面。 “停一下。” 吴常运实在忍不住了，这才叫了停。 “再来一遍吧。” “抱歉吴老师，我下一次努力拍好。”丹丽尼斯一直点头朝着剧组的工作人员道歉。 她紧张的主要原因是，在这个不足20平的客厅里挤满了道具组、灯光、场务还包括吴常运和杜其峰在内的摄制组。 “这能行吗？”杜其峰疑惑的问道。 “嗯，多试几遍就好了。” 吴常运点了点头，其实他本不想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 这次拍摄场务和助理的人数多了很多，而且基本都是香港人，最开始吴常运一个都不认识，这些事情都是杜其峰在安排。 这段戏前前后后拍了六七次，丹丽尼斯的表演最后也获得了在场观众的认可。 最后一段对手戏是吴常运跟史泰龙的，在竖锯的逼迫下，吴常运饰演的角色必须用上了锈的锯子锯断自己的脚，然后找机会杀掉史泰龙饰演的角色。 “开机！” 吴常运操起锯子对准自己被锁住的脚踝疯狂的拉锯着，血肉模糊下露出森森白骨，锯子砍骨头的时候发的声音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这段镜头，摄像机的位置实在吴常运斜上方，按照人的视觉记忆，出现在上半身下方的一定是下半身，实际这段镜头是拍摄不到腰部的。 吴常运锯的只是道具组制作的下肢，被锯断的骨头是羊骨头。 锯断了锁链之后，吴常运步履蹒跚的爬向公厕最中心躺倒的那具尸体，从尸体身上拿走了左轮枪瞄准史泰龙饰演的角色。 “please，no！”在史泰龙一次次的求饶过后，吴常运扣动了扳机，火焰迸发的同时史泰龙身上的血包破裂，血透过史泰龙的衬衫染红了一片。 “我完成了任务，我杀了他！”吴常运高喊道，希望一直监视着他们的人能结束这场杀戮游戏。 在吴常运开枪不久后，公厕的门被从外面打开，进来的正是一直在暗中监视他们的枪手。 枪手袭击丹丽尼斯饰演的医生妻子失败后，遭遇了警察，为了逃脱追捕才又逃回这里。 “我完成了任务，我把他杀死了。” 吴常运指着不远处被枪击倒的史泰龙说道。 “放了我的妻子和儿子。” 枪手看着眼前的景象，吴常运锯断了脚腕而且枪杀了史泰龙，他走进公厕站在靠近史泰龙躺倒的位置，这荒诞的游戏竟被吴常运完成了。 “时间已经过了，你失败了。”枪手强调道，这个死亡游戏是有时限的，也正因如此，枪手才按照约定去袭击丹丽尼斯饰演的夫人和儿子。 枪手掏枪瞄准了吴常运，这时，并未被击中要害的史泰龙突然起身，用马桶的水箱盖猛砸枪手的脑袋，直到砸的血肉模糊，骨片跟脑浆混合在一起。 “我会回来救你的，等着我。” 吴常运拖着断脚，扶着墙壁上的管道爬了出去。 “等着我，我一定会找人救你的。” “我会等你的，我会等你的，我中枪了撑不了太久。” 史泰龙靠着墙壁心灰意冷的坐了下来，直到最后吴常运都没选择靠杀死他来完成游戏，他们一直在寻找反击的机会，幸运的是他们赢了。 周围的环境让史泰龙觉得恐惧，刚刚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他杀了一个人，还是用极其残忍的手段。 经受了这一番折磨，任何事在他心里都无法激起太大的浪花。 这时，公厕最中央，那个在一开始就躺倒在地的死尸动了起来，饰演者正是马龙·白兰度。 白兰度不愧是第一代教父，饰演竖锯也完全不在话下，他起身的瞬间，那深邃危险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枪。 “你是谁？为什么？”史泰龙想要扎挣着活下来，可他的脚被锁链锁住根本动弹不得。 白兰度并没有枪杀史泰龙，这一切都是白兰度扮演的竖锯所策划的，他策划的游戏并不是为了杀人。 白兰度将手枪踢得远远地，缓慢的朝着公厕外面走去。 “你要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史泰龙大声吼着。 公共厕所的门是经过改装的推拉式，白兰度推动着铁门将象征着希望的出口关闭，至于史泰龙的生死，就要留给吴常运来决定了。 “咔！” 伴随着大门被紧闭，《电锯惊魂》拍摄正式结束。不得不说，最后白兰度老师的收尾表演是点睛之笔，吴常运也十分感谢对方能在度假中抽出时间配合这部戏。 “太感谢您了。”吴常运主动拥抱了白兰度。 “你太客气了，我喜欢你的电影。”白兰度热情的拍了拍吴常运的后背。 不得不说，同样是来自大洋彼岸的演员，马龙·白兰度对于废弃医院的环境只字未提，甚至从未要求过报酬，他参与这场戏的客串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吴常运拉着众人参加今晚举办的啤酒晚会，不光有剧组的人，还有当地的居民。 丹丽尼斯完成了这段戏后就回到了酒店，在酒店的走廊他遇见了副导演杜其峰，两人见面打了个招呼，丹丽尼斯回头看了一眼对方。 “记得参加酒会。” “好。” 丹丽尼斯点了点头，她回到房间将床上的衣服规整好装进箱子里。今晚过后，她大概率要离开剧组回到原本的生活，除非...... 丹丽尼斯摇了摇头，她并不擅长做那种取悦别人的事情，这是一瞬，丹丽尼斯就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她发觉到自己的想法正在变得很危险，于是加紧了手上整理衣物的动作。 第60章 黑手 自打吴常运离开了香港，富顺整天就泡在棋牌室里，他平日里除了处理房客的问题以外，日子过的是退休的包租公生活。 “顺子，最近你往这跑的越发频繁了。”身旁的牌友说道。 “诶，没什么忙的，最近都没什么事情。” “你还没什么忙的，要说这包租看似清闲，遇到哪些毛病多的房客，可是闹心的不得了。” 富顺听闻瞥了说话那人一眼，听着话风，对方似乎也是行内人。 “那怎么弄呢，我这也算是为人民服务了。” “笑话，为人民服务，大家还不都是为了赚钱嘛。”说话的牌友姓白，最近加入的这个圈子。 几把牌摸下俩，富顺的牌一直不怎么样，看到这一手牌心情本是不怎么样的。 就这一手臭牌却能神挡杀神，打着打着富顺有种错觉，在这些衰鬼里，相比之下他还算厉害的。 “拿钱，拿钱，白老弟，你这桌上可没钱了。” 姓白名叫白裕，他扭扭捏捏的拉开屁股下面垫的毛毯子，伸手从里面掏出来几张大票。 “可以啊，还挺能藏。” 白裕的抽出一张交给富顺说道：“没零钱，先垫着，赢回来再还我。” “别，这不清不楚的，我找给你吧。” “算了，算了。” 白裕摇了摇手，伸手就开始摸牌，见状富顺也没再找零，他手里也是一把凌乱的零钱。 连续几把打下来，那一百非但没还，白裕又抽了一张交给富顺，他深吸了一口气叹道：“靠，不玩了，这点子属实是太背了。” “行，我给你找个零。” 富顺东拼西凑的把零钱凑够，在门口寻见了姓白的，他正站那郁闷的抽烟呢。 “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父辈买了两间房，我收租，做的是小本生意。” “两间？就两间？” “嗨，你看我像是大款吗？”富顺抖了抖身上的衣服，他这一套行头，那就那双皮鞋算上点档次。 “要不你跟着我干吧，我正好缺你这样的人。” “跟着你干？” “嗯。”白裕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之前房屋租赁这一块很乱，香港金银遍地，今年又新建了很多廉租公屋房，多少人外地人争着抢着在香港置办一块房产。” 富顺抽着烟，装作一副懵懂的样子。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是做房屋中介和托管生意的，但我跟其他人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我只做优质的房源，从托管、装修到租户社交、保洁和安保，目前这一块我是独一无二的。” “那倒是确实能赚些钱。”富顺点了点头，经常有房屋中介为了这种事找到他，按照吴常运的要求，富顺统统回绝掉了。 “不，不一样，现在大家都能赚到钱，香港的大企业太多，很多祖辈上就是做金银买卖的，寻常人起家还是要靠投资，再过几年很多搞这行的就活不下去了。” 富顺笑了笑，听白裕的说法，他的意思是要成为资本家最好用的那条狗。 “你别光笑笑，看我热闹呢。”白裕说话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交到富顺的手里。 “想通了来找我。” 富顺望着手中的小卡片，吴常运一直叫他积累资金等待时机，为此他已经错过了很多机会。 吴常运虽然挺神的，但他也只是凡人，是人就会看走眼。于是等待虚无缥缈的机遇，不如先将手里的资源利用好，将房产包装租售抬高价格，然后再扩大经营。 富顺本就有这个想法，这一次他打算动手试一试。 话分两头，这边吴常运正在广场举办啤酒晚会，他们附近小镇的一处广场扎了几个棚子，还在正中心搭了一个简易的舞台，找了些酒吧的驻唱歌手和当地的乐团过来。 整个晚会的气氛热闹极了，尤其是免费的啤酒供应，吸引了很多小镇上的居民。 吴常运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享受着面前的一切，因为他的提议小镇上的人们玩的很开心，时常有热情的人朝他举起酒瓶，吴常运也会举手示意。 丹丽尼斯拉着行李箱，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跟吴常运告别，她只是一个小演员，而对方是异国的大导演，两人本不该有什么交集。 “嘿，怎么就打算走了？” 丹丽尼斯惊讶的抬头，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吴常运高大健硕的身影，她望的有些痴了。 在吴常运说话的一瞬，又迎来那股熟悉的温暖感觉，短短几天，这位身份远高与自己的导演几次三番的给予她最大的关怀和宽容，想起今后的人生，丹丽尼斯越发的犹豫了。 正在两人谈话的时候，突然走过来一伙人迎面撞上了他们，吴常运刚要开口，嘴被人从身后用抹布裹住，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在吴常运迷离的时刻，他看见丹丽尼斯也被人迷晕过去。 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是泛着银光的湖面，还有手腕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吴常运的双手被吊在树上，悬空的双脚下，丹丽尼斯靠着树干昏睡过去，双手被困在背后。 “你知道我是谁？你这香港来的乡巴佬。” 杰洛克站在吴常运身前，露出一副丑恶的嘴脸，在杰洛克身后是几个高鼻梁的意大利人，其中一个穿着蓝衬衫背带裤的胖男人，手里拿着一支雪茄还有在晚宴上取走的啤酒。 吴常运借着荡起的身体，一脚把杰洛克踢倒在地，凭借着惊人的核心力量将双脚拉起，脚跟刚好够到上面的树枝。 胖男人走上前来，掏出背后别着的匕首，打算给吴常运放放血。 “别干傻事。” 杰洛克高喊道。 胖男人有些不耐烦，直接从枪带里掏出了一把手枪指着吴常运。 绳子被绑的很紧，这下吴常运也只好作罢，一伙人剩下的几个在挖坑，看样子是打算把他给活埋了。 正这时，挖土的人突然在树林中叫嚷着什么，胖男人用意大利语跟他们对话，杰洛克也有些好奇的朝着林子里张望。 这时，吴常运注意到丹丽尼斯醒了过来。 吴常运赶紧用脚敲了敲她的脑袋，看的出对方的神情也很恐慌，吴常运用脚勾住丹丽尼斯的胳膊让她站了起来。丹丽尼斯看了看身后茂密的丛林，她的脚并没有被困住。 吴常运发出“吱吱呜呜”的声音，摇晃着脑袋示意她别干傻事。 第61章 险象环生 丹丽尼斯正以一个极为别扭的姿势抱住吴常运，她被困住的双手环抱住吴常运的腰，因为手臂无法正常的活动，只能靠着两条腿来借力。 吴常运只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要被扯断了，他拼了命的要小腿夹住丹丽尼斯的屁股，将她往身上上推。 没一会丹丽尼斯就爬到了吴常运的脖颈，她的脸色有些羞红，但眼下也无暇顾及这些，现在她脑袋里只要救出吴常运这个想法，这个原本有些自卑的姑娘现在鼓足了勇气。 “快！” 吴常运轻呼着，一会胖男人和杰洛克就会注意到他们身上。 丹丽尼斯点了点头，她用下巴抵住吴常运的头。 丹丽尼斯的衣服散发着清香， 丹丽尼斯还在不断往上爬，她累得有些喘了，幸好她的大腿可以抵住吴常运的肩膀，这样可以让她稍稍休息一下。 “不要呼吸！别。”丹丽尼斯在心里喊着，大腿附近的痒感让她稍稍卸了力气，再次咬住吴常运手腕上的麻绳，用的拉扯的时候，丹丽尼斯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回响着绳子被弹响的声音。 没等绳子被咬断，吴常运就快被勒死了，丹丽尼斯用力的时候，他能明显的感觉对方的大腿在锁紧。 “嘿！”杰洛克大声喝道。 丹丽尼斯轻“哼”了一声，短出了一口气，绳子被咬断后瞬间没了力气，身体瘫软的朝后面倒去。 “砰！” 枪声响起，胖男人第一枪并没有打中。 吴常运拉着丹丽尼斯朝湖边跑，这一次胖男人往前追赶了几步，见实在追不上两人，他举枪认真瞄了瞄，刚要开枪被杰洛克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疯了吗？尸体会飘到下游去的。” 胖男人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然后愤愤的推了杰洛克一把。 同样听见枪声的还有安保队的人，殷昭昭最先发现吴常运失踪，然后就带人分几路找了出去。 “你这样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麻烦。”胖男人指责道。 “别拿你们老家的那一套出来，这里不是西西里，你们的老大也早就玩完了，现在我说了算。”杰洛克气的跺脚，要不是这些被时代淘汰的家伙十分便利，他才不会费大价钱养活一帮枪手。 胖男人带头和几人用意大利交谈着，然后几人不顾杰洛克的阻拦，朝着丛林里快步离开。 吴常运揽着丹丽尼斯的腰，两人在下游不远处游上岸。 丹丽尼斯呛了很多水，一时睁不开眼睛，只感觉胃里的咸水在不断往外冒。 在朦胧间，丹丽尼斯看见吴常运的脸越凑越近，她努力的闭紧双眼，可惜这次触感不是那么明显。 “我这是在梦里吗？”丹丽尼斯不禁有些怀疑，她之前的幻想竟然成真了，面前的男人跟他拥吻在一起。 这个美妙的想法只一瞬，丹丽尼斯就猛地咳嗽了起来，她整个人都坐了起来，像是要把胸腔都给咳透了。 “你还好吧。” 丹丽尼斯说不话来，只是摇了摇手。 吴常运背起丹丽尼斯，枪手应该还没走远，他抓紧丹丽尼斯湿漉漉的大腿快步沿着河岸朝下游跑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吴常运放慢了步子， “放我下来吧。”丹丽尼斯的声音有些虚弱。 这时从下游搜寻上来的安保队员发现了两人，将两人接回到酒店。 这次危机过后，丹丽尼斯丢失了她的行李，里面不光有衣物和证件，还有她带来的全部现金。 丹丽尼斯吹干头发，在房间里还坐着很多剧组的工作人员，吴常运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他的手腕有些脱臼了，之前一直强撑着，现在整个肿了起来。 经过这次的教训，吴常运总算明白了保镖的重要性，他之前一直不让安保公司的队员们一直跟着他，难怪很多明星去外地拍摄都带着七八个保镖。 众人被迫在加拿大多耽搁了两天，等到修整完毕之后，吴常运也该起身前往布拉格。 所幸，在队伍里吴常运见到了丹丽尼斯，之前他一直在养伤，是杜其峰留住了丹丽尼斯，并给她在下部戏里安排了角色。 捷克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这里不仅保持着原生态的自然环境，镇子也是像童话故事里那样，两三层的洋房紧挨着崎岖的石子路，这片的颜色基调都是暖色系。 最常见的橙色屋顶，搭配上墙壁淡黄色富有格调的雕花，还有家家户户都整整齐齐排列的窗户，每一间都像是西部片里牛仔推门而出的酒馆。 史泰龙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对附近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 吴常运虽然也是第一次来，但在各种电影里见过这里，《人皮客栈》就是在这拍摄的。值得一提的话，原本制作《人皮客栈》的公司正是安·玛格丽特的签约公司之一。 这一次，吴常运打算将《致命弯道》的故事主线更改。 原剧中，主角一行人中，只有男女主角最后离开了畸形食人魔家族，但直到最后他们的处境都是弱势的。 这也是《致命弯道》如此成功的一点，让观众在观看的时候，感受着主角时刻将要被狩猎的紧张感，原作中血浆四溢还有各种限制级镜头，还有什么比这更加刺激眼球的。 吴常运打算保留这部剧优秀的部分，保留观众在看的过程中那种压迫和紧张感，至于故事的结尾。 吴常运打算给予反转，主角在不断被狩猎的过程中学习成长，最后成为猎人以暴制暴，这样或许可以将《致命弯道》变成拥有主角的一连串故事，而不是只有血浆和猎艳镜头的r级片。 吴常运看了看身旁的史泰龙，他无意是极为合适的角色。 至于吴常运自己，他打算亲身饰演剧中的畸形怪物，承担狩猎主角团的角色。 这还是他第一次尝试反派角色，再联想到这部戏的尺度和剧情，应该会是一次十分有趣的经历。 这次的拍摄他会全权交给杜其峰，这部电影对画面的艺术感几乎没有任何要求，更像是一部公路纪录片，拍摄进度也会走得很快。 吴常运将女主角的戏份交给了丹丽尼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丹丽尼斯白色的短发和蓝色的眸子给吴常运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她看起来就像是冷漠忧郁的小姐。 尤其是丹丽尼斯性感的身材，她有着一对即使藏在运动背心里也会让男人浮想联翩的胸部。 第62章 带恶人吴常运 拍摄场地是在郊外的一处山林里，这里倒不算人迹罕至，有城市的地方附近就会有村落，时代进步了大家都会往生活条件更好的城市里生活。 “这地方真不错。” 杜其峰侃侃而谈，相较于发现迅猛的香港，清一色的推倒重建，这座城市保留着小资生活的情调。 “好了，之前交给你的事情做的怎么样？”吴常运问道。 “进来看看吧。”莱伊搓了搓掌心，十分自信的将众人带入小屋里面。 “这是一栋老房子改的，把这些废弃的汽车搬运过来真是废了我们好大功夫。” 剧组扩大了小屋外的空旷的草地，停靠了几辆报废的车辆。 “好重的味道。”吴常运扇了扇鼻子前，用手在桌子上摩挲了一下。 “这是树脂和木炭的混合物，做旧用的。” 吴常运点了点头，对莱伊的工作表示很满意。 小屋里拥挤的放着三张床，用来肢解的工作桌在正中，墙壁上的橱柜里放着容器罐，里面用水泡着仿制的人类牙齿、眼球、内脏等器官。 “这即将是一场恐怖的猎杀游戏。”吴常运拿起畸形的怪脸面具套起来，现在他看起来就像是体型健硕的杀人魔。 “我喜欢这个。”史泰龙突然说道。 “一会我会打的你屁滚尿流，到时候记住你的台词。”吴常运坏笑着打趣道。 除了丹丽尼斯以外，吴常运还聘请了两个身材极好的妹子。这两位妹子全是丹丽尼斯的间接裸替。 例如一部尺度颇大的电影，当导演刻意找了一个颜值身材俱佳的女主，这样的人一般是不愿拍摄裸露镜头的。承担裸露镜头的任务就落在女配头上，当观众看到女配的各种大尺度镜头，很容易会联想到身材曼妙的女主身上。 正所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白送的再香也终将被弃如敝履。 “很好。” 吴常运对两位前凸后翘的女配很满意，重点是她们拥有丰富的情感经历。 进入正式拍摄的第一天，吴常运带好面具，面前有一把镰刀、斧子、铁丝和电锯可以选择。 主角团现在应该刚刚进山，山里的主路被设下了铁丝地钉，车子碰到必然抛锚。 吴常运把铁丝线捆在腰上，手里提着电锯走出小屋，门口停着一辆皮卡，这辆皮卡原本是道路搜救队的拖车，用来托运在路上抛锚的车辆。 吴常运发动皮卡，旁边坐着是畸形三兄弟中的老二，是一名香港来的演员。 老三在皮卡后面的斗里，他比较擅长射箭。 “go，我们去猎杀主角团。”吴常运朝着镜头做了个鬼脸，这次拍摄分为两组同步进行，他们这一组拍摄的内容，多数要拿去做花絮和节目。 很快，畸形三兄弟开着皮卡来到了铺设陷井的地方。 “这面罩真让人别扭。” 吴常运脸上的面罩，覆盖了他的脸和脖子以下的部位。 他们藏在林子里，观察着主角团的一举一动。 主角史泰龙和女主丹丽尼斯一起，正在寻找居民求助，他们的车子车胎被刺穿后停在路中间，跟后来的史泰龙驾驶的车子撞在了一起。 “我觉得事情有些古怪，那根铁丝是藏在树上的，可能是有人故意这么做。” “他们想要什么？”丹丽尼斯笑道。 她相信这是个危险的恶作剧，不过好在事故没有人员受伤。 史泰龙抿了抿嘴，身旁的丹丽尼斯像女神一样，天知道哪个男人有幸会拥有她。 史泰龙扮演角色的职位是一名退役军人，退役后从商小有所成。 “我需要方便一下。”身后的粉衣妹子说道。 “前面有条小路，应该会找到人家。” 史泰龙带领着三人沿着小路前进。 这边潜伏在山林里的吴常运一伙，眼前正在上演极其香艳的画面。 主角团中有一对小情侣留在抛锚的车子旁，女生将男人推在引擎盖上，脱下了男人的裤子。 “就他了吧。”吴常运撇了撇嘴，挥动手中的镰刀。 “ok女的留下，男的割头。”老二十分配合的舔着舌头。 “留个全尸，我带回去玩。”吴常运起身用铁丝在手上缠了一圈。 没顾及身后两兄弟，吴常运率先摸了过去，那男人躺在引擎盖上，佛系的望着天空，还在思考未来的人生。 吴常运一把拉住他的裤腰带，用铁丝捆住男人的大腿，老二赶来薅住男人的头发，一路拖拽着往山林深处走。 女生听见了动静，吴常运让老二把男人拽到皮卡上，自己则再次埋伏起来。 等到女生寻着血迹靠近，吴常运用铁丝勒住她的鼻梁，铁丝被用力拉着，女生的鼻梁被截断，然后是她漂亮的眼睛。 吴常运做完这一切，铁丝牢固的嵌入女生的面部，他便拉着女生的头颅乘皮卡回家。 这边主角团刚刚找到小屋，敲了敲门半天没人应声，粉衣妹子忍不住推开了房门，赶紧找到厕所去方便。 主角团也一起进了小屋。 粉衣妹子蹲在两块木板上，刺鼻恶臭的味道让她不禁忍住呼吸。 气味的来源是旁边的浴缸，甚至盖过了其他臭味。 粉衣妹子赶紧方便完起身，浴缸里红色的污浊物中露出两截手指。 “谁搞的恶作剧？” 粉衣妹子捏住鼻子稍稍靠近了些，红色的污浊物其实是手臂被溶解后的肉浆，里面露出森森白骨。 “天啊，快走，快离开这里！” “发生什么了？” 史泰龙见粉衣妹子慌慌张张的跑出来，他扒住通往厕所的木门，探出抱个脑袋朝里面张望着。 “快走，快走！现在就走！” 见了浴池里的东西，史泰龙赶紧推着不明真相的其余两人。 外面引擎的声音逐渐洪亮，史泰龙扒开窗上的百叶窗帘，看到了开着皮卡赶回来的畸形三兄弟。 意识到身边的一切，这外表奇丑无比的三兄弟极其凶残。 现在，一没有交通工具，二是人生地不熟还要带着两个女的，跑出去必定要被追上。 “躲起来。” 史泰龙当机立断道。 即使真的发生了什么，他尚有一战之力。 其余三人慌张的乱做一团，粉衣的妹子甚至打算钻回厕所，丹丽尼斯拉开衣柜，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瞬间没了支撑。 “床下。” 史泰龙一把撑住衣柜里的草叉和破旧衣服，推了丹丽尼斯一把。 粉衣妹子很听话的藏在床板下面，丹丽尼斯只看到史泰龙手指的方向，一头扎进另一个床板下面。 史泰龙听见怪胎们的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一把关上衣柜的门，也跟着丹丽尼斯钻进床下。 这下他们四个人两两一组藏在床底下。 吴常运率先回屋，将手里提的男人尸体往地上一丢，他知道有人藏在床下，就是要故意吓唬他们一下。 第63章 萨日朗 吴常运把男人的尸体丢在床边，男人尸体的脑袋重重的摔落在地。 即使知道是假的，就好像小时候玩的捉迷藏游戏，还是会跟着游戏的节奏惊慌起来，更何况他们的道具足以以假乱真。 吴常运挑了一把切肉的刀，手一滑掉落在地上。 吴常运弯腰去捡的时候，故意把刀踢进床底。 他一双手上沾满了血水和黏糊糊的东西。他故意越发将手往深处探去，他知道主角团们正缩在最深处。 “杀你个措手不及。”吴常运心里想着，直接跪在地上，把脑袋探向床下。 手指传来坚硬物的触感，吴常运用手指扒拉了两下，夹住刀柄把切肉刀带了出来。 史泰龙和丹丽尼斯刚松了一口气，剁肉的声音震得人脑壳发痛。 “咣，咣，咣” 吴常运把男人剁碎，将比较好的肉挂在墙壁上。 忙完了这一切，吴常运躺在床上，没一会屋里鼾声大作。 食人族，就是要杀完人吃肉，吃饱了就睡。 他们三个畸形兄弟就是靠吃人谋生，三兄弟的家族有严重的血统洁癖，他们几百年间都只在近亲繁殖，出生的孩子也都奇形怪状，能活下来的都是怪物。 吴常运的设定就是能打并且抗打，是那种不从物理意义上粉碎，或者将脑袋砍掉就不会死的小强型人物。 史泰龙听见鼾声四起，从床下探出脑袋，看三个畸形怪物都睡着了。 余下主角团的三人也从床下爬了出来，谁愿意在这多待一秒。 吴常运半眯着眼睛，注视着主角团的一举一动，还装作睡着之后翻身。 谁知这木屋好进难出，门上装的弹簧老久，只要一拉动就会发出“吱嘎”的响声。 史泰龙把手指分别塞进弹簧的缝隙里，试图减少噪音。 其余三人见状不顾一切的往外跑，这门朝外打开之后多少会回弹一些，史泰龙忍着被弹簧夹住手指的痛。 这一转头，发现吴常运饰演的畸形怪物正笑吟吟的注视着他。 “run！” 史泰龙抽出手指，推着丹丽尼斯，四人互相推搡拉扯着，只能硬着头皮往山林里跑。 吴常运起身，操起一把镰刀，剩余两兄弟也追了出去，再次开上那辆皮卡。 “你说这林子这么大，咱们怎么追得上他们。” 老三的演员摘下面罩透了口气，这个角度拍不到他。 “因为我知道他们会去那。” 畸形三兄弟把抢来的汽车都集中到一个地方去了，大部分都没办法直接开走，单从外形来看倒不像报废车。 一路追到废车集中的地方，主角团确实被困在这里，不过他们的计划是抢夺皮卡。 “我去引开他们。” 史泰龙主动暴露，把畸形三兄弟往林子里面引。 吴常运瞥了一眼史泰龙，不屑的说道：“小伎俩，我去拿下他就够了。” 吴常运一路怪叫着跑起来，那声音是来自杀人狂的愉悦，被害者的恐惧。 “我也出去吧。” 主角团中另一名男性自告奋勇，在这种生死关头，他好歹也是个男人，何况女友就在身边。 他跑出去叫嚣道：“我在这，来杀我啊，亲我的屁股吧。” 老三看着那人十分欠揍的拍了拍自己的臀部，他张弓搭箭。 “嗖” 木箭直插那男人的大腿，第二箭是屁股，男人的女友目睹这一幕，发了疯一样的，丹丽尼斯紧捂住她的嘴。 “嗖” 再一箭，男人已经被射成了刺猬。 老二和老三上前去割人头，两个女人趁着这时候绕路汇合史泰龙，把皮卡给开走了。 等到天黑，吴常运跟两兄弟站在了望塔下面，这是曾经用于防火的了望塔，足有十几米高。 主角团一路被追杀，史泰龙为保护剩下两人，决定用从军时的经验试一试，为两人争夺活下去的机会。 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看着丹丽尼斯的侧脸，白皙中透着血痕皮肤，象征着冷静的深蓝眸子，方方面面都让史泰龙萌生好感。 “就这么决定了，我会杀掉他们。” “不，你会死的，正面对抗我们都会死在这。”丹丽尼斯强调道。 “你们只管逃。” 史泰龙在额头绑了一条红色的布条，拿起工具箱里的兰博咬在口中，系紧了鞋带准备大干一场。 这是吴常运特意交代他的动作，还为这套动作起了一个奇怪的名字。 叫“大号上线了”。 吴常运跟两兄弟站在了望塔下面，用猜拳输赢决定谁上去，这是个颇为危险的特技动作。 “我不关心你们香港是怎么拍摄的，我绝不会上去。” 老三扭过身子，不打算参与猜拳。 “你没有选择，我叫你来就是做这个的，你还来脾气了。” “ok，别激动。” 老三见吴常运生气了，只能不情愿的往上爬，梯子足有十几米高，最上面的木屋门开在地板，下面的人只能推开门板从下面钻进去。 史泰龙听见门板传来晃动的声音，他们连着死了三个人，不掏刀子明显是干不过的。 老三背着个箭篓子，左边张望一下，又看看右边。 “你看完没？” “就快好了，再看一下。” 老三继续在那摆来摆去。 “下来，下来！换衣服。” 吴常运招了招手，用手堵住镜头，把自己那身杀猪仔一样的外套也脱了下来。 殷昭昭刚把气垫充好搬到下面来，正巧目睹了这一幕。 “运哥，您就不用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我来吧。”殷昭昭凑过来说道。 “嗯。” 吴常运口上很自然的答应了下来，但他怎么感觉不对劲。 “让我把衣服给他？这就是你们香港的特技演员？” 饰演老三的演员有些抱怨，殷昭昭负责安保的，连个演员都不算，纯粹一出力的。 “他有演技吗？” “滚犊子，一天天的东扯西扯，你上去。”吴常运指着了望塔。 殷昭昭二话没有就往上爬。 十几米高的地方，从上面往下看人就巴掌大。 殷昭昭推开门板，被史泰龙守在门口拿着匕首一通刺。 “啊～” “嗯？” 吴常运还没跟下面的摄像交代，殷昭昭像个鱼雷一样扎下来了。 吴常运看着殷昭昭落在气垫上，弹起来能有两米高。 “着急了，下面的还没摆好位置呢。” “那我再来一遍。”殷昭昭扶着梯子回头看着吴常运说道。 “什么感觉？”吴常运凑过去小声问道。 “屎都快摔出来了。” “那行了，行了。”吴常运压低了摄像头，示意通过了。 第64章 为艺术献身 “怎么样？”史泰龙在木屋上喊道。 吴常运摆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拍摄可以继续进行下去。 史泰龙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因为接下来他们也有一段比较危险的特技拍摄，之前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他辞去了使用替身的提议。 从木屋上往下看，全部是密集的大树，下面火光涌动，但光亮所及的地方十分有限，根本看不清地面的状况。 身后的两名女演员脸上也有些怯意，她们倒是都用了替身。 “怎么样？可以吗？” 安全组也来到木屋上，按照剧情畸形三兄弟会在梯子放火，火会蔓延到木屋。这场戏是没办法来第二次的，了望塔一旦烧着了就毁了。 “嗯。”史泰龙点了点头。 这段戏确实是在烧钱，吴常运要买下这座了望塔，还要获得当地政府的许可，还有林业消防部分的配合。 “开机。” 吴常运拿着火把，直接将梯子的末端给点着了。 大火蔓延起来，没一会就烧的霹雳吧啦的作响，为了防止了望塔直接倒塌，梯子上浇了汽油以确保蔓延的速度足够快。 “动作要快。” 吴常运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史泰龙打开木屋的窗户，看了眼不远处的树杈，他的身上是有钢索在的，但难保一会刮伤，甚至更严重的遭到树枝的穿刺伤害。 “没多少时间了。” 身后的替身演员带着假发，在后面推了史泰龙一把。 “我知道。” “快。” 替身演员也很着急，他们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火势越往后拖越危险。 史泰龙回忆起曾经从大学被退学之后，他在街上送过报纸，在动物园打过零工，甚至还当过男模。自打他参与拍摄了上一部电影之后，鬼使神差的认定了演员这条路。 这样想起来，吴常运能突然找到自己也挺奇怪的，或许是命运的安排。 史泰龙深吸了一口气，把剩下的交给老天。 他纵身跳出窗户，身后钢索的声音“嗖嗖”作响，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面，那根稍微粗的树枝。 双脚狠狠的扎在树枝上面，史泰龙接近170斤的身体止不住的往前荡起来。 史泰龙根本没站稳，左手在空中抓空了，幸好右边是树干，这才稳住了身形。 随后替身演员也跳了下来，这下跳得更悬了，那名替身跳的高度不够，在距离史泰龙还有一臂距离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树杈的高度。 史泰龙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替身双手死死的攀住树干。 “nice！” 吴常运叫停了拍摄，这就是他想要的，这群他从香港带过来的武师果然给力，难怪成龙和洪金宝都成立了自己的班子，有这么一帮能攻坚的特技演员，谁不喜欢呢。 “4组跟上。”吴常运喊道。 第四组摄像师站在云梯车上面，车子将云梯一节节的展开，直接将第四组摄像师给送到了拍摄位置，同样被送过去的还有粉衣妹子的饰演者。 道具组在史泰龙的脚上做好固定，然后他弯下腰伸手拉住粉衣妹子的饰演者，将替身演员换到云梯车的平台上。 一声“开机”过后，剧情接上了刚才的镜头，就好像粉衣妹子刚跳下来抓住了树枝一样。 史泰龙将粉衣妹子的饰演者拉了起来，两人对好台词，接下来是丹丽尼斯的体验，这一跳也很干脆。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群人。”史泰龙不禁在心里叹道，同时望向下面的吴常运。 这段树枝上的战斗很讲究拍摄手法。 先是镜头对着粉衣妹子，给她了一个近景的镜头，随后她的脑袋就被吴常运饰演的畸形整齐的削了下去。 气氛变得紧张起来，镜头也随之开始晃动和快速移动。伴随着侧面特写史泰龙的画面，在画面中留下的空白给予观众很大想象空间。 吴常运故意避免从空白的左面入境，而是让一柄镰刀的刀刃从右边砍入画面，然后整体画面开始朝着左边移动。 近距离配上呼吸的声音，人物紧张的表情和脸上的汗珠，漆黑的夜色和丛林里自然空旷的声音，这时突然切入的镰刀，和击打在树皮上的“邦”声，足够让观众的呼吸能凝固下来。 随后进入了一段吴常运和史泰龙的对战戏，两人都在树枝上，移动的空间很小。 经过这一番缠斗，拥有兰博和头巾加持的史泰龙，在剧情的需要下击败了吴常运饰演的畸形大哥。 吴常运从树枝上掉了下去，却将丹丽尼斯给抓走了。 本来想当做诱饵的史泰龙，却没有救下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在拍摄最后一段的时候，吴常运本想跟丹丽尼斯解释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找来自己。 “没关系的，我知道这部戏里需要裸戏，这也是老师您看重我的原因之一嘛，我猜的。”丹丽尼斯轻笑道，最后还不忘说明了是自己的猜测。 “你可以......” “不用了，看过老师您拍的戏，每个演员都那么拼命，就连老师都亲自上阵。” 吴常运看着满眼热情的丹丽尼斯，感觉对方似乎被这部电影给鼓舞了一样，只得无奈的说道：“那好吧。” 历来有个不成文的传统，即使是在外国拍摄裸戏也是有一定风险的。确实有很多优秀的女演员因为拍摄尺度过大的裸戏之后被封杀，或者被打上标签之后难以接到新戏。 有段时间很流行导演认干女儿，就是为了给女演员吃一颗定心丸，确保日后的前途。 不过吴常运的年纪摆在这里，认女儿肯定是不合适的。 “这部戏完了之后，你可以到香港来找我，加入我的公司。”吴常运将私人电话的号码交给了丹丽尼斯。 “谢谢。” 这是第一次，丹丽尼斯确切的感受到，别人口中经常听见的遇贵人，或者走上星途之类的漂亮话，但在吴常运嘴里说出刚才的话，或许自己真的要迎来人生中的上升期。 这段戏的场景还是在三兄弟居住的小屋里，丹丽尼斯的手脚给困住，四仰八叉的躺在铁皮桌面上任人宰割。 她的上衣被拨开，傲人的身材曲线一览无遗，吴常运手里拿着刀子，刀尖从丹丽尼斯的胸部皮肤滑下，刀尖荡过皮肤表面而没有切下去，经过肚脐，一直到划开了丹丽尼斯短裤的纽扣。 第65章 之前只是触感，这次亲眼目睹了之后，丹丽尼斯确实是个好苗子。 放眼香港，嘉禾和邵氏都有意培养在独特剧情片中的女演员。 这段戏是史泰龙跟吴常运的打斗戏，基本是围绕着史泰龙的个人硬汉影响去拍的，是时候给这部公路恐怖片一个男主角了。 经验丰富的退伍兵用各种手段，跟嗜血食人的抗揍怪物对抗。 观众喜欢看这种剧情，一个硬汉对上一群怪物，大打出手。 “应该没什么人看吧。” 想到这，吴常运自己都忍不住窃笑。不过在设定上，这种万年不变的硬汉形象，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是卖点。 “运哥，有你的电话，这人好像挺着急的。” 吴常运脱下道具服，电话里面是是常四虎的声音。 “运哥，咱们的人被皇家警队给抓了，车子还扣在物管所。” “你惹事了？” “没有，我怎么可能，我前段时间去学习了，根本就没在香港。” “那你现在在哪？” “我在新界。”常四虎小声喃喃道。 目前快餐这一块盈利大概每月五万左右，相比较拍电影动则几十万的投资，回报也是百万级别以上，这种小生意就显得不足为道。 “怎么了？”杜其峰看出不对劲上前问道。 “香港的生意惹上了一点麻烦。” 杜其峰见吴常运的表现有些意外，难道还有比拍电影更大的生意，那吴常运的身家可得有多厚？ “不对啊，对方刚见面的时候，还是靠耍手段从刘啸手里搞来的导演位置。” 杜其峰心里想着，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吴常运身上总带着些神秘感。 吴常运急忙赶回香港，将拍摄的事宜全权交给了杜其峰。 刚从机场下飞机，吴常运瞥见三两个地勤人员朝着他走了过来。 这里距离机场大厅还很远，本来是需要坐车去到机场大厅的。 “跟我走。” 吴常运还没来得及回头，一条手臂从身后拐住他的胳膊。 “他们是来找你的，能离开机场的话，先去找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吴常运笑道。 身旁的赵娅芝可笑不起来，她专程请了假，又穿着制服赶来，就是为了把吴常运给护送出去。 “按理说，自己也没犯事，况且这还是在机场。” 吴常运推脱了一下，放慢了脚步。 赵娅芝能为自己担心，这一点他还是很高兴的，没必要为此再得罪人。 “没事，我打个电话。” 吴常运这边刚拨通，还没上说两句话，两个地勤制服的探员拦在吴常运面前，亮出icac的证件。 “吴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 “好的。” 其中一位探员还刻意的盯着赵雅芝注视了一秒。 这边富顺在机场等了好久都没见吴常运的身影，连续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吴常运并没到廉政公署里喝茶，而是在机场的一间会议室里。 “多久了？” 莫语轩急匆匆的赶到走廊，扒着窗户看了眼，吴常运正坐在凳子上喝茶。 “半个小时了。” “好，你先去吃饭吧。” 莫语轩推门而入，坐在吴常运的对面，像个遇到老朋友一样笑了笑。 “莫组长？找我什么事？” “好记性。” 莫语轩将一个档案夹取了出来，将里面拍摄的照片铺开，都是吴常运跟猪油仔有交集的轨迹，其中有两张拍摄到了雷洛。 “你跟雷洛同一天进入的这栋大厦同一层，而且又是差不多时间离开的。” “嗯，好像还真是。” 吴常运拿起照片透过阳光反复斟酌着。 “去年你跟这个叫周华韵的男人开办的电影公司合作拍摄了一部电影。” “是的，卖的还不错，我也赚了一些钱。” 莫语轩坏笑着瞥了吴常运一眼，将一张照片顺着桌面滑到吴常运面前。 “据说你在香港还是个风云人物，刚出师两年，就连雷洛都帮你调和跟吴熙豪的矛盾。” “这你可不能瞎说，注意身份。” 吴常运打趣般指着莫语轩。 “你帮我证明雷洛和这家公司的关系，跟我合作，对你有好处。” 莫语轩指着华韵的相片说道。 “算了吧，你能对我有什么好处，无非就是举报贪腐不用打公共电话而已。” 吴常运起身打算离开，一下飞机就有人来接，看来快餐生意被抓，跟icac也脱不开关系。 他倒是不相信莫语轩会指使皇家警察抓人，但对于警队违规的行为，他们是有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太高看我了，我没那么大能耐。” 今年香港到处流行一个词，叫做“污点证人”。 很多人都转做了污点证人，就连前任英国总警司都被派回国接受调查，确实挺唬人的。 “你是我见过最个性的。”莫语轩戏谑的说道。 廉政公署刚刚成立，目前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内部敌人，但涉及的企业家、明星甚至政府职能人员也不在少数。 “不是我故意隐藏，在我身上你真的挖不出什么东西来。” “没关系，既然你都回来了，有机会一起喝茶。” 莫语轩早调查过吴常运，底子确实很干净，名下只有一家安保公司，也都是武行出来的拳脚师傅。 甚至还因为抓捕杀人犯得到过女皇颁发的英勇勋章，价值类似英国的bem勋章。 因此，吴常运获得了给英女皇写信的特权，给女皇写信的人很多，但如果在信封上注明是勋章获得者，英国的大臣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炒作的机会。 “好。” 吴常运挥手告别了莫语轩，在机场见到了跟赵娅芝站在一起的富顺。 “可算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富顺像个大灰熊一样一把揽住吴常运。 自从吴常运离开香港已经过了大半年，《电锯惊魂》的拍摄虽然只用了二十天左右，凑被工作和收尾花了两个月的时间。 再到《致命弯道》的拍摄，光是申请林区拍摄就搞了快一个月。 “怎么样？刚谁找你？” “icac的。” “就上次的那个？香港那么多贪官他们不抓，揪着咱们小本买卖的干什么？” 富顺做出了最典型的小市民反应，确实这种事落在谁的头上，都会觉得平白无故的倒霉吧。 “没事，你之前跟我说要把咱们的房产包装，然后把价格坐高。”吴常运说道。 “是。” 富顺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毕竟咱现在也是个小老板了。” 第66章 齐骥电影公司 《电锯惊魂》受到审核限制影响，很多国家地区都禁止在大荧幕放映，安·玛格丽特确实兑现了她的承诺，联合她的老东家对吴常运的电影发起抗议。 吴常运在钻石山上买下一块原厂房的地皮，这里开车到嘉禾电影公司只用不到二十分钟。 虽说名叫钻石山，看起来却完全是待建设的样貌，这里位于山地，房屋也是沿着地势走向建造的 这里的屋子普遍偏高，吴常运选的地方要沿着街道更加往里走，这里原址是被服厂后来老板改做玩具厂，直接搬迁到了新地址。 吴常运的电影公司就打算定在这里，目前香港很多地方都在建设，想见到香港的繁华很简单，只要沿着维多利亚港绕一圈。 电影人该有一个贴近生活的创造环境，钻石山这里会更加安逸。 在公司建造装修的这段时间，吴常运第一次跟着富顺走了一遍房产生意。 “这里是装修过后的？” 吴常运推开门，整体格局跟上一间没有太大变化，肉眼可见墙面上做了补修，配置了家电和生活用品。 “这间房的标语就是拎包即住。” 富顺敞开窗户，海风直吹进房间里面，还颇有两份文艺的氛围。 “这些都是原本没有的？” “大部分是买的，有的旧的就丢掉了。” 富顺又带着吴常运逛了下个小区，在这间小区竟挂着白领人公寓的名头，一楼有管理人负责看管。 “这是谁搞得？”吴常运意识到，这么大的手笔肯定不是出自富顺之手。 “我的一个朋友。” “之前这里房价并不高，我认识的那哥们，把招租的信息往报纸上一登，这里的租金一下就涨上去了。” 富顺提起这位哥们，像是有滔滔不绝的话。 这个地段本来不错，但闲置的房产很多，对比下来性价比不足，租户一般会选择距离更近的小区。 这里的环境吸引人不难，难得是如何留住来看房的租户。 很多人在决定买一样东西时，越重要的东西，越是需要一个决定性的理由。 “这人应该是房屋销售的一把好手，像这种公寓还有多少？” “据说有接近二十几栋，咱们占的不多，只有两三栋。” “签了多久？” “一年一年的签。” 吴常运想起自己曾经的经历，于是拉了一个刚下楼的租客问道：“您好，我是今天来看房的，这里签约一般是签多久啊？” 那人顿了顿，见吴常运长相俊秀便答道：“三年。” “三年？三年也有人签？” 富顺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便宜啊，这里的房子便宜自然可以签啊，你懂不懂啊，还来看房。” 听闻过后吴常运皱了皱眉头，总感觉这事有问题。 “找你这哥们问……” 吴常运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打了进来。 “运哥，听说你回来了？”电话里是常四虎的声音。 “嗯，我还到处找你呢。你这混小子躲在哪里去了？” “我还在新界，这两天我可惨了。天天睡山里。” “回来吧。” 吴常运托人带了话，最晚今晚就能把人和东西还回来了。 现在老一套行不通了，在警署上面还有各界的香港大佬，这些人中就包括长城影业的老板。 这种小事，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解决。 莫语轩是在事后才得知的消息，要不是特殊时期，他这样的做法是会受到处分的。 “该死的商人，走狗。” 莫语轩心中不忿，好多事情就是太讲规矩，这些商人表面上各个循规守矩，背地里打擦边球。 尤其是经过了香港几年的时间，这些商人们掌握了香港大多数权力，成了廉署最难啃的骨头。 晚上，之前跟富顺打牌的哥们，白裕。 白裕组了一个牌局，邀请了两位公司最大的股东，还有名义上的董事长方劲。 刚到地方吴常运就跟一辆福特的格拉纳达打了一个照面。 吴常运拍了拍喇叭，对方才把车灯熄灭。 吴常运下了车，没好气的瞪了那人的车窗一眼，富顺走在前面，认出了早就等在门外的白裕。 “这位是？” “我的合伙人。” “您好您好。” 白裕热情的跟吴常运打了招呼。可面前这人他越看越觉得熟悉。 这时那辆格拉纳达的车主终于下来了，这人正是公司的股东之一。 “海哥，赶得正好。”白裕对那人打招呼道。 这位海哥却表现的有些不自然，他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只是刚刚看见了吴常运虎背熊腰的模样，害怕下车挨揍。 吴常运注视着那人，盯着他从自己身边旁若无人的走了过去。 “怎么说？” “真的假不了，进去看看吧。” 几人来到尖沙咀香港酒店的最高档套房，这里其实白天的风景比较好，整个酒店门口是一条很长很宽的通道，两旁是充足的停车位。 夜晚透过窗户望向港口，渔船停靠在漆黑的海面上，出现各色霓虹灯光的照影。 “这两位是咱们的客户，今天正巧有空大家一起搓个麻将，我们的两位股东和董事就好这口。” “嗯，没问题。” 富顺知道吴常运在场，正事不用他太过问，直接一屁股坐在麻将桌旁。 “你玩吗？”富顺回头礼貌性的朝吴常运问道。 “玩多大的？” “多大？” 董事有些不太愉快的看了眼白裕，白裕赶紧打圆场道：“咱们大家第一次玩，小玩怡情。” 毕竟在场的都是有身份的，白裕稍加思索道：“不如就顺哥一个月的租钱吧。” “这个好。” 富顺下意思的说道，他每个月能收两三百号房租，玩小了属实没意思。 “怎么你有钱了？” “这不结了一年的租金嘛，还是白老弟给的，兜里还热乎着呢。”富顺拍了拍腰包，当然他不可能揣那么多现金。 “既然这样玩大点吧，一月还是太少了，一把一万，我跟你们搓两把。” “一万？！”听吴常运这话，白裕心里波涛汹涌。 三打一一万一局？这不比收租挣钱多了，这玩下去不是分分钟发财暴富。可转念他又觉得有些不对，面前这人这能玩的起一万一局，到底是什么来头？ “请问大哥是做哪个行当的？” “你不认得我啊？我是做电影创作的，也兼职当演员。” 白裕不看电影是真的，他没空看。但联想整个香港，马上就能联想起一个既是演员又身兼导演和编剧的话题性人物。 白裕仔皱了皱眉头，推脱道：“我点了茶水还没到，我出去找服务员催一下。” 第67章 无招胜有招 白裕刚出了门，小跑着找到位于走廊处的服务员，因为这里是最高档的套房，正常只需要按动开关就会有服务员马上上门。 “有前几个月的报纸吗？” “报纸吗？有的，我给您找。” “不用了，我跟你一起去，快点。” 白裕一路跟着服务员下楼，酒店确实会准备每天的报纸，住在这里的人有这方面需要。 “您想要找的是哪个月的？” 服务员看白裕一顿乱翻，也想帮上点忙。 “演员，还当过导演，全能的那个。” “啊，我知道，许冠文是吧。” “许冠文是谁？”白裕反问道。 “这个。” 服务员指着报纸上那个微胖的男人说道。 “不是。” “那一定是这位了。” 服务生找出了之前吴常运获得英女王颁奖的那份报纸。 “就是他。” 白裕拿着那份报纸，有看了服务生又找出来的几份，每份都是大新闻。 “完了，撞枪口了。” 白裕手里拿着最新的那份报纸，上面赫然写道“知名演员被机场扣留，被疑与某华人总探长有资金往来。” 华人总探长可只有一位，那就是现任的雷洛。 还巴巴的想着赚别人的钱呢，这不正好让自己赶上了。白裕一拍脑门把报纸甩了出去。 “客官，您还好吗？” 白裕瞪了一眼服务生，转念他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再次回到了房间里。 在房间里，四人已经开始搓麻了，因为牌局太大，富顺很自觉的让出位子。 “这有点烫屁股，运哥请坐。”富顺笑着把吴常运迎了过去。 四人摸了一圈，吴常运是第一个听牌了，其余三人表面上平静，私下通过一些小动作早就把吴常运听的牌给摸清了。 “三筒。” 吴常运看了眼上家撇出的三筒，这里他可以胡，也可以继续等更好的牌。 吴常运迟迟没有摸牌，妥协的说道：“胡了。” “白老弟，你干嘛站的这么拘谨啊，坐啊。”富顺看白裕一直站着，手指关节都给捏青了。 “我没事。” 白裕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现在才三万块，他还输得起，万一一会玩大了他真没钱赔。 “对了，两位今天来不是还有些事情要聊吗？我点了夜宵。” 白裕推开门，服务生推着一辆小餐车走了进来。揭盖之后里面是一些烧烤和冰镇的啤酒，这是白裕刚特意吩咐准备的。 吴常运拉过餐车看了看，烧烤是好烧烤，但这酒真不是正经酒。 几人眼看武昌鱼把烧烤摆在了麻将桌上，随口又点了几份刺身和牛排，叫了一瓶店里最好的人头马，然后抱着酒瓶说道：“我喜欢喝这个，你们随意。” 三人砸了咂嘴，看了眼被吴常运推开的餐车，冰块里还插着几瓶贴着黄色商标的啤酒，显然有些不上档次。 白裕咬了咬牙，干脆也不差这份钱了。 “开吗？”服务员礼貌性的问道。 “开。” 砰的一生，服务员就给起开了，然后转头看向尬笑着的白裕。 几圈麻将下来，吴常运的心思全然没在这上面，他只是向白裕询问了合同上的问题，还有他们的账目和回款等等。 没一会功夫吴常运差点输了一部电影钱，不得不说这三个人配合的相当默契。 “要不我看，今天就玩到这吧，吴老弟您就算底子再厚，这些钱也不是一次性就能取得出的。” “没事，我们可以在这等等，你叫人拿来就行。” 股东海哥和另一名股东强仔两人一唱一和的说道。 “行啊。” 吴常运瞪了一眼白裕，然后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吴常运每拨一个号码都在故意等着白裕开口，他一个小小的经理，要是开口拦着就暴露了身份，要是不拦着，吴常运现在打的号码是莫语轩留给他的。 “这大晚上的，要不钱就等明天再给，大家都是有身份有信誉的人，不必急着这一晚。” “这你们能答应吗？” 吴常运看了眼海哥和强仔，两人敲了敲桌子，这就快要进嘴的肉怎么能飞了呢。海哥率先开口道：“白经理，你把人家当什么看，赌桌上有这么一说吗？” 白裕气的牙根直痒痒，他敢肯定吴常运拨打的号码肯定不是为了取钱的。还不趁着对方没有戳破赶快撤退，就必须在危险的边缘反复试探吗？ “喝多了，喝多了。” 白裕生着气，还得微笑着扶起海哥，打算把他拉出去。 海哥今天来本就是配合白裕，一时见财起意不肯收手。 “啊，对，海子喝多了。” 扮演董事的那位看出了些许问题，以往白裕都是十分冷静的，可今天表现的如临大敌的模样，可面前的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根本不像事业有成的大企业家。 出手如此阔绰，难道是某个大人物的儿子？ “妈的，有钱不赚神经病啊。” 海哥大怒着推开两人，拍了拍桌子说道：“今天不管你是谁，输的钱必须一分不少的拿出来，否则今天没完。” “好，我就怕你没地花。” 吴常运从外衣兜里取出整理好的一份资料，上面的资料采集自三家公寓的租户。 从吴常运调集的营收数据来看，白裕以十分低廉的价格将房屋出租给租客，每份合同收取三年的租金，而用这部分资金付给富顺一年的房租。 这样白裕可以临时获得大量的资金，但这部分资金觉得不够按照第一年的标准来给付到富顺手里。 “干嘛？你耍诈？输不起？”海哥踩着桌子站起来，拿出那副嚣张跋扈的做派，用酒瓶子指着吴常运的鼻子。 “上头了吧你。” 还没等吴常运出手，富顺一巴掌拍在海哥的后脑勺，将他那副面目可憎的表情死死的贴在桌面上。 要论动手，吴常运加上富顺能打至少十个普通人。 “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庞氏骗局，两头做空你中间得利。” 白裕见事情败露，两人的战斗力又强的惊人，他不是蠢货不会选择蛮干，眼下想要脱身基本无望。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放我一马，尤其是顺哥。” “我放个屁都比放了你强。” “顺哥，你知道现在租户交付了三年的租金，而我手里的钱就算全部拿来赔付给房东，最后你们也会亏很大一笔。” 白裕抬眼瞄了眼富顺，他知道吴常运有几分财大气粗的样子，但富顺一定会在乎。 “只要你们不报警，我可以先把你三年的租金付齐，当然我也可以分给你一部分。” 第68章 时代 “现在香港遍地做生意的哪个不贪？就连白米都在涨价，保住自己的利益才是最关键的。” 白裕被富顺浇了一头啤酒，头发湿哒哒的往下滴水。 “时代变了，现在香港是icac的天下，就连英国人都打算走了，规矩从来不是保障我们的利益，你难道不明白吗？” 白裕试探性的望了眼吴常运，在他看来，吴常运的背景要复杂的多。 今年香港确实发生了很多大事件，不光是廉政公署成立，还有英国高官访华，中方宣布香港问题将在适当的时候解决。 距离香港租界到期还有23年，再加上中国大陆发展迅猛，香港亲英势力开始背地里制造舆论。 吴常运看着白裕那副癫狂的嘴脸，在这个看似动乱的年份，什么鸟都不奇怪。 同一时间，icac大楼。 “麦总督交代下来的事情，有什么问题？”莫语轩现在审讯室的监控前，注视着画面里男人的一举一动。 “这样不合适吧，毕竟是老上司了。” 雷洛抽了一口香烟，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 “他现在是罪犯，有什么问题你去跟你薛处长说吧。” 看着审讯室里的葛栢，雷洛不禁有些忧心，他见过太多像莫语轩这样不识时务的家伙。 现在icac的作风彪悍是建立在总督的支持下，雷洛虽身为总探长，背后有历任处长警司和支持，也包括葛栢。 “莫专员，有你的电话。” “好。” 莫语轩离开监控室，接通了吴常运打来的电话。 这算是两人第二次正式打交道。 等到莫语轩赶到的时候，天空中下着小雨，吴常运开门看到穿着雨衣的莫语轩进来。 “这几位就是你说的？” “嗯。”吴常运不可置否的摊了摊手。 “带走。” 莫语轩显然对上次的谈话仍旧耿耿于怀，他主动问起吴常运道：“怎么？把我当枪使了，这大雨天的你欠我一个人情。” “你可以不来。” “我不来让你警局那帮狐朋狗友过来把人带走吗？”莫语轩冷笑了一番。 吴常运也没回答，他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能主动找我，我很欣慰。” 莫语轩伸出手来，悬在半空等待着吴常运的回应。 对于莫语轩而言，吴常运是体制以外的人，他是新一代导演，没有任何公司背景，又是现在的大热门。 “消费者协会早晚会介入这件事，怎样？要不要我帮帮忙？” “你怎么帮？” “我可以给你联系新闻社，有官方给你澄清，会省去很多调查的流程。”莫语轩说话的功夫，识趣的把手伸了回去。 现在icac和消费者协会是两大老虎，一个抓贪腐一个抓民生，也是目前呼声最高的两大政府部门。 “跟你合作，我就怕到时候暴尸街头。” 吴常运很坦然，他知道改变是一次漫长的历史进程，尤其是现在这个节骨眼。 “你知道去年你亲手抓的伊丈愚越狱了。” 这个消息确实让吴常运感到意外，他没想到抓进去的人还能再出来。 “据说他逃回菲律宾去了。” 吴常运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点担忧的，不过他也有办法应对。 “我得有几条命够跟你们合作。” 吴常运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热咖啡递给莫语轩接着说道：“天气冷了，小心着凉。” “走吧。” 吴常运招呼富顺一起，两人乘车离开了酒店。 “就这么让他走了？” 探员还是第一次见到莫老大这么和善，还帮人拿杯子，换做平时有人见了他们都绕着走。 “没事，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有点意思。” 莫语轩喝了一口咖啡，味道确实不错，果然贵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很快中介暴雷的事情就炸了锅，吴常运并未参加经营管理，最近的一堆破事就需要富顺去处理。 莫语轩很守信的通知吴常运，然后吴常运就见到当天报纸上刊登了白裕诈骗的头版新闻。 现在的居民普遍对皇家警察没什么好印象，但廉政公署确实办了很多实事。 同时香港开始盛行地摊经济，常四虎借着之前的积累将小推车开遍了香港，真正意义上的，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站在风口上。 同样的情况还发生在嘉禾电影公司，之前他们从邵氏电影公司“捡来”的李小龙，今年许冠文因为新作跟邵氏解约，加入了嘉禾旗下。 许冠文带着眼镜，手里提着一个小烟壶，摸了摸大腿说道：“勤劳就能发财吗？你去看看新界的牛，发达的人就像公仔一样坐着，什么都不用做的。” “谁想出来的？”罗唯在旁笑道。 “当然是我啦。”许冠文放下烟壶，转而问一旁的郑昌河。 郑昌河今年刚拍了一部功夫片，对这个比较无感。 “真实就好啦，现在香港十个人里面，少说有九个会认同你这句话。” 洪金宝取了一个大茶壶，给在座各位的碗里满上。 “辛苦辛苦。”邹文淮拍了拍洪金宝的手背说道。 现在嘉禾挑大梁的要属许氏兄弟，大家都是从邵氏出来的，放眼香港80年代之前，很多大导演都在嘉禾和邵氏之间反复横跳。 “没得搞头。” 许冠文叹了一口气，把剧本放到一边。 “怎么？还纠结呢？” 洪金宝一边嗑瓜子，顺带着看了许冠文一眼。 “香港内地票房有限，咱们做本地票房的，在外面有些吃亏是正常的。” 邹文淮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无比怀念李小龙的时代，虽然只有短短几年，给嘉禾带来的收益却足以抗衡老牌的邵氏。 这也让邹文淮无比的重视人才，一个好的演员能带来的利益是巨大的。 “也真是怪了，你说一个武行出来的，能导会演，找谁说理去。” “哈哈哈哈。” 大家哄笑一堂，只有洪金宝笑不出来，他偷偷念道：“谁说武行出来的就不能能导会演，学院里出来的也就那样嘛。” “哦，对了，还有洪金宝老弟在，一样也是人才啊。” 许冠文突然想起来，连忙打圆场。 要说香港的导演，就算是跑到国外去拍片子，消息也就传的很快，圈里人早就知道了。 其实李小龙逝世还有一人受到的影响很大，那就是李小龙的女友丁佩。因为李小龙死在她的床上，这也间接导致丁佩在没有网络的年代，遭到了第一波网暴式的攻击。 第69章 冲票房 “好吧，我明白，如果有新戏的话，请您一定要联系我。” 丁佩挂断了电话，她早已数不清被拒绝了多少次。 现在外面的人不光议论李小龙死因和丁佩的关系，甚至有媒体质疑她的精神状态。 等了一年也没有邵氏公司的消息，丁佩终于彻底的意识到，她已经因舆论到了无人敢用的地步。 “叮叮叮～” 听见来电，丁佩赶忙接起电话。 “丁佩小姐，我们有一部关于李小龙的电影，想邀请你担当女主角。” 话筒里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异国腔调。 “你们是哪家公司？” “no，我们不是公司，我们的导演你可能会听过。” 对方报出了名字，丁佩重复的念了一遍，经纪人赶紧根据名字去查证。 “小姐，是印渡拍三级片的。” “你去死吧。” 丁佩气恼的挂断了电话，临挂断时电话里还在喊道：“我们的老板很舍得出钱，他希望见见你。” 丁佩揉了揉眉心，之前的朋友她几乎联系了个遍，眼看着维持生活的账单越拉越长，再这样下去她就要搬离现在的家了。 “小姐，你的合约也快要到期了，不如就离开公司另谋出路吧。” “你觉得公司还会在乎我的去留？” “小姐，其实，公司让我去扶持别的艺人，可能……” 丁佩看着眼前的人，生气是自然的，可又让她有种又爱又恨的感触。 “毕竟陪我这么久了，挑一件你喜欢的礼物吧。” 丁佩转过身对着镜子化妆。 “那小姐我走了。” 经纪人离开了房间，临走的时候拿走了丁佩之前穿过的红色晚礼服。 丁佩回头看了眼，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在门上贴着剪裁好的一张报纸。 “他？” 丁佩咬了咬嘴唇，死马当作活马医，眼下什么办法她都必须试一试。 吴常运本想着搞定手头的事情就飞回布拉格，可之前在机场的事情闹得，好像全香港都知道他回来了。 “吴导，早听说您在电影方面的造诣，现在开公司了，恭喜恭喜。” “谢谢。” 吴常运接过那人手里的名片，面前这人是附近有名的建筑商，这次吴常运的电影公司建筑也交给了对方。 “吴导工作忙哈，其实我们老板一直看好电影行业，就是没有好的投资对象。” “你们老板？你背后还有老板呢。” “那当然，我不过是个打工的。” 吴常运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要别人投资跟打工有什么区别。 暂时只在拍电影这一块，他并不需要太大的资金，反倒是其他地方。 类似建筑装修、招聘人才、后置设备还有签约艺人等等，如果真想跟大的电影公司掰掰手腕，旗下没有院线也是不行的。 这样算下来，那需要投入的资金可就是一笔天文数字了。 现在的院线不像之前邵氏一家独大的时候，如今院线数量增长，各家为了让自己的电影能在自己的院线上映，也是下了血本。 今年对吴常运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冲票房。 他的《电锯惊魂》和《致命弯道》两部片子都是无法在香港上映的。 “后面再议吧，等公司成立了，我会考虑你说的。” 吴常运礼貌性答道，主要是他不希望对方在工程里偷工减料，不过这么说的作用也不大。 同时，远在北美，吴常运的《电锯惊魂》被电影协会所封杀，原因是电影里出现的杀戮镜头，还有对美国演员的不尊重行为。 在马萨诸塞州，里面盛产知名大学，包括哈佛、麻省理工、波士顿学院等等，刚下课的大学生走进一间胡同口的院线。 在老板的百般询问下，确定了几名大学生没有心脏疾病或者其他突发性病情，最后同意给他们播放那部被称为都市传说的带子。 血浆和近距离的杀戮镜头，各种风格强烈的陷阱道具，在这种赤露露的视觉刺激背后，还有着完整的逻辑。 在70年代，这种片子简直比毒药更有杀伤力。 协会的报道反而起了反作用，在以太网这个概念才刚刚被提出的年代，人们的精神娱乐需要新颖的东西。 “我们需要引进那个片子，看了这个你就明白了吧。” 在对街的另一家小型院线老板指着对面生意兴隆的同行，在他面前的是电影协会的专送人员。 “但这样，你就不能播放我们的片子。” 老板朝他竖了一个中指，然后抢过了他手里的胶片带子。 事实上，他们俩谁都不会关心院线里放什么片子，对两人而言钱才是最重要的。 “成交。” 事实上除了法律，没人能限制崇尚自由的他们放什么片子。 吴常运已经回香港有些日子，杜其峰似乎离了吴常运更加得心应手。 吴常运主要比较担心，他会把恐怖片拍成悬疑片。 “放心，这部戏已经拍了大部分，况且我跟你也快一年了，不说学到骨髓，好歹表面看起来不会出问题。” 杜其峰在电话里干笑，显然他旁边还有其他人。 “好的，拍完了就回来，还有需要你的地方。” “那个挪威女艺人要不要带回去？” “嗯？” 吴常运愣了下，这事不是该遵从别人的意见吗？想来这是丹丽尼斯在旁边听着吧。 “争取带回香港。” “好嘞。” 杜其峰捂住听筒，旁边的丹丽尼斯欣喜不言而喻。 自从上次事情，英国佬亨利很少再露面，要不是放不下香港的油水，他早申请回英国了。 为了这件事，他抓了跛豪经营下几个区的管理人，像皮带警棍、倒掉浸水桶这种花活咱就是家常便饭。 “廉政公署！不许动。” 莫语轩带人一路操到废弃工厂里，直接把亨利逮了个正着。 “fk you！” 亨利大吼道，自从他被吴常运耍了，脾气倒是一天比一天暴躁了。 “你们保护好现场。” 莫语轩看着被绑住折磨的家伙，有些一眼认出是带着案底的。 亨利跑出工厂，莫语轩无奈只能收枪追了出去。 亨利知道，只要他离开了这里，不被当场抓住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亨利躲在集装箱后面，细数着左轮枪里的子弹，他知道廉政公署也是配枪的，到他不信对方敢开枪。 “亨利，别挣扎了，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莫语轩喊着话，伸手攀上了集装箱上面，借着亨利嚣张的回复，找到了对方的位置。 第70章 商协会 莫语轩瞧准了亨利的位置，瞄准了亨利的脑袋，缓慢的移动到他正上方。 “放下枪。” “你不能伤我。” 亨利冷笑了着扭头看向斜上方。 莫语轩连开两枪，第一枪打在亨利握枪的手上，第二枪击中集装箱的一角。 亨利捂着手继续往港口方向逃跑，这里距离港口只有不到百米的距离。 “切。” 莫语轩没想到亨利头这么铁，也越发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他肯定跟香港的贪腐泥潭有些极大的关系。 “嫌犯往港口方向逃窜。” 莫语轩跳下集装箱，因为不知道亨利身上是否还有其他武器，他也不敢直接跟在后面，想找个机会扑上去制住对方。 “刚才谁开枪了？” 呼机里传来不同身份的询问声，莫语轩没有回答，亨利不可能跑得脱，即使到了海上也有快艇阻截。 当莫语轩跑到岸边，见了一辆快艇拉动引擎，正要带着亨利逃窜。 “水警呢？我们的快艇呢？” 莫语轩也顾不得其他，跳上一辆渔船，等他刚把绳子解开，那辆乘着亨利的快艇也已经开远了。 望着远去不见踪影的渔船，莫语轩心中有一千个疑问，到他都知道答案，只是不甘心。 “李姐，麻烦您。”亨利用他蹩脚的中文说道。 被称为李姐的人没有回答，在来之前她就知道亨利，虽然这么做也有让她被卷入这场廉政风暴之中，只可惜凡事都没有万无一失。 “回英国去吧。” 亨利刚还坐在船头根本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李姐这么说。 “我们之前有约定的。” “现在不做数了，明哲保身尚且能保住尊严。” 李姐冷漠看了一眼亨利，她的冷静和强大，在亨利那副嘴脸之下衬托的更加威严。 三岁小孩都能想清楚一个道理，一个女人会亲自来开船，尤其是李姐，说明事情真的到了她不得不出面的程度。 护送走了亨利，李姐回到商协会的办公楼，有一位客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李姐换下那身被雨水打湿的衣服，走进会客厅。 “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贾万豪坐在沙发上，小盏里的茶都添了好几次了。 “怎么了？贾总大驾光临有事？” “还不是之前的事情，我们这些人就只能找你，还能找别人不成？” “上次的价格你不是不满意吗？”李姐翘起二郎腿，到这里的商人都不是缺钱的，什么样的都见多了，说话也没什么好客气的。 “我们想通了，80万港币没问题。” “什么80万，现在要100万。”李姐轻笑了声，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 确实在李姐看来，越是富有的商人越会斤斤计较，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玛德，你坐地起价是不是，不过是在电视里面卖，到现实中怎么就贵死人？” “你当找小姐呢，找小姐你去凤楼，到我这里吼什么？” “好好，怕了你，一百万就一百万，我马上给你。” “存在这个户头里。”李姐递出一张字条。 “干嘛啊？” 贾万豪看着字条有些犹豫，毕竟这么大的额度要转出去很麻烦。 “放心，就算我不做了，这个位置也还有别人。”李姐不耐烦的取走了字条？ “别，谁能替的了李姐。” 贾万豪招呼门外的人，让对方提前去准备。 很多时候拍电影的都会陷入一个怪圈，一部分人费尽心思要拉投资，还有一部分人的投资是应接不暇。 李姐的主营业务是前者，单是这一项就足够她赚的。 送走了贾万豪，李姐打给他的老朋友顾言问道：“最近有空吗？我这有一单生意。” “我抽不开手，正在拍新戏。” “呵，我怎么听兰花说你在国外度假呢，你搞什么鬼？”李姐看了看自己修长的手指，戏谑的说道。 “上次那部戏，我到现在还被人骂，演员也被搞到不拍了，再搞下去我以后都不用拍戏了。”顾言抱怨道。 “你神经病，整部戏除了海报上印了你的名字，还是挂的执行的名头。” “那也不行啊，你懂不懂啊李姐，真是外行。” “30万，你给我请到丁姵。”李姐果决的说道。 “谁？她啊。”顾言闻言在电话那头笑了笑，若是别人还真有些难出，丁姵就很简单了，之前她还给自己打过电话呢。 “那成，30万成交。”顾言满心欢喜的答应下来。 在加多利山别墅，最近属实是把吴常给愁坏了，有两个老家伙自称是香港电影协会的，现在就在自己家里。 “我说了，这部电影不是我拍的，是个同名同姓的家伙，或者有人盗用了我的名字。”吴常运再次强调道。 “吴先生，你最好配合我们，这部电影上注明了正科电影公司。” “那你去找袁瑷珈，找我来干吗？” 两个老家伙咳了咳，正式的说道：“袁瑷珈小姐跟我们说明了你们的关系，这个事情是由你牵头搞的。” “我也很冤啊，香港导演就我一个姓吴的？就正好选我吴常运的名字挂上去，看我好欺负是不是。”吴常运苦笑道。 “这跟你姓不姓吴没关系，你一个人的事情不要扯到全香港的导演身上，没人会恶意针对全香港的导演。” 老者属实是有点不耐烦了。 “那我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吴常运瞥了老头子一眼。 “当然有关系，你拍的东西影响了香港电影的风评，扭曲，及其扭曲黑暗。” “算了，咱们走吧。” 另一位老者看的明白，吴常运一开始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两个老头子相继离开了吴常运的别墅。 这时，在别墅的大院外，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两个老人离开。 这位暗中观察的神秘人，在两位老者走后，将一个信封折好放在别墅的铁门上粘好。 没一会，吴常运就听见了门铃声，老远的看见袁瑷珈手里拿着个东西跑进来。 自从上次从美国回到香港，两人也已经很久没见了，袁瑷珈不过在哪穿的都比较时尚。 “有你的信哦。” 吴常运接过信封，里面确实有一张写着吴常运名字的信纸。 “什么啊？”袁瑷珈跷起脚尖想看看是谁用这种方法送信的。 吴常运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什么啊？不会是粉丝的情书吧。” “不，不是。” 吴常运收起信纸折了起来，写封信竟是脱胎换骨后的文静给他的。 第71章 上架感言 没想到，写到上架收藏还没破千的我没忍住还是写了上架感言。 感觉每次写都是信心满满，然后回看了一下，阿西吧，我果然不是天赋型的写手。 难受，啊哈哈哈哈。 不过还是接受现实吧，下次写东西一定要搞个几万字的大纲，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钨丝灯的灯泡，经常处于烧断给给电之间来回切换。 能拿全勤总算是对得起自己了，我应该算是跟大多数读者一样，很多读者看多了书写的比我好多了。 多希望有天能不用每天去公司打卡，坐在家里码字就能养活自己。 今年的这部书算是一个里程碑吧，感谢编辑大大给本书寄予的帮助，真的是很用心负责的一位编辑，每次回消息都很及时，给予我很多信心。 全勤的收入虽然没有多少，但想到有人问写小说赚了多少钱的时候，最起码咱还有个数字可以回答，不容易不容易。 由衷感谢各位读者，像我这种写手，侥幸也会有比较喜欢这种风格的读者吧（窃喜） 要是有天我也有读者群就好了，以后努力吧，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第72章 丁姵 “知不知道，最近为了你那部电影，我花了大功夫了。” 袁瑷珈抱怨道，这倒不是她夸大其词，本来电影挂在自己名下，她连夜学习了各个国家的市场规矩。 战后60年代西方国家都出现了尺度比较大的电影，60年代电视普及，日本竟出现了依靠暴力和性主题的电影，用来抵抗电视对放映行业的打击。 本来是这样的，直到吴常运惹恼了以一伙美国本地的协会会员。 “你还笑，这不是替你赚钱？” “我明白，但即使我不说，咱们的影片最终也会被卖到汽车旅馆和各种小放映厅。” 吴常运宠溺的摸了摸袁瑷珈的秀发，发自内心的感觉，如果自己有妹妹，就应该是像袁瑷珈这样的。 本以为袁瑷珈会闪躲，她本人的第一反应也是下意识的一缩，但转念想起这是吴常运亏欠自己的表现。 “哈，本小姐是这么好打发的？” 袁瑷珈戳了一下吴常运的腰部说道：“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我带了个人来。” 袁瑷珈伸手拉开房门，原来在外面还站着个人。 丁姵本来心中还有些忐忑，她跟袁瑷珈也没多熟，跟吴常运更是素未蒙面。 “您好。” 丁姵轻轻的点了点头，朝吴常运露出明媚的笑容，落落大方的握住吴常运的右手。 “我是丁姵，李先生的前女友。” “李先生？”吴常运一拍脑门，这不是李小龙的最后一任女友嘛。 “丁小姐你好。” 第一次看到丁姵，给吴常运最先入为主的感觉，脸小眼睛大，脸型很正下巴精致，整个人看起来成熟知性。 “是这样的，我听说您成立了电影公司，我想引荐一下自己。”丁姵将手轻抚在自己胸口说道。 “吴先生来香港多久了？” “他可是土生土长的。”富顺见了美女，尤其还是这种年纪稍大几岁的，简直是青年男性收割机。 “是吗，你的口音真不像。” “是嘛，可能是接触的人多了。” 穿越之后因为改变了记忆，但是大脑学习区的功能还保持着原宿主的，最近吴常运说话也越来越有穿越前的感觉了。 丁姵之前跟邵氏拍过两部电影，都是走的性感风格。 其中一部是跟恬妮合作的《应召女郎》，也是在这部戏中，她被更多的人所知道。 可笑的是，到现在，香港可谓无人不知。 毕竟是袁瑷珈的请求，吴常运打算答应下来，保险起见他还是询问道：“你跟邵氏的合约到期了吗？” 丁姵摇了摇头，因为现在她现在已不能替公司创造利益了，但如果她主动提前解约的话，就会变成追打落水狗的处境。 “你知道的，” 吴常运皱了皱眉，他意识到这件事是有一定难得，否则袁瑷迦不会这么谨慎的跟他提出来。 “我该相信袁瑷迦吗？” 吴常运在心里念道，他看着眼前这个一度为他考虑着想过的女人，很快得出了结论。 无论结果如何，他应该保留对他人信任的基本依据，否则处事的态度也会变得过于阴暗。 “好吧。”吴常运答应了下来，他敢于如此果决，一方面还是目前以他的实力，虽说尚不足以跟行业巨头相抗衡，但同样不是可以小觑的存在。 “太好了。” 丁姵和袁瑷迦拍了下手掌，丁姵突然松了一口气，一改之前刚进来时的拘谨，眉眼也多了两份妩媚的姿色。 近期《致命弯道》的拍摄将要杀青，很快杜其峰就会回国。 如果对方有意的话，吴常运倒是很愿意将杜其峰拉入自己的电影公司。 考虑到储备人才的话，或许也该把梁潮伟以童星的身份推出去，经过之前的合作，实行这件事倒不难。 吴常运想到这，不禁看了眼袁瑷迦，对方不知道，她错过了怎样的一位演员。 吴常运答应下来之后，两人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吴常运知道对方应该还有别的小心思，磨蹭了半个小时，袁瑷迦才凑过来问道：“你晚上有空没？” 吴常运看了眼富顺，最近因为要处理被骗租客的问题，富顺要应付很多事情。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富顺本就对此有些愧疚，笑呵呵的答道。 “好吧，那我有空。” “太好了，我家里的都没人愿意跟我出来玩，正好遇到了丁姵姐姐。” 袁瑷迦靠着丁姵的肩膀，两人虽然相识没有多久，但好像很熟络的样子。袁瑷迦因为刚从海外归来，在香港除了吴常运以外没有太多的朋友。 丁姵的性格比较开朗，玩的也比较开，在香港结识了很多各界有实力的年轻人。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将吴常运带进圈子里来。 “要在家里吃个饭吗？” 吴常运问道，这个时间两人肯定没有吃晚饭。 “算了吧，又吃泡面，不健康。”袁瑷迦一脸鄙夷的说道。 吴常运心想着，每次来都要清掉吴常运家里大半的零食，她也好意思说这话。 到了晚上，吴常运载着两女直奔青山山脚下。 “赛车俱乐部？” 对于这个词，吴常运并不陌生，只是没想到是这么专业正规的组织。 “其实俱乐部里面职业的车手很少，几乎没有，大部分是一些商界有名的富二代，还有些爱好者组成的民间组织而已，入会的标准也是会费制度。” 丁姵解释道，她之前也是经由别人代办，加入的这家俱乐部。 吴常运点了点头，随后在车灯的照耀下，在街道旁边出现了一伙穿着时髦的年轻人。他们相互簇拥着，三三两两的，基本每个男生旁边都站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伴。 “就是这里？” 吴常运其实并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年轻人三三两两的聚集在这里，如果是真的爱好者的话，就另当别论，不排除会有为了装b炫富的，还有拜金主义的女生。 这种事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是屡见不鲜。 “好了，下车吧。”袁瑷迦拉着吴常运下车，而坐在后座的丁姵早就下车跟他们打招呼了。 “这不是姵姵姐吗？少见啊。” 其中一个男生取下头盔露出棕黄色的头发，朝着丁姵指指点点的说道。 “好小子，几天没见学会跟姐姐调皮了。” 丁姵一把抢过男生的盔头，随后踢了男生一脚说道：“给你们介绍一个人，这位是吴导和他的女朋友。” 第73章 缺乏教育 吴常运下了车，面前的年轻人看似都跟他同岁，但吴常运凭借自己的阅历，能看穿眼前这几人都不是经历过人情世故的主。 “你好。” 余毅主动将巧克力折断，将锡纸裹好的部分递给吴常运。 吴常运看了对方一眼，余毅的长相颇为俊俏，跟其余人不同的是，他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刚毅。 虽尚不明显，如果再历练几年的话，留上胡子，应该会是个十分上镜的人。 余毅找吴常运答话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自恃算是个帅哥，而面前的吴常运要比他更帅，结识比自己优秀的人是良好习惯。 吴常运见丁姵的处境有些难堪，她毕竟好久没有再回到圈子里。 “怎么样？李先生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高载亮挑着眉毛好奇的问道。 “有你关心的吗？” “你这臭......” 高载亮刚要骂出口，余毅不耐烦的锤了一下他的肚子。 在这个小团体里面，三六九等基本和身家挂钩，在这里余毅算的上是第一梯队的富二代。很多时候余毅是没办法避免这个头衔，即使他想要低调做人，世界上多数有钱的二代目还都跟高载亮一个德行。 “溜一圈，跟的上我再说。” 丁姵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跨上了的余毅的摩托，伸手朝后面的吴常运招了招手。 其实吴常运本是不愿坐女生的机车，因为有种不够爷们的感觉，余毅朝他友善的递了个眼色，看得出对方也希望自己体验一下。 了解一下也好，吴常运坐上机车，余毅将自己的帽子套在吴常运的脑袋上说道：“带上这个。” 面对对方的一番好意，吴常运还能说什么呢。 这个时候，如果扭扭捏捏的不是显得太过小气，吴常运一把搂住丁姵的腰，隔着衣服感受着对方纤细富有弹性的腰肢。 丁姵载着人虽说入弯前的速度差了些，但凭借着更丰富的经验还是短时间内后面的高载亮还是追不上来。 余毅等人等在原地的功夫，又有人赶到了山脚下，立着老远就能听见汽车的轰鸣声，凑近了之后，最前面车上的向志军率先感到，停了车朝着余毅招了招手。 余毅主动迎了过去揽住向志军的肩膀，两人像是关系极好的样子，让其余人看了不免心生嫉妒。 “刚才那个人什么来头？毅哥？” 人都凑齐了之后，有人好奇吴常运的身份，看刚才余毅的表现似乎略知一二。 “今天还有新人啊。” “是啊，是个演员。” “演员？男的女的？”向志军略有些好奇的问道，在这个圈子里不缺二三线的女演员，男演员却是比较罕见，可能是跟他们相处压力太大了吧。 “吴常运，你听过吧。” “哎呦，真的假的？我还想要他的签名呢。”向志军惊讶于这个名字，他虽然也看过吴常运的《新武生》，但真正令向志军了解吴常运的，是最近通过一些渠道获得的《电锯惊魂》的带子。 向志军看过很多片子，不乏有很多经济精湛的好片子，但像电锯惊魂这样特别的，还是出自于香港导演之手的，却是第一部。 “别开玩笑了，你要什么签名啊？”余毅笑了笑，他深知向志军的背景和这些光鲜亮丽的演员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去，去，这人归我了。” 向志军毫不在乎的说道。 在山路上，丁姵只带了一副眼镜，身后的车灯越来越明亮，像是跟了上来。 这段路都是直线，高载亮的机车的速度还是稍胜一筹。高载亮从侧面追了上来，吴常运带着头盔两旁的呼啸的风声像是刀子一样打在头盔上。 高载亮在车上朝着丁姵竖起中指，他老早就打上了丁姵的主意，今天要是赢了下来他可不会轻易放过丁姵，她现在没了靠山还不是任自己拿捏。 高载亮三番两次的追上来，然后用脚踢打丁姵的机车。 吴常运本想体验一下机车的感觉，好兴致全被这家伙给搅扰了。 “停车。” 吴常运凑到丁姵的耳边说道。 丁姵怔了怔，然后在吴常运的要求下停下了车子，身后的高载亮马上超了过去，然后回头看了看两人，又折返了回来。 两辆机车在相距只有十来米的地方停下，高载亮得意洋洋的朝着丁姵走了过来，这里是山道，上坡的路刚开始两旁不是特别陡峭，也几乎没什么树林。 “怎么了？要不要以后跟我吧。”高载亮摘下头盔脸上的表情止不住的笑吟吟起来。 “你说什么？”丁姵有些不耐烦的回道。 还没等丁姵继续跟高载亮周旋，吴常运是实在等不及了，他一把将丁姵拉到身后去，孤身一人走向高载亮。 本来天色漆黑，一开始高载亮也记不住吴常运的样子。 “怎么样？反正你现在也没有男人，不如跟我吧。”高载亮解开手套打算尝试一下霸王硬上弓。 吴常运凑近了瞪了高载亮一眼，这一眼高载亮才看清了在自己面前的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一个高出自己一头，身材膨胀的像是一头野熊的一样的男人，只有当近距离对垒的时候，这种压迫感才更加明显。 “你刚才说什么？” 吴常运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要是对方有一句不对劲，他正愁没有动手的机会呢。 “我说什么了？怎么了？管你什么事？” “你是谁啊？” 高载亮有些慌了神，可随即他就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太怂了。 “我说她今晚要跟我。” “什么？” 吴常运一个掌抡在高载亮的下巴上，打在下巴侧面的位置，身高一米七多的高载亮被打了一个踉跄，连连朝后面退了两步。 “我说她今晚。” “md。” 吴常运也是不信这个邪，又是一掌抡了过去。 “她今晚。” “她。” 高载亮指着丁姵连连后退，一个没留神竟倒在地上，要是吴常运只用了三分力道，对方根本撑不住一下。 “你敢打我？我知道是谁吗？我爸爸是水警总区的行动科科长高顺三。” 听见高载亮把他父亲的名号都亮了出来，丁姵也知道对方是被逼急了，赶紧过来拉住吴常运的胳膊，想要阻止事情进一步恶化。 吴常运看着丁姵心急的反应，心想着：“我说不来，你们偏让我来，早就有余料会出现这种事情。” 吴常运叹了一口气，以他的脾气见到这些纨绔子弟自然是收不住的，如果对方能放老实点倒还好。 既然不出所料，那么吴常运也没道理不放开手来打了。 第74章 谁是大哥 等了半天，终于等到吴常运等三人再次从山上下来，可身后的高载亮却迟迟不肯摘下头盔，刚下来就推脱道：“我今天不太舒服，我先回去了。” 要不是吴常运在前面拦住，高载亮估计能直接开车头也不回的跑回家去。 “吴老师。” 见到吴常运，向志军从一辆越野车的引擎盖上跳了下来，袁瑷迦就站在不远处，他身上披着余毅的皮衣，看起来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吴常运一眼就看透了袁瑷迦的小心思，这家伙绝对是看上了余毅那副长相了。 在吴常运看来，他和袁瑷迦的关系比较亲密，但两人性格也有种朋友死党的感觉，自己所想的袁瑷迦总能明白，袁瑷迦那点心思吴常运也能理解。 双方都会在某些时机给对方留出足够的空间，自从上次从好莱坞归来的时候，吴常运越发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你是？” “我叫向志军，您叫我志军就行。”向志军双手合十，他见到吴常运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激动。 看起来两人的年纪差不多，具体也分不出谁大谁小，吴常运自恃心理年纪还是比这些人大的多，所以被当做长辈倒也无可厚非。 “那部电锯惊魂是您的作品吧。” “嗯。” 吴常运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太天才的，您是我见到的最有想象力的导演兼演员。”向志军少见有这么斯文的时候，一旁的余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因为几人的年纪实在相差的很小，这样一口一个老师喊得，实属是有些别扭。 “好啦，好啦，你也收敛一点。”余毅打着圆场。 “你懂什么？真是不懂艺术。”向志军没好气的瞥了余毅一眼。 这下搞的余毅脸色也不太好看，要论艺术，余毅好歹是个歌手兼业余车手，反观向志强只是个什么好玩玩什么的游手好闲之辈。 他全身唯一的闪光点，也就是台球打的还不错，其他都是一塌糊涂。 余毅突然有些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结交向志军这个败类。 “绕两圈？绕两圈咱们去拳击俱乐部吧，你一定会喜欢那里。” 向志军对吴常运说道，转而看到仍旧带着头盔的高载亮，他们两家还颇有些渊源，再联系到不远处的丁姵，向志军敏锐的感觉到，三人可能发生过什么。 “什么情况啊？” “没什么军哥。”高载亮唯唯诺诺的退后了几步，要是换做平常他或许还能让向志军帮着自己找找场子，但看这情形向志军似乎对吴常运很敬重。 高载亮的父亲是水警总区的科长，现任华人总探长雷洛和向家是世交，雷洛的叔父的女儿就是向志军哥哥的前妻。 这份关系是多年积累下来的，尤其是雷洛身为总探长，免不了跟向家的大哥打交道。 见了高载亮脸上的伤，向志军明显有些不快，很长一段时间内，向志军都把高载亮当做自己的头号小弟，高载亮被打的这幅猪头三的样子，向志军有种自己的门面被人给踢了一脚的感觉。 向志军转头再看吴常运，心中之前的敬佩全无，只有一种莫名的怒气上涌心头。 “滚回家去，咱们走。” 向志军继续招呼着众人打算去拳击俱乐部。 余毅看出事情有些不对劲，打算拦一下吴常运，他可不希望闹出乱子来，尤其是这个时候，最近家里的长辈们也都因为惧怕某个势力而变得谨慎起来。 但是像余毅和向志军这样的晚辈，还没有涉及这些话题的资格。 吴常运看得出向志军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可又能如何呢？ 本来吴常运已经没兴致继续下去了，奈何这个气氛是如此的古怪，就好像自己应该避其锋芒明哲保身的一样，偏偏于是这么想，他便更加没有拒绝邀请的理由。 “西八。” 这是吴常运第一次郁闷到用韩剧里学来的脏话骂人。 吴常运无奈只能载着两女跟在后面，丁姵实在有些担心，今天毕竟是她邀请两人来的这里，万一闹出了事故她真的对不起两人。 “我没想到今天会过的不太愉快，既然这样，不如就先回去吧。” “嘿，没事。” 袁瑷迦看丁姵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瑷珈妹妹，你难道也看不出来吗？”丁姵一直觉得袁瑷迦是个十分聪明的人，既然能看出气氛不对的话，为什么不跟着她一起劝劝吴常运离开呢。 “没事，嘻嘻嘻。” 袁瑷迦坏笑着，她故意不跟丁姵讲清楚，也就是想逗逗她开心，这个看起来成熟的大姐姐还是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袁瑷迦还要再享受一会这种奇妙的感觉。 袁瑷迦太了解吴常运了，坐在前面开车的那个男人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他既不守规矩，也不会产生丝毫畏惧或者动摇，似乎不管什么事情在他眼里都有解决的方法，最重要的是。 明明跟自己一样的年纪，吴常运总给人一种能清晰的评判是非的感觉。 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拳击俱乐部，这里与其说是俱乐部，不如说是地下拳馆更加确切。 这家地下拳馆就是向家开办的，里面很多拳手也都是业余的，平日在向家打工，业余就在这里打打拳，也包括赌拳。 在这里，吴常运竟然见到了一位老熟人，英国佬亨利。 亨利坐在拳台旁边，身上穿着拳击手的服装，他躲在这里一方面是因为遭到了廉政公署的追捕，还有一批民间自发的组织也在对他实行抓捕，这搞得亨利有些摸不清头脑，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实际上，自从吴常运回来之后，他看到了亨利被批捕的消息就询问莫语轩消息的可靠性，在得知了廉政公署的决心之后，吴常运也派出了安保队和手下的线人们开始收罗亨利的消息。 没想到对方躲在这里，这倒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向志军见到了亨利，就知道来钱的道道了，当即买下了亨利下局会赢。 在这里，虽然不乏有些能打的选手，但是面对亨利的话，这些有实力的拳手都不会上场，主要还是对方英国人的身份。 “别打了。” 看场子的宝叔递给了亨利一沓子钞票，对方赖在这里是华哥的吩咐，要不然场子里的拳手们早把他的命都打没了。 第75章 冤家聚头 吴常运本来没什么兴致，但见了亨利也在场，那情况就另当别论了。 “你还记得我吗？”吴常运在旁边问道。 “你？” 亨利将钞票揣进怀里看了眼吴常运，回忆起吴常运的相貌，如果换做是别人的话，亨利或许就忘掉了，只是这家伙的生命力太过顽强。 “哦，原来是你。” 亨利本来是没什么想法的，但见到吴常运一副凌然的态度，突然又起了兴致。 站起身来，亨利这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两人体格之间的差距，亨利原本是英国人，看起来也比较粗犷，但比上现在的吴常运实在有些不够看。 亨利走到擂台上，尽管在身体上有些差距，但他可不会在乎香港的法律规矩。 “上次没干掉你。” 亨利朝着吴常运招了招手。 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来招惹自己，难道亨利从来不看新闻的吗？吴常运笑着走上了擂台，但凡亨利看过一点新闻就应该知道，现在的吴常运可不是亨利惹得起的人了。 袁瑷迦轻轻的抓住了吴常运的胳膊，在这里的环境对他们并不利，周围的应该都跟向志军脱不开关系，所说吴常运又足够的实力，但在这里难免要吃亏。 吴常运短暂的跟袁瑷迦交代了几句，让对方回车里取出现金。 “我应该可以买自己吧。” 眼看着很多人下注，吴常运问道。 在场的人没有答话的，这并不太符合场子里的规矩，向志军见两人有些矛盾，便同意了下来，这些吴常运堵上了一大笔钱来买自己赢。 明眼人都看得出，吴常运的身体素质远在亨利之上，但如果考虑亨利英国人的身份，那就不一样了，多数人都买了亨利，这下赔率一下就被拉高了很多。 “那个是你的朋友吗？”宝叔站在向志军旁边问道。 “不，一个演员而已，只是做做样子的。” 向志军下大注买了亨利赢，在香港有很多武行出身的演员，虽说极个别的确实功夫了得，但在这个场子里对上亨利却是最愚蠢的选择。 武者习武往往出手也比较规矩讲究分寸，而亨利这家伙任谁都不想跟他对上，一旦把亨利惹毛了，难保他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即使是大哥也拿他没有办法。 “幸好你还记得我，否则我打你也不痛快。” 两人都没有带护具，亨利见到吴常运虚张声势的模样，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吃下这小子，在香港还没人敢和他如此叫板。 “我不喜欢那张盛气凌人的脸。” 吴常运咧嘴笑了笑，这是第一次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充满了恶意。 亨利直接扑了上了，想要从侧面绕过吴常运的放线，一记左勾拳打向吴常运的脸颊，却不想这一击被吴常运稳稳的格挡了下来。 下一步他的下巴就被吴常运狠狠的捏住，亨利踢了吴常运的肚子一脚，可那触感就像踢在硬牛皮包裹的木块上，与此同时他的下巴已经被捏的几乎变形。 吴常运野蛮的将亨利按在地上，一只手掌压住他的太阳穴，亨利吃痛逐渐丧失了理智，竟想要拉开吴常运压制他的手臂。 “咣！” 低沉的闷声即使隔着距离也能听得十分清楚，吴常运有一次抬起拳头从上方猛砸亨利的眼眶。 亨利的眼眶明显的紫了一圈，周围的肉也快速的变紫然后肿胀起来。 “你还记得自己在酒吧后面被迫脱衣服的事情。” 看见亨利有些诧异的表情，吴常运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 吴常运骑着亨利一顿暴揍，亨利的表情由刚开始的惊讶到愤怒，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吴常运身下挣扎了出来，刚想要反击就又被吴常运一把揪住。 现在的亨利不光有一只眼睛丧失了视野能力，肌肉也开始因为脱力和紧张而颤抖。 吴常运揪住亨利的头发，一击膝顶打在亨利的肚子上，他本可以打在胸腔上，但考虑到这一下可能真的会要了亨利的老命。 “这是怎么回事？”宝叔眼看就要打出人命来，根本就不像向志军所说的那样，如果对方只是一个演员的话，出手也未免太狠辣了些。 “这两人究竟有什么过节。” 宝叔不禁在心里疑惑道，不过他再不上前去阻拦，英国佬就要死在他的场子里了。 宝叔刚走上擂台，吴常运一把就他推开，本以为只是对付外行，宝叔也没有打足精神，这一下竟被推了个踉跄，还撞在了擂台外围的弹簧绳上。 “够了，你疯了吧，打死了人怎么办？” 吴常运瞪了宝叔一样，那眼光就如同饿狼一般犀利。 “你才是，如果我没实力，就不会站在这里，就跟他一样。” 吴常运指着亨利，既然敢擅自跑到别人的国家里，就说明了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亨利想借着这个机会逃跑，但他自己也在身上下了大注的，万一输了的话不光刚才拿到的钱没了，就连自己这两天辛苦打下来的钱也没了。 面对吴常运亨利总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以往他都是仗着别人不敢招惹他，现在形势变了。 亨利从裤腰带里缓缓摸出来一把短匕首，在这个角度身后的人都能看得见，但场子里太多人买了亨利赢。 亨利暴起发难，其实吴常运的注意力就没有一刻离开过亨利。 吴常运夺了亨利的匕首，将他抵在绳索的最边上，单手捏住了他的脖子，并死死的卡住了亨利不让他翻身出去。 “够了，住手。” 宝叔大喝道，见吴常运丝毫没有动摇，他作为这个场子的看管人也必须有所作为了。 “真是好热闹。” 一切都太出乎向志军的预料，他从箱里拎起一个啤酒瓶子，打算朝着吴常运的方向丢出去。 向志军刚要出手，余毅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做什么？” “你太出格了，你大哥今天应该也在这里吧。”余毅面不露愠色，向志军的弱点是他的长兄。 “要你管？” 吴常运再等打也三拳难敌六手，更何况这里何止二十手，不过他动手之前就有预料会发生现在这种情况。 “动手吧，一会正好一锅端。”吴常运在心里笑道。 这时有人拉开内部办公室的帘子，探出脑袋吼道：“都干什么？都滚开！” 喊话的名叫向志华，是向志军的大哥，也是向家产业的第一继承人。 第76章 带头坑爹的莫语轩 “胡闹，是谁带的头？” 向志华一边摘手套，一边闲庭信步的从帘子那边走了过来，这里的人见了向志华无不给他让出路来。 “华哥。” “华哥。” 向志华气愤的看向众人，在场子里瞄见了向志军的影子，这小子一来准没有好事，一天到晚游手好闲。 “你就是吴常运把。” “你认识我？” 吴常运淡淡的问道，虽然他的年纪比较小，但跟他接触的都是些各界十分有实力的人，往往年纪也比他大上一些，其中莫语轩应该算是十分年轻的。 也难怪这些跟吴常运年纪差不多的晚辈们，对于吴常运都不太了解。 一路走过来，吴常运其实积累的很多人脉，也得罪了不少人。 虽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但向志华是仔细研究过吴常运的，准确的说是研究过他的安保队，现在是icac的时期，即使是之前风光的跛豪，现在手下的员工也不足鼎盛时的五分之一。 眼前这个男人很聪明，自从那次在报纸上见过关于吴常运的报道，向志华有有一种预感，在将来靠拳头吃饭是行不通的。 其实吴常运根本没考虑过这些，因为提前预知了历史的原因，吴常运知道即使廉政公署成立了，在80年代也并不太平，只是70年代的怀疑变换了手段，却依旧不干人事。 吴常运成立这个安保队的原因，就是想让导演们能安安稳稳的拍电影，艺人们也不会遭到别人的威胁，大家可以有选择的权力。 “是不是你小子牵的头？” 向志华指向擂台下的弟弟问道。 “跟我没关系，是他自己上去的。”向志军没好脸色的说道。 “吴老弟，我这么称呼你没问题吧。” 向志华甩了甩手里的火柴，将已经点好的烟取下来递给吴常运。 吴常运示意不要，心里想的却是：“脏不脏啊大哥，咱俩又不熟，搞的好像关系很好一样。” 向志华受父辈影响，有一定的江湖情节，跟常四虎不同，向志华是出道即巅峰。 向志华见了半死不活的亨利，心里直道晦气，这家伙真是赶也赶不走，麻烦得很。 “卖我个面子，我把人送医院去，我这帮人都是没读过书的，不懂礼貌，今天就这么算了吧。”向志华此话一出属实是惊了众人。 尤其是宝叔，他根本不知道吴常运是什么来到。 “华哥，这事能这么算了？” 向志华朝着宝叔招了招手，宝叔的年纪最大，在这里是长辈。 宝叔走过来，向志华对宝叔轻声说道：“你神经啊，不看新闻的？滚。” 这下搞的宝叔确实有些尴尬，他确实看过新闻，但对于向志华的话却仍旧摸不到头脑。 但马上，宝叔就明白了向志华的话。 “不用你们送医院那么麻烦了。” 吴常运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说道。 莫语轩带着手下的探员赶到，直接缉拿了被打成重伤的亨利，见亨利这幅样子他也皱了皱眉头。 莫语轩转头竟看见了向志华，这局面倒是有他发挥的空间了。 莫语轩故意凑到吴常运身旁说道：“你打的？” 吴常运看了看周围，没有直接了当的回答莫语轩，谁曾想莫语轩轻笑了笑，随后玩笑般说道：“你这样我可不好交差啊，下不为例。” “靠，你这。” 吴常运顿时明白了过来，莫语轩这是摆明了要坑自己，他平时跟自己说话可没有这幅轻浮的样子，现在在向志华面前跟自己搞的好像狼狈为奸一样。 “他怎么处理？”探员看了眼吴常运问道。 “自己人，收工收工。” 莫语轩毫不在乎的挥了挥手，还不忘对吴常运说道：“遇到麻烦第一时间通知我，等我回去跟处长给你申请个奖项。” “你妹的。” 这是吴常运第二次被气出了家乡话。 吴常运看了看周围的人，他们看自己的眼光明显跟自己不一样了，就像在盯着某个危险又未知的野生生物一样。 “大哥。” 向志军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是惹了祸。 “你这蠢货。” 向志华气的当场扇了向志军一个大嘴巴子，谁知这莫语轩抓了人还不离开，站在远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莫组长，您还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当，就是你这场子不知道合不合规矩。” 莫语轩对付这帮人完全拿出一副恶人的嘴脸，跟吴常运之前见到的影像完全不同，这倒也不难理解，毕竟对付恶人如果自己不够老辣，很有可能会被这帮人糊弄过去。 吴常运还是很佩服莫语轩，无论是城府还是手段都展现出了不符合这个年纪的级别。 之前向志华就有预感吴常运和莫语轩的关系不一般，但毕竟是分析加传闻，现在亲眼看到了，算是彻底证实了他的猜测。 现在看来，能跟雷洛和跛豪一起出现在报纸上的家伙，果然不是普通人。 “莫组长玩笑话了，邻里街坊都知道，我们这开了十几年里是正宗的老馆子，平日里都是些爱好者在这里玩。” “玩？别玩过火了，向志华。” 莫语轩其实早就盯上了向志华，只是他现在手里有几块最难啃的骨头还没处理完，一旦处理完就会抽出功夫来彻底治理这帮不守规矩的人。 向志华的脸色不太好看，他给莫语轩面子才叫他一声莫组长，对方就当着他的小弟直呼自己的名字，属实是有些不对等了。 “算了，我没空跟你在这纠缠，你的事自己管好，别等我腾出手来你这里再闹出什么乱子，到时候就别怪我了。” “廉政公署名字不错，就是怕老药煮新汤。” 向志华也不是没经历过，廉政公署只是换个新名字而已。 莫语轩抬起眉梢盯着向志华好一会，以现阶段的调查来看，向志华只是看起来不太老实，实际上并不在莫语轩的黑名单上。 “莫组长还有事？没事我这里还要正常营业呢。” “啊，不好意思，我等人。” 莫语轩刚靠着墙壁，听了向志华这话赶紧站正了身子，滑稽的指了指吴常运的方向。 好家伙，是不占便宜不走人是吧，这下属实是把向志华搞的有些头疼，他悄悄朝宝叔问道：“他刚押了多少钱？” 宝叔比划出五根手指头。 “五千？找给他啊。” 宝叔再次比划了一次，向志华怔了怔然后问了下赔率，瞬间有些傻眼了。 第77章 度假去了 “什么？多少？” 向志华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数值，五万元，算上赔率的话几乎是这里一个月的收入。 “老大，你没听说，一开始没人认为有人敢招惹亨利，所以。” “蠢货。” 向志华紧捏着眉头，有种说不出的苦楚萦绕在心头。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这帮手下有个致命的缺点，做事武断缺乏思考，再怎么场子里几十号人都没人对吴常运有印象，这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以后我让弟兄们多看看报纸。”宝叔喃喃说道。 “现在说还来得及吗？” 向志华咬着牙凑到吴常运身边，隐蔽的竖起三根手指，然后低声对吴常运说道：“回头我差人送给你。” 吴常运看了眼对方，将自己的地址写给记账的人。 “本金。” 吴常运伸手说道。 “你当我是什么人。”向志华有些无奈，但眼下他的面子确实不好用，在继续争执下去只会更加丢了面子。 “给他。” 吴常运取走了本金，本来他可以多赚三十五万的，考虑到莫语轩也在场就算了。 吴常运跟在莫语轩后面离开了拳击馆，余毅不知为何追了上来。 “不好意思，今天是那家伙太胡闹了”余毅略显干涩的说道，实际上他根本没有道歉的理由。 “没关系。” “那个，以后的话。”余毅指了指机车的头盔。 “下次会有机会的。” 吴常运友善的笑了笑，随后摇上了车窗离开了，余毅怅然的站在远离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丁姵还在，他倒是不愁联系不上对方。 这段时间吴常运难得的闲暇下来，他甚至打算出去度度假，不得不说杜其峰真的是他的心腹爱将，这家伙即使离开了自己也能把拍摄玩的风生水起。 “我还记得这家伙，当年拍的第一部电影就是票房毒药。” 吴常运轻笑着用茶壶盖抿着茶杯，一副十分恬静享受的样子。 富顺却在房间的另一角发出“叮叮咣咣”的声音，实在有些煞风景。 “你干嘛啊？” “找租契呢。”富顺急的满头大汗。 “怎么了？有人半路转租。” “不是转租，好久没联系上人了，最近警察来找过，好像说是出了车祸。”富顺急忙忙的回道。 “算了，那就给免了吧，还翻什么。” 吴常运随口说道。 “是他撞了别人。” “靠，那收。” “不对，是为了躲避行人撞到了树上。” 吴常运没好脸色的看着富顺，这家伙说话就不能一气把话说完？ 吴常运起身，想起富顺这家伙经常性的将合同文件之类的东西摆满沙发，吴常运蹲在沙发前朝下面看去，果然在沙发底下有几张纸。 吴常运伸手拿了出来，这是几张不同的租契。 “喏，在这了。” “牛逼，牛逼。”富顺想要接走租契，可吴常运却迟迟没有松手。 “你干嘛？”富顺疑惑的问道。 吴常运盯着租契上面的名字“吴孟逹”，这一切就如同一场梦幻一样，虽然穿越后遇到吴孟逹是合情合理的，但在穿越前他可是刚刚得知了对方的噩耗。 逹叔对于吴常运的意义非凡，带给他太多欢乐和感触。 现在的吴孟逹跟刚出道的周星弛一样，都是只要自己发出橄榄枝必定就会加入的人才，因为他们前期都比较惨淡。 这也是70年代穿越的优势，到了80年代，那些吴常运最熟悉的大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怎么了？你发什么呆啊？” “没事，房租免了吧。”吴常运将租契还给富顺说道。 一周后，吴常运终于来到了心心念念的澳门，现在他也算是在高点实现了财务自由，吴常运本来就不是什么工作狂，也是时候该休息休息了。 “喂，能不能等等我。” 赵娅芝穿着一身白色的短裙，白皙的小腿下一双高跟鞋。 两人坐在大三巴牌坊的石阶上，这里算是澳门毕竟有名的景点，来来往往的游客很多，见了吴常运和赵娅芝的组合，也无不侧面多看上两眼。 对于这种事，吴常运早就见怪不怪了，空姐出身的赵娅芝也是亦然。 “没想到你会邀请我来这，但是你也太不懂浪漫了，这种场合难道不该有鲜花什么的？” “那不是有我给你准备的乐队吗？” 吴常运指着台阶下面正在演奏的街头艺人。 “哈，这也算？” 赵娅芝笑着，两人本来就做的很近，无意间又靠近了一些。 为了邀请赵娅芝，吴常运可是花了大价钱的，不禁给她报销了度假的工资，还有找人替班和调度等等。 这番做法颇有些土豪的意思，但他向来不是很在意别人的看法，赵娅芝的同事还以为她交上了哪个富豪，在空姐的圈子里经常流传着这种话，毕竟她们接触的都是些有钱人。 “你们除了在航空公司上班，还有什么副业吗？” “啊，我之前有当过模特。” 赵娅芝一脸疑惑的看着吴常运，不知道对方为何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哦，幸好自己下手早。” 吴常运带赵娅芝入住了一家中等酒店，这里的服务虽然称不上上等，就住在一条比较繁华的街区上面，晚上估计还有些吵闹。 “我还以为你会挑一家更豪华的酒店呢。”赵娅芝故意找了个话题，她现在脑子有点乱，对于自己跟吴常运的关系尚且没有一个明确的判断。 朋友？还是情人？之前各种神奇的经历过后，两人和对方肯定都有些好感，否则也不至于有机场那场闹剧，仔细想想的话，应该是这样的吧。 赵娅芝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吴常运开了一件双床房。 “为什么？”至于吴常运想的就很简单，他遇到的女人都要比自己对70年代定义中开放很多。 赵娅芝有些诧异，难道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这家伙对自己的散财行为难道心里没点数？ “你要睡哪边？” 赵娅芝整理衣服的手停了停，此刻她才真切的意识到，自己将要和这个男人同居在一间酒店的客房。 对于这事她早有些心理准备，只是尚且有些难为情的感觉。 “我打听过了，这条街晚上会有当地比较有特色的夜市，在这边的话，大概可以看到很热闹的景象。” 度假的意义就是为了享受换节奏的舒适生活，吴常运反而不喜欢那种商务酒店，在这里他能够完美的融入到当地的生活中，何尝不是一种极佳的选择。 第78章 偶遇陈港生 “那我要睡那边。” 赵娅芝指了指吴常运坐着的那张床。 身旁的赵娅芝尚未踏入影视圈，据说当年赵娅芝的第一任男朋友也普普通通，她早晚会成为惊艳众人的明星，像现在这样简简单单的相处十分难得。 其实赵娅芝何尝不是这样想，但她又跟朋友和同事的想法有些不同。 从出生到现在，赵娅芝的人生的路上不算大富大贵，但在既定的理想目标上顺风顺水。 “麻烦让一让。” “卖披萨嘞。” 吴常运坐在床边，听见窗外有个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年轻热情让吴常运忍不住朝下面看了一眼。 最先映入眼帘是一个白色的帽子，还有帽檐下遮盖的大鼻头。 “陈港生？” “陈港生？那是谁？” 赵娅芝也好奇的探出窗外，看着下面有个年轻的小伙推着一个小推车，正在贩卖刚制作好的披萨。 陈港生在人堆里挤出一条路，他洪亮的嗓门很容易引起周围的注意力，街边熙熙攘攘的几个摊贩见了陈港生都皱起眉头。 在澳门不少人从广州过来做生意，但像陈港生这样意气风发的确实少见。 “嘿，你是干嘛的？”几个城管走了过来。 陈港生见来的人是华人便嬉皮笑脸起来，询问对方要不要吃披萨。 “你在这里大喊扰民知道吗？” “知道，长官，下不为例。” “什么下不为例，你这是扰乱治安，跟我回去。”城管队中其中一人伸手就要去拉快餐车，还是陈港生眼疾手快赶紧一把夺过推车的扶手。 奈何城管他招惹不起，只能继续斡旋。 “厉害啊，真是艺术源自于生活。” 吴常运见陈港生绕着快餐车到处跑，惹得几个城管要推车还被阻拦，想抓陈港生也不容易。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他是你的朋友吗？”赵娅芝见那名卖批萨的青年实在有些为难，于是便朝吴常运问道。 “我倒希望是，就怕他不认啊。” 吴常运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招呼赵娅芝跟自己一道下楼，最后还是用金钱解决了这场危机。 见了吴常运，陈港生表现的很热情，但吴常运明显能察觉到对方跟自己有些客套，不像是第一次在晚宴见面时的那种掏心窝子。 其实陈港生完全可以选择跟洪金宝留在香港，洪金寳在香港混的算是风生水起，而且他也更愿意帮助师兄弟们。 “谢谢你了，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陈港生热情的问道，刚才围观的人各个上前开始捡走他车里的披萨，全场由吴公子买了单。 “不客气，正好有时间到处走走。” “这位是嫂子？” 陈港生见过很多女星，但赵娅芝的相貌还是惊艳了他。 “太客气，要论习武的辈分我还得叫你一声前辈呢。”吴常运随口瞎编道，也算是巧妙的避开了这个尴尬的话题。 不过陈港生确实比他入行早一些，叫声前辈也不算吃亏。 “ok，怎么样？刚来吗？要不要我带你们转转，这附近我比较熟。” 陈港生猜测吴常运大概用不到自己，但是话他还是要说的。 “好。” 出乎意料的是，吴常运真就厚脸皮的答应了下来。 于是三人一车，在街上行动起来总有种奇妙的感觉，在遇到一家比较熟的店铺之后，陈港生将餐车锁在了店里，他掸了掸身上粘的面包粉将帽子装进了车里。 三人找了一家西餐厅坐在外面的位置上，这里距离海边不远靠近白鸽巢公园，闲暇时间比较多的人常在这里走动，很多都是外国面孔。 经过一番交谈，吴常运得知，陈港生来澳门是打算来澳门把生意做大，他在这里有认识的朋友，披萨这门手艺也是跟对方学的。 吴常运实在忍不住笑了笑。 “怎么了？你也觉得想法有些天真？” “不是，我是真心觉得挺好的，做生意嘛，自古有人就有生意。” 陈港生点了点头，他倒是很认同吴常运这句话，实际上，吴常运笑是因为他觉得上天是公平的，一个功夫巨星跑去卖批萨，老天爷未必赏他这口饭吃哦。 这次接触下来，吴常运是真有些忍不住想拉拢陈港生跟自己一起回香港，之前是时机不成熟，现在他的公司正在搭建，用不了多久就能正式开始营业。 他这么做，无疑是给嘉禾的未来带来了一场灾难，但嘉禾也还有很多大哥大级别的人物，何况就算有陈港生在，对于嘉禾而言也只是一时的兴盛而已。 吴常运在考虑，自己一直以来的顾虑是不是有些多余，就算不能跟香港传奇电影一较高下，将他们都收入自己的公司之中也未尝不可啊。 可转念吴常运就发觉道自己可笑的想法，像陈港生、周星驰、洪金寳等等，这样的人都不会一直住在别人的屋檐下，早晚是留不住的。 “如果你有打算回香港，我会为你量身定制一部片子。”吴常运突然下定决心说道。 “嗯？” 陈港生略微迟疑了一会，他先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随后意识到基本不可能听错。 转念陈港生想起自己的经历，再结合吴常运天马行空的作风，大概是想要将自己的经历拍成一部电影吧，否则如何叫量身定制一部电影呢？ “拍我吗？” “嗯。”吴常运也很奇怪，不拍他拍谁？ 殊不知两人这次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阴差阳错的互相错误的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好，我了解了。” 其实也难怪陈港生回这么想，因为之前他都没什么风格，要说风格也是模仿李小龙的风格，而且他一度被评为“票房毒药”。 要是有人替他量身定制一部只装精良的电影，哪恐怕是脑子有点坏掉了。 其实陈港生想的有些过头了，现在的他确实不是十分卖座的演员，但他的功夫和职业素养都是相当专业的。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吴常运多少也能理解，越是想把一件事情做好，就会感觉要做的事情方方面面都会找到自己头上，哪怕不是自己的本职工作，最后落得个顾头不顾尾的下场。 “对了，要不要我带你们出去玩啊，反正也到了这个时候了。” “玩？” 吴常运看了眼赵娅芝，明显跟赵娅芝单独相处才是更好的选择，况且提到澳门，吴常运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79章 夜市 “放心不是那个。” 陈港生见吴常运那副警惕的反应，便知道对方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是夜市啊。” 吴常运和赵娅芝对视了一眼，吴常运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一会还有点事要处理，可能中途联系不上你。” “没事，那还不好说，晚上七点我在这等你们。” “好。” 吴常运见是在推脱不掉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两人也只能按照所谓的计划去办事了。 沿着海边闲逛的功夫，赵娅芝突然问道：“大家都说你是靠脸火起来的，你就没什么看法吗？” “靠脸？” 吴常运稍加思索便能猜到，这定是赵娅芝的空姐朋友传的话。 “你才是呢，港姐选拔完很多人找过你吧。” “嗯，确实有几个。” 赵娅芝避不过这个话题，勉强点了点头。 “怎么都没接下来？” “嗯，没有特别合适的吧。”赵娅芝认真的答道。 吴常运转头看向她的侧脸，有些甜美长相的女人一旦陷入沉思，便会让周围的人也变得平静下来。 “长相真是老天的赋予。”吴常运在心中感叹，一个赏心悦目的人的一举一动，确实会影响周遭的人。 “其实我一直有话想跟你说。” “嗯？什么？” “啊，不，还是没有了。” 赵娅芝频频挥手说道，不知道为何，可能是自己的计划被吴常运全盘打乱了，导致她现在频频出错。 不过现在的赵娅芝也不介意在吴常运面前露出一副小女生的模样，她又没什么包袱。 想到这，赵娅芝快几步走到吴常运身前。 “你是不是……” “我是。” 吴常运嬉皮笑脸的答道。 “不是，我还没说完呢，你是不是……” “嗯，我是。” 吴常运每次都抢先回答。 “上次机场的事，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不然呢？” 吴常运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为这事，他还以为赵娅芝要询问之后对她的看法呢。 这种事要是突然被对方问出口，那真成了究极难题。 正反都不对，而且犹豫也会败北。 “你的那个朋友真热情。”赵娅芝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便随口扯开话题。 “他将来可是亿万富翁。” “嗯？你说的那个卖披萨的？”赵娅芝被搞得一愣。 “而且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吴常运继续补充道。 “你是算命的？” “像个半仙是吧。” 放眼整个香港，有能力被吴常运称为强劲的竞争对手，陈港生绝对是首位。 两人逛了半天，最终还是绕回到那个西餐厅，陈港生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两人早就在餐厅门口等候多时了。 要怎么说呢，他总感觉陈港生一个人在外地也有些孤单，曾经经历过这一切的自己也能明白那种感觉，但在陈港生的眼里能看得出，这家伙具备了一个成功的要诀，那就是十分能吃苦。 “来的这么早，走，我带你们去逛一逛。” 陈港生就走在吴常运旁边，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要是放在十年后有人能这么伴着陈港生一起闲逛，估计会被他的粉丝羡慕死吧。 记得陈港生当年在日本的粉丝很多，有很多小迷妹。 “我跟你们澳门真是个好地方，这里可以遇到很多有钱人。” “有钱人的话，香港不是也一样嘛。”吴常运随口说道。 陈港生摆了摆手，强调道：“不一样，这里虽然有一些商人，但不像香港那样做生意的那么多。你看着到处都是做小生意的，运气好的话，每天的流水可比香港高多了。” “嗯，这倒是个好建议。” 吴常运想了想，或许可以让常四虎把生意往澳门发展一下。 “算了，算了，不能个你们聊这个，你现在全身上下都透着一副z本主义的嘴脸。” “我根本不算吧，我怎么说也是武行吃苦长大的。” “这点你倒是跟他们不一样。”陈港生拍了下吴常运的后背，两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关系变得要好起来了。 “我就欣赏你这种性格，直来直去。” 之前在晚宴上，吴常运就给陈港生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这时，赵娅芝拉了一下吴常运，她在一个卖陶偶的小摊子前面停了下来，负责看摊子的是一个小鬼，看起来半大的样子不知道大人去哪里了。 吴常运也蹲了下来，地摊上摆着的是各种所谓“手工”制作的陶偶，如果是真的的话，倒还有些价值。 吴常运摆弄了一会，注视着小男孩那副倔强的表情，估计这小家伙就是这个地摊的主人了吧。 “小伙子，这个多少钱一个？” 小崽子摆出五根手指没有说话。 吴常运笑了笑了，对方还以为是对价格不满意，特意强调道：“这可是手工制作的，跟其他人卖的可不一样。” “那你这么说，就是别人卖的不是手工制作的，而且比你的便宜喽。” “你这人。” 赵娅芝轻推了吴常运一下，让他跟小孩子说话要注意些。 “便宜没好货，我们可都是手艺人，平常根本不会随便摆摊，碰上了都是运气好。” “今天怎么没见你老爹过来？”陈港生跟这小家伙也算是相识了，他的父亲也是从香港过来的，前段时间也是跟城管闹了点别扭，据说还挂了彩。 “爸爸被人抓走了。” 吴常运听闻抬头望着小男孩，没想到这一问背后还有故事。 “人还没回来吗？”陈港生关切的问道，看他那架势像是下一秒就要喊上街上的摊贩，一起跟自己去讨人一样。 “回到了，就是着了凉，之前的哮喘又犯了。” 俗话说肺病难以，吴常运叹了一口气，反正他们此行也没有目的地，于是吴常运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摊后面小男孩旁边。 “你跑进来干嘛？” 吴常运也没答话，而是帮着小男孩吆喝着，推销男孩的陶偶。 赵娅芝和陈港生也坐了进来，这下小摊后面坐了三个大人，一下子就挤得满满的。赵娅芝本以为吴常运又会仗义疏财，有的时候她挺害怕吴常运的这种做法。 金钱可以帮助一个人，但无法改变一个人。 吴常运可以通过金钱让一个苦难的人变得富裕，但无法让一个坏人变成好人，这世上很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 “今天我就免费给你打工。”吴常运对男孩说道。 “打工，就你们能行吗？可别是来玩的吧。”小男孩有些嫌弃，尤其是吴常运那副轻飘飘的态度。 “喝，你这小兔崽子。” 见吴常运和小男孩斗嘴，赵娅芝觉得两个人都好可爱。 第80章 大漂亮和大帅气 “兔崽子，你信不信，今天这些东西都不够你卖的。”吴常运指着地摊上的东西说道。 “就凭你，吹牛谁不会啊。” 小男孩虽然年纪小，这些陶偶好不好卖他最清楚，一个刚来的就说能全都卖出去，那怕不是牛皮吹破了。 “你这兔崽子，狗眼看人低呢。” “不知道谁才是狗，赖着不走。”小男孩起身斜眼瞥着吴常运说道。 这下不光是吴常运，就连赵娅芝和陈港生都感受到小男孩的毒舌属性。 “好小子，嘴挺毒。” 吴常运这边正跟小男孩斗嘴的功夫，已经有顾客上了门，是一名男性顾客，吴常运只看了对方一眼就摸透了这名顾客的想法。 那名顾客正对着赵娅芝的位置，一边摆弄着一边朝向赵娅芝询问商品相关的事情。 “轮到你出场了。” 吴常运拍了下小男孩的屁股。 不光是男性顾客，路过的人见了地摊前围起的人越来越多也凑了过来，吴常运的长相对于女生而言也绝对是杀手级别的，基本上路过的就没跑了。 而且地摊围的人这么多，即使不买的话也无所谓，多看两眼也是极好的。 时间刚刚过了十来分钟，地摊上的陶偶已经卖的七七八八，相比较一个陶偶的价格，在近距离观赏美女和互动来的更有价值。 这波，属实是有些不务正业了，吴常运无奈的笑了笑，面前这些小花痴们可比那些男顾客要开放多了，有些甚至直接邀请吴常运出去玩。 “不了，不了，我这还有生意。” “喏，我包了。” 一个皮肤稍黑的美女递出一张钞票，看起来是那种健康运动的风格。 “小兔崽子，还不谢谢姐姐，还有多少货快回去取啊。”吴常运见小男孩手忙脚乱的样子发笑，这小家伙可没了刚才那股子倔强的劲头。 “好，好，等我马上。” 小男孩一溜烟的推着小车往回赶，这是第一次生意这么好，小小年纪的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时间就是金钱。 “你是不是啊，真要跟她？”赵娅芝凑到吴常运身旁轻声问道。 “你太低估那小兔崽的贪财属性了。” 吴常运答道，没一会小男孩就推着慢慢一车的陶偶过来了，那运动系的妹子见了这一车的陶偶，要不是看在吴常运确实是个罕见级别的帅哥，她犯得着下这么大血本吗？ “你这里是多少啊？我可没打算推着些东西回去。” “这里一共四十七个。” 小男孩得意洋洋的说道，换做平时他可推不了这么重东西。 “好啦好啦，我都买下了，咱们走吧。”运动系妹子朝吴常运伸出手来邀请他。 “我说你小子，还有什么话，要说就说。”吴常运皱着眉头踢了一脚小兔崽子。 “其实，其实我家里还有。”小男孩吞吞吐吐的说道。 “没完没了，姐姐不跟你们耗了，退钱。”运动系女生一脸严肃的说道。 “艺术品一经售出概不退换，是吧，小兔崽子。” “啊，对！” 小男孩迎合着吴常运的话强调道。 “你们！” 运动系女生被气得跳脚，但看在吴常运是个帅哥的份上，这点钱就当做是慈善事业了。 “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下小男孩对吴常运的称呼都变了。 “想知道？” “想知道，大哥！”小男孩激动的说道，如果每天的生意都像这么好的话，那他们父子俩很快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吴常运凑到男孩耳边说道：“找个漂亮的媳妇。” 说罢，吴常运还有意无意的看了看赵娅芝的方向，这下男孩才注意到，这些来光顾的男性客人多多少少都对大姐姐有点意思。 “我懂了，大哥哥你真聪明。” “你可算有点小孩子的模样了。”吴常运长舒了一口气，看来孩子天真烂漫的模样也只存在于善意的环境里啊。 陈港生虽然也想帮上忙，但他还不是jackiechen，一没有知名度，二不会耍杂技。 但他也有自己擅长的部分，没一会他就把各个陶偶的价格合理的规划好，还有什么买三送一的优惠之类。 “姐姐，你缺不缺男朋友啊？”小男孩凑到赵娅芝身旁问道。 “啊？呵呵。” 赵娅芝尴尬的笑了笑，她怎么也没想到小男孩会问这种问题。 “姐姐是单身吗？有男朋友吗？”小男孩继续追问道。 “姐姐是单身，也正在找男朋友。” 得到赵娅芝的答案，小男孩乐颠的转向吴常运，特意用了一副像是两人密谋已久的口吻说道：“姐姐没有男朋友，我帮你问完了。” “啊，你理解错了啊，臭小鬼。” 吴常运拧了下小男孩的耳朵。 “明明就是你说要讨媳妇的，还让我问问姐姐有没有男朋友，你这人怎么这样。”小男孩一脸委屈的想要挣脱开吴常运。 吴常运看了眼赵娅芝，对方咳嗽了一下侧过脸去，看得出她的脸上已经开始涨起一片潮红。 “这是场误会。” “我知道的，别看我这边。” 赵娅芝用手捂住自己的侧脸，在看围在地摊前面的男人们，各个都一脸嫌弃的样子，化鸟兽散一般的逃离了。 “都怪你臭小鬼，还不容易引来的人都被你赶跑了。” “你就会赖我，明明就是你喜欢大姐姐，还诬赖我做错事，你一辈子没有女朋友！”小男生气的抹着眼泪，满脸委屈的啜泣道。 “行啦行啦，赶快滚球，你这货都卖两遍了。”吴常运没好气的说道。 现在男孩手里的陶偶，之前那个运动系的妹子已经付过一次钱了，同一批货卖两回也是没谁了。 “好吧，收摊就收摊。” 小男孩将钱往怀里一个劲的塞进去，最后又看了看吴常运说道：“这是你今晚的打工钱。” “你他娘可真够抠的。” 吴常运看着小男孩拿出的两张支票算是无语了，这家伙真是穷怕了。 “那你要多少？” “我不要，回家路上买点好吃，给你老爹补一补吧。” 吴常运推了小男孩一把，也算是跟着家伙告别了。 “你帮了他，他明天还是会在这里摆摊。”陈港生抹了抹头上的汗水，今晚装袋、捡东西还有推车都是他的活，算是忙坏了。 “总是经历坏的事情会摧垮一个人的，尤其是像他这样的年纪。”吴常运说道。 “也有道理，年纪小更要学会感恩，世界上还是好人多。”陈港生摊了摊手，今晚也算是没白忙活，小男孩还送了他一个陶偶。 第81章 收获赵娅芝 三人一路沿着夜市走了很远，陈港生见时间不早了，他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实际也是怕麻烦到别人的那种性格。 “天也不早了，你们要不要赶紧回酒店？”陈港生坐在小竹凳上，他那体格子坐在小凳子上也略显拘谨。 吴常运心里还惦记着把陈港生拉拢到公司这件事，难道是我的表述有问题，对方也没半点反应啊。 不过，转念一想，陈港生这样的人绝不可用常理度之。 吴常运一直觉得，陈港生的成功绝对和他面临危险时的气运加持有关系，换个人这么拍一两部估计要被太平间给抬走了。 “好，那今天就这样吧。” 吴常运刚起身，陈港生招呼着服务生把账给结掉了，虽然只是着路边小吃，倒在这个位置，价格对于陈港生来说还是稍稍有些肉痛。 “这家伙身上绝对有强运属性，搞不好也是带着系统的某个平行位面的主角穿越来的。”吴常运想着想着，竟有几分魔怔了。 确实有的人就是起点高，曾经在一档采访中，李涟杰讲过，他的青年时期也算是个国家级别的外交脸面。 从夜市回到酒店，在这里还是能听见熙熙攘攘的商贩交谈的声音，这种感觉也让吴常运感受到平静。 就好像夕阳西下，人们也如潮水一般退回家中，这种看着繁华落幕的感觉，也是一种心理暗示。 赵娅芝看起来意外的有些拘谨，她甚至还踩着那双低跟鞋，脚背上缠着鞋子用来装饰的细绳。 “怎么了？” 赵娅芝突然转过身子，她就躺在自己手边，拄着脑袋看向吴常运。 “我是看你一回酒店就倒在床上。” “我真的要累散架了。” 赵娅芝委屈巴巴的直接用下巴拄在床单上，看的吴常运心里直犯嘀咕，这家伙真是毫不顾忌观众的感受。 吴常运真想抬手朝她的屁股拍一下，但考虑到对方的性格和两人的关系，只能先忍耐一手。 关了灯之后，两人的清楚地知道对方并没有睡，赵娅芝好奇的问道：“怎么？还在想那个孩子的事情？” “没有。” 吴常运果断答道。 “只是在想电影公司的事情。”吴常运转头看着赵娅芝的方向，这丫头不怎么有什么想法。 “什么电影公司？”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我要成立一个电影公司，现在正在土木阶段。” “什么你要开电影公司。”赵娅芝神情有些激动，在她看来这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 换做了平的女生或许会感到震惊，因为像吴常运这般年纪能开得起电影公司那可是相当大的投入。 尤其是赵娅芝多少对吴常运的背景有些了解，这个小子可是白手起家。 赵娅芝毫不震惊的来源，也跟她根深蒂固的自信有关，她所接触的，还有追捧她的那些人，各个也都身家不菲，只是她完全看不上眼而已。 至于为什么答应了吴常运的邀请，是因为跟吴常运待在一起，就不会去考虑那些现实的话题。 这个男人就像有种魔力，可以将现实摆弄与股掌之间，也或许只是她天真的幻想。 “你有遇到过很棘手的问题吗？”赵娅芝随口问道。 “棘手的问题？” 吴常运回忆起穿越以来，他虽说看似树敌不少，但只是积累实力过程中必要的退让而已，那些人称不上是问题，只能让他感到些许不快。 或许，伊丈愚的逃脱是吴常运意料之外的，他总有种预感，那个男人眼神中的凶恶，不像是会被时间所磨灭的。 “我有点害怕。” 或许是回忆起伊丈愚的事情，赵娅芝喃喃的说道。 吴常运轻笑了声，转过头本想侧着身子，听闻身后传来了服务摩擦被褥的声音，在回头的时候，他看见赵娅芝的眸子就在他身后。 淡淡的方向萦绕在赵娅芝的秀发，这个女人第一次距离自己这么近，就连颇有阅历的吴常运都有些心神荡漾。 “呵呵，吓到了？” 赵娅芝捂着嘴笑道，她的身子缩成一小团，或许是因为背对着窗户，再加上她穿的轻薄的睡衣。 吴常运刚想转过身子，赵娅芝一条腿跨过他的身体，坐在吴常运身上俯视着他，垂下的头发将两人的视野遮盖，只能看清对方的脸。 伴着赵娅芝的脸庞越来越近，吴常运甚至能看清她嘴唇上的光泽。 “回到香港之后，我跟你一起拍电影好不好？”赵娅芝注视着吴常运的眼睛说道。 闻言吴常运的脑海像是急转了山路十八弯。 这个看似十分合理的要求，却让吴常运顿时感觉暗藏危机。 首先，以赵娅芝的性格肯定是认真的，那如果两人的关系进一步发展，又在一起共事。 短时间内倒还好，到了80年代之后各种女星百花齐放，自己岂不是间接亏了一个亿。 “不妥，这个开场不对劲。”吴常运在脑海里急速做完这一切分析过后，猛地一个鲤鱼打挺将赵娅芝按在身下。 “你说的是真的？太棒了，太棒了！” 吴常运欢呼雀跃的样子属实是把赵娅芝看呆了，自己的加入对他而言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这么好的事情，咱们必须庆祝一下，必须要有香槟和一顿丰盛的夜宵。” “好啊。”赵娅芝笑吴常运的表现就像一个孩子。 “稍等我，回来咱们续杯。” “续杯？” 赵娅芝怔了怔，突然神色有些娇羞，她刚才也是鼓足了勇气的，再抬眼对方就一溜烟的跑到楼下去了。 来到前台的吴常运可算松了一口气，差一点他的百年大计就要毁于一旦了，刚才的气氛发展下去肯定会变成极为麻烦的事情。 这种事情就应该更加轻松的，更加随意的，不那么正式的。 “您有什么事？需要帮助吗？”前台的人问道。 “帮我准备香槟和夜宵送到房间去。” 吴常运从衬衫的兜里递出一沓钞票交给前台。 “用不了那么多。”前台有些唯唯诺诺的说道，在酒店评论客人的身份，只看出手的阔绰程度。 吴常运把自己想要的酒跟前台交代清楚，前台听了后开始面露难色，因为吴常运要求的都是些洋酒，而且价格不菲，一般超市不会售卖。 吴常运示意对方去夜店里面买整瓶回来，在澳门夜店太常见了，他还特意吩咐道：“买回来我再给你报销一半的价钱。” 听了这话，前台小哥就来精神了，这整瓶买下来的价格少说也近千元，这波稳赚不赔。 第82章 在外地就是消费 吴常运等在大厅里，心理不仅叹道，在外地到处都是消费，而且想把事情办好就必须掏钱。 “这就是带妹出游的花销吗？” 现在这些日常消费吴常运是全然没有概念的，因为常四虎替自己经营的快餐店现在也算是吃了发展中的红利，每个月的进账也有二三十万。 餐饮行业不愧于暴利这两字，最近因为富顺遇到了问题，吴常运没动过富顺手里的资金。 不过想来，虽然在吴常运的要求下，即使是跟骗子白裕达成的交易，富顺也予以兑现。 用吴常运的话来说，富顺虽然损失了可以赚到手的钱，但那些租户损失的却是实实在在的血汗钱，做事要讲良心。 终于等到前台回来，对方竟不知从哪里叫来了服务员，端着盘子和酒直接送到酒店里来了。 “这？” “我跟人家说你要买整瓶的，还有店里最贵的海鲜，他们老板就愿意给送过来。” 前台小哥一脸小机灵鬼似的说道。 看来自己给出去的钱多半是拉满了，不过也没所谓吧。 吴常运让服务生们送到对应的楼层门口，然后吩咐他们离开，自己端着两个盘子还有一瓶酒进了门。 “怎么这么久？” 赵雅芝带着些困意的坐在床上，露出白皙的膝盖和大腿。 见了盘装的被蒸的金黄的蒜蓉大龙虾，赵娅芝的困意便一扫而空，果然无论是什么级别的女生，俘获她们的最好手段还是美食。 伴随着两人大块朵颐，吴常运终于感觉到氛围要比刚才轻松了很多。 吃过饭之后又洗了个澡，吴常运顺手把灯关掉。 一手端着香槟酒杯将赵娅芝逼在窗台前，借着月色将她扶到窗台上，赵娅芝没想到会在这个位置，可随后她就被吴常运的身体抵住。 “这身体。” 赵娅芝看着吴常运的上半身，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类型。 穿上衣服时，需要站的近一些才能看出吴常运的身形，脱了衣服变更看得明显。 有些常常会被忽视的肌肉群，还有特别难练的部分，吴常运都做的非常好。主要还是穿越前为了保持身材，吴常运就学习过如何更有效的健身。 “干嘛啊，别闹，后面的栅栏顶到我了。” “嗯？” 吴常运被赵娅芝一推，手里的酒洒了出来，这下赵娅芝突然碰撞在冰冷的铁栏杆上，隔着衣服都能体会到那种凉意。 赵娅芝猛地朝着吴常运的方向一缩，整体人却依偎在他的怀里。 听见赵娅芝被凉的轻声的叫了出来，吴常运也不清楚对方是碰到了栅栏。 。。。。。。 一夜过后，再醒来已经快到了晌午。 吴常运看着只喝了一半的酒瓶，幸好买的是洋酒，这种酒不回头疼而且很容易断片。 当天下去，他带着赵娅芝去到拍卖会，准备在会场买一些东西回香港，在拍卖的会场里基本都是些艺术品，墙上挂着各种画，还有展示柜里的精美雕刻和首饰。 吴常运隔着展示柜的玻璃，看着里面的首饰说道：“这种东西制作出来不就是给人带的吗。” “那当然啦。” “你喜欢吗？”这是吴常运脑海里出现的出现的第一句话，但他没有问出口。 看得出赵娅芝的神情没有丝毫物质上的喜悦，她似乎对这些东西表现的更加冷静。 “看你对这些东西似乎没什么兴趣。” “我很喜欢这些东西，但这次来我只打算欣赏一下，不要你送给我。”赵娅芝说道。 吴常运有些不解。 “这些东西对于寻常女生来说确实很贵重，但你来说根本是毫无价值的东西，所以我也不需要。”赵娅芝笑嘻嘻的答道。 这个女人果然不好对付，吴常运在内心里感叹道。 这要是带的袁瑷迦来，估计早就开始买买买了，不过袁瑷迦自己就是个小富婆，根本不用他掏腰包。 两人驻足在一张面前，吴常运并不懂这些画作，只是观看着画上的纹路和落笔的细致程度，不禁让他十分钦佩画作的主人。 “能将光影展现的如此真实，厉害啊。” 吴常运这话刚说罢，一个穿着商务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站在赵娅芝的旁边望着画作叹道：“这幅画是出自当代艺术家d·vitcor之手，他的画作不禁富有强烈的现实主义风格。” “最为重要的是。”年轻男子看着赵娅芝迟钝了一下。 出于礼貌，赵娅芝笑着朝他回敬了一眼。 “我想这位先生对这幅画作肯定很感兴趣，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年轻男子礼貌般的微笑着。 吴常运冷漠的瞥了他一眼，这一眼已经足以表明吴常运的反感。 “看来是我误会了，看来先生对这幅画只是停留在观赏的层面。”青年男子轻笑着继续侃侃而谈，讲述着他对于这幅画的理解。 “この方は何を言っていますか？”赵娅芝撩了撩头发，朝着年轻男子问道。 那名青年男子面色铁青，根本不知道赵娅芝说的是什么。 见那青年男子面露难色，赵娅芝转头跟吴常运小声嘀咕着，两人露出一副坏笑的表情。 “你们在笑什么？” “没什么，您继续说。” 吴常运其实也会两句简单的日语，糊弄糊弄对方还是搓搓有余的。 青年男子没想到赵娅芝竟然是个日本人，根本听不到自己刚刚富有学识的话，自己这一番表现倒显得有些小丑了。 “没什么。” 年轻男子识趣的前脚刚离开。 “你看他那副样子，就这水平还跑过来丢人呢。” “就是就是。”赵娅芝也顺着吴常运的话嘀咕道。 “你不是日本人？” 年轻男子回过头来站在赵娅芝面前，朝她质问道。 “我说过自己是日本人？”赵娅芝做了一个鬼脸。 “你！可恶。” 青年男子还是第一次见敢这么戏耍自己的人，不过是长相好点罢了，到了自己手里还不是跟那些臭婊子一个样。 青年男子刚想上前，就见到吴常运挡在那名长相姣好的女子面前。 吴常运有些不耐烦的伸出一只手，朝着青年男子招了招手。 “快点来吧，我一只手就够了。” “可恶，真是被看扁了。”青年男子见吴常运站在面前脚步都未曾挪动过一下，再怎么说他双全双脚，双拳下去对方绝对是无法避开的。 这样想着并挥出了拳头的青年男子，下一瞬他的脸就被吴常运的手紧紧的捏住。 第83章 泰拳小子 “怎么了？” 吴常运笑着调戏年轻男子，他最讨厌别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尤其是在公共场合，所以吴常运也一直带着微笑。 “呜，喔。” 年轻男子被捏住脸的刹那便丧失了思考能力。 一般来想，确实一只手难以防御，但寻常人也难以一击对别人造成威胁。 吴常运看着周围，他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惹上别人的目光，看到周围的人都没注意到自己这边，手上的力气又加了些。 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年轻男子嘴里涌出了鲜血。 吴常运这才想起身后还有赵娅芝，于是松了松力道，用身子遮住赵娅芝的视线，不让她看到这么血腥的画面。 就在分神的功夫，吴常运看见一个人皮肤麦色个子不高的男子瞪着眼睛看着自己。 “什么啊？” “嘿！” 那个男人大吼一声，竟朝着吴常运跑了过来。 跑过来的男人名叫奇力欧，受雇于人是一名保镖。 “他！” 年轻男子被生生捏掉了一颗牙，捂住嘴巴指着吴常运，身体却紧紧靠在奇力欧的旁边。 “交给我。” 奇力欧赶紧将雇主安顿好，再看面前的吴常运，对手也不简单啊。 “这种人值得吗？”吴常运问道。 奇力欧没有说话，他需要这份工作，只这一点就足够了。 奇力欧抬起一脚正对着吴常运的脑侧，这一脚踢得势头十足，吴常运用手背挡了一下都觉得生疼。 “靠，你这人也不太懂礼貌啊。” 吴常运用力强硬的近身对方，只要被他揪住，这个小个子男人就完了。 “嗯？” 奇力欧双手摆了一下，本以为能直接化解吴常运的擒拿。 他这动作看似精妙，但摆在吴常运的手臂上，却丝毫不能撼动半分，反倒是自己连连倒退了两三步。 吴常运再往前进攻，奇力欧知道自己的力气远不如对方，用手肘硬顶了过去。 短短交手，两人都没占到什么便宜，吴常运感觉对方的动作倒有些熟悉，泰拳的打法真的如同电影里那样。 “你功夫不错，可惜了。” “可不可惜，你试试就知道了。” 奇力欧话语间已经打定主意，他先做出第一次出脚的抬腿动作，然后空中虚晃了吴常运一下，转过一百八十度后踢出来。 想吴常运这种外行肯定会中招，可他没料到的是，他刚跳起就被吴常运揪住了小腿，然后整个人都被举高高在吴常运的头顶。 “搞什么花里胡哨的。” 吴常运朝着地上一砸，奇力欧的屁股着地，听那个声音都疼。 赵娅芝见奇力欧逞强的表情，笑的花枝乱颤。 “这个人怎么这么多戏啊。”赵娅芝笑道。 “谁知道呢。” 吴常运摊了摊手，打架就打架，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 其实奇力欧还真有两下子，但对上吴常运太吃亏，吴常运的臂展和力量都在奇力欧之上。 单手拔牙这种事，属实给奇力欧留下了心理阴影。 “等等，你到底是什么人？”奇力欧咬着牙问道。 “等什么等？你到底行不行啊？” 年轻男子踢了奇力欧一脚，面对两难的处境，奇力欧也只能硬着头皮再战。 再战再被摔，接连被吴常运揪住两次衣领，然后直接绊倒在地。 “算了吧，他也怪可怜的。” “搞不清楚状况。” 吴常运抬手做了一个假动作，吓得奇力欧的脖子一缩。 “算了，走吧走吧。” 赵娅芝拉着吴常运的胳膊，两人刚出了拍卖会的大门，一伙人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进去。 吴常运还在回忆刚才奇力欧出手的那一幕，确实有几分电影里的样子。 其实奇力欧从小就喜欢看动作片，尤其是香港的动作片。 这也导致他日常时间也有点上头，经常会对着空气比划两下，身边的人也都觉得他脑子有点问题。 “段少爷，你怎么了？” 赶紧去的一伙人扶起青年男子，赶紧捡起地上的牙齿用袋子包好。 一伙人中有个穿着商务的老家伙，人送外号段五爷，祖上是澳门做当铺生意的，到了段五爷这一辈，他还接手地产和赌档，是个名副其实的老贵族。 刚刚被捏掉牙齿的就是段五爷的儿子，段邵飞。 “哼！”段五爷怒声喝道。 吴常运听见这声音，回头看了眼，要不总有种自己怕了人家的感觉，他又不是逃跑。 “是你家孩子主动来找茬的，我这才教训了他一下。”吴常运看着段邵飞那副半残的样子，自己只不过是捏掉了他一颗牙齿而已，搞得像半身不遂一样。 “老爹。” 段邵飞拉着段五爷的袖子喊道。 段五爷看了眼吴常运身旁的女伴，叹了口气说道：“死性不改。” “死老头子，你帮不帮我，信不信我败光你的家产。” 这波操作属实刷了吴常运的三观，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大户人家，儿子当着面骂爹的。 “逆子，逆子啊。” 这也难怪段五爷，他老来得子只有段邵飞这一个儿子。 况且自己年纪大了根本无法管束段邵飞，每每想到将来要让段邵飞继承家业，内心便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袭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 吴常运心想着，别人的家事他还是少做评论了。 赵娅芝当然明白吴常运的含义，这小子对亲爹都这么没礼貌，更何况对陌生人，当即肯定的点了点头。 段五爷却隐约差距到，一向嚣张跋扈的儿子，似乎十分惧怕刚刚离开的那个年轻人。 “等一下！”段五爷在身后喊道。 吴常运知道对方人多，便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 “追上他，追上他！” 段五爷腿脚不便，只能吩咐手下的保镖们去追吴常运。 吴常运推了一把赵娅芝，让她赶紧先回酒店去，自己来处理后续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吴常运还可能照顾不到赵娅芝。 说话的功夫，有人就在背后抓住了吴常运的肩膀。 这一招吴常运可太熟了，他直接按住那人放在肩膀上的手掌，转身就把那人按倒在地，一脚踢下去那人就没了动静。 再一拳，现实意义上的将一人打飞出去。 吴常运拆、挡交替，抽空就将一人踢飞出去，被几个人合围住都丝毫不见下风。 “别打，别打！” 段五爷累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走到人前，指着被包围的吴常运说道：“他是咱家的大恩人，咱家将来可就指着他了。” 第84章 父慈子不孝 吴常运对着老家伙有点差异，他不禁叫停了下手的暴力行为，准确的说是挨揍行为，而且还称自己为恩人。 “老头子你确定没搞错人？” 如果拔牙也能算作是恩人，那全世界的牙科医生都是无比高尚的职业。 “没错，就是你。” 老头子眼光中透露着一抹智慧的光芒，十分笃定的对吴常运说道：“就是你。” “我家这崽子谁也不怕，唯独你能制住他了。” 老头子话说了一半，想必是家事不想再继续吐露了，实际上在场的家丁们都跟明镜一样，属实不是因为吴常运太能打。 这个段邵飞在家里的地位实际是跟段五爷平起平坐的，因为段五爷对外可以，但对内真的拗不过他这个年轻力壮的儿子。 尤其是段邵飞早晚要继承他的祖产，在这方面段五爷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大概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但吴常运此行是来度假的，又不是普度众生，你家的破烂摊子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爷子，你还不如花钱找个拳击教练，一天打他三顿，我保证一个月就老实了。” “唉，没用。” 段五爷挥了挥手，像是回忆起过去的种种往事。 其实一是他舍得下手，二是即使找了，请来的人也会因为害怕报复或已经遭到报复而被迫中止，搞得段邵飞的名声在当地都快成为首屈一指的恶霸。 “只要你肯帮助我，你有重金相谢。”段五爷强调道。 好家伙，这话吴常运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不愧有个恃强凌弱的儿子，看段五爷这登场牌面还有说话的口气，莫不是真当自己是现代社会的王公贵族了。 “没兴趣，你出多少？” “三万美金。” 吴常运算了算，还没快餐生意一个月的收入高，教人吴常运是没啥兴趣，但是有人估计大有兴趣。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这几天不能派人跟着，还有我会让他做点普通老百姓的生意。”吴常运说道。 “可以，我先准备准备。”段五爷没想到吴常运答应的这么爽快，本想着带儿子回家准备准备，至少也要把伤养好。 “准备什么呢？不就掉颗牙，你将来再镶回去就是了。” “不妥，不妥。”段五爷连忙说道，也不给吴常运回话的功夫，硬生生的把吴常运请到自己的住处去喝了杯茶。 这里还真是个中世纪的小别墅，单个房间都搞的像是博物馆的高矮，里面还挂着各种历史藏品和动物标本。 吴常运背靠着沙发，管它是什么鹿皮熊皮的，其实在吴常运眼里都一样。 一个垂垂老矣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还有一个无法无天，出生到现在只吃过一次亏的崽子。 物质层面再封面，这个家族的精神早已跟老爷子一样，步入了暮年。 “说吧，把我请来做什么？”吴常运直言问道。 段五爷看面前的吴常运，就像一个书香世家遇到了刚打了胜仗回来的**，对方不禁不懂文化，而且对自己家族多年积累的财富毫无敬仰之心。 “我必须想跟您介绍我的家族，以免你在未来的工作中犯错。” “免了吧。” 吴常运直接打断了段五爷。 “你要是这样，那我还有事，你的三万美金还不足我平均下来一天的收入，这买卖太不划算。” 这里吴常运还真不是吹牛皮，按照他电锯惊魂的拍摄周期来算，平均每个工作日的收入是86万港币左右，远远超过了这个数字。 每天86万港币是什么概念，在香港有多少人能做到每天赚近百万？ 电锯惊魂的成功即使是一个极小的概率，但对于吴常运来说，就好像提前知道了彩票的开奖号码，只要去买就完了。 “青年人，你不要太......” 段五爷怒气当头，但他想到这人对三万美元都不动心，应该不是装出来的，当即就有些词穷。 客官来讲，段五爷年轻的时候，不过是继承了家族的遗产，被长辈一板一眼教育出来的运营机器，远不如吴常运白手起家这般年轻有为。 两者相比之下高下立判，吴常运干的是段五爷祖上一辈的创业，而段五爷搞的是孙子行为。 “那你要怎样？” 不忍看着段邵飞就这么堕落下去，段五爷想最后尝试一下。 然后段邵飞就被吴常运带到了陈港生的面前，这一路上段邵飞都没闲着，他用尽了各种难听的话，甚至承诺要在继承家产之后报复吴常运。 吴常运的反应就是，他每说一句话就给他脸上来一拳。 本以为能把这少爷给打服了，没想到结果是给打哭了，于是吴常运只能拖拽着段邵飞，就像托一只待宰的猪一样，跑到了陈港深的推车前。 “怎么了？”陈港生面色凝重，看样子吴常运是摊上了什么麻烦。 吴常运甚至有些自我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变得越发暴力了，怎么摊上的事情都是要动拳脚的。 “这家伙是从家里逃出来的，他爹妈让我托管几天，磨了磨他的心性，孩子有点失心疯。” “失心疯？”陈港生疑惑道。 “就是说胡话，总幻想自己有几个亿。” “你放屁，我家是段氏拍卖行的，你们两个穷鬼都不配给我打工提鞋，赶紧放了我。”段邵飞吼叫道。 “又发什么疯病，现在你爹把我交给我托管，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了。” 吴常运想到监护人这个词似乎有些用词不当，反正这人他打算交给陈港生了。 陈港生一听这话，他这做生意的摊上个幻想狂，整天幻想自己是大少爷，不说排不上用场，顾客也容易给吓跑了，况且他没时间啊。 “你逗我开心呢是不是，我这还一摊子生意呢。” 陈港生对吴常运今天的表现颇为不满，对方全然不考虑自己的处境，就带着一个疯子来找自己。 “他跟你混一个月，你只要把他治的服服帖帖的，有五千美金报酬。” “五千美金？”陈港生一听眼里直冒光，反复跟吴常运确认了一下。 “条件是你得让他不再犯病。” 听吴常运这话，陈港生本身又不是医生，果然这五千美金不是好赚的，不过想来办法总会有的。 “行，我干了。” “再有这种好买卖，第一时间来找我。”陈港生笑着拍了拍吴常运的肩膀，一副得了便宜的嘴脸。 第85章 投标 这几天吴常运游玩之余也会到陈港生这里看看，每次他都能发现有段五爷的人在旁边偷看，陈港生对待段邵飞也算严厉。 以现在的处境，段邵飞也应该明白家里人的态度。 在澳门前后待了有两周，吴常运和赵娅芝才乘坐火车返回香港，刚一下火车就被一群记者涌了过来。 吴常运刚心中一惊，那些狗仔队绕过了吴常运对着他身后的一位明星狂拍。 “李英全女士，你最近跟黄元伸先生最近共同参加了一档节目，两人私下的关系如何呢？” “我们是因为这档结识不久。” 李英全取下墨镜对着话筒讲道。 “那.......” 记者们的问题还有很多，吴常运长舒了一口气，幸好最近他的关注度不高，不过这也能侧面看出新闻的特点，有的时候真就像一窝蜂。 离开了车站之后吴常运一直有种被人跟踪的感觉，今天是杜其峰他们回来，吴常运打算在新公司成立的地方跟几人小聚一下。 吴常运当时出发的时候是风风火火，现在回来了，拍摄的机器和道具都是直接在国外租借的，现在回来团队的成员们基本人手空空。 杜其峰来到公司的门前，看着墙内已经初具雏形的公司建筑，不知该说什么好。 “恭喜，你终于也有公司了。” 憋了半天，杜其峰就说出这么一句话。 吴常运听得出，对方说的是“你”而不是“我们”。 “何必这可客套，这里也欢迎你。” 杜其峰没有回吴常运的话，只是简单的笑笑，几人围坐在搭好的桌子前，享受着预先准备的宴席。 第二天，吴常运在报纸上翻看到一则消息。 这是一份过去的报纸，上面刊登的是关于之前抓捕亨利的消息，上面对吴常运只字未提，而是竭力的表彰了莫语轩在抓捕中的英勇表现。 吴常运看完后收起报纸，一大早就跟着富顺一起跑了出去，今天他们要去开一个会。 “运哥，你说这次竞标咱们能有戏吗？” “这还没开始呢，今天只是确认投标人而已。” 吴常运靠在副驾驶上，发起招标的是一家环保公司，目的是做地产二级开发。规模不大，只能算是一旦小生意，当然竞争力也相对较小。 “运哥，你说咱们这么能行吗？” “你不是做了标书吗？” 吴常运伸手拿起放在后座上的标书翻看了一下，上面写明了关于富顺手下的人手和曾经完成的订单质量和客服满意度。 整体看上去确实一份诚意满满的标书，但经不起细细考究，没有大工程的经验。 “施工队的这些人你都联系好了是吧？” “嗯。”富顺点了点头。 施工队的人，富顺虽然没怎么打过交道，不过他们中有个比较老道的包工头，办事也比较靠谱，在行业里有口碑。 “这些工头就是手里没钱，如果有钱的话，估计也没咱们什么事了。” “所以说钱生钱呢。” 吴常运对这个话题早已见怪不怪了。 当了地方，一路打听下来才知道，这家环保公司是一间外表看起来非常不起眼的厂房，周围都是民房，搞的确实十分接地气。 负责人老廖在门口迎接两人，因为小路太窄，吴常运和富顺只能徒步进来。 吴常运还瞥见院落里停了几辆脚踏三轮车，真不知道这玩意要这么从这么狭窄的巷子里蹬出去。 进了门，老廖给两人拿了两个大碗，将沏好的茶倒入碗里，三人就坐在一个类似教室大小的办公室里面，一条长长的桌子摆在三人中间。 “你们离着远吗？”老廖看着两人，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不锈钢杯子抿了一口。 “还成不远，就是再远为了这单生意也得不过不是。” “那是，我看了你们的信息，不错，在这些投标的人里面，你们算是最良心的。”老廖笑呵呵的说道，看起来一副老厂干部的做派。 “那肯定的啊。” 富顺挠了挠后脑，略显的有些尴尬，当面谈生意说些客套话也正常，反倒是富顺显得有些太拘谨。 “不用这么拘谨嘛，我看你们年纪也不大，年纪轻轻就开始做生意了。” “嗯，现在是好时候，听廖师傅这么说，我们这次投标多半是八九不离十了？”吴常运反问道。 “嗯，应该没问题，这次审查的都是厂里的老人，我觉得没问题。” 老廖话里话外刻意强调了这只是他的主观想法，看来这事情多少还有些变数，想到这一层的吴常运发问道：“看来是还有竞争对手。” “有的，有的。” 这个工程是老廖在负责落实，但选谁来干这个项目并不是他来决定的，场子里有几个是厂长的亲戚，动大钱的项目都是厂长的亲戚和股东来决定的。 短短相处了十来分钟，吴常运就看出，对方在场子里应该也是和事老的身份。 这种人平日里勤勤恳恳，到了真要竞争出头的时候，就会显得太老实，能力有余好胜心不足。 富顺现在缺乏经验，老廖这样的性格倒比较好相处，日后不会吃大亏。 见老廖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屁，吴常运也没耐心继续等下去了，于是说道：“行，那今天就到这吧。” “好好。”老廖点了点头。 离开了厂子后，富顺却急了。 “运哥，你这事干的不地道啊。” “我怎么了？” “人家老廖明显是想帮咱们，你话都不让人家说完就走，这样咱们很被动啊。” 富顺摊了摊手，故意做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来气吴常运。 “行啦，那个老廖如果真心想跟咱们合作今天早把话讲明白了，你看不出他卖官司呢。”吴常运白了富顺一眼。 “你说这事谁最着急？” “当然是我、我们啊。”富顺马上答道。 “咱们着什么急啊，他老廖负责这个工程，万一找错了人办砸了这次的工程，看他的年纪......”吴常运故意顿了顿。 “年纪怎么了？” “如果是快退休的年纪，谁会揽下这么重要的活，一定是场子里到了要论资排辈，升职加薪的紧要关头了。” 这也不难猜测，像这种老厂子想要熬出头不容易。 “那怎们现在要怎么做？干等？” “干等那估计石沉大海了，毕竟咱们是被动方，不过你也别把这次的竞标想的太复杂了，咱们的竞争对手是谁，不用老廖说明也能查得出来。” 为了挣钱就得把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不丢人。 第86章 选人 “我估计竞标的人不会太多，而且出了老廖之外应该还会有人知道，至少算账的肯定知道。” 吴常运坐在车里就停在路口，注视着往来的人们，这附近的居民居多。 不同的人穿着之间有很大的区别，年轻人会穿的稍显刻意，通常一套衣服上下风格迥异，多少能看出是用了心思的。 稍微上了年纪的，则更加会注重衣服的品质，当往往只是面料看上去高级，实际也不是什么名牌子。 “你觉得那个人是来做什么的？” 吴常运指着一个提着公文包，进胡同前还四下张望了一下的光头男人。 “嗯，那个可能是来做生意的吧，应该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生意。”富顺扒着窗户看向外面说道。 没一会光头见四下无人，便脱下裤子对着电线杆子准备方便一下。 “哈哈哈，确实不是光明正大的生意。” “城管来了。” 吴常运摇下车窗吼了一声。 那光头赶紧提上裤子，拉链还没拉就朝着胡同深处跑去。 “想想办法，找找那个场子里的关系，打听一下场子里的人事结构，最好能找到目前内定的投标人。” “嗯。”富顺点了点头，可随即问道：“人家都内定了，咱们能怎么办啊。” “这不一样，不管什么年代做事都讲究一个证据，况且我觉得只要咱们能掌握证据，老廖应该会帮助我们。” 吴常运感觉老廖骨子里应该是比较倔的那种人。 “行吧，听你的，我试试看。” 富顺心念一动，打算用他的办法试着去拉拢一下场子里的会计，看看能不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临近年关，最近各大电视台和电影公司都在筹备贺岁档，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会拿出一些较为满意的作品。 目前贺岁档的最大竞争力是tvb，电视市场和电影市场虽然是两个不同的专业。 但有个道理很明显，看电视的人多了，大家更不愿意跑到电影院里去看电影了，所以电影制作公司暗中也在跟tvb、丽的电视，这类广播电视公司暗中较劲。 在嘉禾公司，早在今年许冠文刚加入的时候，他就带着《鬼马双星》这一剧本，原因是《鬼马双星》的剧本被邵氏公司否决掉了，这也是许冠文转到嘉禾的主要原因。 “这事还得谢谢您，这份剧本您费心了。”许冠文一直想跟邹文淮道谢，只是对方一直没给他机会。 邵氏pass掉这个剧本也不是毫无缘由，主要因为这部戏的剧本并不是由许冠文一人完成，创作人还包括两位泰斗级人物。 一位是tvb的高层领导刘天阳，还有一位是在香港大学分别拥有学士、硕士、博士学位的三科学者邓伟烨。 可想而知，这份剧本要从他们手里拿出来，并且实现到创作，需要面临多大的麻烦，还有选角也是目前困扰许冠文的一大难题。 tvb的刘天阳倒还好，算是同行，在选角方面到没有太多忌讳，倒是许冠文为了刻意避开了对方选用tvb演员的建议。 至于邓伟烨就比较麻烦了，这位老学者对于角色的还原要求很高。 像这种话题大家明面上都不会点破，但真惹到了哪位不顺心，下次见面肯定不会很愉快。 “唉，选角嘛，哪有轻松的呢。” 邹文淮也是从邵氏出来的，也是拍电影的，单干后才有了嘉禾，算起来香港影坛半壁江山都是邵氏的，这么说也不为过。 “我是知道这一点的。” 许冠闻嘀嘀咕咕的说道，电影制作从来不是一个人能决定所有，他没有像李小龙那样的功夫，可以由着性子打出自己的感觉。 想到这，许冠闻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脸，在内心提醒自己道：“没人是轻松的，别为自己找借口。” “大哥，咱们出来赚钱的嘛。”许冠英最近刚出了新专辑，也是忙的连轴转，这是被强行叫来研究电影的事情。 “你不愿意在这就滚。” “诶，你别生气嘛，我的意思就是赚钱，开开心心的赚不好吗？”许冠英拍了拍手背，继续劝说道。 许冠闻不愧是许氏三兄弟的大哥，拍电影也会带上自己的亲兄弟，要说也是兄弟几个都比较争气，许冠英虽然长相差了点，单论才华的话倒是人中龙凤。 “现在谁最受欢迎，你就找谁嘛。” “你说的那么简单。”许冠闻喝道。 不过这倒是给了他一起启发，虽说有名气的一线演员不好请，但话题性的演员可是一抓一大把。 邹文淮将许冠闻的表情变得比刚才轻松了很多，估摸着对方应该有办法了。 次日上午，吴常运来到施工的地方，丁姵后脚就找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吴常运站在公司的大堂，这里还没什么家具，地上铺的是还是平整的水泥，整面墙体也都粉刷过了。 “怎么我不能来？自从上次见面后，多久没联系了。”丁姵故作一副强势的口吻说道。 “哦，正好上来看看吧。” 吴常运带着丁姵到楼上转了转。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你家没人在，除了你家里，我就只知道这里或许能打探到你的行踪了。”丁姵朝着空荡荡的办公间里看了看，空间倒是挺大的。 “这里的地价应该不高吧。” “当然。” 这里已经算是很偏僻的地方了，吴常运去过嘉禾公司，那里看起来没他这里占地面积大，胜在人丁兴旺。 “我看，没等你这里开始正常营业，我就快要饿死了。”丁姵一脸委屈的说道。 明星的生活可远非常人想象的那样，丁姵的收入很高，但她的收入不会存在自己手里。 早在20世纪初期，香港就流行着各种投资公司，很少会有人把赚来的钱都留在手里。 丁姵之前积累的资金也是这样，只有一部分用于开销，其他的钱都是流动中的，真到了要用的时候无法第一时间取出来。 “你不至于吧，家里几个兄弟啊？” “算我七个，行了吧。” 丁姵白了吴常运一眼，上次的事情过后，她看得出吴常运内心心思缜密，不光是在电影行业。 吴常运给丁姵留下了一种错觉，好像他是个黑白通吃的隐藏大佬，当然这不是吴常运主动留下来的。 第87章 许冠闻的心结 “怎么了？看你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吴常运靠在窗边试着摸了摸兜里的打火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香烟和打火机都被赵娅芝收走了。 真是小别胜新欢，昨晚赵娅芝凑空来家里找了吴常运，还好是家里的空间足够大，当初买房子的时候，吴常运就考虑到了这一点。 “你总得给我个时间吧，我现在可算是公司的人了。” 吴常运被丁姵的话逗得发笑，合同还没钱，公司还没建好。 丁姵继续死缠烂打，吴常运明知对方是无理取闹。 但也看出丁姵确实有难处，既然找到了自己，这个忙就当是还袁瑷迦的吧。 可眼下还有个难题，如果自己直接给丁姵出钱的话，名不正言不顺，而且还容易让对方误会。 “写个剧本给她？” 吴常运稍微思索了一番，也觉得这样与送钱无异。 总不能无中生有，专门拍一部电影就为了捧红对方吧？吴常运看着丁姵，凭现在两人的关系，为了她确实没必要。 “不行的话，我给你安排一个零工吧。” “啥？！” 丁姵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她再怎么落魄也没到了要给人打零工的份上吧，这吴常运的提议简直比让她拍烂片还过分。 “打零工怎么了？我还当过龙套替身呢，那不是一样吗？” “大哥，你是你，我是我。”丁姵有些头疼的说道。 吴常运本来是开玩笑，但他越发的觉得别扭，谁说明星就得一辈子坐在星星月亮上。 “我不太理解。” “大哥别开玩笑好不好，我也是普通家庭出身，不是什么星二代富二代，我知道寻常人该怎么生活，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丁姵稍有些急躁的说道。 她感觉吴常运不是很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她这边都火烧眉毛了，对方还在跟自己开玩笑。 “不好意思。” 吴常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看来丁姵遇到的问题比自己想象的严重，明星欠钱也不奇怪，而且一般数目都不小，小本生意确实很难偿还债款。 “你知道就好。”丁姵见吴常运诚心道歉松了一口气。 “你需要多少？” “啊？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维持生活的钱我还是有的。”丁姵怔了怔，她似乎发觉到吴常运把她当做叫花子了。 “好家伙，老子好心好意的替你着想，原来你是缺钱了有点焦躁，为了这个跟我死缠烂打。”吴常运在心中念道。 想清楚这一切，吴常运后悔自己没果断的拒绝丁姵的无理要求，应该一开始就把她赶走的，浪费这么久事情和感情。 正这时，隔着窗户吴常运看见，院子里洪金宝和许冠闻走了进来。 吴常运心念一动，两人找来是为了《鬼马双星》的选角，而在历史中，这部戏的女主角正是眼前的丁姵。 看丁姵的反应，应该是还没接到邀请，许冠闻是嘉禾的人，而丁姵和邵氏的合约还没到期。 “你到对面去等我一下，我要见两个朋友。” “谁啊？” 丁姵也透过窗户往外看了一眼，洪金宝她不认识，但是许冠闻她一眼就能认出来。 “好吧。” 吴常运话的意思很清楚，丁姵也只能答应下来，乖乖走到对面的房间。 吴常运迎来了洪金宝和许冠闻，脑袋里想的却是，这事他可不能白白成全了丁姵。 按理说，即使自己不在这个时间线，许冠闻还是找到了丁姵来出演。 “难道是因为我的出现，导致丁姵的命运受到了影响？”吴常运意识到了这个可能发生的严重问题。 “事情我都在电话里跟你讲过了，今天是来当面确认一下你的想法。”洪金宝替许冠闻问道。 “嗯，我没问题。” 见吴常运一口答应了下来，洪金宝和许冠闻都露出了笑意，话题也变得轻松了很多。 “我有点好奇问一下，这部戏的女主角你们定了吗？” “我们打算找欧阳佩珊。” “欧阳佩珊？”吴常运诧异的问道。 “嗯，没错，我们一直认为她的长相和气质，都比较符合我们的要求。”许冠闻随口说道，最开始许冠闻确实不看好欧阳佩珊，因为她看起来太过清秀，少了些市井中生活的气息。 但欧阳佩珊也有明显的优势，她刚拍摄过几部影片都很卖座，现在风头正盛，其本人也愿意尝试更多的角色类型。 “你们已经联系她了？”吴常运问道。 “算是吧，但只是提了一下而已。”洪金宝见吴常运的表情有些严肃，便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怎么了？你有什么好推荐吗？”洪金宝为了缓解气氛随口问道。 “有，我有推荐。” 见吴常运如此果决的回答，洪金宝和许冠闻对视了一眼，倒有些好奇吴常运口中的人选到底是谁？ 这时，丁姵也在门外偷听着三人的谈话，在内心里一遍遍重复着自己的名字。 “丁姵。” 听见吴常运说出自己的名字，丁姵感动的都快要哭了，这几乎是她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有许冠闻出演的电影让她第一时间联想到《大军阀》还有《一乐也》。 但丁姵不知道的是，这部新戏是许冠文导演，而不是大名鼎鼎的李翰详。 “嗯？这不太好吧。” 许冠闻有些犹豫的说道。 洪金宝见许冠闻是认真考虑了，难得今天大家都有个好心情，便抢先出口道：“唉，反正现在也还没定，回去慢慢商量嘛。” “我想你应该知道，丁姵十分适合这个角色。” 吴常运也是硬着头皮这么说的，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原本选定丁姵的原因。 “你就这么肯定？” 许冠闻皱了皱眉头，带着些许疑惑看向吴常运。 其实确实是吴常运无意间改变了许冠闻的选择，导致许冠闻从一开始的选角思路上就没把丁姵纳入考量。 原因也很简单，许冠闻看到了吴常运异军突起式的成功，这给了他很大的启发。 原来新事物是可以被香港电影所接纳的，吴常运不像是其他导演或者演员，他几乎没有任何电影行业上的积累，却也能成功。 换做是谁都会觉得不服气，但许冠闻这人很少抱怨。 既然吴常运的新花样被大众接纳了，这次的对吴常运的邀请，也算是许冠闻间接的在新戏融入了新的元素，这样他的心结也能被打开。 第88章 给你找个活干 洪金宝夹在吴常运和许冠闻中间左顾右盼，他也不知今天怎么的，这两人难道暗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嗯，你的这个人选也有些道理。” 许冠闻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当然了，你以为我在这瞎猜呢，况且丁姵跟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吴常运故意提高了些音量，他猜到心急的丁姵肯定在门口偷听，这就当是提醒她一下。 “坏男人”丁姵心急反也怕被几人撞见，只能乖乖缩回到对面的房间。 “你这个地方选的，离嘉禾公司不远。” “确实，开车十来分钟到了，以后还能多走动走动。” 闲聊的话，洪金宝可就打开话匣子了。 “你要来勤走动吗？就不怕老邹误会你。”许冠闻白了洪金宝一样。 许冠闻和洪金宝在外部虽没多出名，但放眼嘉禾，两人形势一边大好。 “两位加在一起能文能武，羡慕啊，我这公司里空荡荡的。”吴常运阴阳怪气的说道。 “哼，只要你舍得出钱，要我来也不是不行。”提起这个，许冠闻总会想起自己跟邵氏的各种不愉快。 要不是正好嘉禾给的多，许冠闻也要成为独立电影人了。 仔细想想，许冠闻越发感觉这个行业不好。 “要不是老邹实在给的太多了，电影？狗都不拍。” 许冠闻这幅口气着实是给两人逗笑了，他这是在过去扮演角色的口吻。 “每次看你小子，我就气不打一出来。” 许冠闻也不掖着藏着，他是对事不对人。 “怎么了，我这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吴常运调侃道。 “一般人要成功，他得有迹可循吧，好歹给别人一个学习的机会吧。”许冠闻越说越激动，边说边拍手背。 “你小子给过别人机会吗？” “我没有吗？”吴常运尴尬的笑了笑。 话说到这，吴常运总算弄清楚了，去年许冠闻的片子虽不像《七十二家房客》那么本地化，讲的也是市井闹剧，讽刺性的喜剧。 剧中许冠闻一人分饰四角，下足了功夫，但由于剧情结构和他更早期的作品《大军阀》有些类似，导致票房未达期望。 这里指的不光是香港票房，作为一部风月片，海外市场也尤为重要。 “你是想顾及的太多，香港和海外都想兼顾，单靠语言的话很难。” 吴常运干脆的点破其中道理，现在的香港喜剧，在陈港生回归之前还是停留在低俗，口语包袱和俗套的剧情设定上。 功夫喜剧的时代尚未到来。 吴常运的《新武生》虽有黄丙耀的幽默喜剧加持，但要媲美陈港生的《a计划》还远远不够。 “那你说，现在的喜剧应该怎么拍？”许冠闻觉得吴常运说的颇有几分道理，眼前这人确实有超乎常人的见解。 这里吴常运有三个回答。 第一是，将题材转为现代大都市，类比周星驰喜剧和古惑仔系列，专业一点还能做《大时代》这种炒股题材。 第二是功夫喜剧，但不是谁都能拍的。 第三就是天机不可泄露。 其实这个问题，许冠闻应该去问洪金宝，他的僵尸喜剧片拍的着实不错，但并非洪金宝首发。 “创作嘛，本身就是模仿与观察，纸上谈兵没用的。”吴常运打算糊弄过去。 令许冠闻没想到的是，他本以为吴常运经历这种暴发户式的成功过后，应该有有些高傲的，一番交谈下来，却颇有种识大体，格局宽广的感觉。 “你俩真是够了，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洪金宝实在忍不住了，这才拍拍大腿喊道。 洪金宝到现在可是一部前十的片子都没有，他主攻幕后，主演的机会都很少。 “老许，一会自己走路回去吧。”洪金宝起身要走。 “别啊。” 许冠闻赶紧跟吴常运告了别，最后说道：“我觉得丁姵可以。” 刚送走了两人，丁姵就迫不及待的从吴常运身后跑了出来。 “怎么样？怎么样？” “你不应该先感谢我提你名字出来，反倒在这这个劲的催。” 吴常运有些无语道。 “你想我怎么感谢你，你就不怕袁瑷珈不高兴。” “不怕，为什么怕？” “啊，为什么？这不是明摆的，你跟她……”丁姵怔了怔。 单看吴常运淡定自若的表情也不像装出来的。 “你们原来不是情侣啊。” 吴常运也没回答。 好家伙，妥妥一个渣男，丁姵本以为吴常运刚入圈没多久，应该会跟她之前认识的那些男人不一样呢。 一般明星的私生活都会被经纪人公司隐藏起来，本人也会表现得不那么声张，这是大家都能理解的。 也正因如此，无论是男星还是女星，在恋爱方面反倒比较自由，喜欢就可以短暂的在一起一段时间，不喜欢了大家也都会比较沉默。 当然，拿着个故意炒作的除外。 “那你会不会？” “怎么？”吴常运回头问道。 丁姵稍加思索后摇了摇头，打消了脑海里的念头，借着刚才的话题说：“你要我做什么吗？” “给我打工去。” “哈？” “推餐车，你会不会？”吴常运问道。 “哈哈哈哈，推车谁不会啊。”丁姵笑的流眼泪，看着面前一脸嫌弃的吴常运，不禁感慨是自己想的太复杂了。 不过，这个弟弟还挺有意思的。 “要不要当我弟弟啊。” 听闻丁姵这话，吴常运一把揪住她的脸蛋捏了捏，反问道：“疼吧，那就别说梦话了。” “呵，还没哪个男人能拒绝本小姐呢。” 吴常运本想出言嘲讽丁姵，但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要说丁姵长得确实漂亮，但能当上李小龙女朋友的，单是比美那肯定不够。 吴常运早听说，丁姵出道有的就是性感风。 吴常运提了提裤子，笑着说道：“缓两天的。” “什么缓两天的？” 丁姵还搞清楚吴常运话里的意思，当她知道吴常运是很赵娅芝去澳门玩的消息，那已经是后几天的事情了。 经历一段时间的渗透，富顺凭借着两包万宝路和一瓶洋酒，成功争取到了环保厂子里的一名实习生会计。 “老弟，就是前面这辆车没错吧。” 富顺指着前面不远处停的一辆黑色轿车。 实习会计点了点头，富顺找了个转角的地方让那名小会计下了车，自己则给联系上了常四虎。 第89章 卧龙凤雏 被富顺叫来的常四虎一脸懵逼，他现在大小也算个老板了，出门都胳膊还要夹个公文包。 “叫我怎么了？”常四虎坐进车里问道。 富顺瞥了他一眼，此时他心里只想摸清面前这辆车主人的身份，对于常四虎不太热情的口吻，倒是显得没那么注意。 “帮我盯着点前面那辆车，我去买个午餐。” “就这？” “嗯，看好了。”富顺拍了拍常四虎的肩膀，自己则自顾自的下了车。 常四虎见车里只有他一眼，看着前面那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私家车，他真搞不明白富顺为啥叫自己来？他就不忙了？ “md，老子分分钟几千块钱的流水，喊我来干这鸟事。” 常四虎话刚出口，就听见有人敲了敲车窗，惊恐之余他侧脸一看，竟是富顺敲着车玻璃。 “你吃没吃饭？” “吃，吃了。”常四虎露出尴尬的笑容答道。 其实一开始常四虎对富顺还是颇有些敬佩之心的，要说吴常运是老大的话，富顺算是吴常运的好兄弟，怎么也是二号大哥。 可这位二号大哥在头号大哥面前表现的可不怎么争气，另一方面是，常四虎想起过往他也替吴常运打过架，甚至对方动过刀子。 哪怕是认识的时间差了点，自己哪里比不上这个一脸憨厚的富顺。 “大哥太偏心了。”常四虎回忆起上次他去见吴常运，不，应该说每次他去见吴常运，都免不了要被教育一番。 “我今天这是实在没办法了，这才喊你过来。” 富顺买了一份热汤面，坐在车里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叫别人我又不太放心，思来想去，还是你做的是自家生意，喊你我比较放心。”富顺边吃边说道。 “还算你识人。” 常四虎喃喃道。 “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你叫我来帮忙的啊，可不兴动手的。”常四虎指着吴常运说道，要说动手的话，常四虎自认跟富顺不是一个量级的。 “好。” 两人就这么轮番盯梢，一直持续了三天。 “顺哥，咱们这到底是干嘛呢？他是美国总统啊？还是你亲家母啊？”常四虎这两天人都消瘦了两圈，整个眼窝子都是凹陷下去的。 最主要的是，他手里还有一堆生意呢，这通信不方便的时代，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大哥，我手里还有生意呢。” “别急，这事办成了，比你那生意赚钱。”富顺的身体也有些乏力，但他的底子比常四虎厚多了。 即使是精神消耗过度，看起来也只是胡子拉碴一点，跟平时没有太大变化。 常四虎已经不止一次询问过，到底是什么生意这么重要，但富顺一次都没跟他解释过。 这次常四虎是实在有点受不了了。 “你他娘的疯了吧，老子陪着你……” 这时富顺猛地一脚油门拆下去，福特gt在富顺的驾驶下“噌”的就冲了出去，常四虎没坐稳脑袋直接撞在顶上。 “让你看紧点，人都跑了都没看见。” “怪我？” 常四虎气不打一处来，吵着闹着要下车，他当当一个老板，跟着富顺在这胡闹也就算了，问题是出力还不讨好。 富顺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追上了那辆车，车门打开走来的一家三口正是这次的目标。 这家中男人叫刘应，跟环保厂的厂长是同姓，关系十分亲近。 富顺见刘应下车就给女儿买冰激凌，自己则拿出一个小本在上面记录下对方的一举一动，这几天富顺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总会想起周慧婷。 “这丫头干这种事真是一把好手，有空我也买个相机玩玩。”富顺在心里念到。 话说周慧婷之前在医院养伤，他和吴常运还偶尔回去探病，上次去看这丫头时，她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主要还是精神层面的。 也不知道上次吴常运说要把她接到公司去工作是真是假。 吴常运记录完之后继续跟在后面，这几天常四虎虽然不知道要靠啥赚钱，但事情的经过还是挺富顺讲了个大概。 “我说你这么干有意义吗？人家是老板的亲戚，你就有了证据然后呢？” “你懂个屁。” “我他娘的，我看你那个脑子就不行，这是谁给你出的馊主意。”常四虎气的叽叽歪歪，也顾不上富顺的暴脾气，直接开骂。 “运哥出的主意。” “谁？” “吴常运啊。” 常四虎怔了怔，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凉意，他的惧怕并不是空穴来风，他有种江湖情节是不假，但他也不傻。 敬是敬，畏惧则是来自吴常运对常四虎的一直以来的态度，其实这里吴常运也是有点小心思在里面，一直在职场pua常四虎。 吴常运对常四虎的手段无外乎，精神摧残，心理打击，还有价值否定。 导致常四虎在吴常运面前常年处于如履薄冰的状态，见了吴常运就像走钢丝，生怕在吴常运面前犯错。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吴常运早看出，常四虎这人重义却极易被金钱冲昏了头脑。 要只是短时间迷失倒还好，不会酿成大错，但初见常四虎对方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查过，场子里一共有十六位股东，其中大半是附近的街坊邻里，这家环抱公司也是从一个小作坊一点点搞起来的。” 富顺将笔别在胸口，他不像常四虎那般专研人与人关系，在他看来常四虎算是自家人。 “所以，虽然是一家公司，但本质上还是离不开老朋友的帮助，我想这也是这家环保公司为什么会在居民区的原因。” 富顺看着后视镜，确保一会车子能毫无阻拦的倒出去。 “你就这么肯定这招有用？人家就不会耍诈。” “会，但只要咱们够细心，完全可以避免。” “细心？你怎么个细心？人家在场子里的事还能让你个外人给操作了。”常四虎不屑的说道。 富顺也懒得跟常四虎解释。 自打回香港之后，杜其峰就对tvb的工作不太上心了，一方面是他闲在不缺钱，另一方面就是工作的内容实在有些无聊。 他在tvb的工作主要是负责处理资料备份，还有器材管理和场地搭建，这些事其实也不轻松，而且尤为重要。 “小杜，最近很少见你啊。”在场地跟杜其峰配合较多的钟少冰问道。 “是啊，最近稍稍有点个人的事情要处理。”杜其峰也没明说，毕竟现在大家还是同事。 “每到新一期的演员培训班开课，真是有够忙的。” 杜其峰瞥了钟少冰一眼，在他看来这种事没有看起来那么体面，杜其峰也不愿意在公开场合谈论这个话题。 算起来，无线电视艺员培训班今年已经是第三期，前两期培训出来的学员也只有其中的佼佼者才能获得发展的机会。 第90章 导师 培训班正式开始之前，tvb负责这个项目的各组聚在一起谈话。 校长钟靖辉靠在化妆台上，其余几个负责人也各自在狭窄的空间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小杜，这次你们负责人不在，所以你在这听一下。”钟靖辉对杜其峰说道。 杜其峰点了点头，心里对这个已经不是很关心，再过几个月过完年之后，他就要加入吴常运的齐骥电影公司。 “这次的学员共有24位，因为不设报名的年龄设置，成员也比较复杂。” 钟靖辉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培训班成立到现在是第三期，钟靖辉也已经跟了三期。 和最开始不同的是，现在很多人意识到，原来从培训班里毕业是真的可以当演员，现在学员里不乏一些名校出身的。 “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导师，tvb的导演不少，可惜真正能来带学生的不多。” 钟靖辉这话在他人看来是有些谦虚，他是戏剧协会的会长，之前也带过两期，任教的资历肯定是有的。 杜其峰扫视过其他人，这帮老外行摆摆道具、架一架机位还可以。 杜其峰完全可以当导师，但其他人未必听过他拍的电影，确准的说是不知道是他拍的。 《新武生》大火之后，很多人问过他，毕竟挂了个副导演的名声，问的人都是外行，懂行的人根本不会问。 “这是老一套没出路了。”杜其峰在心里念道。 钟靖辉是戏剧出身，主打舞台剧，现在的学员是来学电影的。 “各位，有比较合适的人选推荐吗？”钟靖辉有些为难的朝各位问道。 “没有吗？” 钟靖辉吞咽了一下，想来还是要去麻烦协会的晚辈。 “我有个提议，不过我得先和他联系一下。” 杜其峰不忍看钟靖辉继续为难下去，当导师本来这也不是什么苦差事。 “好，是哪位？” “吴常运。” 杜其峰答道。 钟靖辉不认识吴常运，其他人听见这个名字却十分激动。 “新武生的导演？” “是，就是那个叫什么峰来着。” 毕竟是一年前的电影了，在外界看来吴常运这一年没有导演作品，只有关心海外市场的才知道，吴常运这一年可没闲着。 “好哇，他年轻，应该跟学员们很好相处。” “我觉得够呛，他年纪太小了，当导师会有点……” 钟靖辉一头雾水，他压根就没听过这个人。 “他多大年纪？”钟靖辉问道。 “看起来20几岁吧。” “那确实是年纪很小。”钟靖辉说话时看着杜其峰，希望他能解释一下。 “年纪小不是大碍，我跟过他一段时间，在创新和理念这两方面，都让我受益匪浅。” 杜其峰故意用了“受益匪浅”这四个字，因为他确实从吴常运身上学到了很多。 “你？”钟靖辉有些犹豫，实际上他也不了解杜其峰有什么作品。 “你又不是拍电影的。”马上就有质疑的声音传出来。 “新武生据说他是副导演。” “副导演？真的假的？” 在场还有人并不想参与这场毫无意义的讨论，现在拍电影的行道有多乱，花点钱混个副导演的资历也不是没见过。 杜其峰之所以不愿意说话，还有他一直觉得tvb的环境不适合他，就是这个原因。 “钟哥觉得可以的话，我就联系问一下，不过他现在正在筹备电影公司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电影公司这四个字出来，直接就把身份的差距拉开了。 现在成立电影公司的人无外乎两类，一种是70年之前从邵氏出来的，另一种是70年之后。 顾名思义，70年之前指的就是嘉禾，70年之后，也都是在邵氏开枝散叶的基础上。 “那还是先放一放吧。”钟靖辉叹了口气，做电影公司的，未必会为了工资来这里当导师。 “玩这么大？” “是啊，请这种人有点难度吧。” 有几位刚才没说话的，现在也在各自的圈子里交头接耳起来。因为提到电影公司，那肯定是正经的专业的。 讨论来讨论去这事还是没有解决，杜其峰郁闷的到外面抽烟。 “就知道人多不好拿结果，大家都畏首畏尾的，怎么能搞得定呢？”杜其峰摊了摊手说道。 钟少冰刚也在场，见杜其峰苦闷的样子便上前安慰。 “今年学员据说大部分都是美女呢。”钟少冰说道。 “是吗？还每天上班可有意思了。” “杜老师，我领口是不是有点歪了，你能帮我看一下吗？”钟少冰故意捏出一副娘娘腔的声音说道。 “见鬼的领头歪了，你教教我领口怎么歪？再说那是服装的问题。” “在现场，咱们不就是服装？”钟少冰坏笑着说道。 他们其实是距离艺员们最近的，除了上台表演，艺员们还有很多日常生活中的琐事，有的时候就连分上下铺都需要他们去协调。 “你说这话不怕让你爹听见？”杜其峰白了钟少冰一眼。 “咱们都是打杂的，也不是什么组长负责人，能怎样？” “反正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对吧。”杜其峰笑着说道。 相处久了，钟少冰的乐观精神确实让人感觉很轻松。 选导师这事，杜其峰意外的很上心，他还特意来找了一趟吴常运。 也就是两天后，杜其峰来到了吴常运家里。 “也没提前跟你约好，现在不忙吧。”杜其峰进门之后四下看了眼，家里除了吴常运似乎没别人。 “不忙，请坐。”吴常运礼貌的招待了杜其峰，想来当面应该没有车，这山路虽然有公车，但到这里也要走一段路。 “我今天来确实是有事找你，你知道我在tvb工作嘛。” 吴常运点了点头，他不光知道杜其峰在tvb工作，就连杜其峰将来拍什么电影能得奖，娶没娶老婆他都知道。 “tvb的第三期艺员培训班，你听说过吗？” 吴常运挑了挑眉毛，他早就对tvb有些兴趣，没想到今天竟然是杜其峰主动跟自己提起。 想来他是不可能报名艺员，参加艺考的，那么只可能是当老师了。 “第三期都有谁来着？”吴常运问道。 “嗯，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其中几个人的名字。” “怎么？你有兴趣？”杜其峰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吴常运是个妥妥的实干家，对于培训班这种看着就很程序化的东西不感兴趣呢。 第91章 潜入tvb “我确实对tvb不感兴趣，但是参加艺考的演员们。”想到这，吴常运不免笑了笑，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也要搞个艺考。 tvb天生的优势就是全民覆盖下的广播体系，吴常运没那么大手笔，即使他有资金和实力，这事也干不成。 “那我就回去跟校长说了，你可不能反悔，到时候丢我的脸面。” “嗯，不会的。”吴常运满口答应下来。 杜其峰将消息带了回去，本来钟靖辉对这个选择表现的十分谨慎，他总觉得让一个当下正火的导演进入tvb教学，这传出去似乎有点丢面子。 “这事你让我再想想，台里还有很多优秀的导演，大家都愿意来试试。”钟靖辉坐在办公桌后面说道。 杜其峰见他这幅口吻，顿时心中生出一股不耐烦。 所以是钟少冰因为好奇也跟了进来。 “爹，你就别虚张声势了，台里贺岁档谁有功夫跟你天天教学生，要不哪至于让你个搞舞台剧的当校长。”钟少冰想都没想张口就来。 “你，我当校长那是因为我是戏剧协会的……” “我知道，是大叔托人求你，你才来的是不是？”钟少冰摊了摊手，这话他熟，都是一家人没必要绕弯子。 “那小杜不也是替你想办法。” “你叫他什么？” “小，小杜啊。”钟少冰吞吞吐吐的说道。 其实杜其峰的年纪还是比钟少冰大两岁，但因为他跟钟靖辉的父子关系，平日工作里很多人都习惯称呼钟少冰为冰哥。 “说了多少遍，不准你仗着我是你爹，在工作搞特殊称谓。”钟靖辉气的大吼。 钟少冰也很委屈，这事能怪他吗？钟少冰平日里对待同事很热心，人家叫他一声冰哥怎么就一定是为了巴结自己？ 这两父子见面必定吵架，杜其峰也没心思跟他俩继续闹下去了。 几天后，吴常运受邀来到艺员培训班的开幕仪式，在这里跟学员们见个面。 一进门吴常运就见到了等候在门口的钟靖辉和杜其峰。 吴常运也看出来的，今天来的多半是tvb自己的导演，他这个导师更有点嘉宾的味道。 “恭候多时了，吴导演。” “太客气了，还劳烦你这会长亲自出来迎接。”吴常运客气的接过话头。 “哪里的话，走吧进去。” 一路跟着钟靖辉，吴常运意外的看见在人群簇拥中王天淋的身影，现在的王天淋在tvb的风头可一点都不输给他的儿子。 王天淋目前最有话题性的作品当属他59年的《家有喜事》，吴常运从他们身边走过。在这里吴常运感觉到和之前晚宴有很大区别，虽说不上是冷落，吴常运tvb受到的关注度确实小很多。 电视和电影是两个对冲的行业，电视出现之前大家想看剧就得去电影院里，有了电视边多了一个选择。 虽然电视台并不是免费的，相比能观看的节目和便利性，人们会花掉更多的时间在家看电视。 “一会学院就会在舞台上面，因为是你特邀的导师，我们在中间给你留了位置。”钟靖辉指了指舞台下面正对一排坐席。 “我坐中间不合适吧。”吴常运问道。 “没事，你是外来来的，这是我们的诚意。” 吴常运礼貌的笑了笑，随后钟靖辉便去迎接后来的客人，只留下杜其峰招待吴常运。 “怎么样？这里的感觉。” “很有规矩。”吴常运笑道，言语中却若有所指。 他一个外人却能坐在众导师的中间，吴常运在就知道tvb里面派系十分分明，本来各个台之间就存在一定的竞争关系，再加上像王天淋、李添胜这样的导演十分抢收，他们这种级别的导演拍出来的作品，无论放在哪个台收视率都相当高。 还有目前热火的李英全，只要有她坐镇的古装戏，每一部都爆火。 现在李英全也是tvb最当红的女星，同时还担任着电影协会副会长、商业协会前任会长职务。 能同时在影视行业和商业大亨之间都吃得开，李英全当仁不让。 “怎么？看你一副舍不得的样子？”吴常运看杜其峰神情紧张便那他开玩笑道。 “舍不得？怎么会。”杜其峰果断的答道。 “好啦，大家都就坐了，你去忙吧。”吴常运打发走杜其峰，自己则径直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在吴常运两旁的分别是王天淋和李添胜，这两位是这次培训班的顾问。 在外场有人见了这座位分配都纷纷议论。 “到底是谁把那个外来的排在中间的？” “不知道啊。” 其实王天淋和李添胜私下里的关系并不差，这两位都比较有实力，吴常运对李添胜作品中最熟悉的是97版的《天龙八部》，也就是乔峰登场自带bgm的那一版，可以说是经典中的经典。 李添胜虽然是后期知名作品比较多，但70年代已经展现出不俗的能力。 “是钟靖辉邀请你来的吧。”王天淋笑眯眯的朝吴常运问道。 “是的，受人之托，过来帮帮场子。” 王天淋侧过脸来正视了一眼吴常运，吴常运看起来年纪轻轻，这说话的语气也不像什么艺术世家的子弟，倒像是跑江湖的。 “有朋友在台里啊？做哪一块的？” “那位就是。” 吴常运指了指正在检查设备的杜其峰。 王天淋看了眼杜其峰，然后绕过吴常运瞄了眼李添胜，这才开口问道：“那位你认识吗？” “小杜，管现场的。”李添胜没耐心的答了一句。 “哦，这样。” 王天淋也没生气，李添胜刚进台里的时候也是跑现场的，每次都是忙里忙外。 其实王天淋开始也跑过现场，只是他比李添胜大十几岁，他跑现场的时候，现在身边这些tvb的新人还没入职呢。 “我听说你自己是拍电影的。”李添胜也闲着无聊，便主动朝吴常运答话。 他俩都好奇吴常运这个新面孔的身份，一唱一和的开始套话。 “是，有两部作品。” “哎呦，李老弟你这个问题问的，这可是吊我胃口呢。”王天淋有意无意的瞥了眼吴常运。 吴常运发觉这俩人拿自己在这逗乐了，不过两人都没什么恶意，吴常运也觉得有些好玩，便主动参与了进来。 “《新武生》和《灵异第六感》。”吴常运答道。 “这不是你喜欢的片子吗？李老弟。”王天淋咧嘴笑了笑，自己挖的坑还得自己填，王天淋是很少看新人作品的，他也不知道李添胜平日里有没有关注。 “知道，我喜欢。”李添胜斩钉截铁的说道。 第92章 唯一的电影导演 “两位拍过电影吗？”吴常运反问道。 李添胜和王天淋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算不上有电影作品，只有电视剧和节目的制作经验。 “怪不得，我这是到了狼窝。” “哈哈哈，没有，我还是挺敬佩电影导演的。”王天淋很少这样跟第一次见面的人聊的这么开心。 “李老弟不是对拍电影的有点意见吗？”王天淋坏得很，直接把球抛给了李添胜。 “是啊，耽误我赚钱了，你怎么看？”李添胜说话也干脆。 “我到不觉得电影是在耽误你赚钱，反倒是在帮你，如果大家没看过电影，怎么知道电视里播的是什么东西，好不好看。”吴常运看了眼旁边两位的神情，看样子应该是听进去了。 “这么算，电影是给电视打了宣传？有趣有趣。”王天淋越咂摸越觉得有道理。 “好了，开始了。”李添胜也觉得有道理，但他不想继续被王天淋牵着话头走，于是便终止了谈话。 “一会你跟我一起上去，我还有个不争气的儿子，有机会你们认识一下。”王天淋今年快五十，论年纪当吴常运的舅舅的足够了。 学员们正式入场，他们就像被导演带领的游客队列，一进门习惯性的到处张望，见到一些熟悉的面孔后也变得谨慎起来。 整场最有威望的就是吴常运坐的这一块了，都是导师级别的，还有两位行业泰斗坐镇。 吴常运看着上台的演员瞪了眼杜其峰的方向，哪有他之前说的全是美女，今年的男女比例是3比1，明显阳气太盛了。 “你觉得这里面谁有戏？”王天淋用手肘蹭了蹭吴常运的胳膊问道。 台上这些学员大多吴常运都叫不上名字，而且能到达这里的都是经过考试选拔。 王天淋指着其中一位长相气质都最符合他审美的男人说道：“那个小子应该不错，如果他有机会拍戏，肯定会火。” 王天淋不是开玩笑，他确实有想法，只要他看上的那小子演技过关的话。 事实上，王天淋有想法的时候很多，他看好的演员也实在太多了。 反倒是钟靖辉跟王天淋的识人标准差不多，他也看好艺员中那位气度不凡的男人。 “吴老弟，你怎么看？有你觉得有戏的吗？”王天淋问道。 吴常运早认出那位气度不凡的男人就是周闰发，既然王天淋选了对方，那吴常运也该给出不一样的答案。 “如果说谁会给观众带来更加丰富的角色形象，我会选那一位。”吴常运所指正是人群中的吴艋达。 “啊？他啊？” 王天淋笑了笑，他看吴艋达长相甚至不能称得上大众审美的及格线，脸上带着三分狡诈的神色。 王天淋挥了挥手说道：“他，我可不看好，不过你觉得有戏就行。” 吴艋达，签走他可以拆卸80年代周星弛的黄金搭档组合，想到这吴常运就已经有向他抛出橄榄枝的理由。 这两位学员就是吴常运此行的目的，如果可以的话，他倒希望多参加几期艺员培训班。 吴常运有充足的自信，可以挖空tvb八十年代的中坚力量，况且他现在已经抢走了一位赵娅芝。 培训班的课程很多，周闰发是经过朋友介绍来报的名，身边的人都认为他十分适合演员这个职业。 或许这就是老天爷赏饭吃吧，但周闰发此时是十分紧张的，正因为周围人对他的期待，也或许是一开始他对自己的起点认知比较高吧。 台下的这些老师们周闰发是第一次见面，在这个信息尚未发达的年代，导演在普通人眼里也是“幕后”的工作人员之一。 “各位老师好，我叫周闰发。” 周闰发露出他和善的笑容，颇有种阳光成熟的感觉，要论颜值和举止，他确实格外出众。 “好，今年咱们的学员质量很高，要全是他这个样子的，咱们也省心。”王天淋酣畅的笑着说道。 “谢谢老师。” “你们没啥要说的？李老弟？”王天淋时时刻刻没忘记他这个李老弟。 李添胜摆了摆手，喃喃的吐出几个字道：“演员要学会克制，他的风格太强。” 坐在旁边的吴常运也只是勉强听清，更何况台上的周闰发。 王天淋在旁小声吐槽李添胜，又捅了捅吴常运的胳膊。 “在座就你一个懂电影的，不讲两句？” 听王天淋这话，属实是有点说过头了，在场的老师里很多都拍过电影，只是作品不太出名而已。 吴常运也赖得跟王天淋解释了，对方这想起什么说什么，完全不顾及周围环境的个性，反也不会引起吴常运的反感。 “我看得出你的眼神里是有故事的。”吴常运起身，手握着麦克对台上的周闰发讲到。 “有些人是天生的，即使是现在，你看着我。”吴常运试着引导对方。 从武昌坐起身，周闰发就觉得眼前这位老师跟自己的风格很像，单凭形象就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假如这是一部咱俩得对手戏，我下一刻掏枪给你打死，就给观众的肯定是各种脑补，比如咱俩之间的关系。”吴常运边说边比划着。 “这个才是要练的部分，用什么眼神看别人，千人千面，同样一段戏可能有的人适合用笑去表达，有的人适合用哭，是不一样的。” 吴常运扫视了一眼台上的学员，这话他其实也是说给吴艋达听的，他跟周闰发就是完全相反的两个类型。 “谢谢老师，十分生动的给我们讲了这些。”周闰发深深的鞠了一躬。 “不客气。” 吴常运坐了下来，在场的人虽然有的不是很懂，反也看得出吴常运竟是真的尝试把这个听起来很高端的技能教会别人。 “讲的挺好，早晚他们也要明白这个，培训班只是磨砺意志和基本功。”王天淋补充道。 这次的培训，吴常运负责教导表演和武术两科，并担当导演课的助教顾问。 课程将会持续三个月，这三个月他们不在tvb的大楼，而在一间租赁的洋房。课程比较自由，学员们可以住回自己的房间。 吴艋达还是吴常运的公寓客户呢。 看得出tvb是下足了功夫的，吴常运这一搅和，无疑是挖了tvb的墙角。 第93章 周闰发的决心 开学典礼结束之后，大家散会准备离开，学员们有两天时间准备调整时间。 事后周闰发主动找到了吴常运，向吴常运请教更多关于表演的知识。 “老师，我特别欣赏你在台下说的那句话，过几天的话，应该还会有很多问题来请教老师。”周闰发跟在吴常运身后，街上来往的人很多，两人勉强维持着并行。 “好的。” 吴常运答应下来，两人的关系要等到正式开课那天才算是师徒。 “吴老师，其实我都好奇，你这么年轻是怎么？” “吴老师？” 周闰发紧紧跟在吴常运身后，他心里很清楚，作为晚辈本就是求着别人传授自己知识，尤其是作为演员的知识尤为珍贵。 吴常运停下脚步，指了指旁边的咖啡厅。 两人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就跟大多数的新人一样，周闰发也表现出一副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的紧张感。 吴常运将大衣挂在椅子的背靠上，正了正身体盯着周闰发的脸。 这个举动瞬间让周闰发看出了两人之间心境的差距，看似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吴老师，却实实在在的把他当做是一名学生来对待。 “老师，您真年轻，年轻有为。”周闰发憨厚的笑了笑。 吴常运怎会看不出他的小心思，他也不喜欢谈话变的有所顾忌，当即说道：“不是年纪的问题，而是身份，我现在是你的老师。” 吴常运说罢便偷笑起来，反问道：“咱俩这岁数，看起来挺可笑的吧。” 周闰发怔了怔，他来找吴常运，主要理由是他更喜欢电影而不是电视剧，如果有的选，他希望能报一个电影培训班。 即使是tvb的培训班，也没有让周闰发感觉失望，因为他面前的这位导演就是专业的电影导演。 “我其实更喜欢电影。”周闰发坦露了自己的心声。 “tvb里拍电影的老师也很多，你完全可以向他们请教，没必要跟我这个外人。”吴常运轻描淡写的说道。 “如果你愿意跟我学习的话，我会让你离开tvb来我的公司。” 吴常运直言，不过这事他并不着急。 “老师您有自己的电影公司吗？” 听见吴常运成立了自己的电影公司，周闰发真的十分庆幸自己能通过艺考，即使是第一天，就遇到了吴常运这种手里拥有“资源”的大佬。 “是的。” 两人坐在咖啡厅里好一会，吴常运看了看时间，他今天下午还要去视察美式快餐的生意，他已经放养常四虎好久了，不过账面上一直有收入进来，吴常运也没太在意。 “我下午还有事，我要离开了。” 吴常运起身，周闰发也马上起身，抢先一步捡起吴常运的大衣，帮吴常运罩在身上穿好袖子。 这一连串动作都是周闰发争着抢着做的，令吴常运都有些意外。 小马哥给自己穿大衣，吴常运走出店门的时候，周闰发还高喊道：“吴老师，下次见。” 吴常运回头朝他摆了摆手。 见吴常运走远了，周闰发这才赶紧沿着巷子快步的往一家酒店走去，到了酒店门口见到了同为艺员培训班学员的刘陆行。 “怎么样？见到了？”刘陆行问道。 “嗯。” 周闰发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拿包万宝路抽出来递给刘陆行一支。 “嗨，我说你跟我借钱干什么，就为了这个？”刘陆行的家庭条件比周闰发好一些，两人相约参加的艺考，都能考中也是难得的缘分。 周闰发没有回答，笑着给自己点上了一支香烟，这种烟他还是第一次揣整盒的。 吴常运驱车前往快餐店的总部，来到门口之后，新来的门卫并不认识吴常运，但见了吴常运的衣服和开的车，便也没拦着。 “常四虎在不在？”吴常运直接问道。 “常大哥你得去楼上看看，我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这家伙。” 吴常运心想着，好几天没见？在自己面前装出一副认真努力的样子，背地里就跑出去摸鱼。 吴常运径直走上楼去，看到办公室门口站在一位穿红衣的女秘书，秘书见了吴常运顿时一惊，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吴常运也没跟她废话，直接打算推门进去，这才得知，常四虎被富顺拉走已经快两礼拜了。 这边，连续盯了几天的富顺终于等到了关键性的一刻，今天就是最终决定的时候了，到底谁能中标就看今天了。 标书还有投标方的审查都是由环抱公司临时组建的一个调研小组在做，主要还是考察投标人的实力，还有报价。 在这方面，富顺还是有一定优势的，为了实现目标他雇佣了经验丰富的施工队，还有报价也压得很死。 但是无论富顺怎么继续压报价，刘应的报价总能压住富顺一头，知道真相的富顺，总感觉刘应的操作就像把他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这样下去这几天的努力不是泡汤了，你现在收集的资料都送不进去。” 富顺手里拿着一份，车里还装着两三份备用的档案，里面详细分析了他和刘应报价和工程质量上的优劣。 富顺也是急的直打转，场子还却仍没有动静，再这样下去可就来不及了。 按照老廖的说法，今天下午负责调研的小组就会给出结论。 老廖在场子里一直望着门口，他今天明显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手里一面是自己的升迁机会，一面则是厂长和厂子里的老人，两方他都不像失去，但现在只能选其一。 “老廖！老廖！” 富顺实在等不及，跑到厂区的门口大喊道。 老廖听得一阵心烦，想到自家的妻儿，尤其是他的儿子正要结婚还等着彩礼钱，老廖下足了勇气站了起来，这一次他要斗到底了。 老廖走到厂区工人工作的地方，叫停了大家手里的活，在这里工作的人看起来只是些普通的打工人，但在场子里是很有地位的，甚至他们之中有些是股东的亲戚和孩子。 “各位，今天我要跟大家说明一个事情，大家都过来。” 老廖招呼着众人凑了过来。 其中有几位见了老廖这般反常的举动，也不知道老廖葫芦里面的什么药，正犹豫要不要跑去通知厂长。 “我必须跟各位交代一个情况，我在场子里工作了这么多年，我的良心也不能允许我瞒着大家。” 老廖越说越激动，这几十万资金对环保厂可不是小数目。 第94章 不正馒头争口气 老廖将其中利害跟厂子里的工人讲清楚，包括这次的投标人中，刘应是厂子亲戚这一条。 而且刘应的投标明显有问题，老廖将手里掌握的资料分发给厂子里的工人们，试图号召他们一起。 同时，厂子里的监工见了老廖这做法，火急火燎的给厂长去了一通电话。 “冯厂，老廖疯了，他拿着一份不知道从哪收集来的证据，说你的亲戚参与投标，还搞暗箱操作。” “啥？” 冯厂一听这话，心里凉了半截，可他转瞬就意识到，现在调研小组还没拍板呢，怎么能说他背后搞操作。 “好，我知道了，稳住老廖，别让他继续胡闹。” “要不要报警抓他？” “报个屁，厂子里的事情，咱们自己解决。”冯厂挂了电话，马上又打给了刘应。 老廖这一爆料本打算是让大家都警惕一点，如果冯厂真的质疑要跟大家的利益过不去，到时候他便可以有群众为靠山。 没想到的是，他刚爆料完，人群中就炸开了锅。 起因是刚才听见风声的监工将这事不光告诉了厂长，还有负责调研的小组成员，没一会调研小组的人就找到了老廖。 调研小组中为首的叫闫子光，来厂里也有七八年了。 “老廖，你在这闹什么呢？是不是对我们调研小组有意见。” 刚开始闫子光并不打算接下这个差事，是冯厂一再要求，还有其他人也不愿意做，他这才接下了这个工作。 “有意见怎么了？我这是陈述事实。” “你陈述什么事实？当初选调研小组成员的时候，你资历最老也没见报名，现在关起门来打自己人？”闫子光愤愤的说道。 为了这次的调研他们天天加班，跟外地人打交道，经常是酒桌一桌连着一桌，组里几位平时不擅长跟人打交道的女生，几番折腾下来都面色惨黄。 “好你小子，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道貌岸然的，关键时刻心也黑的狠。” 这是什么时候？这是老廖打算揭穿他们阴谋的时候，闫子光敢这时候来倒打一耙，太黑了。 老廖指着闫子光的鼻子说道：“我今天就认得不在厂里干了，也不能让你们的阴谋得逞。” 老廖气火攻心，一屁股坐在厂子门口，今天是一辆车也别想往里面进。 一伙人闹的不欢而散，这些厂工本是要闹起来的，但见了闫子光和老廖闹的这么凶，看双方像都有些委屈，一时也不好断夺。 “我告诉你，老廖，一会冯厂就会过来，还有那个投标人，倒时候让你们当面对质，看看谁有道理。” 闫子光撂下句狠话，便带着小组的成员回楼上办公室去了。 富顺刚站在门口，见着老廖被一帮人围着，他也不好上前去搭话，所幸是刚才把事情经过听了个七七八八。 这边接到消息的刘应正打算出门，被电话里的冯厂喊住问道：“你找什么急？到时候万一说错了话怎么办？那么多人看着呢。” “那我怎么办？假的总不能弄成真的吧。”刘应紧张的对着空气锤了两下。 “跟我混那么多年，也不长点心眼？” 冯厂知道事情败露，但他一点也不慌，多年跟厂子里的人打交道他早就理清楚了一个道理，人们更愿意相信简单并且对自己有利的话。 尤其是在厂里，大多数人重复性的工作了一辈子，哪里会轻易的跟自己唱反调。 “到时候，你就把问题说复杂一些，什么施工安全，材料来源，还有将来的事情吗，不要怕，多给大家一些保证。”冯厂说的略有些焦躁。 “哥，我都听你的，是你叫我包这个项目的，我就都听你的。”刘应赶忙说道。 冯厂顿了顿，听起来怎么像坏人就我一个人？ 当年明明是刘应在乡下，求着自己给他一个机会，要不是看在父辈之间的关系，冯厂还真懒得理这个刚进城的乡巴佬。 一番交谈过后，刘应驱车打算去到场子里，到时候他和冯厂还有调研小组的人一起，害怕说不过一个老廖？ 这边在工厂外等了几分钟的常四虎心中有些忐忑，他不像富顺那么心急，却有种旁观者清的自觉，总感觉这事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你说咱们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一切不是都在计划之内吗？”富顺反问道。 “我怎么感觉，人家那么大的厂子，怎么可能因为你这几句话就，还有那白纸上写的，我觉得或许有人看，但人家不一定相信。” “没事，你懂个屁，一天天的别瞎捉摸。”富顺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这次他多多少少也投进去了几万块钱，他倒不是怕，而是要面子。 之前他跟吴常运翻墙捣蛋，没觉得自己要面子，是最近他才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得干出点事来，再这么活着太没有滋味。 “我给你交个底吧，这回事我真得成。” 富顺搭住常四虎的肩膀红着眼眶说道：“一个人一生能承受住的挫折和失败是有限的，如果回回失败，我宁可会老家种地。” “顺哥，那你这给我整不会了啊。” 常四虎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面前这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竟也有执拗的像个孩子一样的感情。 不过这太符合常四虎的胃口了，他就希望看到一个有血有肉的汉子，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称之为兄弟。 “好，你这个忙，兄弟我帮定了。” “好。”富顺低声喝道。 富顺收了收眼眶里的酸楚感，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可能是付出的越多，就越希望能看到回报吧。 这时，吴常运开着车来到了环保公司所在的片区外面，他坐在车里冷静的思考了一番。 这个时候，富顺应该处在比较关键的时候，这件事他本就没想插手。 吴常运摇开窗户点了一支烟，思绪也随之陷入了沉思，这事最关键的自然是负责考察投标人实力和评定标书的人。 早在第一次进厂的时候，吴常运就觉得这家老厂子很可能将评定标书的事情外包出去，出乎意料的是对方没有选择这么做。 第95章 不按常理出牌 相比较细化到每一点的思维模式，吴常运更习惯站在广角去判断。 但从利益角度来看，跟他们站在一起的应该有老廖和其他不知情的股东，老廖有权力但没实力，在场子里是个螺丝钉，必须和股东站在一起。 不过吴常运连具体的情况都不清楚，多少有些纸上谈兵的意味。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停在原地的吴常运见到了常四虎从胡同里走了出来。 吴常运朝他招了招手。 “运哥？你怎么在这？”常四虎凑了过去，他身上带着富顺的车钥匙。 吴常运瞥了他一眼，看见常四虎的说话的预期一改之前，他平常见到自己习惯性的说话的音量都下跌，这次听起来到有种理直气壮的意味。 不过，吴常运也没太在乎，这毕竟是一件好事。 “你怎么在这？快餐店的生意不用你照顾？” “我来给顺哥搭把手，他一个人盯梢根本盯不过来。” 吴常运点了点头，没想到富顺竟然真的听进了自己的办法，他并不为认为这是多光彩的手段，但在目前这个学习期，吃点苦不白吃，就连吴常运不也在刚开始的时候吃了瘪。 常四虎见吴常运也没啥要紧的事，他现在可忙着呢。 吴常运也没拦着对方，他巴不得省点心，一点点总要担心这两位祖宗，不心累才奇怪。 这时，吴常运的大哥大响了。 “喂，是吴先生吗？我是老廖啊。” “怎么了？” “之前投标的事情，我是十分看好你们啊，但现在出了点问题，我觉得厂长可能会强行操作让……” 强行操作？吴常运思索了一下这背后的意思。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挺对不起你们的，我一把年纪现在守在厂子门口不让他们把车开进来。”老廖越说越心酸。 吴常运在电话另一头听得是哪个别扭，不过他可没有一点同情这位老家伙。 “站住！” 吴常运探出脑袋叫到，这时常四虎已经发动了引擎。 两车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往刘应家的方向赶去，常四虎是知道刘应家的位置的。 吴常运踩足了油门还按了两声喇叭，对方却丝毫没有放慢车速的意思。 吴常运心道：“不好，这家伙绝对是有问题。” 常四虎本来没想着公然违抗吴常运，但上了车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他十分肯定的意识到，吴常运绝不会同意自己的做法。 “帮顺哥也是帮大哥，做人的讲义气。” 常四虎在心里不断念道，他既然答应了富顺要帮他搞定，哪里还有回头的道理。 常四虎试着甩开吴常运，但两人的车在性能上完全拉不开，过了这段路前面限速更低，一旦被警察拦住不等到了刘应家这事就算告吹了。 常四虎咬了咬牙，狠下心来刚要一脚油门踩下去，这时透过车窗他看见了一个无比熟悉的黑色轿车行驶了过去。 “刘应！” 常四虎调转车头追了上去。 吴常运这边刚停车，本以为对方能跟自己解释一下，没想到常四虎又开跑了。 “你给我等着。” 吴常运拉上车门也被迫跟了上去。 “狗崽种！娘的。” 常四虎见到刘应的车屁股，这段时间自己和顺哥吃得苦完全是拜对方所赐，最重要的是，只要自己把刘应给撞翻，那顺哥的事情十有八九的稳了。 前面的刘应开的越快，常四虎就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 “撞你娘。”常四虎骂道。 刘应早就看见后视镜里一前一后长相与众不同的车在屁股后面跟着，而且隐隐有要追尾的迹象。 “搞什么？这车看着明显比我的贵，主动来追尾？” 刘应也踩了脚油门，可他的车丝毫甩不开后面的。 下一刻，刘应就感到自己的车屁股被对方顶了一下，气的他忍不住要停车下去跟对方理论，不过他又有点怕对方不是好人，一时犹豫了起来。 吴常运找了一条直道，并在常四虎旁边朝他喊道：“常四虎，你搞什么鬼？你疯啦？” 常四虎明显看到了吴常运，但他不敢理会，只能踩着油门妄图甩开吴常运，前面几百米之后就是转弯，到时候吴常运没理由并在旁边。 “运哥，对不起，对不起。” 常四虎一边念叨着给自己勇气，他之前虽然干过一些勾当，但都是些小打小闹的，他并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 吴常运也有些心急，如果他去拦会给自己惹上麻烦，不拦的话，恐怕常四虎会酿成大错。 想到这，吴常运加速超过了刘应，将他的车彻底别停在马路旁边。 “你们搞什么？”刘应下了车第一件事就是绕着自己的车打转，见了吴常运也下来，他这才往车门的位置靠了靠。 “你们都疯了。”刘应赶忙用手去拉车门。 身后的常四虎一把制住了刘应，不让他继续有逃跑的机会。 常四虎刚擒住刘应就被吴常运一巴掌扇在脑袋上，打的他整个脑袋“嗡嗡”响。 没等常四虎反应过来，又是劈头盖脸一顿扇。 常四虎是挡也挡不住，连连叫苦。 刘应见着场面都蒙了，他哪里见过这势头，面前这个穿着大衣的男人从下了车之后一句话没说，劈头盖脸的就狂殴另一人，总不会是来给自己伸张正义的吧。 “知错，知错了运哥。” 吴常运停手了，因为他知道常四虎肯定又是上头了。 幸好在吴常运的制止下，没有造成更严重的问题。 另一头，在场子里焦急等候消息的富顺，亲眼看见一位被称为厂长的人走了进去，看来事情就快要有个结论了。 富顺趁着大家围着厂长讨要个说法的机会，独自流进了老廖的办公室。 “老廖怎么样？大家都看到没有？” “看了也没用。”老廖拍了拍大腿说道。 “怎么会没用呢？都白纸黑字写着的，明明就是咱们的计划和反感更加优秀。” “道理是这样讲的，但你看到下面的冯厂了吗？他就是特意过来担保他弟弟的。”老廖料到了冯厂来必定是为了此事。 “早知道就该提前联系股东到场。” “是啊，不怎么不联系呢？”富顺反问道。 “我就是一个小小的部门负责人，这可是牵动整个厂子的大事。”老廖道出苦水。 富顺这才意识到，这个老廖性子太过软弱，根本不是能出头的料，这事还得靠他自己。 想到这，富顺心一横，抓起一份准备好的文件就走了出去。 第96章 履行约定 富顺站在二楼的围栏，将手里多余的文件朝着人群呼吁，下面一楼的厂工没有人认识富顺，尤其是厂长也在下面。 富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当目光开始聚集的的时候，富顺才意识到。 他根本不会演讲，甚至在这么多人面前将事情说清楚，说明白都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我，其实就是当跟大家讲清楚。” 富顺瞥见下面的冯厂指着自己，不知道在骂什么，看对方的神情应该是在赶自己走吧。 “我小的时候，也跟大家一样，其实你们都是我的叔叔阿姨。”富顺一时尴尬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原来他一直嘲笑那些只会将可怜故事的家伙，竟然是自己。 富顺也不想把自己说的多可怜，他的父母建在，只是自己称不上是什么孝子，出生到现在也没说给家里带来过什么。 “我讲这些，就是想告诉大家，我不是什么商人，只是想能在年轻的时候有个自己的事业。” 富顺被冯厂带着几个人从二楼拉了下去。 经过富顺这一闹，厂子里的人也不禁去琢磨，到底是不是这次的招标有猫腻，连着稳重工作了几十年的老廖也闹起来了，大家对这事开始认真去思考了。 冯厂等了许久也没见刘迎来，人都没来，想为刘应担保更加无从谈起。 最终顾忌其他股东怀疑，富顺的标书中标，而冯厂的计划也落空了。 拿下首胜的富顺打算招待一下大家，特意邀请了老廖和常四虎，在饭桌上常四虎试探性的问道：“顺哥，咱们要不要请运哥也过来。” “没事，他一天忙得很，这生意没他也得转。” 常四虎细品了一下富顺这话，觉得也没什么毛病。 这事过去的第二天，吴常运带着丁姵去到常四虎的办公室，常四虎正捉摸着最近富顺和吴常运的关系呢，突然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进！” 看到吴常运推门进来，旁边还带着一个绝佳的美人，常四虎还是第一件见到有这种尤物。 他平时接触的，即使漂亮一点的，充其量也就是些年轻的妹妹，眼前的丁姵是那种性感成熟的，方方面卖弄都挑不出毛病的美女。 “运哥，这位是？” 常四虎不敢直视丁姵，这估计又是吴常运新换的女朋友，在这方面，常四虎一直觉得吴常运看起来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她是过来打工的。” “运哥，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这干的是什么活，天天被油蒸，风吹日晒的。” “没事，我是来打工的，你这里还缺人手吗？”丁姵礼貌的笑了笑。 刚开始丁姵还觉得吴常运实在开玩笑，虽然她对于打零工没兴趣，但如果打零工和新戏的角色挂钩，那样丁姵也变得更加有动力了。 “运哥，这是你的女朋友吧。”常四虎凑到近前小声说道。 “他呀，他就是个小弟弟。”丁姵撇了撇嘴说道，就因为之前的玩笑话，竟真的让她来体验生活，现在丁姵对吴常运的印象也发生了些改变。 “给她找个最累的活。”吴常运白了丁姵一眼。 在常四虎的一再确认下，两人去到了九龙最热闹的一条街，这里四通八达，周围都是往来购物和闲逛的行人。 丁姵倒也不啰嗦，穿上了围裙抢过长长的筷子，就开始招呼起来。 围在油锅旁边，没一会温度就升的很高，丁姵被热的满头大汗，一直拿袖子擦额头。 吴常运则是留意着人群，丁姵跟吴常运不同，她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年头要比吴常运更长，在加上她热的摘下了口罩，街上时常有人会认出丁姵来。 没一会，快餐车就搞得好像明星签售会一样。 “快帮我解一下。” 丁姵的手上带着手套，上面已经沾了一层金灿灿的油，招呼着吴常运帮她解开围裙。 吴常运刚把手伸到对方后背。 “快，快，好痒。” 丁姵用后背在吴常运的手上蹭来蹭去。 “帮我一下啊。” “哪啊？” 吴常运从下面开始往上摸，周围的人都投来羡慕的眼光，不过更多的是疑惑，面前这个带着口罩的男人到底和丁姵是什么关系。 “对，就是那里。” “你这……” 吴常运有点无语丁姵发出来的声音，这家伙真是丝毫不顾及公共场合的影响。 “怎么了？用点力啊。” “好。” 吴常运手指上加了些力道，突然丁姵猛地弹了起来，一脸诧异的回头看着吴常运，那副表情就像见了鬼一样。 “松掉了。”丁姵喃喃道。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很可能要体验一下空档的感觉了，丁姵注视着自己的胸部，果然伴随着她稍稍一动，衣服也跟着晃动起来。 “要不要我帮你遮一下？”吴常运说着打算解开他的大衣扣子。 “你疯啦，在这？”丁姵气的白了吴常运一眼，可四下望出去也没有公厕之类的地方。 吴常运掩护着丁姵回到车里，这短短的一段路，吴常运负责将粉丝挡在身前，人群中还有拿着照相机的，可能是哪家报社的记者。 现在的香港，随处都可能冒出两三个记者，一点都不奇怪。 吴常运给丁姵打开了车门，丁姵却拉着吴常运不松手。 “我上去不合适吧。” “没事，帮我一下。” “好吧。” 吴常运坐在驾驶位，旁边的丁姵手臂绕在自己背后，伸进衬衫里正在摸索着。 吴常运将后视镜掰了一下，正对着丁姵的位置。 “你干嘛？”丁姵的手插在后背衣服里，歪着脑袋看着吴常运问道。 “欣赏一下嘛，那么小气。” 丁姵被吴常运都逗笑了，哪有这么光明正大的，丁姵的上衣被撩开了一块，露出腹部的肌肤。 丁姵的腰真的很细，她是会刻意保持身材的那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丁姵的关注点就一直在吴常运的身材上，健身的人总有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 “过足瘾了吗？”丁姵笑吟吟的问道。 听这口吻就像是在可以调戏一样，吴常运瞥了丁姵一眼。 他总觉得丁姵在自己面前有种故作成熟的模样，要论阅历，他保留着两世为人的记忆，可要比丁姵的真实年龄大多了。 第97章 tvb内部的复杂关系 “没有，光是看看能过瘾吗？”吴常运一脸淡定的反问道。 “那你想怎样？这里可是公共场合，当心我喊色狼。”丁姵抱着膀子反问道。 “你？就你？” 吴常运上下打量着丁姵。 “怎么了？没听过娶年纪大的女生有福气？” “谁会娶你啊？” “呵，你这人真是脑子有点问题。”丁姵属实是被吴常运给气恼了，平时看着挺机灵的一个人，这么到了自己这就变得这么轴，而且是又轴又傻。 “好啦，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饭店特别好吃，要不要试一试？” “可以啊。” 吴常运根据丁姵的领路，两人来到了一家火锅店，据说开店的是早年从四川来的，还保留着当年的口味。 店里面的装修很古朴，颇有种农家小院的感觉，包括窗檐上包着一层竹子，摸起来很光滑。 吴常运点了一些之前吃过的菜，至于丁姵，她不太能吃辣，但每次来这里吃过之后又会觉得很刺激，有种痛并快乐着的心理。 “你应该能吃辣吧？”丁姵偷笑道。 “我还可以。” “那就好，我还怕你吃不了辣，特意跟服务员说了一下，不过是一点点辣的话，你应该没问题吧。”丁姵很在意这一点，如果吴常运吃不了辣的话，饭桌也会变得很无趣。 “好啦，别管我了。”吴常运摆了摆手。 没一会就上菜了，过来的红油沸腾着像即将喷发的火山，丁姵捡了一些肉菜放进锅里，又开始像吴常运推荐各个菜色的特点。 说起来，丁姵真的和吴常运穿越前遇到的一个姑娘很像。 那个姑娘很普通，但是会十分关心自己。 吃了足足一个多小时，两人的嘴唇都变得火红火红的，等到出去之后，迎面吹了一股冷风，瞬间让两人觉得舒适无比。 “别担心，虽然我跟许冠闻接触的时间很短，但我知道他会邀请你的。” “你怎么知道？你跟他又没多熟。”丁姵悻悻的说道。 一边说自己不熟，一边又给自己打安心针，这种安慰小孩子的口吻让丁姵有点嫌弃。 吴常运知道，按照时间线发展，是《鬼马双星》选择的丁姵。 这天是无线电视艺员培训班开课的第一天，下午学员们迎来了第一节表演课，吴常运选择在一间比较小的客厅进行授课，在此之前他并没准备很多理论性的东西。 tvb付给导师的报酬是每小时70块钱，一天的课程下来大概能有一两百块。 在现在看来已经是一份不错的报酬，导师除了课程的报酬以外，还有头衔的报酬。 大家对于表演课还是十分好奇的，说道表演其实大家多多少少都会一些。 吴常运出了一个课题，马上就能看到围坐在地上的学员们开始即兴发挥起来，其中周闰发的眼神和表情是最好看的，吴孟逹则表现的没有那么出众。 吴常运的关注点基本落在两人身上，他也看过吴孟逹早起的作品，以各种黑绑老大的角色居多，因为先看的吴孟逹出演的喜剧，再看他演凶狠的角色总感觉有些违和感。 估计现在的吴孟逹，在遇到周星弛之前，也没想过自己会以喜剧演员的身份被大家所熟知吧。 对于表演的定义，学员们各自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大家说的都很有道理，这么看似乎没有吴常运什么事了。 “对镜表演，这是你们现在需要做的。”吴常运说道。 “对镜表演？” 有些学员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毕竟没事对着镜子演戏看起来也挺诡异的。 “其实我们的脸上有很多平时很难被自己发现的点。”吴常运招了招手，直接让周闰发走过来，看得出周闰发之前就对吴常运有些好感。 吴常运也打算借着教学的机会，争取一举将周闰发给挖过来。 “老师好。” 周闰发略有深意的笑了笑，他们俩算是私下聊过的，跟别人比要更加熟识。 “我们来看这位同学的脸，是个十足的正派角色。” 吴常运本来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观众们也都认可这一点，也没跟着起哄。 “对，其实我们的脸都有不擅长的部分，就像有的人笑起来好看一样，还有的人天生一副獠牙。” “来个傻笑。”吴常运对周闰发说道。 “再来个坏笑。” “再来个苦笑。” 到了第三次，周闰发的脸明显有些僵住了，从学院的角度来看，三种笑容确实有些区别，但都不是给人有震撼力的那种。 吴常运指着自己的脸说道：“这就是对镜表演的必要性。” “人的天赋是有限的，有些人是天生表情多，有些则是后天的。”吴常运跟学员们解释起来，什么叫做高级的表演方式。 当演员得到一个角色之后，都有一段时间的准备期。 在这段时间内，演员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去带入角色，比如提前控制体重、面色还有心态，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有的演员在拍完一段戏之后，会出现一段时间的心理问题。 “对于演员，提前准备是很重要的，这可以使你的拍摄进行的如鱼得水。”吴常运强调道。 对于学员来说，或许这些话题稍微远了点，不过像周闰发和吴孟逹这样天赋极佳的类型，能够理解吴常运所讲述的必要性。 这时吴常运还没注意到，在门口还站在两个人，一位就是钟靖辉，他也是冲着周闰发来的，另一位则是这次培训班的教导主任李英全。 “钟校长，这个老师就是从外面请来的那位吴常运吧。” 李英全对吴常运的外貌颇为满意，以吴常运的标准放在茫茫多的tvb男星中，也是万里挑一的水准。 “是啊，我听小杜说过，他对于电影的理解很深，真是后生可畏啊。” “哪位就是你看好的新人？还不错嘛？有机会的我可以带带她。”李英全打量着周闰发，周闰发给他的印象很强烈。 “哎呦，那我看得看紧了，不能让你得逞。”钟靖辉轻哼了一声。 李英全白了钟靖辉一眼反问道：“我看中的人，你能留得住？” 两人正在较劲的时候，吴常运朝着他们打了个招呼，两人尴尬的打了声招呼，然后不欢而散。 殊不知，在两人还在琢磨抢人呢，吴常运早就先下手为强，跟周闰发建立了还不错的关系。 第98章 女王李英全 李英全一路上惦念着周闰发的散发的英气，她见过很多男人，美型男确实不少，像周闰发这样长相咋一看文质彬彬，却带着一股子桀骜不驯的个性。 来到会议厅，里面坐着的是几人看了眼李英全，其中担任内容总监的是邵氏家族的小弟邵杰。 “来了。” 邵杰推了推眼镜，故作镇静的轻咳了一声。 在场的其余几人也都是在tvb管理层面任职的，现在是赶上好时候，电视台的收视率都呈现上涨趋势，本来是一件好事。 “这就是你们给我准备的好戏？” 李英全看着桌子上的报纸，上面照片里的人就是她。 标题是《全姐秘会某台男艺员，两人竟携手从酒店走去》 这样一份标题，让tvb不得不找到李英全亲自来解释。 “这有什么好说的，狗仔而已。” “我希望你能正视这件事情。”邵杰说道，本来这件事应该交给公关团队来处理的，是公关部的负责人阮明浩特意拜托他来的。 阮明浩有些为难的说道：“是，大家谁都懂这些，但你不一样。” “我哪里不一样，你们无非就是想我让出一个节目来，可以。” 李英全摊了摊手，借着补充道：“但具体让给谁要我来指名。” 邵杰和阮明浩对视了一眼，他们确实有这个意思。 按照台里的分工来看，邵杰是可以控制哪个节目上，哪个节目不上的，但相应的他也要承担后果。 这也导致类似李英全这样的超人气明星，基本不受邵杰的约束。 李英全到底有多火？可能有些香港人根本不知道tvb这三个字母的意义，甚至分不清电影和电视剧的界限，即使这样的一家人，还是会在饭后吵着要看全姐的节目。 邵杰注视着面前的李英全，他十分讨厌对方这张脸，美人他看过很多，但是李英全几乎和这两个毫不相关。 明显整容后的下巴，还有过高的颧骨，让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种尖酸刻薄的感觉。 邵杰听过无数人夸张李英全是个美女，每当听见对李英全的这总称谓，他都恶心的想吐。 “这不合适吧。”邵杰反问道。 “有什么不合适，你们这样找我来就合适吗？我本来可以不用理会你们的。” “算了嘛，算了嘛，大家都是同事。”阮明浩赶紧打圆场道。 大家对于李英全的行事风格都很了解，其实台里很多这种绯闻，真实的事件也不少，只是李英全这人太过张扬了。 邵杰收了收他的脾气，tvb虽不是什么战场，但实际上比战场更加激烈。 也是因为tvb内部的复杂性，首先他们是一家电视广播传媒机构，面对的是全香港的用户，其实他是又几家公司投资组合而成的。 1965年，政府发出无线电视牌照，吸引六个财团参与竞标，中标的是由希慎兴业大股东利氏家族、余任生家族成员余经维、邵逸夫旗下邵氏兄弟有限公司等人、机利闻洋行。 这四家在香港可谓是最顶端的大财团，分别对应了酒店、医药、电影、商号（钱庄）四大行。 其中邵氏公司是最有经验的，现在tvb里面很多管理层都是邵氏家族的心腹，而李英全跟邵氏没什么关系，这也是她能当选商业协会会长的原因。 “好吧，既然这样你就从这个名单里选一位吧。” 邵杰早就料到李英全会耍这一招，于是准备了一份名单给对方。 “这里面都是目前董事会决定要着重培养的人才。” “哦？是吗？” 李英全拿起那份草拟的名单，里面确实都是些新人，但绝大多数是她没打过交道的。 首先名单中有邵氏公司背景的就要pass掉一大部分。 “本来还答应了要跟他一起录节目呢，看来是要食言了。”李英全在心中抱怨道，邵杰的做法在她看来就像小孩子过家家。 “就他吧。” 李英全指着一个资历比较浅的男演员说道。 “他吗？” 邵杰看着李英全指的那个人，心中不得不佩服这李英全，平日里看似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关键时刻竟能找出唯一的破绽。 名单里列出的所有演员对邵杰来说都是可控的，只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目的，不被李英全抓住把柄到董事会去告状，邵杰在名单里也加了几个刚来的新人。 就是这几位新人被李英全看破了。 “一家公司，无论是离开的管理层，还是我们这些一线的内容产出者都是运转不了的，我想各位也明白这个道理。” 董事会前两天当着李英全的面开了一次会，有一名演员被丽的电视公司挖角之后，给公司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那是当然，既然你有这个想法，我们就好沟通多了。”邵杰坦言道，没想到这次李英全的态度出奇的好。 “是啊，咱们都是一家人，这有这样才能把事办好。” “我让秘书计算过，我所有的假期加在一起。”李英全手指勾了勾，秘书将几张单子放在桌子上，李英全捡起桌上的钢笔开始在单子上签字。 “大概有半年吧。” 李英全签好一张单之后就放在一边，上面还需要内容部门的公章，也就是邵杰手里的印章。 “正好最近下掉一档节目，我也想休息一下。”李英全将请假单递给邵杰。 邵杰看着李英全伸过来的手，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自己批了这些请假单，李英全将会有半年时间不会出现在大众视野里，这不是台里想看到的，可以用一场事故来形容。 “你想清楚了？”邵杰被迫接过请假单，却迟迟不肯起身。 “嗯，我是该休息一下了。” “这个时候？”邵杰真想能编出一套合理的说辞，让他可以有充足的理由留住李英全，但显然对方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总不能求她吧。 邵杰看了眼李英全，她的脸上依旧还是那副尖酸刻薄的样貌，实在是张不开嘴。 “太儿戏了吧。”邵杰低声喃喃的说道。 “你说什么？” “这是一件大事，我要跟董事会请示一下。” “这需要请示吗？这是我的合法权益，不过既然你需要的话就去吧。”李英全笑了笑，她知道只要邵杰拿着这些假条走到董事会，迎接他的必然是一场批斗暴风雨。 第99章 生活不易 “怎么了？你去啊？我就在等着。”李英全翘起二郎腿，她穿着黑色的丝袜和高跟鞋，袖长纤细的大腿在众人前一览无余。 虽说李英全的长相是近亲大众的那种，但她的身材却赶得上很多一线的明星。 邵杰顿时意识到，自己彻底被李英全给架住了，更确切的说是架空了。 这次会的一切看似都是由自己主导，但实际上，他现在的两难处境是李英全一开始就设计好的。 “但她是怎么能提前准备这么多？是我的秘书？还是阮明浩？”邵杰心中猜测，警觉的看向旁边的两人，这件事可是阮明浩主动来找自己的。 董事会有董事会的决定，邵杰和阮明浩私下做的手脚，一旦被董事会追责起来，恐怕他这个位置也难保。 “可恶，明明是阮明浩这个家伙起的头，怎么枪都往我这打。”邵杰气的咬牙根，当即只能恶狠狠的念着阮明浩的名字。 阮明浩不敢抬头，他知道自己接了这茬也没好果子吃。 “那我就现在给送去？”邵杰气自己这个猪头队友。 “啊，对了，董事办公室现在没人，董事长出门去了，我刚去看过。”阮明浩突然意识过来，连忙接上了话。 “哦，既然这样。” 李英全一把抢过了邵杰手里的请假单揣回了兜里。 “那就不麻烦你了。” 李英全笑呵呵的离开了会议室，在座的人都在揣测李英全拿走了请假单，下一步计划到底是什么。 这时，走到走廊的李英全见四下无人，悬着的心也算终于落了地。 半年不上节目，即使是她也是一件风险极大的事情，公司向来反对艺员胁迫公司这种事，要不是她在公司有靠山，也不敢这样做作。 董事会不过是一群老爷子而已，很容易就受到其他董事的影响而改变看法，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李英全在tvb可谓是难逢敌手。 “现在看来，邵杰这家伙是打算拿自己下手。”李英全在心里念道，不过这次的事情明显像是有预谋性的，李英全有些怀疑主动找上自己献殷勤的那个男演员。 “怎么就这么碰巧被人看见，而正好被邵杰拿去做文章，这也太巧合。” 前后只有两天，邵杰的反应也太快了，李英全越想越不对劲。 既然这样，还不如找些新来的没有背景的艺员，这样的想法伴随着周闰发的面孔同时浮现，让李英全觉得或许这就是天意。 趁着培训班结束之后，李英全主动约了周闰发，正值新人期的周闰发当然不会拒绝这个机会，于是欣然赴约。 两人约在一家西餐厅，李英全到了的时候，已经看见周闰发换了一身西装坐在预定的座位上。 李英全摘下眼镜，她没用打量就知道，周闰发这一身廉价的衣服绝不会超过他们这顿饭钱。 面前这个男人除了他还算不错的长相，对于李英全而言，可谓是一无所有。 “你来蛮早，这是一个绅士应尽的风度吗？”李英全故意伸出了带着手套的手掌，去试探面前的周闰发。 一开始周闰发只是觉得不太合适，但这也没什么，周闰发两手摘下了李英全的手套，放在了餐桌旁边。 “谢谢。” “不客气。”周闰发礼貌的笑道。 点餐的时候，李英全也表现的很糊弄，她不知道周闰发喜欢吃什么，于是点了常点的两份套餐。 吃饭的时候，周闰发觉得自己的腿似乎被什么东西撞到了，他刚想要低头去查看，却被李英全阻止。 “这么好的晚餐时间可不要浪费。” 听李英全这话，周闰发便心领神会了，没一会他就感觉那沿着自己小腿的脚尖正在往上游走，渐渐到了周闰发大腿的位置。 作为一个男人，周闰发开始并没有拒绝，但作为一个有原则的人，他的脸色还是变了变。 李英全也察觉到了周闰发的脸色，于是没有再继续深入。 “我需要一个人常年陪在我身边，帮我做事，你或许不知道，我在tvb的地位虽然很高，但这也是个虎狼争斗的地方。”李英全说道。 周闰发没有开口，因为他知道，自己即使开口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是否要拒绝这个机会？现在的周闰发很缺钱，又迫切的需要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或许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如果拒绝，也很有可能会遭到对方的针对，甚至连原本的发展路线也会丢掉。 像他这样的小角色，即使是李英全无意间的一句话，也会让他在tvb前途尽失。 “我没问题。”周闰发答应道。 李英全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她也见过几个自命清高的年轻人，最终的下场无非是浪费她和对方的时间，她只会捧红一个聪明人，而不是不识时务的庸才。 “很好，明天你继续去培训班报道，过几天，也或许是培训结束之后，我会想办法把你扶起来。” “多谢。”周闰发微笑着敬了李英全一杯。 李英全也没有久坐，有句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在李英全买单离开之后，周闰发依旧坐在桌以上，一旁的服务生前来收桌子，于是问道：“先生，请问您还需要些什么吗？” 周闰发抬头看了服务生一眼，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微故作出一副标致的笑容说道：“不用了，谢谢。” 这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周闰发感觉自己被人给耍了。 离开了西餐厅，周闰发回到家里，照顾自己的弟弟妹妹睡下，应付完爸妈问候，他独自一人来到天台看着眼前灯光点点的街道。 这里给他一种无比平静的感觉，在tvb是那种快节奏的生活，周闰发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生活原来如此的充实，但今天李英全的话，让他倍感疲惫。 如果要是孑然一身的话，周闰发真向往那种海阔凭鱼跃的生活，事业上他可以靠自己打拼。 “儿子，外面容易着凉，你进来吧。” “知道了。” 周闰发熄灭了手中的烟头，像他这样的年纪即使吹吹风也不会有什么事，但是实在忍不住继续让母亲操劳。 想到明天还能见到吴常运，这种事是不是该像他请教一下呢？ 第100章 挖人 吴常运坐在沙发上，旁边围着的都是这期培训班的女艺员，也不知道她们是约好的，还是怎么的。 “一个一个说，这样我搞不清楚你们都有什么问题。” “老师，你有女朋友吗？” 吴常运看了那名学员一眼，还没等他回答，那女生就已经跑远了。 今天吴常运算是彻彻底底的体验了一回70年代的素颜美女，各自有各自的风格，一会一眼就看腻的那种。 吴常运留意到周闰发还没走，于是便借口出去。 两人来到院落外，吴常运问道：“怎么了？有心事？” 周闰发犹豫再三，还是觉得这种事不该问出口，自己有可能留在tvb，要是因此落人口舌就得不偿失了。 周闰发倒不是怀疑吴常运的人品，只是出于谨慎。 “老师家里的有弟弟妹妹吗？” “有一个兄弟。” 吴常运故意将富顺也算成了自己的亲兄弟，这应该不过分吧。 刚刚开课才两天，吴常运并没想太多，不过这些培训班的学员们也该谋划将来的出路了。 “上次你说的事情还算数吗？” “算，当然算。”吴常运笑着答道。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但我不能细说。”周闰发望着远处，他觉得老师是个随性的人，跟吴常运说话可以不用那么严谨。 这种影视剧里面的台词竟然有一天会出现在生活中，吴常运瞥了眼周闰发那副惆怅的样子，简直了。 “行了，别想了，你既然跑来问我就足够说明问题，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愿意来我公司，别的我不敢保证，两样东西我一定给你。” 吴常运竖起两根手指说道：“钱和名。” 周闰发从心底感觉一股暖流，可惜他对于《新武生》的成功并没有概念，只是知道那是一部动作电影，他的认知目前也仅仅止步于此。 事实上，真正令吴常运备受关注的原因是，在某种意义上，他的动作片是可以接替李小龙市场的，尤其是在海外市场的表现，即使是人才辈出的邵氏也没有做到这一点。 这也是为何，邵氏公司放走了李小龙，又丢了许冠闻，却主动向吴常运放出邀请。 “你用什么担保？” 听见周闰发的质疑，吴常运突然发觉，今天的周闰发似乎跟往日区别很大，他本以为对方只是有些迷茫而已。 正这时，李英全出现了。 “这位是？” 李英全走过来看了眼吴常运，因为吴常运的年纪跟学员差不多，即使之前见过一面，也让李英全觉得心脏砰砰直跳，这是种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你的朋友？” “这位是培训班的吴老师。” “老师？” 李英全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颜值、身材还有成就都很不错，如果要在吴常运和周闰发之间选一个，李英全毫不犹豫会选择前者。 吴常运也没拦着，让对方接走了周闰发，可后面连续几次李英全都出现在培训班里，这让吴常运产生了怀疑，他向杜其峰打听才得知李英全在台里出名了的作风。 “看来有人敢在咱们前面啊。” “她可不是好惹的。” 就连往日里思想激进的杜其峰都这么说。 直到第五天，吴常运趁着李英群在的时候拦住了她。 “你找我的学员有什么事吗？” 吴常运这几天看周闰发上课的精神头都不够用了。 “你的学员？不对劲吧，他报名的是tvb的培训班，而你似乎并不是本公司的人。”李英全故意朝着吴常运的身边靠了靠，让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些。 “不过，如果你有想法的话，我倒是可以替你安排一下。” “那就不劳烦了。”吴常运觉得好笑，虽说tvb是个融合怪，但在吴常运穿越前的年代几乎是被淘汰的东西。 李英全心里一惊，如果不是为了加入tvb而来，那对方的目的可就有多种可能了。 之前听周闰发说起，吴常运正在筹备自己的电影公司，开始她还不信，现在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你不会真打算在我手里面挖人吧。” 吴常运坦然的笑了笑，没有给出否定的答案。 但实际上，李英全只是试探，她自然能看出周闰发对吴常运这位老师的态度，从而推测出吴常运的目的，看现在对方的反应，应该是坐实了她的猜测。 “真是什么人都想在这踩一脚，你凭什么这么狂？” 只要李英全稍稍在她的关系网里疏通一下，像吴常运这种外聘的老师，马上就会被清理出tvb的大门，对方却敢自己正面硬钢。 “你可以试一试。” “好，走着瞧。” 李英全跟往常一样去招呼周闰发，可这一次周闰发却以临时有事为由推脱开了。 “你外婆有病？我可以陪你去啊。” “不麻烦全姐了，我外婆怕见到陌生人。”周闰发笑着答道。 这第一回合以吴常运的胜出告终，而第二回合，李英全开始发力。 她暗中操作让身为艺员的周闰发上了一档节目，李英全也是访谈嘉宾，在节目录制的过程中，李英全对周闰发进行了一系列的询问。 因为这档节目本身是tvb用来招生宣传的，当李英全被问到，将来是否愿意留在tvb发展和对电影的态度，周闰发也只能按照台本来讲。 这档节目过后，周闰发很清楚自己被算计了，但在他心中也产生了动摇。 似乎李英全对他的看法，也并非一个随时能拿来顶替的小角色，现在整个台里都知道他跟李英全走得很近。 李英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在眼里周闰发一直是缺乏见识的新人，只有大红大紫都走过一遭，才能说自己可以拒绝，连电视都是第一次上。 想到这，李英全轻哼了一声。 她独自一个人住在三百多平米的大房间里，沙发距离冰箱足有十几米远的距离，她从未觉得自己的生活中需要另一个人。 然而这几天，吴常运也没闲着，他正在还原《英雄本色》的剧本。 《英雄本色》是周闰发的成名之作，有了这部作品，他可以保证让周闰发踏上神台，成为自己的第一员实力演员。 有周闰发替自己打工，就算80年代之前吴常运自己不拍电影，也可以保证公司毫无压力的运营下去。 第101章 收获周闰发和吴孟逹 又到了下课的时间，吴常运看了看手表，早上他将剧本递给了周闰发，刚才上课的时候对方也在聚精会神的看剧本，不知现在考虑的怎么样。 “刚出道就当主演，而且还是量身打造的剧本，应该不会拒绝吧。”吴常运在心里念道，不过到了下课时间，他也不方便继续久留。 课间吴孟逹应邀来到了教师办公室外的走廊，这里吴常运已经等候多时了。 “老师，你叫我啊？” “是的。”吴常运没忍住，脸上露出了微笑。 之前他一直没太关注吴孟逹，只要是怕被人发现，因为只要稍微用心观察，不难看出吴孟逹在演技上的天赋是异于常人的。 如果说周闰发确实是天生的正派主角，但吴孟逹何尝不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绿叶。 一个拥有着不凡演技，而且形象完全和主角联系不到一起，就是最佳的衬托。 吴常运先是约着吴孟逹吃了个饭，又带着他来到了自己的电影基地，虽然仍在建设中，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吴常运的投资不小。 “老师，你带着我看这些什么意思啊？” “要留你在我身边，你干不干？” 吴孟逹是个聪明人，跟吴常运的固有印象不同，日常中的吴孟逹说话做事都很保守，也很顾忌会影响到别人。 “我可以考虑一下吗？”吴孟逹在心里重复了好几遍，但迟迟没有开口。 吴孟逹瞥了眼吴常运望向大院的侧脸，先是带自己吃饭，又来参观公司，这样自己还提出要考虑考虑的话，就太没有诚意了。 人到了利害抉择的时候，都会变得瞻前顾后，吴孟逹也是如此。 “曾经，我以为凭借演技，我可以出人头地。”吴孟逹开口说道。 吴常运略有些兴致的看着对方。 “你别这样看我，我跑过龙套的，而且肯定比你的时间长。” 吴孟逹抱着膀子，跟吴常运并排站在门口也朝着大院里面望去，他继续自顾自的说道：“跑龙套，跑多了人家叫我龙套王，当配角就永远都是绿叶。” “我没有主角可以当啊？” “没有。”吴常运直接回答道。 “你没搞错吧，你今天这么有诚意，带着我到处走，连个主角都不给我？”吴孟逹一脸诧异的问道。 “你不适合当主角。” “切，我当然知道。”吴孟逹有些悻悻的说道，他本来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或许有的电影里不需要那么帅，那么正派的主角，他这样的形象也能胜任。 吴常运继续补刀道：“你幻想的那种人，不会是主角。” “靠，你过分了啊，你会读心术？” “当绿叶有什么不好？” “没什么不好，现在连当演员都不一定当得了。”吴孟逹摊了摊手，突然激动的说道：“哎，我想当个主角有错吗？难道有人会一开始就像当配角？” 这话引得吴常运捧腹大笑。 现在吴常运还不敢把话说得太慢，吴孟逹就好比是一张稀有卡，但这张卡必须组合另一张名叫“周星弛”的卡片使用，才能把效果发挥到完美。 提前收下吴孟逹其实是权宜之计，可能会要在将来才用得着，不过吴常运也会试着给达叔一些角色，让他尝试打破配角的束缚。 时间过去几天后，在培训班第一期课程即将结束的时候，各位老师们和之前开学仪式上露过面的人又集聚在一起。 这一次李英全也位列其中，她特意挑了吴常运旁边的位置。 “正好趁着这次的机会，我打算把周闰发划到我的办公室去，你觉得他当个文职怎么样？”李英全朝吴常运问道。 “那你原来的文秘呢？” “那个叛徒自然是被我赶出局了。” “那恭喜了啊。” 终于轮到周闰发上台讲话，第一期课程结束之后，留下来的艺员会进入实习期的选拔，只有合格转正的人才能真正留在tvb。 吴孟逹此时正在台下拍手呢，他应邀加入了吴常运的阵营，原因很简单，吴常运给的太多了。 “在此，我要十分感谢台下的……”周闰发边说边往台下走。 李英全明显察觉到对方的眼神热烈，她稍显的按捺不住那股喜悦，坐正了身体等待着周闰发走到自己跟前。 “我的老师。” 周闰发一把拉起吴常运的胳膊，和他站在一起。 “在上课期间，吴老师教会了很多，尤其是如何作为一名演员，如何能不被外物所影响。” “哪里哪里，那是你定力足。” 吴常运尴尬的笑道。 如果换做是80年代，吴常运不会在周闰发身上下这么大工夫，不过他总感觉自己有种类似收集卡片的癖好，对吴常运来说，能将那些知名的演员都收入自己门下，将会十分有成就感。 到时候他的齐骥电影公司就是承包香港影坛的超级公司。 再看李英全，她的脸色就显得不那么好看了，刚才她还特意提起自己的上个文秘，现在看来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有种，我走。” 李英全气哄哄的离开了坐席。 在场的当然明白其中的含义，毕竟周闰发和李英全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不过这也给周闰发收获了不少名气，也算是利用这件事狠狠的炒作了一把。 事后王天淋找到了吴常运，询问要不要他在中间帮忙调解一下。 “不用了，王老哥，我跟她本来也没有太多交集。” “这样最好啦。”王天淋表现得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可内心却丝毫不认同吴常运的看法，要是以为拍电影和做电视台的人是两个世界，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对了，我的儿子想见一见你，周末来我家吃个饭？” “家庭餐啊？好啊。” 吴常运满口答应下来，不过转念他就想起自己刚收的两员大将，虽说电影公司的基地尚在搭建，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进行创作。 现在是要先稳定后方，总不能让这两人跟自己一起傻等半年，而且这两人都是烧薪水的，一个月不能给自己盈利，那就是一个月的亏空。 “这样吧，有空来我家吧。”吴常运转而提议道。 谁知，这一拖，便是小半年的时间。 第102章 公司营业 这天吴常运正在办公室里忙活着应付各种记者的采访，半个小时之前，赵娅芝给他倒得茶现在彻底凉了，还有吴孟逹给他带的早点。 现在两人都在拍摄的现场，忙的热火朝天。 距离上次在tvb导演导师过后，已经过去了小半年，现在是各大公司全力以赴拼贺岁档的冲刺阶段。 齐骥电影公司也在这个时间正式开业，没有什么礼花剪彩，正式开业时只有内部的员工知道。 吴常运公司的底牌包括：赵娅芝、周闰发、吴孟逹、杜其峰、黄正利。 还有两人是在吴常运强力推荐下，杜其峰从tvb带出来的曾江和许绍雄，曾江是老前辈了，而许绍雄是艺员培训班第一期的学员，两位在吴常运眼里都是金牌配角。 为了拍摄《英雄本色》，吴常运还特意找到了刚刚回国的张国荣，对方的父亲在医院里，所幸现在没什么大碍。 邀请张国榕确实费了吴常运好大一番力气，因为对方回国的目的是探病，而且家里又不缺钱，张国榕的父亲是一名裁缝，但不是一般的裁缝。 电影教父级别的希区柯克都曾来香港光顾过张国榕父亲的裁缝店，一位在后世全球范围内享有盛誉的导演，跨海还香港的一家裁缝铺，光是想想都像是小说里才有的剧情。 “小吴，中午想吃什么菜？” “奶奶看着弄就行。”吴常运喊道。 “那就吃馄饨，再买点烧鸭。” 喊话的人是文静的奶奶，那次事件过后，文静失踪了很久，她的妈妈出院之后看管自己出租的生意，也算是有了个住处。 考虑到光靠出租房的收入，可能不足以养活两人，吴常运将奶奶接到了公司，让她在后厨帮着烧菜。 这样吴常运也放心，他倒不信有人会下毒什么的，毕竟伙食不好的话，可能会让演员拍戏时闹肚子。 今天吴常运并没有去拍摄现场，主要是他要应付媒体的采访。 现在已经是75年，他的电影算是过气了，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他总能被牵扯进各种话题里面，这次是因为袁瑷迦。 他和袁瑷迦早就被新闻爆出有过一段恋爱关系，现在两人的关系还是很好，不过最近袁瑷迦的动作不小，她和长城公司合资在珠江附近建了一座电影院。 据报道是目前全香港最豪华的电影院，还收购了七家附近的电影院，组成了一快包围型的院线，他这样做有一个好处。 那就是附近的观众想看什么电影都由袁瑷迦说的算，听起来会有点闭塞，但其根本的意义是，这样她就有跟其他电影公司谈判的依靠。 比如嘉禾在西部有十七家院线，但是在东部的院线都被另外一家垄断，那嘉禾想吃下东边的市场就需要放出自家电影的播放权，同样的，对方也会将电影投放在西部。 香港没有多大，造成这种原因的主要问题是交通不便利，还有一方面是信息流通不够。 如果换做21世纪，家家都有车，人人都能上网，住在东边也可以开车到西边去看电影。 如果用21世纪的眼光来看待这件事是不够的，这也是吴常运最近才意识到的，一些看似很幼稚的问题，确确实实是现在公司最需要关注的点。 目前吴常运仍没有自己的院线，他的电影如果想要上线，还需要投放在各大电影公司旗下的院线，其中最友善的还要属正科和长城，这两家跟他的关系比较近。 至于，嘉禾和邵氏两家公司，给吴常运开出的价码都是50%的票房收益。 想到这吴常运叹了一口气，按照他的作品在香港票房的成绩，其实不该收到50%的，他的作品足够优秀，可以为院线带来竞争力。 但目前的状况就是，嘉禾和邵氏似乎商量好了一样，口径统一的很。 不用想，邵氏自然也不可能把狄龙借出来，让吴常运凑齐原班人马。 为此吴常运去找了任达华，相信任达华应该可以升任从良大哥的无奈和心酸，不过当所有演员都抽齐之后，吴常运发现了一个问题。 张国荣倒还好，他本来在剧中也是个十分年轻的角色。 周闰发还可以用化妆来弥补，但是今年刚刚20岁的任达华就完全遮不住了，吴常运对他的评价是：“看起来霸气有余，气质倒也符合，但是太年轻了。” 所有演员中，年纪最大的是曾江，但问题是曾江不够正派。 “吴常运，我进来了。”在门外的是周慧婷，之前吴常运就曾保证过，要给她一份更好的工作，现在吴常运兑现了承诺。 “这是上周拍摄的支出。”周慧婷将一张报表递给吴常运。 在统计这份报表的时候，周慧婷一度怀疑是不是那些账单多报了一个零，因为报表上的数字实在太惊人了。 在电影开拍之前，他们就已经用掉了五分之一的预算，其中还不算给演员和制作组的工资，工资也要等到杀青再结算。 吴常运看了眼报表然后淡定的放回桌面，他最担心的是搞不定拍摄场地的权限，这次的电影由一段镜头在港口拍摄的，需要跟政府申请。 “吴常运，再这么下去，咱们公司拍完这部电影账上就要没钱了。” 周慧婷忍不住提醒吴常运，她倒不是担心自己刚到手的工作就没了，主要是心疼。 看着一个十分夸张的数字每天减少，而且这些钱足够一个普通人过上一辈子了。 “嗯，我知道，如果账上没钱了，我会继续投入的。” 吴常运在报表上签了字，表示自己对于账面没有异议，目前公司没有吸入任何投资人，完全是由吴常运的资金在支持。 “哈？”周慧婷有些意外，不过她始终没有问过吴常运，到底是如何在不到三年的时间，发展到如今的身家。 “你确定？这么拼下去，会有好结果？” 听见周慧婷的话，吴常运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胆子巨大的周慧婷，竟然向自己问出这种问题。 “说这话，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哼，不识好歹。” 周慧婷转身将门甩上，离开了办公室。 第103章 当老大很忙 确实，公司账面上的资金在减少，但吴常运还没有周慧婷想象中那么小家子气。 他的野心并不止于电影公司，他必须要解决院线的问题，相比较拍一部电影，院线的投资才是他真正要头疼的问题。 吴常运正思考着这个问题，周慧婷在门口又探出个脑袋看着自己。 “怎么了？” “做地产生意的人找上门来，说是要见你。” “好，让他进来吧。” 吴常运挥了挥手，示意周慧婷去迎接对方，然而来的人却不是富顺，而是一个名叫毛进的年轻人。 “你好啊，吴先生。” “请进吧。”吴常运合上了手中资料说道。 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毛进之前只是听说有吴常运这么个人，据说跟富顺的关系很好，而且地产生意的收入也要回报给吴常运。 这令毛进感到很奇怪，明明是兄弟，面前的吴先生非但不管事，还要收取租房生意的收益，这不是坑兄弟吗？ 不过在富顺的要求下，这钱他肯定是要给。 “吴先生，听说你跟我们老板私下的关系很不错。” “老板？” 确实，自打富顺承包了环保公司的生意，拉了一票干工地的伙计，现在有个老板的名头也不奇怪。 “怎么了？这应该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吧，以后打交道的时间还多着呢。” “顺哥将现在的生意交给我搭理，这个你自然不用操心。” 毛进拿出一份财务报表交给吴常运。 吴常运看了眼密密麻麻的小字，而且足足有五六页，上面还有些数据是英文。吴常运肯定是看不懂这些的，不过听富顺说毛进是留学回来的，留有些习惯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翻译成中文，再拿过来吧。” 吴常运将报表递还了回去。 “抱歉，按照公司的管理模式，包括成员中很多都是留过洋的专业人员，我希望在这方面我们可以做的更加专业一些。”毛进嘴上这么说，还是接过了报表。 “是富顺注册的公司吗？”吴常运根本不记得自己有注册过什么公司。 这下毛进就显得更加不耐烦了。 不过注册公司确实是富顺干的，是因为之前有关部门找过他，毕竟经营到了一定的规模跟个人房东还是很大区别，这才注册了一个公司。 能发展到现在的规模，这是富顺之前从未考虑过的，这家伙现在一门心思的只想搞自己的事业。 “咳，是我们付英才董事。” “付英才是谁？”这下又把吴常运搞的一头雾水。 “你们真的是兄弟吗？不会连名字都不知道吧，这是付总的真名。”毛进轻笑道。 吴常运是越看这家伙越离谱，心中顿时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这家伙是怎么回事？看样子面前这个年轻人跟自己的年纪差不多，真是留洋读书把书都给读死了。 “你觉得自己现在做的事是对的？”吴常运反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 “这里是香港，谁让你拿一份英文的报表进来的，你替英国人做事？”吴常运镇定的看着对方，眼神中透露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风。 “你进来的时候，没看到这里的牌坊是中文，你的老板是个中国人？” “这是两码事，我希望你不要混为一谈。” “还有你说老板叫付英才，你不知道自家老板叫什么？现在打给他。”吴常运指了指桌上的座机电话。 “打就打。” 毛进不止一次见过富顺签的名字，况且哪有人会起个名字叫富顺，太土了吧。 电话接通了之后，毛进对着吴常运指了指话筒说道：“这么幼稚的事情，我问不出口。” “好，那你把电话拿来。” 吴常运招了招手，毛进见电话线却不够长，他只能抱在怀里。。 “在忙吗？” 富顺在电话那头听见吴常运的语气不大对劲，于是答道：“没事，不忙啊。” “方便的话，能来公司一趟吗？” “方便，靠，咱们兄弟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 富顺哪里会说什么客套的话，他和吴常运可是患难兄弟。 没过半个小时，富顺就风尘仆仆的感到了电影公司的办公室，而毛进在这里度过了坐立难安的半个小时。 “怎么了？你怎么也在这？” 富顺看见毛进那副不服气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准是闯祸了。 再了解完事情的经过之后，富顺气不打一处来，改名的事其实还真有，主要是他听信了算命的话，也考虑到为了日后跟客服打交道方便，请人给自己另起了一个名字。 不过眼下，富顺可不敢当着吴常运的面提出来。 “可是顺哥，咱们公司的业务收益，凭什么要交给这家伙。” “滚！” 富顺直接拍了毛进的脑壳一下，把他给轰出了门外。 “坐吧。”吴常运给富顺搬了一个凳子在自己对面，他找富顺也并非为了毛进，一个毛头小子吴常运治得了。 反倒是他面前这个兄弟，即使吴常运有手段，也不能用在富顺身上。 “你应该知道，目前收租是一份稳定而且可观的产业。” “唉，我知道，你又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富顺摆了摆手，他可不想听吴常运继续老生常谈。 吴常运紧盯着富顺的眼睛，搞的对方有些理亏。 “怎么了？我不是想做点自己的事业，开始你也是支持的啊，你还给我出主意呢。”富顺边说话，手里还不忘比划着。 “老吴，没有你这么不地道的，开始你支持，现在我做出点成绩来，你反倒不让我干了，这是什么道理。” “我没说不让你干，但你不能一门心思的扑在那个上面，招来一个国外刚回来的学生来糊弄我。” 吴常运一拍桌子，今天毛进刚进来他就感觉对方像个孩子，尤其是言谈举止，肯本没有个成熟的样子。 还有富顺这家伙，肯定在毛进面前吹牛皮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公司刚刚开张，看看我每天的走账，如果这部电影没赚到钱，公司很快就会运营不下去，你有没有一点危机感？” 令吴常运真正气愤的是，富顺这家伙没有一点危机感，几万块钱对他而言就像儿戏。 “怎么了？我不是为了咱们一起挣钱？讲良心。” 富顺越说越激动，他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说道：“这身仿牌，地摊的。” 富顺摘下手表放到桌子上说道：“手表假的。” “我踏马全身上下最值钱就是这车钥匙，还是你送给我的，你跟我说这话？” “你看过近三个月房租生意的账目吗？”吴常运反问道？ “账目？账目怎么了？”富顺这才意识到，吴常运提出的问题可能不像他想象的那样。 第104章 快成后宫了 “不可能吧，账目怎么能有问题吗？” 富顺开始还很硬气，后面话就变了调。 “不是账目有问题，是你人有问题。”吴常运叹了一口气，坐回到凳子上，他估计富顺不记事，就算现在给他提也记不住。 这事一开始还是吴孟逹跟他说道，正好吴孟逹是公司的一员又是租户。 吴孟逹发现自己邻里的人，住着同样的户型但是租金相差的很多，还有传闻说是只要在富顺装装可怜，对方就会给免去半个月的房租钱。 “你是不是给租户免房租了？” “嗯，有的困难的，我是给免了半个月的。”富顺果断答道。 “光是免房租？别人家的租金都在涨，咱们不涨反降是什么道理？” “不对啊，这事也是你先起的头。”富顺反过来指着吴常运说道。 “能一样吗？人家现在是咱们公司的员工，跟你我都是有关系的，你那叫什么？啸聚山林还是梁山好汉？”吴常运知道，富顺说的就是他之前给吴孟逹免的租金。 “我怎么就不信，你能未卜先知？” “不是未卜先知的，因为现在，我们一个月至少损失五千块钱，一年下来就是六万，换做两年前，六万是什么概念？” 吴常运感觉自己说的有些太实现了，又补充道：“我不是要求你去斤斤计较，但做生意你总该有个态度吧。” “我发现，你真的变了，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还跟以前一样，咱们能走出大院吗？”吴常运故作轻松的瞥了富顺一眼。 “行，你说了算，这事我听你的。”富顺挠了挠头，心里有点不爽，看着面前有点深不可测的吴常运，他还是欣然接受了来自兄弟的劝导。 气氛比较微妙的时候， “嘿！吴常运，你干嘛呢？”袁瑷迦溜了进来，她也没管旁边还有傻站着的富顺，反正两人她都熟得很。 袁瑷迦穿着黑色的裤袜和短裤，香港的天气偶尔会稍稍有些寒意。 “喂，你俩怎么看着我干嘛？” 袁瑷迦看着一脸阴沉的吴常运，有些不满的说道。 “您能先从我的桌子上下来吗？” “不行，我的办公室还挺简朴的嘛。”袁瑷迦扫视着办公室的装潢，没有壁画或者盆栽，袁瑷迦自己的办公室则显得更加文雅。 主要还是参考的她爷爷的风格，跟着吴常运拍电影她赚了不少，但真等到她自己上手的手，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你跑来这里不会是为了偷学吧。” 被吴常运一语戳穿之后，袁瑷迦丝毫没有羞愧的表现，反倒是一拍桌子，怒从中起，一副大义凌然的口吻说道：“你都是我的人，还分什么你我。” “你放屁，滚蛋。” 吴常运一巴掌把她从桌上拍了下去，这时外门又进来一人，正是刚来报道不久的赵娅芝。 “啊，这。” 赵娅芝见了袁瑷迦，两人也不算陌生，她和吴常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由长城公司牵的头，之前都是叫瑷珈姐姐，听起来都肉麻。 赵娅芝苦笑着，她手里端着的刚买来的热菜，幸好是装在饭盒里。 “几位辛苦了，我……”赵娅芝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我其实也没什么事。” 赵娅芝说罢缓步退出房门，这紧张的心才算稍微停歇了片刻，靠在墙壁上脑海里不断推测着吴常运跟袁瑷迦可能的关系。 越想脸色变越是红润，最后竟有一丝上头。 这时，在走廊不远处还有一人，是等在外面的周慧婷。 “唉，这哪里是什么电影公司？干脆叫小姐大会算了。”周慧婷心中抱怨，进来出现在公司的个顶个都是顶级美女，帅哥却少得可怜。 “对了，那天来的那个年轻小哥不错。”周慧婷在脑海中回忆着张国榕的相貌，清秀温暖，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你也是来找他的？” 赵娅芝指了指屋里。 “我是他的会计兼跑腿秘书。”周慧婷也学着赵娅芝靠在墙壁上。 “其实，你有没有感觉，这里不像是公司，倒像是一座居民别墅。”赵娅芝没事找话题，以缓解两人的尴尬。 自从经历了被拘禁、暴力之后，周慧婷变得不像之前那样青涩，她看起来有种淡淡的厌世风，似乎对任何事情都抱有负面的看法，大部分时间也都是板着张脸。 “确实。” 整栋公司的布局是一块大院子和两层洋楼组成，院落用于摆放大型器具。 洋楼请的是从广州过来的设计师，建筑做的偏欧式的风格，多阳台大开窗，还有窗景盆栽，顶楼按照吴常运的吩咐，种植的各种花花草草，还特意搞了一个可以住人的小棚子。 这个创意其实是吴常运从四川成都学来的。 没说一会，丁姵也回来了，准确的说是过来公司看看。 公司成立以来，丁姵并未跟吴常运签署过任何合同，反倒是对嘉禾颇有意向，不过她也不想跟吴常运走得太远。 丁姵带着墨镜，穿着皮衣和牛仔裤，扭着胯手指还勾着一个钥匙扣，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休闲。 在走廊，丁姵见了赵娅芝和周慧婷二人，有些好奇的摘下眼镜调侃道：“这么多人，看来今天我是白来了。” 周慧婷不去理会丁姵，丁姵给周慧婷留下的第一印象是轻浮和玩世不恭的态度，这跟一向对工作兢兢业业的周慧婷有着本质性的区别。 过了一会，富顺离开之后，众女一窝蜂的走进了办公室。 吴常运看着面前的四个女生，不解的问道：“什么事情啊？你们都跑着我来，要凑一桌麻将啊？” “我要换一间办公室，我那里太吵了。”周慧婷最先开口道。 周慧婷的办公室在正中央，一早演员们出发的时候都会路过她的办公室，她的长相又是那种甜美小白型的，是个人都能去逗逗她，这搞得周慧婷很烦。 “那你想去哪？” “对面。”周慧婷指了指对面的办公室，那里原本是用于放置先进拍摄器材的。 “可以。”吴常运答应了下来。 “那，我也要换！”赵娅芝见周慧婷都提出了要求，自己便也将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 第105章 小马哥周闰发 “你要换到哪里去？”吴常运问道。 一向最理解他的赵娅芝竟然也这么说，看样子公司也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太平。 “既然她换到对面，那我就要换到隔壁。” 这话听着就很别扭了，周慧婷也怔了怔，反正她们各自都有各自的理由，在吴常运看来都是无理取闹。 “那我是不是也该有一间办公室？”丁姵也跟着凑热闹。 “你先把跟公司的合同签了再说。” 丁姵做了鬼脸回应吴常运。 “你这里还挺热闹的嘛，考虑到以后，不如你就在这里给我安排个桌子吧。”袁瑷迦笑嘻嘻的说道。 “什么以后？” 赵娅芝突然发声问道。 眼看着几个女人就快要打起来了，尤其是丁姵跟她毫不相关的，还跟着来凑热闹。 “好了，我要走了，你们慢慢闹吧。”吴常运懒得理她们，要跟一个女人讲道理就已经是登天一般的难事，更何况是一群。 “我跟你去！”袁瑷迦知道吴常运肯定是要去片场。 吴常运也没理会她，自顾自的开车前往《英雄本色》的拍摄现场。 在现场，杜其峰指挥的如鱼得水，有了吴常运在资金上的支持，他们引进了很多国外的拍摄道具，更加大型的滑轨装置和更棒的灯光。 任达华正背对着墙壁，摄像机在一条狭窄的胡同里，因为是夜间拍摄，在距离演员不远处的头顶放置着一盏模拟街灯的补光灯。 “快说，他们到底计划在什么地方交易？” 张国榕将任达华顶在墙壁上，先对他进行了一番搜身，确定没有危险物品之后也丝毫没放松警惕。 “警官，我不做大哥很久了！” 任达华有些无奈，看着眼前的弟弟，他又不能把话说的太狠。 “咔！” 杜其峰直接叫停了拍摄，在场的人都不太理解，为什么要叫停，明明双方的演技都不错。 杜其峰也说不出一二三来，只是单纯的感觉不对。这时他才注意到，吴常运也达到了片场。 “你来了。” 见吴常运来了，杜其峰自然而然的让出了监视屏幕的位置，将决定权交给了吴常运。 吴常运推脱了下，示意杜其峰继续，自己则走向任达华。 张国荣没什么说的，这部戏由他饰演的角色，无论是气质还是外貌，都几乎是完美贴合。任达华饰演大哥自然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任达华相比较发际线后移的狄龙，没有那种落寞的沧桑感，更像是争强斗狠的社会大哥。 尤其是对方说话的口吻，可以看作是无奈的表现，也可以看做是挑衅。 “换一身衣服，脸上加一些细节，皱纹白头发或者胡渣之类的，镜头拍他的时候稍微推近一点。”吴常运交代完一切，等着化妆人员工作完成，重新进行了一次拍摄。 这一次动作还是一模一样，犹豫给任达华的镜头推近了，能更好表现角色的心理变化，还有脸上的胡渣和褶皱，都在提醒观众，这个曾经称霸一方的男人已经老了。 “差不多是这个感觉，记住把之前拍的镜头补了，不要穿帮。”吴常运提醒道。 这样一来二去，又要花费不少时间和金钱，不过拍电影就是这样的，毕竟精益求精。 不像电视连续剧，哪怕其中某一集有些槽点，观众还会带着对下一集的期望看下去，电影很难有续集。 袁瑷迦躲在一旁注视着，现在她已经问不出口，吴常运是从哪学来的拍摄知识。 对方是个天才，这是认识吴常运的人有目共睹的。 “你从哪挖来的这些演员，不能说十分适合，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袁瑷迦问道。 尤其是饰演小马哥和警察弟弟的演员，袁瑷迦从未听闻过。 “他是我潜伏tvb，挖角出来的。” “啊？看不出你还有做间谍的潜质。” “你以为。” 吴常运抱着膀子，这里取景是一家夜店，外面不远就是热闹的小吃街。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说的话？”袁瑷迦试探性的问道。 “合并？没有。” “为什么嘛，有你在创作上的实力，还有本小姐在香港的积累，想要跻身一流制作公司也不是问题啊，这难道不也是你的目标吗？” “我太吃亏了，如果你变成我旗下的子公司，还可以考虑一下。” “你放屁，一条小蚱蜢还想吃麻雀啊，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袁瑷迦被吴常运气的不轻，正科虽然不能代表长城，但她也是继任的有利候选人。 如果能联合吴常运，则有很大机会继任她爷爷的位置。 长城公司的量级可是远超齐骥电影公司的，袁瑷迦心理不禁有些后悔之前找吴常运求助了，现在真是成也败也。 家里人都知道她这几部电影都离不开吴常运，尤其是爷爷知道她刚回香港站不稳脚跟，希望她能尽早找个合适的帮手或者靠山，大有一副催她嫁人的感觉。 “要真是那样，这家伙可是讨了个天大的好处。”袁瑷迦仰头注视着吴常运的侧脸，心中略有些不甘和期待。 不甘是因她留学深造，却等不来自己大展拳脚的时机，期待则是她真有些喜欢上了吴常运。 “其实，我家正在招上门女婿……”袁瑷迦停下脚步像是丢了魂一样的喃喃说道。 吴常运庆幸自己往前多走了两步，趁着还没停下脚步，他再次迈开步子拉开了和袁瑷迦的距离，这才转头问道：“你发什么呆？” “哦，没事。” 袁瑷迦开朗的笑了笑，掩饰住她那敏感的神经反应。 吴常运看见对方的眼镜有些水润，应该是灯光反射的原因吧，吴常运没看清，也不打算做出任何回应。 他还是十分珍惜这段关系的，能跟志趣相投的人一起玩，在吴常运看来只是一个极其单纯的愿望。 袁瑷迦在身后抱住吴常运，将双手插进吴常运的衣兜里，像个企鹅一样死死的跟在吴常运身后，任凭吴常运怎么甩开，袁瑷迦都死死的黏在他的背后。 “喂，你是粘人精转世吧。” “就当我是，怎么了？不行吗？谁让你第一次见面就抢我的车？” “我偏不……” 吴常运还是第一次见，今天的袁瑷迦似乎格外敏感。 第106章 拍摄贺岁档 晚上剧组收工，大家伙难得的聚在一起吃顿饭，杜其峰和场务去外面拉一个烧烤炉回来，一群人围坐着开始，炭火映在众人的脸上暖洋洋的。 “我还有两个弟弟都要读书，不赚钱怎们行，你脑子秀逗啊。”吴孟逹白了周闰发一眼。 “赚钱？不是有来钱更快的买卖。” “那根本不够花，那点钱还没拿到家就没了，怎么够用呢。” 周闰发没继续理会吴孟逹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哪有人为了养活家人想去拍电影的呢。 这时吴孟逹远远的看见吴常运和袁瑷迦两人。 “过来吃烤串啊。” “好。” 吴常运招了招手，袁瑷迦则跑到一边的座椅上休息。 “搞的不错啊。” 吴常运看着慢慢几大口袋的食材，还有“吱吱”冒烟的五花肉，顿时来了食欲。 “刚还聊到你呢。”吴孟逹一改话风，将话题引到了吴常运身上。 “聊我什么？” “聊你这么大的老板，一年赚多少钱啊。” 吴孟逹装傻充愣确实是有一套的，毕竟达叔。 吴常运仔细算了算，看着面前几人对这个问题也都比较关系，于是答道：“最多的一部，赚了一千多万。” “一千多万？有没有搞错？不拍了，不拍了，都是搞公司去了。”吴孟逹连忙挥了挥手。 “你先别那么急，是指你到手的？” “三五百万。”吴常运也没藏着掖着，因为今年并不是好年份，拍电影的公司大概率会赔。 75年新创业的香港电影公司数不胜数，就那洪金宝一个人来说，他就在70年代后期陆陆续续成立了四个电影公司，最后无一例外全部流产。 会拍电影的人却不一定能弄好一家公司，吴常运对此也毫无把握，作为老板他首先要保证资金充足。 “这样其实算下来，每个人到手的钱不一定很多。”周闰发粗略计算了一下，包括这一组的人员和设备，都是很大的消耗。 “这个你们倒不用太担心，只要这次贺岁档不出问题，能顺利拿下前三，就能保证咱们下部片子的资金充足。” 吴常运是想给大家吃一颗定心丸，没想到众人闻言都笑了笑，有的皱了皱眉头。 前三岂是吴常运说的那么简单。 “算了，不讲那么复杂的事情了。”吴孟逹打圆场道。 杜其峰却借着这个机会把吴常运叫到一旁，质问他道：“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故意将丁姵塞到许冠闻的新电影里，是为了给他们拆台？还是准备砸自己的脚？” “我像是那么傻的人吗？” “你别笑嘻嘻的，你简直是疯了，还有帮着外人的道理？”杜其峰把这个问题看得很严重，在跟吴常运的接触时，杜其峰也发现吴常运似乎拥有能辨别一部电影票房好坏的能力。 “不会的，该来的躲也躲不掉。” “你！看来你是真的。” 这次的对话更加印证了杜其峰的想法，不过他因为这一切的原因，只是吴常运拥有异于常人的眼光，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值得他特意来训斥吴常运一顿。 “我知道眼光独到而且老辣，但你将本来咱们的演员推给了别人。”杜其峰还是心有不甘，丁姵虽说牵扯到李小龙之后是个敏感的话题人物。 但她毫无疑问也是一代性感女神，当下最流行的就是性感。 吴常运好不容易给杜其峰糊弄了过去，接下来的戏他就全程跟下来。 第二天要拍摄的是周闰发的枪战戏，提前要准备好各种道具，还要协调当地的群演和场地。 虽说是一段夜间戏，吴常运也是一早就来到的场地，这是一间年代颇为久远的夜店，场地里很多地方都是采光，整体看起来很暗。 这样的环境无疑是无法进行拍摄的，吴常运刚一进门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潮湿的味道，脚下的地板也是灰突突的。 “先买一块地毯给盖上，这地方怎么回事。”吴常运捂着鼻子说道。 在往里面道具组正在搞定灯光的问题，他们尝试的方案是在头顶安装一组补光灯，利用强亮打亮全部场地。 走廊的墙壁是白色的，所以这种布光不会出太大问题。 吴常运走进包厢，为了方便某些顾客的喜好，这里的灯光也显得不尽如人意。 “把这里拆了，换掉。”吴常运指着顶棚说道。 包括花瓶的摆放，还有服务员的着装，为了让服务员端果盘时更加有仪式感，还特意让道具组新买了一个银色花边的餐盘。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差不多也就到了晚上，其实每次看似工作人员都到的很早，时间也才刚刚够用而已。 吴常运坐在一个推车里，车连着地面上铺设好的滑轨，摄像机由摄像师掌控，吴常运只用注视着监视屏，确保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场记板“啪”的一声，正式开机。 摄像机随着周闰发的登场推进，等对方进入夜店之后，画面全程都是围绕着周闰发进行拍摄。 本来是一段英雄主义的戏份，突出的就是周闰发的帅气。 连续拍摄两边，吴常运都觉得不是很满意。 “镜头不对，连贯不到一起。” 看着拍摄的画面，吴常运总感觉好像很卡段，有种生拼硬凑的感觉，可具体问题出在了哪里。 注视着拍摄的场地和画面，吴常运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原因。 场地过于明亮了，在摄像机里看起来很不好。 现在就面临一个问题，如果再调整灯光，恐怕要等到后半夜才能继续拍摄，而演员们拍摄了一天，再这样继续下去多少回有些情绪。 “停了吧。” 吴常运叫停了拍摄，这一天就完全是白忙活了。 70年代的香港电影缺乏拍摄的艺术，但对于用光这一门学问，有些导演很专业，杜其峰也是喜欢在用光上下功夫的人。 吴常运则不然，好的内容才是一切的根本。 对于光线，吴常运讲求尽量还原最真实的体验，不过这次看起来糟糕极了。 就在吴常运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来电的人是莫语轩，他想邀请吴常运参加一个私人俱乐部。 第107章 秘密行动 “大哥，你有没有搞错，现在几点了？”吴常运看了看手表，再过几个小时天都要亮了。 “怎么了？像你们这种大导演不都夜夜笙歌，睡的比狗晚。” “你这哪里像个样子。”吴常运也不好骂这位警长大人。 “我给你一个地址，你过来一趟？” 莫语轩也是实在找不到别人，他之前打算带领组员潜入，却被开门的直接拦住，无论说什么都不好使，似乎这家俱乐部里只有被邀请的会员才能进入。 这让莫语轩想起了吴常运，这个风头正劲的家伙不正是最好的人选。 “不去。” 吴常运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什么狗屁的私人俱乐部，听起来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吴常运直接挂断了电话，并声称：“如果还是这件事情，不要打给我。” 也不知道是莫语轩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之前吴常运没在这么晚回过家，在路上他看到了很多穿着艳丽的年轻女人，有的是结伴而行，而更多的则是独自一人等待在路口。 这当然不可能是风俗业，毕竟香港可不是美国或者日本。 每当吴常运开的车从她们面前经过，这些女人都会试探性的将目光投射过来。 回到家之后，吴常运跟富顺说起这件事。 “哦，我还以为你说的什么呢，就这个？”富顺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怎么？你知道？” “当然知道，不过这事你问常四虎，他更加了解，据说是有一些十八线的小明显为了出道，就需要找一些有条件的大款，你懂吧。” 富顺将一块橘子塞到嘴里，边吃边说道。 这个吴常运倒不奇怪，毕竟在哪个时代都有这样的事情。 “常四虎还跟我说，如果有哪个女明星突然火了，那一定是背后有点问题，多半是搞上了。” “你他娘的，能有点正经不。” “你不信啊，打这个电话过去。”富顺也没二话，直接甩出了一张小卡片给吴常运。 “真的假的，还真有啊。” 吴常运看着卡片画的红心，还有一串电话号码，在现在这个年代用电话号码来招嫖客，算是十分新颖的了。 话分两头，另一边被拒绝的莫语轩则显得很苦闷，最近他的调查受到了阻碍，这些官员们虽然胆大妄为，但也不傻。 知道廉政公署是来真的，各个都开始收敛起来，想要像之前那样直接连锅端抓人，突击检查取证几乎是行不通的。 于是莫语轩便将方向转向了另一边，那就是给贪污人员提供服务的人。 他跟吴常运提起的俱乐部就是目前主要调查的方向，经常有各界的知名人士会在该俱乐部里出入，其中还包括很多英国警长。 一到了夜间，俱乐部门口可谓是各种豪车绅士。 “组长，要不我去把人给抓过来吧。” “我倒是想，就怕你们搞不定啊。”莫语轩叹了一口气。 且不论不用武器的话，探员单打独斗是不是对手，万一给吴常运惹恼了，也够他们麻烦的。 “那怎么办？现在他是咱们唯一能争取到的线人了。” “这人我了解，吃软不吃硬啊。” 虽然打交道的时间不长，但莫语轩看得出，吴常运这家伙很了解目前香港的形势，口口声声说不跟自己合作，每次还不是背地里帮自己抓人。 “况且我觉得这事远比咱们想象的要复杂。” 权权、权钱、权色交易，无论是那一条，根据目前俱乐部里出入的人群来看，都能完美的凑齐。 但眼下，他们必须争取到一个突破口。 夜色渐深，在一家未挂牌的酒店门口停靠了一辆商务面包车，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之前提出100万港币买丁姵拍戏的贾万豪，他这次是来兴师问罪的。 刚一下车贾万豪就没好脸色，他一路直奔十一层，殊不知，这一切都被监控尽收眼底。 约好的李姐并未在房间里等候，贾万豪刚进门没看到更是火上浇油，大声叫嚷着如果今天见不到李姐，他就到李姐的公司里去曝光这件事。 “哎呦，看不出你的胆子还不小嘛。” 李英全房门外走进来，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位长相清秀的年轻男子，看样子也是刚出道不久。 “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的大客户。”李姐笑嘻嘻的说道。 “屁的大客户，你答应的事情呢？人呢？” “人？现在可有些麻烦了。” 李英全不动声色的说道，丝毫没有感到一丝愧疚，她不是邵氏的人，之前联系过的顾言虽然是邵氏公司的导演，但是个三流导演不受公司重视。 “你不是tvb的红人吗？把人请过来我见一下总可以吧。” “你傻了吧。”李英全喝道。 “怎么了吗？你们不是经常邀请别的公司演员上节目吗？” “你疯了？精虫上脑了？” 李英全揉了揉眉头，她都不知道这个贾万豪是如何能说出这么没脑子的话。 不过想来对方也是靠卖矿泉水瓶子起家的，这也不奇怪。早年贾万豪全家不过是收废品的，后来觉得塑料瓶子需求量很大，于是买了机器自己制造。 要不是做的早，当时竞争力不大，现在说不定还是个收废品的。 “行动啊，行动总比困难多。”贾万豪打出他多年的口号。 “算了吧，你先将就一下吧。” 李英全今天也不是毫无准备，她认识几个女孩打算从事演艺行业，正好这次拿来应酬一下，还美其名曰是对她们的考验。 “进去吧，这位就是客户。”李英全从门外拉进来一个女孩。 女孩看起来年纪不大，留着长长的头发，穿着精心挑选的抹胸运动装，看起来一副很有活力的样子。 “李姐，我不行。”女孩有些推脱，她一开始只听说有机会演节目当明星，却没听说要应付什么客服。 “你这丫头，现在演员那么多，是谁都能上节目的？你不拼一把怎么出道？” 李英全见女孩还有些犹豫，便继续说道：“你不行就算了，别在这浪费我的资源，我这里的哪位客服不是千万身价，在这跟你浪费时间。” 女孩一听这个，本就有些自卑的她，更加开始忽略自己内心的感受。 “那……” 女孩看着贾万豪那副猪头三的样子，往前走了几步。 一咬牙，一狠心，转头撞开了李姐夺门而出，一边跑还一边喊道：“他实在是太丑了！” 第108章 莫语轩的计谋 那女孩刚跑到电梯门口，按电梯时正好拦住了上去的电梯，电梯的门开了，女孩和里面的人对视了一眼。 “你是……” 女孩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人就是之前给她介绍住处的皇家警察。 这时身后有人追了上来，女孩只能坐上了旁边一架电梯下去。 “李姐，这可……” “没事，暂时凭她根本什么都不懂，别闹出乱子就行。”李姐不想事情闹大，于是吩咐酒店的保镖付英桥跟上去看看。 “不用？” 付英桥了做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李英全白了他一眼骂道：“你电影看多了，谁招你进来的？王八蛋。” “不好意思李姐，不好意思。”付英桥赶忙点头哈腰的追了出去，他来酒店工作不久，之前就听说过这是一份“脏活”，接触的都是些权贵人士。 女孩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这个时间根本就没人会给她提供帮忙。 付英桥到了楼下，看酒店的前台也收到了消息，前台的见到付英桥多了句嘴问道：“用帮忙吗？” 前台得到的指令是要提供帮助，不过今天来了大客户，大家都如履薄冰的。 “不用了。” 付英桥见对方要走出来，连忙劝道：“你看好前台，万一来客人没人招呼可不行。” 这样，付英桥一个人追了出去，他开着车很快就追上了钻进胡同里的女孩，虽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付英桥摸向了腰间的甩棍。 “你要做什么？我不当明星了，我要回家。” 女孩见周围漆黑一边，她稀里糊涂的跑进了这里，本以为能躲过对方。 “不当明星了？就你这样子还妄想着当明星。” 付英桥缓缓将女孩逼入角落里，这个时间和环境，不发生点什么才没人信吧。 “抬头看着我。” 付英桥将女孩的下巴揪起来，让她面对着自己。 “我求求你了，大哥，咱们都是给别人做事的，放过我。” “你也配？我每天累死累活，你成天搔首弄姿，赚的比我多，平常还看不起我们。” 付英桥脑海里全是那副傲慢的口气，他曾经被骗，被愚弄，曾经他们一家附近出了个女明星，付英桥和她从小一起玩。 后来长大了，女明星回到家乡回馈父老，并提出了一个不错的投资项目。 乡里乡亲就这么跟着投资，付英桥一家还是领头羊，呼吁大家一起投，之后发觉被骗。付英桥的父亲不堪受辱上吊自杀，母亲带着他们一家来到香港讨要说法。 “你凭什么？” 付英桥看着面前的女孩，往日历历在目。 他不止一次觉得这个世界不公平，凭什么有的人靠着长相就能获得顺风顺水，凭什么真相就最容易被人忽视。 “反倒是你们这些人，平日里高高在上，即使擦破了点指甲也要搞的满城风雨，你把我当做了什么。” 付英桥已经有些疯狂，他一甩棍打在女孩的胳膊上，听见对方的尖叫声他便更加兴奋。 折磨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见女孩满脸淤青，身上摸起来冰冷的，付英桥也逐渐意识到，他可能杀人了。 “喂？你别死啊，我告诉你，这是你欠我的。” 付英桥将棍子丢在一旁，想试着摸了一下女孩的脖颈，这时对讲机来传来了“吱吱”的声音。 这里距离酒店只有两三百米，付英桥下意识的以为是有人在尝试呼叫他，这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将女孩用废品盖好，然后将甩棍别在腰后离开了现场。 没过多久天就亮了，付英桥一直惦记着女孩的死活，不过他意外的并没有多少罪恶感，这一切在他看来就像长久以来的一口恶气，总于得以抒发。 他心中的公屏与正义，第一次付诸了实践。 这时李英全急冲冲的找了过来，询问女孩的去向。 “人呢？你怎么处理的？”李英全语气凝重的问道。 “人？你不是说别闹出乱子，所以……” “所以什么，她在哪？我问你她在哪？” “这……”付英桥哪里知道女孩的住址，可又不能把真相说出来，如果李英全追查下去，恐怕他就要完了。 “去找，把你刚才去过的地方都带我去一趟。” 李英全身后还跟着酒店的前台，还有一位表情略显严肃的男人，几人上了付英桥开的车，在外面转了十来分钟，一路上付英桥都以回忆为借口，故意带着几人转圈子。 鬼斧神差的，付英桥来到了相邻的胡同，将几人带了进去。 越走他越奇怪，因为那名表情严肃的男人，身上银闪闪的好像是镣铐。 几人走着走着，李英全留了个心眼，跑到旁边的胡同去看了眼，没一会又折返了回来。 “就是这里？” “是的。” “看来需要去她家找一下了。” 李英全对身后的男人说道，男人点了点头。 清早莫语轩起身去给同事买咖啡，大家都忙了很久，调查有进展在外面忙，没进展在办公室忙，手头就像有做不完的事情。 刚走到大院，莫语轩瞥见岗哨正在阻拦一个神色异常的女孩，女孩看起来就像受了惊吓的老鼠一般，神色躲闪。 走进了，莫语轩才发现，女孩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阿sir，早。” “早，这是怎么回事？”莫语轩刚走过去，女孩就躲到墙壁旁边，保持着距离注视着他们。 “您来的正好，这位还是指名来找你的。”岗哨拿出一张报纸，赫然表扬莫语轩有立功表现的那次，上面有他的照片。 “找我的，好啊。”莫语轩朝女孩招了招手。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莫语轩才取得了一点点女孩的信任，将她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外面还有几位同僚在，女孩稍稍缓过来了一点，将事情的经过跟莫语轩一一道来。 事情刚说了个大概，莫语轩这头就接到电话，电话是从警务处打来的，意思是临时有个行动需要廉政公署配合一下。 莫语轩心头一紧，赶紧叫醒了弟兄们准备出发，虽说不同属与一个部门，但是两个部门之间这种合作是必须的。 第109章 麻烦事总是找上门 这头莫语轩刚带着弟兄们离开，又有一伙人找上门来，而且穿着的并不是廉政公署的制服。 “你们是？”岗哨的拦住了想要闯入的车辆，进行盘查。 开车的人摇开车窗，亮出了特勤组的牌子说道：“例行检查。” 见到特勤的牌子岗哨也没法继续追查什么，只得让车子开了进去，不过他也留了个心眼，记下了对方的车牌号码。 其实根本没啥用。 车子开进去之后，一行人火速前往莫语轩的办公室。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廉政公署的阿正见了一行人火急火燎的，便上前拦住了为首的戴钢盔的特勤。 “接到线报，有危险人物藏匿在公署大楼。”带钢盔的仗着身体优势一把推了阿正。 “你们神经啊，有犯人会藏在公署大楼？怎么不藏在看守所？”阿正在后面不依不饶的跟着，其他人也都围拢了过来。 但是这伙特勤丝毫没有忌讳，到了莫语轩的办公室一顿翻找无果之后，这才准备撤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要记下你们的编号。” 两伙人僵持不下，差点起了冲突，廉署的人倒不是怂，只是办事思维跟特勤不同，最后只能放跑了这一伙人。 阿正赶忙联系上莫语轩的行动小组，得到的答案是莫语轩中途下车了，并不在车里。 上午吴常运的眼皮就直跳，昨天忙到很晚，大家都没有休息好，上午吴常运就闲在家里。 不得不说，忙里偷闲才是最爽的，还是每天都无所事事的话，那别提有多难受了。 “富顺，你说我这一清早眼皮就直跳，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你是不是把片场的哪个小姑娘给睡了？” “我？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吴常运笑了笑，他向来是光明正大的。 正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吴常运前去应门，迎来的确实莫语轩和一名素不相识的女孩，女孩浑身还散发着一股味道。 “你表妹啊？” 吴常运对这种突发事件已经见怪不怪了，便拿莫语轩看起了玩笑。 “是啊，我表妹，可惜遭遇了点事情，我希望你能收留她一天。” “容我拒绝。” 吴常运看都没看那个女孩正脸一眼，这事听起来就不靠谱，但凡跟莫语轩有关的事情都不简单，多多少少是跟违反乱纪沾边。 “我思来想去，全香港最安全的就是这里了，邻居都是知名的富豪，发生任何事情都会在第二天见报。” 莫语轩的口气里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合理性，吴常运看得出，这次莫语轩是没打算给自己退路。 “不行，半天。” “成交。”莫语轩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并承诺之后会派人来接。 看着小跑着出去的莫语轩，吴常运心中一阵不爽，看着面前的女孩不禁念道：“这可怎么办，不如你先去洗个澡？” 在吴常运的一再要求下，女孩去洗了个澡，穿着大一号的衣服她身上的伤痕也变得更加明显。 “这是怎么了？” 富顺知道人是莫语轩送来的，肯定是遭遇了什么事情。 “这些王八蛋也太狠了吧，不行下次他来我得找他理论理论，有这么办事的吗？这不是言行逼供吗？”富顺一副打抱不平的态度说道。 莫语轩使手段倒也有可能，不过把人送到自己这就显得很不明智了。 “我觉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吴常运向女孩问起事情的经过，奇怪的是，之前在公署里都显得十分放不开的女孩，在吴常运面前却显得稍稍缓和了一下。 女孩看了眼这偌大的别墅，还有面前拥有着令人羡慕容貌的吴常运，这一切不都是女孩所向往的东西，而面前的男人拥有这一切，他看起来又是如此的年轻。 女孩将事情的经过跟吴常运讲了一遍，只是适当的隐瞒了自己的身世，还有出于什么原因找的李英全。 “你说谁？” “别人都叫她李姐，也可能是我记错了。” “李姐？” 吴常运笑了笑，没想到tvb那个嚣张跋扈的家伙，背地里竟然还做这种勾当。 这对于吴常运而言可是一个好消息，上次他跟李英全斗法，搞的不欢而散，最后是他结束了tvb的任教生涯，否则两人还得继续斗下去。 “这女人还是有点手腕的，怪不得敢这么嚣张。” “卧槽，这他娘的那个保安是谁？你给我当面认出来，看我不打断他三条腿。” “三条腿？” 女孩有些疑惑的看着富顺。 “你叫什么啊？” “我叫白钰音。”女孩答道，其实这个名字也是她来到香港之后的名字。 吴常运看了眼富顺神情激昂的样子，顿时感到自己是着了莫语轩的道了。 “你别怕，那小子不帮你主持正义，我今天帮你，还有你运哥，他可是关系户。” “你他娘的别乱说。” 吴常运怕富顺失口瞎说惹来麻烦，便将递给他一篮瓜子。 富顺倒也不是十足的莽撞之辈，只是听了这种事，但凡是个有血性的汉子都会觉得生气，尤其是见到女孩身上的伤痕。 “你怕什么？你跟那个姓莫得不是朋友吗？” “朋友？那是我没惹到他，但凡犯了一点事，你看他不第一个把我抓进去。” 吴常运心里清楚的很，按照历史来看，绰号“雷洛”的吕乐最后没有被廉署抓住，而是逃往了加拿大，成为了通缉犯。 所以莫语轩才一直需要收集证据，包括跟雷洛有关系的上下级，都需要一并绳之以法。 其实，吴常运身上并没有莫语轩想要的证据，只是站在莫语轩的视角，一个仅凭不到三年时间就能混的风生水起，又是雷洛眼中的红人，这怎么想都脱不开关系。 一天没有找到吴常运的马脚，莫语轩就会觉得吴常运隐藏的手段越发高明。 “死局，无解。” 吴常运长叹了一口气，幸好他当初拖住了，没有加入雷洛的电影公司，否则现在说理也说不清。 “你怎么了？”女孩有些关切的问道。 “没事，既然这样我就去一趟你说的地方吧。”吴常运见富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知道拦也拦不住他。吴常运平时都是听说打女人的，今天就亲眼见识一下。 第110章 崩坏的价值观 熟悉的雪佛兰·科迈罗和福特gt，两辆车一前一后，得知了酒店出入的都是些身份显贵之辈，牌面还是要撑一撑的。 到了地方只有，吴常运将车停在楼下，透过窗子朝外面张望着。 “就这里？” “嗯。”女孩点了点头。 这里是她噩梦的开始，尤其是那个男人，女孩拉住吴常运不让他下车，这时后面的富顺已经提下下车朝着大堂走去。 “您好，这里是私人住宅，不接受外来访客，请出示你的请柬。” 在门口的安保说道。 “我跟你说，你别给我找茬，我妹妹在你这工作被人给欺负了，我今天来讨个公道。”富顺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势说道。 “有没有负责人，给我出来。” “请你放尊重一点。”安保说着话，推了富顺一把。 这两的身体互相碰撞了一下，富顺竟被推了一个踉跄。 “好小子。”富顺倒退了几把，拍了拍手掌然后照着那安保有冲了过去，接连两三回都被对方挡了回来。 富顺有些狼狈，重点是这安保在对抗他的同时，位置都没有太大移动，看着架势下盘稳得很。 “你小子有两下子，爷改日再来挑战。”富顺双手抱了抱拳转身就走。 安保刚站正了身子，富顺猛地从他身边钻了进去，那安保也追了进去，死死攥住富顺的衣服把他往外拖。 “常运！常运！来帮忙。” 那安保对着富顺的脑门用膝盖顶了一下，让后揪着富顺的头发往后撂，将富顺整个人带翻了过去。 “下手可真他娘的毒。” 富顺捂着头皮在地上打滚，这是罕见的，富顺吃了亏。 吴常运也跟进来，趁其不备一脚踢在安保的腰子上，那安保明显面色铁青了一瞬，然后咬着牙强忍了过去。 “这里是前台，有人闯入。”前台的赶紧打了电话。 吴常运跟那安保僵持不下，那安保的招式变化凌厉，多半是有过军旅经验。 安保躲过吴常运的拳，侧身扣住吴常运的肩头，用半个身体的力量压制下去。这一招擒拿手段是实战搏击惯用招式。 吴常运用另一只手顶着自己的肩关节，趁着对方的进攻重心在上半身，狠狠的跺了安保的大皮鞋一脚。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两边同时卸力，吴常运刚抽身出去，富顺跟上，两人对着安保一顿暴打。 这安保虽然厉害，可不能下杀手，他学的东西大半都不能用。 “停手！” 打了半天，酒店的白班经理终于出现了，这人名叫顾北泽。 顾北泽看了眼被打成猪头三的安保，长叹了口气，心中以萌生了要将这人换掉的想法。 顾北泽瞥见除了两人以外，门口还站着一位女孩，那女孩扒在门口看起来很认生的样子。虽只有一面之缘，顾北泽认识女孩，她是李英全带来的人。 沉思片刻，顾北泽邀请三人到顶楼的客厅聊一聊。 吴常运三人跟着去到顶层，做电梯的时候，富顺心里不断打鼓。 也不清楚对方有多少人，万一遇到些亡命徒，到了顶楼他们想跑都没地方跑。 “放心吧，像刚才那种货色，我们这里只有一位，不会伤及各位的性命。”顾北泽整理了一下领口，电梯开门时，他最先离开了电梯。 吴常运刚要出去，富顺碰了碰他的胳膊。 “没事，法治社会，别怕。” 三人跟着顾北泽来到会客厅，吴常运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怎么？这位姑娘我们好像见过，你应该在店里工作的吧。”顾北泽一边沏茶一边问道。 白钰音点了点头，面前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显得很陌生，这里白天跟晚上不太一样。 “在找什么？” “没有。”白钰音摇了摇头。 “这里白天跟晚上是有些区别的，白天这里没有客人，正如你们看的，我也只在白天工作，到了晚上这又是另一批人。”顾北泽说道。 这间酒店不仅有客房，还有酒吧、娱乐间、ktv、茶水间和自助餐厅，对于那些受邀请的客人来说，在这里可以获得他们想要的一切，只要付钱。 “怎么样？听起来还不错吧，这位姑娘的事情我听说了，很不幸发生这种事情，我们愿意想尽办法来补偿你。” 顾北泽说罢，起身打了一通电话，没过多久罪魁祸首就被带到了现场。 付英桥被困住，嘴里还塞着一块破烂白布，由两名身穿安保制服的人押了进来。 付英桥和白钰音刚见面，他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快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想起自己的处境都是拜对方所赐，付英桥变得更加暴躁。 顾北泽敲掉了茶杯的一角，站到付英桥面前，猛力的划开了对方的嘴角。 “你抹黑的是这里，你给这里带来了麻烦，就凭你这一只虫子。” 顾北泽捏住茶杯的手青筋暴露，俨然一副要将面前付英桥一口咬死的作态。 两个穿着安保制服的将付英桥带到一旁一顿狂殴，光是听着那生意都让人觉得十分不适，本就被暴力迫害过的白钰音，见了这血腥暴力的场面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怎么了？你害怕？”顾北泽表情凝重的问道。 “说吧，你们想要怎么解决，钱可以赔，人你们随意处置，该送哪里送哪里，我完全配合。”顾北泽指了指被打到吐血的付英桥，对他而言，付英桥不过是一条烂命。 “听你这口吻，就好像这里的其他人对你而言都不重要。”吴常运见白钰音的状态不好，恐怕再这样下去，顾北泽的心理战术就要奏效。 “不，你说的不全对，不是其他人，也包括我。”顾北泽戏谑的说道。 顾北泽跟付英桥站在一起，他捏住付英桥那张沾满血迹的脸放到自己脸庞，两人一个狼狈不堪，一个阴狠毒辣，但他们都一样的疯狂。 “吴先生，在外面百十分之八十的人一辈子都赚不到十万块，有人会为了几十块钱的薪水去做那些没有尊严或者危险的工作，而这里面聚集着富人，只为了享受百分之八十的人享受不到的乐趣。” 顾北泽早已沦陷在这种价值观崩坏的环境之中无法自拔。 第111章 谁没见过世面 吴常运看得出，在顾北泽眼里应该没有任何事情是重要的，他的态度已经无药可医，选择去接受一套畸形的价值观理论，金钱即正义。 这样的人不会对自己犯下的错误有丝毫的愧疚，人们对于金钱的渴望是他坚持下去的借口，对任何人，顾北泽都可以无愧于心的说一句。 “我只是努力得到大家都想要的，这有什么错？” 吴常运觉得这里的空气都让人感到窒息，浑身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感觉，这里背后的故事绝不仅白钰音这么简单，恐怕还会涉及到更加恐怖的事情。 “看来莫语轩这是踢到一块钢板上了。”吴常运想起之前莫语轩向自己求助的态度，现在看来，事情远比吴常运之前设想的复杂且庞大。 “怎么样？要不要加入这里？” 顾北泽故意避开两人，专挑吴常运询问，并递出了一张黑色金边的卡片。 吴常运接过了卡片，看起来对于顾北泽而言，这是最好的结果。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吴常运问道。 “每天晚上八点这里正式营业，到时候你可以带着这张卡过来，持卡人可以介绍一名新客户，不过需要重新办卡。” “重新办卡？这张卡？” 顾北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比划出三根手指。 吴常运大致猜测应该是三万，一张破卡居然要三万？ 不过仔细想想，这张卡他可以卖给莫语轩啊，他一个公职人员总不会坑自己钱吧。 “取钱。”吴常运也没二话，直接通过顾北泽又办了一张。 吴常运有个习惯，经常会在车里存放现金以备不时之需，正是应了雷洛当初的那句话，现金总会有需要的。 一听说办卡，顾北泽本来敌意满满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这一张卡卖出去他至少能提一半。 见到吴常运的杯子空了，还特意坐下来给他续杯。 “吴先生，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没有，只是跟门口安保起了点小摩擦，他的身手很好，你们从哪里挖来的？” “平时挺威风的，从泰国来的，拳庄的人介绍来的。” 两人谈笑风生的，一改刚才剑拔弩张的氛围。对于顾北泽而言，现实生活中见识过暴力，哪还有几个人能坚持鸭子嘴硬。 况且什么才是对的，对自己有利的才是最容易被人接受的。 对于吴常运这般反应，顾北泽没有丝毫感觉奇怪，反倒是对方的身手，跟那些肥的流油的富豪们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只要不是敌人，顾北泽喜欢看到人身上的正气。 两人谈话的期间，白钰音一直试图给吴常运传递信号，她始终觉得这里十分危险，吴常运正在一步步陷入危机之中。 “我们该走了。”白钰音第一次主动提醒道。 “哦，好。” 正好卡也办完了，吴常运便借着这个机会带着两人离开了。 “不用送了，太客气。” “您是客人，必须的。” 顾北泽一再坚持，一路将吴常运等人送出了大门才算停歇。 等吴常运等人离开了酒店，李英全的声音才继续在耳边传来。 “你觉得怎么样？” “有些突然，但是个识时务的人，为什么要邀请他加入？”顾北泽有些不理解，他是突然接到李英全的消息，吩咐他邀请吴常运加入。 吴常运知道李英全的真实背景，而且他带来的白钰音更是李英全一路拐带进来的，所以她才想尽办法“同化”吴常运。 这次的失误因她而起，逃出的白钰音和心理变态付英桥，这两个破绽将她的失误撕开了一个无序扩大的口子，她可不想失去自己亲手建立的帝国。 “总之你把他看好了，最好让他的灵魂彻底的留在这里。” “灵魂？” 顾北泽砸了砸嘴，如果是身体彻底的留在这里，更像是李英全会说出来的话。 “放心吧，这个太简单了。” 顾北泽满口答应下来，但凡是个男人到了这地方就没有走的道理。 吴常运带着白钰音在回家的路上，白钰音一路上唯一说过的话就是：“我想下车回家。” 不过吴常运没有实现白钰音的要求，而是将她送到了莫语轩的手里。 “行，麻烦你了，有机会我请你喝茶。”莫语轩将白钰音带进车里，朝着吴常运打了个招呼就想离开。 “你等会。” “怎么？吴大教主？” 莫语轩看吴常运今天一反常态，平日里巴不得他赶快离开，今天还特意叫住他。 “什么教主？” “你一个寂寂无名没上过电影专业学院的野路子，能开电影公司，叫你声教主应该不冤枉你吧。” 莫语轩拿吴常运取笑，富顺还是第一次见吴常运在嘴上吃亏，也在一旁偷着乐。 好小子，笑话我？吴常运本想着原价把卡卖给莫语轩，看来是他太便宜这小子了。 “这个是那家酒店的会员卡，想要吗？” “你去过了？” “嗯，刚回来，两张。”吴常运将两张卡错开夹在手里。 莫语轩心中不免有些疑虑，但仔细回忆吴常运平日里对此趋之若鹜的态度，这次居然主动提出来，应该十有八九是真的。 莫语轩刚要伸手去够，吴常运马上将卡收回了口袋里。 “大佬，就算是张理发店会员卡都没有随便拿的道理啊。” “什么理发店会员卡？” 吴常运突然想起来，现在70年代还没有会员卡一说，他也学着顾北泽的样子摆出四根手指。 “行，我给你。” 莫语轩一脸不情愿的自掏腰包。 吴常运看他那动作就好笑，他就不信莫语轩能从裤兜里掏出四万块钱来，那得是多么神奇的口袋，当自己是哆啦a梦呢。 “够不够啊？要不要给你辛苦费？” 面对莫语轩手里攥着的四百块，吴常运再次比划了一遍四根手指。 “那你等等，我得回去凑一下。”莫语轩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 “四万啊，凑个屁啊。” 吴常运实在忍不住，用手拍了拍莫语轩的肩膀。 “四万？神经啊，这么贵傻子才办好不好。”莫语轩闻言暴跳如雷，也不怪他过分激动，莫语轩从业的年头加在一起都没赚到过这么多钱。 见吴常运的脸色不太好，莫语轩只得和声和气的问道：“你这么有钱吗？” 第112章 直面黑暗面 “别说的我好像什么富豪一样好吗？你只是单纯想赖账吧。” 吴常运虽然不清楚莫语轩的执法流程，但他看过古装电视剧里面的“抄家”，大概现世中也有类似的桥段吧。 莫语轩看着面前的会员卡是左右为难，这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但四万块不是小数目，已经超过了他个人的偿还能力。 “你要不借我用一下？” “我给你一头槌，还借你用一下，本来就是买来方便的。” “太感谢你了，吴先生，您简直就是救民生于水火的大好人，你这份心意一定不会白费，我代表全署感谢你。” 莫语轩的嘴像抹了蜜，把能想到的好话都说了。 “不客气。” “那我就拿走了？” 莫语轩刚要将卡揣进兜里，顿时有种危机感涌上心头。 这真的不是一笔小数目，莫语轩干的就是廉政，这张卡他就这么收了绝对是在给自己挖坑。 “就当是借给你吧。” 吴常运虽有些后悔，自己忘了这茬吃大亏，他也能看出莫语轩现在的窘境，为了不让自己的钱彻底打水漂，吴常运也得帮对方圆场。 莫语轩心里还是不安心，他恨不得立个字据求个安慰。 两人约好七点半在指定的地点见面，莫语轩回去准备了一番，包括通讯和采集证据用的设备，然后排出了一名最适合此次任务的组员来跟吴常运汇合。 透过车窗户看见莫语轩那张冷酷的表情，吴常运将车门锁的打开，等对方上车之后准备出发。 “这位是谁？” 吴常运看着旁边副驾驶位坐着的女生，对方穿着跟莫语轩一样的制服。 “你好吴先生，我是这次特别行动抽调来的组员，代号c，你平常要称呼我为宋佳瑶。”宋佳瑶将随手带着的一叠档案交给吴常运。 “这是我的身份信息，你需要熟悉一下。”宋佳瑶一副职场干练的作风，对待吴常运也如同对待同僚一般的态度。 “不是你吗？” “当然不是，我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去这种地方不方便。”莫语轩尴尬的笑了笑。 宋佳瑶透过后视镜严肃的瞥了莫语轩一眼，对于自己上司这种略显轻浮的态度，毕竟予以眼神上的警告。 “你可以吗？”宋佳瑶撩开额头的头发。 如果在自然界有任何动物可以贴切的形容宋佳瑶，吴常运一定会选择小鹿。 只是看着她的眼睛，就能感受到对方对于自己的期待，相信没有任何男人能轻易的拒绝，然而她又是庄严的，生活在危机四伏的世界之中，现在吴常运也来到了这个世界。 “我行，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油嘴滑舌。”宋佳瑶侧过脸没有继续理会吴常运。 档案的内容是一些粗略的介绍，宋佳瑶这个名字的身份是吴常运的女朋友，两人是以情侣的关系来这里。 宋佳瑶交代过后又回到廉署的车，趁着这个功夫，吴常运赶紧回头问道：“这是你想出的办法？” “我也是没办法，组里的人要么成家了，要么是新人，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她是最好的选择。”莫语轩低着头摆弄着手指头。 “还不错吧，她可是警花，好多人都追不上的呢，至少这样不会有人怀疑你，我也不用在调查结束之后把你请到廉署里喝茶了。”莫语轩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这家伙的表情明显是认真的，吴常运冷静下里，心里不乏有些冷漠的情绪。 “那万一出意外怎么办？我保护不了她。” “她不用你保护，你保护好你自己把。” 莫语轩说罢便下了车，宋佳瑶再次上车的时候穿了一身酒红色的旗袍，修长的大腿露在外面看起来火辣极了。 “真不错。” “什么不错？” 宋佳瑶看着自己的旗袍，用手遮了遮，然后严肃的训斥道：“请你放尊重一点，这次行动我们要互相配合。” “配合配合。” 车开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人站在门口等候了，这次又是陌生的面孔。 吴常运刚下车安保就跟在外面替宋佳瑶拉开车门，还关切的用手去遮挡了一下。 “您好，吴先生，朝里面直走到前台，前台的人会带你去到你要去的地方。” “好的。” 吴常运挽着宋佳瑶的胳膊走进大堂，一见面夜班的经理便走了过来，负责看夜场的是朝天鸣。 朝天鸣看起来和顾北泽的气势完全不同，这家伙跟他说话的语气一样圆润，方方正正的脸，浓眉大眼的。说不上帅气，笑起来倒像是喜剧演员一样。 “吴先生，我听说你了，顾北泽对你可是赞誉有加。” 朝天鸣比划了两个招式，他并不擅长这个，看起来十分外行。 “这位小姐就是你的受邀人吧，sohot！”朝天鸣搓了搓手掌，十分识趣的保持了礼貌。 宋佳瑶倒是十分大方的回应了对方的赞美，还将披在身上的外套交到了朝天鸣的手上。 两人一路跟着朝天鸣坐上了电梯，直到十一楼，房间号是1108。 “这就是两位的房间，楼上是休息区，十三到十五层是娱乐区，十六层是购物区，偶尔还会有小型的拍卖会，七楼的是餐厅。” 朝天鸣说罢往后退了两步，将钥匙挂在了门房把手上说道：“那就不打扰了两位了，有需要的话直接打给前台。” “谢谢你。” 宋佳瑶站在走廊处说道，等朝天鸣走后她取下了门把手上的钥匙。 宋佳瑶取下钥匙后坐在床头，看似是在休息的样子，实际是在观察房间里是否有容易藏匿摄像头的地方。 在最初的判断里，房间里很有可能藏匿了监控摄像头，不过应该不是针对所有的客户，否则被发现的风险很大。 吴常运刚想坐回到床上，宋佳瑶起身便勾住了他的脖子，宋佳瑶的额头抵在吴常运的眼眶，被对方推到了墙上。 这是反壁咚？ 吴常运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让女生被壁咚到墙上的。 宋佳瑶将吴常运推向桌子，趁机用手再桌子的角落里摸索了一边，桌子抽屉下面的角落是容易安置摄像头或者监听设备的地方。 第113章 假戏真做 宋佳瑶将吴常运扶到桌子上，突然改口说道：“我先去洗个澡。” 纵使吴常运稳如一批老狗，遇到这种事也不免面色潮红，尤其回忆起对方那双白皙透着粉嫩的长腿。 自己老老实实拍电影不好吗？搞的现在贺岁档的事情都交给了杜其峰，也不知道对方能做的怎么样。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响声，吴常运能隐约透过玻璃看清宋佳瑶的身形，她身形高挑，时不时的低下身子去清洗自己的腿部。 俗话说防君子不防小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这个时候如果正经就是假君子，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过把眼瘾，不过对方可是……” 吴常运在脑海里回忆宋佳瑶刚见面时的那副女强人样子，她本人大概不喜欢开玩笑吧，只是在这里不得已而为之。 宋佳瑶穿着一身浴衣走了出来，她正对着吴常运。 “执行任务是天职，是我的责任。”宋佳瑶面色有些潮红，一遍遍提醒着自己，这是为了防止败露而做出的保险行为。 “你……” 还没等吴常运反应过来，宋佳瑶便将他扑倒在床上，趁着这个功夫，宋佳瑶顺手将灯给关掉，这下便算是脱离了监视的可能性。 “你配合一下。” 宋佳瑶贴在吴常运的身上，即使是微弱的呼吸也能带了强烈的触感。 宋佳瑶还是遇到这么尴尬的境地，只得强忍着心中的羞愧，故意加重了喘息声。 伴着这种滑稽癫狂的气氛，吴常运度过对意志力十分煎熬的十分钟…… 十三层是娱乐区的第一层，这里也是为了区分客人的类型，将娱乐区划分成了三层。十三层便是提供给最初级的娱乐家，这里也有会涉及到金钱的游戏，但数目由玩家自行拟定。 由酒店来持庄的牌局、游戏机或者赛马劵，都会有专门的服务员在旁边监督，一旦出现了出手过于阔绰的客人便会请到更高的楼层。 宋佳瑶穿的高跟鞋踩在松软的地摊上，推开面前的大门，十三层几乎是整个的大平层。 在看到之前，最先传入耳朵的是那嘈杂的声音，玩家说话的声音、金币掉落还有各种显示屏里传出来的喧嚣。 即使是提前做过研讨，宋佳瑶还是吃惊于这里游客的数目，现在大概就有二十几人。 “没想到这里还挺热闹的。” 吴常运倒显得十分自然，如果不是莫语轩，他出现在这里完完全全就是一名游客。 “你们拨了多少资金？” “这是机密。” 宋佳瑶没有回答，而是冷着脸说道。 刚才还跟自己热情似火的，现在又换了这幅嘴脸，这个女人的转换能力是真的强。面对这种情况，吴常运也不知道从何下手。 他还算是有点小钱，但浪费在这里多少有些上头了。 正这时，有个穿着正式的男人靠了过来询问道：“你们也是新来的吧。” 吴常运和宋佳瑶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刚来就被人区分开了？ “是这样的，新来的是没有戒指的。” 那人伸出自己的手来，又从人群中找了一人说道：“看到那家伙手上的戒指吗？那个是这里专属的，有三个颜色，那人手上的是蓝色，再往上的紫色就能获得进入更上层的机会。” “这里不是随便上下楼的吗？” “当然不是，像我们这样没有技术和资金的人，到了那里也只是被人啃得身无分文而已。” 男人稍显自卑，毕竟跟这里的人比起来，他只是运气好赚了点小钱而已。 正好没人帮自己挡枪，眼前这人不正是最好的掩护，吴常运也装作一副十分新人的样子询问道：“那怎样才能获得那枚戒指呢？” “需要跟同样配有戒指的人玩一局，无论输赢，都能获得最差的绿宝石戒指。” 吴常运并非草率，而是跟着那位化名周劲的男人来到一旁观战一局麻将，这把麻将在座的四个人中，其中一位手指带着紫色宝石的戒指，而其余三位中有两绿色，还有一位应该也是新人。 “杠！” 带着紫色戒指的人连续上杠，没几下便听牌了。 在座其余三人都不想点炮，岭上开花点炮一局就要翻上十几倍，在桌面上的筹码都不够这一局的，三人的表情都略显严肃。 “你应该带了足够的钱吧，如果因为钱不够被请出这里可太遗憾了，我好像听说过，因为不够支付被酒店强制执行的人。”那个带着紫宝石戒指的人喃喃说道。 在这种局面下，其余三人本就出于弱势，尤其是那名新人承受着极大的心理压力。 “什么强制执行？怎么做？” “大概会被切掉一根手指吧。”带紫戒指的男人随口说道。 “手指？” 新人摸牌的时候，手指止不住的颤抖，现在别说记清场上还有什么牌型没出，就连分辨桌面上的明牌都十分吃力。 新人看着手中的四饼，是之前出现过的牌型，他伸手在牌堆里翻找着。 “你在找什么？” “额？”新人一脸错愕的抬头看着对方。 带紫戒指的男人根据刚刚新人两次停顿时的位置，在那个区域里出现的相同的牌型，推测出新人抓到的牌是四饼。 “看来你还是有些运气的，是这张牌吧。” “你怎么知道？” “打吧。” 对方越是肯定，新人便越发不敢将这张象征着全部身家的牌打出，要知道这一张牌或许就会决定他之前半辈子积累的一切。 新人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来到这里参加了游戏，但这只是短短的一瞬，只要他侥幸混过这一关便还有机会。 相比较冒风险打出四饼，拆掉原本的牌型中牌更加安全，这样虽然放弃了自己胡牌的机会，但至少不会给对方送牌。 想到这，新人打出了已经凑齐四五六万中的五万。 明牌中出现了两张五万，这样紫戒指手中还剩下五万的概率极低，如果是自己手里剩一张五万的话，一定会选择更换到概率更大的底牌。 “这一张肯定没问题。” “是吗？” 紫戒指伸手摸走了那一张五万，胡牌了。 确实，五万是几率十分小的牌，但是那是自摸的概率。紫戒指的男人正是刻意的隐藏了自己的最后一张听胡牌，四个人摸牌，只要有一人摸到便会打出。 第114章 我行我真上 “喂，你做什么？” 宋佳瑶拉了吴常运一把，却没能阻止吴常运。 “这么明显的手脚，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吧。”吴常运走到麻将桌旁边喝道。 “什么？你欠抽是吧，在这捣乱？” 带紫戒指的男人说道，扰乱牌局这种事先不论对方能否提出证据，都是十分遭人忌讳的。 “你们两家一直给他底牌，让他连连上杠，却丝毫不想自己怎么赢，真是精彩。” “你凭什么这么说？证据呢？” “证据，你们别动桌上的牌，只用十分钟我就能给你理清证据。” 正如吴常运所说，他们这种串通好的打牌方法，在出牌和保留的替换中会有明显的目的性。只要仔细理清楚，记清每个玩家打出的每一张牌，就可以提出质疑。 “开玩笑，你打没打过麻将啊。” “神经病。”带紫戒指的男人骂了一嘴，打麻将哪里有验牌的道理。 “喂，你做什么？”宋佳瑶担心吴常运太过招摇，有暴露的风险。 “敢不敢跟我玩一局？”吴常运说道。 正如吴常运的判断，这桌上有三家都是串通好的，也就是除了新人的三人，他们就是合起伙来拉人入场然后再割一刀。 在这种情况下，吴常运的提议就像主动送上门的羔羊。 “你？” 带紫戒指的男人看了眼吴常运的手，空空如也。 看来也是个新人，刚来就挑衅他们这些老手，这场子里的行道多了很，刚来的怎么可能摸得清，想到这里，紫戒指男人满口答应了下来。 “这不合适吧。”新人见自己的两个朋友也被绑定在麻将局中，于是开口说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就在旁边看着，很快就能看清楚了。” 吴常运拍了拍那个新人的肩膀，这时宋佳瑶凑了过来，主动对吴常运询问道：“你到底要搞什么？” “总不能每天到这里喝茶吧，况且咱们也该搞个戒指戴，这才像样。”吴常运小声答道。 “你帮我看住这人，防止他们出手段。” “好吧。” 宋佳瑶点了点头，她明白吴常运的意思，用这名新人牵制住两个帮手，这样吴常运就可以跟紫戒指男人刚正面。 宋佳瑶搬了两个凳子在旁边放下，让那个新人坐在自己旁边。 刚输了钱的新人哪里还有心思欣赏宋佳瑶的完美身材，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牌组，但如果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呢？ 自己真的是被坑了，只要找到证据的话，刚刚输的钱是不是可以不作数了。 麻将被混成一团，各自摆好自己牌桌上的一摞。 吴常运注视着带紫戒指的男人，毫无疑问的是，像这种级别的对局即使有专业的老千出现也并不奇怪。 应吴常运的要求，这一次由他投掷骰子。 吴常运捏着手里的骰子，这一局的胜负便全在这骰子上面，如果是从对家紫戒指男人面前的牌山开始摸牌，这局多半是走远了。 最理想是从上家开始，因为有新人在后面监视，而且很快就会摸到自己的牌山。 中等则是从自己这开始，其次是下家，最差是从对家。 从一开始，吴常运就明白这并不是一场公屏的对局，他见识过手速快的人可以瞬间切掉牌山任意位置的牌，并且不会让人看出丝毫马脚。 如果紫戒指男人能记住场上所有的牌，就可以在摸牌的时候拿到自己想要的。 “成败在此。”吴常运心理默念，将手里的骰子的数字是五，从吴常运这边开始算，第五个还是吴常运。 看见数字是五，紫戒指男人略显失望。 打麻将最重要的是一个气运，气运讲究一个气势如虹、一鼓作气，前者是用来形容人的运气爆棚，后者则是提醒每个人玩家，气运这种东西一旦被中断就很难再次找回来。 从现在来看，气运在吴常运这一边。 对紫戒指男人来说，投骰子也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几人开始摸牌，即使是紫戒指男人这般老手，不到了万不得已也不会轻易出千。无论是在哪里都流传着一个规矩，出千是要断手脚的。 吴常运初始牌型不错，有机会抽成保留中发白可以尝试小三元，也可以普通胡牌。 无论怎么开，这一手都是不错的开局。 宋佳瑶就瞥了一眼吴常运的手牌，她很少有时间回家，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陪着老人打一打牌，多少能记住一些规则就不错了。 宋佳瑶的角度也能看见吴常运上家的牌，牌型很杂乱，无论是如何打替都很难在短时间内凑齐牌型。 几轮摸下来，吴常运已经不动声色的凑齐了想要的牌型，这时候对家也差不多，大家都是再等关键的牌来。 在这个阶段，多余牌型的更替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即使在外行也能看出每个人的目的不同。 这时吴常运的上家摸到了一张白板，这张白板并不是他需要的，但是牌局进行到现在，名牌中很少看见中发白，这是很少见的情况。 一定是有人可以保留了，如果打出很有可能会助人为乐，但保留自己也很难胡牌。 吴常运的上家想了想，这场游戏最并不是他们之间的输赢，他们三人的主力是紫戒指男人，所以只需要起辅助性作用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上家直接留下了白板，转而打出了一张万字牌。 吴常运瞥了一眼场外那个新人的反应，便能猜出八九不离十，自己的上家应该是摸到他想要的牌了，不过对方并没有急于打出。 现在的局面来说，新人就是一枚定时炸弹，会催促着上家将那张白板打出。 吴常运也可以通过新人的反应来确定上家的牌，对自己有利与否。 “你打算怎么办？小心别露馅了，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放任你们全身而退。” 吴常运看了眼附近站着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这里的工作人员吴常运可是见识过的，要论拳脚的话，一对一吴常运都没多大的胜算。 “你别瞎说。” 吴常运的上家用手摸着那张白板，这张牌他恐怕很难留住。 第115章 互相算计 吴常运等了五轮都没见那张白板打下来，看上家的表情已经十分紧张了，如果换做是吴常运想必也会十分紧张，毕竟背后就有自己背叛的人。 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确实不是寻常人可以承受的。 “怎么了？到你摸牌了。”吴常运提醒道。 上家这才意识到，他刚刚一直注视着紫戒指男人，无意识间时间竟足足过了五秒多。 这下，就算是个傻子都能看出其中有诈，虽然事后吴常运的上家还可以解释，说是出于谨慎才保留了手中的白板，但他现在的行为无意识出卖了他。 “你们真的是算计好的？” 新人阴沉着脸，就在十几分钟前他输光了全部的身家，如果不是吴常运说出了其中的猫腻，他本已经万念俱灰。 现在，新人看到了曙光，原来这一切都是做的局。 “我问你话呢，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 新人几乎咆哮着质问道。 紫戒指男人此刻的压力也很大，很快就要来到他的牌山，他还记得自己想要的那张牌在什么位置，所以只要再撑过几分钟，胜负便可以确定。 “你是为了赢钱才来的这里的，麻将胜负都是情理之中，有人赢就有人输，为什么唯独你对输如此执着，看看周围的人吧。”紫戒指男人低声说道。 正如他所说，现场确实有很多垂头丧气的家伙，他们或者待在角落里独自难过，或者直接离开这里去到休息层。 “你只相信对自己有利的部分，这样有什么用？” “骗人，你们就是合起伙来骗我。” 新人指着几人，看他的情绪有些激动，一旁的工作人员走过来随时准备控制住新人。 在吴常运看来，无论是新人，还是合起伙来欺骗的三人，都没有任何区别。 在这里金钱有着特别的意义，对于十三层的人来说，桌上押着的金额对他们而言都不是小数目，将自己几十年的努力都交给运气，侥幸的认为自己能取胜。 都说人会在金钱面前暴露本性，吴常运不禁感叹这一幅幅丑陋的嘴脸，在这里没有任何跟美德甚至道德沾边的东西。 吴常运其实也很心急，再有两轮牌山就会摸到紫戒指男人那边，这样下去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 继续等那张白板可能不太实际，上家到底能抗住多大的心理压力还是未知数。 不过现在工作人员也过来，如果被证实三人串通好了出千的话，酒店应该也不会坐视不理，毕竟这里太平他们才能赚钱。 “等等，我要去上厕所。” “嗯？” 紫戒指男人皱了皱眉头，看吴常运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顿时有点来气。 “你这家伙，到底是来恶心人的，还是来玩牌的？” “怎么了？有这个规矩吗？你们三个人都在这里，我只有一位女伴，难道你们怕我对牌吗？”吴常运反问道。 诚然，吴常运这个要求着实是不讲武德，不过跟骗子讲什么道理。 紫戒指男人倒是不担心吴常运对牌，到了这个阶段，他和吴常运在等一张关键性的牌。眼看牌山就要到自己这边，对方应该是想要拖延时间，等到新人彻底闹翻脸。 紫戒指男人看了眼旁边的工作人员，有工作人员在场的话应该不用太担心。 接着他又瞥了眼自己的下家，他的面色有些铁青，看起来心理压力很大，这样继续下去应该支撑不了多久，要速战速决才是。 吴常运将牌盖了起来，起身去洗手间了。 过了大概五分钟，吴常运再次回来的时候，身后又跟了一人，正是酒店的夜班经理朝天鸣。 朝天鸣站在吴常运的身后朝着大家微笑示意。 “很高兴吴先生邀请我来参观这局游戏，各位顾客今天玩的还开心吗？”朝天鸣依旧保持着令人感觉别扭的笑容说道。 “为什么？来这里？”吴常运的上家忍不住问道。 “为了在座各位都能愉快的进行游戏。”朝天鸣有礼貌的说道。 紫戒指男人看了眼朝天鸣，心理盘算着他来到这里的理由，算起来他们在这里已经住了一个月，酒店方多多少少也该有些差距了。 显然有人对朝天鸣的到来有些异议，那名新人也在跟朝天鸣述说着自己的经历，将三人说成是蓄谋已久欺骗自己的诈骗犯。 “够了，打完这把不玩了，可以了吧。”紫戒指男人喝道。 “那当然是你的自由。”朝天鸣说道。 “就是这个机会，虽然朝天鸣在场，但如果牌山在自己这边的话，即使是他在也无济于事。”紫戒指男人在心里分析了一番，接下来这张牌便是制胜牌。 紫戒指男人打出一张，将手摸向牌山中的第一张牌。 他记得很清楚，他需要的那张九条是在第四张，如此近的距离，他可以在手经过第四张的时候轻而易举的完成换牌。 “等等。” 吴常运突然从兜里取出来一坨厕纸。 吴常运将厕纸捋顺了盖在牌山上面，只漏出第一张牌。 “你这是在干什么？”紫戒指男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们是出千，但也是背地里搞小动作，表面上看，他们就是最规矩的玩家。 但是吴常运这家伙，根本就毫无道德可言，说是耍赖也不为过，但又不能说他出老千。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万一你偷换牌呢。” “你！你知道污蔑别人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紫戒指男人有些气急败坏，本来他们三个一伙，有两人都可以给他递牌，就因为有新人的存在，导致他们之间即使能够消息互通，也无法明目张胆的喂牌。 现在又来了朝天鸣，这样继续下去恐怕事情会有变化。 “既然你怀疑有问题，这把可以作废，没必要这样。”紫戒指男人看着吴常运，是不容退让的目光。 “怎么样？要作废吗？”紫戒指男人再次强调道。 这个无礼的闹剧最终以吴常运收走那张厕纸为结束，确实吴常运的举动有些说不过去了。 紫戒指男人摸了第一张牌，然后熟练的在经过第四张牌的时候，将牌跟第四张进行了对调。 “搞这么多花样，玩麻将可不是这么玩的。”紫戒指男人笑道。 随后他低下头，看到的却不是心心念念的九条，而是一张一柄。 第116章 使阴招 “你耍诈！” 紫戒指男人拍案而起，他记得很清楚第四张牌明明是九条，现在却成了一饼，肯定是吴常运刚刚出老千偷换了牌。 “你神经啊，摸到一张牌就说我耍诈，拿出证据啊。” “你！” 紫戒指男人气的握牌的手青筋暴露，但他确实不能拿吴常运怎样，一旁还有朝天鸣。 “倒是你那小兄弟，死捏着不要的手牌不打，怕不是要留着回家过年。”吴常运故意撇着嘴说道。 那张白板上家是绝对不会放的，但仔细想想，输一局对他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如果真的被人捏住把柄。 “眼下的局势可是对咱们不利啊。”吴常运的上家看着紫戒指男人在心里念道。 上家做了一个小动作，意思就是不行就放了。 紫戒指男人也绷不住了，刚被换走的牌多半是藏在吴常运那边，这么小儿科的伎俩他竟然没有发现，今天真是阴沟里翻船。 吴常运确实是拼了一把，他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偷偷将上家的牌山靠近自己一侧抽出了一张放在手里，然后跟紫戒指男人面前的牌山第四张做了兑换。 紫戒指男人也做了个小动作，示意对方放了，认输。 这一把输了并不要紧，大不了换个场子继续，虽说这家酒店是极好的猎场，但现在已经被人盯上了，该放手时需要果断。 上家放了出白板给吴常运吃胡小三元。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吴常运凭借偷换牌的手段顺利逼得上家喂自己吃胡，虽说是输了钱，对方也想着赶快脱身。 “站住，谁说你们可以走了。” 朝天鸣眯着眼睛，吴常运注视他很久，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天生眼睛小，还是故意眯着眼睛说话，好像笑与不笑，朝天鸣都是这幅样子。 紫戒指男人看了眼朝天鸣，不知对方要做什么。 朝天鸣招呼了几个人过来，其中有两名就是三人之前的猎物，也是同样的手段骗入局。 三人见势不好想要强行闯出，朝着安全门的方向跑去。 酒店的安保当然都不是等贤，其中一人刚起步就被一直在旁边观看的安保按在地上，剩余两人继续朝着安全门跑了出去。 紫戒指男人不愧是老谋深算，他之前摸索过酒店的结构图，知道这里可以透过窗户绕到十一层，到了十一层就是客房区。 “你们也不许走。” “怎么？老哥找我有事？”吴常运尬笑着说道。 “你们都一样。” 听闻这话，吴常运的笑容僵在脸上，身旁的安保刚刚捆住地上那人，起身朝着吴常运面前走了过来。 “老哥，您别开玩笑啊，我跟他们不一样。” 吴常运话还没说完，便抬脚朝着走来的安保偷袭，一脚踢得那安保发出一阵闷哼。 宋佳瑶也不是等闲之辈，趁朝天鸣不注意，从身后锁住了朝天鸣的脖子作为要挟。 “接下来怎么搞？” 吴常运站在宋佳瑶身旁，两人挟持着朝天鸣，可眼下看来怎么都不是办法啊。 宋佳瑶二话没有，直接敲断了高跟鞋细长的根部，对着朝天鸣的脖子大吼道：“你们都离远点，谁敢过来我插死他。” “姐姐霸气。”吴常运忍不住在心里给宋佳瑶加油助威。 朝天鸣被卡住脖子很难说出话来，或许他也不想说话吧。 一路背靠着墙壁走到电梯处，三人进了电梯按下了一层。 眼看着电梯门合拢的时候，门外还有十几号手持甩棍的保安在看着，朝天鸣面色铁青，他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主要他并没有防备宋佳瑶这种美人。 俗话说，老天只会施舍给一个人一种才华。 “咱们这事我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能不能缓一缓？” “狗崽子，我早晚会弄死你们俩个。”朝天鸣脸色一黑，因为听这话两人就像临时起意轻轻松松的就把他搞定了。 “别太天真了，这家伙不会放过咱们的。” 宋佳瑶手里的力道加了加，让朝天鸣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一到了一楼大厅，安保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本来这些安保是要去抓紫戒指男人的，现在反而都紧急调集到吴常运这边。 “咱们这算不算间接替别人挡枪了？” “算是吧，你能打几个？” 宋佳瑶走出电梯往前几步，纵使她手里劫持着朝天鸣，身前身后都是这些安保，一旦出了酒店也会人围困，除非吴常运先出去打个车。 “能打一个。”吴常运苦笑道。 根据上次半天遇到的那个安保的水平，他能打一个都够呛。 “废物。”宋佳瑶气道。 她说话的功夫，突然“砰”的一声遭了身后人偷袭，一甩棍砸在宋佳瑶的脑袋上，她险些歪歪斜斜的倒了出去。 围在身前的安保们一拥而上，吴常运只能祈求着莫语轩还没走远，附近的支援部队能发现异常跟进来。 吴常运用身体护住宋佳瑶，猛地将面前那人顶的飞了出去。 本来吴常运是打算蛮力干死老师傅的，可他发现面前的并不是老师傅，这些人的水平跟白天的那人比差远了，可以说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其实酒店的规矩是这样的，白天不营业只用一两个精兵看家，晚上营业面对的都是烂赌鬼和权贵人事，精兵基本在十五层保护，剩下的都是杂鱼，朝天鸣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吴常运一拳将一人的面门打的血肉横飞，然后直接揪着另一人的头发按在地上，夺去他手中的甩棍。 吴常运这一棍跟其他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但凡挨了吴常运一棍子的都躺在地上了。 再加上吴常运的身高和体型，几个回合下来这些临时工们想要凑近吴常运的身子都难。 “娘的，打架就是要狠，先唬住才能赢。”吴常运在心里念道。 刚开始几个他都是下了重手的，避开了要害的部位，但都是全力打下去的。以吴常运现在的力量来说，正常160斤以下的男人遭不住他正面一拳，这还是用了甩棍的。 “来，都敢来卖命的是吧。” 吴常运一手扶住宋佳瑶，她看起来情况不太好，捂着脑袋鲜血一直往下流。 第117章 和解 “大佛，你下来一下，我这里遇到问题了。”朝天鸣用对讲机呼叫第十五层的安保。 “我这里正在进行对局，很重要。” “我这里也很重要！”朝天鸣强调道，他可不想放跑了两人再招来icac，即使是皇家警察也很麻烦。 “好吧，我明白了。”绰号大佛的人从第十五层下来，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里面的男人身高接近两米，体型更是无比的巨大。 只能用巨大这个词来形容，因为对方看起来就像是别的种族的异类。 “我靠，泰坦巨人啊。” 吴常运看见身后这家伙，简直是个人型怪物。 “没事，我来应付这些安保，给你制造机会。”宋佳瑶重新振作了精神，她摸了摸额头上的血，再次变成那个犀利的女强人。 “你给我制造机会也没用啊。”吴常运心里叫苦。 如果这是正规比赛的，像这种家伙估计只能参加相扑了，连最大的重量评级都会超标吧。 “滚开！” 大佛一声大喝，朝着吴常运就擒抱了过来。 受制于对方的体型宽度远超吴常运，吴常运只能用手肘顶住对方的胸部，让他无法彻底将自己抱住。 这种感觉就像被装进了不断缩紧的牛皮套子。 手上的力量挣脱不开，吴常运干脆一脑袋撞了过去，这下两人才彻底分开，大佛的鼻子被撞得流血，也彻底激怒了对方。 宋佳瑶那边还好，她本就身手不错，应付那些不入流的安保倒是十分轻松。 这时，朝天鸣的对讲机里传来声音道：“你的人到底在干什么？停手！” “这？李姐……” “我说停手，有人跑到我客服的房间里了，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听着李英全那尖锐的嗓音，朝天鸣有种说不去的憋屈感，要不是顾虑对方的身份，他真想亲身揪着李英全的脖领子把她从楼上丢下去。 这个女人每次带不同的人进来，对自己呼来喝去，俨然一副公司高层的态度。 “你难道不想继续干了吗？” “不好意思，李姐，我这就待人上去。”朝天鸣对着对讲机喃喃说道。 随后朝天鸣大喝道：“停手！” 眼下他不能再抽调十五层的安保下来了，公司有明确的规定，十五层的安保不能少于三个，算上大佛的话，他们一共有五个高级安保。 因为昨天被辞退了一个没有招来新人，所以现在朝天鸣最多能抽调的也只有大佛一人了。 “怎么了？被领导骂了？我说你也太不讲理，我明明是帮着你们抓人，反倒倒打一耙。” 吴常运见态势还有缓和，面前的朝天鸣一副犹豫不决的态度，似乎是遇到了难题。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消费者的？我打算在你们玩个百十来万的，太不懂礼貌了。” “抱歉。” 被吴常运一顿嘴炮输出朝天鸣心里气到不行，但这确实是一个解决的办法，眼前不能放跑两人，又不能违背李姐的意思，朝天鸣被迫弓下了腰朝吴常运道了歉。 “那就请两位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把。” 朝天鸣正起身子指了指电梯的方向，只要吴常运和宋佳瑶愿意回去，一切还有的商量。 “你当我傻，你看我媳妇让你给打的，都快打傻了。”吴常运搂住宋佳瑶，宋佳瑶也很配合的装成一副快晕了的样子。 “咳咳。” 朝天鸣清了清嗓子，他脚下足足躺到了将近二十个安保，这可是近半数的人手。要说损失的话，从这件事的后果来看，他的损失才最大。 “好，我会寄予这位小姐最全套的医疗，还有一枚紫宝石戒指作为补偿，这样你们可以接受吗？” “接受吗？”吴常运小声朝宋佳瑶问道。 宋佳瑶在吴常运的怀里微微点了点头。 “好，看在你们还算有些诚意的面子上。” 吴常运心理也很清楚，如果对方死撑着不让他们离开，这次还真是凶多吉少。 像大佛这种怪物，吴常运自觉很难有胜算。 无奈吴常运和宋佳瑶又被赶回了1108号房间，他回来的时候看见走廊里乱糟糟的，朝天鸣他们也是上到了则一层来抓捕之前的紫戒指男人和他的同伙。 有些顾客被迫被叫到走廊，对屋内进行排查。 “看来咱们也不光是挡枪的。” 吴常运小声嘀咕道，带着宋佳瑶回到了他们的房间，朝天鸣则指挥着剩余的人手按个房间进行盘查，隔着门板吴常运听见了李英全的声音。 “小心点。” 宋佳瑶打量着墙壁的四角，确定没有监控，又顺着墙壁的边缘仔细摸索了一番才放下心来。 “你脑袋不要紧吧。” “小问题，缝两针就好了。” 吴常运在外面拦了一个服务生喊了医护人员上来，对宋佳瑶的伤口进行了处理。 “怎么说？要不要趁着现在离开？”吴常运问道。 吴常运猜测宋佳瑶不会轻易的放弃，尤其是她这种看起来就很要强的性格，结果也果然如同吴常运所预料的那样，宋佳瑶拒绝了吴常运的提议。 反而对于能获得一枚紫戒指而表示欣慰，毕竟受了伤多少能获得相应的补偿。 “你这家伙，真是脑子不太正常。” 人家姑娘家的都是怕受伤留疤什么的，反观宋佳瑶，只要能获得相应的交换，她对自己吃的亏并没所谓。 “姑娘家在外面不该照顾好自己吗？” “姑娘家？” 宋佳瑶笑了笑，认识她的的人可没人会跟她说这个。 “我看起来有那么柔弱吗？” “这跟你看起来有什么关系，女生的外表跟我这种糙汉子可不一样，万一留下点伤疤后遗症什么的，以后嫁不出你怎么办？” “是吗？我妈常跟我这么说。”宋佳瑶靠着墙壁，她还是第一次露出这种寻常女生的笑容，看起来像是放下了些许防备。 两人就这样靠在走廊，聆听着外面的声音。 这时，吴常运隐约听见，屋里面似乎有动静。巡着声音找去，竟然是从他们的衣柜里传出来的。 原来之前查房的时候，因为吴常运和宋佳瑶不在，朝天鸣又知道两人的位置，所以跳过了他们两个房间，现在朝天鸣大概是忘记这回事了。 “这里面好像有人啊。”吴常运指着衣柜说道。 第118章 意外入手了一枚紫戒指 “谁在里面？” 宋佳瑶利落的扒开衣柜门，手里拿着一盏台灯打算提前招呼上去。 “别，我们见过的，见过的。” 衣柜被打开，里面的人是之前的紫戒指男人，他连忙摆着手向两人解释道。 “你怎么在这里？出去。” 吴常运一把将对方拉了出来，见对方只有一个人，于是吴常运问道：“还有一个呢。” “他跟我不在一起，我们是分开的。”紫戒指男人显得有些怯懦，因为他知道面前的男女并没有义务替他隐藏，他也考虑过要动手强行控制两人，但考虑到动静太大可能会引来安保。 “你是自己出去？还是我帮你一把？”吴常运问道。 “等等，别赶我出去，我知道那帮人处理老千的手段，我可不想孤独的躺在海水里。” “所以呢？” 吴常运说这话，眼睛却开始打量着男人手上的戒指。 紫戒指男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你需要这个？朋友这可是好东西，我来这里也快三个月了，才攒下了这枚戒指。” 紫戒指男人还打算捞一笔，于是给吴常运开价八万块钱，他就将这枚紫宝石戒指交给两人。 “放你的狗屁。” “那两万五？” 吴常运一把将紫戒指男人的脑袋按在墙上，单手给他擒拿住，让宋佳瑶去摘掉他手上的戒指。 “五千也行啊，总给我点本钱啊。” “五千？你给我还差不多。” 吴常运顺利夺走了对方的紫宝石戒指，这是进入十四层的入场券，还有面前的这个家伙，吴常运确实能帮他一把，虽然不是对方期望的方式。 “这人应该用得着吧，你能不能想办法把人接出去？”吴常运凑到宋佳瑶耳边问道。 “嗯，我想想办法吧。” 宋佳瑶跟icac的行动组有一个比较独特的联系方式，是在紧急情况下才能使用的。 icac调查此事也有段时间了，确实将尝试将很多得力干探安插进来，但因为酒店内部的审查过于严苛，有些干探即使进来了也跟组织失去了联系，只有一位代号“咖啡”的探员成功的潜伏了进来。 “我现在可能联系不到对方，因为我并不知道他在酒店里的职位。” “但咱们也不能让他就这样在房间里。” 吴常运左思右想，觉得可以尝试一下，虽不知“咖啡”的具体职位，但从刚刚在一层的围攻还有那个绰号“大佛”的人。 吴常运可以推断，酒店肯定有专门提供给vip客服的高级安保。 换位思考的话，待在十三层能接触到的情报有限，应该是以更高层为目标的。 “有没有只有你们之间才能看懂的暗号？”吴常运问道。 “有，一串数字，是来之前莫语轩跟我说的，但我们没有将信息传递给咖啡的手段。” 当时莫语轩只跟她说，如果见面的话，那名代号“咖啡”的探员会主动联络，这也是为了保护对方的安全。 “话说你是怎么逃下来的？”吴常运有些好奇，这家伙能在多人的围追堵截下溜到十一层已经是哦奇迹。 “这是我之前做的一份设计图，只要能让我到达七层，我就有办法通过管道离开这里。” 紫戒指男人名叫高杰，在干这行之前是一名建筑师，在酒店居住的一个月他编造了很多借口，到各层了解了建筑的构造，基本将十一层到十三层摸了个通透。 还包括存在与七层的漏洞，还有安保换班的时间等等。 “这是你画的？” 吴常运拿着高杰递来的图纸，不难看出对方在绘图方面有一定的水平。 “我要是有这技术，也不干这种出老千的营生。”吴常运有些戏谑的说道。 “这你就没远见了吧，哪个行道赚钱快？我在这里分分钟就是几万上下，别的地方有能给这个价钱的？” “那还真没有。” 吴常运发现这高杰的脑回路也是异于常人。 将高杰藏匿在房间里，不久后朝天鸣派人送来了紫宝石戒指，这家伙倒还算遵守承若。吴常运带着宋佳瑶来到了休息区，这位是玩家可以在一起交谈享乐的地方。 不过跟吴常运想象的不同，这里主营的服务期初就是针对男性客户的。 与其说是休息区，倒更像是一个充满欲望的音乐酒吧，这里的玩家几乎全部都是男性，但休息区有一半数量的女性，他们穿着暴露，甚至有的衣不蔽体。 宋佳瑶显得有些尴尬，她着实是见过世面，也没见过这种将自身当做商品来出卖的女性。 “哦，对了，你不是扫黄的。”吴常运瞥了一眼宋佳瑶说道。 “别贫嘴。” 宋佳瑶的尴尬一方面来自于她同样性感的穿着，她明显感觉周围的人看的眼光是那种，类似点评一件商品一样的眼光。 吴常运坐在吧台前，屁股才刚坐稳就有人凑了过来，坐到宋佳瑶的旁边。 “这位小妹，我请你喝一杯啊。”说话的人是个中年大叔，看起来近四十的样子，头发打理的十分整洁，还穿着皮质的外套和衬衫。 吴常运看他就恶心，本想三两句给对方打发了。 宋佳瑶却觉得这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正好可以从对方的嘴里问到她想知道的信息。 “好啊。”宋佳瑶测过脸看着对方。 一颦一笑之间，尽显成熟知性，不禁让皮衣男人有些想入非非。 皮衣男勾了勾手指，让酒保给他递来了两个高脚杯。 吴常运皱着眉头瞥了那男人一眼，对方似乎并没有发觉，这时吴常运看见对方的小动作，他竟然趁着宋佳瑶不注意将一些粉末洒进了酒杯里。 “请。” 皮衣男将下了药的酒杯推给宋佳瑶。 宋佳瑶微微一笑，刚要伸手去拿，却被一双大手挡了一下。 吴常运一把捏住皮衣男人微微张开的嘴巴，然后将下了药的酒一股脑的灌了进去，皮衣男人突然遭此以外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你做什么？你是谁？” 皮衣男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子，指着吴常运朝四周张望着。 “你这种人是真的恶心，追不到就下药？” 第119章 顺利搞定十四层 周围的安保也不为所动，因为这种事太多了，有的玩家是带女人进来的，经常会发生这种冲突。 “二胖，来帮忙。” 皮衣男高喊了一声，喊来一个看样子很敦实的男人。 吴常运没耐心的瞥了二胖一眼，要说平日里他和皮衣男在休息区也算是横着走，毕竟这里的人都是些商人大亨之类的，像他们哥俩就属于搞着欺行霸市混起家的。 吴常运心道：“这趟果然不白来，要是列一个名单的话，心在酒店里的人估计一半都能给抓起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这是你的妞？” 二胖打量着宋佳瑶，尤其是她的一双美腿。 还等二胖欣赏完，吴常运一手将凳子翻了过来，将底下的一个钢圈朝上。 二胖只觉得天旋地转，他接近两百斤的身体就莫名其妙的飞了起来，然后一屁股坐进了钢圈里面。 “恶人自有恶人磨，听好了，出来混就要付出代价。” 吴常运见二胖卡的不够紧，又一拳砸在对方的天灵盖，这下就算二胖不犯迷糊，他那屁股不用点工具估计也取不出来的。 皮衣男见势不妙赶紧溜之大吉。 “你做什么？不要影响我的调查好吗？”宋佳瑶轻声说道。 吴常运不怀疑对方能看出这种小动作，但是难保阴沟里翻船呢。 “我对你的做法存在疑问，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就通报你的上级。” 宋佳瑶听这话冷笑了一声，这次行动中，莫语轩确实是她的上级不假，尤其是和吴常运的关系也过于亲近。 “怎么？你不会真把自己当做行动组的一员了吧，我们需要的只是你的身份。” “呵？要不是看在你好看的份上，你以为我会照顾你。” 吴常运真是遭了白眼狼了，宋佳瑶怎么想不重要，但他是确确实实参与在行动之中，而且贡献了相当的武力值，还有赢下那局麻将的智力值。 宋佳瑶捂着额头，其实不怪她有些情绪，她身为特别行动专员，将她安插在这次任务之中，自然是自身足够的优秀，可惜每次她的行动都被吴常运搅乱了。 无论是在十三层吴常运自作主张进行麻将局，还有在朝天鸣面前出千，一度将计划搅得很乱。 “我真是谢谢你，你还是照顾好自己。” 这时，吴常运留意到坐在餐位的男人，对方孤身一人点的都是些充饥的食物，看样子并不是来找乐子的。 吴常运自认看人还算准，对方穿着的是毕竟流行的款式，但整体又不显花哨。吴常运坐到对方身边，那人看起来明显感到了意外和警惕。 “你应该也是玩家吧。” 吴常运看见对方手上带着一枚最初级的绿宝石戒指。 “你是刚才那个跟经理闹翻的家伙？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男人绰号阿木，是做装修生意的，平日里就喜欢跟朋友来两局。 “调查清楚了，是对方出老千，所以我们就被释放了。” “哦，这样。” 阿木继续吃桌上的食物，在这里有人过来攀谈是很寻常的事情，酒店的人即使除去玩家的身份也都是在各界小有成就的人，手里或多或少掌握了一些商机。 经过了一番初步的交谈，吴常运觉得对方暂时符合自己的要求，于是问道：“我有一个能在十四层必赢的办法，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第十四层的规则很简单，入场第十四层的玩家每人会获得一定的筹码，可以自由找人对战，在结束的时候只要能将手里的筹码翻倍便可以获得进入十五层的资格。 吴常运先是故意输给阿木一局，让对方的戒指等级也提升到紫宝石，然后两人共同进入十四层，阿木故意输给吴常运，这样阿木会在游戏结束后降级，而吴常运会将手里多余的一枚紫宝石戒指交给对方。 这样对方便可以复制这个办法，进入第十五层，哪怕是不想进入十五层，一枚紫宝石戒指确实也价值不菲。 第十四层要远比吴常运预料的简单。 他和宋佳瑶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到达了十五层，两人回到房间，自打他们将高杰藏在房间里而没有被发现，便可以确定房间里并没有任何监控设备。 刚进门，吴常运就看见了藏在墙角处的纸条，这个位置一般进来查房或者扫除的人不会发现，因为工作人员会将房门敞着进行工作，只有住户会将房门关闭后仍待在房间里，才能注意到门后方向墙角的纸条。 纸条上写着：“人已带走。” 吴常运到处找都没见高洁的身影，看来是在“咖啡”的配合下离开了。 “看来莫语轩不大信任咱们啊。” 吴常运倒是没所谓，主要是宋佳瑶的表情上大写着“我不甘心”四个字。 显然莫语轩更加信任的是他安插的线人“咖啡”，而不是这位空降特种兵宋佳瑶，现在可是人家在暗他俩在明，重视程度显而易见。 “我承认，你确实是一个合格的队友。” 宋佳瑶的自信心屡次受挫，可开始在任务中进行自我反省，尤其是对于吴常运的评价。 吴常运的行动远超了宋佳瑶的预期，她本以为吴常运就是莫语轩安排给自己打掩护的。 “喂？你是不是除了工作都没有生活的。” 吴常运看宋佳瑶一脸郁闷的样子，在这种极致享乐的地方也没见宋佳瑶有一刻的松懈。 “呵？你凭什么怎么说，你都不了解我。”宋佳瑶下意识就拿出她那副女强人的反击姿态，随即意识到自己或许有些说过头了。 宋佳瑶改口说道：“这次任务结束了，我也该休息一下了，到时请你吃饭。” 两人熄了灯就躺在一张床上，两人都只穿着内衣，虽然相隔只有一臂的距离，但就像小孩子划了三八线，彼此都不能超宇这条暗线。 这时，李英全从朝天鸣口中得知了吴常运的状况，她本就跟吴常运在抢人事件上有些嫌隙，现在对方到了自己的地界上，何不借这个机会整治一下对方。 “这家伙在多少层？” “十五层。” “够快的啊。”李英全不禁有些惊讶，在历史上也罕有人能在三天内冲击十五层，当然这是朝天鸣偷偷给吴常运发放了紫宝石戒指。 “安排个人对付他，我记得咱们之前有个被废止的游戏项目，拿出来。” “之前是因为太危险了，所以……” “我知道，就是因为危险，所以才让你拿出来，你不懂吗？”李英全对着一脸恭维像的朝天鸣反问道。 第120章 死亡轮盘 第十五层的游戏名叫生死轮盘，跟俄罗斯转轮的玩法差不多，用到的手枪是特制的更加大一号的，里面可以装下二十四发子弹。 “亲爱的来宾们，今天我重启死亡轮盘，大家赶快抓紧下注。”主此人带着面具和礼帽在台上高呼着，周围的玩家们也多半带着遮面的道具。 吴常运带着一个兔子面具，身旁的宋佳瑶则是一个佐罗面具。 “你不会真要参加这么疯狂的游戏吧。” 宋佳瑶有些担心，主办方宣称这种左轮枪并不会发射子弹。 他们放进去的“子弹”是用纸包着的偏平的火药片，只要被击打后会冒出烟来，这是用来模拟枪击时的烟火，让玩家的体验更加接近真实。 吴常运观察了一会，因为今天最重头的就是这个项目，有人进行生死轮盘的时候，其他玩家也会来观战。 “那把手枪怎么看都有些危险，如果装载实弹的话，搞不好真的会打死人。” 宋佳瑶见那左轮手枪的撞锤若真是击打在子弹上，其力道大概同样可以激发，尤其是距离太阳穴那么短的距离。 这些吴常运何尝不明白。 “未必一定要赢，或许我们可以在这里获取一些证据，应该也足以对付幕后的黑手了。” 宋佳瑶担心吴常运的安危，在这里人们关心的只有刺激和金钱，脱离了常识的环境下贸然行动是很危险的。 “你自己都这么说了，还打算自欺欺人。” “我难道不是？” 宋佳瑶被吴常运堵得生闷气，但她不想承认自己是关心吴常运。 “我们现在连幕后黑手是谁都不清楚，还说这些，你们的目标肯定不是李英全这种虾米吧。” “呵，看不出，你了解的还挺多，是莫语轩告诉你的？” 从之前icac办公室被特勤闯入那件事看来，这家酒店涉及的人员绝不只是商人和娱乐圈那么简单。 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台下已经进行了一局游戏。 目前游戏的赌注的总池已经接近一千万，这是一笔十分疯狂的数字。 台下正在进行游戏的玩家是个西装革履的老爷子，还留着两撇山羊胡子，看样子颇有种老贵族的风范，就连将衣服搭在案台上的动作都显得十分和礼节。 “安排下一局的对手吧，这样太无聊了，大家都倾向一边。” 老爷子名叫弗丽嘉，从前是从事国际围棋的棋手，后来因为一些变故接触到这种地下游戏。 “弗爷，这人可不好安排啊。” 一旁的主持人有些为难，刚开始还有些刚到十五层的人发出挑战，现在大家都知道厉害，纷纷都避而不战。 弗丽嘉挑了挑眉毛，他今天是被邀请来对付某个特别的人。 何况他已经放水了，否则这里的人根本一局都赢不了。 吴常运也观察了半天了，这游戏看似就是运气，即使在观众席再怎么看都不能想出破解的方法。 如其这样，还不如亲自下去玩一局。 “我参加。” 吴常运不顾宋佳瑶的阻拦，走到桌子旁边。 同时，弗丽嘉也接到了通知，他要等的人就是面前的这个家伙。 “就是你？三天之内冲上十五层的人。” “这个真是侥幸而已，用了一些旁门手段。” 吴常运也没藏着掖着，他算是用作弊的方法跳过了十四层而已。 “手段当然是胜利的一环。”弗丽嘉抽出一截纸巾擦了擦手，犀利的目光低沉着注视面前的年轻人，此人外貌举止轻佻，却有种不俗的实力，和自己的类型完全不同。 “前辈，这一盘我们可以玩小点吗？玩大的我怕跟不住。”吴常运笑嘻嘻的说道。 弗丽嘉自然明白其中的门路，不过他是为了等钓一条大鱼，为此也需要鱼饵。 “可以，随便你。” 开局两人在一张纸上写好数字，从1到24排列，对应了左轮枪里的弹槽序号，两人写好之后交给了裁判。 开局吴常运就只放了一颗筹码在桌子上，然后弗丽嘉跟注不加。 首轮吴常运先手，即使是现在看来，这场游戏也完完全全是运气游戏，获得先手的人会有一定的优势，因为没开一发空枪后面的概率就会更大。 吴常运摇动摇轮，却不曾想这摇轮比他想象的更加润滑，这一下只使了不大的力气却足足转动了好一会。 “怎么回事？” 这一点点反常刺激了吴常运的神经，或许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吴常运第一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即使知道这是假的手枪却仍有中如芒在背的危机感，无论是重量还是金属手感，这可都是超越真家伙的标准。 尤其是，吴常运明确的知道，里面是有火药的，而且不是他亲手装进去的。 如果火药的计量大了？或者枪管里残留着渣子，伴随着火药飞射出来。 吴常运咽了下口水，人在弱势的时候，气运会流逝这家伙确实不错。 “应该不会运气这么差吧。” 吴常运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声响起，伴随着浓烈的白烟，吴常运侧过脸看着左轮枪上冒着的浓烟，耳朵传来一阵翁鸣。 吴常运有些恍惚，自己的运气不会这么差吧。 弗丽嘉用杆子将桌上的筹码全部揽到自己那边，下一轮又弗丽嘉先手。 宋佳瑶在台下看的着急，奈何她不被允许过去。 “你没事吧！” 听见宋佳瑶的声音，吴常运朝着她挥了挥手。 “看来我的运气不太好，不过应该没人会在同一个沟里掉进去两次吧。”吴常运将左轮枪递交给裁判。 因为左轮枪里还有子弹，所以游戏会继续，现在枪里还有七颗子弹。 “一枚。” 弗丽嘉将一枚筹码放到桌面上，吴常运有些奇怪，这家伙的筹码数量明明躲过自己，却没有在这一轮下大注。 “跟注，两枚。” 因为吴常运的下注数量超过弗丽嘉，这次依旧吴常运先手。 “弗丽嘉选手，你还要继续加注吗？”裁判询问道。 弗丽嘉却意外的没有加注，放弃了跟吴常运抢夺先手权的机会。 刚才是824也就是三分之一的概率，而现在724，明明中枪的概率要低于最初，弗丽嘉却没有去抢夺先手权。 “我可以预知。”弗丽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 第121章 预知外挂 “我可以预知你这次还会中弹。” 弗丽嘉指了指自己的脑地说道。 “老人家别开玩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预知。” 吴常运看着手中的左轮枪，他突然想起到什么，于是朝裁判问道：“我还可以转动这个吗？” “裁判做了一个禁止的手势，表示不可以。” 吴常运皱了皱眉头，这并不是什么不公平的规则。 吴常运举起左轮枪再次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又开了一枪，这一次又是冒烟了。 吴常运有些错愕，724的概率，怎么可能又被击中。 “难道真的是运气？” 吴常运疑惑的看着弗丽嘉，这里跟混乱的十三层不同，只有到了场上才能获取真实的体验，这一次吴常运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不可思议。 明明是概率学的问题，难道弗丽嘉真的能预知？ 唯有这个是绝对不可能的。 等等？难道自己的穿越就是符合科学的吗？ 不会吧，除了自己还有其他特殊的人。 “我弃局。” 吴常运举起手说道，按照规则弃局视为主动放弃自己全部的筹码，吴常运的手里还有三颗筹码，本来他也不打算玩到底的。 “弗丽嘉先生，这？” 裁判看着弗丽嘉询问道。 “没关系，我们说好的，这一局不动真格。”弗丽嘉并没在意这种细节，不过一下次他可不会再放跑了猎物。 弗丽嘉计算过吴常运的身家，他连吴常运名下的资产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以目前游戏的赌注来看，根本远远不足让这个家伙留在这里，他要让吴常运彻底背上负债，这才是主办方想要看到的效果。 在这个酒店分为几个阶层。 猎物层，狩猎层，还有猎手。 像弗丽嘉这样的人，就等同于猎手，他们负责将猎人引入圈套里，并利用过人的技巧和手段来捕获猎物。 而在玩家中的一小部分人，他们想要看到精彩的对局，并从中获得金钱。 这一小部分人甚至还会为酒店提供保护，让酒店可以继续运营下去，他们才是酒店服务的真正对象，狩猎层。 而像吴常运这样的外来人，尤其是有相当话题性的。 狩猎者们都希望看到强劲的猎物倒在猎人的面前，而吴常运就是最佳的选择。 回到观众席的吴常运仍有些恍惚，宋佳瑶在台上看的不明就里，完全以为是他的运气不好。 “你怎么了？伤到哪了？” 宋佳瑶仔细检查了吴常运的头部，并没有明显的伤痕。 “他可能跟我一样。” “什么一样？你在说什么？” 吴常运转头看着宋佳瑶，他也说不出口。 “等等，我要看那个左轮枪。”吴常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看到那个左轮枪的弹槽吗？我帮你。”宋佳瑶答应下来，现在吴常运的状态很差，她不希望吴常运继续犯险。 吴常运跟在宋佳瑶的后面，宋佳瑶故意制造混乱。 “有人非礼！” 这里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喊几声大概不会引起骚乱，宋佳瑶直接一巴掌把将旁边那个男人的面具都给打掉了。 吴常运也趁着这个机会，溜到了裁判席的身后。 裁判站在高台上，吴常运借着台下昏暗的灯光爬了上去，虽然引起了安保的注意力，但吴常运看清了那敞开的弹槽。 果然如自己所料，有两颗子弹是连在一起的。 “先生，请你回到观众席。” 吴常运被人抓了回去，并吃了一次警告。 弗丽嘉也看到了，他不太友善的瞥了吴常运一眼，同样的手段他可不会用第二次。 “看到你想看的东西了吗？” 宋佳瑶提着被自己撕破的连衣裙摆，在大腿处打了一个结。 “嗯。” 吴常运搞清楚了弗丽嘉的手段，其实是极为幼稚的。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弗丽嘉就是将四枚子弹连续排列放在了枪里，这样第一次枪响之后，便有很大概率还接连三枪全中。 即使不是自己放的子弹，那么也可以根据这个情报来判断剩余概率。 这样算起来，跟吴常运之前所计算的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明白了，这一次我不会在输给他了。” “你确定？” “嗯，不用担心。” 吴常运捂住宋佳瑶冰冷的手指，目光坚定的看着对方。 “好，我相信你。” 这是吴常运第二次面对弗丽嘉，这一次他终于搞清楚了这局游戏最关键的部分。 这一次两人再次写好自己想要的数字交给裁判，确定两人的数字没有重合之后，游戏开始，这一次由弗丽嘉摇摇轮。 弗丽嘉将左轮枪放在耳旁，听着枪里面的动静。 “我记得你说自己可以预知？那你知道这一次，枪里面有子弹吗？”吴常运问道。 弗丽嘉被吴常运扰得有些心烦，他看了一把桌上的筹码，将十枚筹码丢到了桌子上，只是第一回合，筹码的数量就远超了上一轮的总合。 “耍这种小聪明是没用的，我可以预知。” 吴常运笑了笑，他着实不相信弗丽嘉的话，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跟自己相识的反科学经历，那吴常运真的想了解一下。 吴常运推出了桌面上整整四十枚说道：“跟注，加三十枚。” 弗丽嘉挑了挑眉毛，也选择跟注三十枚。 “加注，四十枚。” 吴常运不怕弗丽嘉不跟，因为如果他跟了，吴常运才能更加确信对方将子弹的排列顺序。 看着桌上整整一百一十枚筹码，弗丽嘉犹豫了，没人敢在第一轮这么玩。 难道这家伙看透了自己的技巧？确实十分可疑，弗丽嘉回忆起吴常运在第一轮的表现，明显是丧失了斗志，而现在却一副胜券在握的态度。 无论如何，即使让出第一轮先手，他也可以根据结果来判断后续是否有弹药。 “年轻人，纯靠运气的赌徒是走不远的。”弗丽嘉说道，让出了第一轮的先手权。 又一次，吴常运用左轮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而这一次扣动扳机“砰”的一声。 只有响声没有烟火，是空档。 “我还以为你真的能预知呢，吓死我了。”吴常运露出邪魅一笑，因为他知道，现在能预知的人不是弗丽嘉，而是他自己。 第122章 取胜 “空枪？” 弗丽嘉确实是将子弹连续排列的，所以第一枪是空枪，后面则有两种可能性。 “看来你的运气还不错。”弗丽嘉喃喃的说道。 “你不是会预知吗？怎么又变成运气了？” “这种三岁小孩子才会相信的事情，你也会信？” 第二轮，吴常运将枪交还给裁判，两人再次开始下注，这一次，起始的筹码并不像第一次那么疯狂。 吴常运取出了五枚筹码放到桌子上。 “跟。”弗丽嘉有些麻木的说道。 第一次的赌注实在过大，只一个回合就输掉了四十枚筹码。 “你应该清楚，跟我拼财力，你没有任何胜算，在这里我可以拿出远超你想象的资金，我劝你好自为之，不要以为我不会跟注。” 弗丽嘉挥了挥手，将五枚筹码跟了出去，同时又加了五枚。 “有信心的话，你就跟。” 吴常运丝毫不惧对方的恐吓，再次将二十枚筹码推了出去。 看来这场必有一家要被咬死，弗丽嘉也看清了面前的家伙，根本不是什么新人，而是一匹嗜血的虎狼猛兽。 “既然你想跟我拼，我就成全你，让你死的快一些。” 弗丽嘉推出四十枚筹码，再次让全场开始沸腾，四十枚筹码对于弗丽嘉而言，还远不到伤及元气的程度。 吴常运的场面上，算上刚才赢得四十枚，一共是三百四十枚。 一开始只是试探对方的态度，在确定了弗丽嘉的想法之后，吴常运将桌上的筹码尽数推出。 “哗啦啦”的响声，橙色的筹码洒在桌子上，吴常运那边的案台堆得满满的。 “你疯了？又是赌运气？” 弗丽嘉就没见过吴常运这样不要命的家伙。 这不符合弗丽嘉的思维模式，面前这个人好歹是弗丽嘉认可的对手，只有白痴才会将全部身家押在胜负五五开的事情上。 在这里有无数的游戏，如果只是五五开，早晚会输的。 吴常运摊了摊手满脸无所谓的说道：“因为我听见了，那个枪里的声音。” “狗屎。” 弗丽嘉忍不住骂道，他摇摇轮的时候距离吴常运隔着一个桌子，况且场地的声音那么大，即使是他贴着左轮枪都没有信心能判断弹槽的情况。 “你既然不信，我也没办法，总之我有百分百的把握，这一发是空枪。” “疯子。” 桌上的赌注已经到了三百八十五枚，弗丽嘉知道，这是吴常运的伎俩，是在逼迫他犯错误，为此对方才将迫不及待梭哈，用全部身家吸引自己上钩。 “我不跟，你这样是持续不了多少次的。” 弗丽嘉就在等待那一声枪响，现在吴常运连连下大注，只要一声枪响定要他万劫不复。 可这一次，弗丽嘉的美梦有落空了，又是一枪空枪。 随后的一局，吴常运又是直接梭哈，将自己全部的筹码和赢来的都一并推了出去。 再次气的弗丽嘉满脸通红，他不信吴常运有这么好的运气，只要一次他就玩完。 空枪…… 又一次空枪。 像是在挑战弗丽嘉的底线，即使是观众席的人都看得出，弗丽嘉在被人愚弄。 这是一场运气游戏，但每次吴常运就料定弗丽嘉不敢跟注。 这已经是第六次，吴常运看了对方一眼，这一次他只下了五十枚筹码。 “如果你打算跟我就让给你。”吴常运见几次都杀不到弗丽嘉的骨髓，搞的对方一点都不痛不痒的，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呵，我看你的嘴皮子还是挺厉害的。” 弗丽嘉还是跟往常一样，只跟第一注，而不打算跟梭哈。 “你这样可是赢不了的。” 当吴常运看到那个左轮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对方的手段。 并不是对方会透视，而是对方放置的顺序，在第一次交手弗丽嘉就是两两连续排列放置子弹，就好比1号和2号，然后是12号和13号，这样对称放置。 这样放置会造成一个结果，24个弹孔除去四个位置，剩下的20个弹孔中不相邻的还有16个，而在这十六个中又要完全不相邻的放置排列的概率是1128。 相应的，也就有1728的概率，接近23的概率，在16个弹孔中选四个会出现相邻的排序。 在这个本来是靠运气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个判定条件，而这个判定条件的成功概率接近23，这也是弗丽嘉敢于在第一轮直言自己能预知的原因。 是因为第一声枪响了，后面出现相邻的概率几大。 刚在台下偷看的时候，吴常运发现了这一点，而弗丽嘉心里也清楚。 所以，这一次，吴常运猜测弗丽嘉会破釜沉舟，直接将四枚子弹按照循序排列。 吴常运发现摇轮的润滑程度一场，猜测重量会对摇动的结果产生影响，而四枚连续排列的话，必然有一端是要比另一端更重的。 更重的地方也更容易靠下。 这也是吴常运一开始试探弗丽嘉的原因，如果真的是随机放置，弗丽嘉便不会在第一轮不跟自己，弗丽嘉赌的是他自己放下的子弹。 “为何这家伙的子弹一枪没响？” 弗丽嘉陷入了沉思，即使他放置的四枚子弹都在转轮的最下面，上面应该还有四颗吴常运放置的子弹。 而且连续的概率同样很大，他到底是凭什么敢断定开枪没有子弹。 “跟注，全部。” 在第六次，吴常运依旧推出了全部的筹码。 弗丽嘉虽说每次都是小输，但每次三四十枚的消耗积累下来，也有将近两百多万了。 这样下去，酒店给他的压力会很大。 福利金阴沉着脸，跟注了吴常运推出的全部筹码，场上共计990枚筹码。 “怎么了？你应该没有剩余的筹码了吧，如果有的话尽管拿出，我今天就不信这个邪。” 弗丽嘉注视着吴常运，现在两个人的命运都拴在天平的两边。 “六次，你可能六次逃过子弹，即使你颇有些运气，也不可能。” “你确定不加注吗？让把这个机会让给我？”吴常运用左轮枪指着自己的脑袋问道。 “不加。” “好。” 吴常运扣动了扳机。 全场都听见了那声枪声却仍不见烟火冒出，每个人都在期待，期待这个自负的年轻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该死的，他不会真的逃过了。” 有人在观众席惊呼。 连续六次逃过三分之一的概率？疯了疯了！ 第123章 结束抓捕 “你是怎么做到的？”弗丽嘉很清楚，不光是六次逃过三分之一的概率，还有那该死的不连续，除非对方也跟自己一样。 弗丽嘉恍然大悟，他难道也是连续排列了四颗子弹？ “沉底了？” 弗丽嘉一把抢过左轮枪，这是范围规则的举动。 但现在的弗丽嘉急于求一个结果，他转开弹槽，在最下面安静躺着八颗间隔只有一个弹槽的子弹。 “喂喂喂，你这样是不是也太不讲武德了。”吴常运大叫道。 虽然他也终止过一次游戏，但那次是提前商量好的，这完全没跟自己商量啊。 “啊，这。” 裁判看着吴常运，有些左右为难。 “你是什么时候看破的？我放弹的技巧。”弗丽嘉问道。 “要怪就怪这子弹里面装的火药的，会留下痕迹的。” 弗丽嘉根据吴常运的提示看转轮，不取出来的话根本不会被发现，因为转轮是全封闭的，但当打开了之后，就能明显的看到激发的弹槽会留下火药的痕迹。 “细节。” 弗丽嘉输的并不远，只是一局只有两个回合的对决，对方竟然能发现如此多潜规则。 “弗丽嘉先生，是否要我帮你询问吴常运先生的意见。”裁判当然知道弗丽嘉是自己人，赶忙帮着打圆场。 “不比了，我们没有提前说过，是我违规了，我想你也不会轻易放过我吧。” 吴常运未置可否，因为他身后还有宋佳瑶在看着呢。 按照酒店提供的筹码，这已经是弗丽嘉的全部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跑路要么偿还债务。 无论那一条，他今后的人生都与死无异了。 吴常运并未认可这一局的胜负，因为这些钱都是非法的，即便是他赢下的也不是他的财产。 因为惊人的筹码数量，只能由两个兔女郎推着小推车进行装载，吴常运和宋佳瑶也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去到更上层。 这么大的金额，需要通知酒店的高层负责人，工作人员也在紧忙进行联络。 在酒店的顶层，这里是酒店的高层核心所在的位置。 “汉考特爵士，你觉得今天的节目怎么样？”李嘉思问道。 她是这家酒店的老板，也是酒店生意的创始人之一。 “这个家伙还不错。”汉考特指着监控屏幕里吴常运的身影。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让他参加下一轮游戏。” “我明白了。”李嘉思点了点头，记下了吴常运的名字，为此李嘉思需要和吴常运见一面，做一个大概的了解。 吴常运这边则没管那么多，他跟着两名身材曼妙的兔女郎去换钱，酒店方应该不会拿出现金来付给自己，而吴常运只在一家本地的银号办理过存储业务，其余的他一概不知。 吴常运和宋佳瑶被叫进一个房间里面。 本以为会有金库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装潢豪华的客房，面前的男男女女打量着吴常运和宋佳瑶两人，神色严肃就像在看某种异类。 吴常运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李英全的身影。 “怎么？这难道是什么相亲会吗？” 相比较吴常运的幽默，宋佳瑶的反应就显得十分不近人情了。 她严肃的打量着面前的几人，其中最有战斗力该属站在门口的两名保镖，最差的情况下，这两位保镖的量级也是跟大佛相等的。 既然吴常运能孤身对付一位的话，自己应该也不在话下。 宋佳瑶看着面前的玻璃茶几，只要她踢碎茶几，利用玻璃碎片应该可以先发制人。 “我们打算邀请你参加下一轮游戏。”汉考特拱了拱手，话语间并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在这里只是只是为了观察，找出那些合适的家伙，你是个反应特别快的玩家，具备成为强者的前决条件。” 汉考特说罢，剩下的便由李嘉思来进行。 “我们在各个国家建立档案，这份是专属于你的，当然我不会强求你参加后续的游戏，因为你是一名玩家，不过以我的经验判断，经历过游戏的人往往会对日常的东西缺乏兴趣。” 在酒店里，李嘉思见识过很多有钱人，当金钱只在几分钟内转手，这种感觉就像在否定自己过往积累的人生。 “疯子。”吴常运笑道。 “我早就想说，你们这帮人三观扭曲，毫无道德廉耻，享受着一切社会的利益，却对此毫无帮助。” 刚才上楼的功夫，负责传递信息的“咖啡”应该已经将消息放了出去，用不了多久莫语轩就会带队赶来。 “听说你要邀请我进行下一轮？” 吴常运对着背对自己的汉考特说道。 这时李嘉思通过对讲机收到了一条消息，icac已经闯入了酒店，现在她必须和汉考特先生成功搭上直升机。 “汉考特先生，我们必须赶快离开。” 在场的人听见李嘉思这话，无不露出惊恐的神情，他们刚才还一副贵族的模样，现在却如同过街老鼠一般谨慎。 “我让你们走了吗？” 吴常运话声未落，宋佳瑶按照预想的动作，将碎玻璃捏在手中，先行和身后的保镖扭打在一起，用碎玻璃在对方的腿上刺出了几个窟窿。 吴常运刚回身打算踢翻身后的安保，从门外闯进来一个穿着背心的男人。 “我来对付他，你拖住那他们。” 进来的人就是代号“咖啡”的线人，同样为酒店里最高级的保镖之一。“咖啡”十分了解酒店的安保布置，也知道高级保镖的危险程度，于是第一时间赶到支援。 但现在，他们需要留住汉考特和李嘉思。 吴常运看着四散逃窜的人们，率先追上了汉考特和李嘉思。 汉考特开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当吴常运从身后揪住李嘉思的头发，将她从台阶上拽了下来，汉考特则死命的抓住通向天台的梯子。 吴常运向上抓了一把，却将汉考特的裤子抓了下来，对方露出白蓝相间的条纹内裤跑到天台。 吴常运也跟了上去，狂野的风在天台上肆虐，吴常运环顾四周，耳畔是直升机的轰鸣声。 要论体力，吴常运碾压汉考特几条街，他上前一把按住了汉考特，顺带着差点将里面的国外飞行员也揪了下来。 幸亏那个飞行员自己举起双手，主动跪在地上。 等到莫语轩的人赶来，酒店全部高层核心人员几乎尽数落网。 第124章 归来 莫语轩慌慌张张的爬到了天台上，竟然让吴常运参与抓捕罪犯，则是莫语轩始料未及的。 要知道，人在穷途末路时会变得十分危险。 直到见到吴常运将汉考特和飞行员按在地上，还朝着自己打招呼，莫语轩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我的天，你。” 莫语轩竖起大拇指，此刻吴常运有功，过程他不打算追究，重要的是结果。 icac成功带走了酒店的涉事人员，根据吴常运提供的情报，李英全也在这次的嫌疑人列表之中，不过仅凭一面之词很难将其定罪。 “这次多谢你了。” 莫语轩抽出一根准备好的香烟，交到吴常运的手上。 “哎呦，咱们莫组长还带烟呢。” “专门在柜台给你买的。” 莫语轩憨厚的笑了笑，他可是趁乱在酒店的收货柜台里捡了一盒，不得不说，有钱人的消费确实令人羡慕。 “好烟，有钱真好。” 莫语轩深吸了一口气叹道。 “怎么了，莫组长这思想该做做功课了。” “我？算了吧，我就是一个俗人。” 莫语轩打灭香烟，因为家里还有孩子，他已经着手戒烟一个多月了。 “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快去吧。”莫语轩见宋佳瑶也爬了上来，想来两人密切接触这么多天，日后应该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快去啊，这是给你的特权，哈哈。” 莫语轩憨笑着推了吴常运一把。 吴常运这才走了过去，站在宋佳瑶的对面，事件结束两人都松了一口气，从刚开始的陌生感，甚至宋佳瑶一度有些怀疑吴常运的决定。 现在看来，没有眼前这个男人，她确实很难接触到核心的人物。 “没想到这次的案件这么波折。” 宋佳瑶将头发扎在脑后，这才是她一贯的风格，干练精致。 吴常运点了点头，反问道：“你说的，结束了请我吃饭是吧。” 旁边还有队员，宋佳瑶被问的脸一红。 旁边的队员也跟着起哄，毕竟莫组长在，大家的气氛都不错。 “我说了的当然算话，就是你不许放我的鸽子。” “现在我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宋洺颜。” 两人这才算是正式的认识了，以另一个不同的身份。 事情告一段落，吴常运的这次离开最初只有富顺知道，他摆脱富顺通知了杜其峰，拍摄的进度还在稳步进行着。 回到家之后吴常运休息了四天，之后才来到公司。 最先见到的是周慧婷，她隔着门缝见到吴常运上楼，赶紧跑了出去，拦在吴常运面前问道：“这几天跑哪去了？” “公司的账目，人员调度，设备支出，还有各种各样的人来找到我，你就这么放心交给我？” 周慧婷是有些情绪，有吴常运在的时候，她觉得这个公司就跟家一样。 无论有什么事情，她都有依靠，也没有给外人打工的感觉。 “好啦，这不是有事情。” “下次有事情，记得先给我请假。” “喝，你这是做员工的态度吗？反了你了。” “快走吧，去办公室里，我给你汇报一下。”周慧婷严肃的推着吴常运的后背，将他撵进办公室里面。 得知吴常运归来，第一时间赶来的是许冠闻。 “吴导回来了？” “人呢？” “人在哪了？” 许冠闻一路摸索着上到楼二，推开吴常运的办公室，却意外看见吴常运的女秘书从他的桌子底下转出来。 “你这要是没穿衣服，我可要报警了。”许冠闻没好气的说道。 “刚东西掉了。”吴常运挪了挪椅子说道。 “大哥，我今天是来求助的，我想着或许也就你能帮我了。” “怎么了？” 吴常运看对方一脸焦急的样子。 “唉，是那个丁姵的事情，她跟邵氏的合约还没断，现在出了一些问题，可能涉及到一笔违约金。” 许冠闻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毕竟是吴常运给他的建议，现在他是来诉苦来了。 “算了，先不提这个，怎没看你准备贺岁档？” “现在不用我当导演了。” 吴常运将那一沓子档案放在阳台，他相信周慧婷会处理好这些事情，便没有继续查阅。 “什么意思？你手下有这么厉害的人才了？我看你这公司才做了没多久，发展的挺快啊。” “人才还是得培养啊。”吴常运笑道。 “怎么培养？” 许冠闻觉得好笑，这话完全是无厘头，他可没见吴常运拍过多少部电影，或者指导过新人什么的。 在香港一年六七部电影的导演大有人在，像吴常运这样的都算是半息影状态了。 “那可不是，只是你没看过而已。”周慧婷见许冠闻的语气有些起伏自家老板，便忿忿的回怼道。 “别乱说啊，我没看过。” 许冠闻心想着谁家的丫头，连点职业素养都没有呢，这倒不是许冠闻托大，而是他对于香港电影的理解是专业的。 “是海外上映的，今年上半年开始，我带着他们去了趟布拉格，拍了两部电影。” “还有这事，专做海外市场，真的能行？” 这事对于许冠闻来说是闻所未闻的，他们擅长的喜剧片、功夫片还有特色剧情片，甚至就连粉红电影都是先被香港市场所接受，然后在推广到海外去的。 这不是个市场问题，而是个基本的逻辑问题。 “当然，只要有好的剧本，还有演员的形象。”吴常运在自己的脸上比划了一下。 搁在旁人身上，估计就好嘲笑吴常运的自负，但许冠闻没有。 甚至就连吴常运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许冠闻没有。 无论是东西方脸都要满足一个要求，五官是立体风格明显，能在脸上看的出个人情绪，吴常运很完美的满足了以上几点。 “没错，国外的观众会喜欢你这个家伙。” 许冠闻点了点头，他甚至有些犹豫，是否可以让吴常运加入自己的创作。 但考虑到吴常运此时的身份，许冠闻没好意思直接开口。 “算了，我来就是跟你抱怨抱怨，这事我真是倒霉催的，这一笔也不是小数目啊。” 许冠闻拍了拍大腿，这件事丁姵占主要原因，公司落得个调查不力的责任，最关键的是这样下去，他精心准备的贺岁档就要泡汤了。 第125章 日常沙雕的宋洺颜 吴常运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事实上，吴常运已经在这件事上帮助了许冠闻一大把，只是吴常运也不知道。 晚上，吴常运赴约来见宋洺颜，宋洺颜穿着一身皮质外套牛仔裤，还带着一个棕色的贝雷帽，穿着要比之前在酒店时的保守多了。 之前几日相处下来，即使吴常运没那个心，除了隐私部位也都看了个遍。 “咳咳，怎么了？意外吗？” “没有，还是第一次见你穿的这么保守。” “啊？” 宋洺颜捏了捏拳头，换做别人她就一拳招呼上去了，但两人的经历实在太过独特了。 仔细回想的话，宋洺颜都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但除去那种羞耻感，这段经历又像是一段光明正大的恋爱，互相照顾共度危机。 没什么恋爱经历的宋洺颜，认定了这种患难中的才是最牢固的关系。 所以，无论吴常运怎么想，至少两人是亲密无间的朋友了。 “走吧，走吧，今天我请客。” 宋洺颜将手臂伸进吴常运的臂弯里，拉着吴常运就往饭店里走，路上还抱怨道：“我都饿坏了。” “你没提前垫垫肚子？” “我有病啊，花钱去餐厅还提前垫肚子。”宋洺颜一脸幽怨的看着吴常运。 其实吴常运也没想到，外表女神风格，看起来不可近人的高岭之花，一旦拉近了关系，就跟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差不多。 也会赖皮，也会抱怨，根本不会顾及她那高跟皮鞋会不会滑到，而是一路上拽着吴常运小跑。 宋洺颜的工资还算不错，在香港的普通市民阶层也算是相当富足了。 不过平日里她基本没机会和异性来这种地方。 “你不会是第一次来外面吃饭吧。” 吴常运看着宋洺颜东张西望的样子，还时不时用叉子敲击盘子，俨然没有之前那副女强人的样子，要说是她突然智力退化了，吴常运都相信。 “怎么了嘛？” 宋洺颜将叉子放在嘴边傻笑。 其实这种感觉也不错，在别人面前是高冷女强人，在亲近的人面前是个沙雕。 哪有人是带着态度出生的，都是在后天培养出来的，难得有人能将生活分的这么清楚，工作是一个样子，生活中又完全是另一个样子。 这样的人，更值得为之付出真心。 没一会，宋洺颜招呼着服务员过来上菜，看着摆满了一桌子的佳肴。宋洺颜也是被朋友安利来的，她一直也想尝尝但没有机会。 “快快。” 宋洺颜尝到好吃的东西都给吴常运叉了一份。 没一会，吴常运的盘子里就装满了各种味道不同的食物。 “对了，莫语轩提没提，英国女王要给你授勋？” “啥？又授勋？” 吴常运想着自家还有一块勋章放在卫生间的抽屉里面，不知道有没有被富顺给拿走。 “这次的好像不太一样，据说相当有分量，很多富商都抢着要争取，算是便宜你了。”宋洺颜直接操起开饭前擦脸的手巾去擦嘴，然后满不在乎的丢在一旁。 反正在她看来，洗过的要比纸巾赶紧多了，其余的礼节不重要。 “有什么实质性的特权吗？” “嗯，可以移民去英国？” “那可以换钱吗？” 吴常运有些失望的问道。 “你可以问问他们。”宋洺颜感叹吴常运的脑回路异于常人，别人求着还买不到的东西，他倒想直接给卖了。 吃完饭后，吴常运送宋洺颜回家，宋洺颜还是第一次坐这种“豪车”，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车子停在小区的外面，宋洺颜有些迟疑的问道：“要不要上去坐坐？” “啊，这……” 吴常运主要是顾忌对方的职业。 “我妈也在家，让她给你泡点茶喝。” “那不用了。” 吴常运庆幸自己没有直接答应下来。 “那好吧，我妈还说像见见你呢，她干这行几十年了，还是第一次听说我这种经历。” “你妈干这行几十年了啊？” “嗯，她是老港督了。” 港督？吴常运虽然不太明白这个词所代表的的职位，督查？想来怎么也不会是一般的皇家警察。 在吴常运离开的这段时间，吴孟逹的内心有些不安，不安源自于他所处于的环境。 无论是周闰发、任达华还是更加年轻的张国榕，这些人所表现出的天赋简直是惊人的。 吴孟逹都有些怀疑，几十年估计都见不到这么有天赋的人，怎么这一部戏都给聚齐了，是这个行业的水平本来就比自己想象的要高。 还是他吴孟逹的演技太过拉胯，他太看得起自己了。 尤其这次《英雄本色》他拿到的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当时吴常运挖掘周闰发的时候，也要比挖他卖力多了。 “不对啊，早知道他一说，我就先不答应了，亏了亏了。” 吴孟逹一拍脑门，顿时有种错失了男主角的遗憾感。 他不知道该不该找吴常运谈一谈，或许留在tvb会更好，亦或者他应该借这次机会尝试加入其它电影公司，即使不是什么大公司，只要能有重要的角色就可以。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理，第二天在片场，吴孟逹坐在一旁看着正在表演的演员们。 “怎么？今天不是没有你的戏份吗？” 杜其峰随口问了一句。 “我今天过来学习一下。”吴孟逹憨笑着说道。 “哦，好。” 只是简单的问答，杜其峰继续回归到拍摄工作中。 跟吴孟逹不同，杜其峰是学成归来意气风发，哪怕是自己的恩人吴常运也打算超越。 他是个自视甚高的人，相信有一天凭借自己的力量能闯出一片天地。 殊不知，按照他原本未被改变的生涯来看，他是学成归来饱尝失败，他拍出来的东西沿用了很多西方的拍摄手法，跟香港电影格格不入。 学洋务，盲目跟风不务实，浪费青春。 这几乎是当年杜其峰被称为票房毒药后，圈内人对他的评价，之后杜其峰是在tvb潜心学习了一段时间之后，才有了后来的成就。 隔着老远，吴孟逹就看见了吴常运。 “吴导！吴导，我就有预感你今天会来。” “嗯。” 吴常运看着吴孟逹笑起来色眯眯的样子，没错是我的达叔，对味了。 第126章 达叔的奋斗之路 “导演，你好啊，我就猜你今天一定会来。” “我又没通知剧组，你怎么知道？” “我昨天去公司问了啊。”吴孟逹搓着手说道，吴常运一直以为他这是演戏时候才会有的动作，没想到现实生活中也会这样。 相比较喜剧形象，生活中的达叔看起来更加斯文，也更有内涵。 “我现在剧组里又没有事情，闲的无聊嘛。” 吴常运知道，对方或多或少对自己的戏份有点情绪。 有的时候，人嘴上不说心理不想，但行动不会骗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 吴常运靠在墙上，他像问问吴孟逹的真心话，说实话，如果自己一直将吴孟逹扣在手里去等周星弛，就太不负责任了 “没有，我只是想找点事情做，看看你需不需要帮手。” 吴孟逹连忙挥手，他并没有要离开单干的意思。 也好，吴常运检查了最近的拍摄的镜头，一直以来工作十分用心的杜其峰再一次经受住了考验。 吴常运发现杜其峰喜欢在电影里夹带私活的坏毛病仍旧存在，这一次体现在镜头布景上，杜其峰喜欢用环境。 善于利用车里和夜晚街道的氛围，如果现在有一台windows10电脑带着达芬奇调色软件，或许杜其峰做的会非常好。 这一点早晚是隐患，不过吴常运打算点到为止。 吴常运叫来杜其峰问道：“怎样？最近拍的片段，灯光和其他设备都还够用吗？” 杜其峰有些奇怪，吴常运突然问这个。 “嗯。” “你知道，我们并没有准备很多的灯光，甚至更专业的灯光师，目前的香港市场还不需要这个。”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灯光师不够专业吗？”杜其峰反问道。 “唉，不是。” 简直了，一个说的是南门篓子，一个说的是胯胯轴子，也不怪杜其峰。 吴常运习惯的思维是逆向思维，用未来和现在做比较，而杜其峰则是把明天比作未来，两人的理解层面就不在一起。 “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吴常运生怕杜其峰第二天就把灯光师给换掉了。 最近吴常运的生意也不是一帆风顺，75年麦当劳入驻香港打响了第一炮，之前他交代常四虎，让他多去学习炸鸡的技术，现在正好用上。 很多模仿型的小摊贩，因为本是手艺不行，再加上麦当劳开业后各种潮水般的营销攻势，很快就被拍打在沙滩上。 生意极具两极化，要么就是做低价低质量，要么则是精装修的堂食。 应达叔的要求，吴常运带着他来看最近的炸鸡生意，之前他找了丁姵做“代言”。 也就是让丁姵给自己打工的那段时间，与其说是代言，也就是在摊贩前晃一晃跟大家互动一下，让顾客多一份期待感。 “达叔，你不用跟他们一起忙活。” 一到了店里，达叔就开始帮店员忙前忙后，达叔是个演员，按说接触的环境都是别人家电视里的，现在弯下腰来帮自己做事，丝毫没有架子。 “没事，我跟你出来，总得派上些用场。” 年仅23岁的吴孟逹笑容少了些成熟慈祥，更多的是对生活的期待。 一路上忙前忙后，吴常运像是视察工作，而吴孟逹累得汗流浃背。 两人坐在车里买了些街边的盒饭，吴常运好奇问起对方：“怎么？打算跟自己做生意，我可以安排个职位给你。” 吴孟逹怔了怔，他知道吴常运既然开口了，那一定不会是基础的服务生之类。 “做什么啊？” “经理，替我查岗监督。” “我……” 吴常运看了眼犹豫的吴孟逹，他到希望对方能够答应下来，这样他就有留住吴孟逹的理由了。 “其实，我还是希望留在剧组里拍戏。” “不耽误，在这就当零工。”吴常运一边扒着饭一边说道。 吴孟逹知道，吴常运此举可谓是仁至义尽，这么好的差事交给自己做兼职，也就相当于在公司上了双份的保险。 “怎么了？对自己没信心啊？” “不是，我想当回主演。” 吴孟逹故意用玩笑般的态度说道，抬头的时候，他看见吴常运停顿下来通过后视镜看着自己。 吴孟逹心理有些紧张，他怕惹吴常运不开心。 “那就当！” 吴常运笑嘻嘻的说道。 两人都不太想接住这个话题，吴常运清楚的知道，如果真给吴孟逹安排一部主演戏，对他而言是没有任何保障的。 一直以来，除了他的第一部电影《新武生》是自己原创以外，其他电影他都是照搬的成功作品，为的就是能快速在80年代前站稳脚跟。 “这跟我的计划不太一样。” 吴常运低着头说道，想到曾经给自己童年带来了很多欢声笑语的达叔，自己应该给对方一个机会？ “我现在没这个打算，不过我会记在心里，相信我。”吴常运很真挚的说道。 1975年贺岁档，吴常运的新戏《英雄本色》引爆了市场，看哭了无数胸怀热血的少男少女，也一举捧红了周闰发成为齐骥电影公司的头牌。 吴常运一部电影在香港内地斩获632万票房，勉强压住了许冠闻的《鬼马双星》，夺得香港票房首位。 同年不服气的许冠闻再出力作《天才与白痴》，可惜受市场风向影响，该作只获得了270万票房，大幅度缩水。 反而是吴常运参演了《廉政风暴》还有由周闰发主演的原创电影《古惑仔之新时代》斩获了580万票房，将同年引进的西片《火烧摩天楼》干掉。 《英雄本色》的成功成为了无数电影公司的模板，75年开始各大电影公司都开始着手去制作古惑仔类型的电影。 吴常运在75年获得了成功之后开始投资电影院，利用两年半时间成功新建了一座电影城，收购了3家院线，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新晋电影公司。 在此之前受制于没有自己的院线，吴常运每次电影的收益至少要拿出五分之二来给到院线，从78年开始，齐骥电影公司才真正成为一体式的电影公司。 而袁瑷迦的正科电影公司这两年没有好的作品，虽说公司仍在持续盈利，但长远角度看来前途渺茫，这时吴常运提出了收购正科电影公司以及旗下院线。 为此，吴常运特意在珠江电影院买了两张电影票，约到袁瑷迦一起看电影。 第127章 年，新的挑战 “把我约在这里，你不会是有什么打算吧。” 袁瑷迦站在电影院的门口，这里是从她执掌公司以来十分亮眼的成绩。 即便是嘉禾和邵氏两家巨头，在当年也没有像珠江电影院这样的高级院线。 “好啦，一天天的，公司都快要被我收购了，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吴常运拿着两张电影票，说实在的，正科电影公司吴常运根本没看上，他现在旗下周闰发是第一猛将，其次才是吴常运自己。 主要原因是这两年多吴常运都没有自己出境的作品。 在76年吴常运就盯上了冼锦熙，趁着对方跟原本隶属的长弓电影公司解约的时候，将他挖到了自家公司来，还有主动来投的徐少强。 以吴常运现在的积累，正科留下的那点东西他根本看不上，当家三公主都是长城的演员，并不是正科的。 所以唯一的条件就是，吴常运要拿下珠江院线以及沿线的三家院线，真正将公司的院线铺开。 这是吴常运邀请袁瑷迦来真的原因。 当然，要是那么轻而易举的话，电话里说清楚就可以了。 两人进到电影院里面，值得一提的是，即使是院线的工作人员也没人认出来袁瑷迦，倒是对最近正科公司要被收购的事情了如指掌。 甚至有传闻说，不光是正科，长城也要又被收购的迹象。 这当然是无稽之谈，袁瑷迦显得不太高兴，正科算是她最开始经营的公司，现在必须要卖掉，对她个人来说也很大影响。 “真是的，现在的人就关心自己兜里的那点钱，还有公司，哗众取宠。” “好啦。” 吴常运拉了袁瑷迦一把，显然袁瑷迦被这些风言风语闹到有些心烦。 信息不流通虽有好处，但对于袁瑷迦来说却不尽然，这两年多她以为坐稳了长城第一把交椅的位置，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公司的业务被分成了几块，之前袁瑷迦根本没有顾及这些事。 直到有一天，公司的客服并不认她，反而只找业务能力更强的二哥去谈。 “我们公司，现在各个部门都十分的团结。”袁瑷迦拉着长长的尾音说道。 “就是所有的负责人，跟我都不太团结。” “那你这干的不行啊，离心离德。”吴常运跟她自然是没什么顾忌的。 “你说什么？给你试试？” “给我？我不要。”吴常运笑道。 “这几年国语片兴起，你们本来就是拍国语片，票房成绩反倒不好，就没有反思一下问题？” “反思？要是你把你们公司的导演借给我，我也有票房。”袁瑷迦还有些不服气，公司的作品虽然她有把关，但是提案上来就那么多，只能在众多提案中做对比。 而且袁瑷迦又不能一票否决，她也怕公司的导演跳槽。 “我是说电影的方向，你们总拍文艺片，之前反派鲁迅的小说和红楼梦，这些当然是无可厚非了，毕竟是那个年代，可现在再拍什么白发魔女传之类的，是不是同质化太严重？” 吴常运其实并不是提问，袁瑷迦要是能听从自己的意见，彻底将公司洗牌重组，或许还能维持一段时间。 当然只是维持一段时间，因为那个男人回来了。 而且是在吴思元的思远电影公司，就在不久前吴思元还找到自己打算借走黄正利呢。 吴思元是这样跟吴常运说道：“黄正利借给我，要不你把徐少强借我也行，真巧啊，正好都在你们公司。” 这可不是巧合，这是人祸。 之前吴思元定人选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两人都被吴常运给收下了。 袁瑷迦听进去了吴常运的劝告，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她做不到。 首先长城不是她一人说的算，强行改变会让人多人下岗的，她本来就不受多数人支持，到时候没等公司变革完成，她估计就要先被革了。 “算了，我也不劝你了，方法总比困难多。” “话说你到底打算出多少来收购我的心血啊？”袁瑷迦一副乖巧的神色问道。 “三百万。” 吴常运答道。 “好呀，好呀，走，咱们签合同去。” 袁瑷迦一听这当场喜笑颜开，电影也不打算看了，直接想拉着吴常运去签合同。 “连带这里还有珠江线的三家院线。” “你疯了？你明强算了。” 袁瑷迦脸色一沉，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你我都清楚正科根本一文不值，我还要帮你接手那些演员和职工，要真能为你创造利益的话，你还会答应我的请求？” “呵，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袁瑷迦有些气氛的问道。 “行啦，别打感情牌，狗日的装什么装？”吴常运一把捏住了袁瑷迦小巧的五官，使劲的揉搓。 “行啦，行啦，我知道错了。” “不过你也太抠了了点，想吞下我的珠江线，我怕你没有那个手笔啊。”袁瑷迦上下打量着吴常运虽说他这两年是赚了点钱，不过要跟真正一线的电影制作公司来比拼，那就是完全不够看。 邵氏一年但是tvb的股份分红都能碾压吴常运，长城虽不像邵氏那么景气，但好歹也是有时代意义的，根本不愁投资商和资金来源的问题。 “我再给你出170万，或者分给你齐骥电影公司的3个百分点。” “三个百分点？” 袁瑷迦摆弄着手指伸出三根，她知道吴常运不会说小儿科的话。 三个百分点换一百七十万，袁瑷迦知道拍电影赚钱，但她还是太小看了吴常运。 只要吴常运想，完全可以做到一年一千万的票房，而且将来还会更多。 “怎么样？考虑清楚没有？” “你让我再想想，这又不是小事情。” “行吧，你慢慢考虑吧。” 吴常运还不清楚袁瑷迦那点小心思，长城是做不下去的，如果价格合适的话对方早就卖了。 袁瑷迦又不傻，他们的电影虽然票房不行，但是吴常运的票房好啊。 院线可不管谁家的电影票房好，只要上映就会有钱赚，如果自己给吴常运开了口子，恐怕将来院线的生意会更加难做，这无疑是自己砸自己饭碗。 这正是吴常运眼下最大的困难，他虽说是有四家院线，真正上得了台面的也只有一家电影城。 要知道，修电影院可不光是有钱就可以了。 第128章 张氏兄弟 “这事，你容我再考虑考虑。” 其实袁瑷迦犹豫的原因却不是金钱，只是其中的厉害关系，吴常运还没有看透。 吴常运点了点头，他知道此刻加价绝非好办法，不如再等一等。 吴常运长叹了一口气，这香港还是小了点，但凡有个风吹草动根本瞒不过任何人，之前他也瞄准过几处商城，奈何都被人捷足先登。 其实这并非巧合，而是利害使然。 一个行业能做到龙头的自然像要垄断，即使不是明目张胆的，也是打着多赚些的名号，靠着资本继续扩大经营。 则就是院线行业目前的处境，地产本来不值那么多钱，是一些资本暗中抬高了价格做高门槛，让很多小个体都入不了场。 一般情况下，如果有好的地段出售，富人们都会相互通气，没有能瞒过去的交易。 吴常运显然不属于富人行列，这里所指的“富人”都是确立了一定地位，在某个行业里的前辈级人物，圈子也都是“富人”，这才能被称为“富人”。 但也不是没有例外。 今年刚回到香港的张舒就是个例外，要说钱嘛，他确实不缺。 只是自打回到香港，身边突然没了熟识的人，就好像单身到外地打拼的青年，即使赚到了钱也没朋友出去吃饭。 张舒成天就去烦他哥张力，每天软磨硬泡的跟在屁股后面。 张力也是看弟弟成天无所事事，倒不如当个阔少去享受生活，总比来烦自己的好，于是便将名下一座商城交给了张舒，这才有了后续的故事。 吴常运跟着常四虎来到张舒名下的商场，这里面积不大，里面也有二十几张铺面，跟吴常运想象的不同，里面只有一层，实在是有些浪费空间。 从地面到上面的顶，大概有六七米的距离，搞个寺庙都够了。 “你确定是这里？” 吴常运问道，从外表看来，这里可丝毫没有出售的征兆。 “肯定是没错，我跟这里的老板熟得很，昨天还一起喝酒来着呢，要不是我挂着你的事情，他一说起这事，我马上就详细追问了一下。” 常四虎摊开接着说道：“这不，就这，还不错吧。” 吴常运也不知道这家伙哪里来的自信，不过两人的关系倒是比之前亲近了很多。 这也是拜75年麦当劳入驻一事的福，之前常四虎对吴常运颇有种敢怒不敢言的意味，因为之前吴常运说的话都没有根据，各种预判商机未卜先知，尤其是让自己把赚来的钱拿去国外学习。 搞的常四虎一度认为吴常运是在心里看不起自己赚的钱。 后来麦当劳杀入市场，很多地摊街边式的美式快餐迅速退场，只有常四虎凭借着取经学来的手艺和严苛的食材标准撑到了最后。 这两年，常四虎是逐渐的理解了吴常运，渐渐成为了吴常运的得力助手。 “不错是不错，就是这人能见见吗？” “这。” 常四虎有些为难，因为他知道张舒这个人，就跟他从前一样。 不靠谱，而且一天变一卦，但这样的人往往会给机会。 “要不改天我再帮你约一下？咱先来看看地方嘛。”常四虎试探性问道，主要是吴常运得先看中，他才能继续下一步。 “也好吧。” 吴常运点了点头，心中仍有些无奈，最近看上的地产连连被人抢先，吴常运也有点摸不透这里面的行道。 正这时，张舒在一家服装店的柜台里面，柜台里面还有个小妹。 小妹之前就是在这做生意的，要论长相在商场里确实是领头羊，身材有有模有样的，主要是小妹日常穿着个背心，尤其是给客人拿衣服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抖动。 “你知道为什么你店里的都是男人吗？”张舒拄着下巴靠在收银台旁边，看着小妹的背影说道。 “我这是男装店啊，不然还有女的来买男装。” “不对，主要是你这个形象气质，往那一站。”张舒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要说这商场搞摊位的，平日里接触的也都是些做生意的，约会谈恋爱这两字和全年无休的小妹基本无缘。 如果不看长相，这张舒的地位也确实是人中龙凤了。 “哥哥，你的嘴好甜啊，是抹了蜜吗？”小妹窃笑道。 张舒一听这话，有门啊，顿时喜出望外。 “哎呦，这不是张老弟吗？”常四虎突然瞥见了在柜台里搭讪的张舒，于是朝他打着招呼。 “常爷？” 一听这话，吴常运顿时有种莫名的反感，这家伙什么市场称的上“爷”，在外面混的都这么风生水起了？吴常运也算事业小成，也没见有人尊称他一声什么。 常四虎看出吴常运脸上的反常，于是解释道：“我之前不是混过一段时间吗？人家都愿意听我将这个，这不就……” 这倒是实话，经商的一般喜欢听别人讲混社会的经历。 “你不是刚我说有打算把这里盘出去吗？”常四虎也没避讳，毕竟盘店这么大的事，不可兴偷偷摸摸的。 “这位是吴老师，我的贵人。” 喝，吴常运倒吸一口冷气，自己什么时候又成了老师了，这常四虎的交际方式多少有些异于常人啊。 “总听常爷提起您，你好。”张舒伸出手跟吴常运打招呼。 “盘店？这里？” 张舒这话一出，一旁的小妹可没听过有这事，赶紧凑过来问道：“张舒，你要把商场盘出去？” 张舒也一头雾水，于是问道：“一家店？还是？” “这里所有。”吴常运答道。 这下张舒才反应过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换做任何其他人都会觉得他傻缺了。 因为商场的营业成绩好不错，像小妹这总店铺一个月下来也快赶上白领的工资，这里是个聚宝盆不愁没钱赚。 有钱赚就会有人续租，张舒没到底盘出去。 “你要盘这里？” 小妹一听连敲带打的质问张舒。 “哦，不能够，妹妹在这里我怎么能盘这里？” 张舒心想着，即将到嘴的小妹怎么能放跑了，这两人来的真不是时候。 “常爷，你看，这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里里外外这么多商家，等着我养呢。”张舒摆了摆手解释道。 第129章 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你昨天可……” 常四虎一听这话他能不急吗？ 现在搞的好像自己谎报军情，把吴常运给骗来一样，搞的落个自己办事不利的名头。 “好小子，我拿你当朋友，你的事我挂在心上，你给我整这一出。” “山水有相逢。”常四虎抱了抱拳，然后拉着吴常运打算离开。 这张舒也没说出来送送。 吴常运心道，常四虎这家伙即使做了生意人，还是忘不了原本那一套。 “运哥，你看看人追来没？” 常四虎轻敲了敲吴常运的袖子说道。 “来了，来了。”吴常运窃笑着答道。 这张舒糊弄完小妹之后赶紧又追了上来，一把拉住常四虎连忙道：“常爷，您别误会，我刚才都快要得手了，你们来的不是时候，一会去我那喝一杯。” 张舒连拉带哄的将两人带回到自己办公室。 张舒的办公室，地上摆着的好几箱啤酒。 “算了，茶就行，大白天的误事。”常四虎连忙推脱道。 “这位爷就是来盘店的吧。” 张舒觉得盘店这词用的新鲜，听起来爽快。 张舒也没先报价，虽说他不是经商的材料，但人精属性多少是有些的。 俗话说得好，看什么人要什么价，这商场他是必须要出的，因为他需要一笔大钱，而不是这每月的流水。 “常爷，这位是做哪行生意的？” 常四虎怀笑了笑，他可不能帮助外人打自己的老大。 “是我的合伙人，我们俩都是合作搞的美式快餐，所以盘这里也算由我分内的事情。” “常爷啊……” 张舒听着话头，是准备铁公鸡了。 得，既然这样那就不讲情面了，张舒说道：“行，常爷打算用我这地做生意，那我就给您腾地方，一百七十万不讲价。” “你！” 常四虎吸了一口凉气，这家伙狮子大开口啊。 这破地方买回来值一百七十万？且不论这里土木还要再动工，光是这商场的性质就不值这个价，毕竟商场的员工都是最不好对付的。 “贵了些。” 吴常运只说了这三个字。 岂止是贵了些，再加些钱基本是珠江院线的价值了，但可惜的是袁瑷迦不卖。 “能谈谈不？” 吴常运没有心急，他看的出这张舒多少是想占一些便宜，但对方所求的到底是什么，吴常运尚不清楚。 “当然可以谈，又不是一锤子买卖，常爷也在这。” 听张舒这话，常四虎气的腮帮子直发抖。 “好，能谈就好，你这价要的虚高，这样咱们做不成交易，既然是我主动找上门来的，也该拿出些诚意。” 吴常运稍加思索了一番，然后说道：“我给你加十八万，这已经够多了。” “啊？一百七十万加十八万？那是一百八十八万？” 张舒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吴常运的话。 “是五十万，加十八万，一共六十八万。” 吴常运平淡的说道，他可不会跟张舒一起发羊癫疯。 常四虎吃了一惊，按说他是做生意的会讲价，不过也没听说有这么杀价的，都是给抹个零，到运哥这就变成了抹个头。 “哦，这样。”张舒也没太吃惊。 吴常运给他算了一笔，这里每户摊主每年交的钱都是有数的，他不需要猜，直接问就能问出来。 “我给你的钱大概是你六七年的收入，你可以用这笔钱再做点生意，或者找些妞过段快活日子。” 从张舒的眉眼来看，吴常运猜对方好女色。 张舒还是有些犹豫，真到了要卖的时候，他反而有些担心时候被自己的哥哥找后账。 “少了点，少了点。”张舒喃喃的说道。 其实不是少了点，而是托着或许能再多点，张舒就是这么想的。 他确实不是做生意的料子，其实这些钱已经给的够多了。 要不是没别的选择，吴常运才不会跟这个吊儿郎当的家伙浪费时间，他看了眼常四虎示意对方该走了。 “就走了？别啊，坐会。” 张舒看人要走了，顿时心急了。 他之前以为，这商场每年也有个十来万的进账，算是个摇钱树，如果要卖的话至少能提前把将来二十年的钱取出来。 但当他接触过几个商人之后，现实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一个行当如果回本周期在两年以上，人便会认真考虑一段时间，如果回本周期在五年以上，那敢于尝试的人得十分勇敢。 张舒像一劳永逸，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情。 “算了，给在常爷的面子上，我卖了。” 张舒点了点头说道，他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还在这立牌坊。 不过吴常运也不怪他品性不佳，这世道有几个知书达理的，到头来还不是给人打工的。 区别是眼界不同，这块地在张舒眼里那就是现成的一个老生意，在吴常运眼里则是他实现院线矩阵的一小步，只要院线开业那流水跟商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不用跑别家的院线也相当于变相给自己节约钱。 “那咱们就算说好了。” “好，我然后请个公证人，再写上一份合同。” “行，你尽快吧。” 吴常运长出了一口气，这次再出什么幺蛾子，他就要生气了。 为了让张舒安心，吴常运只能去等对方的消息，并时刻让常四虎去催促着张舒。 这一托便是一个礼拜，第二次吴常运又带着常四虎找上门来，这一次直接在办公室里堵住了张舒，他正在和之前那个小妹一起亲亲我我。 “张舒，你这混蛋，答应好的事情，怎么连个屁都没有了。” 常四虎气冲冲的一脚踹在桌子上。 “别生气别生气，有话好说。” 张舒也知道自己理亏，连忙摆手说道。 “怎么回事？”吴常运问道。 张舒眼神有些躲闪，迟疑了半天才道出实情，原来是有人找到他希望能盘下这里，而且出的价比吴常运还高。 吴常运真想问一句他娘的谁啊，但问了对方多半也不会说。 “你他娘的要是跟我耍诈，别逼我啊，别看我现在从良了，操起酒瓶子都能给你蛋爆了。” 常四虎怀疑张舒是漫天要价，搞出个莫须有的买家来骗自己。 连续几次了，这种事情吴常运已经遇到好几次，就好像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一样。 难道，真的有手眼如此通天的家伙？ 第130章 星河电影公司 “你答应好了的，现在又临时变卦已经是不义，我想知道对方给多少？这对你没有坏处。” 吴常运知道眼前的就是个大坑，但今天他也必须踩一踩，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能耐。 张舒灵机一动，心想着，这是暗中叫着劲呢。 按这架势，两头一掐起来这价钱还不是水涨船高，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做生意就能赶上这种好事，简直如有神助。 “运哥是吧。” 张舒搓了搓手说道。 “其实是一家名叫星河电影公司的，期望从我手里接走这块地，不是我不信义，我跟他们说了你的事情。” “放屁，你跟信义这两字就完全不搭边。” 常四虎抬手要打。 张舒连忙缩了一下脑袋，借着说道：“是人家给的太多了，这个数。” 张舒伸出十根手指说道。 吴常运皱了皱眉毛，如果是一百万的话，吴常运真要考虑一下成本问题的，即使他的院线可以回本，但这回本周期也会被拉长到几年。 “星河电影公司？” “怎么了？” 张舒一脸小白像的看着两人，像是闯了什么祸一样的孩子。 “这你听说过吗？”常四虎朝吴常运问道。 吴常运摇了摇头，他印象里就没有什么星河电影公司，现在香港各种电影公司此起彼伏，哪里管多少家。 “你买不买吗？买的话就得加点钱。”张舒问道。 若不是吴常运在场的话，这时候常四虎已经要动粗了。 做生意鲁莽不得，吴常运这几年下来也算是看明白，想要在一个行业里出头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干掉所有的同行。 不管你想与不想，客户是有限的，你想做大别人还想做大呢。 这不是靠拳头能解决的问题，只会让事情变坏。 “好吧，我明白了，你暂时不要卖了，这一百万我给你出了。”吴常运斩钉截铁的说道。 “运哥，没必要吧，我知道咱们现在缺少院线，但也不能这样吧，公司会有意见的。”常四虎提醒道。 现在的公司可不是三年前，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创业者，一条心的想把电影做好。 主要还是那时候没人搭理他们，像周闰发也不过是崭露头角的新人，影视圈只看票房，只要你能带来票房即使有一千个小毛病都不是毛病。 谁会管你跳不跳槽，是不是见利忘义。 说不好，周闰发哪天会离开吴常运，都不奇怪。 吴常运自然听得出常四虎的话外音，但眼下不跟这股力量较较劲，恐怕日后都没有机会了。 “我说定了，他出多少我出多少。”吴常运没有犹豫的说道。 张舒乐开了花，他多少是要的点虚高的，早知道就再多要点。 “好嘞，您放心，有您这话我肯定给你留住。” 张舒一拍大腿保证道。 除了他亲哥，吴常运是他见过的第二土豪的人，这么一个破地方七八年的收入对方就一次性找给自己，太爽了。 离了商城，吴常运回到公司，常四虎也回去打理自己的生意。 “怎么了？看起来很心烦的样子。” 赵娅芝辞退了空姐的工作，现在在公司全职做演员，不过她目前的戏份很少。 吴常运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从何说起。 “现在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应该是高兴才对啊，小马哥现在可是人尽皆知呢。”赵娅芝笑的如轻铃拂水一般，尤其是她纤细轻盈的指尖。 “可惜我现在没什么能帮你的。”赵娅芝有些暗淡的说道。 吴常运心理却是暗叹道：“以现在公司的规模，一个周闰发已经够自己折腾的，如果再捧红香港女神赵娅芝，唯恐公司到时候养不起这两个人。” 这其实就是吴常运急于解决院线问题的核心，演员的发展应该伴随着平台的成长。 一部电影的利润就那么多，吴常运额外抽出近四层给院线的那部分，自然要削减其他部分。 目前公司的钱分为三大块。 一块是演员的支出，这部分其实占比不大。 另外是计划支出，就包括吴常运打算做自己的院线，这部分是超前支出暂时无法获得回报。 其次是公司支出，包括设备维护、人才开资、生活度用、场地、道具、化妆、审批、宣发等等。 这三块列出来，就不难抉择削减哪一部分开资了。 现在吴常运跟周闰发的关系就稍显尴尬，最近是没有新戏上的，当红的周闰发却被暂时搁置了。 有机会的话，吴常运想找他谈一谈。 晚上，陈港生回香港已经有快两年，但两人一直没有机会聚一聚，吴常运跟陈港生私下的关系还算不错。 没有豪华餐厅，吴常运在楼下买了两瓶啤酒将陈港生约到自己的公司。 陈港生今年的时运不错，两人之前就接触过，吴常运知道陈港生的本性是好的，但自从这家伙赚了钱之后，多少是有些膨胀了。 不仅是开的车远比吴常运的好，身上穿的也都是各种名牌。 香港不缺名牌商铺，之前英国人和香港的一些贵太太经常管顾，买的就是个身份的象征，质量多少也能有保障。 “我听说你最近正打算开院线，这可是个好生意，带我一份。” “嗯。” 换做是一年前，吴常运可不信陈港生如此大气。 吴常运转念却发觉不对劲，自己要买院线是不假，可“最近”是谁告诉陈港生的。 “你怎么知道我最近打算有入手的打算。” “嘿，这都不是秘密。”陈港生将一颗花生放在嘴里，他们就坐在二楼的天台，这里是吴常运特意留的一个乘凉的地方，可以容得下七八个人。 “能告诉告诉当事人吗？” 吴常运忍不住笑道。 “想知道，这可是秘密，虽然我们公司没有参一脚，但是吴思元跟我说的，念在大家也算有些交情，许冠闻那家伙将事情告诉了吴思元，然后再由我转达给你。”陈港生有意卖官司说道。 “这事还跟许冠闻有关系？” “跟他没有关系，不过跟他背后的公司是脱不开关系的。”陈港生说道。 吴常运知道对方所指就是嘉禾，心想着陈港生现在敢在自己面前胡咧咧，过两年自己到了嘉禾会不会后悔现在说的话。 第131章 天台上全是大腕 “是啊，现在几乎所有的好铺面都是嘉禾和邵氏再争，你能看到的都是那些被人挑剩下的。” 陈港生列举了几个发展不太好的区域，哪里的虽说有些铺面和原本建好的院线出兑，附近的人也都是不看电影的。 “让你一说还真是。”吴常运笑道，奈何他也没有办法，只能顺着陈港生继续说，他就不相信陈港生就是来跟自己耍嘴皮子，不帮他想办法。 “当然了，做兄弟的还是得帮你一把，我去找我师哥给你想办法。” “谁？洪金宝？” 吴常运有些诧异，虽听说洪金宝确实做得不错，但不至于这么神吧。 陈港生也没废话，直接打了通电话将洪金宝也约了过来，正好趁着酒菜还没凉，陈港生又买了些烧烤添在桌子上。 跟洪金宝一起来的还有元彪、林正英和曾智伟。 吴常运连忙给几人找了个座位，曾智伟也算是故人之子了。 “你应该认识的，他叫曾智伟，年纪跟你差不多。”洪金宝说道一半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按照辈分来说，猪油仔跟吴常运是朋友，那么猪油仔的儿子是不是该叫吴常运一声叔，但实际上两人的年纪确实相差无几。 “曾老弟，辛苦。” 吴常运缓缓说出这几个字，因为曾智伟真的很不容易，76年猪油仔被通缉出逃，之后曾智伟也跟随其去加入了张彻的长弓电影公司。 76年才回到香港，现在挂在洪家班的门下，很受洪金宝的照顾。 “没有的事了，父亲听说了你的事情，有天还跟我讲过，还有雷探长，他们都说你能行，现在看来是没看走眼。” 曾智伟说话的语气就如同玩笑一般，但对于他家来说，这是一件严肃的事情。 因为猪油仔在香港留下的房产全部都被拍卖，可以说这次曾智伟回来就是白手起家。 “我爸爸还说，当年最后悔的就是，没在你的电影里插一脚，否则现在他也是出品人了。”曾智伟说罢哈哈大笑。 “幸好，幸好。”吴常运现在还心有余悸，幸好没有猪油仔参与进来。 “你看。”曾智伟指着吴常运笑着。 “都是人走茶凉了……”曾智伟有些落寞的说道。 “没关系，这么一聊大家都是朋友，以后有需要来找我。”吴常运说道，他内心感觉还是亏欠猪油仔一些的，明知对方身处歧途他却无能为力。 “好了，好了，今天来是为了你的事情。”洪金宝之前在电话里也听陈港生说过了，是开院线的事情。 “你现在资金充足吗？” “嗯。” 吴常运点了点头。 “那就好，交给我吧，我之前是怕你没钱啊。”洪金宝点了点头。 “开玩笑，他会没钱，就是装作一副穷兮兮的样子。”陈港生拿吴常运开玩笑道。 “倒是你这家伙，跟在罗维手底下成天一副惨兮兮的样子，在吴思元手底下做事不错嘛。”洪金宝早对他这个师弟倒是十分关注。 陈港生天生不凡，从小就一副打不服的骨气，喜欢到处讨嫌，现在正式踏入演艺圈也不会安生。 陈港生提到罗维摆了摆手，虽说罗维的名声不太好，但背后议论总是不好的。 “怎么，哇，吃烧烤都不叫我，你可真行啊，老大。” 这时周闰发在楼下看见天台一群人，也跟着走了上来。 “哎呦，我当是谁，这不是小马哥吗。”吴常运哄笑着鼓掌道。 “快来，快来，早想见识一下，票房冠军到底长什么样子。”洪金宝挪了一个凳子过来留给周闰发。 “争点气，跟人家学学。”洪金宝就拿凳子的功夫都不忘带一嘴陈港生。 热闹劲还没过去，赵娅芝和吴孟逹也跟了上来，现在真可谓是高朋满座了。 大家热热闹闹的吃过一顿，洪金宝也保证会替自己打听一下星河电影公司的事情。 可不打听不知道，这一打听才算坏了事，所谓的星河电影公司根本就是个皮包公司，跟电影业丝毫不沾边的。 而且公司的受益人之一竟然是嘉禾高层的直系亲属。 就连洪金宝都不知道，若不是许冠闻间接托人带话，恐怕现在都不会有人知道。 没过几天洪金宝就再次找到吴常运，谈话的内容就是这次的事情，他也搞不定，真要寻找解决的办法只要去嘉禾找。 吴常运也不含糊，让许冠闻牵线得到了和何馆昌当面沟通的机会。 这天，在何馆昌的家里，除了许冠闻还有吴钰森也在场。 吴常运和何馆昌的谈话直奔主题。 “我想要那块地。”吴常运没二话，他知道无论出于什么立场，对方都有道理来讲。 “做什么？” “开院线。”吴常运坦言说道。 何馆昌看了眼许冠闻，知道这事肯定是许冠闻走漏的风声，不过这本来也不是需要保守秘密的事情，只是会惹来麻烦。 嘉禾请来了许冠闻，放走了罗维，现在正是全力让许冠闻展示才华的时候，但多少也是该敲打敲打。 “我不管你做什么，那我拿来开院线肯定也是没有问题的，总不能大家都跑到对方那里去闹吧。”何馆昌尽显强势的态度，本来他也没理亏的道理。 “凡事都要有个规矩吧，你们将院线垄断了，我们就必须到你们的院线里投放，必须这样？”吴常运抬眼问道，他说话的态度很坚决，如果对方不答应，他必须死磕到底。 “当然不是，各凭本事吧。”何馆昌捡来一旁的眼袋抽了起来，没有太多顾及吴常运的存在。 “既然你态度这么强硬，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吴常运心里清楚，现在香港嘉禾才是第一家，就连邵氏都只能排老二。 这也是一两年间的事情，嘉禾能超过邵氏，很大程度上是对演员的优待。 “以后我的电影不会在你们的院线上映。” “笑话，你不在我这里，在邵氏的院线？还是长城的？这件事邵氏也参一脚嘞。”何馆昌用烟袋敲了敲桌子说道。 “我劝你是坐下来，商量一下电影在我们院线上映的分层，这还有的谈，你现在也是公司的负责人，还是做出了不错的成绩。”何馆昌话风一改，他看人还是很准的。 “我哪怕是拉一家打一家，也不会让人就这么把我给欺负了。”吴常运转头说道。 “好小子，年轻气盛啊。”何馆昌笑道。 第132章 一打二仍不是问题 “咱们不要孩子家家的，我是你的同行，可不是你的亲朋好友，本来就没必要帮助你嘛。”何馆昌一手拿着眼袋，摊开双手的坐派怎一个舒服了得。 “这笔账我给你算过了，退一步大家都有的赚，太气盛活不下去。” 何馆昌细数吴常运公司发展的这几个年头，可谓是步步顺风顺水，何馆昌问道：“你就没想过自己凭什么这么顺？” “你的意思是，现在我成了你的死对头？”吴常运笑道。 “一点就透，不过商场如战场，我跟你没有任何私交，这一点我希望你不要误会，嘉禾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恬不知耻的说，他也是邵氏的一部分。” 何馆昌顿了顿，接着说了句更狠的。 “就算有人说，我是儿子打了老爸，这也是情理之中的。” 在场的几人都哄笑一趟，吴常运却笑不起来，他此行来可不是为了结交的。 “如果今年，我的成绩能超过你们两家呢？”吴常运问道。 何馆昌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所谓的两家就是指嘉禾思远电影公司这两家，思远电影公司是在嘉禾院线上线的，无疑也是对方的一大助力。 何馆昌强压着一口气，这两三年来，票房榜首每次都被对方所夺，所以嘉禾开始将注意力放在吴常运身上。 何馆昌不能让齐骥电影公司成为第二个嘉禾，也不能继续放任周闰发在吴常运手底下效力，嘉禾出了名的对待演员的福利待遇好。 “开什么玩笑，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把。”何馆昌阴沉着脸色说道。 吴常运一怔，难道对方指的是周闰发？ “开工没有回头见，既然你要盯死我，咱们就死磕到底吧。” 吴常运匆匆离开了何馆昌的家，回到公司正巧在周慧婷的办公室门口遇到了周闰发，两人似乎在为了什么事情争吵。 “怎么了？”吴常运好奇问道。 两人见了吴常运便停下争吵，周闰发识趣的离开了，留下周慧婷必须恪守在岗位上。 “还是化妆间和车辆的问题，找过我几次了。”周慧婷无奈说道。 现在公司是租借外景拍摄，一般在前期准备的时间不会太长，可能是片场的工作人员之前没太注意，导致主要演员的化妆间和次要的都在一起。 还有交通问题，周闰发需要一辆车，最好能有司机。 吴常运点了点头，早些时间大家在一起打拼怎么样都行，现在公司明面上看是富裕了，大家都需要能获得应有的待遇。 这些吴常运不是不能理解。 从窗户上见周闰发还停在楼下，这一会的功夫天空已经淅淅沥沥的下着雨，他应该是被困在了一楼。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吴常运找到了周闰发。 “今天天气不好，公司应该准备些伞的。”吴常运站在周闰发身边随口说道。 “是啊。” “听说你申请单独的化妆间和座驾。” “没错。” 吴常运点了点头，黑色的皮衣盖在身上，他就这样抱着膀子感受着清冷的空气吸入鼻腔，有种说不出的清冷。 “我要求这些难道不应该吗？你知道现在片场效率有多差吗？你多久没去看过了？”周闰发实在憋不住，这气氛确实很难熬。 “你跟着你有两年多了，从第一部电影到现在，你看看这里，还是这幅样子，就像一潭死水。” 刚开始选址在这里的时候，吴常运也是做了个折中的选择，情商高叫有生活气息，雅致。 情商低点就叫不正规，跟乡镇小别墅一样。 “你是说公司现在各方面配套设施落后了嘛。” “我不说就没人说，没人愿意当这个恶人，那只有我来了。”周闰发的神情很激动，这种问题是渗透在方方面面的。 周闰发主演的电影香港票房第一，但他每次去剧组跟别人拼车，化妆间里的东西混在一起，有的时候连个安静的地方都找不到，说出去都没人信的。 “当年的事情我真的很感激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周闰发确实感觉到公司是原地不动的，无论票房成绩多少，公司不是在带着他们往前走，而是在慢慢的磨掉他们的耐心。 换做多数人站在吴常运这个位置上，都会吐槽一句。 “人是可以共患难，但是不能同享福，至少在现阶段来看，公司跟演员的关系就是这样的。” 有了相应的身份地位，就会追求相应的待遇，其实没有这些特权的时候大家也都这么过来了。 “我近期有个计划，咱们的电影可能不会在嘉禾的院线上映了。”吴常运缓缓道出。 “什么？” 嘉禾院线在市场的份额巨大，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样无疑是给公司的发展笼上一层阴霾。 “我打算今年在票房上干掉思远电影和嘉禾，这样咱们才有做自己院线的资格。” 闻言，周闰发虽不知道吴常运具体经历了什么，但事情似乎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周闰发的认知还停留在有钱就能解决。 殊不知，同行的打压会让资本劣势的那一头变得微不足道。 “你是打算留下来帮我？还是离开？” 吴常运直言问道，同样这也是最后的机会。 周闰发脸色一如往常，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就像电影中小马哥一样点上了一支香烟，转头对吴常运说道：“咱们顶不顶得住啊？” “应该能顶得住吧。” “你的成名战，留个角色给我吧。” 周闰发也想过要走，有人给的比吴常运多。 回忆起当初在tvb吴常运对自己坚定不移的态度，还有第一部量身定做的电影。 要知道，当年周闰发可是一个新人，没人会这么做的。 即使留在tvb周闰发也做好了先打两年杂的准备，尤其是后来又闹出那样的事情，只能说是遇到了贵人了。 “只要你还在这一天，没说赶我走，我是不会走的。” 周闰发深吸了一口气，身旁这个男人虽没有朋友那样的关怀备至，但足以称为他命中的贵人。 第133章 前所未有的电影 在缔造了《电锯惊魂》这个奇迹之后，准确的说是复刻了这一奇迹。 吴常运的点子仍是无穷无尽的，在此之前香港电影没有监狱片，但在21实际监狱片已经是云涌之后的风平浪静。 其中最为着名的《肖生克的救赎》 这个名字绝对是不能再用了，吴常运手下没有肖生克，只有自己和周闰发。 吴常运试着将周闰发的形象安插在这部戏的主人公上，显然是十分不合适的，但周润发和张国榕在《英雄本色》中的兄弟形象实在过于深入人心。 或许，借着这个卖点，吴常运可以做点什么。 曾有很多观众给吴常运写信，希望能再次看到周闰发和张国榕联袂出演，这次是个绝佳的机会。 吴常运只是有点担心张国榕能不能支撑住这个角色。 至于周闰发则替代原本摩根·弗里曼的角色，跟张国榕的关系是亦师亦友，两人在逃狱后再次相见，听起来确实很不错。 为此，吴常运需要改动部分剧本以达到目的。 这边陈港生正在袁和平手下拍摄醉拳，自从到了袁和平手下，陈港生的很多想法都能得以实现，没有之前在罗维手下的吃力感觉。 没有票房不是一个人的问题，陈港生也做了几年的票房毒药，除了对于别人的愧疚，还有多年以来积累的心病。 没人知道下一部片子会不会火，但至少现在他在上升期。 在醉拳拍摄中有很多特技镜头，各种高难度的修炼动作，这些必须要陈港生亲力亲为。 拍摄的进度很快，如果陈港生没叫停，他就一直没有准备的时间。 袁和平看了看树干朝陈港生问道：“你行吗？” “行。” 陈港生一贯的原则是，只要问了就没有不行。 然后陈港生就被绑到那个树干上了，手上还捏着两个酒杯，这确实是实拍。陈港生只觉得稍稍发力血液就开始从下来，脑袋有种肿胀的感觉。 刚提起身子一次就像用光了力气。 这时倒挂在树上做的仰卧起坐，手上还捏着两个杯子，由于是被绳子绑的，所以腿部几乎借不到什么力量。 第一次，杯子里面的水就洒了出来。 无奈，只能再来第二次，好在是这个镜头要求的就是，演员要表现的很辛苦，否则这段戏真没法拍了。 连续拍到第三遍，陈港生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这一次必须过了。 这一次比一次难，在拖下他的腹部肌肉就要撕裂了，硬挺着又过了两边终于通过。 下一个镜头就更难受，俯卧撑下面点着几根香，要的就是汗流浃背，然后香火戳进肉里的视觉感。 大家都知道，这段镜头是做不了假的，要么就请替身演员，让替身被香戳一下。 戳一下也不会怎么样，也就是疼一阵，后续大概率不会留疤。 陈港生看了眼架好香炉，扮演他师傅的死袁小田，袁小田的建议是隔着衣服，这样衣服里面就可以垫点东西，这样被戳了也不会很伤。 陈港生也知道到肉的效果会更好，隔着衣服大家都知道是假的。 “好吧，就这么来吧，咱们讲究的就是真。” 陈港生脱了上衣露出浑身的腱子肉，为了追求效果，道具组还要在陈港生身上洒一些水，袁小田坐在陈港生的腰上要双脚离地的。 其实袁小田也有些提心吊胆，生怕这一压一直把陈港生压垮了，戳一下是不痛，但要是直勾勾的戳下去的话，还是会留疤的。 “没事，你就来吧。” 陈港生憋着一口气，刚被那香火戳了一下马上就卸了些力气，瞬间重心不稳整个人朝一边倒了过去。 袁小田也是眼疾手快，直接从陈港生身上跳下来。 “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没事。” 陈港生揉着腹部，连忙说道。 上一个镜头确实是透支了力气，现在即使有心也无力了。 “袁导，休息二十分钟吧。”陈港生今天还是第一次提出要休息。 袁和平也一直在等这句话，他也怕陈港生扛不住。 对于现在的年轻演员来说，拍电影赚的多，相比较吃些苦头，还是赚的多更加诱人。 基本也没有在片场抱怨什么的，一部戏能赚上别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吃点苦算什么，掉层皮都是应该的。 这头，为了筹备一部监狱片，吴常运不得不联系了莫语轩寻求帮助，尽量在不打扰监狱正常工作的前提下能提供拍摄的场地。 “你疯了吧，监狱里面拍摄，出了事情怎么办？”莫语轩果断的拒绝了。 “我不是说一点要在监狱里面拍戏，现在的问题是租不到这种场地。”吴常运真不想求这家伙，总有种走公家后门的感觉。 吴常运帮助了莫语轩几次，这个忙莫语轩也不好直接拒绝。 “那我帮你联系一下吧，给你个建筑指导行不行？” “建筑指导？” 吴常运仔细想了想，要是场地都靠自己来建的话，肯定又是一大笔支出，而且数目绝对是天文数字。 “这可能有些困难。” “不是吧，你堂堂票房榜首还会没钱，不行的话，你建好再租出去嘛。” 莫语轩不怎么看电影，但会关注吴常运的情况。 “建好再租出去？” 吴常运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对啊，这是个好办法。 陈港生拍摄《醉拳》，吴常运把黄正利借了出去，从中捞了一笔，他不光可以租演员啊，还可以租场地啊。 虽说投资是大了点，但这也是电影体系中的一环。 “好吧，那就这么定了。” 这笔钱确实省不得，吴常运下定决心之后，在比较偏僻的新界选了一处山地里面的林场旧址。 莫语轩还算靠谱，真的请来了监狱的设计师之一，也是一名公职人员。 监狱构造也不是什么秘密，不像电影里那样，每个人进去都想着越狱什么的。 就被说是个羊角镐，就是给个铲子从监狱里往外挖出去都不简单。 监狱里面管着的大多是些烂人，真有这种决心和毅力的，也不会逞一时之快。 有了设计师的帮助，吴常运斥资近百万的项目就算开工了，电影还没拍起来，但是场地就快要烧掉了几十万港币。 如果吴常运没找莫语轩的话，他其实只需要付给监狱一些钱就可以了，不过现在也算是歪打正着吧。 第134章 大学偶遇梁家辉 就在监狱场地搭建的过程中，不知道哪个环节走漏的风声，吴常运竟意外的在第二天的报纸上看到了关于场地的爆料。 “新界深山惊现一座监狱，有政府工作人员参与。” 这样一个听起来就很耸人听闻的标题。 在剧组里工作的人都看到了这个新闻，第二天杜其峰还询问这件事。 “没关系吧，应该是狗仔队没素材了。” 吴常运将报纸放到一边，这种事情也见怪不怪了。 但令吴常运没想到的是，这天现场来了很多人来围观，这下瞬间扰乱了原本的筹备计划。 这群人像是游客，又有些奇怪。 谁会在这大山里旅游，吴常运让叫来了安保队驱逐围观的人群，但因为要避免冲突，导致进行的十分不顺利。 这次带安保队的人是龙继超，他现在是安保公司的二把手，还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 两人也有好段时间没见了，再见面龙继超也不知该怎么称呼吴常运，顾忌颜面叫了声：“师弟。” “师哥，情况怎么样？” “这不比做安保，都是些游客。” “真的是游客吗？” 吴常运看着门口发呆，这群人来的突然，倒像是有人别有用心过来打探情况。 吴常运将精编好的剧本递给了杜其峰，这里的环境也是为了还原剧本去设计的。 杜其峰先是草草的读了一遍，然后认真的看了眼吴常运，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坐回到凳子上细细的研读起来。 “喂，我让你看个大概，你在干什么呢。” 吴常运没好气的抱怨道，现在演员都还没凑齐呢。 “不是，你这剧本写得好。” 杜其峰越看越觉得引人深入，竟不自觉的将手指放到嘴唇边上去，一副小孩子模样。 “行了，你可别在这给我丢人了，回头再让那些狗仔队看见，进屋说。” 吴常运生拉着一脸不情愿的杜其峰进了屋。 “你不做电影这行，我真想象不到你会干什么。” 杜其峰一脸羡慕的看着吴常运，他要是有吴常运这等天赋，我生复何求？ 无论是从剧情的完整度，还是后续引发的深思，这都是不可多得一部影片，杜其峰埋头看着剧本问道：“打算请谁来当男主角？” “张国榕吧。” 闻言杜其峰抬头有些诧异，张国榕可不是公司签下的演员，不知吴常运何为对他如此执着。 “你就没考虑过要先签下他，然后在问这件事？” “考虑过，但我不强求。” 吴常运知道，张国榕是因为父亲的病才回到香港，中断了学业，如果张国榕好继续学业的话就不能参加影视圈。 百善孝为先，张国榕的初衷是好的，吴常运也不想在对方的抉择上加以干涉。 “算了，下午我在香港理工大学有个演讲，你帮我看着点这里。” “我算是被你当成苦力了。” 杜其峰无奈叹道。 两人在一起合作近四年了，现在也算是老友了。 以杜其峰现在的道行，也足够在外面接下一个完整的电影项目，他却一直留在吴常运身边跑前跑后，一方面是杜其峰觉得吴常运身上还有他能继续挖掘的知识点。 还有一方面是常年累积的成就感，他们的电影无论是在香港还是海外，都能取得不错的成绩，只要跟着这个家伙就足够了吧。 杜其峰扪心自问，他已经很多次产生了这种念头。 香港理工大学是重点名校，这次邀请到吴常运可以说完全是一场意外，因为最近学院闹了一场乱子，据说是某个教授跟学生发生了一些不正当的交易。 被曝光之后，学校决定严查，之后整肃风气。 吴常运可不光是演员和导演，这家伙还是带英女王钦点的唯一两次获得授勋的男人，第二次还是枚特等勋章，开放了吴常运向英国移民的权限。 而吴常运拒绝移民的行为，也被香港理工大学视为当代楷模，这才邀请的吴常运。 吴常运不经常在人前演讲，但他看过很多企业家吹牛皮，有句话叫顺风吹牛皮，无论是说什么大家都会觉得你是对的。 一上台，就有人问了最关心的问题。 那就是完全没有学习背景的吴常运，是何如做到第一部电影就能斩获香港第三的票房。 “这位同学的问题问得好。”吴常运忍了忍笑意，这问题从何答起呢。 刚才提问的同学还在等待着回答。 吴常运看着对方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不是哪谁吗。 “那个梁家辉？” “老师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梁家辉一脸疑惑的问道。 “啊，我跟你们老师是好友，他经常跟我提起你的表现。”吴常运强壮镇定的说道。 “我想大家都知道艺术源自于生活，但生活不是任何大学里面学出来的，生活就是活着，在座的每个人都活着，所以只要尝试大家都有机会的。” 吴常运这发言着实是惊人，话里话外分明就是再说大学学的东西没用。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尝试了，就有可能跟你一样？”梁家辉灵机一动问道。 这话听起来，多少有种戏剧效果。 “对，很多人倒是倒在了第一步，没有尝试的机会。” “那我可以跟你拍戏吗？吴老师？” “这个你私下来找我。” 吴常运摆了摆手示意梁家辉坐回到座位上，别再继续添乱。 “吴老师，你是天生就这么帅吗？” 这时有个女生学站起身问道。 “额，这个问题，我出生的时候也没料到。” “老师可以约你吃个饭吗？” 纷纷有女同学起来提出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确实，吴常运的年纪跟他们差不多，在这些学员眼里，吴常运算是年纪轻轻事业有成，简直就是为了毕业的理想楷模。 也不怪吴常运在大学里怎么受欢迎了。 第135章 身价太高的林青霞 一番欢乐的讲座结束之后，令吴常运感到意外的是，大学的副校长竟然在结束亲自找到吴常运，说他的讲座很成功。 事后，他们做了满意度调查，吴常运以最高票当选，最希望下次再来的讲师。 “校长过誉了。”吴常运尴尬的回道。 吴常运的讲座分为上下午，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全部结束了。 梁家辉却把吴常运的话看的十分认真，竟真的主动找来了。 “老师，我来找你了。”梁家辉留着斜刘海，看着一副青涩的样子，单看现在的样子，真想象不到对方能饰演《黑金》里面的周朝先。 “来找我干嘛？” 吴常运这招就叫做欲擒故纵，学生嘛，即使一时兴起走了某些决定也很正常。 “老实，我想演电影。” 看梁家晖的表现，吴常运真担心，这家伙下一秒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即使这家伙突然跳到桌子上威逼自己，吴常运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会让他想起对方饰演过的角色，不过现在吴常运最担心的是，梁家晖一激动给自己来个当场下跪。 “你先别激动，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来这找我。” 吴常运给梁家晖提出了一张名片，上面有公司的地址。 关于新戏，吴常运有意邀请林青霞客串，饰演张国荣的妻子，不过听闻对方的感情经历似乎不太顺利。 想了解林青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收集对方的新闻。 在当代女星之中，林青霞的绯闻是比较多的。 自从《窗外》上映之后，林青霞也经常出现在电视里跟大家见面，还有他那段人尽皆知的感情，也不知道是怎么，这位香港女神偏偏迷恋林汉。 按照改动的剧本，男主的妻子只有大概十几秒的戏份，但吴常运可不敢小瞧这十几秒的戏份。 现在又不是80年代，没有类似周慧敏、邱淑贞或者王祖贤这样的被选方案。 吴常运单单看中了林青霞，也或许是他穿越前所处的年代吧，提到香港女神心中总有那么固定的几个人选。 见面之前，吴常运就提说过林青霞的片酬很高。 演员的片酬不是什么行业机密，只要跟林青霞的经纪公司联系就能打听得到。 之前有林青霞的一部电影，大概还是一两年前，称不上是主演，对方也获得了近两百万的天价片酬。 吴常运不得不感叹，这几年香港票房市场持续增长，演员的身家也越发惊人。 换做74年，香港票房的首位也就3百多万，现在已经涨了一倍不止。 这位就是林小姐的经纪人，吴先生你跟她去谈吧。 吴常运进了门，里面是一间会议室，白板上还写着一些类似任务目标之类的东西。 可能因为是客串的原因，经纪人也没太重视。 “你好。” 吴常运打了声招呼。 对方十分很意外吴常运的形象，因为吴常运看起来确实不像一位企业家，倒像是某个流行歌星或者偶像演员。 “吴先生？是吧。” 经纪人小姐再次确认了下。 “我听说这个齐骥电影公司，也就是你们公司对吧。” 吴常运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你知道林小姐的业务很多，一般像拍新戏这种事情，都是林小姐跟导演去谈的，我们只对公司做出一定的评估，还有合同相关的事情。” “嗯。”吴常运点头表示理解。 吴常运也不是没办法弄到林青霞的四人联系方式，只是特殊时期，怕搞出绯闻。 吴常运出道到现在，可以说是零绯闻了，只有一段跟赵娅芝的关系，那时候赵娅芝还不是演员呢。 “齐骥电影公司？我看看。” 没过一会助理就给经纪人小姐送来一叠档案，都是关于吴常运公司的。 看了一小会，经纪人小姐脸色就变得红了起来了，她怯生生的看着吴常运连连道歉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之前没做过了解。” “天啊，我居然犯这种失误。” 经纪人小姐说这话，连忙想要把吴常运拉到外面去。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咱们去楼下的咖啡厅吧，那里的环境会好很多。” “不用了，带我去见见林小姐吧。” “好的，我则就给林小姐打电话。” 经纪人小姐走到一旁，吩咐助手给吴常运换上咖啡，借着这个功夫赶紧打给了林青霞。 林青霞正在家里，她的心情可不太美丽，她跟林汉的关系总有种不清不明的感觉，在一起的时候觉得互相都是那么重要的存在。 可总会在一些紧要的关头，林青霞意识到，林汉不是那么爱她。 这令林青霞很苦恼，喜欢她的人可以从家门口排到维多利亚港，可唯独越是优秀的男人眼光就越高。 “怎么了？”林青霞接通电话问道。 “有新戏邀请你哎。” “什么角色？” “说是客串……” 林青霞本就没什么波动的内心，突然生出一丝不耐烦的情绪。 “那你看着决定吧。” “不是，邀请你的人是那个，那个齐骥电影公司。” “什么奇迹电影公司？” “就是那个连年票房第一的公司。” 听到这里，林青霞开始重视了起来，她好奇的问对方是什么角色，终于确认了自己得到的是个不太重要的角色，林青霞有些失望。 她是现在正当红的女星，如果只是一个只有十几秒戏份的角色，那意义…… “要不要我先帮你确定下来。” “你谈一下片酬吧。”林青霞带着失望的口气说道。 这个意图就很明显了，这也就是林青霞才敢这么干，换做是其他男性演员的话，肯定会珍惜这次和齐骥电影公司合作的机会。 女人，就是捉摸不透的生物。 “这样不好吧。”经纪人小姐问道。 “没什么不好的，他对我又没什么特别的重视，按流程办事。”林青霞说道。 “那你要来见一面吗？” “我一会到。” 经纪人小姐挂断了电话，邀请吴常运换了一个地方，将心中的报价告诉了吴常运。 “什么？100万港币？” 这个价钱属实是刷新了吴常运的三观，纵使吴常运身为现在最具潜力的公司创始人，也没听说这么离谱的事情。 十几秒的镜头要一百万港币，吴常运差点就让对方去抢了。 “吴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这已经是林小姐去年的报价了。” 第136章 林小姐喜欢的 吴常运沉默了，同时沉默的还有经纪人小姐，她本以为林青霞会乐于接吴先生的新戏，林小姐的态度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 难道是因为没得到好角色？ 经纪人小姐看重是利益，接拍吴常运的戏可以增加林青霞的名气，单从这方面来看，是个稳赚不亏的买卖。 不过不接就算了，明星的脾气都奇怪，个个不好惹，这事她也没必要强搅合。 “吴先生，如果这样的话，我只能表示很遗憾了。” “当然，我很清楚这是一个好机会。”经纪人小姐补充道。 两人也聊了有一段时间，吴常运觉得，既然这已经是林小姐的意思，那就没有必要继续等下去了。 吴常运刚要起身，就看到一个人隔着咖啡厅的玻璃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 “林小姐？” 吴常运认出，隔着玻璃看他的人正是林青霞。 林青霞的神情就像看到了什么珍惜保护动物一样，又像是对于期待已久的美食的期待，经纪人小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林青霞敲了敲玻璃，指了指里面的座位，然后起身饶进咖啡厅里面去。 刚一见面，林青霞的热情让吴常运吃了一惊，本以为对方给自己开了个天价，应该会对自己保持生意人的态度，现在却显得有些过分热情了。 林青霞带着笑意跟吴常运握了手，然后整理了一下裙子上衣坐在对面的座位上，开始关心吴常运是否吃过饭，下午还有没有别的事情。 “林小姐，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你目前的片酬对我而言可能有些高了。” 吴常运直言，他可不想一会跟林青霞吃过饭，混熟络了之后，还得不识风趣的告诉对方自己预算不够，还是提前说明白的好。 这时，经纪人小姐附耳到林青霞耳边说了什么。 林青霞点了点头，这是两人之间的小秘密，为的就是让林青霞掌握话题的主动权，接下来林青霞不管说什么，经纪人小姐都会帮忙圆场。 “啊，这是搞错了，之前的报价是针对那些缺乏实力的导演和公司，像贵公司这样的级别，我想不用我说。”林青霞这话倒是十分的中听。 吴常运也没想到，从对方坐下来开始，态度就发生了转变。 “对了，你在这部戏里担当什么角色啊？”林青霞故作随意的问道。 “我？客串吧。” “哦。” 林青霞显然对这个答案有些失望，她还希望正式开拍之前，可以跟吴常运讨来一些更加重要的角色，最好是吴常运的情感线之类的。 “那我演谁的妻子啊。” “张国榕。” “谁？？” 林青霞愣了愣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可脸上的喜悦却是溢于言表。 “怎么了？” “没事，我觉得我的戏份实在是太短了，可以适当的延长一些吗？”林青霞娇滴滴的看着吴常运，似乎就没把他当成自己未来的老板。 本来，演员和导演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很传统的。 算起来，之前的电影吴常运都挂名的导演，他更多参与是前期筹备的工作，更像是个运筹帷幄的军师。 “那片酬？” “不……” 林青霞话没说出口，一旁的经纪人小姐在暗中捏了一下林青霞的大腿，林青霞吃疼后面的话就没说出来。 “不？不要了？” “不是，林小姐的意思是不按照之前说的，我们可以再商量。”经纪人小姐笑呵呵的说道。 她又凑到林青霞耳边，低声说道：“你疯啦？几十万说不要就不要了，和西北风啦。” “那就……” 林青霞刚要竖起两根手指，经纪人小姐眼疾手快赶紧按住对方的手指，又扒了两根上去。 “这个数，嘿嘿。”经纪人尴尬的笑道。 “还有你说的加戏的事情，因为这次的剧本是在我手里，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会考虑的。” “请务必。”林青霞果断说道。 事情结束之后，吴常运将剧本先交给了林青霞一份，对方似乎对自己和张国榕的那部分很感兴趣。 吴常运也不明所以，离开了咖啡厅之后回到公司，这才听周闰发说起这回事。 “你不知道啊？林青霞和邓丽君姐妹两个，性格都特别开朗，尤其对于长相气质比较好的男性。”周闰发低声说道。 吴常运或许不太清楚，因为他经常缺席各种宴会。 “什么意思？” “什么？就是字面义啊。”周闰发一脸奇怪的看着吴常运。 这一刻，吴常运突然为自己的老司机而感到羞愧，见多了娱乐圈里面的事情，这也是吴常运不愿意参加各种宴会的原因之一。 现在他也是制作公司的老板兼导演，有些人或许会感觉，那些为了出名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敢做的家伙，有些奇怪。 但事实就是，这些人出卖尊严或者其他东西换来的机会，可以赚到一辈子的金钱。 “邓丽君和林青霞的关系很好啊。” “是啊，你多看点电视节目吧。”周闰发一脸无奈的说道。 在这方面，吴常运做的确实不够好。 此时的张国榕还不知道吴常运“利用”他的色相，已经将他给买了个好价钱。 张国榕今天是托周闰发的关心来到公司，他虽为公司拍摄了一部电影，卖座也不错，但迟迟等不到吴常运主动来找自己。 本来他是没想太多的，奈何认识的人都在背后说道。 说什么不受重视，还被说演技差，还有长相太过阴柔之类的，搞的张国榕心里也有点不舒服。 当然，这主要是从一些男性嘴里说出来的，还有张国榕阿婆辈分的老者。 张国榕下定决心，抢过周闰发一步，站在吴常运的办公桌前面义正言辞的说道：“吴哥，你到底打不打算留下我？” “留下你？” 张国榕内心有些忐忑，不管自己现在属不属于这里，总有一种此话一出就可能会决裂的感觉。 周闰发觉得好笑，这完全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除了张国榕本人以外，外界所有人都认为张国榕必定是齐骥电影公司的。 “啊，你去找下张慧婷，找她要一份合同。” 吴常运突然醒悟过来，原来是个名分的事情。 第137章 不再贤惠的赵娅芝 最近赵娅芝在家总有种心神不安的感觉，虽然她现在没有新戏要准备，却也不用愁没钱花。 吴常运给她开的待遇不错，每个月都有月薪拿。 也正是因为这样，每天闲的跟个富太太一样的赵娅芝，最近算是找了闲话。 这闲话的来源是她的一个姐妹，有天这姐妹跟赵娅芝说起：“哎呀，你这日子过得美啊，不用干活就有钱赚。” 赵娅芝觉得两人的关系还算过得去，便当做一句玩笑话了。 “小妹，我觉得你可要小心点，要知道这天底下就没有白吃的宴席，男人都是有所图的，即使把你留在家里，也是有目的的。” 这话说得赵娅芝属实有点难受了。 “这话什么意思？你男人把你留在家里，还能有什么目的。” “喝，我说的是你的事情嘛。” “我什么事情？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赵娅芝丢下手里的扫把，从花园子里回到房间内，莫名的有种无名火生气。一方面肯定是嚼舌根的姐妹，同样她也不得不联想到许久未联系的吴常运。 “这家伙在干嘛？” 赵娅芝在心里念叨，对方似乎完全不想来找自己。 赵娅芝越想越觉得该去主动找一趟吴常运，她还真不想那些传统的小女生一样，在路上生闷气越想越委屈，赵娅芝想的是该她的，她就该去拿回来。 吴常运是她的人，那么吴常运的电影事业，赵娅芝也可以拿回来。 这天，做好万全准备的赵娅芝来找吴常运，希望对方能为自己筹备一部戏，同样的，她也会在新戏中好好替吴常运赚一笔。 吴常运看着自信满满的赵娅芝，这或许就是一代天骄的骄傲？ “戏还没拍，你就知道你能赚钱，万一你是个票房毒药呢。” “我？不太可能吧。” 赵娅芝完全是十分认真的再说这句话。 也不怪她敢这么理直气壮，因为照比电影和电视里的女星，她确实不输给任何人，甚至还盖过一头。 “你不觉得，你是在浪费资源吗？”赵娅芝捂着嘴笑道。 “嗯，可是我现在正在筹备一部片子啊。” 赵娅芝见吴常运打算推脱，将早就准备好的台词一贯说出。 “别的导演都是一年七八部电影常态，你一年两部都嫌多，人家挖了新人都是马上出一部重头戏，你倒好，签下我先雪藏一两年是吧，你过分了啊吴常运。” 赵娅芝实现准备的台词可谓是字字诛心。 吴常运想要反驳，但着实是没什么好理由。 赵娅芝加入公司之后，根本算不上积极，这家伙当时就是跟自己谈恋爱的时候，不知怎么了一头热血就打算拍电影。 女生跟男生的思维是有很大区别的，赵娅芝刚加入公司的时候完全听吴常运的，后来每天拿着工资生活过的也不错，这种日子不会对赵娅芝产生任何负罪感。 “行吧，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我可以让你走稍微性感一点的路线。” “啊？真的吗？” 赵娅芝生怕自己听错了，没想到吴常运就这么答应了。 这算是吴常运第一次违背历史，打算将赵娅芝的风格改变，因为看惯了传统香港武侠片里面的侠女，玉女形象，其实并不厉害。 在性感这方面，韩国想来是极具创意的。 对于现在的香港市场来说，如果有一部讲述女性跟女性爱情片的电影出现，相比会一次性轰动整个市场吧。 这也是之前吴常运计划将多岐川裕美安插进去的《小姐》，又名《下女》。 这部片子就相当厉害了，里面阴暗了贵族中关于性的阴暗面，将一个受迫害的小姐和丫鬟结合在一起，主线就是讲述这两个女性之间的关系，从暧昧到冒险，最后互相奔赴的故事。 《小姐》又不光是一部爱情伦理片，其中包含了悬疑和惊人的翻转，也是一部看后感觉颇为颠覆的作品。 吴常运看了眼赵娅芝的形象，吴常运的本意是将原作中小姐的形象交给赵娅芝。 在原作中，小姐这一形象，是被贵族养大，服务于贵族们性需求的产品。 在原作中有很经典的一幕，就是小姐的母亲在贵族们的面前被巨大的章鱼抓住，事后母亲自尽，年幼的小姐继承了母亲的工作，在贵族们面前念诵黄色书本。 一个天真无邪的贵族小姐，和中年贵族们的邪念交织在一起，就像糜烂的富人生活在侵蚀着社会中青年男女。 要论讽刺，韩国的影视作品是相当有一套的。 吴常运跟赵娅芝大概交代了剧本，说实在，这剧本有相当的挑战，其中也会涉及到一些尺度稍大的镜头，如果是专业的演员，吴常运倒不担心。 “你行吗？” “可以，我想试一试。”赵娅芝无视了那些吴常运心中的困难。 吴常运总有种错局，那些成功的人往往会将困难看的很简单，不愧是天之娇女。 吴常运一方面感叹赵娅芝的才能和美貌，老年赋予了这个姑娘很多。 另一方面，他又回想起自己穿越前的人生，是他原本不够努力吗？他有努力的方向吗？吴常运失神的揉了揉眉头。 结束了跟赵娅芝的对话，吴常运想办法获得了多岐川裕美的联系方式，竟惊奇的发现对方正在筹备一场大型的演唱会。 原来是回到日本后的多岐川裕美，在歌手的道路上发展的还不错，今天年尾打算开办一场大型的演唱会。 多岐川裕美很感谢吴常运的邀请，但她实在没有时间。 吴常运怔了怔，这倒是他没想到的，他之前还一直觉得对多岐川裕美所有亏欠，毕竟还在酒店过了一夜。 “好呀，那我不是有新的人选了。” 吴常运之前在构思这个剧本的时候，他就想着让林青霞来演小姐这个角色了。 在吴常运心中的排序是林青霞大于赵娅芝，只是苦于多岐川裕美跟赵娅芝都有些甜美的属性，两者都不是饰演小姐最佳的人选，两者又都可以饰演丫鬟。 而林青霞不同，她是具备某种完全属性的女人。 男人会很清楚自己的不足，每个人男人都会有心中成熟知性的异性形象，能在方方面面包容自己的女性，而林青霞就具备这种全能属性，会让人觉得熟悉又不可高攀。 第138章 两边同时开工 吴常运有些茫然的坐在片场，近代戏的场地是不用刻意寻找的，林青霞见吴常运独自一人坐在台阶上，便主动走过来递上一杯热茶。 这是剧组后期老爷爷烧的茶，两人捧着杯坐在冰冷的台阶上。 “说实在的，我没想过你会答应下来。” 《小姐》这部戏需要演员付出一定的牺牲，尤其是小姐这个角色。 外表看似来懵懂，缺乏市井生活的常识，却活在贵族社会的阴暗面，是个十分复杂的角色。 “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说这部电影一定会火。”林青霞笑道。 她的加入，一方面是因为剧本，还有就是吴常运的保证。 换做别人也就算了，吴常运可是票房王。 “你的成绩摆在那里，叫人不想相信都很难，好啦，走吧。”林青霞说罢就去拉吴常运的胳膊。 跟林涵闹矛盾的这段时间，林青霞突然觉得生活也过的不错。 没有林汉，她已经能好好的活着，而且世界上比他优秀的男人也多得很。 之前香港流传的四大才子，现在看来，是她的眼界太窄了。 “说话，我怎么从未见你上过电视？”林青霞有些奇怪，现在的明星接到一些采访节目，或者上个特邀嘉宾什么的，是十分常见的事情。 “没兴趣。” 吴常运清淡的回答道。 这倒让林青霞感到了十分意外，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似乎对如何经营自己的名气不太在意。 “为什么？难道导演就不需要运营自己的形象了？” “因为有人会信以为真。”吴常运答道。 他也不想就这个话题说很多，赞同的人一点就透，持有不同意见的，吴常运也不想跟对方理论。在电视上演出的东西不会标真假，如果需要的话，估计大半都是假的。 林青霞倒是经常上节目，也确实被幕后人员安排过台词，设计过一些故事之类的。 但在林青霞看来，这些都是必要的，很多时候不是出于她自身，而是整个节目氛围需要。 “好啦，现在还好。” 吴常运这句话是别有心意的。 因为70年代能上电视的后来都是大牌，不想他过去生活的21世纪，能上电视的门槛低得很。 一个尚且没有建立名气和地位的人，又怎么会估计当着观众面前说出的话，到底会产生什么影响呢。 这也是吴常运从来不看综艺的原因。 之前看过一段陈佩斯的采访，里面陈老爷子就对类似的节目有过这样的评价。 “好，真的好，我看那些导师转身，演的真的好，这个很锻炼人的演技，一般人做不到。” 《小姐》的剧本以为改编之后是天朝剧，所以林青霞跟赵娅芝都穿的古风古色，不得不说，这两人打扮起来画面真实美如画。 饰演丫鬟的赵娅芝故意画了一个甜美可爱的面妆，陪在小姐身边，帮助小姐梳头打扮。 吴常运注视着镜头，画面里林青霞的侧颜带着英气，是那种柔弱女生身上不具备的，这或许也是对方能饰演东方不败这个角色的原因。 林青霞要是留短头发，估计也是少女收割机。 下一段镜头，林青霞穿着露背的肚兜，跪在一个类似教室的地方。 一本写满不堪文字的书籍敞开在林青霞面前，她必须按照书里的内容复述出来，经过长时间的练习，她已经能做到如何绘声绘色的读完正本故事。 这是小姐这个角色的父亲所安排的，也是贵族之间用于联络的方式之一。 在房间另一层，是个阶梯型的观众席，上面坐着的人各个西装革履，享受着禁忌的时光。 “卡，很好。” 吴常运的机位架在观众席里，拍完林青霞的部分她就可以先到一旁休息了。 助理赶紧过来给林清晰披上衣服，这段戏都是本人亲上阵，用不了替身的。 在观众席的有些只是群演，这次也算是大饱眼福了。 结束了一天的拍摄之后，吴常运来到了珠江边，见到了王天淋。 王天淋穿着一身毛呢大衣，带着一个开起来很文艺的帽子，一见到吴常运就表现的很熟络的样子。 “老弟，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 “还好，还好。” 说起吴常运跟王天淋的故事，还得是那次吴常运配合莫语轩破获酒店事情过后，当时证人其实是那个从李英全手里逃出来的受害女孩，但是在吴常运的鼓励下，女孩才指认的李英全。 事后，王天淋成为香港电影协会的副会长。 不要小看这个头衔，确实包括不小的权利。 影视圈其实很特殊，不像是做生意做买卖，有明确的监管条例，在这个圈子里你可以随便给一个演员开价，或者拍一部烂片卖给观众，不会因为造假贩假而被抓获。 所以，无论是在哪个地区，都会有这种由专业人员自发组成的协会或者组织，用于对行业自身实行监管。 就像日本有映画伦理委员会，香港也有电影协会，而且两家是互有联系的。 在当时，香港电影的一大市场就是日本，包括陈港生当年在日本的号召力也是极为疯狂的。 “听说你最近惹了麻烦。” “我？我怎么不知道呢。” “你这小子。”王天淋有些不屑的轻出了一口气。 “我的儿子最近打算往导演去转一转，他之前跟你一样也是做编剧的，我希望他能有个好的环节去历练。” 吴常运点了点头，他知道王晶的潜力。 “我打算让他去你那里。” 王天淋把话说的很直白了。 “你不是想要珠江院线吗？我帮你想想办法。”王天淋说道。 “这样做不行。” 吴常运果断拒绝道，且不论袁瑷迦和自己的关系，用手段巧取豪夺这种事他从内心有些反感。 “老弟，你想没想通，现在是你的内容创意被别人拿去卖，然后再用卖来的钱挖你的墙角，我知道你跟长城那个小妮子的关系不错，但仁义是互相的。” 王天淋语重心长的说道，年轻人总会对“朋友”这两个字十分执着。 “我知道，你如果是对嘉禾动手，我会答应的。” “呵呵呵，你疯了，我怎么对嘉禾动手，你一年卖座都不及人家一半，怎么搞？”王天淋哈哈大笑道。 第139章 套路王晶 吴常运的单个作品票房都不错，但嘉禾人才济济，一年能出十几部乃至几十部电影，真要硬算起来，可能连三分之一都赶不上。 “怎么样？你有想法？”王天淋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如果吴常运有意扶持其他导演的话，那自己的儿子确实是赶上了一个好机会。 看王天淋一脸认真的样子，吴常运也发觉对方另有预谋，看来是打算为他儿子铺路了。 像王天淋这样的老艺术家，他的儿子想做哪方面都会得到支持，在业内除非一些十分优秀的导演会被主动发觉出来，其余都是像这样推荐居多。 吴常运就属于那极小的一部分，能拍出特别优秀的作品。 “你的儿子让他直接来公司找我，我会给他最好的环境，无偿的。” 吴常运笑着说道，白嫖一个学徒版本的王晶是好事，就跟杜其峰一样，要是能一直留在公司的话，岂不是又一位实力打工仔。 吴常运不了解王晶的个性，只觉得这个人为人很坦率吧。 “你说真的？真不用我帮你？” 王天淋意外的再三询问道，天下还有这种好事？不用自己帮忙还照顾儿子。 “老弟，你人意外的不错啊。” “一般一般。” 吴常运苦笑道，在他看来王天淋这就是卖儿子的行为。 没过几天，王晶就到公司来报道了，第一次见王晶，吴常运只觉得这家伙长相普通，甚至可以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就像你在亲戚家串门时突然进来的三舅。 不过王晶还没那么老就是了。 “你就是吴导吧，常听我父亲提起过你。”王晶环视着四周，这里跟他原本想象的一点不一样，他常年接触tvb和邵氏，相比之下，吴常运这里完全是个小作坊。 可就这么一个作坊，竟能搞到票房首位，真是离谱。 “吴导这里真是卧虎藏龙啊。” “哈，你是想说我这里地方太小吧。” “拍电影的公司，要那么地方也不是必要的。” 吴常运回头看了眼王晶，这家伙倒还算是会说过年话。 王晶还提着一个大行李箱，这也是吴常运的要求，来学习的就该有学习的态度，吴常运可不想王晶每天回家之后，身边各种行业里的人物，不利于学习。 吴常运提出的这个要求，王天淋当然欣然接受，有人愿意如此细心的提携他的儿子，王天淋恨不得跟吴常运来个忘年交的拜把子行为。 其实，算起来了王天淋今天刚好五十岁，比吴常运大了两轮多。 “那我住什么地方啊？” 王晶一路上朝着其他办公室看，意外看见了周慧婷，只觉得这个丫头长相清纯，只是缺了些更精致的东西，没有彻底脱离大众，否则也是个美人。 “你暂时住在我家里吧，我家里还有其他空闲的房间，晚上我接你回去。” 吴常运是真心打算将王晶留住，这家伙拍的戏基本可以用“三俗”来概括，但就是好笑，就是会给观众带来欢乐。 “我住你家，合不合适啊？” 王晶一脸坏笑的看着吴常运，哪个导演家里没点女明星走动。 “什么合不合适，你在我这就好好学吧，别想有的没的。”吴常运拍了一下王晶的后背，这个小老弟他是必须要好好调教一下了。 你老子都同意把你送到我手里了。 最近在剧组王晶负责坐在录像机旁边，期初王晶觉得很无聊，坐在旁边能学到什么嘛。 摄像机里面拍摄的内容他都看不到，不过渐渐地，王晶开始心生敬佩，他这人一直以来也是受父亲的影响，秉承着只抓市场的理念。 吴常运则更加注重完整性，尤其他拍摄的都是名作，所以在如何去呈现视觉效果这方面下足了功夫。 吴常运经常会一个人举着录像机模仿过去看过的电影里面的镜头，从而准确的掌握画幅、构图和明暗关系。 同时，吴常运也恶补了色彩科学，因为之前就看过很多大咖的作品，对于一些特殊的色调效果，吴常运也能做到心中有数。 没几天下来，王晶就逐渐佩服起来。 跟完一天的王晶一收工就找到吴常运，这是两人专属的下班的座谈时间。 这天两人又像往常一样坐在台阶上，看着其他人从他俩身前经过，主动和吴导打招呼。 吴常运其实是为了避开赵娅芝和林青霞，前几天就有一会，一收工赵娅芝就扑到吴常运身边，然后正撞上林青霞约吴常运吃饭。 场面一度很尴尬，自从那天以后，每次收工吴常运就会拉上王晶一起。 “怎么样？有资格当你的师傅吗？” “别说师傅，师尊都有的当。” 王晶调有些佩服吴常运的有话直说，还有不要脸精神。 “这几天下来，我也明白了，你那些我是学不来的，你跟我父亲不一样，你的作品很难复制。”王晶的感觉很灵敏，有些事是他一眼能看明白，努努力便能做到的。 而吴常运做的事，给他一种即使能看懂也摸不透的感觉。 在联想到杜其峰，王晶最近有去看齐骥电影公司最近出的电影，即便是相处了四年，杜其峰的拍摄手法也跟吴常运现在展现出来的截然不同。 王晶在心里吐槽：“你教了四年的人，却跟你完全不一样，我再旁边坐着能看出个屁来。” 吴常运内心却跟明镜一样，他果然无法改变王晶。 “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你跟他合作的话，将来会如鱼得水。” “谁啊？” “周闰发。” 与其坐等王晶构想《赌神》这部片子，不如现在给他一个思路，他现在还是在自己公司名下，真等到将来的话，可就不好说了。 本来就是王晶自己的剧本，吴常运再当做人情卖给王晶，这波买卖一个字“绝”。 一听是现在最当红的男演员之一周闰发，王晶顿时来了兴致，不过他不太相信吴常运会把自家头牌交给他来拍电影。 “真的？你放心交给我？” “放心，不光如此，你还给你出个剧本呢。” 第140章 富顺命中大劫 “你还给我出剧本，那好。” 王晶喜出望外，他之前也做过编剧，但编出来的剧本只能说承袭了他老爹的东西，做的中规中矩吧。 这几天，王晶跟着吴常运那是百依百顺，一度比他亲兄弟还亲。 这天，吴常运带着王晶回家，正巧遇到一身灰尘的富顺在房间里翻找着什么。 “怎么了？你这是到哪搞的一头灰。”吴常运问道。 自从这家伙承包了工地的事情，现在开始做项目了，听说最近接了个单子是做一级开发。 一切就想按照吴常运的剧本里写好的，78年香港政府开放了和民营企业家合作开发房地产，这次竞标也好在有之前的经验和积累，这才完美拿下。 “对了，一直都忙着，没空请你吃饭。”富顺拿了一个趁手的榔头站在走廊说道。 “我靠，你干嘛啊？修车？” 吴常运见富顺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哪里是请自己吃饭，吃榔头还差不多。 “不是，工地的事情，你不知道，跟居民闹了点别扭。” 吴常运稍稍一想就知道是拆迁户的问题，目前政府的大部分拆迁单子都是拆旧房盖新房，在这方面大家都是抢着做。 富顺一开始也没想着跟拆迁户闹别扭，但有的人是真不愿意走啊，不管是用什么办法，就是富顺给那老爷子跪下了都不行。 逼的实在没办法，富顺决定给老爷子演一出戏。 吴常运叹了一口气，但凡跟拆迁沾点边最后都难落得个好名声，这也怪自己一开始没有考虑到。 生怕富顺闹出乱子，吴常运也打算跟去看看，正好最近王晶对吴常运的关系更近了一布，也当做兜风便跟了出去。 到了现场，吴常运见了附近都是成群的村落，中间有一片已经推平了。 还有几户墙壁上面写着大大的“拆”字，但里面的人仍在生活，灯火还是亮的。 “运哥，你不知道，这家伙可老顽固了，我想了一个办法，现在这里太危险，今晚我给他放两炮，吓吓他。” 富顺招呼着买好的鞭炮，这种鞭炮的声音很大，还有准备好的秸秆之类的燃烧物，这边声一响那边烟就冒起来。 谣言已经散播好了，说是要用炸药炸。 “这人家也能信？”吴常运皱了皱眉头，他觉得这事不太合适，但现在半路插一脚也不合适。 “信不信的，先演一下试一试。” “万一人家报案了，到时候你怎么办？” “靠，这边地现在都是我的，我在自家地上面烧点纸祭奠一下祖先行不行？”富顺一脸蛮横的样子，跟之前那个做什么事都要事先商量的性格截然不同。 “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做，人遇了慌乱指不定出危险，尤其还是老人。” “得了吧，我这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你们一会离远点就行。”富顺稍显的有些不耐烦，他本就不太想吴常运也跟过来，因为这手段确实有点丢人，他不想在吴常运面前搞的灰头土脸。 吴常运和王晶绕着工地走了几圈，这里却是个好地方。 紧挨着主干道的，两边五百米以内就能看到二三层的洋楼，只有这片是零零散散的平房住户，当年建房子也没太多规划，搞的各家之间虽有些距离，但整体看起来也是歪歪扭扭的。 “你兄弟是做这行的。” 王晶不禁在心里高看了富顺一眼，因为现在的香港来说，所有人都在谈论房地产，包括王晶的很多亲戚朋友也希望能入场。 但他们大多没有闲暇时间来做，可惜市面上本地成熟的人才也不多。 富顺有一个优势，他不光有自己的施工队，就是之前做环保公司那一单后拉起来的队伍，他还有竞标经验和过往的业绩。 包括吴常运的关系网，富顺虽然从未提过，但拦不住有人认识他。 其实吴常运自己都不清楚，他的名号有多顶用。 在普通人眼里，现在香港拍电影的多少跟那些不良社团帮会沾点边，吴常运又经常上报纸，各种和有关部门的高官一起拍照。 在当时很大一部分市民看来，icac和旧贪腐的警署没多大区别，只是掌权人在为了权利重新洗牌。 甚至吴常运还跟英女皇的名字挂在一起登过报，有传闻说吴常运是成功利用安保行业和影视行业洗白的幕后大佬。 这就导致，一些不算是好人的家伙们，也很畏惧吴常运的名声。 当时，吴常运成立安保公司就是为了避免拍电影的人被一些恶势力干扰，出现类似《火烧岛》或者成龙机场遭遇枪击那种事情。 现在倒成了干好事，留恶名声了。 突然，吴常运听见不远处的鞭炮声，可还没到富顺说好的时间，本想的是等到大半夜的时候，附近没什么往来的车辆和人群的时候。 “是不是着火了？” 王晶指着刚才有鞭炮响的方向。 吴常运也看见了，于是赶紧带着王晶跑了过去。 凑近了看到，富顺正和几个伙计从管子里接水去救火，火焰足足一人多高，在废墟里有很多木料和石棉瓦，都是极易燃烧的材质。 眼看着火势就要逼近老爷子那家，好在是人都在外面，几个年轻人控制住老汉不让他冲进屋里。 吴常运也跟这家救火，他手脚也麻利，冲在最前面，没一会消防就到了，等到火势彻底被扑灭，老爷子的家被烧的连个框架都不省了。 吴常运听见老爷子一家人的哭声，顿时怒从心中起。 “这就是你干的。” 吴常运揪着富顺的后脖颈按在老者一家人面前，回想起富顺之前信誓旦旦的态度，吴常运越发的觉得，这家伙不适合干这行，早晚要出事。 刚才吴常运就觉得富顺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是不对劲。 吴常运这才意识到，富顺现在干的可是个高危行业，驾驶的都是重型车辆还有各种容易造成危险的工具和高空作业。 可在富顺刚刚的语气中，吴常运丝毫没感到他有一点点敬畏之心。 富顺也不敢还嘴，他也一脸委屈，这事根本就不是他指使做的。 “娘的，这谁干的啊？我是被坑的，运哥你得相信我。”富顺连连解释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现场的人一个都不能跑，吴常运扫视了周围一眼，果然被他发现有个老家伙迎着吴常运的视线就往后退。 第141章 惹麻烦了 “你站住。” 吴常运叫停那人，竟一番盘问对方承认了确实是他故意这么做的。 “我看他家有老有小，没故意点他家的房子，而是烧的旁边的木头。”说话这名老者是富顺手下工程队的一员，大家都叫他老程。 “老程，为什么啊？谁让你这么干的？”富顺一脸不解，要是新人也就算了，老程可是跟他有两年多了。 “没谁，他们不搬走咱们开不了，耽误了工钱。” “你放你娘的狗屁，我少过你一天工钱吗？现在哪天不是照常发薪。” 被富顺的气势吓得，老程转过头去。 这话，他也只在吴常运和富顺面前这么说，一到了别人面前他就改了口吻，一口咬定是富顺让他做的。 吴常运也算看出来了，这是有人打算扳倒富顺的工程队。 “我没想到您今天会来，本来我就不打算做了，但我答应了人家。”老程依旧一副老骨头的态度。 吴常运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这家伙现在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好像事情是我做的我承认，坏人我当到底的态度。 实属无奈，富顺被皇家警队的人带走，包括他手下的施工队和受害者一家。 吴常运本打算跟过去，却被富顺阻止了。 “运哥，你就别去了，你以后说不定还上电视呢。” “你狗日的。”吴常运还想骂点什么，富顺关上车门就离开了。 “今天真是看了一场大戏。”一旁的王晶感叹说，出门之前他可没想到今天还有这活要干。 王晶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跟灰尘问道：“怎么？你要不要去救他？” 吴常运怎会不知道王晶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吴常运故意装傻充楞了过去。 这几天算是把吴常运给愁坏了，富顺虽然不争气，但确实是他的兄弟。 富顺被调查了大概两周的样子，事情总算是查清楚了，但是因为这件事，富顺也落了一个不好的名头，肯定会影响他之后的事业。 回到家之后，富顺一改之前的态度，变得沮丧。 吴常运懒得理他，要是这点坎坷都过不了，那没人帮得了他。 这天，吴常运提前约好了一家放映厅，还从泰国搞来了一盘录像带，在这间放映厅里的两人是赵雅芝和林青霞。 这两人在片场的关系称不上多好，只能说礼貌。 如果在两人中间再加上一个吴常运，那可就是半个修罗场了。 这里林青霞是喜欢吴常运这类相貌的，但喜欢和爱上中间还有一段距离，赵雅芝是个明白人，怎会不知林青霞意味着什么，这两人暗中较着劲呢。 这天被约在一起，也实属无奈之举。 吴常运打算借这个机会，彻底搞定这两个个性分明的家伙。 “你们之前拍的那段戏真的是烂透了。”吴常运将带子装好在机器上，走到两人身边说道。 林青霞没有还嘴，之前她用过的借口包括：没有参考，缺乏练习对手戏的人，还有太过惊世骇俗之类的话。 “那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吴常运朝赵娅芝问道。 赵娅芝气的鼓鼓的，一点也不想理吴常运。 屏幕上放映的是一段泰国拍摄的百合片，吴常运搞到这盘带子可是费死了劲。 主要是这时，如果让吴常运口述的话，恐怕他自己都会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看着画面里两个女人缠绵的样子，林青霞和赵娅芝都移不开目光，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是为了艺术和工作，绝不是其他的。 吴常运在心里强调，因为这场景是在有些暧昧，在他旁边就是两大女神级别的人物。 “看明白了吗？”吴常运转头问道。 显然两人都不敢应声，其实她们之前考虑过是不是需要加大一些尺度，但毕竟是两个女人谁也没有经验，而且两人平时的交流也不多。 光是看懂了还不算完，吴常运必须带着两女实际操练几遍。 实际上，从电影开拍之后她们就没有拒绝的权力，这个不是什么明文规矩，而是整部戏的核心重点事前就已经交代的很清楚，涉及到什么尺度的镜头，要体现什么样的画面。 这次两人都是轻装上阵。 服装组特制的衣服，是那种露背但不会露胸的上衣，从背后看起来就像是全裸的，实际上镜头也收不到那么多画面。 赵娅芝和林青霞身体触碰的部位刚好隐藏了关键部位。 吴常运注视着摄像头拍完了一段之后，转头看向周围，附近的人头加在一起有五六个，已经是被吴常运劝离了大部分，留下的都是必要的灯光和化妆。 化妆也是女的，干这行的男性很少。 “可以吗？”赵娅芝把林青霞压在身下，她也不想抬起身子来，因为此刻她上半身只有一块遮盖关键部位的白色布料。 “我跟你们保证，单凭这一段戏，我们就会创下票房新高。”吴常运忍不住笑道。 老少爷们会因为一个女星去看一部片子，更别说是两个杀器级别的女神在一起暧昧的桥段，这段戏即使是放在21世纪，也会变成各大短视频平台二次剪辑配乐的热门。 “我的胳膊酸死了。” 赵娅芝贴着林青霞的后背，不知道怎么的，经过这段戏，两人的关系似乎变得好起来了。 当然，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林青霞去约张国榕了。 刚开始的头一个月进行的都很顺利，但后面吴常运就发现场地不行，这种刻意搭建的场地缺乏外景，没有贵族的感觉。 贵族的宅邸都是大院落，背靠山林之类的，整个看起来即使不是世外桃源，也不能是个逼仄的闹市街或者荒山野岭吧。 连续看了几家吴常运都觉得不满意，于是吴常运打算亲自去韩国朝鲜取景。 原因是，有一位比较资深的电影人给吴常运的推荐信，里面有一张照片，赫然是一个大大的宅邸，背靠大山，门口是一条毕竟清静的街道，紧挨着的也是些还不错的院落。 吴常运看过当下就下了决定，这可不是假的，这是真的贵族宅子。 第142章 老绅士 这次吴常运准备带着一众人前往朝鲜的老宅完成后续的拍摄，宅子的主人吴常运没见过，不过听说是个十分爱热闹的老富豪。 据说是一辈子光棍，没有子女。 吴常运正在公司清点这次去的行李，本来这种工作是用不到他去做的，可惜现在剧组两边并行开工，王晶也算是赶上好时候了。 “轻点拿那个。” 吴常运指着王晶手里的大箱子，里面装的是两台哈苏便携式照相机。 在21世纪，佳能、尼康和索尼还在4000万像素打的不可开交，哈苏就将眼光放在像素的极致，制造出了一亿像素的奢侈机器。 同样的，价格也是高的离谱。 吴常运现在兜里也算有点了，像这类盒子式的相机对于吴常运来说，不仅具备收藏价值，还有别样的情怀。 “买这个玩意干嘛？” 王晶有些不解的问道。 “之前穷，买不起，现在弥补一下。”吴常运尴尬的说道。 这话听着，多少是有点人穷志短了。 这边正收拾着，梁家晖竟真的找上门来了，之前吴常运在大学的讲座上见过对方，并给梁家晖留了公司的地址和名片。 梁家晖进门之后四处张望了一圈，看见吴常运在，这才举起手来打招呼。 跟第一次见面不同，吴常运感叹梁家晖确实是个美男子，可对方的发型和着装又透漏着一种丑态，那是无法跟普通人区分开的大众审美造成的丑态。 梁家晖留着一个斜刘海，并且穿的是灰白色的衬衫，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书呆子。 王晶忍不住笑了下，心说：“这是哪来的乡巴佬。” 看对方似乎和吴常运认识，便处于礼貌的跟梁家晖到了声招呼。 “怎么没听你说过，在哪里挖掘的人才。” 王晶两眼放光，面前这人看着是土了点，但脸型是很有特色的，至少是符合影视要求的。 所谓的影视要求，那就是人长相的特色。 人类的审美是一个十分怪异的东西，并且一直以来，大家从未对互相的审美加以矫正。 如果真的开一个全人类的研讨换，统计大家认为的美貌脸型，恐怕结果会让所有人惊掉下巴。 而影视所追求的，便是第一感觉和历史依据。 历史依据确实不扯淡，如果把朱元璋和赵匡胤的长相从历史背景中分离开，他俩也不过是在大街上路过的胖子和长脸。 这是一句玩笑话，又是人类自我欺骗的历史，在历史中早已对好人和坏人的相貌加以区分。 “来的挺是时候的，怎么？不用上课吗？”吴常运停下手里的活问道。 “我现在课挺少的，而且我请了假。” “有多久？” “两天。”梁家辉想也没想就说道。 “太短了，半个月能请吗？”吴常运直言道。 “半个月，我想想办法，能。” 现在但凡是吴常运说的话，梁家晖都觉得是机会，是他将来成名和积累经验的机会。 只要是吴常运提出的要求，他会尽力去满足。 王晶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是要有小师弟了。王晶干脆叫来梁家辉将手里的箱子交给对方，然后指了指外面的运输车。 “交给我了。”王晶朝坏笑着揽下了提点梁家辉的工作。 “好。” 吴常运答应下来。 这几天梁家晖就莫名其妙的跟着吴常运的剧组到了朝鲜，在路上他们乘坐火车，吴常运看着窗外的景象顿时像是回到了过去。 皑皑白雪和长青的绿树，隔着火车的玻璃就能感受到透体的寒意。 身边的人穿的又是大棉袄，更有朴实的农家人带着自己家养的鸡鸭，缩在角落里拨气味十足的鸡蛋。 一路上，吴常运都在观察梁家晖，这家伙稀里糊涂的被拉到了朝鲜，这里距离家乡何止十万八千里。 之前梁家辉找自己问过，吴常运也跟他解释了。 “你就打算一直瞒着他，这样不好吧？”王晶吃着火车上的快餐，坐在靠墙壁的小凳子上，皱着额头问道。 “怎么叫瞒着，这是难得的机会，就在这种懵逼的环境里才考验人呢。” “呵，你想的还挺多，那咱们的两大美女呢。” “在隔壁跟化妆搓麻将呢。” 吴常运指了指隔壁，他们这里是列车的头等间，正常的列车是一个隔间是六个人，一边三个床，头等间是两个人，空间也相对更加宽敞一些。 剧组的大部分人都没见过雪，更加没经历过朝鲜的天气。 在香港准备贺岁档的时候，天气也只是早上稍稍有点凉，只要太阳升起来，一样穿短袖。 到了这里，别说是短袖了。 赵娅芝已经将别人借来的外套也围在了身上，所在床上压根不想起来，热水一杯一杯的喝。 “你还成？” “也不大行。”王晶打了一个哆嗦。 吴常运原本就是北方人，经历过严寒，不是守东能力强，而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经历这种温度不会出问题。 一众人到达车站之后在转车，乘坐租的车来到目的地，一路都是大上坡。 到了宅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三点，从宅子里面走出来的老爷子名叫金晟武，穿着红色的毛呢大衣，里面一套整齐的西装。 令吴常运意外的是，对方没有穿皮质的鞋子，而是一双带着兽毛的拖鞋一样的，看着倒是十分暖和。 “你好，我的朋友，先跟我进来吧。” 金晟武很热情的招待吴常运他们进入，走过铁大门，里面是石子铺设的长长小路，两旁是草坪连接着挨着墙壁的低矮灌木。 几个家丁服装的人正在打理着植被，不远处能看见一个洋楼。 相比整个宅子的占地面具，这个样楼看起来就太小了。 “我原本以为是更大的房子。”吴常运拿出照片对比了一下，比他预想的要小上一些。 “那可能让吴导演失望了，这里原本的主人也是个单身汉，所以没有七零八落的那些东西” 金晟武在这里居住了十几年，从他买来这块地方以来。 这里最大的优点就是，房子不会太大，不会每天提醒他一个人生活在一个空荡荡的大房子里，超大的占地面积也让这里的生活变得更加丰富。 第143章 雪天打兔子 进到屋里，里面的设施跟照片邮寄到香港时看的一样，但近距离观赏还是让吴常运觉得不可思议 其中陈列的很多收藏品，或许是在电视中常见的东西，他们的道具组也能模仿着做出来，可眼前的都是真家伙。 “大家都小心一点，轻拿轻放，注意不要碰坏里家里的东西。”吴常运强调道。 他可不希望拍摄没几天，自己就要背上天价的赔偿费。 “没关系，这些如果你不需要，我可以让仆人搬走，我明白这些东西的价值不仅是他们明面上看起来的那样。” “嗯，好的。” 吴常运并未理解金晟武的话，或许要等到两人拥有的财富相近的时候，他才会明白吧。 “这位就是女主角吗？” 金晟武看见身后的林青霞，她的美貌和那些朝鲜的女子不同，是奔放的。 “天啊，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金晟武是丝毫不吝惜赞美的话，当他抬眼看见身后进来的，裹着一床被子的赵娅芝，马上就刷新了他刚许下的记录。 “你真是个有福气的男人。” 金晟武拍着吴常运的肩膀，止不住的重复道。 “好啦，老爷子，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咱们先进去吧，大家都冷坏了。” 闻言，林青霞忍不住偷笑，没想到这个老富豪也很风趣。 在最大的客厅里，壁炉里燃烧着火焰，金晟武亲自给大家泡茶，他说这是招待客人的礼仪，包括他今天这一身穿着，当然没有穿皮鞋，是为了让大家有家的感觉。 “期待各位能在这里过的愉快，有任何需求，都可以跟我提。”金晟武举着手里的茶壶，做了一个美式的绅士的行礼。 剧组中几位比较重要的人都围坐在沙发上，金晟武在靠门的位置。 几人中，梁家晖见别人交谈，自己则是尴尬的陪着笑笑。 剧组里的人他都不认识，经常有什么事情他都要先去询问找谁，办起事情来也很困难。 “家晖，怎么样？这里作为大学假期旅行的地方还不错吧。” “当然，就是稍微有点冷。”梁家晖开起玩笑说道。 整个剧组里的气氛还算不错，第一天拍摄，因为剧本中涉及的绝大多数镜头是围绕着林青霞和赵娅芝，所以更像是一部女人戏。 金晟武因为提供了场地，也同样获得了围观的资格。 拍到一些激情戏，金晟武则很有礼貌的回避了，没有仗着自己地主的身份惹事。 这次来外面拍摄，对于吴常运来说也是一次豪赌，毕竟花在路途上的时间不短，而且在这种环境下机器很容易出故障。 朝鲜这里的天气寒冷，很多电子设备会在使用过程中意外死机，不过好消息是，这里的阳光有种柔美的特点。 即使是太阳当空，也不会尽是橙黄，整个地方都被白雪映衬，这漫天的雪地就是天然的柔光板。 赵雅芝坐在化妆台前面，这段戏她穿的很薄，吴常运用尽了办法，买了各种加热取暖的东西，才勉强使得房间里的温度停留在个位的数字上。 因为不能用明火，再加上老爷子平时不用化妆，很多闲置的房间都很冷，也包括地下室。 赵娅芝强撑着不让自己在念台词的时候打哆嗦，每次对话结束之后，她都会止不住的颤抖，有一次已经到了肉眼很明显的程度。 “冷死了，冷死了。” 赵娅芝像个复读机一样，在中场休息的时候一直念叨。 自从来了朝鲜，她坐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喝热水，然后急着上厕所。 这几天金晟武也帮忙想了很多办法，也算是给家里上下都折腾了个遍，金晟武也表示很抱歉。 几天拍摄下来，组里的人状态都不太好，有些甚至已经病倒了。 吴常运也被迫停工两天，给大家放个假。 休息的员工就围着火炉坐了一圈，身上披着毯子和皮衣之类的东西，吴常运则没闲着，久违的回到这种冬天大自然的环境里，他习惯到处走走。 “要不要上来试试？这可是你们祖先最喜欢的运动。”金晟武骑着大白马到吴常运的身边，手里还提着一个木制的弓箭。 “这个？” 还没等吴常运答应，金晟武就一把手将吴常运拉上自己的马。 两人到了后山的牧场，这里养了一些家畜，但最多的还是各种兔子。 在雪地里，兔子的运动变得很迟缓，即使是拉弓射箭也完全来得及，坐在马上也会让视野变得更好。 “这些是您养的兔子吧。” 吴常运很好奇，像这种围墙大院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兔子。 “刚开始是的，我们这里会清理草坪，导致很多野兔子也来吃，后面就越来越多，现在都快要成灾了。”金晟武尴尬的笑道，现在看到的兔子，多半都是第二代的杂交兔。 “走，叫上你的女人们，一起来玩吧。” 金晟武用腿拍了下马肚子，朝着宅院的方向走去。 “我可不敢保证她们会习惯在外面这种天气下打猎。” 吴常运嘴上这么说，还是回到客厅里去寻找众人，果然在火炉旁看见了赵娅芝。 “怎么样？骑马打兔子来不来？” 一听吴常运这话，赵娅芝噌的一下就坐正了身子，朝着外面的窗户看了一眼，赫然是金晟武骑着高头白马等在外面。 “去，去去去。” 赵娅芝连忙点头。 都说每个姑娘都有一个白马王子梦，同样的，骑白马也是姑娘们绝对无法抗拒的。 在场很多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但很可惜，金老爷子的邀请名额是有限的，主要是没有那么多马。 除了两个女生，吴常运还叫上了梁家晖，虽然他一再表示拒绝，但看起来就是饶有兴趣的样子。 “好啦，赶快出来。”吴常运拉着梁家晖走了出去。 至于王晶，这家伙坦言说道，自己父亲最大的兴趣就是带着他一起去骑马，他对于在这种天气下骑马打猎毫无兴趣。 果然，家庭背景不一样的人，根本不会感觉新奇。 这次体验对于吴常运来说也是十分难得的，很遗憾的是，金晟武没有盼来心心念念的赵娅芝坐在自己背后。 梁家晖带着林青霞，赵娅芝直接就念着吴常运，老爷子带了位这次电影的男主姜大卫。 虽说是男主，这位实力明显并没有太多的出场戏份，不过也足以让整部戏因为有他的存在而增色几分，要知道，吴常运从来不在请演员方面吝啬。 第144章 被困冰天雪地 拉着缰绳，骑在白马上，背后的赵娅芝双手搂着吴常运的腰间，将脸贴在吴常运的背后。 金晟武老当益壮，拉开弓箭瞄准雪地里的一只兔子射了出去，看他这般年纪能拉得动强弓，足以说明身体素质，就是准头还是差了一些。 “追上它。” 金晟武率先追了出去，在这种天气下，兔子每次蹦跳都比平时费几倍的力气。 没一会，金晟武就又找到了合适的射击位置。 赵娅芝有些见不得这种场面，她刚看见老爷子拉弓，下一秒却连马带人都翻到在雪地上，她赶紧喊了喊吴常运。 吴常运也看见了异常，他们现在的位置是后山，这整片林地都是金晟武四人的属地。 之前是种植人参药材的，本就容易吸引野生动物。 “糟了。” 吴常运眼疾手快，对着那地上足有常年人大腿高的野猪就是一箭。 这一箭所幸是命中了，还是吴常运的力量足够强大，使用起来比较从容。 那野猪吃了一箭，便将苗头转向了吴常运这边，本来这高头大马在体型上可以起到震慑作用，奈何马这种生物遇到危险总是第一个跑的。 尤其是浑身长满尖刺的野猪，吴常运也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野猪的危险程度。 马腿上被野猪的尖刺扎了一下，瞬间就发狂了，带着吴常运和赵娅芝一路狂奔。 金晟武刚险些就被野猪所伤，他刚倒在地上，如果野猪冲上来过后不堪设想，那野猪的尖刺足有一掌长，能轻松刺入人体皮肤，而且野猪性格狂暴会撕咬人，搞不好有生命危险。 “快，快去通知管家。” 金晟武对其余的人喊道。 梁家晖赶紧从马上跳下来，这马他控制不好，没有人跑得快。 “没事，我来吧。”林青霞又一把将梁家晖拉了上来，这次是美人配王子了，林青霞熟练的一拉缰绳转向，然后就朝着大院的方向跑去。 “你会骑马啊？”梁家晖在背后问道。 “小时候学过。” “啊，这……” 回忆起他刚刚拉着林青霞那副生疏的样子，顿时有些尴尬。 这边吴常运和赵娅芝冲出去老远，刚来的时候就是一路上坡，现在马习惯性的往下跑，没一会就冲到一边白茫茫的荒地，四周除了看不到尽头的雪，就是隐藏在雪地下面的枯木。 “完了，这啥地方啊。” 吴常运刚要下马，赵娅芝身形不稳差点从上面摔了下来。 这马腿本就受了伤，这下抛下两人跑远了，赵娅芝刚下来就吐了，刚刚的颠簸对她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负担。 看赵娅芝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吴常运知道事情要比他想象的更加麻烦了。 “你怎么样？” “我不行了。” 赵娅芝跪在地上，吴常运试了试她的额头，是发高烧了。 “我不该强行带你出来的，本来就有点要感冒了，现在可糟了。” “没事，不怨你，是我。” 赵娅芝摆了摆手，谁也不想看到这种情况。 刚刚那马疯一般的跑了十几分钟，以现在的距离推算的话，恐怕不是半个小时之后能赶回去的路程，何况赵娅芝的情况不太好。 吴常运是怕赵娅芝小病变成大病，本来只是个感冒倒还好，在这冰天雪地里呆久了，恐怕会变成更加严重的疾病。 四处都是茫茫白雪连个小路都找不到，两人只能趟着雪找到了一处被压断的低矮灌木。 灌木被连根拔起，根部的位置变成了一个小土包，在灌木下面的位置正好是下坡，两人就躲在土堆旁边。 吴常运手脚并用清理一下积雪，这地方倒是不担心别人找不到两人。 只需要沿着地上的脚印就能找过来，吴常运摸了摸兜里，幸好他虽然戒烟许久，兜里却习惯性的揣了个打火机。 “这下怎们有救了。” “快，我要冷死了。” 赵娅芝蜷缩在吴常运的后背，两只冰冷的小手隔着外衣插进吴常运的毛衣外面，没一会就打算往里面窜。 “我怎么像背着个大孙子，我老家的爷爷就喜欢把孩子绑在后面。” “好，好……” “啥？” 也不知道赵娅芝是被冻得神志不清了，还是害了什么脑病了，只会一直嘟囔着：“好，好。” 吴常运连续找了一堆树枝，可每一个能点着的，无奈之下，吴常运将自己的外套当做引火源，终于算是升起了一把火焰。 两人头上就那颗被压倒的灌木，此刻丝毫顾及不了头上的灌木会不会被烧着。 获得了火焰温暖的赵娅芝缓了过来，可没一会她的头发和鞋子就湿透了。 “你说，他们要多久才能找过来？” “咱们就算跑回去的话，也要半个多小时，刚才都是山路恐怕很难开车，若是他们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应该一个多小时就能找下来。” “一个多小时？刚刚咱们生火和过来应该有半个小时了吧。”赵娅芝反问道。 吴常运没有回答，刚能有十分钟都算长的了。 两人就这样坐在地上，没一会被冻的土地变得潮湿，赵娅芝也开始打喷嚏。吴常运让她把鞋子脱了下来，赵娅芝也很听话的将两只光洁的小脚放在吴常运的怀里。 两人就这样，以一个十分暧昧的动作坐了一会。 “你不冷吗？” “我还好。”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开始打冷战，赵娅芝见吴常运连个外套都没有，于是坐起来到吴常运盘着的腿上，踩着他的鞋坐进吴常运的怀里。 将自己的外套反穿，让吴常运的手臂传进袖子里，两人就这样零距离的贴合着。 等了能有半个多小时，两人亲吻在了一起，在火光的映衬下互相抚摸着对方的身体，就像两头不受控制的野兽一般。 天色逐渐黑下来，有几束手电的光亮在雪地上四处照射。 管家和搜救队终于找打了吴常运和赵娅芝的位置。 最先赶到的是梁家晖，他先找了过来让后大声呼喊其他人也赶过来，见吴常运身上没有外套，他便将自己的外衣递给对方。 吴常运有意推迟，但考虑到对方的想法，还是接受了梁家晖的外套。 梁家晖低头时看见了赵娅芝的一只袜子挂在吴常运的腰带上，她的外套还蹭了大量的泥土，顿时思绪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梁家晖故意扭开视线，不去看那些蛛丝马迹。 第145章 一颗价值连城的钻石 吴常运起身，赵娅芝突然一个精灵绕到吴常运的背后，然后从他身上揪下了什么东西。 “怎么了？” “没事，没事。” 赵娅芝将袜子揣进兜里，她的鞋子烘干了，现在暖烘烘的。 一众人回到宅子里，金晟武对两人那是感激万分，毕竟两人遭的罪一方面是因他而起，如果没有吴常运这关键性的一箭，恐怕他这身老骨头。 “算了，来，吃猪肉。” 金晟武让厨子在院子里生了一把火，然后将做好的烤肉端进屋里。 这样他们既可以享受冬季的烤肉，又不会感到寒冷了。 吴常运摆了摆手，拒绝了金晟武老爷子递来的烤肉，野猪肉实在是柴的要命，口感一点也不好，赵娅芝也没有吃下去。 反倒是王晶吃的起劲，他反而对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感兴趣。 见大家都一脸鄙夷的看着他，王晶边吃边骂道：“该死的野猪，我让你耍横，让你惹你爷爷。” 王晶的行为引得大家一阵哄笑，金晟武怕他不够吃，于是把剩下的都拿来给王晶。 吃饭的时候，梁家晖忍不住去想象雪地里两人欢愉的画面，那得是怎样美妙的体验，梁家晖看着赵娅芝甜美的脸庞，还有那双美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就连嘴里吃的东西都不想了，赵娅芝的美丽跟他之前在大学里的校花之流，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运哥，我想找你谈谈。”梁家晖突然碰了碰吴常运的胳膊肘。 两人来到屋外，梁家晖终于说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运哥，我学校还有事情。” “我知道，学校的事情要紧吗？” “不是要不要紧，我是个学生啊，我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走的时候我跟家里说出去郊游，我还有弟弟妹妹，家里万一有事情怎么办。” 梁家晖一脸焦躁的样子。 “好啦，我明白。” 吴常运带着梁家晖走到院子里，看着这豪华的院落，吴常运问梁家晖：“你不想将来住在这种地方吗？你的人生可不止是油盐酱醋，还有弟弟妹妹的学费。” “有得必有失，你要明白这个道理。” “有得必有失……” 梁家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总之吴常运说的话就是对他，他一个没社会经验的学生凭什么反驳。 看梁家晖还是一脸不理解的样子，吴常运摸了摸兜里，幸好他随身带着自己的钥匙。 吴常运从钥匙环里取下车的钥匙，然后交到梁家晖的手里说道：“看过我那辆车吧。” “知道，来学校的时候我见过。” “回去之后归你了。” 直到这个时候，梁家晖才觉得世界是这样的不真实，他几天前还是一周生活费几十块的学生，现在他就拥有了一辆同龄人梦寐以求的跑车。 “这……” 拒绝的话梁家晖犹豫了很久，却没有说出口。 他很清楚，这辆车对吴常运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这就是吴常运的圈子吗？自己现在就在吴常运的圈子里吗？ “谢谢。” “你应得的。” 吴常运随口说道。 “我以后可以跟你干吗？” “跟我干什么？”吴常运哈哈大笑起来，对方的口吻就像是认大哥一样。 确实，在梁家晖的家乡里，认大哥就是拜庙堂斩鸡头之类的，但现在人都不认这一套，说是封建迷信什么的。 “咱们就不搞那老一套的，回去找我的助理，去把合同签了，以后就留在公司吧。” “嗯，运哥，听你的，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梁家晖久违的露出了欢笑。 确实，口头上的一切承诺都是假的，吴常运不画大饼。一辆车对他而言不算什么，换一个影帝到自己公司，这笔买卖都不用打算盘。 “你小子。” 吴常运搓了搓梁家晖的后脑，将他带回到客厅里。 现在的梁家晖还太过青涩，目前公司的人才之中，周闰发算是比较有天赋的，他学习的很快，一方面原因是他天生就是个不凡的家伙。 周闰发的长相带给他人生中很多便利，还有尊重。 这些放在他剧中的形象里也都是吻合的，所以吴常运可以直接启用周闰发。 至于林青霞，她是拍过戏，她在第一部戏中表现的就不错。 目前公司中最需要成长的是赵娅芝和张国榕，而最让吴常运感到不安的是吴孟逹，如果现实中也像三国志一样，吴常运能明显的感受到，吴孟逹的忠诚度正在渐行渐远。 自打上次他答应吴孟逹给他一个主角，到现在时间上虽没有过多久，但重视程度却依旧提不起来。 甚至贺岁档这两部戏中，吴孟逹也只是在监狱片里客串一个不重要的角色，出场画面都没有林青霞长。 不是吴常运不想用，而是达叔的形象，实在有些出戏。 他很努力，但他的长相，真的不够有天分，至少在周氏喜剧诞生之前。 周氏喜剧有别于其他喜剧片，目前香港即将盛行的片子是由黄百鸣起头，洪金宝发扬光大，林正英作为代言人的喜剧僵尸片。 再有类似许冠闻的都市喜剧，以讽刺性的对话抱负和巧妙的剧情设计为核心。 而周氏喜剧，三个字“无厘头”。 荒诞，滑稽，没有丝毫逻辑性可言，往往翻转之前毫无征兆，甚至会让人感到一丝可笑。 吴孟逹，适合周氏喜剧，但那个人，还没来。 余下的日子里拍摄进行的很顺利，吴常运对这个地方十分满意，但可惜他没有充足的资金，否则他真想在老爷子手里买下这块地。 就在拍摄即将结束的最后几天，金晟武老爷子突然带大家参观了他的收藏。 一颗食指大小的钻石，这颗钻石没有被镶嵌在戒指上，因为他的个头实在是太大了。 这种大小的钻石是十分尴尬的，它的存在就注定他不具备一般的商业价值，女人们或许会贪心的将一枚指头大的钻石戴在手上，但同样这也会给她们带来天大的麻烦。 所以这枚钻石也被说成是诅咒，带着不幸的诅咒的。 老爷子给大家讲清楚这颗钻石的由来，但看得出，林青霞和赵娅芝都对此十分感兴趣。 因为，没有一个女人会不羡慕这个东西。 金晟武取出钻石，然后朝赵娅芝问道：“你惧怕诅咒吗？我想这枚钻石应该配得上一个美丽的女人。” 第146章 决战贺岁档 金晟武想要将这颗钻石送给赵娅芝，说实话，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因为这颗钻石的价格很大可能性会超过他们拍摄电影的票房。 这么贵重的一个礼物，赵娅芝也不敢轻易的接下来。 她不太相信对方没有所图，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会做出跟赵娅芝一样的决定，但又因为女性的贪婪，赵娅芝对这枚钻石的也有着偏执性的喜爱。 只是她是见过世面的女人，所以能克制自己的渴望。 金晟武一生也算阅女无数，他送出的礼物都是让人无法拒绝的，同样也包括这枚钻石。 “放心，我对此并没有任何交换条件，只是为了让它戴在配得上的人身上。” 金晟武笑了笑，将钻石亲手交给了赵娅芝。 吴常运强颜欢笑着，心中却是看的很明白，这老家伙确实是个情场的高手，懂得如何打动一个女人的内心，唤醒她们理智的一面。 一个多金、绅士、又愿意为她们付出的老富翁，但凡有理智的女人都不会拒绝这样的男人。 一开始，吴常运也带着批判的眼光去看待这种事，但后来，他明白这只是一个人的取舍而已。 “老先生，出手真是阔绰。”吴常运赞叹道。 “是啊，但是可惜，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赵娅芝将那钻石还了回去，在她将钻石放回到玻璃柜的前一秒，大家还都在怀疑赵娅芝只是客套。 直到她亲手将玻璃柜锁住，除非金晟武再次用钥匙打开，否则谁也不能拿走那颗钻石。 “你确定？” 金晟武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美人，甚至可以说是不可思议。 就连林青霞也觉得意外，刚刚她还只有羡慕的心理，如果是换做她，她有魄力去归还这枚钻石吗？或者她有必要这么做吗？ “真可惜。”林青霞喃喃道。 其实林青霞也是天生的没人坯子，只是金晟武老爷子更喜欢甜美的风格，而且转手再次送人这种低情商的事情，老爷子是万万不会做的。 “看来赵小姐的眼光很高啊。”金晟武苦笑道。 直到离开宅子结束了拍摄，吴常运都很少有机会跟赵娅芝私下交流，在乘坐飞机回到香港之后，赵娅芝才变得又有了生气。 “怎么了？后悔了？” 吴常运看着他走这几天公司的进账，其中包括黄正利和曾江、许绍雄三人带来的演出费。 最近吴孟逹开始在其他电影公司客串一些角色，当然，这是经过吴常运同意的。常四虎的炸鸡生意干的飞起，竟能压着麦当劳一头，这是最令吴常运感到意外的。 听说这家伙请了个从英国学习回来的硕士，在经商方面给予了很大帮助。 有时间的话，吴常运还真想去会一会这个大学生。 “才没有后悔呢，我是打算来问问你，咱们的电影打算在哪些院线上映，现在你跟嘉禾闹得那么僵。” “除了嘉禾的我都上。” 赵娅芝叹了口气，她有些质疑吴常运的做法，在她看来这么做是不值得。 就算是除了嘉禾意外还有很多院线，但这些院线也会因为吴常运的不利处境，导致价格很难谈拢，到时候肯定会吃亏。 “没关系，行业的标准也就是百分之五十，我还扛得住。” 吴常运坦言道，即使被院线抽成百分之五十，他尚有维持公司明天的计划的能力。 眼下一战，主要是在票房上赢下嘉禾，让对方意识到自己不得不站在同一层面上跟吴常运进行谈判，这样他们才有的谈。 “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 “嗯，暂时来看，比拼资本咱们毫无胜算，即使不在院线方面受限，也会在别的地方备受打压。”在这方面，吴常运的想法从未改变过，打铁必须自身强。 今年是吴常运创业以来，不确定因素最多的一年。 今年成龙的两部片子会将未来的动作电影市场改变，也会让这种片子更受欢迎，而吴常运今年拿出来的监狱片和《小姐》，都是比较新颖的题材。 与其说是内容的比拼，不如说是那种题材更加能吸引观众。 也就会引领后续几年香港电影的走向，作为话题人物的吴常运，最近也经常收到tvb的采访邀请。 吴常运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贺岁档预热的机会，自然而然的答应了下来。 没想到，这次受邀的除了吴常运和林青霞以外，还有嘉禾的罗维以及邵氏的楚愿。 在几人之中，楚愿属于是名望最高的，吴常运的头衔是新锐导演，而罗维今年60高龄算得上是老牌导演，发掘李小龙，请回陈港生都是他的手笔，只是这人负面新闻比较多。 关于自己家公司的新片，大家肯定都是有话说。 林青霞倒成了人群中的一股清流，每到气氛尴尬的时候，主持人就会拿林青霞来开句玩笑。 “今年各家都是准备了压箱底的好戏啊，不知道今年的票房冠军又会是花落谁家。”主持人照着预先写好的话题开始讲。 这时，罗维插了一句嘴说道：“那还用问，不是都坐在这里，答案不是显而易见了。” 他这话一出，旁边的楚愿的脸色瞬间就不太好看了。 这话就好像在场就一个吴常运有实力一样，楚愿也拿过票房首位，只是在更早的时候。 “电影行业就好像一个很时髦的东西，每一年都会推陈出新，同样的能把握住这个时代的潮流，需要相当的眼光和水平。” 楚愿这话说得倒是挑不出什么毛病，将场面从尴尬的边缘拉了回来。 “像楚导演这样在行业里深耕已久的前辈，希望您讲一讲，您对于后辈的电影持什么样的态度？”主持人问道。 这个问题就比较有话题性了，至少能拉高一些收视率。 “这个嘛。”楚愿顿了顿，他其实真的没看完整过吴常运拍的电影，只是看了个看头觉得了解了一下对方拍摄的风格和大体剧情，其余的没做什么了解。 “我先问一下，您有看过吴导演的电影吗？比如英雄本色。” “坦白的说，没有。”楚愿尴尬的笑了笑。 第147章 准备过年了 楚愿没看过吴常运的电影，这下氛围就变得尴尬了。 主持人都不后悔题了这个问题，制造矛盾对于电视节目的收视率来说，有益无害，再说都是事实。 楚愿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他们现在是录播又不是直播，只要掐掉这不愉快的片段就行了。 “票房首位你都不看的，落伍了楚老弟。”罗维刻意说道。 林青霞故意轻咳了两声，想要缓解尴尬，却丝毫没有起到作用。 楚愿也是深耕多年，在行业里的名气很大，他研究的东西够其他年轻导演学一辈子，这确实不假。但同样的，他身上也带着一种孤傲的气质。 罗维则不同，他的人生自认是一部怀才不遇的历史，从在嘉禾叱咤风云，再到不被重视，之后跟李小龙闹出矛盾。 最离谱的就是和陈港生的合作，他联合陈港生拍了几部电影都不见成效，票房水的一批。 陈港生一离开自己，到了袁和平手下，马上就变成如日中天的动作片新标杆，这到底是谁的问题，恐怕外人和媒体自有评论了。 罗维有看人的眼光，却没有派出观众喜欢的电影。 今年60岁的罗维论人脉，要比楚愿接触的人更广，论资历，他也算是为香港带来李小龙这位奇才的伯乐，若不是手里没有真正牛逼的作品，怎会成为了三位导演之中的配角。 “落伍？这话你来说不太合适吧。” 楚愿也丝毫不甘下风，这两人一个认为对方缺乏电影的才能，沽名钓誉。 一个认为对方自命清高，高人一等，反正这两人是互相看不顺眼了。 吴常运本来对嘉禾就是开战状态，但面对罗维他真使不上劲，因为对方早就脱离了嘉禾，现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好啦，好啦，别吵了，聊聊新作吧。” 吴常运实在受不了这两位行业泰斗在这里斗嘴，虽说他更喜欢罗维那副不分场合的嘴炮行为，但放在自己身上估计也烦死了。 吴常运提起了自己的新作，同样也让身为角色扮演者的林青霞聊了一些。 这倒是成功引起了楚愿的兴趣，没想到今年吴常运竟没有延续那种江湖主义风格的三流片，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听起来更加低俗的大尺度片。 吴常运说这话的时候才意识到可能会被误会，他看了眼罗维和楚愿。 两人的反应迥异，在罗维看来这本就没什么，顺者昌逆者亡，尝试些新的题材才是王道，在这方面他还是很佩服吴常运的，可惜他本人学不会。 楚愿则长出了一口气，后面他也没有太多的参与话题进来。 本来今天邀请他来也是公司的安排。 采访节目结束之后，楚愿匆匆的打算离开电视台，罗维也在后面追上了吴常运，这时正好外面下起了雨，吴常运的车停在马路对边的街道上，于是两人便在电视台的大门口攀谈起来。 “你的眼光也不错啊，能从tvb挖来那么好的演员。” “比不了罗老先生。”吴常运谦虚的说道。 这时，两人瞥见楚愿也在一旁等待，应该也是把车停在外面了。 “来来来。” 罗维朝着一旁怄气的楚原招了招手，三人再次凑到一起。 吴常运不禁在心里吐槽，这家伙是真好事。 这次三人的谈话却跟之前在节目里完全不同，楚愿表达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他一改之前在节目录制中的强势态度，说起自己打算隐退的话题。 吴常运也没敢接这个茬，这话听着多少是有点讽刺罗维的意思。 “我今年都60了，还没说要隐退呢，你才多大就打算不干了？” “将来确实不是武侠片的时代了，我虽然人没老，但是我的作品已经老了。”楚愿无奈的说道，纵使有千般不愿意，但眼前的吴常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的电影已经卖不动了。 “老弟，真的打算退了？” “嗯，这哪里还有假的，谁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楚愿叹了口气，十分无奈的用手遮住头顶，两三步跑向自己的车子。 罗维也想跑出去，但他的年纪这么做确实有些风险，只能拉着年轻力壮的吴常运一直聊天。 “罗老前辈，我也在赶时间。” 吴常运留下孤零零的罗维自己停在大厦门口，自己坐进了车里。 “节目录得顺利吗？”梁家晖回头看向吴常运，他在车里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因为这辆科迈罗送给了梁家晖，于是吴常运换了一辆更加低调的商务车，但现在还有办完证件和手续。 跑车那东西也就过把瘾，走到哪都能被人认出来不说，还给人一种装逼犯的嫌疑。 吴常运早就有换车的心，正好借这个机会送给了梁家晖。 “还好吧，两个老家伙挺久没见面了，互相在那调侃对方。” 吴常运等了一会，林青霞再次走出大厦进到车里，她身边还有个tvb的工作人员帮忙撑伞。 “这美女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哈。” “是个朋友，之前认识的。”林青霞解释道。 “我还在tvb里面当过导师呢，怎么没有你这么贴心的朋友，还不是美女光环的作用？” “什么光黄？” “哦，不好意思，当我没说。”吴常运偶尔还是会说出一些现在人不理解的话，不过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又是一年的年尾，除了要准备贺岁档的事情，今年大家决定在公司过一个年。 因为公司的演员都十分年轻，大多没有成家，很多家里的长辈都是在外面做生意的。 这几天周慧婷就紧忙的张罗准备着，毕竟都是公司里的熟人，她也没有交给手下的人去办，都是亲力亲为。 吴常运还邀请了陈港生，有了陈港生自然就少不了洪金宝，这两人肯定要在师傅那里碰头的，似乎消息互通是迟早的事情。 过年当天，齐骥电影公司的大院里贴满了各种春联，还有红灯笼和鞭炮纸撒了满地，大家互相扯着嗓子说话，周围全是鞭炮的声音。 最先来的是洪金宝，他可是个十分讲究的人，还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曾智伟也跟在后面，今年洪金宝履行了他的承诺，在新作中给予了曾智伟一个角色，俨然有为朋友搭戏的意味。 第148章 讲义气的洪金寳 洪金宝破例穿着大皮鞋，左右手各拎了几包酒品、糕点、水果之类的东西。 “哎呦，常运，不管什么时候见你，真的是一点没变。” “那是你变富态了。” 吴常运拍了拍洪金宝的肚子，这家伙是一年比一年胖，俨然走上了一条发福不归之路。 “没得办法，有福气。” 洪金宝收了收肚子，然后跟一直忙里忙外的周慧婷打了声招呼，放下手里的东西帮着开始忙东忙西。 “老哥，我又来蹭饭了。” 曾智伟就在洪金宝后面，他今年算是受洪金宝的提携，在荧幕上有露面的机会。 “欢迎欢迎。” 陈港生也走了进来拱着手说道：“老友，新年快乐啊。” 周闰发：“老板，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张国榕：“大哥，我来了。” 吴孟逹：“小吴，新年快乐，今天热闹啊。” 王晶：“哎呀，还是你这里好玩，回家太无聊了，你罩住我啊。” 梁家晖：“新年快乐，给大哥准备一点小东西。” 杜其峰：“哎呦，今年开门红，这么多人，还不发红包啦，等什么嘞。” 吴常运挠了挠头，他是早就准备好了红包带子，只是在场的一个比一个有潜力，这红包数额小了属实有点拿不出手。 “包一千块。” 吴常运吩咐周慧婷去准备。 在场的也有小二十人，这一波发下来，两万块就没了。 吴常运倒也没太心疼，毕竟这一伙人能聚集在自己的公司里过年，那是花钱都买不来的奇迹。 顶楼天台支起来烤架和大锅，这是从附近邻居那里借来的大锅，灶台也是吴常运从常四虎那里借来的，几乎是将一个快餐车给搬到了楼顶上。 “别忙活了。” “诶，不打紧，我来要是不干点活，我都不知道在哪坐着干嘛。” 洪金宝一边切菜一边又开始折磨他的师弟。 “你小子在哪闲聊什么，还不过来帮我洗菜。” “好。” 陈港生点头答应，小跑着过来帮着摘菜。 这些明星其实也不是没事闲的，他们也收到过很多邀请，去更加上档次的场合过年聚会之类的，但一帮不是很熟的人聚在一起，玩的也不痛快。 难得吴常运这人，能将大家的关系网都穿在一起。 “你跟他是在那次晚会上认识的吧，怎么突然关系这么好？” 洪金宝用舌头舔了舔手指上的咸淡，然后指了指旁边的陈港生。 “比较聊得来吧。” “是啊，他后来还去了一趟澳门呢，我们在一起玩了几天。”陈港生笑道。 对于这些演员，吴常运就像玩了一场恋爱攻略游戏一样，吴常运早就在采访和节目里看过明星早起的心里路程，有些是他们年纪大了自己在电视里说的。 在对方尚未成名的时候，又是事业受挫的时候，吴常运的关心就显得格外珍贵。 “有机会的咱们俩家拉班子，在算上老吴，三家一起拍个动作片吧。”洪金宝提议道。 自打陈港生回来，洪金宝就一直关心这位师弟，陈港生刚出道不太顺，现在也顾不上别人。 洪金宝是刚出道就混的不错，也算早师兄弟几年，现在不光是自己拍片子，一有机会就让洪家班的人也在荧幕前露露面，这样他的洪家班迟早也能开枝散叶了。 “有机会的。” 陈港生点了点头，心理却没太把这个事当做是可实现的一个目标。 他有自己的戏路，跟洪金宝的不同，他的东西也不是谁都能拍的。 天台上忙里忙外，楼下可就没这么积极了，周慧婷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个麻将桌，这下算是开了头了。 一共十来个人，凑了三桌，一转眼的功夫，吴常运朝身后看了看就只剩下张国榕还在。 张国榕不会打牌，他也不抽烟，天台这里空气好，气氛也比较安静。 吴常运到二楼，这才发现赵娅芝和林青霞都到了，而且已经坐在麻将桌旁开始搓麻了，人群中久违的见到了富顺的身影，自打上次被抓进去反省了一段时间，富顺放下手里的生意开始参加各种社区活动和当义工。 “运哥！” 富顺抬起手跟吴常运打招呼，示意牌友们等等自己。 “打完了上去帮忙。” “好嘞。”富顺热情的答应道。 本来计划的好好，吴常运还打算趁这个机会，让大家越混越熟，以后关系深了还可以互相照应，现在倒好，自己这里成了棋牌室。 该打牌的打牌，该忙活的忙活，眼看到了吃饭的时间。 吴常运招呼着众人上楼，今天的天气还不错，抬眼就是漫天星辰。 吴常运给大家分了酒杯，倒好了酒，大家整齐的说着新年快乐，这画面简直是要感动哭了。 周围是鞭炮的喧嚣声，众人一起玩着小游戏，互相灌酒。 直到深夜，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离开的，靠在椅子上东倒西歪的。 吴常运自认还算能喝点，洪金宝酒量也比较好，两人坐下来谈心。 “你这一大家子要照顾起来也挺麻烦的吧。”洪金宝在武行就是大哥，尤其是他出道早，要按现在活跃的年轻人一辈来看，基本都要叫他大哥。 吴常运出道的时间也不算晚，单论入行的时间来看，吴常运在公司里也是大哥级别的存在。 “当大哥不容易吧。” “当然不容易了，谁叫我出生就是家里老大。”洪金宝推了一把旁边的陈港生，让他把酒瓶子放下。 “你将来打算怎么办？这么多人，你一个人哪里照顾得来。” 洪金宝一眼就能看出吴常运公司现在的弊端，齐骥电影公司没有像嘉禾和邵氏那样的体量，而人员却要比思远或者长弓电影公司的人员还多。 像思远电影公司的那种模式是合理的，公司基本是和演员合作制，公司是提供剧本和制作人员的经营模式。 而吴常运的齐骥电影公司沿用的大型电影公司的经营模式，一副我全都要的态度。 “我不打算成为第二个嘉禾或者邵氏，要做就做最大的，80年代我要成为全香港最大的影视公司，超过tvb。”吴常运坦言说道。 第149章 票房冲冲冲! 受放映院线的影响，今年的票房收益大家都抱有比较悲观的态度，这个不悲观不是说票房会很低，而是会比全影院放映的低。 杜其峰一直没有对吴常运抱怨过什么，现在公司最重要就是全员一心。 以肖生克的救赎为蓝本的电影，改编之后的名字叫《一切都在你身边》。 这个名字是大家合伙想的，大家都看过剧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 但毫无疑问的，大家对于电影中最大的感悟就是，无论在何种环境之下，人生都会同样的精彩，只要不主动去放弃。 《一切都在你身边》先《小姐》一步接受市场的考察。 三天后小姐会正式上线，今年吴常运是在宣传上下了一定功夫的，往年他都交给杜其峰去做。 现在院线基本是几家的电影轮着上，就目前的反响来看，醉拳还是第一位的。 陈港生最近是乐开了花，当然最高兴的还是吴思元，他从罗维手里借来的陈港生真成了宝贝疙瘩。 可他俩还没高兴两天，许冠闻就带着他的《卖身契》一路起飞。 起飞的速度就像坐上了火箭，电影票一度要排一晚的队才能抢到，试问能让观众在大年初五排凌晨去排队，这电影有多恐怖。 《一切都在你身边》因为本身文戏居多，又是个偏向剧情的片子，放在贺岁档实在不占优势。 杜其峰最近也为了这件事很沮丧，说好了要大家一起克服难关，他拍的片子已经倒在了战场上。 吴常运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让杜其峰的自责搞的，他心里也有些难堪。 毕竟电影的剧本是他的，演员是他选的，杜其峰只负责拍摄而已。 难道今年，吴常运就要脱力票房首位的三连冠佳话？ 全公司的人都捏着一把汗，这毕竟是公司最大的荣誉。 直到《卖身契》上映的第三天，《小姐》正是开始卖票。 之前经过几轮炒作，现在观众都是慕名而来，据说电影中有林青霞和港姐赵娅芝的大尺度镜头。这次的海报也显得更外分红，是林青霞露出一抹香肩靠在赵娅芝的背上。 要说当年赵娅芝在tvb举办的港姐选拔中只获得了第四的成绩，但要论名气和舆论关注度，却照比第一名也不输分毫。 《小姐》是赵娅芝的处女作，又是一部标榜女性和女性之间情感的作品，这个话题或许会爆。 吴常运早有这种预感，于是他在开售第一天就跑到珠江院线去蹲点。 清晨，呼吸着江边淡淡腥味的空气，年轻的老少爷们在电影院门口排起了长队，吴常运足足从电影院门口退出去几十米，还能看到焦急往前望去的影迷们。 《小姐》的捷报连连，在突破了600万票房大关之后，众人开始对这部神作寄以厚望，或许能超越许冠闻的700万票房记录。 许冠闻跟吴常运的心情是一样的，今年是他最有希望翻盘的一年。 从一开始的《一切都在你身边》止步于五百万票房，甚至称不上是自己的对手，许冠闻将目光紧盯着吴思元的《醉拳》。 然后《醉拳》也卡在了676万票房，而他的《卖身契》高居782万票房，碾压第二名不止一百万。 就在许冠闻觉得自己可以稍稍安心了，他得知《小姐》成为今年最大黑马。 只是一部用时一个月，没有使用杜其峰和周闰发，齐骥电影公司将热度最高的“双王”都投入到了《一切都在你身边》这部电影之中，还能创造出另一部全力之作？ 这是人能赶出来的事？许冠闻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吴常运何尝不是一位全才啊。 原本隐藏的boss就是他吴常运，只是这几年他渐渐将拍摄交给了杜其峰，这才导致对他有所忽视。 800万票房的神作！！！ 就在《小姐》即将下线的最后一天，票房突破了800万。 得知消息的赵娅芝和林青霞抱成一团激动的掉眼泪。 在两女心中一直有一个很难过去的坎，这部电影她们的牺牲很大，尤其是赵娅芝，处女作便有“脱戏”。 她不禁要承受来自媒体的压力，还有她的家庭。 赵娅芝和林青霞都一样，出生在比较良好的家庭环境里，林青霞是家里人比较支持，而赵娅芝则是天生的理想派。 母亲很支持赵娅芝的事业，但是父亲如何看女儿拍戏，就要看第一部电影的反响。 赵娅芝也害怕，自己被打上“脱星”的标签，在70年代无论是观众还是演员，对于这种事情的接受能力尚不成熟。 再一次获得了票房的首位，吴常运知道，现在的他获得了跟嘉禾正式谈判的机会。 这一次再见何馆昌是在一家酒楼里。 “咳咳咳。” 何馆昌见吴常运面色严肃的走了进来，想来他好歹算是个前辈，对方竟不打一声招呼，只能尴尬的轻咳了几声。 两人对坐在圆桌两边，桌子上摆了几碗清茶。 “恭喜啊，吴老板，能再次坐在我面前。” “呵，是你自恃太高了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老家伙还跟自己摆谱，在影视行业票房意味着一切。 演员要想出头，他们会去找有票房号召力的演员，企业做代言，也会找当下最红火的明星，票房不仅仅是一个成绩那么简单，票房真的就是一切。 嘉禾能逼的邵氏逐步转型，靠的就是票房，嘉禾每年拍摄的电影数量并不及邵氏，但在精品数量上远超邵氏几条街。 这几年，邵氏的电影已经很少出现在前十的行列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按照约定，我是该放手让你……” 何馆昌的话还没说完，吴常运打断了他。 “你是有什么误解吧，我可不是为了在你面前证明什么，你也不是这个行业的管理人，我想要院线，现在很多公司愿意将手里的院线交给我。” “你可以不给，我就在别的公司去收购，到时候咱们两家接着斗，看谁先倒下。” 吴常运此行就不是为了或许何馆昌的一句认可，他打算从嘉禾手里收购院线，这才是吴常运的真正目的。 第150章 吴常运的商业帝国 “你要从我手里面收购院线，你疯了吧。” “我没疯，你要卖也就罢了，不卖我也绝不勉强，今天谈话到此结束。” 吴常运说罢就打算走，没给何馆昌留任何颜面。 现在吴常运有票房，他的电影放在谁家的院线里，就可以给对方带来一笔不菲的收益。之前是嘉禾老大，今年吴常运的两部票房证明了什么叫做量不在多而在精。 吴常运今年两部片子加起来差不多一千四百万票房，这是什么概念，今年一年嘉禾的作品都能以达到的数字，齐骥电影公司在嘉禾风头正劲的时候，用票房碾压了这个王朝。 嘉禾不是一个人的嘉禾，但吴常运真的是一个人的公司。 也就是说，何馆昌要顾忌的不只是自己的利益。 “等等，说吧，你想要哪一家？” “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吴常运要就不单要一家，而是选取了沿线的七家院线，这样既避免了同一片区之间存在两家竞争的情况，又打响了自己的招牌。 “七家？” 何馆昌仔细思索着其中的利害，让他交出七家院线换取齐骥电影公司的放映权。 “这不是一个小买卖，而且我怎么相信你今后一直会产出好作品？” “要么跟我坐在一辆战车上，要不就是互相为敌，我想七家院线不至于伤及你们的根本吧，我又不是白嫖你们。” 吴常运捏了捏眉头，装作很苦恼的样子。 他现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道理很简单，齐骥电影公司现在风头正盛，如果今后一发不可收拾，那么尽早确立合作关系，至少还能和现在的邵氏一样，依旧在行业里占据龙头。 就算日后齐骥电影公司拍不出好电影了，对于嘉禾来说也是一件好消息。 “好吧，我答应你。”何馆昌也是实在没办法，今年他的得力干将许冠闻确实做得足够好了，已经算是超越了自我，但还是倒在了吴常运面前。 “时也命也。”何馆昌仔细看了眼面前这位年轻人，他们当年为何没有将吴常运拉入门下，现在看来真是一大败笔。 嘉禾的经营模式和齐骥的很像，都是基础工资加分红，这样的好处就是可以稳固人心避免挖角。 但同样在演员方面的支出也高的离谱，当初他们就是靠着更好的报酬从邵氏手里挖人，现在也是自食其害。 吴常运顺利从嘉禾手里以五百七十万的价格迁走了七家院线，其中包括三家大型院线和四家小型院线。 大型院线就是在商场或者独立铺面的，类似珠江院线就是独立铺面的，很豪华。 小型院线有的是在商场的一层，亦或者是老写字楼改的，售票的地方比较小，走廊也比较窄，没有像珠江那样的侯影厅，更像是规格稍大的酒店。 79年对于吴常运来说是好运连连的一年，因为受齐骥电影公司的票房统治力影响，袁瑷迦决定将正科电影公司打包卖给吴常运。 顺带着正科名下的九家院线，当年银都院线及珠江院线先後落成，与普庆、国泰、高升等院线组成「珠普线」，播放长城、凤凰影业公司的电影，风光一时。 随着南华院线、南洋院线开业，「珠普线」与之合组成横跨七院连线的「双南线」。 现在双南线有一半都被吴常运拿下，嘉禾的十院也被吴常运拆到只剩七院。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吴常运也是将所有能筹措的资金都聚拢在自己手里，这才勉强能让公司维持正常的运转。 所幸，院线开业了之后一切都开始好起来了。 周慧婷穿着短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报纸，看着照片中代表着公司的着一座两层“大院”，突然将报纸拍到桌子上，质问道：“吴常运，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公司换个新地址啊？” “换？谁说要换了？” 周慧婷一阵无语，她指着窗外一个个拿着照相机的狗仔们说道：“咱们公司的硬件需要升级了，最起码的，连个拍照的摄影棚都没有。” “咱们又不是平面海报公司，要那玩意干嘛？再说咱们也没有摄影师啊。” “那、那会客厅、宣传义演用的舞台、还有录制间、化妆间咱们总该有吧。” “无稽之谈，会客厅也就罢了，义演和宣传的舞台可以外包，自己做性价比太低，录制间也不常用，外包，统统外包。” “你也，你也太抠了吧。”周慧婷气的跳脚，她如此召集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以周闰发为首的一伙人，每天在她耳边碎碎念。 还有就是周慧婷是城里人，每天坐公交来钻石山，家里人问起工作的地方，一听钻石山都面露失望的表情。 钻石山虽然名字里面有个钻石，但真的不富裕，只会让人们联想起全是上坡的地形和朝马路中央泼脏水的阿婆，钻石山没有钻石。 “哎呀，再这样，吴常运你逼我得。” 周慧婷揪住吴常运的衣领子，双腿跨上吴常运的大腿，揪住他不松手。 “喂，你这干什么啊？为事业献身啊？” “你不同意，我就喊非礼。” 周慧婷其实不知道具体要做点什么，她只是一时冲动就跨上了吴常运的大腿。或许是因为她对于自己上司的好感，亦或者是感情压抑了太久得不到抒发。 但她清楚的知道，吴常运身边从来不缺好女人。 “好啦好啦，你就别成天胡思乱想了，今年年尾咱们就搬到市区中心，你可以先看看位置。” “真哒？好！” 隔天，吴常运受邀成为一场宴会的主办方之一，通俗的讲，就是出钱的。 主办方一共有九家，打电话的人是嘉禾的邹文淮，除了齐骥以外是嘉禾、思远、长城、邵氏、凤凰、罗维、嘉茂、英皇，一共九家电影公司的大佬。 当天能入场的也都是一线的明星和媒体公司。 吴常运被迫提前到了会场，主持人是tvb的当家花旦之一李司棋，配上今年出尽了风头的周闰发。 第151章 谁来做会长 吴常运被分配到了一个c位，左手边是邹文淮和洪金宝，其实洪金宝坐的是许冠闻的位置，只是听闻两人有些不合，于是被场控调开了。 其实两人并非不合，只是媒体宣传的问题。 吴常运的右手边是吴思元和陈港生，这两位自不用说，今年最有潜力的黑马，正值上升期的陈港生对于票房桂冠没有太多的执念。 从原本的票房毒药没戏可接，到现在片酬百万，陈港生可谓是有喜无忧。 “其实，我在这个位置我的压力很大，因为我的老板就在台上看着，所以这个奖。” 周闰发拿着话筒时不时的秒向聚光灯照射的位置，最中央也是最年轻的就是吴常运。 “香港电影杰出贡献奖，颁给坐在我们老板旁边的邹文淮先生。” 周闰发鼓着掌，邹文淮一脸尴笑着起身走上台去，其实他们原本就接到过一些小道消息，但是在颁奖前都不准确。 邹文淮拿这个奖，倒不意外。 他确实是为了电影事业贡献了大半辈子，吴常运才做了几年，资历还远远不够。 “接下来就是最佳导演奖。”周闰发拿着下卡片念道，卡片的里面写有一个名字。 这个奖基本是许冠闻和吴常运之间没跑了，要不是杜其峰导演的新作不是特别理想，就会变成三选一的局面。 最后，这个奖不出意料的颁给了吴常运。 而许冠闻和陈港生、周闰发以及赵娅芝、林青霞等人，以演员的身份列入获奖名单。 颁奖只是这次晚宴中一个环节，像这种颁奖，就是较真的人会在乎，毕竟难得同行都坐在一起关乎面子。 颁奖后，才是这次晚会的重头。 九家公司老板之间的座谈，这次座谈可谓是决定了香港电影行业80年代的开篇，将会以何种形势来展开。 还有电影协会的会长，也要从临时接任的王天淋手中回归到他们这些真正的电影人手里。 李英全能在电影协会里任职，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超乎想象的人脉和在商界的资源，可以带给电影行业很多合作的机会。 后来又王天淋接任，一方面是当时没有合适的人选，第二就是几家公司谁也不想挑头，也都不愿意放给对方。 之前他们的重视度不够，但现在香港电影行业的问题日益严重，必须要有一个人来掌舵了。 在座的谁都不开口，但看得出，几家都是准备了些话题的。 尤其是罗维，这家伙一副想说又难以启齿的样子，时不时的就瞥吴常运两眼。 “罗老前辈，有话您说。” “那我就说了啊，靠，这里论实力呢，我是排不上号的，但是论对香港电影行业的了解，我还是有一定发言权的。” 罗维指了指吴常运接着说道：“那个吴老板，你这次提名会长，我第一个同意啊。” “对于香港粉红电影，早该有一个尺度，无序发展就会破坏秩序，再这样我就找邵音音和狄搏拉这样女星，拍些没剧情的东西。” 罗维摊了摊手，俨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这话确实不中听，目前邵氏这方面问题最严重，邵艺夫也在场，这话有一半就是说给他听的。 “你想拍就就拍吗，谁拦着你了，真实的。”邵艺夫觉得这话好笑，难道什么东西都要等到赚到钱了才觉得甜，早干什么去了。 “确实，我们该自己对自己有个监管，不然这样早晚得出问题。” 最年轻的是袁瑷迦，这次会议她代替爷爷来的，长城和凤凰跟这些粉红电影不沾边，也从来不打擦边球，就是票房成绩一直不太好，算是这些公司里最正直干净的。 “是啊，今天不管谁来做这个会长，今后这些问题都要处理好。” “既然这样，我也投吴常运一票，这事他来做比较合适。”英皇的负责人查理也附和道。 为什么这两家都推举吴常运呢，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吴常运今年的新片《小姐》，是个容易混淆概念的片子，令人面红耳赤的尺度背后却拥有极为精彩的剧情，这是前所未有的。 如果由别的家来处理这件事，恐怕吴常运会有异议，不如交给吴常运自己。 “那既然要限制尺度，原本那些演员怎么办？要怎么处理？还有我们控制不了的部分呢。” 吴常运提到了最根本的问题，要杜绝这个问题必须两手抓，制裁粉红电影演员和公司。 当然，很大一部分是不归他们电影协会管理的，目前他们能约束的也只有他们自己而已。 “这样，咱们可以参考一下伦理映画的做法，对于那些不加入的公司，实施禁映。”吴常运自问自答，算是下了一剂狠料。 做出这个决定，就是断了很多人的财路。 几家都不敢有异议，嘉禾先表态同意，其他几家这才勉强附和。 然后问题总是连着问题，还有现在香港十分严重的地头势力，实在icac风暴之后存留下来的。 他们这帮人是什么赚钱就盯上什么，很多演员都受到了威胁，还有胆大者直接成了电影公司，用不法手段绑架要挟演员和导演，这样的事情一点也不罕见。 提到这个话题，嘉禾和邵氏同时沉默了，他们两家虽说是大公司，也是备受困扰。 反倒是吴常运，成绩做得好，却在外面不是很出名。 就在大家都这么以为的时候，邹文淮先发话了，他纠正了大家的看法，说道：“我想没人去招惹吴老弟还有别的原因吧，大家也不要藏着掖着，既然是选会长，就得让大家都感觉所有仰仗。” “谁敢惹他啊？他不惹别人就不错了。” 袁瑷迦跟吴常运那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就连罗维这个心直口快的家伙都没开口，袁瑷迦却是毫无避讳。 “就是这个问题，吴老弟能否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是差钱还是差事，大家商量着来。” 邹文淮这一番话算是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这些年因为这种地头蛇他们各家遭受的损失都不少，本着给谁不是给，给吴常运还能少点给的原则，现在吴常运就成了众人的心头药。 “大佬，你们对我是有什么误解吧，搞的好像我是土匪头目一样。”吴常运苦笑。 众人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疑惑道：“难道不是吗？” 第152章 你们这些人真过分 “哇，你们也太过分了吧，这话多少是过了啊。” 吴常运算是听出来了，敢情一个个把自己当成土匪头头来看待的，这上哪说理去。 “也不是这样，我们都知道，常运老弟手里有一个安保公司，只要有常运老弟罩着的地方，就没人敢去捣乱。” “事先说明，我那是合法生意，这个叫安保服务，怎么到你们嘴里就变了样了。” 吴常运喃喃地说道。 “行啦，你们也别太过分，吴老板也是眼光好，就别羡慕了。” 吴思元帮吴常运说了句公道话，两人其实没什么深交，只是交谈觉得双方都比较直来直往，不像有的人明明是带着目的接近别人，嘴上却说得比什么都好听。 “眼光好，要论眼光邹老板的眼光也不错呢。”邵艺夫没好气的说道。 “哪里，哪里，只是有些人不懂得珍惜人才，这才给了别人机会，还要感谢东家成全。” “我成全你狗……” 邵艺夫气的差点爆粗口，他对于邹文淮可是没有半点好印象。 邵氏先斗垮了国泰，后面又出了个嘉禾，最可气的是邹文淮、何馆昌、梁峰和蔡笃升之前都是邵氏的员工，借鉴了自己的经营之道来挖自己的墙角。 在嘉禾之前，演员不过是给公司打工的，哪里有什么分红可以拿。 就是嘉禾靠着打压同行，给演员们福利，从自己公司挖走了一个又一个好演员，气的邵艺夫现在头顶冒青烟。 “是你自己没眼光，当年不是你放走李小龙，会有我后面发迹？”邹文淮也把话说开了，两人也不留情面了。 “这种事，如果不加以限制，以后大家挖角就全靠给演员分红，谁都别想赚。” “恶意竞争当然是不可取的。” 罗维难得当了一次劝架的角色，在几人中间斡旋。 几轮争吵下来，九家公司最核心的问题一方面是商定监督范围，打击盗版和日益严重的挖角行为，还有公司的恶性竞争严重。 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安全，香港拍电影的完全问题得不到保障。 谁能解决，谁就能当下一任会长。 于是大家准备投票，吴常运直接把票投给了邵艺夫，只要他当选，没有嘉禾的好果子吃。 至于嘉禾和邵氏，都投给了自己。 其余六家则一致投给了吴常运。 最后，吴常运以留票获胜，邵氏两票，可怜的嘉禾只有一票。 吴常运不投给自己是有原因的，理想状态下，大家都会投给自己，然后瓜分吴常运的安保资源，这样吴常运也能获利。 如果有意外的话，那也只能是邵氏和嘉禾中选一家，反正不选嘉禾。 “各位可有异议？” “没有。” 几家都没有表态，于是这事就算定下来了。 吴常运顺利担任会长之后，获得了第一交涉权，也就是有什么事情都会第一个找到吴常运，这也让他暴露在一些商人的面前。 吴常运刚回到公司，门口就已经排开了长队。 打头的是个做名牌奢侈品生意的，根据他自己的说法，是在香港做的香奈儿的代理，希望可以和赵娅芝合作，拍摄一部海外的宣传片。 后面还有很多诸如此类的商人。 不光是在公司，很多人都亲自找上门去。 这天赵娅芝在家梳妆打扮准备出门，就有人找上门来，以三十万为报酬，希望赵娅芝能为自己的品牌做一定的宣传。 空姐的月薪能有多少？做宣传就有三十万，及时是想来理智的赵娅芝也难免有些犯迷糊。 现在，这钱就这么好赚了吗？ “请你联系我的经纪人吧。”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赵娅芝赶紧推脱开，都公司去找吴常运拿主意，这才得知，吴常运已经连续两个礼拜不见人了。 吴常运已经在迈阿密的沿海，这里一月份的平均气温就有十几度，最热的时候还是太阳当空照。 很多人富人喜欢到这里来避暑，其中就包括正是之前结识的马克·哈米尔和卢卡斯，这两位是星球大战的导演和男主演。 卢卡斯手边放着一杯鸡尾酒，他本人就躺在一个白色的躺椅上，泳池里是两个不认识的火辣姑娘。 卢卡斯评价她们都是十分有活力的女人，基本到了卢卡斯和哈米尔这个级别，找女人只需要在海滩附近物色一个，然后接近她们给她们一个机会。 几乎百十分之九十的女生都不会拒绝，她们也不相信自己喜爱的明星会乱来。 “吴，你看她的屁股，我的天啊。” 卢卡斯指着一个皮肤黝黑女人的美臀，在泳池里偶尔会露出水面，他还下流的做了一个托举的手势。 “我对这种不太感兴趣。” 坦白的说，亚洲女性是最符合吴常运审美的，除此之外，吴常运喜欢欧美女性的性感，还有苏联那些皮肤白皙的高挑美女。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当晚哈米尔就带着吴常运去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纸醉金迷。 它们来到了迈阿密最有名的酒店，这里聚集着各地来的富豪，吴常运推开拉门，走进这布满涂鸦和光污染的房间，看着周围疯狂的男人和女人们互相扭动着躯体。 吴常运甚至能看见他们在舞池里各种亲热，这种环境让吴常运感到有些不适。 哈米尔对此却毫不在意，他们这次邀请吴常运来，是有打算让吴常运进入好莱坞的，这是仅有的一次机会，除了李小龙，他们看上了吴常运。 因为吴常运拍摄的电影不一样，除了功夫片，吴常运真的拍出了几部令人惊艳的作品。 甚至是前所未有的。 这一晚，吴常运过的很糟糕，他已经数不清有几个喝的烂醉的姑娘凑到自己身上来揩油，她们也都不是什么鬼混的女孩，而是家世显赫的小姐。 可现在看起来，这些小姐和外面街头那些打扮妖艳的家伙根本没有区别。 当晚，哈米尔又带着吴常运飞往日本，在他的脑袋里估计没有计划这两个字，他可以为了日本的温泉而直接坐飞机飞往日本九州。 第153章 纸醉金迷 哈米尔带着吴常运在飞机上就打给了九州最有名的康府温泉，老板亲自在机场迎接了他们，紧接着老板就带人开着车将两人拉到了温泉。 不是为了哈米尔的名气，而是他拥有着无法让人拒绝的财富。 整个温泉旅馆里上下大概十几名员工，此刻都为了这两位顾客忙活起来。 吴常运也算是蹭了一把特殊待遇，两人裹着个围裙走进温泉场，日本的天才蒙蒙亮，这里被哈米尔包场了，恐怕直到这家伙下午睡醒，这里都不会有其他顾客来光顾。 泡澡的时候，左右两边进来两个女招待，手里端着清酒和准备的小点心。 浸泡在热水里的感觉，让之前的劳顿一扫而空，吴常运只感觉自己就快要融化在这温泉之中，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在女招待的建议下，两人这才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也算是清醒了一些。 房间里是各种有名的日本料理，但是鱼类刺身就足够摆满三个小桌，各种龙虾帝王蟹，章鱼和河豚还有一整盘的鳟鱼鱼子酱。 能在这个季节吃上地地道道的鳟鱼鱼子酱，价格也是十分不菲。 在日本游玩的几天，吴常运算是彻底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服务。 哈米尔又带着吴常运在日本玩了一个礼拜，这才开口询问吴常运的意见。 哈米尔的意思是让吴常运放弃导演的身份，来到好莱坞当个演员，他们将有机会共同合作下一步新作，并且导演卢卡斯有意为吴常运量身打造一部电影。 用于吴常运在好莱坞的首秀。 好莱坞，这是无数电影人的梦想，最顶尖的技术和市场，还有各种知名的开山人。 这对于吴常运来说确实十分有魅力。 但吴常运这次离开香港更像是躲灾的，自打他成了协会会长之后，赵娅芝对他的步步紧逼越发严重，甚至连她的家人都知道有这么回事。 吴常运可不想在70年代葬送了自己的理想生活，但奈何赵娅芝这丫头最近盯得死，甚至出席一些商业活动，都要跟着吴常运一起。 吴常运这才应邀来的迈哈密，不过现在吴常运也后悔了，逃避是躲不开问题的。 在外面躲了半个月，吴常运这才回到家。 79年年初吴常运陆陆续续拍摄了几部小成本电影，将公司的规模发展了起来，已现在的发展速度用不了一年就能超越嘉禾成为第一大电影公司。 这根吴常运的预想差不多，但这段时间风风雨雨经历下来，总感觉自己身上像是背负了些使命。 最近一个月，吴常运每天就待在一家早餐铺子里吃包子，中午去一趟公司走走，跟演员们打打招呼，下午就跑到常四虎那里坐坐。 每天过的朴实无华，直到这天常四虎终于坐不住了。 “运哥，你这成天往我这跑，到底有啥事啊？” “没事才往你这跑呢，有事谁来你这里。” “不是……”常四虎憋着一肚子疑问。 “您不去陪着你那些明星小女朋友，成天跑在我这里不合适吧。”常四虎挠了挠后脑，按理说他最近也没惹什么乱子啊。 “你不懂……” 还明星小女友呢，现在提起这个吴常运就头疼。 他现在不回公司还好，一会公司就看到赵娅芝给自己准备的鸡汤煲、各种粥之类的。 要是换做平常也就算了，问题是吴常运很清楚的知道，这家伙是准备拿下自己。 这种被倒追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无福消受。 吴常运之前只体会过追人的感觉，别说还挺有成就感的。 赵娅芝是他公司的员工，两人平常也没有任何的嫌隙，吴常运开不了口拒绝对方。 “你讨厌她吗？” 常四虎看吴常运陷入了少男式的犹豫不决中，打算帮吴常运出出主意。 “你这个开头，我听过，你闭嘴。” 吴常运直接将常四虎好奇的小火苗按杀在摇篮之中。 两人本就坐在店里，正好吴常运听见了店里的员工正在讨论最近飞涨的房价，这本来不是什么新鲜事情。 “你知道那个富水湾的房子，现在房价涨得飞起，趁早下手还有的赚。” “是吧，是吧，我最近有个亲戚也在讲，也不知道怎么的。” 听见这话，吴常运好奇最近富顺正在做的买卖，常四虎应该更加了解富顺的生意。 自打富顺在工程上越来越忙，十天久不遇的能在家里看见一次这家伙，吴常运倒有些好奇，自己这位好兄弟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他啊，还不是做工程喽。” 常四虎这人撒谎的时候，总喜欢把语调向上扬，装作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其实早就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 “做工程就做工程你躲什么躲？” 吴常运一把揪住常四虎，他隐隐有一种预感，富顺恐怕在做他之前提过最反感的事情。 吴常运揪着常四虎去找富顺，等到了地方，吴常运才知道，富顺在自己楼盘里面改了一间办公室，现在就什么大丰地产。 吴常运这边刚一上楼，从富顺的办公室里走出好几户业主。 这些都是之前租房生意时合作的业主们，现在基本每个区会派出一个代表。 因为富顺手里的楼盘越来越多，他能控制的价格也就越来越多，很多找不到房子租的人都要被迫接受涨价的事实。 尤其是富顺手里的一帮员工，到处去散播什么房价要涨的消息。 其实，房价到底为什么涨，就连那些业主也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涨价，他们的收益就会变高，而且不用担心承担任何风险，因为这样的运作模式是经历过成功历史的。 吴常运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房门是敞开的，吴常运能听见里面谈话的内容。 富顺正在和一个人商量着，如何做高一个小区的房价，两人似乎在谈论借贷之类的事情。 “运哥，咱们走吧，富顺在里面谈生意呢。” 常四虎拉着吴常运，他就怕两人之间再起什么冲突，因为看吴常运的脸色已经很差了。 “走吧。” “走吧，运哥。” 常四虎拉着一脸木讷的吴常运逐渐离开。 第154章 富顺所谓的担当 这几天围在富顺身边的是个名叫阿娇的女人，她是附近街坊邻里嘴里出了名的小太妹。 不禁穿着不拘一格，就连口红都涂得不是正常人模样。 没人能想象到，富顺这样老实的人身旁竟然有个这种女人，说实话，富顺自己也没有想到，两人初见的时候，对互相的第一印象都不太好。 除了阿娇，跟着富顺忙活办事的还有两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光头名叫田晓光。 还有个长头发男人，名叫刘金相。 阿娇是之前那个放火的工头的女儿，工头因为违法被抓了进来，到现在也没有放出来。 或许是因为过意不去，工头虽然是工程队里一伙人赚的最多的，但实际也并不多，于是富顺便照顾起工头的女儿。 刘金相和田晓光是新招来的伙计，自打上次工程上出了事故，就真的没有人再来找过富顺。 他的工程队一度停转了下来，田晓光这天刚出去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办公室里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富顺哥，现在咱们怎么办？公司的帐户上还有钱，咱们一个个过的却跟土耗子一样。” 田晓光这话里藏着其他意思。 确实，公司的户上不想他们想象的那么穷，反而很富裕。 富顺觉得那不是他的钱，于是没动那份。 74年他开始做地产这行买卖，受的是吴常运的点拨，他刚开始的启动资金也是吴常运给的。 “富顺哥，为什么有明白的好生意，咱们不去做呢？” 阿娇也有些理解不了，她抹着紫色的口红，手里掐的香烟一根又一根，看上去完全跟那些正常人家的女儿不一样。 “这没什么风险，好些人都做了。” 阿娇有些无耐心的说道。 她不知怎么了，平日里看起来挺有血性的一个汉子，怎么这点主意都拿不定。 富顺此时并不知道，吴常运前两天刚来过，甚至听过他正在举棋不定的买卖。 “不是我不想做，这是这事。” 富顺回忆着吴常运跟自己讲过的，做生意不能绝别人的生计。 在吴常运看来，炒房价这种一个人赚钱一万个人吃亏的生意，会变本加厉的抽空下下几代人生命。 “是啊，富顺哥，好些人都做了，又不是我们一个人，我们不做别人也会做，到时候挨打的就是咱们。”刘金相急的拍桌子。 刘金相这人平日里好面子，有次他跟田晓光去跟别人谈生意，见到过人家数落他们的态度，于是便再也不去外面谈生意了。 富顺不知道，做生意怎么会挨人数落。 实际上，你想要赚这个钱，就只能把自己本就贫瘠的手艺和家底子都抖落出去给人家看，越是缺乏竞争力就越显得卑微。 打铁还需自身硬，这句话确实是硬道理。 “晓光，你今天去谈的生意怎么样？” “没戏的，现在没人愿意用我们，谁都怕出大事，这可是大忌。” 说到这，阿娇也脸色也变得不那么好看。 富顺现在的境遇，一部分原因是她的父亲造成的。 富顺也是个脸面人，于是没在继续追问下去，他也知道账面上还有大概一二十万，前些日子吴常运聚拢资金，一次性就带走了六十多万。 到现在，两人都觉得钱是不分家的。 谁要用就去对方那里拿，富顺吃住都和吴常运一起，自然有这种想法。 但到了他有难的时候，富顺还真开不了那个口，毕竟当初是他拒绝了吴常运的邀请，要不现在也是电影公司名下的。 “好了，我知道了。” 富顺长出了一口气，将一切苦恼都抛在脑后。 之前是吴常运给他准备了一手好牌，现在他要靠一次自己。 富顺召集了之前认识的，手里比较富裕的业主，准备干一票大的。 首先，他们从一家专做房产借贷的公司中借了一笔钱，这些钱都都用于购买房产。 只是对于房产的位置，做出了一定的区分。 他们买的房产都是一些新楼盘，或者之前无人问津的地方，像那种老楼盘，有几年甚至几十年居住史的地方他们是不屑于顾的。 收一批借贷首付是5万元，按照合同他们之后要偿还贷款。 富顺组织的人手大概十几人，他们就先买入再以更高的价格卖出，在这十几人手里来回转手，首付的金额也由原本的五万涨到快十万。 这样他们背负的余款越来越高，但房子还是那个房子，只是价格水涨船高。 这样疯狂的行为进行了不到一个月，虽然他们手里有了钱，但房子和余款也是甩不掉的问题。 阿娇等三人也参与了这场疯狂的欺诈行为，他们在认识的人之间互相转手，成功套了几万块钱。 但钱到手了，阿娇却睡的不安生，这天她从床上惊醒过来，然后连夜去找到富顺。 夜间的风呼呼作响，富顺在房间里听见外面急促的敲门声，他从猫眼里瞥见外面有个人的影子，于是抵着防盗链打开了房门。 “我有话跟你讲。”阿娇用手扒住房门，急切的说道。 富顺心想着，这姑娘这个时间找到自己，能有什么事…… 阿娇进了屋看了看屋里，确认没有其他人，于是对富顺说：“咱们跑路吧。” “跑路？为什么要跑路，你先坐下来冷静冷静。” 富顺看阿娇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给对方倒了杯热水。 若不是使出突然，富顺估计意外这妹子跟自己开玩笑呢。 “现在房子都在我们的手里倒手，这样早晚是要出问题的，余款越来越多，我们根本偿还不起这个房子，而且这样早晚是会被发现的。”阿娇急切的说道。 富顺皱了皱眉头，他也算是经过大风浪的人了。 主要是，他觉得阿娇说的话实在不中听，那些业主都是因为信任他才愿意合作的，现在他带头跑路这叫什么？ “你别担心，我有办法的。” 富顺不太高兴，打算赶走阿娇。 可阿娇却抱紧了富顺的后背，不愿意离开。 就这样，两人在争执中距离越来越近，女人会这样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缺乏安全感。 而在富顺理解，既然对方主动投怀送抱，那不做点什么就太愧对他的身份了。 第155章 做生意要有良心 清晨起来，富顺看着身边依偎在自己怀里的阿娇有些后悔，这要是让监狱里的工头知道，要在背后怎么议论自己。 想到这，富顺就一阵头疼。 他抓起衣服打算逃离这个作案的房间，却被阿娇一把抓住。 “你要去哪里？” 阿娇现在精神比较紧张，她也怕自己成了那个被抛弃的人。 “放心，我就算要丢，也不会丢下自己的兄弟。” 富顺给阿娇盖了被子，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才堪称是史诗性的一绝。 富顺带着田晓光和刘金相，三人动用自己全部关系，包括之前联系到的业主，到处发布房子涨价的消息。 富顺还花了钱，请当地的报社帮着自己曝光。 没几天，很多人都知道了，他们买下的这片小区在持续性的涨价。 当然富顺给这里按了一个适合的名头，说是什么将来要着重发展，迟早会有拆迁，还有小区主打的富人豪华路线。 其实呢，无非就是花了点钱做了些表面功夫。 能看上这里的，也都不是什么资深的商人。 但唯有一点，这里持续性的涨价是真的，本来也不是作假的嘛。 即便是没有居住价值，手里拥有几套房的有钱人们也喜欢买保值的东西。 于是更加有钱的人从富顺和那些业主手里买下了房产，而这些房产的价格基本就定格在最后被抬高的价格上。 这些人并不急着出手，因为不出手也不会亏。 外行的人看来房价在持续性的上涨，他们也会继续太高房价，使得自己名下的资产变多。 而真正看穿富顺他们套路的人们，继续复制这种手段让其他地段的房价也变得居高不下。 用这种不以的方式，富顺在几个月内疯狂敛财近百万。 阿娇等三人也不少赚，几人从之前为钱发愁到现在，都过上梦乡中的生活，而且富顺知道，即使他不做也有无数人等着去做。 79年年关将至的时候，吴常运过的风生水起，回顾来香港的近6年，这是他过的最顺风顺水的年份。 齐骥电影公司取代了嘉禾，成为了香港第一家电影公司。 现在票房、市场都由吴常运掌控，他不用再担心自己手里的演员资源会流失。 杜其峰也打算在公司原本的建制基础上，开设一个分公司，这样他也可以放开手脚的做拍些自己的点子。 吴常运当然是同意了，这几年杜其峰的才能越发凸显，这家伙本就是知名大导演，吴常运当然是举双手赞成。 公司也打算搬迁到新的地址，这天吴常运正在他专属的办公室里摸鱼，却收到了来自莫语轩的一封信。 信奉里什么字也没有，只有一张报纸。 吴常运看着报纸里的头版头条，赫然就是香港最近房价高涨的问题。 吴常运猛地将报纸捏成团，心理想得却是那天他亲眼目睹的事情。 吴常运披上外套，交上了梁家晖一起，驱车打算去跟富顺好好聊一聊。 “什么事情啊？” 梁家晖通过后视镜看到吴常运的脸色不对。 他现在在公司的职责，就像是吴常运的贴身助理，周慧婷是驻守公司的，而梁家晖就是时刻跟在吴常运身边的。 “跟一个老朋友追债。” “欠了多少钱啊？” “他欠的是良心。” 吴常运低沉着脑袋，车按照吴常运说好的路线，一路开到富顺的办公室，里面却没有人。 吴常运坐在平日里富顺坐的位置，梁家晖则站在一旁等待着。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快要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吴常运终于听见了富顺交谈的声音。 两人一见面，富顺第一反应是很意外，吴常运竟然主动找过来，可转瞬他就意识到，对方此行来多半是为了他最近干的买卖。 “怎么？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也不跟我打声招呼，来认识一下，这位就是我兄弟，吴常运。 富顺介绍的时候看了眼梁家晖，梁家晖看起来一份正经的样子，又因为他穿的是正装，给人的感觉很压抑。 “这位是？” “我是吴常运的助理。” “你好，你好，请坐吧，要不咱们边吃边说。”富顺热情的拉着梁家晖，梁家晖也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吴常运。 在公司没有上下级的概念，两人都是以名字相称。 “坐下吧，我确实有事情才来找你，就几句话的功夫。” 吴常运见到自己这位兄弟，本来心中压抑的怒火便消掉的一半，但他同样也知道，今天如果问题没有解决，他是不会离开的。 “你最近在做什么生意？” “老本行，别的我也不会啊，这不是你之前提的主意吗？” 富顺继续装傻，他倒不是怕吴常运，只是不想两兄弟闹的很僵。 见富顺装傻，吴常运也就只说了。 “上次我跟常四虎来过你这里，只是我没进来，这次没叫常四虎一起，是不希望他在场。”吴常运想要让富顺手里的员工先回避。 但阿娇看起来一副十分不服气的样子。 “富顺哥，就是这家伙吧，咱们公司明明那么困难了，还在账面上给他留着，困难的时候没帮过一把，现在倒来数落人。”阿娇有些不服气，替富顺鸣不平。 “你闭嘴，先出去。”富顺不耐烦的说道。 “明明就是，富顺哥，我可看不得别人这么欺负到咱们头上了。” “就是。” 田晓光也迎合着，他本来长相就不像好人，再加上年少谢顶剃了光头，看起来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 吴常运看田晓光第一眼就没有好印象，这家伙还穿的花里胡哨的。 “这是你的员工？” “你们先出去。”富顺一再强调道。 “人不宜貌相，你喜欢打扮成什么样子是你的自由，但别出来吓坏了孩子。”吴常运对着田晓光说道。 “你说什么？！” 田晓光刚张牙舞爪的抖了抖肩膀，就被富顺一下推出到门外。 “常运，我要是做的有什么你不满意的，你可以跟我讲清楚，咱们兄弟两个都好商量。”富顺拿出他最后的耐心说道。 看着富顺这幅老好人的样子，吴常运明白，他根本没有把自己曾经说的当回事。 第156章 执迷不悟 吴常运揉了揉眉心，就像是有团化不开的愁结成搓不烂的腌臜，面对富顺他是无语的，因为对方好像什么道理都懂，却偏偏选择了那个最错误的答案。 吴常运决心要骂醒他，顾不得任何朋友之间的颜面，否则自己下次见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你他吗的，我怎么跟你讲，你想害的别人家破人亡是吗？” 富顺被骂的有些慌了，他没想到吴常运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哎呦，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什么家破人亡，我只是攥点钱而已。” “有没有那么严重？” 吴常运质问道：“你知道多少人背井离乡为了什么？人活着有三样东西是不能拿来赚钱的。” “吃的、穿的、住的。”吴常运摆开三个手指头数道。 “呵，这话让你说的。”富顺也觉得有些好笑。 “你知道什么时候人会发吃穿的财吗？那是山崩海啸、瘟疫横行、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的时候，看看外面，太平世道，是你们这样的人让别人住不起房子。” 富顺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他小的时候也跟着父母见识过，饥饿的人形如骷髅，大街上各家自闭家门，人与人之间就像隔开了不同的世界。 “你不要扯那些没有的，我是什么人你不理解吗？我是那种恶人吗？” 富顺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他自知有些理亏，只希望让吴常运明白，他本质不坏，做出这些决定的不是他，而是这个时代。 “你理解你个屁，外面那个多人哪个不想着要赚钱，你希望别人理解，他们还希望别人理解呢，你赚来的钱有哪一分不是揣进自己腰部，有想过那些人吗？” “吴常运，你跟我装什么圣人，你我什么人大家都知根知底，我今天就想问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富顺被惹得十分恼火，他一直忍让着吴常运是因为自己理亏，但现在他必须要为自己争取一下，不是要为了证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只是在这个共同水火了多年的朋友面前，他不想变得很窝囊，更不会在两人的气头上承认一句我错了，然后将决定权彻底交给对方。 “干什么？我要你向大家坦白，坦白你到底在做的是什么勾当。” 吴常运一语惊醒梦中人，富顺已经回不了头了，他身后还有很多业主和朋友，如果现在让他放手炒房的事情，会有很多人不答应。 富顺咬着牙，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吴常运，你是想逼死我啊。” “没人逼你。” “咱们这么多年交情，我就问一句话，你相不相信我。”富顺质问道。 吴常运此刻是真想说一句，我相信你，但富顺又会心安理得裹着自以为是的日子，继续在祸害他人的路上越走越远。 “算了，走吧，记住我一句话，别丢了你的良心，害人终将害己。” 吴常运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梁家晖很意外，他没想到富顺竟还有这一面，听起来有种心怀家国使命感，但他又由衷的感觉吴常运做的很对，虽然听起来危言耸听，言辞中却透着坚定不移的态度。 “你说的，我觉得很对。” “谢了。” 冷静下来，吴常运低声喃喃道。 跟自己的朋友吵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吴常运总会在事后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将朋友逼得太紧了。 亦或者，他们也只是犯了人性中一点点小错误，根本没必要追究他们，自己也不是完美无瑕的圣人，也会有类似的错误，只是害己不害人的程度。 吴常运仰着看天，如果不是穿越而来，或许没人知道答案。 两人驱车离开了这里，吴常运很清楚，没有个十天半个月，他再不想回到这里去见那个执迷不悟的人。 这几天，除了一些富人盯上了这片飞涨的房子，原本就租住在附近小区的阿信也打起了心眼来。 阿信不想那些富人一样，有相当充足的资金，他算过一笔账。 如果自己现在手里有二十万，就可以买下一处房产，而按照现在房子涨价的速度，他每天及时什么都不做也会有几千块钱进账。 这买卖怎么看都是稳赚不亏。 作为一个穷人，阿信也打算入场这场疯狂的盛宴，于是他跟亲戚借了几万块钱，在加上从各种房贷人手里东拼西凑来的，终于凑过了首付。 阿信不是疯癫的人，他精打细算过这笔账。 虽然他借贷的利息比较高，但按照现在房子涨价的速度，他完全跟得上。 只要这涨价的风继续吹上一个星期，到时候即便房价不再上涨，他也可以及时收手，当时候提前还了他借的钱，手里还能省下一笔。 有了这个念头，阿信也在小区里买了一处房产。 这天阿信拿着他的新钥匙从单元门口走出来，迎面碰上的街坊他都会主动打上一声招呼。 因为最近房价上涨的原因，大家也都乐呵呵的，愿意跟这个看起来朝气蓬勃的小伙子聊上两句。 “回来啦，最近忙什么呢？” 有个街坊大妈突然问道。 阿信一愣，但也下意识的热情的答道：“最近忙着做点生意，倒腾倒腾房子。” “倒腾房子，这个好。” 大妈给阿信信心鼓励。 等到那大妈走了过去，阿信又开始在心里自言自语，认真思考自己刚刚说的话有没有逻辑性的问题，会不会为自己接下来的社区生活带来麻烦。 自己说的是不是有些过了，确实有很大程度上是吹牛，他根本不是那种做地产生意的大老板，他手里只有一处房产，还是靠自己东拼西凑来的。 但转念，阿信又觉得，如果自己认真研究这一行，或许这将会成为一次不错的机会。 想到这里，阿信不断的给自己信心，那个富翁又不是从零做起的呢。 就在这时，他看见有一伙人所在角落里，似乎在秘密商量着什么事情。阿信觉得他有必要去打探一下虚实，可他又不敢直冲冲的走上去。 于是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距离，靠着拐角的不远处直勾勾的站着。 第157章 悲剧的投机者 阿信这边刚凑近了，那伙人便很自觉的散了，不在聚在角落里神神秘秘。 阿信以为他们是外地来的流窜者，于是也没太注意。 直到过了一晚，他才看到新闻，说是英国皇家警察破获一场由房产买卖为核心的欺诈案件，由于涉事的金额较大，加上团伙作案，案情比较复杂，这事引起了广泛关注。 一开始，阿信没往自己身上联想，可他又怎么可能完全不想。 于是，这天趁夜里，阿信打出去邻里打听，询问对方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或者跟什么可疑的人做过什么交易。 得到的答案无一例外，都是没有。 这下阿信才算稍稍放了心，毕竟这一处房产花上了他的血本，一旦赔了天就塌了。 然而有一天，天真的塌了。 有一个契机让阿信意识到，他手里的房子的价格，将会永久的凝固在他的手里，亿万年都不会有买家主动来买。 原因是，有天阿信到楼市去查看信息，相比较其他小区的楼盘他们这里已经是价格最高，涨幅也是最快的一个。 直到有一个哥们多了一句嘴，那人在人群中数落，一个破烂房子卖这么贵有人买才怪。 原本阿信只是觉得这话难听，于是坏了一句嘴，没想到那人的嘴也十分的欠。 两人差点没争斗在一起，其实那人也根本不了解其中隐情，只是正在气头上，就像把全世界最恶毒的话说给对方。 于是那人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话，便是告诉阿信一切都是他做的一场梦。 没有人会一夜暴富，只有人会踩着蛛丝跌进悬崖里面。 那人虽不了解内情，但这事本就比精神病里的笑话更加没道理，凭什么房子的价格就能一整再长？ 房子并不是一个一次性的资源，甚至本不该是一个暴利的行业。 如果有人说做餐饮的可以获得一半售价的暴利，那么房子只会比这个更加疯狂，而很多买房的人至今都不知道，到底他们的钱是给了谁。 阿信像是突然理清了这一切，他疯了一般的跑回到家里，拿出自己买房时所有的证件打算到售楼处问个清楚。 到了地方之后，得到的只有工作人员的一句安慰，最后到无人问津。 阿信知道自己受了骗，但在手里这颗雷炸响之前他毫无办法，因为没人愿意去接手。 直到阿信彻底吃不上饭，甚至要打电话跟相信他的家里人借钱。 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下，阿信就快要疯了，他打算找到那个罪魁祸首，去报复那人害自己变成现在这样的人。 他想起了，那天当着自己的面，跟他们喋喋不休的大讲其中利润的田晓光。 这天，阿信在袖子里藏了一个棒子，强忍着闷热的天气，打算去报复那个害自己入行的人。 田晓光正跟阿娇待在一起，他们蜗居在一个二十来平米的房子里，这里是他们的秘密基地。 阿娇知道，为了不被富顺甩掉，她必须团结其他人。 这样即使有风吹草动，她也能第一时间化被动为主动，她一个女人能做的实在不多。 阿娇此刻正光着小腿坐在沙发上，她穿着宽松的白衬衫，将袖子一长一短的套在胳膊上，领口的位置扣子歪歪扭扭的系着，歪着头丝毫不估计田晓光看着她雪白的大腿发呆。 因为阿娇清楚的知道，这个正值青春期的小子，就像强忍着喷发的火山，这样的男人才最好掌控。 因为田晓光和富顺不同，田晓光是不会将欲望挂在嘴上，而富顺会把自己想做的，所想的，都告诉身边的人。 正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咣咣咣！” 田晓光憋得正难受，大喊了一声：“谁啊？” 阿娇则眼珠子一转，放下手里的时尚杂志，机警的看着门口，生怕一会进来的是不该来的人。 田晓光这边们刚打开，阿信隔着门缝别住了房门，然后整个人都挤了进来。 阿娇被吓得大叫，田晓光反应过来来者不善，脑袋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子。 阿信连续挥打着田晓光，嘴里还不断骂道：“我让你骗，害得我家破人亡，该死的骗子，去死，去死。” 阿信打着打着，他也有点累了，袖子里的棒子也掉落了出来。 于是阿信抽出了棒子接着打，打着打着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发现自己的满手也是鲜血。 田晓光长得凶恶，从进门的第一刻就让阿信感到了危机，于是阿信也没给田晓光丝毫解释的机会。 田晓光生的一副恶人面向，却不是恶人，只能说恶不配位，是他放任自己无序生长害了自己。 阿娇甚至不敢从沙发上下来，她抱着一个枕头躲在沙发下面，但她的身体根本钻不进沙发底下，只能找了挨着墙壁的角落，在里面蜷缩着。 如果是换做平常，阿信可很难有机会看到穿着如此性感的人。 但眼下他的心里完全没有那种闲情雅致，他揪着阿娇的头发将她拉倒浴室，丝毫不管对方撕心裂肺的嚎叫。 然后阿信将花洒的水管拉了下里，一圈又一圈的餐绕着阿娇的脖子，意图将这个花一般年纪的少女吊死在浴室里。 她的小腿就歪歪斜斜的立在地上，水浸满了她的身子。 做完这一切，阿信觉得自己的满腔怒火终于发泄了十之八九，但马上他就意识到自己必须逃离这里。 刚开始阿信还在思考如何能逃避警方的抓捕，他突然想折回去，或者有一把火烧了这里。 即使这样会引起更大的骚乱，或许会害无辜的人被牵扯进来，但阿信仍觉得这是一个可行的办法，于是阿信上楼。 爬到四楼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打火机，想着田晓光或许会有，可楼上传来的吵闹声虽然让他不镇定了。 显然有人听见了刚才阿娇的嚎叫，而且不止一家人。 阿信犹豫了两秒，然后快步走下楼去，当他总算下了楼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上手上全是鲜血。 他步履蹒跚的走在石头小路上，突然一头栽倒在旁边的绿化里。 周围的人都看见了阿信，但每一个人敢上前去，于是阿信猛地从绿化里挣扎着跑了出来，头也不回的冲向最近的小河。 第158章 向作俑者复仇 在深山里富顺摸索着周围的树枝，他听说了阿娇遭遇了不幸，凶手竟然嚣张到主动来挑衅自己，并给富顺下了战书。 富顺没有携带武器，因为在路上可能会惹麻烦，他在山脚下不远处的商店里买了一把刀具防身，用挑了仅有的一根手电棒。 今天是大雾天，山上的小路超过五米的距离都看不太清。 富顺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山里的大雾，刚上山的只觉得山上笼罩的雾气层层叠叠，直到身处其中，那种灰白色是肉眼可见的。 身处其中并没有多么可怕，人往往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视线被剥夺的距离有多远。 因为身边的东西就明晃晃的在自己面前，给雾里人带来一种莫名安全的错觉，实际上，在这种山里远处的路才是最重要的。 富顺拿着那根完全不中用的手电，他买来本来也不是用于打击目标的。 他准备将手电藏在袖子里，或者反手拿着，这样即使有人突然用利器打击过来，他也能第一时间反制对方，至少不会用肉胳膊强接。 富顺来到约定的地方，哪里是一块相对平坦的地面，还有一颗大松树。 富顺四下张望着，没有看到人的影子，在树旁还有一道枯井，富顺大吼了几句也没人答应。 富顺坐在枯井的边沿上，他知道，如果有人藏在附近看见了自己，肯定不会错过这个偷袭的机会。 富顺淡定的点了一支烟，翘着二郎腿等着约自己的人上门来。 脑海里全是阿娇的身影，还有那天两人缠绵的记忆，富顺也知道自己没有多爱这个苦命的丫头，但她就像一个命运曲折的过客，匆匆出现在富顺的生活之中，又以这种突然的结局离开。 富顺清楚，在他的一生中会出现很多人，但唯独对这个苦命的丫头，他有种难以释怀的感觉，甚至于跟对方睡觉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在做一件违背道德的事情。 这样富顺产生了对自己的怀疑，这种怀疑被阿信打破了。 因为阿信把阿娇从物理意义上抹杀掉了，她再也不会出现在富顺的生活中，就像一道中途算错的数学题，即便富顺有了解题的思路，也再不会有机会去看清楚结果。 想到这，富顺心中的那股苦恼就更盛。 “滚出来，爷在这！” 富顺大叫道，他多少知道一些这个阿信的事情。 应该说，富顺根据自己的行为，多少猜到对方的目的。 毕竟在巨大的利益下总有人会眼红，要么是羡慕他的钱，要么是想分一杯羹，人总是这样。 正这时，富顺听见树上叮叮当当的响声，他抬头去看，树枝上像是绑了一个人的相片，富顺想要抬手去够，这时从树后面闪现出来的一人，正是持着刀的阿信。 富顺也不是完全没有防备，相反的，他一直注视着自己身边的动静。 阿信这家伙突然冲出来，富顺是第一时间就有防备的，两人抱在一起，富顺用那支早就准备好的手电筒去挡阿信手里的刀子。 没过两下子，那刀子的刃就深深的嵌进了手电筒里面，还将里面的电磁扎漏了。 “去你娘的。” 富顺揪住阿信的头发，一把将他掀翻在地，富顺听见了金属落地的声音，瞥见拿不远处的银色弹簧刀，踢了一脚。 富顺此刻就像把阿信的脑袋像是沙袋一样暴打一顿，于是他直接伸手去提阿信那不足120斤的身子。 两人的身体相差悬殊，富顺追打，阿信挣扎，富顺吃准阿信这家伙迟早会栽在自己手上，因为对方的力气和身体都太弱了。 富顺只是一推一拉，就能将这家伙拉个踉跄。 “你今天死定了。” 富顺揪住阿信的一条腿，将他拉着往山下的方向跑，一边还解下自己的裤腰带打算将阿信的脚绑在一起。 阿信一顿猛踹，富顺见对方不听话，于是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猛砸在阿信的小腿上。 这一下，阿信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冷漠的看着阿信不断的挣扎，富顺有些动容了，可他马上就被阿信刺中了侧边腹部。 这家伙还带着第一把匕首，而且一直藏在裤兜里。 富顺这一刀吃的结结实实，呼吸间有股子血腥味传来，阿信也拖着断掉的小腿消失在大雾中。 当时富顺被挑衅的时候，身边还有刘金相在。 这小子因为害怕所以主动找上了看起来比较凶悍的富顺，接到那封信纸的时候他也在场，刚开始两人都持着怀疑的态度，直到警方宣布了嫌疑人。 因为目击证人很多，所以皇家警察马上就锁定了阿信。 富顺通过调查阿信，证实了这封信确实是出自阿信之手，这才带着一腔怒火找上山去。 时间也已经过了五个小时，这时天都已经黑了，刘金相怀疑富顺发生了意外，他是打算跑路的，，因为有风声说皇家警察开始着手调查此事。 再不跑的话，可能他赚的这笔不义之财都会化为泡影。 “富顺哥，你也别怪我，我实在是救不了你，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想起本事，或许那天见到的那人，应该是个有本事的家伙。 刘金相回忆起那天富顺在吴常运面前态度，听谈话两人肯定是有些交情的，想到这里刘金相开始翻找富顺的抽屉，试图在里面找到那个人的联系方式。 可富顺记电话的是个小本子，除了这个小本子还有各种撕碎的烟盒，纸片还有墙壁上的号码，根本无从分辨。 刘金相在本子里翻到一个叫小常子的人名，听这个称谓两人的关系应该不错。 于是刘金相打给了对方。 富顺在大雾里打着晃，他靠着一个小土坡，受了伤的地方越来越凉了，富顺必须用手捂住才能让伤口感觉到丝丝热量。 可他又不敢很用力的捂在上面，因为很痛。 阿信一直没有远离开，因为富顺时不时的就能听见这家伙的叫骂声，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让他就这么下山，难道是打算靠死自己？ 富顺咬着牙扯下了一块袖子的布料，用皮带紧紧的勒住。 第159章 救赎 富顺咬着牙勒紧了腰带，虽然他知道要第一时间勒住伤口，可还是迟了很久。 因为富顺下不定决心，伤口只要稍稍受力就会流血，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刺中要害，富顺试着站起身来，情况并没有到最差的地步，但也绝对不容乐观。 富顺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还有尚有些完整的柔软的部分，因为看电影里，那些将死的人嘴唇要么是硬的，要么就跟水泡了一样。 看来自己的情况还有救。 “王八蛋骗子，骗光我们全家的钱，还得我们家破人亡。”阿信不断在大雾里朝着这个方向叫喊着。 到了晚上雾气更加浓密了，再加上本来就是黑天，富顺现在根本没心思对辨认对方的位置，而且他如果不做声的话，对方应该也没那么容易找到自己。 “死骗子，你这种人就该死。” 富顺被吵得有些心烦，他确实赚了些不那么光彩的钱，可骗这个字跟他毫不相关。 “我tm骗你什么了？傻b吧你。” 富顺心烦了，忍不住朝着那个方向骂了一句。 “你个王八蛋小兔崽子。” 两人就这样对骂，也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富顺对自己的体力还算有信心，他的车就停在距离山下不远的位置，只要再走一段路就能赶到。 富顺现在并不是惧怕，他恨不得以死相博。 但阿信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举起了一块石头，打算给富顺最后一下。 但这一次阿信失手了，他没想到这个受了重伤的男人竟然还能使出令他无法反抗的力量。 富顺失血过多，血液已经开始优先供给最重要的器官，看张脸看起来都是惨白的，可又有一双血红的眼镜。 富顺死死的揪住阿信，将他按在地上。 阿信又掏出了那把刀子，却被富顺一把抢过，连续在阿信的大腿，侧边肋骨，还有胳膊上连刺了六七刀，若不是这把匕首短了些，心在阿信已经丧命了。 “你tm疯了，有力气不跑还留着等我。” “没错，我就是要弄死你，杀人偿命。” 富顺用匕首的尖尖对着阿信，就要攮进阿信的脸皮里面。 “杀人偿命，那难道不是你害死的人？” “你多少是有点神经病。” 富顺将阿信死死的压在身下，现在也分不清地上的是两人谁流的血了。 “如果不是你骗我说房价会涨，我会买那个房子，如果我没买那个房子会花光所有的积蓄，还欠了高利贷？” 阿信现在的口气就差直接要把富顺给咬死了。 “都是你，我的人生就是因为你完蛋了，我也得让你尝尝那个滋味。”阿信癫狂的说道。 他逃亡的这两天感觉到了那种无助，那种时时刻刻都活在恐惧中的感觉，相比之下，他更加愿意余生在铁窗里面度过，至少那里他不再担惊受怕，可以睡一个安稳觉。 现在，他也要让富顺体会那种感觉。 “我杀了那个小婊子，她当时还在跟她的男人一起，我杀了他们两个。” “那个小婊子本来不用死，但她装可怜的样子，实在让我忍不住宰了她。” 阿信一心求死，只为了激怒富顺，他什么话都愿意说。 “去你码的。” 富顺一拳又一拳直到将阿信那张脸打的变形。 就在富顺打算再给予阿信致命一击，一道手电的光束打在他的脸上，是吴常运带着一干公司的演员们赶到了。 吴常运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公司跟tvb的人谈合作，身边都是自家的演员，摊上这种找人的活，当然是人越多越好。 于是公司里叫得上名字的都来了。 “放开他。” 吴常运大喊道，因为他也报了警，用不了多久皇家警察就会找来，到时候看到这么一副画面那对于富顺来说是十分不利的，很有可能当场认定富顺是防卫过当。 这时的吴常运，还不相信富顺会起杀心。 富顺见了吴常运，他自己都没想到，他会哭出来。 是因为见了吴常运，让他想起自己也是个普通人，也是有亲人和朋友的普通人，他并不是心理变态的杀人凶手。 就差这一念，一念生一念死。 皇家警察带走了两人，因为伤势过重，两人都被送往医院接受治疗。 过了一段时间，富顺总算是脱离了危险期，吴常运才能去看看这个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家伙。 “怎么样？” 吴常运坐在病床旁，距离不远处就是阿信的病房，这家伙伤的比富顺还要重，门口有几个警官把手。 富顺没有回话，他整个人都是木讷的，为了防止富顺逃跑，同样也有两个皇家警察盯在病床旁边。 甚至不给吴常运私自接触富顺的机会，因为富顺除了涉及了一起诈骗案件，而且被怀疑是诈骗团伙中的重要成员。 “常运，你说我这一步走错了吗？” 富顺望着天花板，他似乎想通了这一切，死掉的阿娇让他不再看重金钱，因为哪怕没有金钱，阿娇和田晓光也过着不贫穷的日子，也不会为了活着这件事儿发愁，现在他们却不能活着。 当他意识到自己完完全全的做错了，他也不在乎吴常运会怎样看他了。 他在别人眼中是个什么样子，别人如何评价他，这些都在富顺的回忆中显得微不足道了，他的所有经历都在向富顺证明一件事。 他过的好不好，别人如何看待你，只是取决于他在无意间做的一些不知结果的事情。 有的让事情变好了，有的变坏了。 变坏了的事情，他不会再做，而是固执的以为比别人赚更多的钱，让朋友们高看自己一眼，让自己回家的时候脸上有光。 这些真的重要吗？ 富顺扭过头看着旁边眼神透彻的吴常运，这家伙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在旁人看来，吴常运永远是如此的冷静，永远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你不会迷茫吗？” “之前会……” 吴常运缓缓说道。 他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他是个极其不喜欢跟人讲道理的人，除了事情到了逼不得已的情况。 吴常运觉得，富顺这家伙再放空自己就要变成一个满脑子哲学的白痴了。 第160章 转做污点证人 此刻的富顺躺在病床上，有种全世界都在远离他的感觉。 “有下辈子……” 看着富顺逐渐空洞的眼神，吴常运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混小子，别继续胡思乱想了，又不是要枪毙的。” 这话听着多少有点站着不腰痛的感觉，富顺抬起来看着自己这位兄弟，要慎重尽是不解。 就现在的社会，只要他的背景被打上了这种不干净的身份标签，没人会愿意用他。 恐怕以后找个工作都难。 “我算是完了，毁了。” “毁什么毁？他娘的你干活还用过档案什么的，又不是公职人员，起来吧。” 吴常运拉了富顺一把，让他靠在枕头上。 吴常运死看不上富顺这幅哀天悯人的样子，像是一切都随风远去了一般。 “一会他们会找你谈一谈，你如实交代，还有转做证人的机会。” “啥？那我得落个什么后果。” “钱肯定是要补偿回去的，至于后果嘛，我想没你现在估计的那么严重。” 富顺这个属于经济犯罪，但涉及的金额也不小，肯定不是拘留了事的那种节奏。 最坏的情况应该要进去呆几年，然后没收非法所得，恐怕还得搭上他之前赚的钱用于赔偿。 “那，那个小子呢？” “谁？” “打算伤我的那个。” “你管这个叫做打算伤你啊，你差点就没了，如果我再晚来半个小时，也就只能给你坟头烧点纸钱了。” “谢谢。” 富顺缓了一口气，之前他还以为这辈子全是完了，或许还有第二次机会。 自己的问题想通了之后，富顺觉得那个叫阿信的人也很可怜。 “那个，什么结果？” “他估计死定了。” 连杀两人加谋杀未遂，数罪并罚，吴常运觉得阿信这辈子都得交代在里面了。 富顺并不可怜阿信，但他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的，毕竟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也有一份。 “好啦，别多想了，这事也不全是你的问题。” 吴常运知道，以富顺的脑子还计划不出来这种缺德带冒烟的事情。 这次的房产经纪诈骗，幕后黑手对于人性的把握极其精准。 这群不法分子认定了人对于金钱的趋向性，还有在利益面前的盲目性。 这是很致命的弱点，人们愿意相信自己是少部分的那一小撮人。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财不配位的人，他们或许没有过人的才智，但总有行动力和勇敢。 这两样可以让人万劫不复，又可能突发横财的条件。 吴常运这两天可是好忙，因为tvb开始主动接触公司了。 这两年公司的影响力水涨船高，观众的呼声也越来越高，再加上齐骥电影公司跟邵氏积累了一定的合作，这个拥有tvb三分之一股份的老牌公司也开始有意拉拢。 从嘉禾之后，邵逸夫的套路就变改了，他不能避免其他公司逐渐弯道超车，不如共同分一杯羹。 至少在这方面，他们的资源还是十分充足的。 吴常运取代了王天淋成为了新的电影协会会长，但这次去tvb对方还是第一个牵头出来欢迎，原因是吴常运身边跟的是他的亲儿子王晶。 这次来更像是一次父子之间的相互关照，至少在吴常运看来是这样的。 这次跟吴常运洽谈的也是王天淋，他身为tvb的当家导演，被公司派出来打头阵。 “三天后，有一个访谈节目，到时候要不要来聊一聊。” 这次再见王天淋，对方的精神状态很好，依旧发福的身材看起来不像之前那么臃肿，肤色带着些许红润，看起来到有几分可爱。 王天淋对吴常运的印象很好，换而言之，是他对接受辅导的王晶很满意，他这个不成才的儿子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聊什么啊？” 王晶陪坐着半天，现在旁边也没有别人，他说话也变得更加随意了一些。 “当然是新锐导演和电影制作人啦，现在大家都喜欢听别人讲自己白手起家的故事，你懂的。” 王天淋摆了摆手，办公室里缭绕的烟气，让王天淋感觉很难受。 王天淋瞪了王晶一眼，对方惊慌的将烟头赶紧掐灭。 这就是两父子的日常，他们总有些相似的秉性和脾气，又身处完全不同的两个年代。 “还有电视剧的事情，台里通过了，不过要保证收视率，我想请你手里的台柱子来演这部戏。” “这个倒是没问题，只是我有些担心会不会被叫停。” 吴常运打算拍一部战争戏，拍摄在云南的龙陵县，主讲中国远征军在争夺滇缅公路运输线上的一场战役。 为什么选在这个地方，一方面肯定和吴常运之前看过的《团长》脱不开关系。 还有就是《团长》的核心战斗展开都是围绕着一条江两座山，这样避免了宏大的战斗场面，反而可以把小人物之间的关系刻画的更好。 现在香港的殖民者是英国，英国也是对日开战的一员。 所以推进的难度会小一些。 “只是战争片我们都没有经验，这是个不小的挑战。” “我也没拍过，但或许这能成为改变市场的契机。” 其实票房还是其次的，哪个导演不想拍一次战争片，这要是让杜其峰知道，他都能羡慕疯咯。 “好，这事我会继续推进的。”王天淋说罢看着他的儿子两眼放光。 “怎么样，有没有想法回台里？” 王晶很意外，父亲怎么当着吴常运的面问这个，在王天淋看就没什么，从来就是两人的一次交易，只是瞒着他的傻儿子。 “我打算继续在运哥手底下，我也很期待将来的片子。”王晶鬼头鬼脑的说道。 “好小子。” 王天淋笑的嘴上没个把门的。 “好啦，那吴老板这两天什么时间有空？” “还得问我啊。” 吴常运苦笑，换做之前tvb可不会围着吴常运的时间转，多少人想上一次电视还愁没机会嘞。 “那就后天吧。” 吴常运还打算报复一下那些诈骗犯，为此还需要一天时间来搞定这件事。 “好，依你。” 王天淋拉着他的好大儿，两人还要再聊点家常话。 第161章 反击 隔天，吴常运一清早就来到了公司，借用周慧婷之前的人际资源，联系到了好几个同行。 “这些就是各大报社的记者们，之前都是我的同僚。” 周慧婷久违的见到这些故人，心情格外的好，她现在工资不低，经济上过着女强人的水平，但业余生活就十分枯燥了。 “您好。” “您好。” 各大报社的记者们纷纷跟吴常运打招呼。 其中一家大综报的记者，名叫梁星，主动上前去跟吴常运交谈，显得十分热情。 “吴导，早就听说你了，正好这次由机会认识一下。” 梁星很诚恳的送出名片，他只是一个记者，能认识圈内人的，他将来的采编工作也会变得十分有优势。 “好，今天咱们去辟谣啊。” “辟谣？” 各位记者都有些疑惑，一般找他们要么是有什么突发事件，要么就是谁家的丑闻之类的。 像这样的脏活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而且这次还是直接约到公司来，所以这帮记者们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今天不为别的事，最近我市发生了一起重大的房地产诈骗案件。” “房地产诈骗？” 这个消息对他们其中的某些人有点陌生，但像梁星这样资深的老记者，是不会在边角料新闻里放过一丝蛛丝马迹的。 “知道，但现在更多的情报，所以没法继续追踪报道。” 听这话，吴常运抖了个激灵，没想到皇家警察们这次的消息封锁的很严实，竟然没有外漏出去。 其实，这帮狗仔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神通，什么香港大事小事都瞒不过他们。 但报社在警察局安插了眼线，这肯定是不争的事实。 但这次由于伤者比较严重，所以人还没带回警察局就被送往医院去了，除了这次抓捕的参与者以外的人，很难知道发生了这样一起恶性报复杀人事件。 难道这个情报还值点钱？ 吴常运有些疑心，看着这帮记者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显然是对于吴常运口中的内容好奇极了。 好，这样我带你们去采访第一现场。 吴常运本来是准备了几千块钱，用于雇佣这些职业的记者们。 他们虽然有自己的公司，但只要不是捏造造谣，吴常运这样的做法也合乎情理。 吴常运借了两辆车，带着几名记者一股脑的前往事发的小区。 到了地方，吴常运坐在这里隔着车窗看着外面，小区里的居民是不是投来疑惑的目光。说实在的，现在房价飞涨他们也有份。 身边的房子都在涨，谁会在涨价的时候把自己的房子卖出去呢。 他们其中有的是整家人就这一套房，即使想要出手没个合适的价钱，也是不行的。 当然，更多的是之前一窝蜂冲进场的炒房贩子。 这帮人出手都是整个小区大面积的购买，为的就是造势，想要造势就必须要让持有不同意见的人成为小部分。 “这得是多大的手笔啊。” 吴常运看着小区里的住宅楼，这里可是新楼盘，这一遍遍数下来，这些二道贩子至少要包下这里的几十间房子。 吴常运下车转了两圈，发现楼下物业那里张贴着现在出售的房价。 安保老大爷见吴常运衣着打扮都不错，还一直在找房屋出售的消息看，于是说道：“年轻人，最近来看房子的人可多着呢，要下手得趁早。” “怎么？您老也在这里置办了件屋子？” “嗨，什么屋子，两房一客厅的大房子。”老头扒拉着手指头。 “那可真是得罪了。” 吴常运撂下这句话。 “嘿，你这人……” 老头有些愤愤不平的样子，别人都是看这里好，说他下手的早，现在出售都能赚不少。 来来回回看了一阵，吴常运发现这里面并不全都是真实的信息，即便现在没有普及拍照张贴，还是有很多漏洞。 “我看着号码，也有些不对。”梁星善于发现这些马脚，这些信息给的有些过于全面了。 现在电话在家里都是稀罕物件，很多家里根本就没装，像这种张贴告示一边都会给安保老大爷留信息，但通过梁星刚才和老大爷的沟通。 这些出售的地方老大爷并没有太多了解，甚至有些业主他都记不清了。 “可咱们要如何证明，这里存在你说的炒房价？” 炒房价这个词对于他们而言都有些新颖，如果就这么将眼前的情况报道出去，恐怕是会帮助那些炒房子的继续扩散消息。 吴常运不是个死板的人，先斩后奏不未尝不可。 “拍些照片，相关的，记下些门牌号和那些业主们聊一聊，尽量收集一些图片资料。” “这？” 梁星听这话有些犹豫，他们可都是正经人，说好了是来辟谣的，怎么他们先自己把未经核实的事情发布出去。 “信我的，我给你们做担保，这个新闻只要放出去，你们都是第一手资源，到时候别人都得从你们的照片里去模仿，去抄袭。” 吴常运笑道，既然他的敌人不讲道理，他就要学的更加不讲道理。 梁星脑筋一转，他不是很看重过程的一个人，从结果上来看，这事由他们几大家的记者报道出去肯定是会引起关注的。 要么后续查证是真的，人们会震惊各大报社敢于报道这种危险的新闻，关心民生。 要么就是吴常运说的假的，但他绝不相信吴常运是想耍赖，像吴导这种人物只要拉一拉关心就能很快将这种事情改过去。 也就是今天拍摄的照片和采编的内容，回去会接受第一手审核。 到时候梁星只要如实的将事情跟总编一说，总编自会有定夺。 而现在拒绝吴常运肯定是不理智的，因为这有五层的概率是一次独家新闻的机会。 听闻这种情况，有三家报社当场放弃了继续采编，因为他们觉得吴常运的行为实在侮辱他们的职业。 有的留下是为了高额的报酬，还有的则是跟梁星一样的态度，打算对此事先记录下来。 “这房价确实涨的有些离了普，按照你说的，那这个借贷机构却不是钱多的傻瓜？”梁星凑近了吴常运问道。 第162章 关之晽生活的世界 吴常运带着一帮记者上楼，看得出周遭的居民们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好感，毕竟赚钱的东西不赚钱了，一般都是因为被太多人知道了。 现在的抵触情绪，吴常运能理解。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避开了小区里宽阔的地方，生怕一会闹出乱子来。 带着一干记者来到楼道里，吴常运当然不是一窝蜂的带着一伙人横冲直撞，他提前找好了采编的地方，那是当年第一批来香港的老人。 他们对于这种愚弄百姓的把戏是深恶痛绝了，这帮老人尊贵的很，又都是带着不甘和惋惜在香港生活了这么多年。 “来了，来了。” 开门的老奶名叫林嘉瑜，看样子大概有七八十岁的样子。 尤其是对方老态的动作和隆起的皮肤皱着，吴常运都不禁捏着一把汗。 “林奶奶，您家里的儿女呢？”吴常运见林奶奶行动有些不便，这种情况下还是自家人来照顾是最后的。 林嘉瑜摆了摆手，找了沙发上的一块垫子坐下，她手里还掺着一根拐杖。 “找不到了。” 林奶奶挥了挥手，从一旁走出来的青年女人不是林嘉瑜的女儿，而是她的学生。 “林老师，您慢点。” “不碍的，你们是要来采访这边房子价格的事情吧。” 林老师拿出她那副从历史中总结来出来的无奈，对几人说道：“我们这里哪有宣传说的那么好，不过是老楼新盖而已，这一片还有对面那一片原本都是廉租房，后来做生意的人多了，这里才被那个中介公司给包下了。” “不是，那我可听说，这里说是要还要拆，据说将要还要再开发，做新三角中的枢纽。” “没听说过，从来就没听说，最近好多人过来买房看房，还经常有人找上门来问我的房子卖不卖，出的价格。” 林奶奶比划了一个数字。 这个数字是远远低于现在的标价的，吴常运觉得，只要找到林奶奶口中的那个人，已经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背后的策划者。 经过一番沟通，林奶奶只能大概描述出那个人的相貌，但对于别的就不清楚了。 这样也是好的，至少下次如果能在小区里碰面，吴常运可以认出对方来。 “这，不是赤裸裸的骗钱吗？” 梁星相信林奶奶的话，或许语言会骗人，但一个人的经历和身份是不会骗人的。 如果林奶奶只是一个普通没有背景的人，谁也不能保证老人就不会说谎，但一个儿女都都在国家最危急的时候尽过力的奶奶，不可能会为了那昧着良心的钱而欺骗他们。 当然，记者们也都相信这个说法，毕竟他们看人还是很准的。 其中或许心有疑虑的家伙，还在侥幸的想着这或许是一个发财的机会。 刚才的采访内容被梁星等一众人记录了，现在他们只要将林嘉瑜的采访做成一篇报道，都可以完完整整的将事情讲述清楚。 “走走。” 吴常运继续带着记者们挨家挨户的敲门问讯，期间也遇到几个一见到记者就恶言相向的。 当然，这样大的动静还是惹怒了这背后的主使者。 几乎是同一时间，以为地产界的大佬带着他新认识的女朋友在香港着名的奢侈区来回走动，这里是各种英国名牌的代理店。 这位地产大佬的女伴可是相当的吸睛，她白净的小腿和如青茎嫩芽一般的年纪，穿着黑色蕾丝边的裙子，时不时的踮起脚尖看着他身旁大她不止一轮的男朋友，那天真可爱的样子让路边的男人们都嫉妒的要死。 “怎么便宜了这头肥猪？” 过路的中年成功人士，不顾及旁边还有自己的夫人，愤恨的念道。 如果这位中年成功人士还年轻，没有在最困难的时候遇到旁边这位有权有势的夫人，仅凭着自己打拼，幻想着也能找到这样倾国倾城的女朋友。 “你看够了没？找死啊。” “不敢，不敢。” 中年男人赶紧缩了下头脑。 被死死盯住的少女名叫关之晽，她的家庭就是演艺世家，坐拥着极品基因的她在相貌上达到了一个家族历史的巅峰。 “我想进去看看。” 关之晽指着一旁的名牌店说道。 在里面仔仔细细的逛了一圈，关之晽驻足于那些看起来精致典雅的配饰上。 身旁的富豪男人站在关之晽的背后，别有用心的看着关之晽隆起的臀部问道：“喜欢就让服务员打包。” “好看吗？” “好看。” “我戴什么你都说好看，敷衍。” 关之晽将饰品放回到玻璃展示柜里面，对于这些东西她只是看看。 她身上的衣服和首饰丝毫不比现在店铺里展示的任何一样价格低，甚至可以说每一款都是十分难得的精品。 站在这种店里，关之晽有一种活出自己的感觉。 很多时候，人活着是需要隐忍和装假的，她们需要靠一些衣服来装饰自己的身份，把自己包装的像是一件商品，亦或者在上司和领导面前变成一个勤勤恳恳，遇事圆滑的顺眼的人。 在每天接近八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中，每个人都扮演者不同的角色，但他们很少做自己。 关之晽就可以在这该死的环境里活得很舒畅，而且在她看来这也仅仅是人活着最基本的需求，至少活着是给自己活得，这句话是具有无比的说服力。 至于旁人怎么看自己，那些都是流言蜚语，根本不足为重。 因此，关之晽也跟她的父亲常年处于争吵的状态，她的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演员，老演员是有风骨的。 在他们那个年代，演戏不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他们靠着简陋的舞台，精心的策划着，如何将观众从简陋的舞台和粗制滥造的服装上，将注意力迁回到戏剧本身。 而不像现在的那些演员，仗着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剧本和那些不具备审美的狂热者们，靠着呐喊喊出来的阵势，哪怕这种演员身边的经纪人都是心虚的，他也不会感到半点愧对自己现在的得到。 第163章 初次见面 这时，有个男人神色匆忙的找到了富豪男人，在他耳边喃喃的说了些什么。 关之晽的神色有些不耐烦，就跟所有女人一样，她不喜欢被敷衍和丢弃的感觉，凡事都需要有一个优先级，不过谈及生意，女人的优先级往往会靠后。 但，这不包括她关之晽。 “怎么了？有事？” 关之晽带着些不愉悦的神情问道。 “没事，没事。” “老板！” 旁边来传信的男人还在强调着事情的总要性。 富豪还是挥了挥手，示意男人别再继续打扰自己的宝贵时间，身边这个尤物他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约出来的。 “老板，这样明天报社就会报道出来。”男人大喊道。 男人这样的行为不仅让富豪感到不满，还有一旁的关之晽，就好像她某个干着见不得光勾当的情妇一样，这样的无妄之灾她可受不起。 “你走吧。” 关之晽决绝的说道。 见到关之晽这种反应的路人们，都为这个识大体明辨是非的女孩点赞。 “你听我解释，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报社报道什么？” “哎呀，我带你去看好了。” 富豪实属无奈，只能拉着关之晽去往事发的地方。关之晽的内心是拒绝的，她完全可以直接转身走人，但她今天买的东西实在是不便宜，她也不能就这样冤枉了一个有可能是好人的土豪。 “好，那走吧。” 管热闹的路人们一拥而散，只留下坐在黑色轿车里有些无聊的关之晽，看着车窗外面的人群散开，她也变得更加冷静下来。 “开车。” 在地产富豪的一声令下，车子朝着吴常运他们所咋的小区疾驰。 吴常运这边还在指挥者一干记者进行着地毯式的采访，只有觉得有料的就会多聊两句，就这样挨家挨户的到处寻找，还确实让他们找到很多不错的佐证素材。 这个小区还有它的历史，以及那些还有没冲昏头脑的住户们，一句句：“不可能，开玩笑。” 之类的回答。 越是询问下来，吴常运就越发的觉得苦闷，这群人就是这样空穴来风，硬生生的靠着玩笑版的利润笼络了所有人，给本来平稳的房价带来了一次几乎疯狂的涨幅。 而且买房的人络绎不绝，这些人就像眼里看到了一摞摞钞票一样，一窝蜂的以一个本不该如此高的价格心安理得的买下了这样东西。 甚至还会在街坊邻里问道的时候，庆幸的说一声：“还好我入手了，这价格还在涨呢。” “涨妮玛，涨你狗日的三炮东西，一群xx。” 吴常运在心里咒骂这些浑浑噩噩异想天开的人们，也正是有这群人的存在，才能那些有理智的人也没法再有理智，一起疯狂。 今天，吴常运就要拆了这块太台，而且要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尝一尝什么叫做风险。 已经有陆续几家报社的人离开了，他们已经采编够了足够的现场信息，现在要回去进行筛选和审查。 “今天各位都辛苦了。” 吴常运刚把他们送上车，迎面就开来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第一个下车的就是之前通风报信的男人，他指着吴常运雇来载着记者们的车大喝道：“站住，谁让你们走的。” “真他娘的稀罕，这是南天门还是阴曹地府啊，大白天的就有小鬼来闹事。”吴常运挡在前面，在那些没见惯了这种场面的记者面前，一巴掌将那男人捆倒在地，并且让那个男人就这样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平日里都是被赶跑，或者死皮赖脸的留在现场的记者们，今天也体验了一会什么叫横着走。 富豪见来人这么猛，可身边有人个佳人相伴，这才勉为其难的下了车。 只要他不会挨打，这人是个讲道理那富豪就觉得自己能够占据上风，毕竟他做生意的手段也无赖也差不了多少。 “你是谁，出手打人？知不知道这里是我的产业。” “啊，呸，还你的产业，你要不要脸的，房子是我们买的。”刚在楼上的林嘉瑜老奶奶不知何时竟然靠着旁人的搀扶从三楼走了下来。 “房子是我们买的，有你们这些人什么事情？” “我是这里的开发商，你们不要胡搅蛮缠，当心我报警。” 说话的功夫，关之晽坐在车里看外面的吴常运眼熟，这人他怎么像是听谁说起过，甚至还几次看过这人的相貌，他很面熟。 关之晽怕是遇到了熟人，于是戴上了墨镜下了车。 “怎么了？事情很复杂吗？” “不复杂，一点也不复杂，就是一帮闹事的，现在的狗仔一个个过分的很，在别人的地盘到处拍照，回去就开始恶意造谣。” 这个剧情关之晽倒是不陌生，她由于父亲的关系常年会接触一些演员，包括她自己作为知名演员的家属，也被受其困扰。 这些狗仔队，是出了名的喜欢搬弄是非。 “算了吧。” 关之晽有些无奈，她本以为自己身旁的富豪是个靠不正当生意做起家的黑商人，现在看来事情跟她想到倒是出现了分歧。 想到这，她也不想继续带着这副质疑的眼光继续看待自己的现任男友了。 这样也会让她多少感到有些愧疚，于是关之晽说道：“算了，他们都打算走了，你也别难为他们了。” “这不妥吧，这帮人就这么走了可不行。” 关之晽见了富商的态度，于是打算缩回到车里。 “搬弄是非？我看搬弄是非的是你们吧，如果你身正不怕影子斜，还至于如此火急火燎的赶过来，还不由分说的不让我们走。” “先是依靠集资控制市场价格，然后又造谣生事让更多人入局，我想你应该知道，干你们这缺德买卖的已经有人被抓起来了。” “你放屁。” 富商的内心确实是有些慌乱的，他的下线被抓这种事，他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念着这事的性质不好拿捏，而且又是多人组织，富商觉得即使暴露了短时间内也不会东窗事发，就算有事也不会第一时间找到自己头上。 第164章 怎么算你都不是好人 “你是不是还以为自己做的是正经的买卖，所以在这里死扛，别忘了，很多人不是任你收买的。” 吴常运就没想理会这个衣冠楚楚的禽兽，他干的坏事太多了，但别忘了，现在炒房不是大家既定的合理事项，还是有很多人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好小子，你们都不是小区的住户吧，保安。” 富商招呼着，一旁的安保大爷一溜小跑的过来，见到富商便如同见到了亲人一样。 因为安保也置办了房产，所以富商的理念对他而言只有好处没坏处。 安保大爷当然是第一次支持。 “喂，你们几个来闹事的吧。” 安保大爷提着一根扫把，就打算将几人扫地出门。 吴常运自然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关之晽，她的相貌是可在吴常运记忆里的，其中最深刻的就是福星系列里面那段露点戏。 那可以说是青春男生要反复观看几遍的戏份，现在真人就在面前，更有种血脉舒张的感觉。 关之晽可以说是80年代玉女风格的早期女演员之一，她出生的比较早，相貌也属于那种眉眼比较开的类型，五感看起来很正。 跟周慧敏的精巧不同，关之晽是各家分明的，更具特色的。 吴常运了解关之晽无外乎是从她的那些作品和情史，跟在荧幕面前的影响不同，关之晽在现世生活中可不是那种傻白甜。 这家伙的每一任男友都是非富即贵，而且都没有始终。 从这一点来评价关之晽显然是过于片面了，但至少吴常运可以了解到，这个女人不会太顾及传统的那些眼光。 即使有人说她过于物质，也不会影响到她分毫。 这样活着，或好也或不好。 吴常运打算驱车离开，他回头看了一眼富豪，对方依旧死死盯着他，却不敢上前。 吴常运往前走了几步，做了个抬手的动作，那富豪便捂着脑瓜往后躲，现在的吴常运用三个字来形容就是“太猛了”。 “小子，你今天要么给我当场道歉，赔偿我的损失，还有让带来的那些报社的家伙守规矩，否则咱俩没完。” “啊？” 吴常运揉了揉耳朵，有没有完，好像也不是这家伙说的算的。 “很好，不斗一斗怎么能有乐趣呢？” 这是吴常运跟富商第一次打交道，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第二日各大报社开始报道新闻，某小区房价离奇上涨的新闻就见了报。 富商被气得当场将报纸捏成一团，但此时结果尚未知晓。 这一次他做足了准备，之前报信的那个男人又走了进来了，男人是富商的手里公司的经理。 “老大，不好了，事情没往好的方向走，今天咱们地盘上来了英国警察。” “英国警察？” 富商有些汗颜，因为英国警察来了就说明此事恐怕要追查到底了。 这样对他们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好，下去吧。” 富商还没等经理离开，他身前的办公桌就被他踢了一脚，整个桌子都跳了起来。 “娘的，怎么赚点钱总有人来捣乱，你说我碍着他们什么事了，我赚我的，他们真有本是去赚他们的啊，一群苍蝇。” 正这时，外面的关之晽正好进来，她也因为上次的事情感到抱歉，没有配富商好好出去消遣一下，再加上她也有些好奇事情的后续。 “怎么了？即便报社报道了，事情也会被说清楚的。”关之晽关切的问道。 “说不清楚了，这种事是越抹越黑，他们这些狗仔报道根本就不讲究任何依据，张嘴就来。”富商愤愤的说道。 这话让关之晽回忆起了小时候，她也经常会碰到这种事情。 明明父亲是在兢兢业业的表演，也会有各种负面的消息，情绪，上下级关系，还有各种潜规则。 她虽然年纪不大，但见识的很多，尤其是很多行业里森严的等级制度，让人喘不过气来。 关之晽曾想过，如果她来演戏，她就一定要红。 无论是用任何办法，她都要当最红的演员，因为这样才能摆脱那种森严的让人透不过气的规则。 “既然这样，我们也可以请人来澄清，或者直接告他们。” “你可真好，处处替我着想。”富商拉过关之晽的小手，放在手心里来回揉搓。 “好了，别腻了，你还有正事呢。” 这边办公室里面甜甜蜜蜜，那边吴常运可没打算给富商继续喘息的机会，现在也见报了，事情很快就会告一段落。 不过绝不是以一种草率的方式结束，既然输，吴常运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 “龙继超，多带点人去。” 吴常运在电话里对龙继超交代道。 “师弟，这样不好吧，当然不是我不愿意做这件事，而是你之前总是被人误会是什么地头蛇，什么双花辊之类的名称，听起来总是不太好听的。”龙继超是怕吴常运越做名声越坏哦。 圈里的人倒还好，因为吴常运的安保公司确实实在做实事，但凡是有他们负责的拍摄现场，没见到有一个闹事的。 因为吴常运升任了会长之后，安保公司的买卖可谓是越做越好，现在吴常运的企业里除了电影公司以外的，利润最丰厚的就是安保公司。 相比较餐饮的半利，安保公司几乎没有太多成本上的支出，而且也是高精行业，没点看家本领还真做不来。 安保公司发展到现在已经六年了，从最开始的只有两家院子里的二十来号人，到现在足足百余号，吴常运特意交代了，要控制安保公司的人数，他们找的是守规矩有责任心的尚武人士。 即使在“尚武重德”这样苛刻的条件下，合格的人还是远远超出了预期。 其实他们这些院子里习武出来的，多多少少有些行侠仗义的梦乡，只是现今社会里行侠仗义混不了饭吃。 而安保公司不同，一方面能打击黑恶势力，还是为别人切实的做了一件好事。 “顾不了那么多了，今天我必须让这幕后的主使者血本无归。” 吴常运握紧了拳头，该死的炒房贩子，给老子死。 第165章 重新认识一下 “好吧，听你的。” 龙继超见吴常运的态度十分坚决，于是也没再劝，拉拢上现在公司里还剩下的安保队员，打算朝着几个画好的小区位置出发。 “嗯，辛苦了。” 吴常运沉声道，他的这些师兄弟们平日里虽然指着他赚钱，但工作也是十分危险的，而且也不是什么轻松的活。 如果可以的话，吴常运想把自己在安保公司的收入拿出来，回馈给社会或者他的师兄弟们。 不得不说，这几年下来，吴常运跟之前还是产生了很大的变化，他现在看待事物的眼光变了，事情没有绝对的利益，在一些感情面前，很多时候吴常运愿意在金钱方面做出一定的退让。 “不要担心了。” 赵娅芝坐在吴常运的大腿上，现在两人的关系不能说是缓和，更应该是一种互相理解的关系。 吴常运废了好大得劲才让对方明白，他们对于互相都没有那么急切。 赵娅芝的大腿雪白富有弹性，青春女性的重量压在吴常运的大腿上，让吴常运也有些控制不住，手朝着圆润的下方的肉体抹了过去。 赵娅芝却像是突然听到了什么动静，赶忙从吴常运的腿上坐了起来。 闯进来的人是梁家辉，梁家晖急匆匆的赶来，是因为知道吴常运正在做的事情，这次没有带上梁家晖，一方面因为梁家晖将来是演员。 吴常运一直在控制自己身边这群人的圈子，不让他们过分的复杂。 就拿梁家晖为例，他是要做一个演员的，应该说他必须做一个演员，这样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吴常运都能获得最好的结果。 “这件事虽说是正事，也是光明正大的，但也有一定的风险，你还是做好在公司的事情，安保公司的弟兄们会跟我去，你不用担心。” “没事，我不怕，我跟你。”梁家晖再次强调道。 梁家晖也是犹豫了分半才说出的这句话，吴常运在他眼中无疑是贵人一般的存在，但他又不是一个喜欢趋炎附势的人。 所以在跟吴常运打交道的时候，他不会多表现出意思奉承。 但在这件事上，难道他不该帮有恩于自己的恩人吗？那还叫什么男人。 “我肯定去，真要出了意外，我第一个挡上去。”梁家晖都没有意识到，他现在说的话有多么的幼稚，又多么的像是一句阿谀奉承的话。 “好。” 吴常运笑着推开了赵娅芝，坐在梁家晖的车里，他本来今天都不打算跟去小区。 吴常运对龙继超还是比较放心的，他的这个大师兄虽然之前在同一座大院里有些任性，对师兄弟们很严苛，甚至可以说有些傲慢。 但他同样也是小心谨慎的，不会在大事上冒进。 这一点从他对师傅百依百顺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其实每个大师兄都是为人稳重的，而多数是被师傅打出来的，教育出来的。 吴常运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一路上看着重复性的风景，梁家晖开着车带着吴常运在各个小区之间来回转。 这一趟，吴常运干脆靠在窗边看风景，让梁家晖自己注意他们手下的人手，别惹出了意外。 在其中一个小区里，龙继超正带着七八个师兄弟们在到处发传单，给别人看之前的报道，还有讲清楚其中的厉害和圈套。 一开始没什么用，但是传的人多了，大家就开始议论。 议论的点不是这件事的真假，而是下面这伙人到底是不是神经病，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有没有所图。 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很快有人意识到，或者涨价只是一个圈套，这种不安的心理会很快的在人群中蔓延。 吴常运知道，这个时候，只需要有一个大家都相信的人来退房，那么所有人都会坐不住的。 这个人，吴常运计划的刘金相。 而这时，刘金相也登场了，他拿着厚厚一摞房产证明，其中还包括富顺和阿娇以及田晓光的那几份，见到这个熟悉的面孔，小区里很多人都是被刘金相拉拢着入了局。 这时，刘金相在楼下大喊：“街坊邻居们，别继续受骗了，我来退房了，这些房子使我们之前花了大价钱从中介手里买下来的，现在你们看好了，我今天就全都低价出售。” 吴常运坐在车里注视着刘金相，又看了看楼上一个个探出脑袋的住户们。 “是时候该动一动了。” 吴常运套下车窗，而这时，在他的车子后面冲上来一伙人，显然是朝着刘金相去的。 同时，富商正在办公室里跟现场的经理沟通，他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人都上去了吗？能处理得好吗？” “放心吧，我看了才七八个人，我们一个一手一脚都摆平了。” “那就好，那就好。”富商松了一口气，因为能赶出这种拆台的事情，都是些损人不利己的家伙，而且这些家伙往往都比较有背景，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 “娘的，我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家伙，才七八个。” 富商其实并没有听清楚，是一个小区七八个，总计下来至少有四十多号，而且各个是武师。 “超哥，外面来人了。” 龙继超站在刘金相旁边保护安全，看见身后的人皱了皱眉头，不是因为事情有多难办，而是这点人手里还没拿东西，他是叫一个新手跟着自己涨涨经验，还是自己去给做了。 “算了，小王你跟我上去。” “我？这么多人。” 小王平日里也是个油嘴滑舌的家伙，但好在这人做事比较实在，只是嘴上实在没有个把门的，正好借这次机会好好历练一番。 “你能打几个？” “我最多三个。” “行，那你就三个，剩下的交给我。” “好。”小王答应下来，径直冲进人群里，让龙继超打压轴。 这边小王刚冲向第一个派头的，一个身为拉扯，然后一脚就将那人给踹翻在地，而且对方竟然站不起来了，这倒是出乎了小王的意料。 他原本以为这些流氓可能没专心习过武，但至少常年打架，总有些阴损的招式或者异于常人的勇力，怎么这一下还不如普通人抗打？ 第166章 不听劝呢 “这也太不禁打了。” 小王有一招撩阴腿，让面前那人再起不能，这样断子绝孙的手段，还小王称之为技术活。 因为要踢得不轻不重，正好可以让一个成年男人再也站不起来。 龙继超没工夫搭理这小子，只是一个劲的削人，削得附近的家伙都不敢靠近过来。 “给我打他啊，你们干嘛呢？” 经理在后面叫喊着，在他的视角来看，平日里威风八面的手下，此刻就像是丢了魂一样，被打了也不还手，根本没有往日的气势。 “你们今天没吃饭啊？” 经理焦急的大叫着。 “既然都靠不住，那老子就来，我就干死你们两个。” 经理拉了拉领子，从兜里拿出来的一个指虎套在手上，恶狠狠的想趁着小王分心的时候，先给他来上一下。 之所以没去找龙继超，是因为龙继超看起来明显更强一些。 “死去吧。” 经理这一拳十分凌厉，朝着小王的侧边脑袋就削了过来。 小王看眼前尖锐的指虎已经就在不远处，当即也是吓得一个精灵，好在他在众多同行里也算是身形比较小巧的。 这也让他的闪避更加的灵活，小王摆弄着双臂，像个猴子一般仓促的往后跳了两步。 经理一直追打，却怎么也够不到小王，两人却像是在互相玩耍，没一会经理的气的冒烟。 小王看那指虎实在危险，于是大叫了声：“龙队长！” 龙继超闻言，无奈的看了眼小王的方向，然后一脚踢翻了那咋咋乎乎的经理，这下在没人敢鲁莽的往前冲了，因为战力实在相差悬殊。 “这帮人你都是在哪找的？” 梁家晖坐在车里，看着这种场面也不由得有些好奇，他只知道吴常运是个热爱电影并且十分天才的家伙，没想到私下里竟然能调集这样一批好手。 “难道传闻是真的？” 想到这里，梁家晖有些不敢回头去看吴常运，他联想起自己在办公室里面说的话，就像是要拜把子当小弟的感觉，不禁十分的后悔。 “什么真的？你小子说什么呢？” 吴常运猛地拍了一下梁家晖的后脑勺，他就感觉梁家晖这脑袋里面成天各种奇思妙想。 “狗屁的真的，你不知道咱们有个安保公司，睡糊涂了。” “哦，安保公司。” 梁家晖突然意识到，因为两家公司的业务是分开的，而且吴常运拍的电影，还从来没有用过自家的安保公司。 原因很简单，没有任何一个帮派愿意主动去招惹吴常运这个墙头草。 在他们看来，曾经没有廉署的黑暗时期，吴常运靠的是雷洛，现在廉署来了，他又搭上了莫语轩，反正日月轮流转，他都是当宰相的。 “下车下车。” 吴常运赶紧下车，让兄弟们留手，这样打下去就见不到他想见的人了。 吴常运看那经理面熟，正是之前挨过自己一顿打的家伙，于是问他：“你家主子呢？怎么没来？” 经理还打算再打一通电话，正巧被吴常运撞见，电话也被对方抢走了。 “喂？你就是上次见的那个搞地产的诈骗犯吧。” “你？你哪位？” “我嫩爹。” 吴常运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口吻成功唤醒了富商的记忆，他想起了那天那个满不在乎的从自己面前走开的男人。 “原来是你个王八蛋，你给我等着。” “等什么呢？我现在带人来，只要有一个顾客来买的房子，我就把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全都给他说一遍，不仅如此，那些买了你的房子的，我也要全都说一遍。” “你xxxxxxxx” 富商气的口吐莲花。 他好一阵骂之后，恶狠狠的说道：“你别逼我，当心我弄死你。” 这是吴常运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有很多人都打算弄死他吴常运，但其中最不上牌面的威胁应该就是这一次了吧。 “行吧，你凭本事，我又能说什么呢？反正我必让你血本无归。” “你xxxxxx” 吴常运笑着挂断了电话，对于富商的咒骂他没觉得很生气，因为他的目的到达了，他就是打电话气人的。 自打富顺的事情出了之后，吴常运也憋着一口气，他也需要一个发泄口。 另一边，气喘吁吁的富商，还有他身边的关之晽，关之晽觉得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但这种事情是决不能忍的，于是她建议富商去报警，或者找人去现场抓住闹事的人。 富商眼睛转了转，心生一计，于是说道：“琳琳，你带我是真的好，这样吧，你帮我在银行开一个户头可以吗？” “户头？这跟这件事有关系吗？” “有，当然有，你知道的，那帮人穷凶极恶，各个都不是好人，公司的人过去了都被打了。” 富商见关之晽没说话，于是接着说道：“这种事，需要花点钱来摆平，我是开公司的，不方便直接走账，咱俩现在还没结婚，即使查也查不到你的户头上。” “这？” 关之晽想要拒绝，但她也没有合适的理由。 或许，这件事情不会有多大的问题，关之晽也知道户头这种东西，不能随便开，但是看着苦苦哀求的富商，她又觉得不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这就一小忙，你就帮帮我吗。” “好吧。” 于是关之晽被富商带到另一件办公室，签了一份协议。 这下，富商才算彻底的安了心，他又究极了一伙地痞流氓打算去看看自己的地盘。 吴常运为了防止还有人头铁受骗，一直就在小区里面守着，很快就招来了警察的盘问。 “喂！你们干什么的？一伙人在这里。” 阿sir见了这么多人也有点慌，毕竟他们手里只有警棍，面对如此数目的暴徒，他们也不敢妄为。 龙继超刚想要去解释，吴常运把他拦住了。 “你过去了要怎么说？” “我当然是跟他们说清楚，咱们做的是好事。” “屁，这叫扰乱公共治安。” 吴常运摊了摊手，代替龙继超现行走了过去。 “您好，阿sir。” “你是哪位？” “我是他们的领头人。” 第167章 救救我 “你就是领头的？” 警官一听这可好，还有人主动承认是领头的，那就好办多了。 “给我带走。” 领头这个词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警官一听这话，下意识就要把吴常运给拷走。 “别别，我这也是配合你们行动，这最近不是有一起地产诈骗案吗，还闹出人命来着。” “这你都知道？” “知道，伤的人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们这也是配合行动，你可以问一问你的上级，让他去跟参与那起案件的领导沟通一下，就能核心我们现在的情况了。” 吴常运这一顿弯弯绕绕，还要联系到负责案件的上级。 谁知道上级是谁，就算能联系到也费好大的功夫。 “咱们就没接到通知啊？” 阿sir问向身旁的同事。 “这，我也不知道啊，咱们成天摸鱼啥的，估计是上级给忘了吧。” “也有可能，我沟通一下。” 阿sir转过头跟吴常运说道：“那你们稍等一下，我沟通一下。” 两个警察跟上级说了半天，刚开始还有些疑惑，后面刚才找吴常运谈话的那个警员，主动跟吴常运道了歉，还和气的表示谢谢他们支持工作。 “你怎么做到的？” 梁家晖在旁边看的好奇，他不信吴常运真的是什么警方的卧底之类的。 “因为我跟那家伙的上级目标完全一致。” 吴常运笑道。 其实这只是原因之一，因为如果那名警员的上级继续追查下去，他会发现那个伤者的朋友名叫吴常运，是一个在档案上标注的，受过两次功勋的帝国骑士。 其实吴常运对于这个头衔根本不感冒，这只对英国人有用。 送走了阿sir，吴常运继续他们釜底抽薪大业，等了许久却也没见到那个富商的身影，原来他带着一帮人并不是来找吴常运麻烦的，而是想要找机会跑路的。 等到吴常运开始反向寻找那个富商的时候，早已经不见了去向。 而这时，吴常运接到了刘金相的情报。 原来这家伙刚才跟吴常运一伙分开了之后，独自去了他们之前碰头的地方，得知了富商打算跑路的消息，还知道了具体的路线。 因为他们这些高级的幕后人员都会参与这次撤离，不会给皇家警察们留下任何口舌。 “这消息……” 吴常运有些迟疑，他从未觉得刘金相是个可信的人。 他做这些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对死去朋友的愧疚，他跟富顺现在已经没什么交情了，因为这次的事情，刘金相损失了很多金钱。 包括他买房产的钱，恐怕都会砸进去，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其实吴常运没告诉刘金相真相，如果按照历史的走向，这些炒房的王八犊子最后会将香港的房子太高到一个打工人一辈子都买不起的高度。 到时候，根据家里拥有房子的数量，人还能分出三六九等来，实在是可笑至极。 当然，现在的刘金相不知道，他甚至生出了寻死的念头，这样一位21世纪的潜在超级富豪，在80年代初却因为房子太多，换不起债被心理压力逼的想跳楼。 吴常运没有抓到富商，倒是在富商的公司找到了还在等待的关之晽，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等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傻。 问过之后，才知道，关之晽的东西被锁在了门里，而富商迟迟没有回来。 “你们竟然还敢来这里，这是犯罪，知道吗？我要报警。” “行，你催一催他们也好。” 吴常运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怎么跟着那种人一起啊，没有好结果的。” “你说什么？我跟着谁关你什么事？希望你嘴里积德。” 看关之晽那副恶狠狠的样子，活像一只小奶猫，吴常运抓住她的手腕，让她挣脱不开。 “我告诉你，看人要有眼光，他是个骗子，如果他让你做了什么你本来不愿意的事情，那你就要小心了，当心背锅。” 吴常运一把撒开关之晽的手，在吴常运开来，现在的关之晽不是一个演员，而是一个向往物质生活的大小姐，这样的开展也挺好。 “不劳你超心。” 关之晽还在嘴硬，不过她马上就想起了之前她签的那份不知道具体写了什么的户头。 现在关之晽只想赶紧进去看看，确认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东西，还在不在里面。 而这时，真的有警员赶到了公司。 “这里，他们是来闹事的。” 关之晽焦急的招手，指着面前的吴常运一伙。 确实，无论在谁看来，吴常运这一伙彪形大汉都不像好人，在警员的再三确认下，他们确定了要抓的是面前这个姣好美丽面孔的姑娘。 于是一把拷住了关之晽。 “你涉嫌诈骗，跟我们走一趟。” “什么？我？你们搞错了吧。” 关之晽闹着不想离开，还扯着吴常运的胳膊不松手。 关之晽被带到了句子里面被关了起来，同样被拘留的还有富商的那些手下，其中还包括之前见过的经理。 关之晽有些想不通，明明闹事的是对方，怎么把自己也抓进来的。 而且她跟整件事情毫无关联啊，她朝着经理打招呼，那个经理却不敢直视她，这让关之晽觉得对方的心里有鬼。 “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还没等关之晽发威，她就被关进了一间拘留室，旁边还有几个犯了事的小流氓，看见这样的美人都关了进来，有的舔了舔舌头，有的直接用手做了个下流的手势。 “喂，警官，这有个流氓！” “我知道，这里的都是流氓。” 警官满不在乎的说道，真新鲜，在拘留室里的除了流氓意外还能有什么好人。 “不是，救命啊。” 关之晽再次呼救，无奈警官只能给她再次换了一间，而然情况却没有好太多，有的时候美貌确实是一种负担。 关之晽忍住不去看那几人下流的动作，侧过头面对着墙壁。 听见里面几位警官的沟通，看来富商确实是犯了事，而且正在打算跑路，而关之晽则成了首要目标，其实警官们也有些疑惑，因为关之晽的家事和背景都赶紧的很。 第168章 家父关衫 “我要联系我的父亲。” 关之晽坐在拘留所里大喊道。 “不用你叫喊，我们已经通知你的家里人了。” 其中一位警官回答道。 这种事情本来是不要第一时间通知家里人的，但关之晽是女生，而且刚进来就一直在喊冤，考虑到她这样漂亮一个女孩子在这里，恐怕会出问题。 关之晽的父亲名叫关衫。 关衫此刻正陪着他年迈的老母亲身边，观看着电视台上面那些熟悉的老家伙，他们曾经都是比关衫还大一备份的演员。 老母亲的年事已高，即使带着眼镜都未必能看清楚那荧幕上的字样。 “好好好。” 老母亲嘴里念叨着，实际上也发不出那么清楚的声音了。 关衫只好端着老母亲的手，过去他一直忙于事业，后来家里逐渐富裕了起来，关衫才开始停下来去关心家人们。 也或许是因为他的仕途中落吧，他确实不像开始时那样有名气了。 “孩儿不孝。” 关衫低着头，有些哽咽。 他这半年纪已经很少在人前展露出这样的情感，但现在老母亲偶尔糊涂，可能他今天说的话，没到天黑老母亲就全然记不住了，现在再去苛求一个老人去原谅自己的孩子，那纯属是混弄自己求心安。 “孝顺，孝顺。” 老母亲拍着关衫的手背，这时电话响了。 关衫犹豫着要不要起身，老母亲显然听不见电话的声音，于是关衫的妻子去接的电话，然后急匆匆的朝着关衫打手势。 在起身的过程中，关衫就猜的八九不离十，这事多半又和他那爱惹是生非的女儿有关系。 “好，我知道了。” 关衫接过电话，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警察，再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关衫气的直接摔坏了电话通。 “我怎么养了这么一个天杀的。” 关衫气的捶胸顿足，在他生活的那个年代，像关之晽这般岁数，别说是惹上官司，就连进了公堂都是让家族蒙羞的事情，而何况是如此不检点的事情。 “你就别生气了，那不是你的女儿吗？” 妻子有些着急催促着关衫赶快去看看情况，万一事情闹大就不好了。 关衫被逼无奈只能自己开车前往警局，看看事情有没有回旋的办法，还没等到了局里，关衫先给他认识的朋友打了一通电话。 毕竟是老演员了，在各个圈子里都有些人脉，有的确实能在这种事情上派上用场。 关之晽有些忐忑，因为她在等待的人是她的父亲，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父亲解释，亦或者她根本就没法解释所有的事情。 现在是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要是事情能轻描淡写的过去有多好。 没过一会，关衫果然穿着一身古朴的衣服走进了警察局里，现世对着警官点头，然后根据指引来到了女儿被关押的拘留室。 小小的房间里，各种各样的人，空气中虽没有烟雾，在关衫心中看来却也是乌烟瘴气之地。 “我怎么帮你。” 反常的是，关衫是个经得住大事的人，被抓起来在他看来就是天大的事，所以关衫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马虎。 关衫的态度十分出乎关之晽的意料，她没想到父亲竟然第一反应不是怒骂或者责备。 “说，说我要怎么帮你，你还嫌我这老脸没丢够吗？”关衫锤着胸脯问道。 关之晽有些嫌弃父亲这一副清高的态度，但她现在也只能依靠父亲，于是关之晽给关衫写了一张纸条，纸条里是富商的名字，还有他可能出现的地方。 还有他们之前签协议办公室。 “这些地方是吧。” 关衫看着纸条，他虽然不明白全部事情的经过，但现在在警察局里面，不方便说太多。 “你还有什么需要我给你带来的吗？” 关衫故意遮遮掩掩的问道。 “只要那个人。” “好。” 关衫点了点头，他明白女儿的意思，就是找到纸条里的那个家伙，就能救出他的女儿。 但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家伙，于是关衫打算先去女儿写的第三个地址去看看，说不定能获得什么线索。 离开了警局，关衫一路前往了富商所在的公司，并悄悄的翻窗溜了进去。 看着昏暗狭长的走廊，关衫仔细观察着门上的牌子和装潢，幸好这里还能透进来一些月光，否则在这里打手电很容易被发现的。 终于在走廊的尽头，关衫发现了富商的办公室，并且在富商办公室的桌子上找到了对方的照片。 而这时，关衫听见有脚步的声音。 外面的人不是别人，是安保队的小王。 两人隔着门，关衫率先听见了对方，小王因为看熄的灯，于是放松了警惕，两人打照面的瞬间，小王还是一个擒拿止住了闪身往外跑的关衫。 关衫吃了很大的力气，想要从小王手里挣脱，甚至有些不顾自己的胳膊。 “往哪跑？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你跑我也能追上你。” 这里是五楼，想要跳下去根本是不可能的，在这里小王对自己的敏捷还是十分有信心的。 “放手。” 关山大喊道。 “狗东西，竟然让我装进了，你就是那个逃跑的狗贼吧。” 小王拉着关衫高进月光那一边，然后捏起对方的脸仔细端详着。 “嘿，你这家伙倒是长了一张白白净净的面吗，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臃肿，不过也是一脸贼头贼脸的样子。” 小王止住关衫，在这种情况下，他完全可以把关衫押送到楼下，再带去警局。 这样他就立了大功，或许吴老板都能奖励他一下，说干就干，关衫拉着这个可以人来到了楼下，这时吴常运也正在楼下带着兄弟们吃便当。 吴常运一伙在一个二层的关东煮铺子，这里的串串都是些最普通的，常见的食材，但味道纯正。 吴常运也是很久没吃到这么味道的东西。 “兄弟们尽管拿啊，不够让服务员再添一些，都算在我头上。” 吴常运今天折腾了兄弟们一天，本来有些休假的人都被叫了过来，实在是耽误别人的事情。 第169章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吴常运正把一个串塞进嘴里，旁边的龙继超凑过来问道：“不是有人给了情报，说是知道了那人的位置，为什么我不直接过去抓人呢。” “这不是狗拿耗子嘛。” 吴常运白了他一眼。 这话虽然有些难题，但用在吴常运身上就十分贴切了，他前几次跟莫语轩合作可以叫警民合作，但现在他做这件事的一部分原因就是私怨，他就是想找回这个公道，然后替富顺也处一口气，他自己也出一口气。 这跟他们之前风风火火呜呜咋咋的去救场子不同，他们这次一伙人追一个人，这明显已经超出一个公民的行动范围，在追下去就变了味的。 “是我考虑不周到了。” 龙继超听完吴常运的说法，觉得确实十分有道理。 这时，小王拉着一个人出现在了楼下，刚小王是被吴常运授意，偷偷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天没有被带走的线索或者文案之类，这竟然给自己抓回来一个人。 吴常运隔着玻璃定睛一看，这人他着实不认识。 “吴老板，龙队长，我逮住一个可疑人。” 还没等小王走上来，吴常运和龙继超就把他给迎下去，两人都不想在店里闹出点什么乱子来。 “什么情况啊，让你去看看情况，你怎么带回来一个大活人？” “这人鬼鬼祟祟，还偷偷跑到人家办公室里面，我看肯定不是好人，吴老板你可认识这个家伙？” “不认识。” 吴常运摇了摇头。 “反正他不是好人。”小王说道。 “要不送进去审一审？” “这？” 即使吴常运也拿不定注意，毕竟是鬼鬼祟祟出现在办公室里面的，要是没有一点关联的话，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别，我是好人，我……” 关衫有些无语，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思索了半天只能豁出去这张老脸了，跟众人说明了他的身份，人群中只有吴常运有办法考证对方说的话。 考证的方法也很简单，吴常运问了一个只有关之晽父亲才知道的问题，他女儿的真实三维和身高。 听起来很像是耍流氓，但吴常运和很多21实际电视机面前的观众大概都有个了解，身高的话，在福星系列里他比洪金宝稍稍矮一点。 至于三维，还是在福星里面，关之晽曾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湿身出境，只要看过个十遍八边的多少都有些印象，这可不是路边的哪个明星脸，这可是吴常运童年时代的真女神。 关衫长叹了一口气，出于无奈还是跟吴常运对了一下。 曝出了自己女儿的三维和身高，35b、24、35和170cm。 “嗯嗯，差不离。” 吴常运像个老司机一般的说道，这个场面着实像是某种卖女儿的冥场面。 “你真的是关之琳的父亲？” “是的，当然是，你也是拍电影，竟然从未听说过我。”关衫问道。 见吴常运摇了摇头，关衫感觉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因为关衫对于吴常运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对于这个新时代的晚辈，而是现在最受热捧的电影公司老板，前途无量。 关衫越想越来气，尤其又是见到了像吴常运这般优秀的男性。 他这个女儿，要说模样长得确实是继承他和妻子的优良基因，尤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要说那个三观可就是跟他们两夫妻一点也不一样。 不知怎么的，关衫对于年轻的电影人有种别样的好感。 “你也要那个富商啊。” “是啊，你们。” “我们也一样，一起进来吧。” 吴常运拉着关衫上了二楼，先给老父亲点了些吃的压压惊，一开始关衫还有些坐不住，看吴常运是诚心诚意的要帮自己，这才愿意坐下来等着。 “这事，你自己肯定是办不成的。” 吴常运主要是不想老父亲再出点什么意外。 “那你可不可以帮我，你的大恩大德……” “别别。” 吴常运赶紧打住，这怎么老一套的东西又上来了，别一会开始跟自己扯上别的离谱的话，他这个晚辈可受不起。 “那你到底帮不帮我去找人啊。” “嘿。” 吴常运倒吸了一口凉气，反问道：“找到呢，不得给人抓住，你抓他不得跑？” “是啊，跑就逮住嘛，这里的年轻小伙子，我看都很听你的，你肯定能行。” “不是，他要是乖乖让我抓也就算了，万一再闹点冲突，再让皇家警察撞见，我就说不清楚了。” 关衫还想继续争取一下，于是起身迫切的说道：“你是好人，我也可以为你作证，而且就算碰见了，到时候说清楚就好了嘛。” “我觉得，那人要是见了你这阵仗，那是万万不敢再拼命的，因为他也知道那就是徒劳，根本没有用的，到时候在遇到皇家警察就更好，还是市民立功，值得表彰。” 关衫现在心里面全是他女儿的事情，万一救不出来他的女儿，那女儿的将来就全完了，这是绝对要避免的事情。 好家伙，跟这家伙是说不明白了，吴常运有些无奈。 “那您说，怎么办？” “你带人，咱们走，办一件好事，造福大众的好事，也算是帮我解了围，我先谢谢您。” 关衫说着话就又要行大礼，吴常运眼疾手快赶紧给他扶住。 “行了，好了，我服了您了。” 吴常运算是看出来，这个头上已经有些白发的男人，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要救出他的女儿，否则他是不会罢休的。 确实，就跟吴常运之前上学时候犯了校规，要被退学是一样的，在父母眼里那无疑是断了孩子的前途。 “真是这种事总能找到我头上，算了，咱们走吧。” 吴常运招了招手，整个二层做的武师们一起起身，轰隆隆的跟着吴常运一起下了楼，踩得那个小台阶都咔咔作响。 关衫一脸错愕的跟在后面，这家伙哪里是什么拍电影的，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头目啊。 “你真的是那个拍电影的吧。” “当然是，您要是看过我的电影，就知道现在一准没假。”吴常运随口说道。 “看过看过。” 关衫瞅着身旁这张帅脸，他确实看过吴常运的作品，所以对吴常运的长相并不面生。 第170章 逮人去了 吴常运开着车，在他后面更像是一串车队，还挂着安保公司独有的特殊标志，因为搭车看起来是在太过社会，吴常运给安保公司安排了最多的车辆，几乎可以两个人一辆。 “吴老板，你这阵仗也太大了些。” “找人，要不我也不带这么多人出来。” 吴常运看着前往的道路，还有两旁闪烁的灯火，有关衫坐在旁边，给吴常运的感觉倒不像是是出去抓人，没有那么严肃。 “吴老板辛苦辛苦，你这么年轻……” 关衫欲言又止，吴常运其实最讨厌这样的话，像什么仗着自己有点岁数的人总喜欢把话说一半藏一半，好像自己的心思比年轻人更深远一样。 有什么不能沟通的呢？ 吴常运带着关衫一路来到码头，到了地方吴常运有些疑惑，这里竟也没见到大批的警力，按理说刘金相已经把地址报告上去的。 “这？” 关衫看着眼前的地方犯迷糊，因为这里是一个小型的集装箱集散地。 “你确定人在这里？”关衫问道。 吴常运没回答，看着眼前的景象他也有些吃不准，或许是人已经被抓走了？吴常运看着还有工人在忙来忙去，于是打发手里的人去问问情况。 一番沟通下来，这里根本不是什么码头或者港口，只是一个暂时性存放集装箱的地方，因为跟码头还有些距离，成了一个临时屯放东西的仓库。 被问话的那人也说了，根本没人来过这里，这里只有他们这些工作人员。 贸然行动显然是有些不妥的，关衫对于吴常运的决定也有些怀疑。 “咱们这样继续在这里耗着，恐怕不好吧，你还有别的打算吗？” 关衫看着吴常运，那副眼神就像是等着吴常运给自己一个答案，搞的吴常运很是郁闷，但他也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确实没有备用的b计划。 因为吴常运认定人就在这里，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干脆破釜沉舟一些吧。 吴常运让安保队的人开始四处搜寻，显然这种行为遭到了这里工作人员的反对，不过吴常运人多他们一时也拦不下来，便有些强行的将这仓库搜索了个遍。 吴常运看着靠着海岸的位置是一个防水的堤坝，这坝露出水面的位置大概有六七米的样子，海水漆黑一遍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望着这种黑水，吴常运不仅幻想。 如果自己真的在这个时辰掉进了水里，恐怕很难游起来吧，下了水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而且还是刺骨的寒冷。 沿着海岸一条线，看起来都有些可疑。 吴常运回头看了眼正在搜寻的弟兄们，他们都在忙各自的事情，况且遇到情况的话，凭自己应该也能解决。 “怎么了？” 关衫就一直跟在吴常运屁股后面，他不认得别人，也知道这里吴常运才是老大。 “走吧。” 沿着海岸线一直走，走着走着，吴常运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有些尴尬。 因为就他一个人带这个老头子关衫走了出来，他不在现场还惦记着自己的安保队，一会要是仓库的上级管理人员来了，总要有一个人去跟人家沟通。 吴常运倒是放心龙继超能把事情处理好，但他不太通达人情世故，他能处理好，但不代表他能说服别人。 想到这，吴常运就开始回头。 这时，突然听见“噗通”一声。 吴常运回头，甚至看不见海面上有某一处不同于别处，都是一片漆黑黑的液体和慢慢翻滚的浪花。 “关衫！” 吴常运大喊着，试图在周围找到关衫的身影。 “我在这！” 吴常运应声跑了过去，那个声音的位置似乎很远。 这老家伙是什么时候不声不响的离自己这么远了，等吴常运到了地方的时候，已经走出去二三十米远的距离，在这种弯曲的海岸线上，二三十米远已经是刚才位置差不多45度角了。 这才看到，这一处的堤坝开始变得宽了起来，而关衫就踩在倾斜的堤坝上，跟一个人拉扯着，还有一个人已经落入水中。 “娘的，老子耳朵是真的好使。” 吴常运见了有人落水，没想到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竟然能听得见，在定睛一看正在跟关衫拉扯的人不正是富商。 吴常运三两步跳了下去，这里不比刚才陡峭，不然就像关衫那样的身体早就被那个富商推进水里了。 “好你这个王八蛋，你别过来，你过来这个狗东西就死了。” 富商从兜里摸出来一个硬物猛砸关衫的脑袋。 那声音听起来明显是很痛，吴常运不知道关衫是否撑得住，他的额头已经开始往下滴血了。 那个快艇的驾驶员想要从海水里游上岸，而且他就快要成功了。 “做什么呢？我不要紧，我一把老骨头，死就死了。” 关衫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敢拿出这种气势跟富商叫板，又被富商砸了一下。 吴常运本想让关衫撑一下，他俩都不认为富商敢真的杀人，不过关衫还是第一次见血，第一次跟这种人搏斗，惧怕是人之天性。 没一会，关衫就没了动静，眼看就要滑落到水里，吴常运三两步跑了过去，一只手揪住关衫的后背。 富商也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抗打，虽然看上去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但也不至于两下就完事了。 富商正转身的时候，吴常运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因为下方是快艇的方向，所以吴常运这一脚下足了力气，富商量滚带爬的撞在了船板子上。 眼下也顾不得手里的关衫，半昏迷状态的关衫几乎是被吴常运拖拽着，到了堤坝最下面的小平台上，然后又被吴常运丢在一翻身就会掉进海里的位置。 “你不是能跑吗？” 吴常运朝着富商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又朝着腿上一顿猛踢。 水里那人用上岸，吴常运又踩了那人的手，将他逼回到水里。 “狗东西，作孽。” “踢死你。” 在一顿拳打脚踢中，富商被打了个半残不说，关衫则是刚刚被扭了腰，差点昏迷了过去。 第171章 被安排相亲了 “我的钱，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我赚了很多钱。” “朋友，你别难为我，我们都是做生意的。” “这年头做生意不容易。” 富商抱着脑袋说道，他现在脑袋里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带着他的钱马上跑路，再迟就走不了了。 “你也配叫自己做生意的。” 吴常运又给了他一下。 等到关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在他身旁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儿，而是他的妻子。 关衫的伤势不是很重，最严重的是腰伤了筋骨。 足足在医院躺了两周才出去，这时，关之晽也结束了拘留和盘问，获得了自由之身，整件事情在她看来只是自己一次受骗的经历，她的父亲才是这件事情中的大英雄。 “爸爸，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还能一个人对付歹徒。” 经过这次的事情，关家人的关系也变得更加和谐了一些。 关之晽并未感觉自己之前做的完全是错的，只是时间不同，考虑的东西变得不一样了而已。 现在两父女可以好好的沟通一下了。 关衫的身体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他仍躺在病床上，靠在枕头上。 “不是我，你应该感谢你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关衫回忆起那个青年小伙子，不仅身体强壮而且十分勇敢，他这一把老骨头要不是为了女儿才不会这么拼的，人家非亲非故的，只是口头答应了自己这个陌生人，就敢为了自己犯险。 一听父亲这话，关之晽还以为是那个皇家警队的小伙呢。 她跟香江绝大多数底层的市民不同，自从廉署接管了大局之后，荧幕上塑造了很多正面的公职人员形象，各种美化有功绩的廉署探员，和那些之前默默奉献的优秀皇家警察。 要说在一堆臭鸡蛋里面跳出来一个完美无缺的实在很难，但总有像点样的嘛。 所以关之晽反常的，对于这些穿制服的还有些憧憬和好奇。 关衫也看得出女儿似乎对这位充满正义感的青年才俊很感兴趣，这也是人之常情，当年关衫的妻子就是因为他在电影里扮演的正派角色而喜欢上自己的。 “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安排见上一见？” “你还能联系到人家啊。”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考虑啊。” 关衫咳嗽了两声，吓得一家人都赶紧嘘寒问暖。 看着架势，关衫知道他的女儿是没跑了。既然这样，他也可以着手去安排这次相亲了。 不过决不能让对方知道，他的女儿之前的情史，否则这就坏了事了。 吴常运也很意外，按理说这事情已经结束了，关衫老爷子还来约自己出去郊游。 不是吴常运不领人极爱一番好意，实在是因为，吴常运是个生意人，分分钟都是生意上的事情，要说闲暇时间他也有，但跟一家陌生人出去玩多少有些别扭。 第一次吴常运就给拒绝了，第二次关衫有找上门来了。 第三次，第四次。 吴常运是实在没有办法推脱了，而且关衫这家伙也很有自己的一套，他向来是避重就轻。 就比如第一次邀请吴常运不成，之后便以各种理由来道德绑架他。 比如哪那有一位道德高尚的老戏骨，正好他可以介绍吴常运认识，或者什么资深的导演，可以传授吴常运一些经验之类的话。 一番打交道下来，吴常运是看出关衫的人际关系实在宽广的很，还有他的女儿为何能一条路走到黑了，父女两一个倔强的脾气。 实属无奈，吴常运跟着关家坐上了约定的火车，一开始在站台也只有他们老两口，似乎他还在等一个人。 吴常运真心希望来的人不是关之晽，因为这怎么看都像是精心设计好的圈套，他又不是要当上门女婿。 火车一声鸣笛，关衫带着吴常运先上了车，他们特意挑了一个包厢四个卧铺。 关衫还贴心的给吴常运安排了一个下铺，吴常运坐在床位上，腿边是夫妻俩的行李箱，两边床底下刚好塞得满满的，手肘下靠着的是一块棕色的木板子，这块下板子就死路途上的餐桌，他们此行要去一个相当远的地方，去见一位大导演。 “坐的还习惯吗？” 关衫的老婆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一个没人，但也没能扛得住岁月的风蚀。 吴常运刚点了点头，刚出去的关衫就带着他的女儿走了进来，吴常运看着穿着黑色纱裙的关之晽有些愣住了，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是以这种方式。 “你好。” 为了避免这将来到来的十分尴尬，吴常运主动打了招呼。 关之晽也愣住了，她也没想到曾经站在对立面的两人竟然还有坐在一起的机会，而且父亲要跟自己介绍的青年才俊就是他？ 关之晽对于吴常运并没有特别的印象，因为刚开始她是气，现在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反倒没有了特别的感觉。 “不对啊。” 关之晽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啊。 听父亲的口吻，这家伙可是现在香江最大的电影制作人，再次看到果然有了印象，也就是说面前这人可能是目前最赚钱的行业中，做的最好的人。 而且还是自己和父亲的救命恩人，关之晽转头看着一脸热切的父亲，像是丢失了灵魂一般自然的额坐在了吴常运的身边，脑海里还在思考着刚才的话题。 之前她认识的那个富商，其实是一个假富豪，但眼前的肯定是一个18k纯金的真富豪，而且还是不老，长相完美的那种。 “我x，这也太刺激了吧。” 这不是夸张，关之晽真的激动的在心里爆了粗，因为这简直就是该死的老天爷将一块肥肉亲手夹住放进了她的嘴里。 想到这，关之晽不禁甜甜的望了眼吴常运的侧颜。 这一下，着实让吴常运再次认证了他的观点，这个家伙真的是个甜美的美人胚子。 女儿的这一举动也看在两夫妻的眼里，他们同样没到女儿会如此的主动，随即不约而同的笑了笑，像是心领神会了其中的巧妙。 第172章 主动送上门的 吴常运躲在火车的车厢间洗脸，这种情况只能说是生平少见，他必须要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一点。 “靠，还真让我遇见主动上门的了。”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他的下颌沾着水滴，滴滴答答的落在池子里，将原本平静的水面泛起涟漪，就跟他的内心一样。 本来一次平静的旅行，吴常运还打算在路途中好好地放松一下自己，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话。 世事难料。 火车一路向着北方行驶，过往的景象虽然让其与三人都感到欣喜，但其中不包括吴常运，这边大好河山的景象他早就在21世纪看过了，反倒是现在看起来有种朝气蓬勃的感觉。 “小吴，你要是累了就躺一会，还有好久的路呢。” 关衫的妻子嘘寒问暖道，其实老两口一开始对自己的行为还是有些愧疚的，毕竟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蒙骗一个纯真善良的小伙子，还是上自己家女儿的贼船。 在关衫夫妇看来，他们的女儿就是活颜祸水，集齐了一身各种不正之风，凝聚出这个人形来。 可就是这样的女儿，在大是大非面前，还从未让他们夫妻俩失望过，这也算是两口子最大的骄傲。 “我没事，我年青身体撑得住，倒是你们两位这么长途跋涉真的不要紧吗？” “我们不碍的，这位老朋友早就约好了要去见见呢，正好还有小吴陪着。” 关衫越看这两人越感觉般配，尤其是吴常运的模样，照比他年青的时候那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这么盯着我干嘛？” “我哪有？” 关之琳就是这一家子恶霸里面的头号人物，她拄着脑袋靠在桌板上，斜视着望着吴常运，有种说不出的甜美。 关之晽将眼睛瞥向一旁，又滴溜溜的打着转。 看似是在思考什么鬼主意一样，可实际上，她只是感觉有些累了，想趁着外面的阳光还照射的到的时候，靠在这块桌板上，欣赏着这位父母找来的如意郎君。 “难得你们的眼光还算不错了一回。” “晽儿，怎么跟我们说话呢。” “怎么了吗？一家人就不能用朋友的口吻说话。” “放肆。” 关衫大喝道。 要不是旁边有关衫的妻子拦着，吴常运丝毫不怀疑，这个暴脾气的老爸能抄起屁股下面的垫子直接给他的女儿来上一下子。 “你们……” 关之晽气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像这种斗嘴不是头一次了，有句话叫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关之晽跟她父母现在早已进入了衰竭的那个阶段，如无必要，大家还能坐在相聚不太远的地方。 “老头子，你怎么了，这不是你苦心安排的吗？” 关衫的妻子凑在他的耳边说道。 “哼，我瞎了眼睛。” 关衫又拿出在家里的那副一家之主的威严，要不是在火车上，吴常运真的不怀疑，这一家子会当场分道扬镳去了。 吴常运就像一个棒槌被夹在这样一家人中间，那是别提多难受了。 “我再出去一趟。” 吴常运指了指外面，然后起身出去，在这里他能去的只有车厢中间的隔断还有卫生间了。 摸了摸兜里，竟然连打发时间的烟盒子都没带，着实是有点苦闷。 “怎么？在找这个？” 关之晽从列车门的把手里掏出了不知道是哪位乘客留下了的半盒香烟，从中抽出一支递给了吴常运。 看着关之晽递来的纸烟，吴常运有些为难，他没有这种习惯啊。 只见关之晽的动作熟练的像是老油条，在列车上最不用愁的就是打火机了，看关之晽背过身去，吴常运真想把那该死的纸烟丢在地上，然后用脚踩烂。 但吴常运心里知道，这家伙心里绝对是想着挑衅自己。 想到这，吴常运强忍着内心的膈应，点着了这支香烟，刚要伸进嘴里就看见关之晽偷瞄着自己一阵坏笑，稍一会就被那点燃的纸烟熏的咳嗽了起来。 这下她的得意还没有持续五秒，就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面，看的吴常运一阵无言。 这样尴尬的氛围，关之晽问道：“你到底为什要帮我？” “我帮了你吗？我只是帮助了你的父亲，间接的帮了你一把。” “啧啧。” 关之晽白了吴常运一眼，眼前这个家伙竟然还是个超级大直男。 两人就在这车厢的中间尝试着找些年轻人的话题，而关之晽每说两句或者三句话，吴常运基本才会吐出一个字来回答。 “嗯。” “那你应该拍过很多好电影喽。” 关之晽随口问道。 听这话，吴常运还以为对方会问他有哪些电影作品呢，没想到下句话，关之晽吐出一句：“那你有没有拍过三级片？” “噗，什么？” 吴常运属实是被这个话茬被惊得不轻，这家伙突然问这种牛马问题。 “没。” 又是单个字，关之晽有些不太高兴。 向来只有人追她，没有她追人，可眼前这人怎么就油盐不进，她也并非什么喜欢说荤段子撩男人的女人，她确实有几段听起来有些世俗的情史，但绝不是那种献媚的关系。 事实上，她也经经历过绝大多数青春期少女经历过的事情，只是她的选择更多。 关之晽先一步回到包厢里，这时却不见关衫的踪影，原来趁刚才两人出去的功夫，关衫的妻子便将老头子赶了出去，她也想亲自问一问自己的女儿对这位准女婿的看法。 “晽儿，刚出去碰见小吴了？” 关之晽没有出声，而是靠在上铺看不见的地方点了点头。 见女儿半天没有答应，做母亲的当然知道女儿的心思，只是遇到了些不顺。 “感情的事，需要磨，需要培养急不得的。” 关之晽还是没有说话，她很少跟母亲吵架，即使他的母亲有时候说出的话会让她感觉幼稚，甚至发自内心的无聊。 “妈，你说女儿是不是闯祸了。” 关之晽喃喃道，这句话一出口瞬间眼眶就忍不住的全都模糊掉了，只感觉整个世界都融化掉只剩下眼前的一块。 第173章 半夜偷袭我 “晽儿，没事的。” 关母抱住关之晽，准确的说是用手臂拦住关之晽的脑袋，让她稍稍感觉身边有所依靠。 “我是不是做错了……” 关之晽重复的喃喃道，她本就脆弱的神经一直悬着，从警察局里面出来就一直悬着，犯了这么大的事，她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会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只是关衫提出让她一起出去旅行，本以为是转换一下心情便没有拒绝。 听见拉门的声音，关母赶紧抽回了胳膊，关之晽也装作正常的样子。 “我……” 吴常运愣在原地，也不知道该前进还是后退。 关母带了些饭菜，虽然凉了，但都是些关家的拿手好菜，尤其是那点心，更加是关之晽从小吃到大的美食。 因为带多了实在装不下，所以又叫了两份杯面。 “小吴，来尝尝我的手艺，虽然菜品是不够精致，但好歹对付了我家闺女和老头子好几年。” “谢谢，不用了，我吃杯面就行了。” 吴常运拿起旁边热水泡的杯面，在上铺的关之晽恶狠狠的瞪着他，好像吴常运此刻的行为是有天大的失礼。 “没关系一样可以尝，吃杯面一样的。” 吴常运只要是看那盒子里面的米饭，完全不是他的饭量。 一家人和吴常运挤在一个桌板那里吃饭，关之晽坐在旁边靠吴常运特别近，这倒不是她故意的，而是桌板真的很小。 看着关之晽包括在黑色纱裙下的曼妙身姿，尤其是那丰裕的腰臀曲线，让人不禁想入非非。 她半靠着，但左边又是吴常运的胳膊，所以只能用一直手臂支撑着，刚小睡了一会之后朦胧的双眼有些迷离。 吴常运能感觉到一团热浪正在逐渐靠近自己，那好像是关之晽身上的温度，又或者是她吐出得起朝着自己的方向，总之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吴常运没有测过来脸去看，因为他怕侧脸相对会把关之晽从浅浅的睡意中惊醒，这样她就会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关之晽将胸部靠着桌板的边缘，因为这样可以为她省去一些力气，但同样也让她衣领下面的肉肉变得隆起，那是本不该属于哪个地方的肉肉。 吴常运欣赏之余还不忘瞥了一眼关衫，果然对方正低着头疯狂的往嘴里扒着饭菜，而一旁的关母则是笑脸相迎的示意自己多吃饭。 两人都发现了关之晽此刻的失态，甚至连吴常运本人都能看破现在的气氛，只有关之晽像个天然的傻白甜一样，仍旧沉浸在那种挫败的情绪之中。 “你能不能往里面点。” 关之晽推了吴常运一把。 “哦，好的。” 吴常运挪了挪胳膊，这下关之晽则靠了上去，将吴常运彻底逼入了死角。 晚饭结束只有，关家老夫妻开始清点行李还有收拾床褥，而关之晽则躲在上铺等着关母收拾好之后再下来。 入夜的时候，吴常运脱掉了外衣，但是仍旧穿着裤子，光线时不时的能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 吴常运无聊的注视着黑暗，思考着回到香港之后的事情。 这时，一闪而过的月光中，吴常运看见了同样眼睛睁大到溜圆的关之晽，她正在直勾勾的注视着自己。 两人互相注视着对方足足五六秒，吴常运也很难不去揣测对方的意图。 而关之晽则是笑着，似乎对此兴趣十足。 透过月光，吴常运能看见关之晽的睡衣，她真的在火车的包厢里穿着一件银白色的绸子睡衣，看上去还是面料不错的那种。 关之晽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缓缓拉开自己的被子。 吴常运实在是移不开自己的眼镜，看着她掀开自己的被子，露出那蓬松的睡衣，还有她的小腿露出一节在外面欢快的摇晃着。 关之晽好像在做一件让自己十分心情愉悦的事情。 这个女生真的不一样，吴常运在心里确认了这一点，关之晽的想法和给别人留下的印象完全就是两个极端，一个是极端的幼稚天真，另一面则是极端的现实。 她选择男朋友的标准其实很简单，因为长得年轻帅气的，还不是一样要骗人，与其这样她为什么不选择那些不会让她操心的，又可以轻易获得满足的人，至少双方都可以过得更加快乐一点。 而在外人看来，她则是一个迷恋物质的拜金女，而且很多时候一个人的缺点就可以盖过她全部的优点。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关之晽朝着吴常运伸出了手臂，纤细的手指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白皙，她的手指缠绕着，像是要抓住空气中那一捧本不存在的沙子，再由她的指尖滑落，丝丝飘散。 吴常运着实是不忍心，让这样一位主动上门的美女继续失望，于是他握住了对方的手指。 关之晽笑了笑，两人就这样靠着两三根手指互相连接着彼此，谁也没有不识趣的松开对方。 这时，关衫起夜从上铺下来，幸好他没有睁开眼睛，而是靠着摸索闭着眼睛下床，否则他这泡尿就要憋着一个晚上了。 “小心，小吴。” “哦，好的。” 吴常运撤回了手指，却让关之晽发现了更加有趣的事情，两人像在躲喵喵一样，而吴常运也有这样的感觉。 关之晽将脸一半埋在枕头下面，露出高挺的鼻梁还有垂下的短发遮盖着侧脸。 吴常运想着一会关衫就要回来，于是在座桌板的后面，等着关衫回来之后再行入睡。 这时关之晽也坐了起来，她像是被抽了两根骨头一样，寒冷的天气和她松散的睡衣，很快就冲散了关之晽仅存的睡意，她穿着袜子将脚缓缓靠近吴常运的小腿。 这才意识到，对方竟然还穿着外面的裤子。 于是她将脚背放在吴常运的膝盖附近，试探着吴常运身上的温度，缓慢的一步步将双脚都送进吴常运的怀里。 吴常运十分镇静的看着关之晽，他知道一会关衫回来之后，事情就会变得有趣起来，至少他一个外人怎么都是能全身而退的。 关之晽则依旧拄着脑袋，将手放在自己可爱的脸蛋上，任由头发遮盖住她的轮廓。 第174章 抵达福建 “爸爸，你回来了？”关之晽拄着脑袋问道。 看关衫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眯着眼睛走完刚刚一段路，听见女儿的声音，在家里关之晽是不常叫他父亲的，在外面便更加不会这么叫。 这一叫，反而让关衫越发的精神了，借着月光他看了眼小桌板的方向，那里关之晽和吴常运对坐着。 这画面倒也没什么异常，关衫只是扶着上铺的梯子打算走上，这刚一迈开步子，他竟然隐约看见关之晽的腿搭在吴常运的大腿上，而且还是穿着睡衣。 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关衫一咬牙，差点就要大声喝止他的女儿，可是他忍住了。 至于原因很简单，一方面他不想丢这个人，还有就是在他眼里，这是时间令自己感到羞愧的事情，如果关之晽现在的做法叫做不知廉耻的话，他就是最大的帮凶。 关衫装作没看见，借着爬梯子往上面走。 “你们也早点睡啊。” “我知道啦。” 关之晽朝着上铺斜着眼睛看，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危险。 关之晽想着，咬了咬嘴唇狠狠的踢了吴常运一脚，然后缩回到被窝里面去了，扭过头好像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吴常运也有些没趣，但他自然是个知趣的人。 也逐渐深了，只能听见火车的轰鸣声，那种声音吵得人睡不着觉，第二天的时候，火车已经到达了fj省。 跟着关衫一行人下了火车，这里的站台外面铺的是石子堆，沿着这段路走出月台，和关衫约好的人已经等在了月台。 “关兄，好久不见了。” 来人是陈槐皑，他今年已经有六十岁高龄，跟关衫也是老相识了。 “好久不见。” 关衫留意到，在陈槐皑身旁还有他的儿子，现在也是正值壮年。 “这是你的儿子？长这么大了。” “叔叔好。” 说话的人名叫陈恺鸽今年正好28岁，跟他父亲一样，导演了很多不错的作品，年纪轻轻就在圈子里小有名气。 这次再见陈槐皑，他的精神状态显得还不错，吴常运之前想过，或许关衫的老朋友应该是一位大导演，没想到竟然如此的有渊源。 “这位是？”陈槐皑问道。 关衫像陈槐皑介绍其吴常运的履历，将他说成了来自香港的一位新锐导演制作人，还有香港目前最热的电影公司的总裁，这些头衔挂在一起。 在老一辈人眼里，年轻人的成就可不光是做了多少事情，因为他们往往有自己所追求的人生目标，就像陈槐皑一样，前半辈子是艺术，后半辈子是家人。 到了他这个年纪的，多少对于事业上的事情没有太多关注。 反倒是十分重视一家人之间的感情，这一点跟关衫倒是反着来的。 “很好，真是一代青年俊杰，儿，你要好好跟人家沟通一下，你们应该会有很多话题。” “是的，父亲。” 陈恺鸽点了点头，对于面前这个年轻人也充满了好奇。 他所专研的大多是父辈或者前辈留下来的精粹，那是戏曲风格十分浓厚的剧本或者创作基调，陈恺鸽也了解过很多香港电影，用他的眼光来看待香港电影是商业性质十分成熟的。 不过，能在香港开一家头号的电影公司，相比具有相当的发言权。 “陈恺鸽，怎么称呼？” “我叫吴常运。” 其实这样跟陈恺鸽认识是十分令吴常运感到差异的，毕竟事情来的这么快，关之晽则躲在一边抱着手臂，这里的气温相比较香港还稍稍有些冷，毕竟现在可是大清早。 在跟陈恺鸽交谈的过程中，对方问了很多问题。 无外乎是香港的电影市场跟内地的区别，还有他们拍摄商业的一些门路和规则，还有他的作品在海外的流行程度。 从谈话里就不难看得出，陈恺鸽渴望自己的作品被人所认可，其实每个人都希望作品能被人认可。 但现在最受欢迎的，可不是陈恺鸽那种略含深意的电影。 其实内地和香港的情况差不多，就跟香港早起一样，在70年代许冠闻的电影能风靡一代人靠的就是那种贴近市民的诙谐幽默，而在这种诙谐幽默中却藏着刀子，时不时的就会让人感叹对于生活的无奈。 “原来你们香港还有个许冠闻，这倒是差不多。” 陈恺鸽略有所思的说道，说不定在他也能根据香港电影的发展总结一些思路出来。 毕竟这些年，他们都在不断的学习和进步，但是那些精髓的东西一直是宝贵的，也是他和他的父辈所坚持下来的东西。 吴常运点了点头，对他的观点十分认可。 很多时候市场的过分娱乐，会让不错的作品被掩埋，一切都为了利益服务。 几人来到了陈家，这里并不是一间多大的宅子，只是普普通通的人家，四口人聚在一起也不过才刚刚够用。 相比较关家的宅子，这里就显得十分朴素了。 吴常运坐在低矮的竹凳子上，面前的桌子也是竹子做的，很矮只到吴常运的膝盖，房子的门是敞开的，里面正在准备早饭。 其实也称不上是早饭，这里的早饭丰盛的异常，吴常运本来没有早上吃很多东西的习惯，但在陈家早上是要吃肉的，半夜也是要吃肉的。 没一会，就准备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吴常运就坐在陈恺鸽的旁边，两人相识的时间没有多长，但好在是两人的脾气都比较直，所以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在陈家，关之晽显得有些无处是从，她自从到了陈家之后就感觉哪哪都不适应。 这里的一切跟香港都不太一样，包括饮食，不过好在陈家妈妈的手艺不错，做的东西倒是她在香港没有吃过的。 晚点，吴常运被关衫叫进屋子里面跟陈老爷子一起聊聊天，包括陈恺鸽也在房子里。 “你是出生就在香港？”陈槐皑问道。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陈槐皑和其他人互相看了看，都没明白这个算是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打我有记忆以来，不过我猜我应该是来自北方的某一个城市。” 第175章 最理想的人选 这个答案倒是让陈槐皑有些意外，不过倒也能理解，因为像吴常运这般年纪基本也就是50年代后出生的，像吴常运这样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故土的。 “好，好。” 陈槐皑有意提点吴常运，他确实认识很多十分有资料的导演，如果有他的推荐会少走很多弯路。 吴常运点了点头，他也知道陈槐皑老爷子为什么愿意跟自己说这些话。 一起以来，香港都是祖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们希望能让很多同胞的东西分享出来，让更多元化的艺术展现在人们眼前。 这也是关衫所惦念的，直到这一刻，吴常运才意识到，关衫可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他是一个有dl想的人，他的理想很广也很长远。 吴常运不禁在心里高看了关衫一眼，毕竟他又不是地地道道的香港人。 “如果有我能做到的事情，请您随便吩咐，我一定尽我所能。” 吴常运十分诚恳的说道。 “只是我的公司还在香港，而且现在公司所经营的业务暂时都无法迁回来，会面临很多困难，所以我能做的或许不会很多。” “这个我明白。” 陈槐皑很满意吴常运的回答，这个年轻人及诚恳又十分诚实。 陈槐皑跟很多香港的导演都接触过，他们对于陈槐皑的理念是支持的，但是到了要做事实的层面上，几乎所有的人都显得畏首畏尾。 “你十分不易啊。” 陈槐皑也明白，吴常运能做出这个答复，是要面临很多牺牲的。 在香港也有很多反对的声音。 “其实现在就有一个机会，你可以借这次机会回家里拍一部戏，你的作品也会得到很好的宣传。”陈槐皑话里的“家”，就是指大陆这边。 “有这个机会，我当然是愿意的。” “不过还要在稍等等。” 陈槐皑确实知道这样一个机会，也正好缺一个合适的人，当犹豫两边的电影的开放程度不同，所以盲目的推进这件事情，只会让香港的电影变得更加不被人所接受。 所以，这件事需要慎重，至少他现在有了一个志同道合的小朋友。 “好啊，你跟我儿子也聊一聊，他在这方面还是有些建树的。” “哪里，他还要跟他学习呢。” 陈恺鸽表现的十分谦虚，他这样的谦虚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香港虽然小，但确实是一个等价靠向国际化的电影环境，所以能在那个环境下崭露头角的人，确实是值得他去学习的。 “好，互相学习。” 吴常运离开了房间，他其实也没有很多话要说，正好看见关之晽在院子里面闲逛。 看她一副很清冷的样子，吴常运凑了过去问道：“怎么了？第一次来这里？” “嗯。” 关之晽点了点头，她一改之前精力充沛的模样，到了陈家之后就变得话十分的少，而且性格也内敛了很多，丝毫没有之前的性质。 “你说我是不是也该跟我父亲一样？” “怎么你对电影不感兴趣？” 吴常运听这话好笑，这话来问自己，那不是羊入虎口。 “倒不是，父亲说我在这行很有天赋，我的长得就是一个艺人的模样。” 这话关衫倒是没说错，关之晽的长相确实就是个艺人该有的模样，他既可以甜美清纯，又可以撩的那些观众各个血管舒张。 “那你为什么没有专心去做这件事呢？”吴常运问道。 其实这个问题关之晽根本就没有想过，她不是缺乏信心，而是缺乏一个理由，或者说是一个契机，今年还没到20岁的她即使再有天赋，能接触到的电影最多也就一两步。 就跟林青霞一样，她是十八岁出道，然后到现在的作品加上吴常运的那一部也才刚刚三部而已。 不过就这三部，已经让她大红大火，成为香港公认的一代女神。 当然，吴常运知道，这样的浪潮也会很快平息，因为80年代就是这种神仙大乱斗的年代，尤其是女神仙。 “怎么，你不想成为像林青霞那样的女神级别的明星？” “我想过，不过我也不是不想，也不是特别想。” “那你到底想怎样？” 吴常运有些搞不懂这个家伙的思路，到底是想不想嘛？ 关之晽的内核也不过是个普通女孩子，其实再美丽的女孩子的内核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就是那个见到好吃的东西就想吃，没经历过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好坏，极容易沉迷又容易放弃的年纪。 “我想试一试。” “那你来我这里吧。” “你那里？” “是啊，不然的话去哪里？去嘉禾？还是去tvb？不过你要是去tvb参加个选美的话，估计也能得个不错的成绩。” “我才不要选美，那叫什么事情，让别人来评价自己的身体，我才不要。” 关之晽果断拒接，她讨厌这种把美貌当成是一种商品一样的感觉。 两人聊着聊着逐渐变得熟络起来，其实关之晽只是对吴常运的公司有个大概的印象，她总听他的父亲说起，也自然会怀疑那只是朋友之间的互相吹嘘。 于是吴常运开始给关之晽讲起那些年，他跟英国人、跟tvb、跟嘉禾斗智斗勇的事迹。 一开始是他跟英国人，第一个想在片场治他于死地的亨利，但最后被自己带着安保队擒获，再也不会出现在香港的地界里。 第二个就是tvb，那是他跟李英全之间的矛盾，故事的结局很曲折，甚至可以说是魔幻，他和一个当时不太熟识的女警官一起破获的那次案件。 之后就是他跟嘉禾相爱相杀的故事，嘉禾的第一员大将许冠闻，一度跟他打的难解难分，因为许冠闻的风格就是目前的王道，可以说是观众最喜欢的。 每一年吴常运都只是险胜一头，在票房最后一天之前，吴常运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干掉这个天才。 “那这个叫许冠闻的家伙不是气死了。” 关之晽好奇的问道，她对于许冠闻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她经常听她的父亲提起过，最开始是《一乐也》，后面就变成许冠闻自己导演的片子。 “那大概会很生气吧。”吴常运尝试换位思考了一下。 第176章 真可真考验人 吴常运现在已经习惯了以自己为中心的思维模式，因为他不是一个时代的旅客，他也是活生生存在于这个年代的，所以没必要为了许冠闻或者陈港生这样的天才而惋惜。 当然，吴常运现在还没有正面和陈港生对碰过。 “不过，你们这些新生代的导演演员们，似乎都没学过如何去拍戏。” 关之晽随口说道，她知道，是因为她的父亲经常在她的面前说起这个事情，现在的观众并不喜欢那种默守陈规的画幅和拍摄手法。 老一套的东西，就连背景和环境氛围的烘托，还有整体的色彩基调都是教科书式的。 西方的电影如此发达的原因，吴常运虽然并不知道最源头的答案，但是想希区柯克那样开路的前辈，无疑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 “喝，就你会说，难道哪里还没有点厉害的人了。” 关之晽将吴常运吹捧起其他国家的导演，反倒开始说起她知道的那些知名导演。其实关之晽也不太了解，不过关衫几十遍的灌输给关之晽，她多少也是能记住一些的。 吴常运见关之晽这样随性的家伙，竟然也能将各种历史和人物的成就了然于心，自然是小的时候收到了不少熏陶。 与其说是熏陶，倒不如说是耳濡目染，或者严师教子更为确切。 “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性格可能跟你在家里的经历有关。” “还用你说？” 关之晽白了吴常运一眼，显然这种干巴巴的话题连她自己都听不进去，更何况吴常运这种十分有自信的家伙。 “这你还真想错了，我不是有自信。” 坦然，吴常运对自己想来缺乏自信，可自信是什么？ 在一件尚未达成的事情上，充满对未来的期望，害怕失望，等等奇妙的情绪。 可惜吴常运并没有这样的情绪，如果有一天他的电影不火了，那一定是世界电影的格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甚至可以改变几十年的历史。 除非这样的事情发生，否则在吴常运身上，不会看到任何与“信”相关的字眼，因为他不需要相信，他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好啦，你这家伙，我还真搞不懂。” 关之晽扭头看着巷尾，其实那里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小孩子玩耍的影子都看不懂，但关之晽就是想要扭过头去，不在注视着吴常运。 吴常运可不是个傻子，他知道关之晽对自己的好感，能让这样一位女神主动来接近自己。 不过吴常运不喜欢在这个基础上去搞什么纯纯的恋爱，那样会让他十分的难以接受，在面对一份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感情上，为什么不遵循本能呢。 吴常运确实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没必要伪装，然后用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去炫耀，或者证明自己有多么牛逼。 这些都不需要，反而是他现在需要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牛逼，这才是吴常运一直以来在做的事情。 “好吧，那我就先回屋了。” 吴常运打算合上院门。 关之晽没想到吴常运竟然如此的直男，刚转过头背后就被靠了一下，她惊讶的发现吴常运就靠在她的背后，几乎将她抱住。 “你做什么？” 关之晽低着头，喃喃地说道。 这样的举动关之晽是没有想到的，她有些惊讶，不过转而还有些开心，因为这样的举动也说明对方愿意接受自己。 想到这里，关之晽也迫不及待的想要获得一个答案。 他到底是沉迷于自己的美色，还是因为自己整个人。 这是一个极其无聊的问题，也是绝大多数女性在被冲昏了头脑的时候会冷静下来去思考的第一个问题。 然后她们就会问出很多很现实的问题，将氛围拉向冰点。 所以，关之晽没有说话，她享受着片刻的温存，只是她想要回头，但吴常运没有给她机会。 过了一会，陈槐皑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吴常运听见对方来到了院落里，于是进了门，看看老爷子有什么想要跟自己讲的。 “小吴，我正要找你，你来来。” 陈槐皑招了招手，他打算带着吴常运去认识一些人。 这些人也都是关衫和陈槐皑的老朋友了，这些人也都是陈恺鸽见过的。 吴常运只能跟着陈槐皑去拜见了附近的一些前辈，这里的一些人很多都是吴常运未曾听说过的，因为很大大家并不会出现在21世纪的关注点上，甚至连书本也不会记录下他们的成就。 这其实很容易想的明白。 吴常运拜访的人之中，有一位是放映员简直导演，说实话，即使是听陈槐皑老爷子讲过对方的经历，吴常运都没觉得有何震撼的地方。 不过是一个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一边做放映员，一边拍了几部被陈槐皑认为还不错的片子，还上了几次电影院。 但实际上，当吴常运看过老爷子的作品，才能发现，那根本不是一个人能达到的水平。 如果老爷子不是一个人，或者有一个不那么专业的团队来辅助，绝对能将故事深入人心的刻画出来，而且绝对能掀起一场热潮。 吴常运之所以敢如此肯定，源自于他这几年的经验。 一个成功的导演都有相当的潜质，他们知道什么样的剧情该配合什么样的构图，背景，灯光，人物的情绪，还有节奏。 其中最为总要的是节奏，一个大师应该掌握一部电影的节奏。 将一部电影分为最开始的迷，然后在一步步破开这么谜语的同时，将生活中精炼出来的场景和故事，毫不拖沓的展现在观众面前，让很多观众跟着主角一起成长。 而真正能做到融入而不缓慢的，必须在电影步入观众的审美疲劳之前，将剧情拉向一个能唤醒观众的走向。 说起来或许简单，但如何去掌握，包括像吴常运之前看过的《追凶者也》，一件事情采用了三种不同的叙事风格，不同的观点让每个角色都是完整的。 不是纯粹的善，或者纯粹的恶。 事实上，在现实生活中，每个人都有他做事的理由，缺乏动机的存在于各种廉价的文学之中。 第177章 偶见潘虹 老爷子的作品的完成度是很高的，故事讲述的普通市民的生活，主句就是两个开客车的司机师傅，有句话叫同行是冤家。 两个客车师傅走同一趟线，而且排的时间也十分相近，还有他们各自的妻子都是客车上的售票员。 这就不光是两个男人之间的竞争，而是两家人之间的故事。 无论是送孩子上学的路上，还是家里吃饭时的烟气，还有谁家换了新衣服，买了新家具，这些都成了两家人互相攀比的由头。 大的斗完了小的斗，家长也不辨是非，只为了活得别人更好，为了一口气。 这听起来很可笑，但是在银幕上确实很风趣。 老爷子坦言，他的这部戏有模仿的成分，而且灵感来是来自于一位刚刚在行业里展露头角的小辈。 看着老爷子一脸和蔼可亲的样子，吴常运是有话说不出。 他知道，这样一部电影如果放在香港的市场里，无疑是十分具有商业价值的，但是老爷子对此闭口不谈。 吴常运在老爷子面前有些惭愧，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而不是为了什么热爱和素养，或者其他听见来遥不可及的东西。 吴常运向来讲究一点，人与人之间最大的不同并不是来自于心智，而是来自于经历。 但老爷子打破了他的这个想法，也或许是因为他年纪打了吧。 吴常运走到门外抽了一支香烟，缓和了一下心中的疑惑，一同出来的还有关之晽，她最近总喜欢跟在自己后面，还时不时的拐住吴常运的胳膊。 这些举动，关衫都是看在眼里的，以关衫的性格没有出声喝止，一方面是身旁由关母跟着，还有就是他真的很喜欢吴常运。 这种喜欢并不是直觉上的喜欢，吴常运不光救了他，而且还是身负重任。 吴常运或许能成为连接香港和内地的一根纽带，这是关衫希望看到的。 走着走着，陈槐皑身旁的队伍便越走越大，后来大家干脆来到了一间茶馆，谈话的中心也由介绍吴常运这位小辈，变成了长辈之间的家长里短。 当然，也少不了一些年轻人的陪同。 其中有一位，吴常运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潘红。 潘虹是一个十分精致的人，站在她的老师身旁，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因为老师喜欢抽一口烟斗子，还是那种杆子十分长的烟斗子。 因为这种老式的烟斗子，过滤做的还不如那些纸烟，潘虹会严苛的看管老师每天的吸烟量。 潘虹也不止一次劝过他的老师，因为这口好爱，老师的身体越来越差。 “没事，我也活不了多少时日了，临终了我已经没什么能放下的了。” 这是老师常说的话。 潘虹每次听见这种话便不在劝说老师了，正如老师所说的，他已经没什么能放下的，他所拥有的艺术和修养也将伴随着他老去而死去，能留下的只有老师最得意的那些作品，就算是影像又能存贮多少年呢。 潘虹不愿意再理会老头子这幅倔强的态度，便拿着那烟枪站到门外去透风。 吴常运自然是好奇跟了上去，他可看过潘虹老师的作品呢。 “你好。” “你好，怎么？要不我帮你折了它吧。” 吴常运指了指自己的胳膊，摆出一份很有力量的姿态。 潘虹被吴常运逗得发笑，于是将烟枪摆在吴常运身前说道：“你要是折了它，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没想到潘虹比吴常运想象的要更加开朗，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出于好奇，因为这里的所有人之中，只有吴常运跟关之晽的衣着与众不同。 关之晽喜欢穿裙子，哪怕是最朴素的裙子，也不会走保守的风格。 而吴常运穿着则更加潮流，他并不喜欢在衣服上有各种印花或者刺绣之类的东西，他的衣服就是最朴素的料子，然后用颜色和款式搭配出想要的感觉。 即使是可以做过打扮，他俩也明显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听说老师们都在谈论一个从香港来的年轻人，就是你吧。” 潘虹抖了个小机灵，因为她并不喜欢奉承人，也不喜欢将人分出个三六九等，所以更加不会避讳这种话题。 “是的，小生不才。” “你说话怎么这么有趣。” 潘虹跟吴常运的氛围正好，吴常运却被人拉着进了屋，没想到竟然是关之晽这家伙，她真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自己拉拉扯扯，尤其是她的父亲也在场。 这就不是在香港，要不然关衫早就对这个不识大体的女儿动粗了，不过关之晽也不是省油的灯就是了，父女两个多半会因此不欢而散。 “你搞什么？” 吴常运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关之晽敢跟自己耍小性子，他一定要让对方颜面扫地。 关之晽却没有这样，她看起来心情不错，十分开心的跟吴常运谈论起大家对他的各种赞誉，还开始夸赞起吴常运做的十分优秀。 “额，谢谢。” 吴常运倒是有些误会了对方，还以为是故意拆自己的台呢。 吴常运回头看了一眼，潘虹在门口朝他远远的打着招呼。 “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关之晽突然问道。 好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吴常运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你不是不想回去了吧。” “喝！” 吴常运气的吸了一口凉气，没空理会关之晽，将她独留在各大名家包围的圈子外面，自己则溜溜的跑向门口跟潘虹继续刚才的话题。 关之晽在后面气的跺脚，吴常运则继续跟潘虹打趣。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几个小年轻的关系不一般，但在太常见了，毕竟拍电影的有很多共同话题。 对于吴常运，大家一致的态度都是，希望接受吴常运这样优秀的电影人，但是对于其作品的风格还有待考量。 陈槐皑深吸了一口气，这跟他预想的差不多。 陈槐皑本来是想着，他们这些老前辈搭台子，让吴常运拍一部戏试一试，现在看来难度颇高。 第178章 应对80年代 就在吴常运出去的这一段时间，香港电影行业发生了一些变化，其中最为瞩目就是金公主的出现。 80年代的第一年，可谓是群龙初现，目前排的上号的电影公司分别有金公主、立人、大荣、安乐、高韵、奋斗、富山和朱城。 这还只是作品能排进前二十的公司，除了这些公司以外还有很多小公司。 今年可谓是竞争最激烈的一年了，在70年代统一的说法是只有四家公司才算得上真正能拿得出好作品的，而且当时的人员流动很多都是从邵氏到外面。 80年代则不同，强如陈港生、洪金寳这一类实力演员都尝试自己开公司，但凡是自认拥有一定号召力的演员，几乎都成立过自己的电影公司。 这也导致80年代是各种大混战，再这样的局面下，即使是吴常运也不能保证独占鳌头。 前些日子他跟着关衫一行人出游，再次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在九龙的一处大厦里面，这个地方是大家伙一起选的，当然是周慧婷牵的头。 吴常运还是第一次住进这种大办公室。 他的总裁室是在最高层的最里面，在公司但凡拥有一定地位的都在三层，二层是员工工作的地方，也包括一些大家都认识老面孔了。 三层是吴常运新开的业务，主要是为了培养新人。 这一次开会在座的都是吴常运亲自邀请的，在计划中是十分核心的一部分。 大家都表现的很严肃，尤其是梁家晖这一年过去，变得成熟了不少，这家伙确实是个学习型的人才，看上去有两份周朝先的架势了。 “辛苦了各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来。” “没事。” 王晶摆了摆手，吴常运真的按照承诺将《赌神》的剧本交给了王晶。 王晶看过之后当时没有太大感想，但得知吴常运有意让周闰发参演，他便瞬间来了精神。 其实让谁参加演出，吴常运只有提议权，并没有决定权。 但他们几个家伙互相在一起混的时间长了，尤其公司现在正值蒸蒸日上的风头上，自然是不愿意违背吴常运的。 让演员们感到轻松一点，这样才能长久，吴常运也不想靠着手段去控制人。 “听说要跟王道合作，我都很惊讶的。”周闰发笑了笑，他拿王晶开起玩笑来。 因为在公司，资历最深的要属吴常运，他虽然拍的戏不如杜其峰的多，但实打实的是杜其峰的老师，其次才是王晶。 这个家伙平日里看起来一副清闲的样子，有的时候走到各个片场去开玩笑之类的，看着号不正经。 实际上，谁都没有见识过王晶有多大的本事。 吴常运也不知道王晶能有多大的本事，这家伙反正有天赋是真的，但第一次能不能做好，谁都不知道，反正按照没有被吴常运改变的历史来看，王晶的起步是要比杜其峰高的。 “发哥照顾，照顾。” 要论开玩笑，王晶那颗大心脏是不会往心里去的，抱着拳连连说道。 “这次开会就是要确定一个风格，咱们现在的电影拍下来，将来还要继续扩充导演，最好大家都有各自的风格，这样才能保证我们的多元性，不会在80年代被一些新兴作家打趴下。” 吴常运说道，他这说法在其他人听起来，多少是有些杞人忧天的。 现在是齐骥当家的年代，嘉禾被齐骥挡在马下，区居第二。 邵氏本来应该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很可惜的是，由于70年代的提前内卷，导致邵氏的片子提前不被观众所买账了。 现在邵氏几乎有了抛售电影产业的苗头，吴常运也在盯着这件事，一旦邵氏真的打算抛售，吴常运要第一个接过来。 “可以啊，没问题，我的风格很明显了，大家都清楚。” 杜其峰到没什么所谓，反倒是能拍自己擅长的东西，他觉得更加得心应手。 自从他拍摄了那部英雄本色之后，他越发的迷恋那种男人之间的铁血硬汉片，他的片子里经常会伴随着某种阴谋，然后重义重利的观点在他的电影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也跟杜其峰将来的《黑金》、《枪火》有相似的地方，他是天生的这方面的专家。 至于王晶则显得一脸莫名其妙，他的第一步作品还没出来，就要他选一个风格，那怎么选吗？ “什么卖座我就拍什么喽，反正能给公司赚钱就好了。” 王晶说道，他拒绝了父亲王天淋的邀请，执意留在了公司里，这让很多人对他有不错的印象，大家也都觉得王晶随性一点是他的个人风格。 吴常运深吸了一口气，看其他人也是跟王晶差不多的态度，他意识到这会要是这么开下去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这些人坚定的认为只要跟着公司的指令来走，他们就永远会站在第一梯队，至少过往的几年吴常运用行动证明了他的指挥能力。 但现在不行了。 吴常运知道眼前的困难，他有一个办法。 是三选一的办法，他至少要有能跟陈港生、洪金寳还有周星驰抗衡的办法，还有将来的tvb。 为了防患于未然，吴常运决定至少要把周星弛的戏路限制一下。 正好眼前就有一个机会，是跟tvb的合作，这个合作在之前就已经谈拢了，吴常运可以在tvb上面上一场连续大制作的剧作。 为此，吴常运打算先撬一下周星弛的墙角。 但考虑到没有合适的演员能胜任他的风格，不如就拉周星驰限制他自己？ 吴常运很清楚，周星驰现在的位置就在tvb的培训班，难道自己又要去一次tvb挖人？ 想到这吴常运不禁有些恶寒，因为他之前就是靠着一手挖人在70年代末期起家的，现在他的身份不一样了，按理说去tvb挖人就变得更加水到渠成了。 现在他只需要给王天淋打一通电话，啊不对啊。 吴常运又看了眼王晶，这家伙的儿子现在在给自己打工，王天淋的意思是培养王晶然后接自己的班来着，现在不光计划没有成功，还搭上了自己家的儿子。 第179章 风靡日本的陈港生 会议上，关之晽、赵娅芝还有林青霞三女坐在并排，现在她们三个是当家的花旦，上半年的时候，她们一起出了一部片子，算是一部颜值片。 满足了很多男性关注的需求，这部片子当时交给了黄丙耀来制作，这次吴常运也将他请了进来。 黄丙耀算是在座中最后一个加入公司的，他早前就和吴常运有过合作，但是最近才有机会加入到公司来。 主要还是一直等不来机会，黄丙耀不是那种会主动上门去争取的人，他心里着急但是会用别样的办法来表现。 比如这家伙，在闲置的时候连续写了几个剧本，其中就包括跟齐骥电影公司合作的这一部。 目前黄丙耀在公司资历尚欠，但是吴常运有意让他成为公司的第四个导演，对应的就是周星弛这一块。 吴孟逹坐在一角，几乎是丝毫没有参与感，因为自打他加入公司以来就处于没戏可拍的状态，他虽然跟着剧组学了一些东西，但重来没有重要的角色。 而且他本人的形象也成为其他公司诟病的缺点。 达叔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吴常运明白，他确实亏欠达叔不少。 眼下有两个选择，一是让达叔跟周星弛合并，先从tvb开始去拍那些戏剧武侠片，但这样做无异于养虎为患。 周星弛无疑会为公司带来票房，但同样的，黄丙耀、吴孟逹还有周星弛，甚至带上王晶，都是战车上的各个组件。 一旦他们几个跑起来了，到外面去再成立个什么公司，那将会成为吴常运亲手扶持的最大弊病。 所以，即使心中有愧，他也不能放吴孟逹跟周星驰来个双龙会。 “什么时候有戏拍啊？” 吴孟逹实在忍不住，按顺序也轮到他说话了，可他真的没话可说。 “你跟黄丙耀吧，我有计划。” 至于目前公司的另一项新项目，就是新星扶持计划，吴常运心中有一个清单，一旦某些价值千金的演员到了出道的年纪，或者到了合适的年纪，吴常运就会第一手将人挖过来。 现在的吴常运有了这个基础，换做是之前，就算他想要挖人，拿什么来挖？ 目前的组内划分，还有黄正利、曾江、许绍雄这样的金牌配角，目前也是公司的一项收益不菲的项目，三人光是演出费就够吴常运赚一笔的。 在80年代，吴常运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自己招揽来的这些天才们，都变成各自领域的专家，让他们百分百的发育起来。 然后对80年代的强敌加以限制，其实周星弛的定位跟许冠闻何其的相似，就算按照没有吴常运的历史发展，陈港生也会成为超越周星弛的人。 只是现在，吴常运承担了这个身份。 如果就香港的票房来说，陈港生未必打的赢周星弛，但就整个电影行业来说，陈港生是意义非凡的，他的成就远大于一个电影演员本身，不过这家伙也办过一些错事。 今年成家班才算是正是的初具模型，陈港生火的很快，他几乎是一夜之间身价暴涨。 有句话叫做人红是非多，用在陈港生身上一点也不夸张。 陈港生最受欢迎的地区，除了香港以外就是日本，这次他来到日本去巡演做宣传，准备筹备他的下一部电影，直接就引起了当地粉丝的围堵。 在现场所有粉丝都都在高喊着jackcheng这个名字，现场有上百名安保在维持秩序，在陈港生背后距离粉丝五米的位置，还有七八名保镖时刻盯着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 “让他们不要这样。” 陈港生见到这样的氛围也有点不满，因为大家都是因为喜欢他才来了，陈港生很感激这些人。 只有真正的站在人群中央才能体会那种感觉，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凭什么互不相识的人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jcak，这是为了你的安全，个别的粉丝可能会做出比较危险的行为。” “没事啦。” 陈港生摆了摆手，对此并不怎么在意。 他大摇大摆的走到粉丝身旁，跟他们握手，打招呼，还用日语跟他们沟通。 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吓傻了在场的安保人员，尤其是负责接待陈港生的负责人，承担起唱黑脸的责任。 回到酒店之后，陈港生仍旧心有余悸，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日本，他根本没有想到，尤其自己有数量如此庞大的女粉丝。 刚才在上酒店的时候，还有很多记者被堵在外面。 住最好的酒店，他不用花一分钱，都是由嘉禾公司来报销，还有最好的吃穿度用，陈港生本来还打算去逛一逛日本最好的店铺。 他甚至打算弄一辆日本车来开一开，如果这里的环境合适的话，找个风景好的地方买一个房子也未尝不可，毕竟这里的人们是如此的欢迎他。 “jack，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有工作要做。” 经纪人敲响了陈港生的房门，隔着房门喊道。 “好啦，知道了。” 陈港生激动的起身站在窗台前，看着外面的景象。 此刻的他欣喜若狂，但他也很清楚，他现在整个人是浮躁的，他毕竟冷静下来。 而这时，陈港生意外的摸到自己的兜里竟然有一张折好的信封，陈港生拆开那个信封，里面是一张纸，用清秀的笔迹写满了对于陈港生的爱意。 其中还夹着两张照片，其中一张是一个双马尾的可爱妹子坐在自己的床上，摆出一副傻瓜一样的姿势，笑着挤出一丝笑容。 还有一张则是侧脸，妹子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陈港生将信奉放在旁边台灯的下面。 对于这种事情他见得很多了，他的身份并不允许他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但在这方面，陈港生还有很有自己的一套原则的。 将视线拉回到香港，吴常运正在谋划着，如何能将周星弛顺顺利利的挖出来。 他之前的手段，拿到现在来看就没那么好用了，因为之前tvb没有明确的人才绑定制度，现在优秀的演员越来越多，身为tvb股东之一的邵氏就是前车之鉴，现在tvb对于人才还是十分看重的。 第180章 第一批网红店 “实在不行，我就去跟老爹商量一下，我估计他会给我这个面子。” 王晶突然说道，在座也只有他能如此轻松的说出这种话，在其他人眼里是竞争对手，但在王晶眼里，tvb的意义同样是一个家。 “你知道你爹想要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 王晶摆了摆手，他对此并不紧张，虽然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跟他老爹作为交换，但他知道如何去制造他老爹想要的东西。 “你真是带头坑爹啊。” 吴常运笑道，这家伙是打算利用自己宝贝儿子的身份，来跟自己老爹做斗争，这份勇气可嘉。 “那有什么，我是他儿子嘛。” 王晶说的理直气壮，确实，王天淋的大半辈子，到了现在这个岁数都是在为他的儿子发挥余热。 从刚才起周慧婷就一直在给梁家晖挤眉弄眼，因为吴常运就在梁家晖的旁边，实在是无法忽略这个格外刺眼的动作。 吴常运看了眼梁家晖，梁家晖这才反应过来，拿出一份报表交给吴常运。 好险，差点忘记，梁家晖有些不好意思，愧对周慧婷在之前三番五次的提醒，但他还需要维持住自己那副好不容易才憋出来的庄严感。 “吴总，这是最近主题乐园的财报。” “主题乐园？咱们什么时候开主题乐园了。” 吴常运这话一出，大家都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但他真没有开过什么主题乐园了，大家互相看看，唯独吴常运表情严肃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见谁都没有做出一个解释，吴常运又将问题抛给了梁家晖，让他来给自己解释解释，什么叫主题乐园。 “您还记得当年为了拍摄电影修过一个监狱主题的场地？” “嗯。” 吴常运答应下来，这才反应过来。 啊对了，忘记了这一茬，还真不知道现在那个地方怎么样了。 当初以为只要建成多少会带来一些进账，后面就没有再去管理了，至少吴常运是这样想的，因为那个地方虽然建设的有模有样的，但是位置太过偏僻。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乐园？”吴常运问道。 梁家晖凑到吴常运耳边说：“是的，当初是您亲自下的命令。” “我？” 吴常运指了指自己。 “是的。” 我擦了嘞，竟然把这一茬给忘得死死的。 吴常运翻阅了几页报表，意外的发现乐园的成绩竟然还不错，虽然是在山里，门票收费是一人十五块钱，在这样的价格下，竟然还有很多人来玩，一天的盈利竟然有几千元。 这是什么概念，这相当于他的监狱主题场地每天都是人来人往的。 “这？” 吴常运自己都有些想不通，当年他是得到监狱建筑师的支持，得以近乎一比一的还原出了香港监狱的风格。 记住，不是建筑，而是风格。 虽然监狱主题乐园的建筑群跟真实的香港监狱是一样的，但是建筑的面积和数量还有位置，都是完全不同的，尤其是考虑到预算之后，除却拍摄要用到的几乎都阉割掉了。 “咱们的受众群体主要是哪些人？” 吴常运这一问，话题终于轮到周慧婷开始了。 “我们的受众群体主要是学生和老师，还有年轻家庭，以及情侣和大学生。” “大学生不算是学生吗？” 吴常运不禁问出这句话，不过仔细一想的话，大学生还真不算是学生，因为他们拥有过分充沛的自由时间，和几乎自愿的学习课程。 与其说大学生是学生，不如说他们是过一天混一天，时时刻刻在精力充沛和懒散之间互相切换的闲散人士。 当然，少数学霸除外。 “情侣会喜欢到这里去？” 吴常运有些不解。 “会的，现在的年轻人喜欢那种新奇的地方。” 既然周慧婷都这样说了，她可是公司里为数不多做事比较严苛精准的人，看来监狱主题乐园真的还不错。 不过看着收费项目吴常运可就不满意了。 为什么只有一个门票钱啊，多少也该有点别的项目啊。 光是纸上谈兵当然是不够的，吴常运打算抽个时间去看看，那乐园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正这时，周闰发突然说起了一件事情，本来他是不愿意提及这件事的，犹豫万分还是决定在会上说出来，因为私下说的话可能效果很更差。 周闰发起身，他站起来就觉得天旋地转，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吴常运看他的脸色不太好，于是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不太舒服，到外面休息一下。” 刚离开了会议室，周闰发便捂住额头，拼命的呼吸着，以缓解刚刚紧张的情绪。 吴常运看出周闰发有些反常，于是叫停了会议，让大家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你怎么了？” 出门的人先后问候着，周闰发缓了口气笑道：“有点喘，最近天气干。” “哦。” 林青霞悻悻的走开了，虽然明显周闰发实在敷衍自己，但对方不说，她也没什么好办法。 “等等，你先别走，来我办公室一趟。” 吴常运招了招手，周闰发有些急促的点了点头，跟在了后面。 “你出什么事情了？” “没事。” “没事？没事一幅幅慌慌张张像是见了鬼的样子。” “哪里有。” 吴常运刚刚看的很明显，周闰发刚绝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又强行的给噎进了肚子里。如果不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对方何必在大会上支支吾吾。 “你的事？” 吴常运问道，见周闰发不为所动，于是否定了这个猜测。 “女人的事？” “钱的事？” 吴常运连续发问，周闰发都默不作声。 这感情新鲜了，不为女人也不为钱，甚至不为了自己，那还能有什么事情呢？ “你的家人？” 此话一出，周闰发的嘴唇动了动。 吴常运都不用掐指一算，大概也能猜出个十有八九，周闰发家中有父母，还有姐姐和弟弟，他的弟弟也是个武行，跟安保公司的龙继超关系很好。 在他家中，要说唯一让周闰发不放心，大概就是他的亲弟弟了。 第181章 那个暴徒回来了 “到底什么事情吗？” “有人把这个塞到我弟弟家的门上。” 周闰发有些激动的将一个信封摆在吴常运的桌子上，看得出，周闰发是真的很生气，他的眼眶都红了。 “我毕生，没有让人如此欺负过。” 吴常运拆开那个信封里面的内容很简单，开篇便是赤裸裸的恐吓。 最开头说了一些吓唬人的话，后面竟然还附上了对于周闰发的人身调查，还有他的家人，甚至还有公司的信息。 要知道，周闰发虽然是个明星，但是明星，但在家人这方面话题向来是很保守的，就连神通广大的狗仔队都没有摸清楚周闰发的底细。 如果单单是这样，还不值得周闰发如此生气，重要的是，寄信的人来骚扰过他弟弟家，他弟弟的儿子就曾失踪过一段时间。 因为失踪的时间不到24小时，所以即使报警都没有得到重视。 还有一连串的事情，处处都是在针对他们，周闰发没想到自己红了之后给家里人带来的却不是辉煌，而是活在担惊受怕里面。 按理说，周闰发并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他业余时间喜欢的只有摄影。 这年头来骚扰演员的确实不是少数，尤其是正当红的演员，若不是他们忌惮吴常运背后的“势力”，当然是他们自己猜测，这种事情还会更多。 坦白的说，吴常运没有办法从根本上杜绝被人来恐吓他旗下的演员，吴常运花了很多年的时间从培养出一个安保队。 然而这些人手在那些无孔不入的暴徒们眼里，根本是不够看的，保护的了叔叔阿姨，还得照顾侄子外甥，甚至还有姑舅姥爷，这种事情是永远没办法根绝的。 就算吴常运能找到背后的源头，幕后的老大，但在香江这个动荡的年代里，老大也如同雨后春笋一样，会一个接一个的冒出头。 他们会越发的年轻，越发的狂妄，而吴常运只会在这种消耗里逐渐变得精疲力竭。 好人跟坏人斗争，一般吃亏的都是好人。 吴常运打给了龙继超，既然对方现在盯得还是周闰发相关的人，多少是要给对方一些教训的，他现在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没几日，在周闰发弟弟身边就多了几辆车，还有十几号伪装成路人和商贩的武师。 这帮人用的是最先进的通讯设备，还有统一的指挥和行动暗号，可以说是十分完备的注册民间组织了。 最近出了吴常运的齐骥电影公司以外，新营业不久的闻声电影公司也是风头正劲，甚至有了78年齐骥电影公司的影子。 很多人都将闻声电影公司比作新的黑马，因为这几年香港电影行业里想来不缺少黑马。 更多大胆的人预测，用不了两年，这个靠着拍摄大尺度三级片的公司就会成为超越齐骥电影公司的新巨头。 说他是靠拍摄三级片起家的，确实是一点也不冤枉他，因为闻声电影公司最拿得出手的就是三级片，同样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三级片。 可以说是凭借一己之力，成功的拉低了整个行业的职业道德标准。 幸好是电影协会成了对此的监管部门，要不然这行业早就泛滥了，当然，闻声电影公司是没有加入到其中的。 在闻声电影公司里，有一位极其奇葩的导演，他几乎身兼了片场上所有能接触到的职业，同样也包括了演员在内。 这位导演名叫张锦，他和绝大多数香港导演一样，都是没有什么背景的半路出家的和尚，张锦最大的特点是他连和尚都只能算是半个。 像吴常运这样武行出身的，多少是学过舞台表演技能的，他们有剧本有台词，还有每个动作的精心考量，而张锦则不同，他是完全没有接触过这个行业的。 他之所以还能被成为半个和尚，那是因为他好歹还有演员的精神和一腔热血。 这家伙在三级片里算是十分不错的导演了，因为很多导演都不屑于拍摄这种掉节操的东西，尤为特别的就是，他向来是亲自上阵真枪实弹，这也是闻所未闻的。 要知道，这样的事情如果传出去，会直接被电影协会封杀，而且还会涉及到法律问题。 张锦身边的人评价他，是个用日本做派来香港拍电影的奇葩。 张锦本人却不引以为意，今天是他的大日子，因为终于有大公司的经纪人愿意接见他了，之前他虽然自己身兼数职，但一直都是在一家小公司，或者说是小作坊更为贴切。 在邵氏的会客厅大门前，张锦难得的穿着十分得体，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场合。 来来往往的人，只要是从他面前经过的，他都会留意一下，因为说不定就是他要等的人。 但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等到更自己约好的人，张锦又不知道对方的长相。 时间一点点过去，张锦的情绪也逐渐变得冷淡。 他脑海里全是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坐在这里，带着礼貌和诚意等待着，可对方却毫无诚意。如果只是迟到了五分钟，张锦还是能理解，对方可能是忙忘记了，但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了。 继续坐下去无疑是愚蠢的。 “是他先不尊重的，那我也没必要尊重这种人了。” 张锦努力让自己的愤怒平息下来，因为他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恐怕会搬起凳子砸烂这个地方。 然而张锦让自己冷静下来的方式也十分不同常人。 如果有人不尊重我，那我也不需要尊重他，而张锦的不尊重来的更为纯粹。 张锦刚刚起身，就有一个人匆匆赶了过来问道：“你就是张锦吧。” 张锦闻言抬起头，看到的是个十分和善的年轻人，他下意识的露出笑脸点了点头反问道：“你是跟我约好的？” “在里面了，他们刚谈完。” 那人引导着张锦走进屋里，终于看到了跟他约好的负责人刘彻。 刘彻是邵氏公司的新人培训负责人，因为邵氏之前的演员流失，再加上近几年tvb的艺员培训班十分成功，所以邵氏也开始挖掘培养一些人才。 第182章 一段孽缘 “您好，您好。” 张锦毕恭毕敬的坐在小板凳上，对面的刘彻带着个黑色的鸭舌帽，看样子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行，久等了？” 刘彻翻看着刚刚签下的合同，将那份合同漫不经心的放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反问道：“你有什么特长吗？” 张锦一时语塞说不出来，要问他有什么特长？ 这个问题乍一听还是十分正常的，问一个演员擅长哪方面嘛，这还不好回答。 刘彻确实也是这样思考的，他刚今天谈了差不多一整天的生意，一天面试的演员几乎是不间断的。 这里面有些是请来的，有些则是全然没有经验的，还有些是一些部门的导演或者编剧推荐来的。 刘彻做的这个工作，就是一份很乱的活。 他有妻子和孩子，在家也不能马上放松下来，因为他还有很多生活上的事情要做。 “这很不好回答吗？” 刘彻有些意外，这样一个人都回答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原因。 张锦还是保持着他那副尴尬的微笑，他的性子里是一个暴徒，但他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暴怒机器，出于弱势的立场时，他也会委曲求全。 这是人性，而不是性格。 “我在行业里的相貌还有优势，而且我的演技也还不错。” “哦，这样。” 刘彻没想到，面前的竟然还是个有演员经验的家伙。 这时他才意识到，赶紧叫秘书将张锦的资料拿过来查看，秘书刚要出门，刘彻看了眼手表又叫回了秘书。 “实在不好意思，时间紧迫，咱们就先做个互相了解吧。” “我记得是你拍三级片的吧。”刘彻对这个话题丝毫没有避讳。 “是的。” “确实，正如你所说的，你的相貌确实不差，当然是在你们那个圈子里。” 如果跟现在一线的演员做对比的话，张锦只能算是合格，而称不上优秀。 “演技，你饰演过什么角色？” “我演过跟踪狂，杀人犯，还有猥琐的学生。” “猥琐的学生？” 刘彻捂着嘴忍不住笑了两声，张锦也陪着笑了两声。 两人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多久，刘彻就草草的结束了对话，因为现在邵氏确实需要风月片的男主角，但现在公司现存的演员已经可以填满这个缺口了。 也就是，张锦是可以用的，但是并不紧要。 像这种决定就要看面试官的心情了，如果谈话比较愉快，对方也比较有上进心，比较渴求这个工作的话，或许刘彻是会更加积极的考虑的。 “你回去等消息吧。” 刘彻说完这句话，便开始整理衣服了。 张锦还不太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于是问道：“大概要等多久？” 刘彻抬眼看了一眼对方，心理不禁有些疑惑，这家伙是不是脑袋不太好使，还是有点轴。 “最长三天时间，无论如何都会有消息通知到你的。” 刘彻说完又想了想，联系今天张锦的表现，根本不用三天。 “明天，给你消息。” “好。” 张锦点了点头，礼貌的离开了邵氏兄弟公司，他回到那个有些破败的小屋里，屋子里早就坐着一个女人，那人是张锦的情人，实在附近夜总会做舞娘的朱缇。 两人的相识也有一些戏剧性，当时刘彻的第一步电影赚了些钱，之后公司的人邀请他去夜总会玩一玩。 说到夜总会，那也是张锦之前经常光顾的地方，他顿时就来了精神。 于是当场跟同行的人打赌吹牛，说那个舞女他分分钟就可以搞定，然后张锦就被半推半就的跟那个舞女搭讪。 这个舞女就是朱缇，像朱缇这样的女人，只需要一眼就能计算出一个男人全身上下的穿着价值，还有假如这个男人穿的怎么样，却带着些名牌的首饰，多半是个装x充大头的蠢货。 而张锦身上甚至连一层伪装都没有，朱缇自然是没有看上眼的。 一开始张锦还对自己十分有自信，当见识过朱缇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之后，他就转变了。 张锦递出了几张钞票，希望对方陪自己演完这出戏。 “就这点还出来装什么大少爷，你也不照照镜子。” 听完这句话，张锦皱了皱眉头，他真的连对方要埋哪都想好了，并且打算在没人的时候把这个舞女好好羞辱一番。 于是在酒场结束之后，张锦又潜行回到夜总会的后门，这里工作人员离场的地方，他当时看见了朱缇到后台去换衣服，所以打算在这埋伏。 等了许久，总于有了动静。 “你们有病啊，你们不用摸我！” 听见声音确实是来自哪个朱缇之口，张锦带着帽子侧头侧脑的朝着巷子里望了一眼，除了朱缇以外，还有三个流氓样子的家伙将朱缇推在墙壁上。 其中一个人的手已经伸进朱缇的裙子里，在她的大腿上来回摩挲。 张锦意外之余愣在了原地，看着面前的景象他倒不是被吓住了，这种场面对他而言不过是小场面，但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遭到这种对待，张锦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了。 可他还没笑多久，朱缇就发现了他，并且大喊道：“老公救我！” “嗯？” 三个小流氓吃了一惊，将视线转移到张锦身上。 “你是什么人？” “玛德，看什么看，xxxx。” 其中一个小流氓拎着一个球棍就走了过来，看样子根本就没打算给张锦解释的机会。 张锦自认是见过大风浪的人，在这几个小流氓面前自然是没有必要露怯的。 本着杀一个也是杀，杀三个也是杀的原则，张锦掏出了本来给朱缇准备的小匕首，熟练的刺进了面前那人的脖子里。 那人捂着脖子，鲜血从他的指间不断往外溢出。 “啊，啊！！我中刀了。” 其中一人直接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得当场就退软了，还有一个人顶了上来，打算跟张锦拼一下。 那人结结实实的打了张锦两棍子，但并不致命，张锦靠着蛮劲给那人的腿上先来了一刀，然后是侧腹，侧胸。 接连四五刀，张锦都是横着捅进去的，那人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呼吸间一直吐血沫子。 第183章 神神秘秘的编剧 三个小流氓彻底丧失了战斗力，张锦并没有丝毫惊慌，他看着面前的朱缇，这个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女人才是今天的主菜。 虽然身上遭了几棒子，但好在并没有感觉到十分的不适。 “狗女人，你不是说我配不上你吗？” 张锦掏出刀子比量着朱缇的脸，让她跪在自己面前。 张锦已经杀红了眼，现在的他可顾不上什么事后了，他必须让面前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更加卑微，更加没有尊严，让她像一条母狗一样活着。 他能想到的就是穷尽所有的办法去羞辱朱缇，然后杀死她。 这时，朱缇却紧紧的抱住了张锦的大腿，不停的认错，还以长辈的称呼称呼着面前的张锦。 这令张锦觉得心情无比的舒畅。 “你可真是个十足的贱货。” 张锦咒骂着，然后令他意外的是朱缇接下来的举动。 时间过去了五分钟，张锦从拐角里出来，身上还冒着热气，他拉上了拉链隔绝外面的寒风，把残局交给了朱缇去处理。 事后朱缇说是自己遭遇了流氓的骚然，然后自己是出于自卫。 那柄匕首她仔细清洗过，时时刻刻的带在身边。 这件事虽然掀起了很大的风波，但好在最后仍没有个结果，因为那三个流氓确实是远近闻名的，而且身上都有案底。 有人怀疑是夜总会的打手做的，但没人会怀疑跟朱缇有过口舌之争的张锦。 于是事情没有牵扯到张锦头上。 “怎么样？” 朱缇穿着背心和短裤坐在床上，这里是她租下的出租房，在一间比较破旧的老楼里，朱缇的工作虽然说不上有多体面，但是获得的报酬还算可观。 她住在这里，是希望能赚些钱开始新的生活。 而张锦对她而言，可以保护她不受到其他人的骚扰，因为做这一行面对的都是些带着各种目的的男人。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朱缇发觉张锦虽然杀人不眨眼，却不像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不问是非，不讲道理。 在外人看来张锦就是个正常的再正常不过的演员，刨去他三级片男主角的身份，这家伙甚至还算是一个帅哥。 “等消息。” 张锦将大衣挂在衣架上，这里的地方实在有些狭窄，进门就是一张床和一个电视柜，上面放着一个方盒子电视，旁边就是一扇木质的玻璃窗。 在影视圈工作的这段时间，张锦还算是赚到了一些钱，不过跟朱缇一样，他都把这些钱给藏起来，而且藏得地方还比较特别，是在一处偏僻的墓地里。 那里葬着他过去的兄弟，把钱放在那里他也比较放心。 “你有考虑过，等你进入了邵氏，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吗？”朱缇从背后搂着张锦的脖子，柔声柔气的问道。 “这不管你的事。” 张锦想要扒拉开朱缇的手，因为他在朱缇身上闻到那种浓重的香水味，是张锦十分讨厌的。 朱缇讨了个没趣，于是躺在一旁看着电视节目。 两人吃个份盒饭，准备休息，看着身旁尤物，张锦一把拉过朱缇，朱缇也十分主动的将身体凑到张锦的怀里，两人云雨了一番之后。 张锦因为第二天没有等到邵氏的消息，哪怕是坏消息也没有，于是张锦打算再次去见一见那个家伙，询问一下自己是否通过。 来到邵氏之后，张锦很快的就根据前台小姐的指引，找到了刘彻所在的地方。 这次见面，刘彻也很意外，他本以为张锦就是个抱着玩玩的心态来的，没想到对方还挺认真，反正他们确实也需要这种戏的男演员，不如就留张锦在公司一段时间观察一下。 于是刘彻打算，先安排一些其他工作交给张锦，等有合适的机会再让他上场演戏。 “嗯，你之前是在哪里啊？” 刘彻例行公事一般的又询问了一些问题，这样铺垫一下也让之后的邀请显得不那么尴尬。 在得知了自己可以留在邵氏当演员，张锦意外之余还有些兴奋。 这里可是电影行业里面的龙头支柱，如果能留在邵氏的话，相比就能再次见到那个家伙了。 张锦欣然同意了刘彻的邀请，可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是在做一些类似打杂的工作，像是接待其他演员，跟片场的老师们当助理，还有一些端茶递水之类的工作。 日复一日的过下去，张锦觉得现在的环境还不如之前，这样下去即使再过五年他都未必能红起来，在之前积累的粉丝们也会忘记他这个靠着色情起家的演员。 所以，张锦有一次找打了刘彻，可这次依旧是被对方打发了。 还是那些漂亮话，画大饼之类的言辞，让张锦继续等待。 张锦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刘彻根本没有把自己的事情当回事，一直都是在敷衍他，各种搪塞。 于是张锦打算要报复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让他吃点苦头。 这一天，张锦在刘彻的办公室外面等了许久也没有进去，他在怀里藏了一个橡皮头的锤子，打算冲进去给刘彻上一课深刻的教训。 等了许久也没见有人进去，于是张锦决定趁现在下手。 张锦将一只手揣进怀里，握住那个锤柄。 “刘彻你xx的。” 张锦掏出锤子就朝着背对自己的刘彻冲了过去，这时他才注意到，原来在刘彻旁边还坐着一个家伙，他们两个是早上就在一起谈事情，所以张锦等了许久也没见到人进去。 跟刘彻谈话的那人名叫华安，他一眼就认出了面前的张锦。 因为张锦不是别人推荐的，正是这名叫华安的编剧。 “你来了？” 华安突然起身一把拉过了张锦，然后不由分说的让对方坐在自己的侧边，侧对刘彻的地方。 刘彻十分惊恐，他刚刚明明听见了张锦在背后骂他，而且张锦手里还拿着一个奇奇怪怪的锤子，说是玩具的话，拿锤子的表面明显沾了些泥土，而且看样子分量并不轻。 锤子不是铁质的，但肯定能伤人。 张锦将手里还拎着那个锤子，因为他不知道放在那里合适，至少是不能放在茶几上的，因为那样就太过显眼了。 张锦一直盯着刘彻，如果对方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他不介意在这里教训教训他。 第184章 两个站在河边的男人 “自打你来之后还没见过面呢。” 华安表现的很热情，确实是他向刘彻推荐的张锦，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像三级片中能够张锦这样颜值的恶人，是很少见的，拿过来当演员是肯定没错的。 “我们之前见过？” 华安摇了摇头，他这个“华安”其实是化名，真实的名字他几乎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看过你拍的作品，你的那些形象，都是真是的吗？”华安问道。 “真实”这个词有些歧义，因为哪里会有真实的角色形象。 说到底，荧幕上的不都是装出来的，都是假的。 但华安真正在意的是，张锦是不是刻意装出来的，要知道有些演员天生就适合一些形象，这类演员的经历和心智也异于常人，有着不太寻常的经历。 “这样说或许有点过分，但是我觉得你真的十分适合那些角色，甚至可以说，那些角色本来就是给你安排的。” 华安说这话的时候，刘彻心里一惊。 再联想张锦刚才进来时候的举动，难道这家伙真的打算用那个锤子对自己动手？ 刘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要出去一趟。 刘彻刚要起身，华安问道：“怎么了？咱们事情还没有谈完呢。” “我去上个厕所。” 刘彻想的是，这个理由总不会有人提出质疑吧。 “这不合适吧。”没想到华安突然说道。 刘彻有些火了，他本来就是看张锦有些不顺眼，现在华安也跟着捣乱，自己上一趟厕所也要拦着，神经病吧。 “这有什么合不合适的？” “我是为了你好。” 华安低声说道。 其余的两人也都看出这个华安不一般，刘彻对华安的了解只知道他是个十分有天赋的编剧，他写出来的作品很多都大卖。 但这也是上级跟他交代的，他却从来为从听人提起过华安到底做了什么。 “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打杂，场务，还有当助理。”张锦毫不避讳的说道，因为他感觉面前的刘彻是会帮助他的。 华安瞪了一眼刘彻，其中的意义自然不用说破。 “怎么了？你有意见可以跟领导说去，我这是按照程序办事。” 华安没有理会刘彻，转而对张锦说道：“以后你就跟我吧，我一定会让你红起来。” 说罢，华安便带着刘彻离开了办公室。 “还红起来，神经病，神经病找神经病。”刘彻骂道。 他在背后骂娘已经是十分轻的了，就看刚才的表现，他甚至可以当场辞退张锦，他确实有这个权利这么做，但是联想到华安刚才的态度，恐怕会阻挠自己。 “真是个该死的家伙，离我远一点也好。” 刘彻长出了一口气。 说话张锦稀里糊涂的跟着华安一路，具体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你刚才是要对他动手吧，把那个放下吧。” 华安带着张锦来到一个杂物间，这里只有他们两个，房间里面还摆满了各种道具。 张锦看了眼手里的锤子，他知道面前这个家伙不怕自己，这锤子在现在看来连个趁手的防身工具都算不上，于是张锦放了下去锤子。 张锦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人，寻常人碰见了暴力或者威胁，要么是大叫着救命，要么就会第一时间报警。 而张锦和华安素不相识，对方不但帮助自己转移了刘彻的事情，还几乎一度将整件事情掩盖过去。 这次重回香港，张锦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同样的他也遇见了一连串之前未曾见过的奇怪的人。 之前的朱缇就足以让他琢磨不透了，现在又来一个华安。 “你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我可没有那么好心？你被犯傻了，在这里的人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名，没人会平白无故帮助一个陌生人，当然是觉得有利可图。” “我？” “嗯，我看得出，你或许跟我之前遇到的家伙是一类人。” “你之前遇到的？” “没错，不过你比他们更加落魄，更加不上档次，但我看得出，你却要比他们更加心狠手辣，我需要一个敢于下狠手的人来帮助我。” 华安这话令张锦很感兴趣，难道对方是想要找一个打手，那他可真是找错人了。 张锦虽然是改头换面了，但至少不会沦为别人的打手。 “你就不怕我有一天把你给做了。” “做了？” 华安楞了一下，他本来以为张锦就是一个有些凶悍的家伙，听这话倒像是手里有几条人命的人才能说出来的口吻。 确实，张锦就是一个亡命徒，而且还是穷凶极恶的那种。 他还记得自己在机场的卫生间里跟那个怪物一样的家伙进行搏斗，还有那个被他们折磨不知死活的女记者，还有他曾经拥有的财富。 这一切都化为乌有了，都是因为他的冲动行事。 所以这一次，张锦变得比之前收敛了很多，至少他不会大张旗鼓的去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买卖了，虽然拍三级片也不是什么好营生。 但至少，很多人都这么做了。 华安觉得自己真实找到宝了，当然也有可能不是宝，而是一颗定时炸弹。 “那我能获得什么？” “我可以让你赚钱，当明星。” “你能做到？”张锦有些不太相信眼前这个家伙，不光脑子不太正常而且还满嘴跑火车。 “我当然可以，我骗谁都不会骗一个像你这样危险的家伙，你或许没有听过我，但你可能会看过我的作品。” 可无论张锦怎么追问华安都没有说出他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他所谓的作品。 因为这是华安最大的秘密，据他自己说，他得罪了一个十分有实力的家伙，导致他没办法以自己名字在外面工作，更别提在自己的新作品上署名了。 张锦点了点头，但他不是觉得面前这个家伙是个值得合作的人，而是单纯觉得他说的都是玩笑话。 但现在他的处境，只要不回去那里当个什么助理，都算是不错的归属。 而且这个华安看样子在邵氏里面还算有些地位，至少是可以跟那个刘彻平起平坐的。 第185章 改造监狱主题乐园 吴常运来到了自己的监狱主题乐园，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看来财报的信息很准确啊，这里确实是有很多客人来的。 “我靠，没想到随随便便搞的这个东西，现在这么多人来玩。” 吴常运笑道，这波属实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那还是老板的眼光好。” 因为下着小雨，梁家晖在吴常运旁边撑伞，这一次两人都穿的工作装，因为这里的员工并不认识吴常运和梁家晖。 监狱场地的大门被稍微改装了一下，至少看起来是一副乐园的模样。 主要还是最近来的小孩子实在太多了，吴常运看门口还有工作人员于是上前问道：“您好，我们是来这里的游客，这个地方很特别，你知道这里的老板是谁吗？” 两个工作人员互相看了看，都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为谁服务。 这下吴常运心里就有数了，这绝对是周慧婷干安排的，因为只有这个家伙会不经过自己，去做一些对公司有利的事情。 如果是换做别人，多少会跟自己打一声招呼。 所以现在看来，或许周慧婷才是最勤俭持家的。 “这肯定是周姐做的，她是个十分细心的人。” “你叫她什么？” “周姐啊？怎么了？” 梁家晖刚刚毕业不久，面对已经工作几年的周慧婷自然是要叫一声周姐的，吴常运仔细算了算，确实他的时间观念是真的不太好。 他总感觉认识周慧婷就好像去年发生的事情，实际上已经过去了六年时间了。 这六年时间他从一个龙套变成现在这个位置，似乎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怎么了？难道她比我小？这不可能吧。” “当然不可能。” 吴常运自知没理，于是带着梁家晖继续深入乐园。 刚进门，吴常运突然想起来他们都没有吃早饭，于是打算在周围找一找看看，有没有贩卖食品饮料的地方，可转了一圈竟然没有找到。 “我靠，一个乐园居然没有卖小吃的，周慧婷断我财路，这可不行。” “也不能这么说周姐嘛，她也是一片好心。” 吴常运回到刚开始的位置，这里绝对要开两个商店，只好是贩卖那种小孩子零食的，到时候小孩子进来就会朝着闹着要吃零食。 然后等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他们就会觉得口渴。 “就卖那种最甜的，最咸的那种，最好是糖果或者仙贝烤饼之类的。” “为啥啊？” “你傻啊，人吃了甜的就会口渴，那么他们就又会去下一个地方去买水啊。” 吴常运继续走进去，这监狱虽然阉割掉了很多地方，但占地面积也不算下，他们现在的位置就是广场，广场是犯人活动的地方，在往里面走就是各个隔开的监狱单间。 单间里面还有犯人生活起居的道具，其实这里的单间都差不多，只有当时主句的那个房间是被挖穿的。 实际上，这个地洞连接的并不是外面。 当时剧中主句逃狱的那段戏，只有下去那个动作是在监狱里面拍的。 他们用了一个切割画面的方法，让观众在视觉上产生了一种透视关系，好像下面的管道跟上面的监狱是连在一起的。 实际上则不是，逃狱那段戏的管道是在一间工厂里面借的场景。 后面逃出生天那段戏则是在距离监狱十几里之外的一处荒郊野地拍摄的，因为那里正好有一个下水井盖子，出来之后就连接的一处农家田地旁边。 当时拍戏的时候，为了模拟当时泥泞的环境，在田地里面用水车浇了不少水。 所以，这些单间里面唯独剧中主角的那个房间是最受欢迎的，很多人也是看了剧之后慕名而来的。 吴常运就打算把这种地方单独收费，让人家进来玩之后只能在外面看看，而想要进去体验的话就要花钱。 听了吴常运的计划，梁家晖觉得有些不妥，这样会让他们流失很多客服的。 “这就是你不懂了吧。”吴常运作弄玄虚的说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来这里的人你还指望有回头客啊？来这里的都是一次性消费，即使在付费项目上有一点点不愉快，但是也不至于的。” 还有吴常运知道人都有一个心理，他们是花钱来玩的，所以多少跟人谈起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当那个冤大头。 尤其是带情侣或者教师带着学生来的，那可是家长交的钱，到时候万一校方说不好，家长要退钱怎么办。 当然了，吴常运的乐园还是十分有良心的，单说对这里的资金投入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因为当初拍戏的时候，吴常运就是打着翻拍神剧的心理去做的。 其实有人会说，《肖申克的救赎》虽然不错，但有些媒体还是过于盛誉了。 其实不然，吴常运知道一部戏能表达的东西是很有限的，就算是再优秀的作品其核心也是把作者要表达的东西表达的清楚。 一部好剧不该如同教科书一般晦涩难懂，他应该是平易近人的，但每看一遍却又会发现很多惊喜。 这样的戏才称之为好戏，就像《权力的游戏》，吴常运不光是看过，而且还是看过好几遍，每一次看都像是对整个权游的历史再次深刻的学习了一遍。 这就是一部好剧，可惜结尾有点拉了跨。 “那咱们就在这边按一个冷饮站，你觉得怎么样？” “嗯，非常上道。” 吴常运点了点头，看来梁家晖也学会举一反三了，这么快就能把他的心得拿来用了。 “最好是把这片路线规划好，用一些路障或者什么的，让玩家有一个由浅入深的体验，把最好的留在最后面。” “师傅果然是老道。” “屁吧，你在心里骂我黑心是不是？” “没有没有。”梁家晖连忙摆手，他哪里敢跟吴常运对着来，他对于吴常运的敬佩那是如同滔滔江水蔓延不绝…… “行啦，咱们这里确实是定价太低了，营业了这么久连成本都没有收回来，还有各种保养费和人工费，财报看上去是不错，这里有好的潜质，但要提升就十分困难了。” 吴常运指着周围的土木建筑接着说道：“这全是实打实的建筑，是非常花钱的，要想做升级难。” 第186章 良心企业家 “所以咱们就干脆不升级。” “你他娘的真黑心。” 吴常运白了梁家晖一眼，这家伙怎么这么黑心呢，不想做升级还想多赚钱。 “这不是您教的？” “我教你就这？” 吴常运撇了撇嘴，那怎么升级软件就不叫升级了，非得是真金白银的往里面砸才好，死脑筋。 吴常运想的是，只要是能提供服务的，他才不会管什么大店小店，直接塞一些外面的摊贩进来就好，最好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直接让常四虎的生意进来，这样也省的他的地还得把利润分给别人。 “你要明白，我们现在没有那个营收水平，就要先做自己分内的事情，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嗯。” 梁家晖点了点头，他看似很诚恳的样子，让吴常运觉得这家伙绝对在背地里偷偷骂自己。 听起来很离谱，或者连吴常运自己听起来都会怀疑的话，梁家晖却丝毫没有怀疑，那么是这家伙丧失了自我判断能力，要么则是这家伙在背后偷笑自己。 相比之下，吴常运还是相信第二条。 “其实大家进来，就是为了看个囚犯的生活，所以咱们可以安排一个节目。” “什么节目？” “就叫体验囚犯生活的一天，到时候弄两个演员在这里假扮狱警，然后提供午饭，像对待囚犯一样对待那些客人。” “您真是顾客是上帝主意的最理想践行者。” 梁家晖忍不住吐槽，因为别人都是从心理层面将顾客当成上帝，而吴常运则是从物理层面将顾客变成了上帝，或者说是去见了上帝忏悔。 “然后我们还可以把这一幕拍成宣传片，让那些想要来的人也好好看看，有寓教于乐的意义。” 吴常运补充道：“我觉得这样至少可以减少这个城市百分之五的犯罪率。” 吴常运这话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妥，于是改口道：“至少他们在无事可做的时候，不会第一时间考虑去做个古惑仔。” 说起古惑仔，这倒是个十分好的题材。 不过吴常运有些不想搞这种，没有经历过的话或许还会想象，真实站在80年代体验过那种乱。 还有年轻人的迷茫，拍这种电影是十分不负责任的。 如果说销售一样东西，只让顾客看到好的一面而忽略坏的一面，这种行为可以被成为诈骗的话，那么古惑仔电影就是一部十足的诈骗青少年的电影，尤其还是涉及了诈骗青少年。 “所以我们的游客，会一路吃过美食和饮料然后来到这里，之后他们会进行一场辛苦的活动式活动，之后我们应该在入口附近开几家下午茶，这样孩子的家长也可以享受一下游玩的乐趣。” “好的，我这就着手去安排。” 梁家晖拿出一个本本，上面记录了吴常运交代下来的任务。 这几天张锦都跟在华安后面，以至于他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来邵氏做什么的，不光电影事业没有任何长足的进步，就连他的复仇的迫切感也在华安面前收敛了很多。 这天张锦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郁闷的来到他平时打牌的馆子里。 在狭小的房间里已经坐了三个人，其中一个光头上还有黑蛇纹身的家伙面相格外的凶狠，像是刚放出的劳改犯一样。 “小明，你来了。” 光头名叫蛇口黑，在这里大家都不会以名字相称，张锦的外号就叫小明，听起来人畜无害，平时张锦也不会经常往这里跑。 “让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张锦问道，他对蛇口黑并没有太多忌惮，不像这里坐的其他人唯蛇口黑马首是瞻。 蛇口黑的履历也很简单，这家伙就是靠着旁门左道起家的。 别人仿冒奢侈品的时候，他就卖劣质的仿冒品，说是仿冒品都看得起他了，他卖出去的东西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是牌子货。 “唉，别提了，最近你交代的那几个家伙，身边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伙人，我的人一出手要么被抓要么被打，根本没法搞。” “蛇口黑，你他娘的，之前还跟我说……” “爷，现在世道变了不是。” 蛇口黑拱了拱手，做出了一副无赖的样子，显然是不打算将张锦的钱还给他。 “我不管，这几个人，你总得给我做掉一个。” “大佬，现在真不是往日了，何况你也吃过着亏不是？” “你找死。” 张锦突然暴起，将旁边的桌子撞得飞起。 蛇口黑赶紧抱住脑袋朝着侧面摔倒过去，之后他就往墙角里爬，这时剩余的两个人也操起地上的酒瓶子对着张锦。 看着架势，是打算干一架了。 “你养的狗要护主了？” 张锦看着身旁这些歪架势，一个个举这个瓶子的模样。 “是谁先动的手？就算咱们也得稍微讲点理吧，你太不讲理。” “你拿了我的钱，还打算吃我的回扣，你真是找死啊，蛇口黑。” “事我肯定想办法给你办，我想办法。” 蛇口黑一改刚才的态度，连忙承诺不会让张锦的钱打水漂。 “万一我的伙计们误伤了你也不好。” “你记住今天的事，我弄死你们。” 张锦扫了三人一眼，然后气愤的摔门而出，蛇口黑这两个伙计是平时帮忙看场子的，也经常遇到些不要脸的赌徒之流，他们可从来没收过这种气。 还没等张锦走远就打算追出去，蛇口黑就跟川剧变脸一样，喝止了他的两个伙计。 “疯了？不要命了，知道什么人吗？就敢这么冲。” 蛇口黑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要么怎么说有的人天生就是伙计，而像他这样的才能当老板，最根本的就是能缩能伸。 “就这么让他走了？” “不然呢？就你这两把刷子，够看嘛？” “怎么不够？我俩打的架也不比谁少，而且那次不是见血的恶仗？” 两小年轻都有些不服气。 “神经病，你们那根刚才那人比起来，就叫做过家家，他才是真正死过一次的人。” 蛇口黑叹了一口气，按照辈分来说，他的堂哥之前是张锦的兄弟，可惜死了。 第187章 黄金时代 “你确定这样拍就行？” 张锦有些理解不了，他扮演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坏人，而刚像是一个行为变态，哪里有坏人会喜欢舔别人的丝袜，还有在行凶之前先在被害人家里洗个澡，然后埋伏别人的。 这种行为，无论是在哪个环节来看，都是赤裸裸的xx，可华安确实就是这么要求的。 华安还在这部戏里面请到了很有名气的女演员，也是之前和李瀚翔拍摄了《风流韵事》的女主剧陈平，虽然陈平现在三十岁的年纪，但是在银幕前看起来依旧和当初一样美艳。 因为当年李瀚翔拍电影的时候，当时的审查还是十分严格的，所以很多镜头都被删减掉了，之后因为邵氏的三级片逐渐火热，陈平也继续拍摄了几部还不错的作品。 可惜，因为动作片，鬼怪片还有各种其他类目的电影的热火，导致三级片成为了跳出大众视线范围得，一种小众的消遣，所以陈平最近也一直想找一个机会。 很多女演员凭借着姣好的身材和容貌，或许能够一脱成名，这种情况并不在少数，但是也有很多活生生的例子，三级片确实不是谁都能拍的，至少需要心理素质够硬。 之前林翰翔用的都是错位的拍摄方式，但在华安这里，他找了一个十分三流的导演，这样就可以在片场吩咐一切。 “这个镜头不要错位去拍。” “不错位怎么拍啊？总不能真的上吧。” 导演确实摸不透这位编剧大人的套路，他是刚回香港两年，之前学的就是拍戏，但因为学艺不精，在加上家里也没有合适的资源给到自己，所以近两年都没戏可拍。 华安找到他，最根本的原因是这位导演不收钱，而且还会介绍一套十分划算的设备方案。 虽说邵氏自然是不缺钱的，但华安可以把预算花在其他地方，就比如说请几个愿意在荧幕面前裸体的三线女演员。 要裸体出镜的话，陈平肯定是不愿意的，所以为了满足观众让他们值回票价，华安就必须让这帮精力过剩的男人们看到点想看的东西。 哪怕是只有一个屁股也好呢，如果允许的话，他还可以放点更加劲爆的。 “就这样吗？” 张锦用浴巾捆成的绳子勒住陈平的脖子，拉这他用腰部顶住陈平的背后，这个东西看起来糟糕极了。 好在是演员的关键部位都穿着衣服，尤其是男演员，还有在关键的部位穿一个比较厚的类似丁字裤的东西。 这样做的好处，一方面可以避免男女演员的尴尬，还有就是避免动作不到位。 在荧幕里面看起来十分香艳的镜头，就是这样靠着裸露着后背，进行拍摄的，实际上女方的衣服是可以将前面遮住的，只是背后看不见而已。 这样的拍摄没有进行很久，主要原因是，据陈平的经纪人说，陈平的档期已经满了，这点时间都是抽出来给到他们。 华安对于这样的结果很满意了，因为他从业这么多年，见过的最多的就是傲慢的过期演员，一方面不愿意配合他们这些小导演拍戏，又在那些大导演面前谄媚，最后落得个前后不讨好的结局。 看着陈平离去的背影，还有她扭动的屁股，华安对身旁的张锦说道：“她早晚会回来求我，你信不信？” 张锦半信半疑，他们确实请来了不错的女演员，还有一些比较大胆的尝试。 但能不能成功，这谁心理都没有谱。 离开了邵氏公司，在路上，张锦听见最多的就是谈论鬼片、僵尸片、还有陈港生的武打片，还有一个声音在这些之上，那就是齐骥电影公司什么时候出新作。 张锦看着那些小年轻，他们都在迫切的期待着，这个屡出佳作的公司什么时候再次给他们带来惊喜。 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公司像齐骥这样，并不依靠某个当家的演员，而是凭借着出色的影片来吸引口碑，这在80年代是十分困难的一件事情。 这很好理解，就拿星爷的电影来说，或许在他的几年时间里只有两三步是他的得意之作，其余都是为了票房而出的作品。 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很大，一个人为了拍戏而赚到了钱，和为了钱而去拍戏，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即使是口头说出来都会让人觉得天差地别。 齐骥就是这样一个奇葩，观众从他每年的成绩上看，根本不会看出任何端倪。 因为齐骥的票房成绩好的不得了，可在这背后，又是极佳的口碑支撑。 每每听到这样的言论，张锦都气的不行，因为吴常运在他看来就是个狗屎运极佳的家伙，吴常运坐拥了一切男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地位名利还有金钱，甚至这个家伙身边还有数不清的女明星。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在外人看来他也是个十分努力的家伙。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像世人说明，只要努力你也会像他一样成功。 “狗屁，都是狗屁，该死的。” 张锦越想越觉得，大街上这些往来的行人都十分的愚蠢，过着差不多的生活，过惯了每天被人压榨的生活却不引以为意。 明明老天就是如此的不公，所有人都是逆来顺受的，只有少数几个被眷顾的幸运儿，似乎认定了自己与众不同，实际上不过是从小多了两个精英的父母，被安排了寻常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计划人生，然后老老实实的完成这一切。 根本就不是其他人不努力，而是太多人在助纣为虐，只要能分到一点就能成为压榨着的一方，互相狼狈为奸。 张锦活着就是为了要纠正这些扭曲的东西，他就是为此再次回到的香江，他是来复仇的。 要说最近最热门的话题，还是洪金宝的鬼怪片，因为这在观众看来是个十分新颖的题材，但实际上早就不是了，黄百鸣早就拍过开心鬼系列，不过并非是主打恐怖主题。 洪金宝也不是第一次吃螃蟹的人，但他确实完美的将时下最流行的功夫片，以一种民间法术的方式呈现在观众面前。 第188章 为了挖人我拼了 在tvb的办公大楼里，吴常运打开了一间房门走了进去，里面等着的人是新上任的三台负责人梁宇栋。 “吴老板来了？辛苦辛苦，我先给您倒杯水。” “客气。” 吴常运进门，以他现在的地位来说，像梁宇栋这样的频道负责人还是要客气些的。 还是那句话，无论是哪个行业，厉害关系决定人的地位。 吴常运虽不是tvb的一员，但之前他跟王天淋谈过的项目，就是上一档电视节目的事情，现在落在了梁宇栋的身上。 吴常运看了一眼，王天淋也在场。 “祝贺啊，高升了？” “免了，托你的福。” 王天淋说话还是很客气的，他最得意王晶，可现在王晶不知道吃了什么迷魂药，竟然不愿意跟他回tvb执意留在齐骥为吴常运效力这让王天淋很不解。 以至于他跟吴常运也产生了一些嫌隙。 这并不意外，齐骥电影公司是目前业界公认的第一名，但对于深居tvb大佬的王天淋来说，实在是一个虚名。 王天淋的眼光和他的儿子不同，从历史发展角度来看，铁打的是电视台，流水的电影公司。 每个时代都有一个票房代表的公司，但随着时代更替，那些龙头公司会倒闭会关张，但tvb可不完全是一家影视圈的公司那么简单。 tvb是由六家龙头行业集资，而且还是政府公开的招标，可以说是真正的铁打的公司。 这就好比是公务员和创业者公司之间的区别，王天淋这么大的年纪，这一个最简单的道理自然是比谁都看的通透。 现在他还掌权，只要他的儿子回到tvb，他就能将王京培育成为下一个王天淋。 而吴常运为什么将王京留在齐骥电影公司，还不是为了给他赚钱，自己养的儿子却要给别人当踏板，这是王天淋不能接受的。 “吴老板，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最合适，毕竟您的履历可是十分的丰富精彩。” “客套就不用了。” 吴常运摆了摆手，他本想着今天来或许能绕过王天淋，这样事情就会变得好办很多，看来对方盯得自己也很死嘞。 “怎么样？咱们的节目还能上吗？” “能上，绝对能上。” 梁宇栋连忙说道。 这时王天淋却借口说：“我今天不太舒服，你们谈。” “等等，王老，您稍坐。” 这下搞的梁宇栋十分头疼，按理说这事情他是能拍板的，但是接下这个项目之后无论是各种经费的申报，还有人员调度都要靠王天淋批条子。 一个是他的上级，还有一个是他最有实力的客户。 本来大家好好合作一场就是皆大欢喜，现在却搞得如此尴尬。 “王老，您别着急啊，这事需要您在场，我哪敢做主。” “你是刚上任的负责人，虽然经验尚不丰富，缺乏跟吴老板这样大人物打交道的机会，而且又对影视不太了解，这事确实是有些吃力啊。” “是的，是的。” 梁宇栋点头答应，心里却在暗骂这只老狐狸，话里话外的说自己不行，然后转脸就要把功劳拦在自己怀里。 “吴老板最近又打算出什么新片，你每年的电影我都会看。” “最近还是老样子，基本一年几部戏，还是那些老套路。” “哈哈，王老板说笑了，谁不知道你手下的演员都是绿叶，你这个当老板的才是文武双全的奇才，老一套放在别人那里我信，放在你这里我不信。” 王天淋半开玩笑的说道，他这话里面至少有七分实在吐槽吴常运的做法，实在是有些不讲道义。 “您就不关心我这次打算用谁来拍这部剧？” “不关心，那是你们家的事。” 王天淋听这话本来密不透风的大心脏突然咯噔了一下，难道…… “王京在公司心在也是中流砥柱一般的存在，正好他对tvb的了解比我们都好强，所以这一次我打算用他来派这部剧。” 吴常运这话无疑是点醒了王天淋。 原来是打算用我的儿子来讨好我，王天淋轻笑了一声，不过这确实是个不好拒绝的好买卖，王天淋本意就是让自己的儿子回tvb发展。 现在正好有这个机会，可以借题发挥。 不过王天淋还是不信，吴常运会这么好心。 老家伙，这都不松口？吴常运有些无奈，他就是想先混进来，然后想办法将周星弛带出来，这事交给别人来办他还有些不放心。 “而且这次我打算出演一个角色。” “什么？你打算上阵了？” “那真是太好了，吴老板，由您的强力助力，相比这部剧一定会大火。” 梁宇栋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吴常运虽然拍的电影少，但他在观众心中的呼声一直很高，尤其是在去年tvb最受欢迎的嘉宾名单中，只出现过一次的吴常运竟然呼声最高。 原因也很简单，这家伙一方面是长得足够帅，还有说话风趣，不像是那些高山流水的演员或者导演，说起话来云山雾绕，上次对吴常运的采访，这家伙就是个贫民起家的正宗拼一代。 “你真的愿意出演这部戏？” 王天淋再次询问道，王京当导演，吴常运做演员，这简直就是吴常运要力捧自己儿子的信号。 影视圈里经常会有这样的事情，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会跟一个新人打戏，而且还是对手戏。 这样的情况一出现，大家都基本明白。 这一定是某个小鲜肉又成为了某位大家大导演的心头肉，这就是一种连带关系。 “愿意啊，为什么不愿意，我也好久没上过电影了。” “好，好呀，我看这事很好。” 王天淋突然赞许道，这下梁宇栋也松了一口气，这送上门的好买卖终于是敲定了，这事只要王天淋答应下来怎么都好说。 只是没想到，这几乎是以吴常运付出为代价才谈拢的一次买卖，梁宇栋即使再傻，也能明白其中必然有一些旁人不知情的内幕。 “那咱们就商定一下具体的事项吧。” “好，剧本我带来了。” 吴常运这次带来的剧本是盖世豪侠。 第189章 指定男主角 梁宇栋和王天淋坐在一起研究这份剧本，这剧中的主角是个非典型的主角，因为主角游手好闲又有很多不良嗜好。 生在习武世家却无心习武，武功低微还喜欢贪小便宜，唯独实在大是大非上十分有坚持原则，这可以说是这个角色唯一的亮点。 “这个本子。” 梁宇栋忍不住问道：“这个本子是您亲自创作的吗？” “是的。” 吴常运大言不惭的点了点头。 “这个本子……” 梁宇栋不禁吸了一口冷气，因为根据他对市场的了解，即使是陈港生的功夫片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实力，但是那部龙少爷的票房也是不太理想。 这就证明了，大家还是喜欢传统型的主角。 这个道理其实也很简单，王天淋看了眼吴常运，他有些怀疑吴常运能否演好这个角色，因为观众看到他的第一眼印象都是正派和帅气。 这样一个身上带着各种小毛病的角色，真的适合吴常运来演吗？ “宇栋，你也不要这么说，吴老板在新颖题材上的尝试确实不少了，而且每一次也都没让大家失望过，这一次相比也会这样。” 王天淋说罢便安心的靠在后面的沙发上。 他倒不是对这份剧本放心，而是对吴常运比较放心，相信他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种事情吴常运这样的聪明人是做不出的。 “我是怕这个本子的收视暴死，万一没人订……” 梁宇栋凑到王天淋的耳边说道，王天淋没有回答，而是踩了梁宇栋的脚尖。 什么场合，也不注意身份，王天淋又瞪了梁宇栋一眼。 抛出王天淋看吴常运不顺眼这一点，两人也算是行业的top，尤其是吴常运那是铁打的top，跟他这个半隐身的不一样。 就这话让谁听见都会觉得不舒服，更何况是一个地位低于对方的人嘴里说出来。 “好吧，好吧。”梁宇栋只能妥协，夹在两位大佬之间办事确实不好办。 “对了，我还要挑你们tvb里面的一位来演男主角。” “哦，你不演主角？打算给自己留个什么角色？” 王天淋问道，他生怕吴常运再出什么幺蛾子。 吴常运承诺他会在这部戏里面饰演反派，一开始便是跟主句同父的养子，之后成为大反派，也是剧中的灵魂人物。 可以说，全局没有这个反派角色，剧情都无法推动。 主句本就是个极其懒散的人，也是被反派牵着才进行了一系列的动作，这个角色原本是由吴振宇来饰演的，现在吴常运属于是抢了吴振宇的一部戏路。 “好，那这个主角谁来演，您来指名吧，由您和王老在，我们能争取到的演员会很多。” 梁宇栋本以为对方会点名石休、黎汉驰、或者吕良伟、谢贤这样的当家小生，没想到吴常运点的人却是一个他们连名字都未成听说的过人。 “周星弛？他是谁啊？使我们公司的吗？” 梁宇栋压根就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演员。 也难怪梁宇栋没听说过，因为周星弛除了之前演过在丽的电视台演过一档节目之外，就没有其他作品了，来到tvb也是以学员的身份过来的。 “王老你听过吗？” “没有。” 王天淋也摇了摇头问道：“这个人是你什么人啊？” “跟我没有关系。” 吴常运心想着，对方怎么能公然的问自己这个问题，不过想来事情也是在太过突然了。 “跟你没关系。” 王天淋又记起这家伙当初跟李英全死磕的时候，那时候的周闰发可就是从他们tvb挖走的，可吴常运也不是没有看走眼过，当初跟他一起带走的吴孟逹，现在就没有任何消息。 “你肯定他能演好这个角色？” 经过一顿查阅，王天淋才知道这个名叫周星弛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 “我不确定。” 怎么老有人喜欢问这个问题，之前他挖走周闰发的时候也是。 其实这些演员都没有到达视野的巅峰期，但在自己手里的时间越长就越是会成为宝贝。 “不行吗？” “如果你质疑要他的话，可以约个时间聊一聊。” 王天淋也没空继续跟吴常运纠结这个选角的问题，当然这个名叫周星弛的人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还需要聊一聊。 “对了，我希望亲自跟他谈一谈。” “好，还需要谁？” 王天淋满口答应下来。 吴常运倒是想找原班人马，但是很可惜，罗慧绢现在还未满十八岁，还是个十分稚嫩的小姑娘。 而今年刚刚十八岁的蓝洁瑛在吴常运的考虑范围之内，前提是对方如同吴常运想象中那样，美的不可方物。 但无论是哪个，都跟tvb没什么关系，因为这两人还没有加入tvb。 这让吴常运想起一个人，她就是翁美苓，她的出现可谓是昙花一现，按照吴常运干预之前的时间线，翁美苓是红颜薄命。 但在现在，至少吴常运还有机会和对方合作一次。 吴常运在tvb内部补全了一些看似不太重要的角色，反而将比较重要的角色都留给了外人或者自家公司的演员。 王天淋倒是没有多意外，吴常运可不是老好人，这种借鸡生蛋的事情当然是见怪不怪了。 不过吴常运有自己的院线，竟然会想起在电视剧方面发展，这倒是十分稀奇的。 “好啦，好啦，剩下的事情你们年轻人去结局吧，加油好好干。” 王天淋拍了拍梁宇栋的肩膀，他怎么会不知道梁宇栋现在在想什么，肯定是怀疑自己偷了对方的功劳。 “别忘记饮水思源。” 王天淋走时留下了这样一句话，让梁宇栋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事实上来说，吴常运跟tvb的合作是王天淋促成的，梁宇栋只是正好接替了这个位置而已。 这时梁宇栋才意识到，王天淋完全可以把业务带到上级去做，完全可以不留给自己。 难道是王老故意提点自己？ “怎么了？” 吴常运看梁宇栋有些失神，于是问道。 “没事，没事。” 梁宇栋收回念头，心中打定主意，要找个机会跟王天淋问个清楚。 第190章 你可以拍戏了 “咱们要不要打扮成这样？” 梁家晖换了一身牛仔上衣和裤子，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还没毕业的学生。 虽说梁家晖刚刚毕业就来了齐骥，但因为他的起步还是比较高的，所以生活中少不了那些名牌奢侈品，穿的看的也都是比较时尚的东西。 再说，公司里面还有造型师不是。 “你穿的像个……” 吴常运叹了一口气，这家伙对自己的形象就没一点自觉，梁家晖不打扮还好，他身上有种甩不掉的气质，这对于一个演员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一个寻常人来说，优缺点参半。 梁家晖演过皇帝，也是末代皇帝，多数还是什么黑帮电影的头目。 甚至更有短视频里面戏称：“在梁家晖面前，即使是乌鸦也不敢造次。” “我平时穿的不妥吗？” 梁家晖有些摸不到头脑，他平时还是比较讲究这些的，尤其是不能在外面丢了别人的面子。 “按理说，我看了那么时尚杂志，再说公司的造型师不会骗我才对啊。” 梁家晖摇了摇头，跟着吴常运进了那家快餐厅，这里来吃饭的很多都是学生，或者那些什么经济实力的务工者，因为这里的快餐价格不贵，而且很管饱，是谁都能吃得起的美食。 吴常运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看着桌上的套餐跟自己家的鸿运快餐店简单的做了个比较，这里的套餐制定跟自己家的很类似，可能还是参考了鸿运快餐店的产品搭配。 “来一杯热咖啡。” 吴常运说罢将菜单推给了梁家晖，梁家晖摇了摇头，他根本就不吃这种快速食品。 “点一点嘛，干坐着多尴尬。” “额，这……” 看着梁家晖为难的样子，一旁的服务员都笑了。 “这位先生如果实在没有选择的话，我推荐这份套餐。” “好，就这份。” 梁家晖干脆答应下来，反正不用他做决定就是好的。 “咱们来这里干什么？”梁家晖有些不解，按理说生意谈妥了，吴常运应该第一个去找周星弛，不是说好了亲自通知他吗？ 吴常运则略有深意的让他看了看后面。 “看美女不？” “嗯？” 梁家晖回过头，看见不远处一个穿着背带裤，头上戴着发卡的女孩，她看样子年纪不大，但天生就是一副比较早熟的面孔，看起来开朗可爱。 吴常运对蓝洁瑛的印象还停留在十三娘的那个印象里面，实际上，没有哪个正常人会每天露出一副生人勿进的嘴脸，正值韶华年纪的蓝洁瑛也是十分开朗甜美的女孩，她现在还没有身为演员的自我意识。 “还不错啦，怎么了？这是你的小情人啊？” 梁家晖早就听说了，他们公司的老大是个十分多情的家伙，尤其是之前还跟公司里面的赵娅芝闹出过一段绯闻。 现在听来就是绯闻了，当时那可是实打实的一段关系。 吴常运白了他一眼，什么小情人，他还不至于满大街的找一个刚刚成年不久的女生下手哦。 “她叫蓝洁瑛，先不说别的，你觉得她怎么样？” “嗯~” 梁家晖认真思考了一会然后说道：“形象倒是不错，只是感觉她的长相和气质不太搭配，如果公司好好包装一下的，估计会很厉害。” “会很厉害对吧。” “嗯。” 梁家晖仍有些不解，老大一天天的不务正业，这按理说应该是新星部门的星探该去做的事情。 现在几大公司，当然也包括龙头的齐骥都在四处寻找新的演员，原因很简单，一个演员能给公司带来的利益十分太大了。 有人可能会说，那个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只有有钱，那两条腿的俊男美女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实际上，试问，正常人的圈子里能有几个配得上80年代男星和女星的颜值，那个时候可还不流行整容，虽然也有做的，不过都是生怕被人知道。 不像是21世纪的明目张胆，十个模特一张脸，那个时候每个新生的演员都会重新定义美貌的概念。 不过这样说也有失偏颇，因为香港和日本的影视圈，实际上就是互相影响的。 对比香港80年代的女明星风格，和日本玉女时代的女明星风格，便有了异曲同工之妙，不过两者究竟谁先谁后，这个吴常运也不太清楚。 但一个风格的流行，多少是人传人的。 吴常运起身，他让梁家晖换了身衣服就是怕吓到人家。 吴常运看见，蓝洁瑛身边还有两个小姐妹，手里还拿着一份杂志，隐约能看见杂志里面的一页印的是亚洲男神尊龙。 伴随着杂志往后翻，吴常运还看见了周闰发穿着衬衫的样子。 这家伙什么时候去拍杂志了，吴常运严重怀疑这家伙背着自己搞副业，不过仔细想想，这种事情本就不该自己来说三道四的，本就是合理的。 “你们好，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吴常运特意搬了一个凳子在旁边，因为三女做的沙发肯定是容不下他这么一个大男人，那就显得太不礼貌了。 蓝洁瑛看了眼吴常运，第一时间被吴常运惊艳的面容所震撼，然后才注意到身后的梁家晖，同样是个十分笔挺的男人。 这两个人简直就像是从电影或者杂志里面走出来的人。 “哇，大帅哥啊，你认识？” 女孩拍了拍旁边女孩的肩膀，激动的说道。 “不认识……” “啊？那……” “我就是想简单的跟这位姑娘聊一聊。” 吴常运表明了立场，他就是来找蓝洁瑛说明情况的，该有的尊重还是必须给到位的。 蓝洁瑛心跳猛地加快了一些，她也没想到对方是来找自己的，在她的印象里，自己应该接触不到像吴常运这样的人。 “我？” 蓝洁瑛指了指自己，她是从海外留学回来的，也算是见过世面。 但香港可不是很流行这一套，她的留学经历虽说是十分添彩的一笔，但远没有到有人会为此慕名而来的成都。 “对，就是你，你能跟我合张照吗？”吴常运露出腼腆的笑容。 第191章 蓝洁瑛式的蹿红 “啊？在这里？” 蓝洁瑛嘴巴上还沾着些食物的残渣，显然面前这个男人奇怪的要求，让她有些摸不到头脑，不过只是拍一张照片的话，她倒是觉得无所谓。 “是啊，就在这吧。” 吴常运拍了拍梁家晖，让他去车里取相机。 见其中一个男人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蓝洁瑛知道自己这张照片多半是逃不开了。 “啊，真羡慕你。” “我也要拍。” 女孩跟着起哄，其中一个女孩看吴常运眼熟，越发的觉得他像是杂志里面的人物。 可翻回到尊龙那一页，显然也比对不上，可面前的男人要比画册里面的尊龙香多了。 “你是明星吧。” 其中一个女孩随口说了一句。 “我？我不是明星，我是摄影师。” 吴常运做了一个按快门的手势。 “哦，这样，可哥哥你看起来好像明星啊。” “错觉，错觉。” 没一会，梁家晖就将相机取了过来，跟来他们的车子也没停多远。 吴常运来到一处没人坐的沙发旁边，指了指沙发上的位置问道：“可以到这里吗？” “哦。” 蓝洁瑛完全是被一个比自己年长的长辈牵着走的感觉，即使吴常运也不是什么老头子，但他们最大的不同就是，蓝洁瑛并不是一个社会人士。 蓝洁瑛有些无奈的被安排到沙发上问道：“这样可以吗？我一会还要跟姐妹们一起回去。” “放心，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你们可以稍微等下嘛？” “好的，哥哥。” “唉，你矜持一点。” 两个女孩嬉皮笑脸的答应下来。 梁家晖则单膝跪在对面的沙发上，给两人来了一张十分随意的拍照，因为初次见面，梁家晖也不好对蓝洁瑛提要求，这丫头看起来十分被迫营业的样子。 吴常运看了眼照片，尚且十分稚嫩的蓝洁瑛上镜十分好看，还真有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可能是出于对吴常运的提防吧。 吴常运给蓝洁瑛也看了一眼，然后询问道：“你要不要演电影？” “演电影？你们是什么人啊？” 蓝洁瑛主动去提了一下鞋跟，稍稍往旁边坐了坐。 “我是一家电影公司的摄影，这位是我的助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我们拍戏。” “摄影吗？” 蓝洁瑛下意识的看向那个照相机，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仅仅凭借一台照相机她也无法认证吴常运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没关系，你很快就可以验证我说的话，这是一份我的名片，如果你愿意来公司的话，直接报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我叫吴常运。” “吴常运？” 蓝洁瑛似乎有些印象。 不远处的女孩们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她们跪在沙发上露出半个身子，仔细听着三人之间对话。 当她们听见吴常运这个名字，表情马上就变得精彩了起来。 像女孩们这个年纪，即使不追星也该知道一些长相不错的明星，还有他们所关心的男演员到底有多大的能耐，那个时候还十分流行海报。 吴常运的海报曾经是最畅销的，因为他过分年轻英俊的相貌，同样也在学生时代的少女间留下的很深的印象。 “吴常运啊，吴常运！” 女孩惊呼道。 显然蓝洁瑛只是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而见到同伴的反应，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可能遇到一个大人物。 “好吧，怎么样？我现在再问你一遍，想要拍电影吗？” “可以的话。” 蓝洁瑛抿了抿嘴角的笑意，点了点头，像是嘴里喊了一颗蜜糖。 “好，梁家晖，你负责练习，开车先送她们回去。” “那你呢？” “我打个车。” 吴常运自己做计程车回去，而让梁家晖赶紧将蓝洁瑛送回家，把这件事情跟她的家人商量一下。 很快，事情就确定了下来，刚刚年满18岁不久的蓝洁瑛，是第一次来到这么豪华的地方。 在一层有很多精心打扮的艺人，他们看起来各个身着光鲜亮丽，还有很多拿着相机的老师们在对前来受训的艺人们进行指导。 蓝洁瑛刚到被安排在前台不远处的沙发上，刚刚开门的小姐姐给她倒了一杯水。 新人来的这里是不太受关注的，反倒是大厅里面的老人们，在新人眼里就像是未曾涉足的新世界。 蓝洁瑛乖巧的等待着，因为在这里她感到了不适应，这里的环境让她不自觉的紧绷起来，可又有一点兴奋。 跟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位艺员，她穿着红色的皮衣，看样子实在找什么人。 刚进来的时候，大家都按照惯例填写了一份简单的履历，这位女生却只是寥寥几笔就将笔放了下来，看样子是提前跟某人约好了。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这位女艺员名叫陈玉涟，之前是tvb第六期的艺员，长相跟蓝洁瑛不同，她的脸型相比较蓝洁瑛是那种棱角更加分明的类型。 这样的人，心里有什么情绪很快就会体现在脸上，立体的五官让陈玉涟的情绪很容易读懂，也让她从小有了“忧郁美人”这个外号。 陈玉涟在tvb其实也算是比较有潜质的哪一类，之所以跳槽来到了齐骥，主要还是现在的齐骥拥有她对于一家公司最理想的要求。 齐骥所拥有的是超乎常规的推力，因为齐骥拥有十分优秀的导演和编剧力量，其中最离谱就是那个每年都会推出三两部好作品的吴常运，他的口碑一直都是居高不下的。 如果有谁能出演这三两部其中得的一部，那真就是不想火都难。 陈玉涟也是奔着这个来的，有什么能比一家能捧红自己，而且还给新人机会的公司更好的选择呢。 tvb虽说也会给新人很多机会，但是在tvb陈玉涟经常会受到一些骚扰，有的是内部的，有的则是外部的。 而且tvb还有很多应酬，他们不仅要跟一些老演员出什么节目，还有陪着进行活动之类的。 在tvb的日子给陈玉涟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忙的时候她几乎穿过不起来，只有这样每天鞭策着自己才能获得出头的机会，只要一次泄气，就会让她再无出头之日。 第192章 认真工作的梁家晖 梁家晖正在办公室里面等着迟迟未到的吴常运，吴常运的座位是背靠着玻璃窗的，外面就是海湾，这个位置本来就没什么特殊意义。 梁家晖看着那空荡荡的座位，心里想的确实如果自己能坐到这个位置上，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到时候拍什么电影还不是他说了算，直到现在梁家晖都未曾参演过任何一部电影。 在吴常运看来，梁家晖还是个学生，他身上又很重的书生气息。 梁家晖瞥了一眼门口，丝毫没有脚步的生活，一切都安静的，像是整个公司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梁家晖不自觉的朝着那个座位靠近，因为那只是座位，坐一下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之类的。 “没关系吧。” 梁家晖手扶着那个椅子的把手，试着弯下腰，脑子里却全是对于地位和权力的渴望。 很多时候行为本身没什么，就是人的思想出了问题。 “咚咚。”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谁啊？” 梁家晖几乎是同一时间大喊道。 “是我，经纪人小刘。” “小刘啊。” 梁家晖慌忙起身去开门，还不忘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上衣，打开门后问道：“怎么了？是人到了吗？” “是的。” 小刘往里面望了望，却没有见到吴常运的身影，于是问道：“吴老大不在啊？” “他虽然约好了是这个时间，但应该还有事情没忙完。” 听闻这话，小刘显然有些失望，因为她有一个人要跟吴老大介绍，就是从tvb来的陈玉涟，像小刘做经纪人这个职业，自然对于这些小有人气的预备役明星很关注。 陈玉涟也是第一个跟小刘联系的。 “什么事情啊？” 梁家晖追问道，小刘能有什么事情，最多也就是面试个新的演员，一般十分有地位的演员即使跳槽，也会直接跟公司的核心人员沟通，还落不到小刘的手上。 “这种事情跟我说就可以了。” 梁家晖正了正身子，这也是吴常运之前跟他交代的，在公司里面办事要分得清段得明，不要搞的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而这当然是梁家晖可以处理的事情，而小刘似乎想要越过他。 小刘看了眼梁家晖，她没有主动找梁家晖说，就是怕他耽误事清。 这陈玉涟虽说不是什么一线明显，但相当有潜力，如果是吴老大的话应该可以引起重视，至少能了解陈玉涟本身的价值。 而面前的梁家晖，虽然来的时间不算短，但要论工作的时间。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则应该是第一份工作，别人像他这个时期基本也就是刚过实习期的一个嫩雏鸟，见了她们这些老前辈都要点头学习的货色。 “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带我过去。” 梁家晖有些不服气。 梁家晖算是用命令的口吻让小刘带着他去接见陈玉涟，两人走到了一楼的时候，远远的梁家晖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蓝洁瑛。 实际上他对于陈玉涟也并非完全不知道，梁家晖自知自己有些不足，在这方面还是做过功课的。 一开始梁家晖也有些犹豫，要在两人之间做一个选择，先跟谁去打招呼呢。 不过马上梁家晖却做出了决定，一个是老大亲自去挖掘的，而且还是当场就抛出橄榄枝的，梁家晖跟了吴常运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蓝小姐，久等了。” “没关系。” 蓝洁瑛尴尬的笑了笑，因为旁边的陈玉涟刚刚整理好了衣服，做出了一副接待客人一般的热情的表情，却被梁家晖无情的冷落了。 “诶。” 小刘用手肘撞了一下梁家晖，低声说道：“喂，你找错人了，是旁边那个。” “没有找错啊，是吴老大之前说过的。” 梁家晖一时也没有把意思完全说明白，只要提到了吴常运，对方应该也就不会再继续纠缠了。 “老大，你别搞我啊。” 小刘捂了下额头，不光是不是老大交代下来的，也没有冷落了客人的道理吧，而且还是这种十分有潜质的人主动找上门来，你在搞什么啊？ “这位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等到的艺人。” 小刘知道梁家晖不行，这家伙偏要往自己身上揽活，真的是急死个人。 听这话，刚刚被冷落了一下本来就有些情绪的陈玉涟，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了，因为他看得出面前的梁家晖年纪很小，应该比自己的还年轻。 几乎在这里的其他工作人员都要比梁家晖的年纪大，而且看起来也更加专业，陈玉涟不禁有些质疑这家伙的职业能力。 “没关系，我看这位对人事的资料应该也不太熟悉，没关系的。” 陈玉涟也算是给大家找了个台阶下，她本来就有些不满，但也只是稍微宣泄了这一下。 这下搞的蓝洁瑛也有些尴尬，感情不是下来迎接自己的，但蓝洁瑛也不完全是那种只会受气的老实孩子，她是老实但也很机灵。 “我是跟吴常运先生在快餐店里面认识的，他让我来这里找他。” “这什么情况？” 这下搞的小刘都有些蒙了。 “我是熟悉过人事档案的，也知道你是谁。” 梁家晖礼貌的轻抚着蓝洁瑛的后背，将她迎进了办公室，留下陈玉涟和小刘在原地郁闷。 “这家伙怎么回事？” 陈玉涟就算是再好的脾气，这种事情怎么能忍，这明显就是跟自己较劲呢。 蓝洁瑛虽然是胜利者的一方，但也有些担心梁家晖，因为刚刚那个姐姐的来头好像确实不小。 “喂，她不要紧吗？你这样顶她。” “没关系，她太不懂礼貌，什么叫没看过人事档案，我做了这么久，就是门口站了个人我也肯定能叫出名字来，还有履历多少也能了解……” 梁家晖犹豫了一下，说的太满好像他吹牛一样，于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了。 梁家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否定他的工作，刚来的时候也就算了，确实有他需要学习的地方，但现在他加倍的努力，别人下班他工作，回家也不忘记去了解行业。 凭什么？付出了更多的努力，却要被人质疑，这是哪里来的道理？ 第193章 新星蓝洁瑛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吴常运笑着推门进来，看见办公室里面蓝洁瑛和梁家晖正在喝茶，两人还有说有笑的。 “老大，你回来了。” “嗯。” 吴常运有些开心的原因是，翁美苓愿意参演这部电视剧，而且两人对于这次合作没有太多异议的点。 “来了，路上辛苦了。” 吴常运朝蓝洁瑛打招呼，她的穿着还是跟往常一样朴素，一眼就能看出是寻常人家出来的孩子。 跟一层的那些包装好的艺人有明显的区别，就拿周闰发来说，因为之前化妆师推荐的缘故，还有他平日里打扮的造型也比较多，每一次都像是自己打扮好在照镜子。 所以对于自己该用什么造型，什么样子最好看，他基本可以做到心里有数。 而且像周闰发这个身家的，做造型不会耽误他太多的时间，也不需要花太多的精力。 而蓝洁瑛的打扮还停留在大街上最常见的那个样子。 “公司逛过了吗？” “还没。” 蓝洁瑛摇了摇头，手里面还一直捧着那个杯子不肯放下，好像里面装了什么宝贝一样。 “好，我带你去转一转。” 吴常运放下外套，拉着蓝洁瑛走了出去，还示意梁家晖跟在后面。 离开了装饰比较古典安静的三层，二层是大家最常在的地方，二层是一个超大平层的办公室，基本公司的各个电脑办公部门都在这里。 因为80年代的电脑功能还十分有限，所以这里基本的业务还是跟其他公司沟通合作，还有账目上的一些计算，以及跟文字相关的一些工作。 这样的工作听起来不算是繁杂，但是坐起来就发现，吴常运必须要一直加设电脑才能满足这里的需求。 在二层，吴常运看见了周闰发，这家伙左手搂着公司的男公关，右边是公司的财务小朱，在软磨硬泡的让两人给自己加设一个行政助理。 “咱们公司还没有给艺人加设行政助理的先例。” 小朱推了推眼镜，因为行政这个岗位一般是对公司的，周闰发就算是很忙，但还是个人，根本用不到行政这个听起来就很严苛的名字。 “加一个嘛，你算算我平时多少事情，每次都要跟你们这个部门沟通，这多影响效率啊。” “我觉得周先生是有什么误解。” 周闰发拉着两人不放，抬眼就看见了吴常运带着一个小姑娘在前面，便朝着两人打了声招呼。 蓝洁瑛当然认出了周闰发，她着实是没想到能在一家公司里面看见这么大的明星，他还以为像周闰发这样的人都是深居简出，即使出门也是带着一干豪情万丈的兄弟。 事实上，电影只是电影，剩余的都是粉丝的幻想。 “好啦，咱们走吧。” 听见吴常运的话，蓝洁瑛觉得自己就好像在做梦一下，这一切都是梦中的事情，在梦中她也变成了那个万众瞩目的明星，但她还是一副十分青涩的样子在跟观众打招呼。 “这位是张国榕。” 张国榕正好路过，见到这种长相的小妹妹自然是要打一个招呼的，他手里还端着一杯咖啡。 “赵娅芝……” “关之晽……” 哪位都是蓝洁瑛只在电影里才见过的人物啊，现实中看她们的美容依旧十分令人动容，即使她是个女的都忍不住想要靠近她们。 “从哪里找来的，要不要以后跟我啊。” 关之晽捂着嘴偷笑。 蓝洁瑛激动的说不出话，连连朝着各位大佬点头。 “如果你有兴趣加入公司的话，也会在这里有你的位置，跟他们一样。” 吴常运带着蓝洁瑛转了一圈，他看得出这个正直青春期的少女对这里的更多是憧憬，还有一种美好的向往。 “真的，我当然愿意啦，这里这么好。” 蓝洁瑛答应下来，可她又看了看自己，她对于自己还是有些自信的。 但那些来自于身边朋友，亲戚邻居的赞美，跟这些香港的男神女神放在一起就如同萤火与火炬一般。 我真的可以做好吗？ 蓝洁瑛心中有这个疑惑，但是她没有说出口，她也怕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从她手里面溜走了。 “我当然是愿意啦。” 这个时候，正巧遇见了之前的小刘，小刘正在到处找吴常运，因为之前的时候，导致跟陈玉涟的沟通变得不太顺利。 陈玉涟从tvb里面出来就是希望可以得到重视，希望能在齐骥获得更好的工作体验，而现在就像是现世给了陈玉涟当头一棒。 有句话叫做期望越高失望就越高。 用来形容陈玉涟的心情真是在合适不过了。 “吴老大，您能跟我来看一下吗？” “怎么了？” 吴常运见小刘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小刘看了眼梁家晖，见这家伙也在旁边便不好明说，将吴常运叫到一旁低声说道：“tvb的陈玉涟来了，我去找你办公室里面只有梁助理在，他接待了一下，期间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 小刘说罢黑着脸看着梁家晖。 梁家晖和蓝洁瑛都知道是什么事情，只有吴常运是才得到了消息。 吴常运对于梁家晖的印象一直不错，但现在突然出了这种事，他马上赶去了陈玉涟等候的接待室。 吴常运知道陈玉涟，她可是tvb有名的玉女第一人，先后出演的小昭、小龙女还有王语嫣，都是气质形象偏玉女风格的角色。 她本人也是个十分有气质和才华的演员，当年得到了tvb的力捧之后，成为了tvb的一线花旦。 要论其鼎盛时期的影响力，也不输给刘德华、古天乐同时期太多，当然如果都是鼎盛时期的话，还是逊色一些的。 吴常运推开门见到陈玉涟，她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见到了吴常运也没有明显的神色波动。 因为陈玉涟知道，她又必须要继续跟眼前的这个男人把之前谈过一千次的东西再次复述一遍。 “你来了，吴先生。” 陈玉涟挤出一丝笑容，她能挤出一丝笑容已经是十分的勉强了。 “看来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事情，当然我就不说那些客套话了，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成为公司的一员。” 吴常运跳过了那些繁琐的步骤，直言道。 第194章 女人的闺蜜:张国榕 “吴先生真是做大生意的人。” 陈玉涟斜着脑袋，额头上的秀发朝着侧边滑落，看样子一副有点生气的样子，她这话说得已经很礼貌了。 吴常运当然也明白，他重新坐正了身子让小刘去取来一份公司的协议书。 “我是认真的。” 吴常运严肃的说道，一改往日他那副天随人愿的玩乐态度。 这一次他是认真的，没有什么比真诚更加能打动人。 任何人来到这里都是带着自己的目的，就像陈玉涟一样，她有想要的东西，而她觉得吴常运能给她。 现在陈玉涟很失望，吴常运要纠正这种失望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最简单有效的手法。 陈玉涟没有起身，这就代表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 吴常运问道：“我这里的薪酬本就是高于tvb一些的，现在我给你到两倍，按照公司的规则，包括影片的分红，但我想你最需要的是如何成名。” 陈玉涟的贝齿轻起，却迟迟没有说出话来。 因为吴常运的话提醒了她，她确实不是为了钱来的这里。 准确的说，混到她这种水平的人，大多是在等待一个机会，挣大钱或许只要两三年就足够，但是挣小钱可以挣一辈子，却仍是那个寂寂无名的普通人。 陈玉涟之前想过这个问题，她觉得自己能行。 吴常运并没有电视台这种广泛的收视群体，相比较电影而言，电视拥有天然的优势，看电视不需要为每一场戏都去付费，而且自主选择的范围更加宽广。 吴常运想要成立一个电视台，可这显然不是说搞就能搞的。 现在香港两大电视台，都是政府公开招标的，而且没有哪家企业能够凭借一人之力拿下的。 吴常运没有赶上这个时候，准确来计算的话，吴常运应该是70年代末才彻底起家的，当时两大电视台已经很成熟了。 “三年我保证你两部电影，能火起来。” “三年两部？吴老板也太看得起我了吧。”陈玉涟没想到吴常运看似十分有诚意，但开出的价码确实让她无法接受。 现在一个演员一年拍三四部戏都是少的，更有甚至一年就能接十一二部戏，到了吴常运这里就变成了三年两部。 刚就站在门口看热门的张国榕笑嘻嘻的扒着门框。 张国榕看见了陈玉涟的长相，确实是现在最受欢迎的风格，不过和当年的自己一样，对于公司还有吴常运都充满了不信任。 不过当年的张国荣是跳伞式的投入到这个行业之中，并不想陈玉涟这样还有一定的基础。 “相信老大吧，他保证你能火，要知道当年他都没跟我说过这种话。” 陈玉涟抬眼看见张国荣，不禁也在心中感叹，这到底是多美的一个男子啊。 “你们是不是把我当小孩子糊弄。” 陈玉涟有些委屈，身旁这些人一个个的竟是口头上吹嘘，哪怕是tvb当初给自己的承诺，也是可以拍摄一些含金量比较高的剧作。 这里的含金量比较高的剧作，其实在tvb里面是有明确的划分的。 多数人不知道，就跟日本的少年jump漫画公司一样，电视剧也有所谓的王道种类。 在当年类似金庸武侠类的电视剧，就是武侠电影走向末路之后的新转机，这类剧拥有着口碑极好的剧本保障，还有十分丰富的角色性格刻画，很容易给观众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只要能在这种剧中获得一个出场次数比较多的角色，像陈玉涟这样原本就不错的胚子，再加上化妆和造型师的精心打磨，肯定会火一段时间。 “你用什么保障我？” 陈玉涟问道，她没有从吴常运口中听见任何明确的承诺。 张国榕见吴常运有些为难，于是凑到了过去对陈玉涟说道：“其实我们公司是分梯队的，像赵娅芝姐姐还有发哥和我呢，就是公司的第一梯队的。” 吴常运见张国榕兜自己老底，使了个脸色给对方。 张国榕故意假装没看见，继续说道：“像新来的关之晽、任达华还有林青霞，就是公司的第二梯队的，当然都是吃了来晚的亏，早晚是会升上去的。” “所以这个梯队是什么意思？” 陈玉涟有些不解，这个词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梯队”这个名词也是吴常运在上次会议中提到的，因为目前公司的演员正在加速扩招之中，吴常运不希望让演员的工资和待遇也同样开始无序扩张。 所以给下面员工制定的一条规矩，那就是演员的评级制度。 哪怕是挖取新的演员，也需要进行评级考核，不能用超越演员等级的薪酬来作为谈判条件，还有限制演员们的片酬，以免将来齐骥都雇不起自己的演员。 吴常运这样的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80年代初期演员的片酬就已经变得十分恐怖了，就算公司的营收再高，可旗下都是这种万金油子，早晚是要养不住他们的。 即便签订了制约关系的合同，真实的约束力也不强。 因为合同绕不开一个问题就是违约金的数额，而合同法的同样也需要遵循公平合理的规则，用这种方法来制约旗下的艺人们，显然是杯水车薪。 所以演员评级是必须的，吴常运这是一个很取巧的办法，让这些演员自己来制约自己。 兵法有言，以夷制夷，吴常运采取的就是类似的方法。 “我如何能相信你说的话。” “我不会骗你的，如果我骗你，等你加入了公司之后，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啊，到时候我还能跑了不成。” 张国榕一副知心男闺蜜的语气跟陈玉涟说道。 确实，别人来说的话或许还真没有多少说服力，但是张国榕这家伙的气质本就带着副惹人怜爱，阴柔的气质，很容易就能让一个女性对他产生好感。 “说得妙啊。” 吴常运在心中暗叹。 “那我也要加入第二……” “对，就是第二梯队。” 陈玉涟知道，她就算想要直接进第一梯队也是无望，只能提出这个要求。 吴常运想了想等在门口的蓝洁瑛，如果自己把陈玉涟安排在了第二梯队，那么要也要将蓝洁瑛插进去，这…… 第195章 小人物周星弛 吴常运没有直接答应下来，而是承诺，在陈玉涟工作满一年之后拉她进入第二梯队，这样也算是对公司的员工有一个交代了。 刚聊完，这边算是正是拉陈玉涟入伙，转头吴常运就去数落张国榕。 “你小子，怎么在别人面前兜底，这要是以后每个来了都要加什么什么梯队的话，我定这条规矩还有什么意义。” “嗨~，这事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张国榕摆了摆手做了一个鬼脸走开了。 吴常运真是拿这家伙没有办法，之前张国榕刚来的时候，他很照顾这个家伙，后面因为工作更加繁忙了，这家伙似乎产生了些许怨言。 结束了陈玉涟这边，吴常运还有一个更加重头戏需要去搞。 这一次吴常运没有叫上梁家晖，因为不想搞得很大阵仗一样。 时间已经很晚了，电台里开始广播那些暖人的话语，还有人为自己心爱的人点歌。每当这个电台响起，即使是忙碌着捞金的出租车的哥们放缓了紧张的心情。 现在的香港，的哥可是一本万利的行当，别看这行只要会开车就行，但在现在的香港，大多数年轻对于车子这种昂贵的物品是想都不敢想的。 香港目前的出租车多数还是个人所有和经营的，尤其是在市区内，红色的计程车成为了标志性的象征。 “下面播放李先生为他的妻子点的歌。” 周星弛带着耳麦拨动操作台上的旋钮，这个时候后面的导播就会接到信号，通过电台播放对应的曲目。 周星弛看了眼手表，他下午刚刚完成了一个儿童节目的录制，现在基本上一天连着转。 他干这么多工作倒不是因为领导有多器重他，而是他真的肯学。 在出境的时候周星弛就跟着把摄像机的操作还有云台的使用方法给学习了，后面也学习了音频的录制和保存方式，还有如何使用调音台之类的。 身边的人评价周星弛，是个颇具灵性，而且十分有上进心的人。 “小周！” 导播做了一个ok的手势，这样代表着今天算是正式收工了。 周星弛松了一口气，他正筹划着如何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将面前这个操作台上他所不熟悉的功能找别人教一下。 显然对面的导播大哥就是十分合适的人员。 周星弛趁着出去到办公室的时候，故意跟导播大哥套近乎。 “今天还是挺顺利的哈，其实我刚来的时候还有点担心，因为我之前做节目出境比较多。” “没事，这里的东西都比较简单。” “是啊，操作的地方也不是很多。” 今天周星弛做的最多的工作就是调节音量，还有接入呼叫和将音频转播交给导播大哥，基本离不开这三个操作，涉及的东西实在是十分简单。 而且就算他这边有操作失误，导播那边也会即使的提醒。 “那个，我其实有些请请教的地方。” “喂？” 这是导播熟练的接起电话，里面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导播赶紧将衣服的袖子穿好，然后朝着周星弛摆了摆手推门而出了。 周星弛话只说了一半，但面对空荡荡的办公室只能缓和了一下表情。 这才想起来，办公室的灯还有关，还有很多机器在运作，平时都是由导播大哥来做的，可能是导播大哥觉得这种小事交给别人也可以，或者就是他给忘记了。 总之，明天问起最后一个走的，肯定是他周星弛。 周星弛无奈只能开始到处寻找开关，如果只是普通电器倒还好，问题就是录音棚里面有很多设备，周星弛并不知道该如何关闭，盲目的切断电路又怕损坏设备。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跟导播大哥再打一通电话，但看对方急冲冲的样子，又觉得有些不好。 他毕竟没有老婆孩子啥的，空余时间也比较多，正好这也是个机会。 时间过去了十五分钟，除了一个用于存储的大机箱以外，周星弛搞定了多有的设备的电源开关。 这个时候，他才留意到，门口有个人等他站了很久了。 “不好意思，这里收工了。” 周星弛没见过这个人，但他看对方的相貌不凡，不像是跟他一样混迹在底层的打拼人士。 “你是？” “我跟你一样。” “哦。” 周星弛笑了笑，他的脑回路多少也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丝毫没有意识到，这里吴常运实际上是识破了周星弛心理所想的，这才顺着他给出了回答。 跟我一样？那不就是一样的实习期艺员，每一期议员里面都有几个长相姣好的，面前这个家伙应该就是了。 “怎么还不下班啊？” “我啊？我早就下班了，我知道一家餐厅不错，想找个拼个单。” “我啊？算了吧，吃什么啊？” 周星弛缓了一口气，他本来想要果断拒绝的，因为这一天忙下来实在是有些累了，不过又好奇对方口中的不错的餐厅。 “楼下的那家西餐厅啊，现在搞活动打五折。” “打五折？这么棒？” 周星弛经常看到有公司的人谈生意的时候会去那家餐厅，那里的装修着实算是有牌面的，在这附近的商圈除了咖啡厅就是这种高档的餐厅比较多了。 “算了吧，消费那么高。” “没关系，有二十几块就够用了。” “二十几块？没有没搞错？” 虽然二十几块还是有些肉痛，不过相比较那种动辄上百的西餐厅消费，这次听起来倒像是物超所值。 “没有搞错，多的部分就当我请客了。” “不是吧，我又不认识你。” “没关系啦，以后还要打交道呢，就当是我吃点亏，咱们交个朋友。” 周星弛就这样半推半就的被吴常运拉进了那家西餐厅，说实话，直到进入西餐厅的时候周星弛满脑子还都是后悔的念头，万一面前的这个家伙吃一半逃单的话，到时候自己就要承担一笔天价的餐费了。 “算了吧。” “服务员两位。” 吴常运大手一挥喊道。 然后一位服务员彬彬有礼的走了过来，看着一脸木讷的周星弛，还有旁边个极其英俊的大帅哥，顿时就明白了谁才是主心骨。 “两位先生这边走。” 第196章 体验生活 吴常运带着周星弛来个一个靠里面的座位，将大衣熟练的挂在身后，说实话，吴常运有种错觉。 以周星弛目前的经济水平，自然不会每天花天酒地的，尤其是像这种挂着服务成功人士噱头的高档餐厅。周星弛这样的白领级收入的人，已经超越了香港很大一批自认为工作还算体面的上班族。 “你说高档这个词是谁定义的？” 吴常运看了看四周，旁边的服务员递来一份菜单。 上面的各个单品价格都十分不菲，菜单里最便宜的普通酒水，也是百元起步的。 吴常运自然不会让周星弛见到这样一份惊悚的菜单，因为这会消耗掉周星弛几乎一个月的薪水。 今天，他就是要带着周星弛体验一下生活。 “就别麻烦了，点一份这个套餐吧。” 吴常运笑着将菜单还给了服务员，一旁的周星弛本来是想看看菜单里面有什么的，但被吴常运这一下给搞的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我听来过的同事说，这里的这份套餐，超值，你放心绝对预算之内。” 吴常运故意遮着嘴巴说道，旁边的服务员在那里偷笑，在服务员看来这两人也挺有意思的。 “最近工作忙吗？” 吴常运赶快岔开话题。 “还好，还是做些录播的工作，还有电台的。” “我听说你一个人兼职了三份工。” “没有的事。” 周星弛否认道，因为承认这种事情多少让人会感到有些不舒服。 “对了，最近听说tvb新来的人很多啊，搞的咱们这些新人都很难出头了。” “呵呵，确实是啊，光我们这一期都有二十几人了。” “不过我看你的长相，准有戏。” 吴常运说道，他还记得之前电视采访节目的时候，鲁羽曾经质疑过周星弛的长相，说不定这个家伙对于自己的评价还是有一些执念的。 周星弛点了点了头，要是换做别人说也就算了。 “怎么样？有没有想过要换个地方？” “暂时还没有，能进夜校已经是很侥幸了。” 因为跟周星弛是好友的梁潮伟，当初跟自己去面试的，当时第一轮周星弛就未被选中，之后参加的艺员培训班，现在还在上夜校。 这种夜校类似成人补习班，基本设在晚上。 “是嘛，我跟梁潮伟还算认识呢。” “是吗？那大家都是朋友。” 周星驰终于一改他那个拘谨的坐姿，将本来垂直于地面的小腿，缓缓的抬了起来，看样子自然多了。 “唉，要说大环境每年都是好时候，可对于咱们来说，想要出头真的很不简单。” “我觉得你还是很有潜质的。” 一提到这个话题周星弛就认真起来，他是属于比较特殊的那一类人，即使没有剧本和导演的经验，他的脑海里演练过无数次拍摄的过程。 如果去构建一部电影，好像是上天安排他生来就要去做的事情。 要评论周星弛，其实他算不上多有才华，在之前主持儿童节目也是因为他比较有耐心，人品看起来不错，平日里经常会帮助同事，所以才得到的这个位置。 周星弛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之前那次面试的经历对他而言打击还是比较大的。 因为是周星弛推荐的梁潮伟去面试，自然是对梁潮伟的评价颇高的。 但自己好歹也是准备过的，而且他也有优势在，尤其面试很大部分还是要看演技的，而之前几乎对此从未展露出兴趣的梁潮伟，竟然一次就过了。 这些心里话，他是没有告诉吴常运，要不然吴常运就能替他解答。 还真不是梁潮伟的演技好，他长得帅这个不是由一个人来评价的，大众对他的评价确实不错，但梁潮伟可不是从未演过戏。 至少，梁潮伟在小时候接过一次吴常运的编剧的戏。 只是那个时候的梁潮伟，跟现在的形象产生了一些变化。 因为后面是袁瑷迦资助了梁潮伟去读书，这也算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历史的进程。 “因为你看你比较合适去演那些正派的角色，你有一个优势，我个人看法啊。” 周星弛还不忘在最后加上一句比较委婉的收尾。 “因为荧幕上那些正派角色的是十分脸谱化的，我们讲看到一个人一身正气，这种人应该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国字脸，或者看起来十分豪迈之类的。” 周星弛打量着吴常运的面孔，继续说道：“但像我们来说，我们的长相就是比较普通的，像是普通人里面长得算是不错的，将来的戏里面也越发会出现那种依靠剧情塑造出来的正派，而不是一个人的长相去迎合剧情里面角色设定。” “精彩……” 吴常运不禁叹道，因为这家伙的思路真的是十分的清晰。 照比周星弛拍摄的电影来说，都是小人物，而且有的尖酸吝啬，有的则事事无成，但最终这些角色都会成长为一个万众瞩目的大人物，或者说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这样难怪后面周星弛的演戏风格是那样的，他早就有了这种观念。 “但是，找到适合自己的才是最终的。” “……” 周星弛犹豫了一下，因为吴常运这句话咋一听是十分浅显的道理，可他却从未去认真考虑过这个十分浅显的事情。 适合自己的？他到底适合去什么样的戏路呢？ 一直以来，他都是在给那些孩子带来欢乐，还有为那些忙碌工作的人带来关怀，而这些会给自己的带来什么呢。 看周星弛一脸认真的样子，吴常运就知道他绝对是想多了。 这个鬼马天才，只是缺一个机会而已，什么道理都是狗屁，现在只要吴常运起个头，让公司的黄丙耀给周星弛出一个剧本，再加上王晶执导，自己做监督。 之所以要加上自己做监督，还是因为现在的周星弛眼神里有些迷茫，就跟周闰发和张国榕刚刚演戏时候的那样，不知道什么才是对的，什么才是适合自己的。 尤其是像周星弛，他饰演的角色在观众看来多少是有点神经质的，无厘头的剧情加上无厘头的角色，需要一个演技精湛，理解到位的演员来完成，显然现在的周星弛尚不具备这种能力。 第197章 有部戏找你，不骗你 这也是吴常运拿出《盖世豪侠》这部剧的剧本的原因之一，这部剧的剧情还没有出现那种无厘头的跳脱剧情，但周星弛在剧中的角色已经不是传统的那种大侠，反倒是反派初期更像是观众心中最合格的大侠。 香港电影的发展确实是有迹可循的，经常是一个人跳出来试水，之后电影的风格就开始改变了。 期初是许冠闻之前的前辈，挖掘了那种市民戏剧的风格，确实得到了不错的反响，之后是许冠闻亲自指导的幽默风格，在然后是《开心鬼系列》，鬼片在香港上早有历史可寻。 但是《开心鬼》系列是另类的，而且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在之后就是陈港生的小人物大英雄。 再到周闰发的江湖社会电影，其实吴常运算是业界里面的一股清流了。 他的电影看不出什么流派，但是每次都是十分良心。 从之前拿出《灵异第六感》的剧本的时候，吴常运就意识到，完完全全去复制一个名着在香港是十分不可取的，所以之后吴常运做出了改变。 拿那些名着的剧本，套上了香港演员的风格，这才完成了转型。 “这是您点的套餐。” 服务员推着小推车，将精致的西餐推了上来。 像什么牛排、意面这种东西，实际吴常运也叫不出个名字，只是听说日本的和牛比较好，还有什么澳大利亚的牛，利比亚的猪，肉还分什么部分和纹理，实在是十分的复杂。 不过这些食材冠上了头衔之后，确实会给人一种不一样的体验。 “真不错。” 吴常运切了一小块下来品尝了一下，那种口感确实跟之前吃过的食材不同，寻常的肉是那种纤维很硬的，而这种肉的纤维很软。 确实有种吃了一片还想吃下一片的感觉，但美式不可多得，吃的了就会腻。 “真是不错啊。” 周星弛埋头品尝着盘子里的肉排，后续还有一些比较珍贵的点心，松露、鱼子酱之类的，都是吃着很新鲜的很有创意的点心。 总体来说，吴常运对这顿饭还是比较满意的，当然要考量价格的话，那只能说中规中矩。 “吃好了吗？” “嗯，好，我先去结账吧。” 周星弛提议道，因为这种aa谁先去结账，都要等着另一个给自己转钱，出于礼貌周星弛站了起来。 “算了，不用，这里我熟，你不熟，我怕你找错地方。” “不就是在那里。” “不是，我有会员卡啊。” “你不是之前也没有来过吗？” “我借的我朋友的啊，要不能有这种折扣吗？” 吴常运总算是把这个谎给圆上了，结账的时候，吴常运还一直回头看周星弛有没有跟过来，跟一个陌生人交朋友，最快的方式就是吃一顿饭，然后去一趟夜总会。 这手段虽然有些俗，但是对谁都有效，还是十分有效。 “这位先生，一共一千零一十九，收您一千块就可以了。” “好。” 吴常运结了账单，然后将服务员给的发票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面。 “走，走！” 吴常运招呼周星弛，两人看起来已经十分熟络了，吴常运的个性是比较直爽的，有的时候藏着掖着互相试探会产生误会，而吴常运习惯把心里想的说出来。 “好，回去吗？” “当然，去快活啊。” “啊？去哪啊？我其实晚上还有点事情。” 周星弛砸了咂嘴说道。 实际上，他之前也是有过夜生活的人，但是自从工作之后像这类消遣性的活动就少了很多，主要是之前认识的朋友也都在工作，香港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尤其是上了班之后，好在周星弛是个努力奋斗的人，但也经常会把自己搞的压力山大。 “其实我是有个小道消息，说你要拍电视剧了，台里安排的。” “谁？我？” 周星弛有些难以置信，他之前还有过这种侥幸的幻想，但自从身边的人一个个步步高升之后，他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 台里选中一个人，要么是这个人取得了上级的信任，要么这个人在职场表现的才华出众，要么就是又意外的机遇拍了一部剧给某位大导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十分可惜，周星弛这三样一样也不沾，他甚至还没拍过电影或者电视剧，更别提被哪个大导演看重。 而事业上，他虽然是兢兢业业，但在领导看来也只是一个十分努力的实习生而已。 “别开完吧，我怎么可能。” “我会骗你吗？我跟你一起被选中的，要不我怎么会突然来约你，这事可以说八九不离十，应该再过两天就有通知下来了。” “说的跟真的一样。” 周星弛用随身带着的手帕擦了擦汗，实际上他并没有出汗，只是感觉有些心慌。 “当然是真的，快的话，明天就会有消息。” “明天？你恶搞我吧。” “当然不是，我恶搞你，还恶搞我自己啊，我是特意找上你庆祝一下，也看看跟我演对手戏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对手戏？不是吧，什么角色啊？” 周星弛十分滑稽的笑着，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听说是个十分重要的角色，但主角的话可能够不着，但肯定是比较重要的角色，不会是只出现一两个镜头的龙套，或者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路人。” “重要的角色？” 说到这，周星弛多少也开始正是这件事，一方面吴常运突然来约自己吃饭，而且两人素不相识，他图什么啊？ 二来就是，周星弛也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的，希望可以离开那个少儿栏目，去做点真正的事业。 “剧本讲什么的？大概。” 周星弛问道，详细的剧本他当然不指望对方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但是说个大概的话，可以很大程度上增加这件事的可信度。 “你是演一个比较废材的少爷，平日里吃喝赌三样不留神。” 听吴常运这话，周星弛愣了愣，他注视着吴常运带着些许疑惑，这是哪门子的重要角色，这完全就是出场不过五分钟的路人角色好吧。 像这种少爷，还不是分分钟就给主角当了垫脚石。 第198章 一起打拼 “一般情况下，这种角色在剧中出现的时间都不会超过十组镜头。” 周星弛自嘲一般的说道，毕竟在这方面，他太有经验了。 周星弛从小开始看电影，但是因为从小就就读在封闭式的学校里，导致他在其他孩子常常跟着家长去看电影的年纪，他却在学校里面住校。 周星弛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这也导致他的童年更加专注于学校的生活，除了在学校的时间，还有母亲陪伴着他和姐姐。 在很小的时候，周星弛就有了一个大多数年轻男孩都会有的梦乡，那就是当演员。 在当时的香港，要论什么事情最帅，那无疑是荧幕上的演员了。 因为小时候生活的环境里充斥着各种三教九流，还有廉政公署成立之前的英国皇家警察是个什么德行，相比全香港的人都很了解了。 小孩子向往那种快意江湖的生活，这也是很正常的，毕竟只有荧幕里的怀疑才最容易得到制裁。 “真的是重要的角色码？” 周星弛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再次问了一句，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有吴常运最清楚，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对吴常运抱有一种期待。 “上我的车吧，车上说。” “你开了车？” “是的。” 吴常运因为座驾给了梁家晖之后，他就搞了一辆很普通的商务奔驰。 在当时那个年代，奔驰并不是什么豪华的车辆，一开始奔驰风靡了香港市场一段时间，常见的很多租车都是奔驰牌子的。 后面随着其他品牌的入场，尤其是此前大热的福特，导致车型和油耗并不占优势的奔驰车，逐渐不受人欢迎。 “上来吧，庆祝咱们获得了这个角色。” 吴常运坐在主驾驶位，他已经很久没给别人当司机了。 其实一开始吴常运是打算直接跟周星弛坦白的，但没想到对方竟然第一眼没有认出自己，吴常运又不想主动承认自己的身份，于是就变成了这种关系。 其实就算被周星弛识破也没有关系，因为无论如何，这部戏周星弛是肯定会接下来的，因为现在他这个阶段，没人会主动用他的。 “我相信，常常有人会抱怨，环境不给人机会，实际上tvb那些老狐狸们看人还是很准的，包括你之前好像是从丽的来的吧。” “是啊，丽的那边是最先邀请我的。” 周星弛回忆起自己在丽的的日子，他之所以离开了丽的，肯定跟丽的的市场份额有关系。 很多年以来，tvb和丽的都是竞争关系，但在两家公司的发展上看，丽的除了之前出了一个林青霞，最后还被别的公司给挖走了，近年来一直都是默默无声。 tvb作用四大王牌导演，而且对于一些畅销的剧本十分重视，充分的利用了电视剧时长的特点，这几年几乎成了能和电影公司分庭抗礼的存在。 一路上周星弛都在询问那部戏相关的事情，吴常运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收了个遍，这才让周星弛稍稍相信了自己的话。 两人驱车一路来到盘山公路附近，吴常运下车等着梁家晖开车过来。 吴常运和周星弛换下了这两奔驰，上了梁家晖开来的丰田，这辆车是之前局务组用的，里面能容纳好几个人。 梁家晖摇下车窗朝着两人热情的招了招手。 “快来吧，东西都准备好了。” “上去吧。” 吴常运拉着周星弛上了车，车里是烤肉架子还有各种临时准备的食材。吴常运在里面翻找了一下问道：“怎么没看到有牛油啊。” “大佬，这么晚的我去哪里给你找牛油啊，这些还是摊贩关门后我让他给切好的。” “那……真是辛苦你了。” 从周星弛下班的都已经八点多了，两人又吃了个饭，上了山就十点了。 周星弛坐在一旁发呆，他有些着急回家，家里还有母亲在等着他，而且按照吴常运的说法，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 “过来坐。” 吴常运搬来了两块石头，这里是一处停车场，平日里经常会有上山野餐的人把车停在这里。 这一条盘山路都是上坡，两边是茂密的林子，叶子在停车场两旁落满了。 在这个时间段，除了偶尔疾驰而过的汽车以外，就只有交通巡逻队的车会过来。 “周先生？” 梁家晖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交际机会，但凡是吴常运看好的人，他都想好好认识一下。 “不是让你把蓝洁瑛也一起叫过来吗？” “她有人送。” 梁家晖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他却是打算把蓝洁瑛也一直接过来的，但是张国榕说坐他的丰田太挤了，于是说自己送蓝洁瑛上来。 “这两人是不是有点什么问题啊。” 吴常运撇了撇嘴，不过他更相信，张国榕天生就是那种对女性自带好感的人，也经常会去关怀别人。 “啊，不对啊，你的意思是一会张国榕也要过来？” “是啊。” “你是猪脑子吧。” 吴常运踢了梁家晖一脚，这要是张国榕过来，那还不露馅了。 他之前没被周星弛认出来已经是科学上的奇迹了，再加上张国榕，那暴露的风险简直就是成倍的增加。 “那要不要我给他去个电话。” “算了吧，搞的好像特务一样，没必要。”吴常运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这个怎么放？” 周星弛指着架子旁边的木炭说道。 “没事，我来就行。” 梁家晖赶紧去抬起那一箱木炭，然后用夹子取了几块放到烤架下面的凹槽里。 周星弛是吃过猪肉但没有杀过猪，理论经验丰富，但是实战经验不足，在梁家晖旁边只能帮倒忙。 在场面上的事情，梁家晖还从来没丢过脸面，这一番操作下里看样子就像个烧烤的老师傅。 “他是专业的。” 吴常运指着梁家晖的背影说道。 正这时，张国榕的车子也开了上来，那是一辆相当有牌面的红色跑车。 无论是从外形还是声音，都极具辨识度，周星弛多少也懂一些车子，自然认识保时捷的车标，在当时一辆保时捷要价就要近百万。 第199章 我很吃得开 张国榕刚开车上来，迎着车灯就撞见了吴常运，他吓得赶紧关了车灯，可这幽暗的环境下，关闭车灯又显得有些十分刻意。 从那辆保时捷上来，吴常运就知道来的人是张国榕和蓝洁瑛。 因为这辆车也是吴常运送给张国榕的礼物，他自己喜欢低调出行，但不代表别人也必须跟他一样低调，年轻人总有一个念头，赚的钱不就是拿去消费的吗。 经历了这几天在公司的洗礼，心在的蓝洁瑛跟之前的形象有了很大的改变。 她穿着超短的牛仔裤，还有短款的皮衣，里面素白色的背心被撑得鼓鼓的，发型也由至少稍稍有些违和感的甜美可爱风，变成了更加成熟知性的风格。 唯独没有变化的，就是她说话是彬彬有礼的样子，还有时时刻刻注视着别人眼睛的习惯。 经常有人会说蓝洁瑛，跟她讲话就像遇到了一只小鹿，只要稍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打气十二分的精神来。 “怎么办啊？是老大。” 蓝洁瑛也看见了，刚车灯晃了一下的时候，老大明显露出了十分不友善的表情。 “没事，老大才不会计较这种小事呢。” 张国榕硬着头皮说道，他从吴常运身边开了过去，要刻意打开车窗跟外面的吴常运打招呼，当他再次确认了吴常运那一脸十分不友善的表情之后，心里顿时凉到了的谷点。 “你没事吧。” 见张国榕停了车也没有着急下去，蓝洁瑛解开完全带问道。 “我可能惹事了。” 张国榕仔细回想着，要说最近他能惹到吴常运的事情，那实在就是太多了。 吴常运之前说过，不准在公司穿那种亮闪闪的衣服，还有不准随意进他的办公室，还有不准碰把车子都停在办公楼下。 这些，张国榕印象里，似乎自己都犯了不止一次。 但实际上，吴常运真正生气的完全不是这个，吴常运倒也没多生气，主要是张国榕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一定程度上破坏了他的计划。 “那我先下去了？” “嗯。” 张国榕点了点头。 吴常运见到蓝洁瑛的心情很好，因为蓝洁瑛就像是公司里的团宠，每次公司来新人只要长相或者性格过关的，都会成为团宠。 蓝洁瑛是学生出身又是长相十分性感的妹子，显然占据了这个最吃香的地位，尤其是她还十分讨人喜欢。 “快过来，会不会有点冷啊？” 吴常运从车里取出外套，打开了一个折叠的凳子给蓝洁瑛，然后将大衣遮在她的大腿上。 “这山里蚊虫多，遮着点。” “谢谢老大。” 在公司里很多人都会对她关照，但只有吴常运的意义是不同的，因为一开始是吴常运选择的她。 其他能这么快的接受她，肯定少不了她是老大引荐的原因。 可蓝洁瑛也因此得罪了其他人，其中就包括陈玉涟，原因也很简单。 陈玉涟靠着努力才能得到的东西，蓝洁瑛凭借运气就拿到了，而且还比自己的更好，要说哪个正常人能咽下这口气。 有的时候运气是让人羡慕的东西，又让人十分的无奈。 吴常运平日里不太关系公司里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但心里却十分了解，这点人情世故他活了两辈子怎么会不懂。 只是强行让两人和解也只会起反作用而已，虽然同在一家公司，但将来的交际也不会太多。 “这位就是你的朋友？” “嗯，认识一下。” 吴常运推了周星弛一把，周星弛在电视台工作，自然美女也是见了不少的。 但实际上，他见到的那些美女也只是能满足一部分的人的审美，而且要么身材好的脸瘦了点，要么甜美可爱的下巴却又宽了点，还有些脾气不太好，受的教育程度也不够，张嘴就是各种脏话。 看蓝洁瑛的举止和谈吐，更像是个还没毕业的学生。 唯独让周星弛感到意外的是，他们为什么都叫吴常运老大。 实际上，直到现在周星弛都不知道吴常运的姓名是什么，因为两人就没有聊这个。 等了半天都没见到张国荣下来，吴常运去敲了敲车窗。 张国榕见到吴常运尴尬的笑了笑，伸手去才发现车窗是打开的，他刚沉浸在深深的自我反省之中，都忘记了这山风透过车窗直接吹了进来。 “老大。” “下来啊。” “这合适吗？” “合适，怎么不合适。” 张国榕透过反光镜看到了正在跟蓝洁瑛打招呼的周星弛，在联想之前梁家辉在公司里遮遮掩掩不想让自己过来的样子，多少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 “就是那个人啊。” “嗯，比你有才，别看了。” “当然，老大看中的人。” “嘶，你小子还卖乖。” 吴常运拉开车门将张国榕揪了出来，换做几年前，张国榕也是吴常运看中的人。 看见从车子旁边里走出来的张国榕，这下周星弛皱起了眉毛，因为这个人他太熟悉了。周星弛可能会错过那部有些大尺度镜头的《小姐》。 但是不会错过那部脍炙人口的《英雄本色》，只要看过英雄本色的人，都会对张国榕饰演的弟弟这一形象产生深刻的印象，毕竟张国榕太有辨识度了，尤其是他笑起来那副阳光灿烂的样子，既有少年的开朗，又坚固一种十分柔情的美感。 周星弛看着张国榕陷入了沉思，又被面前蓝洁瑛的话给拉了回来。 “嗯，是的。” 周星弛机器一般的点头。 直到梁家晖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几个人围在一起，吴常运调了靠近张国榕的位置，正好在周星弛对面。 “别忙了，过来吃吧。” “没事，我吃过了。” “我也吃过了，我去帮忙。” 张国榕起身去帮着梁家晖看火，他实际上也是完全在帮倒忙。 “怎么了？惹老大不高兴了吧，让你别来你不听。” “我哪知道还有外人，你又不跟我说清楚。” 张国榕扯着衣服，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说道。 梁家晖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烤好的肉装进了盘子里，一并端了上去。 第200章 郎才女貌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也没帮上什么忙。” 周星弛挠了挠后脑，说实在的，他对于蓝洁瑛更加感兴趣，倒像是一副学生时代的纯情模样。 “没有啦，要不是你的话……” 蓝洁瑛还想继续往下说，可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快要给说露馅了。 “没有我？” 周星弛有些期待的看着对方，蓝洁瑛却一个劲的摇头。 “对了，那个人看着好眼熟啊，不会是……” “不是，不是，经常有人说他长得跟一个明星很像。”蓝洁瑛搪塞道。 可是周星弛也不是瞎子，怎么可能认不出张国榕的长相，他只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去问而已，他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脸面慈父笑容的吴常运，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站起身来。 周星弛朝着烤架的方向走了过来，张国榕紧张了摇了摇旁边的梁家晖。 “他过来了？” “嗯。” “怎么办啊？老大还在后面呢。” “我有什么办法。” 梁家晖白了张国榕一眼，然后自顾自的转身去了吴常运那边，等着看张国榕时刻在线的演技。 “您好。” 周星弛从梁家晖身边擦肩而过，他看梁家晖也不想普通人，看长相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演员级别的。 “您好。” 张国榕回头尬笑道。 “我看你好面熟啊，好像我之前看过的一部电影里面的。” “是吗，也经常有人这么说啊。” “是吗？这么巧，你看过那部英雄本色吧。” “额……” 张国榕看了眼吴常运，像从吴常运的态度里找到自己的答案。 吴常运挥了挥手，本意是告诉他实话实说的，就不知道张国榕能否理解其中的意思了。 “没，看过吗？” “啊？” 周星弛这一问对面就露馅了，尤其是对方那一辆保时捷，放眼全香港，周星弛也只在tvb的公司楼下见过一辆。 也正是tvb的谢闲的座驾，也正是这个原因让周星弛一眼就认出了这辆车。 “张国榕？” “额，老大！” 张国榕假装没听见，然后快几步走到吴常运身边。 “老大，你有事找我吧。” “我没事。” 吴常运见事情也没什么好藏得，于是便打算跟周星弛坦白了。 “他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张国榕，我之前也没有骗你，确实有一部还不错的新剧找到你。” “这？” 周星弛看着周围的四人满脸问号，张国榕的朋友？还有叫老大，张国榕隶属的公司好像是现在风头正劲的齐骥电影公司，那么老大就是？ “开玩笑吧。” “没有开玩笑。” 吴常运坦言道。 得知这个答案的周星弛久久不能平静，因为面前的就是他所尊敬的超级大佬，也是他为之奋斗的目标，现在香港电影行业的top。 一方面是喜悦，因为吴常运说出来的话，可能不会是假的，这样他的戏份就是坐实了。 可对方为什么要隐瞒身份，还说自己是什么tvb的新人。 “为什么啊？” 周星弛还是忍不住问道。 “是这样的，一开始你没认出来我，然后我说出来自己的身份又很可疑，毕竟那个时间大家都该下班了，本来是可以让你的上级找你的，但我觉得那样有些缺乏诚意。” “诚意？” 周星弛顿了顿，他怎会不明白这个词的含义，可以理解为对方这是十分看好自己？ “我？” “嗯。” 吴常运点了点头，东西基本都考好了，梁家晖见气氛有些尴尬，于是招呼大家开吃。 蓝洁瑛可不会客气，她最近成了公司的新团宠，身为团宠自然就是集万千喜爱与一身，即使在公司的核心成员面前也可以稍稍的任性一些，没人会怪罪她的。 其实，本来齐骥电影公司内部的气氛也没有那么严肃。 “这位也是这部戏里面要出场的角色，之前我跟你们公司的王天淋说过，这次主要的角色除了你意外基本都是我们公司的人。” 在算上吴孟逹，还有尚未确定的女主角，这部戏虽说是tvb提供资源，但实际上演员基本都是外面找来的，也都是吴常运预备的公司新人。 “那剧本的话……” “剧本是吴老大出的，你就放心吧，吴老大出品必是精品。” 蓝洁瑛也学着公司里面老人的口吻说道，吴常运出品必是精品，这几乎是公司里的传说了。 “这谁教你们的？” “杜导啊，你跟你时间最长了，他说的肯定没错吧。”蓝洁瑛歪着脑袋卖萌道。 吴常运有些无奈，真实情况就是，现在公司里每年都在等着吴常运出新片，然后搭一波顺风车，用顺风车这个词来形容都是十分谦虚的。 应该用云霄飞车，火箭来形容，公司里的这些第一梯队的演员基本都是这样成名的。 蓝洁瑛正耐心的跟周星弛讲述大概的剧本，她也是拿到剧本不久，因为在齐骥公司可以拿到第一手的剧本。 吴常运倒也不喜欢藏着掖着，有的公司把剧本视为商业机密，因为很多时候是一部电影成名之后，各种仿冒的电影就都出来了。 这是香港小制作公司的惯用伎俩了，一般就是什么火了拍什么，说是整个香港的抄袭风格也不为过了。 蓝洁瑛在剧中饰演的角色是一个比较高冷的女神，是周星弛饰演的少爷的梦中情人，但是阴差阳错，两人只是有缘无分。 “是吗？咱们之间还有一段感情戏呢。” “就是最后没有结果。” 蓝洁瑛捂着嘴轻笑道，周星弛的长相算是比较清秀的类型，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当时周星弛才被少儿节目选中，担任节目的主持人。 “不过我有个疑问，这个剧里面的主句似乎性格有些特殊啊。” 周星弛算是接受了这个游手好闲大少爷是既定的主角这个事实，但他实在理解不了，即使吴常运有相当的口碑保障，他还是理解不了为什么要选这样非传统意义上，甚至可以说是毁灭传统意义上的主人公。 “这个你就要问我们老大了。”蓝洁瑛瞥了眼吴常运，其实她心里面也有些好奇，还有吴常运选择她的原因。 第201章 是打压还是扶持 其实为什么选择蓝洁瑛，这个问题吴常运恐怕一时也答不上来，或许是因为蓝洁瑛在大话西游里面的十三娘，实际在吴常运的脑海里一直有那么几个演员十分的切合一些角色。 就比如说小马哥，那就是周闰发，无厘头就是周星弛，还有功夫之王陈港生，要知道换做是21世纪，吴常运也是观众之一。 至于为什么选择这一个角色，因为能火啊。 把小说的剧本搬运到电视剧里面这可不光是tvb的专属，吴常运也完全可以来一手嘛。 要说编剧本比较难，写小说的还不是满地爬，这事简单就像是给人做桑拿，只要给读者看爽了就万事大吉了。 “当然是因为贴近现实啊。” “嗯。” 周星弛点了点头，可他明显还有其他理解没有说出口，可能是因为吴常运的身份吧。 虽然还年轻，不过周星弛太明白一个道理了，那就是只有实践才是检验一切的唯一证据，其余未经过实践的只能说是空想。 吴常运怎会看不出周星弛这家伙绝对有自己的一套理解，但吴常运可不会点破，因为周星弛或将是他在80年代最强劲的对手之一。 虽然吴常运已经拆开了吴孟逹，王晶还有黄丙耀，当年就是王晶之前有赌神的缘故，找到周星弛拍了一部赌圣，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赌神还没有出来，其实吴常运不太考虑拍摄这部电影，因为会教坏小朋友…… 或许现在听来有些耸人听闻，不过在当时的香港是真的会发生这种事，尤其是当年的古惑仔系列，真的就有模仿的青年拎着各种武器游荡在大街上，或者去寻找当地的一些混混什么的。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吴常运看出周星弛憋着心中的想法。 周星弛看了看时间，这个时间正常他家里的人应该早就睡下了，但是考虑到母亲或许会担心他，周星弛皱了皱眉头。 “其实，我也没什么见解，只是有机会的话，我想做一个好的演员。” 周星弛看向吴常运，像是在表明自己的决心，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他真的想做一个好演员，只是上天还没有给他这机会，所以只能一直努力，努力到能在片场当一个全能，别人解决不了的事情他可以帮到忙。 “我到时间了，改回去了。” 周星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故意岔开话题，他也真的应该回家了。 吴常运让梁家晖开车送走了周星弛，留在原地的还有张国榕和蓝洁瑛，三人没有了刚才的热闹。 蓝洁瑛刚才就想问，但一直没有问出口。 “吴老大，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我？总有个理由吧。” “怎么了？怕有天在公司不受欢迎了？” “哪里有，别开玩笑。” 蓝洁瑛轻轻的推了吴常运一把，她能加入公司就已经十分开心的，她现在的薪资可是普通打工人无法企及的，要是按照原本既定的目标发展下去，她能赚到的钱应该不到现在的十分之一。 其实，吴常运只是改变了蓝洁瑛隶属的公司而已，并没有改变蓝洁瑛的金钱收入，她天生就长了一副能赚钱的脸。 倒是吴常运的这一系列操作坑惨了tvb，连连的挖角，导致原本应该在80年代一统江山的tvb现在只能依靠现有的当家花旦小生，还有等待像刘德华、刘青云这样的新星出现。 “老大看人很准的，他知道什么人适合演戏，他看重你，一定就是你有这方面的潜质。” 张国榕随口说道，像这种话他基本不需要思考就能说出来，谁还没有个迷茫的阶段，他可是过来人了。 换做之前张国榕也不理解，他凭什么能演好戏，但现在他明白。 他的角色在荧幕里是十分深刻的，尤其是当他知道自己的电影给观众们带来了什么，这种感觉就像是历经了很多个不同的背景的人生。 “有句话叫戏剧人生，就是这样，跟着我你会收获很多。” 吴常运喝光了一瓶汽水，现在他照顾这些新人，在他身后还有一票师兄弟们在默默的支持他。 “谢谢老大。” 蓝洁瑛不自觉的将脑袋靠在吴常运的肩膀上，张国榕看见这一幕在旁边偷笑。 说实在的，他这个老大相貌没得挑，有才还多金，不知道是多少少女梦寐以求的对象哦。 “好啦，快回去吧，明天还有工作要做呢。” 在张国荣的提一下，三人回到了公司。 最近的香港影坛每天都不太平，其中麻烦事情最多的就是邵氏，因为邵氏拥有着全香港最多的艳星，这个艳星真的就是字面意义上的。 最近还有一个张锦，更是给公司一直找麻烦。 这次刘彻又被骂了，原因就是他们之前拍摄的影片送审之后因为尺度过大遭到电影协会的问讯，这个问讯可非同一般，因为有些事情不解释清楚的话可能会惹上大麻烦。 其实这一年，邵氏的高层已经萌生了退意，公司打算退出电影制作市场，然后向院线和地产靠拢，邵氏目前的领班人是邵艺夫。 因为去年无线电视台的董事长还有总经理先后逝世，导致邵艺夫顺利成为了无线电视台的最大股东。 坐拥tvb这个大宝藏，邵氏兄弟又处于前狼后虎的境地，这样还不如将资产转移到更加稳固的院线和地产上。 与其跟齐骥和嘉禾还有思远斗个你死我活，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 所以跟电影制作有关的部门，这一年都是人心惶惶，有些地位比较高的领导提前嗅到了这一丝下岗失业的气息，于是变得警觉起来。 现在可不像是75年的时候，随便邵氏一个导演或者电影先关的从业人员，只要出去了还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现在电影事业成熟了，他们这些人一旦失业了，很有可能就是真的失业了。 “气死我了，这次你真的有些过分了，连总经理都惊动了。” 刘彻指着华安的鼻子说道，因为他和张锦之前拍摄的电影，一直就有传闻说他们这种真枪实弹的拍摄模式是违背法律道德的。 其实还不真不是，都是华安做出的，有的镜头看起来像是真的，实际上是利用的错位和特殊的服装道具等等，而华安真正的手段是借用了张锦之前出身小公司这件事，做了一些炒作。 第202章 最后的疯狂 刘彻说了两句就晾到一旁去了，他知道自己跟华安是同一级别，尤其是在领导还重视华安的前提下。 他的话能有多少重量，所以这一次刘彻请来了新上任的行政总经理秦北方。 秦北方可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至少在下属面前是这样的，尤其是他刚来公司没多久，又是空降的这个职位。 “你们在搞什么啊？” 秦北方将一沓子厚厚的报纸摔在桌子上，然后指着张锦的鼻子骂道：“这个王八蛋你是从哪里淘进来的，我们公司可不是流氓团体。” 此话一出，华安和张锦都沉默了下来。 张锦的背景不干净，华安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这话算是给两人当头一棒。 “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华安只吞吞吐吐的说了这一句。 他之前进来的时候，是当时的影视部总监邀请的，两人相谈甚欢。主要还是华安比较懂人情世故，尤其是对付这些职场打拼的人。 华安之前就是做编剧的，也算是专业对口，还有他的成绩十分不错。 只是因为工作的时候得罪了领导，准确的说是公司的董事，而这位公司的董事可非同一般，那是任何人见到都要给些面子的。 华安这这人总结来说，前半辈子意气风发，处事不够谨慎导致得罪了大佬，仕途不顺。 “当初，你当初是跟谁讲的，叫过来我当面说一说？” 安华识趣的没有接话，他也懒得就这话题继续说下去。 张锦才不管那些，他们现在受到的是公司的行政处罚，但是从成绩来看，他们是最好的，只要能盈利不就行了？ 他一边给公司赚钱，还一边受这种鸟气。 “是我们给公司在赚钱，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不应该去找公关部门做好吗？”张锦在气势上丝毫不会怂的。 “这是谁教的，这是你带出来的人？”秦北方怒斥道。 “我看你们是不想在这里做了。” 听秦北方这话，安华也知道这份工作对他的重要性，杵在原地没有说话。 离开了这家公司，他只要到外面就会被人抓住，到时候性命都是个问题。 刘彻在旁边看好戏，心想着这一次要是顺利把两个人都给开了就好了，一直以来华安处处给他丁子碰，明明自己才是管事的，混得还不如一个编剧。 要说影视公司，晋升最快的方法就是拍戏，很可惜刘彻并不擅长此道。 张锦看平日里一直很有主意的华安都没有说话，他这段时间跟安华接触下来，多少也知道安华的难处。 “你说不做了就不做了，说话小心点。” 张锦看着秦北方，脑海里开始算计着，如何将这个祸害给铲除掉。 有些人的脑回路确实是不一样，有的人是你惹了我，我就要找场子，或者想办法爬到更高的位置去一雪前耻。 而张锦则不同，这个杀人犯脑子里首先想到的就是没有个人就好了，从物理意义上的没有，当然也要使一些物理手段。 张锦每次这样阴狠的看人都叫人不寒而栗。 他天生就是演坏人的模样，本质上却是个十恶不赦的真坏人，都分不清是他在演戏，还是演里面才是他。 “我告诉你，在我看来，你不算个什么鸟东西。” 张锦步步紧逼过去，有种故意找事的感觉，看那架势分分钟就要动起手来。 秦北方虽然身处影视公司，算是见过些流氓的手段，可那都是些阴谋算计，遇到真的强人也犯怂。 “还有没有规矩了，你不想干了是不是？” “你说什么？” 张锦伸手就要掐住秦北方的脖子。 “你……” 秦北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锦按在了沙发上。 张锦是恨，那种极端的恨，看到面前这张猥琐的面容在自己的手下变得扭曲丑陋，刚才那副得意的表情被彻底摧毁，张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你不是很牛x吗？” 张锦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些。 秦北方死命的用手抓着沙发，眼睛瞟向刘彻的方向，刘彻已经被吓傻了，近距离观赏这种凶残的行为可是十分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的。 “干什么呢？” 安华还是比较镇静的，他一开始也愣住了。 华安知道张锦是个暴徒，但他没想到张锦没有脑子啊，这家伙平日里看着拍戏挺有灵性的，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张锦都很很快的理解。 这家伙应该是个聪明人，华安一直是这样想的。 “松开。” 华安见拔不开张锦的手掌，从后面狠敲了一下张锦的后背。 说实话，张锦转过头的时候，华安都怕这家伙上头跟自己动手。 “冷静点，这里是什么地方，咱们还有事情要做呢。” 张锦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猛咳嗽的秦北方，心中仍有不甘，他知道这样动手之后他必须离开这里了，他的身份经不起查证。 “我会再找你的。” 张锦神色匆忙的撂下这一句话就打算离开，却被华安一把拉住。 “你做什么？” 张锦这一次是真的打算对华安动手了，对方拦着自己不让走，这不是等着事情闹大，然而有人来抓他嘛。 “你大可不必，我相信秦经理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外人的。” “华安，你等着……” 秦北方缓过神来，他不敢看张锦这个暴徒，只能对华安发发脾气。 刚才华安的话也算是点醒了秦北方，他大可不必把这件事情告诉外人，因为公司里面就有人能收拾这两个人。 之前一直对华安赞誉有加的刘总监，就是影视部的总监。 只要秦北方把这件事情怪罪到刘总监身上，到时候还怕这两个人不乖乖的给自己下跪道歉。 “你等着……” 秦北方绕着张锦离开了房间，直奔总监的办公室。 他的脖子上还有一道血红的印迹，就是刚才最好的证明，刘彻也跟在后面，一直高声喊着秦北方的名字。 “秦哥，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过去。” 就这样，刘彻也跟着加入了讨伐安华跟张锦的步伐。 第203章 时运高照 张锦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就理解不了，刚刚明明是最好的跑路机会，怎么安华挡着自己不让走。 “你搞什么？你别坑我，咱俩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到时候我出了事情也有你的好看。” “事情没发展到你想象的那个地步。”安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华安总感觉这张锦不对劲啊，每次遇到点事情都表现的像个亡命徒一样。 华安也是内心里祈求着，这个家伙千万别是什么通缉犯之类的，要不然自己可就是与虎谋皮了。 “我刚差点弄死他。” “哎呀，你这人……” 华安长出了一口气，心想着这家伙的脑筋怎么在这方面就不灵光了呢。 “你差点弄死他？这重要吗？你看不看新闻？” 也不怪华安这么说，现在这个年头，某某导演因为在片场骂了一句某某女星而被群殴致残，或则得罪了某位明星二世祖，导致家里的妻儿出意外，这种事情太多件了。 每次都见报，其实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然后呢？ 华安就是这种事情的受害者，他不过是从外面借了一名演员顶替了自家公司某位演员的位置，而且还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对方竟毫无商量的对自己下毒手，要不是他消息灵通，下半辈子在医院里面躺着喽。 之前有人说廉署的存在让很多垃圾警察下了岗，但这不一定会对普通香港市民的产生多大的正面影响。 因为那些贪污警察下岗了之后，之前做那些破烂子行当的地头组织受到了连续几轮清缴，只要敢露头那就是抓。 但根本上这些烂货们根本没有人数上的减少，因为这些闲散人员基本无法从事正常的工作，他们的脾气和德行都不是这块料子。 而这些人的大佬基本也都积累了一定的经济实力，要么就像雷洛那样去别的国家到处逃窜，要么就是收手洗白从事其他正经的行业。 而80年代什么最赚钱自然不用多少，一是房子二就是地产。 很多人不会第一眼就把钱都投进地产上，因为那些精明的管家们会时时刻刻的吸他们的血。 而影视行业自然成了不错的选择，即使是一些比较出名的导演，在这些流氓看来也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 打劫这种人，总比在干之前的买卖要好很多吧。 包括80年代很多人成了了电影公司，实际上完全是个空壳，没有自己的演员就去抢，没有导演，也没有编剧，更加没有摄制组的成员。 他们有钱，还有无数封常常能够奏效的恐吓信。 他们的手段一般是先吓唬吓唬，要么是街头突然来个碰撞，在粉丝见面会上捣乱，再威胁目标任务身边的人，或许是家人，也或许是朋友。 然后下一轮就是一顿毒打，女的或许还会拍一些裸照什么的。 总之，这群人不是消失了，而是仗着现在的混乱隐身在各个有利可图的行业之中。 在这样的环境下，人们对于暴力的宽容度已经很高了。 这就好比生在一个战争国家，就算炸弹在不远处爆炸，那些饥饿的人仍然不会放下手中的饭碗，刚开始人们会害怕，当人聚在一起交谈之后，渐渐的他们不再害怕，而是习以为常。 人类可是适应能力极强的动物。 “你完全不用担心这种狗屁事情，他要去便让他去好了。” 华安坐在沙发上，他此刻感觉到无比的放松，其实他也很讨厌秦北方那副嘴脸。 “好啦，现在咱们就只能祈祷了。” 秦北方见到了刘毅，准确的说，他几乎一把将办公室的门给撞开的，导致刘毅一脸诧异的看着秦北方，猜测着可能发生的紧急事态。 不过，随后，刘毅就注意到了秦北方脖子上的那道红色的印子。 “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手下的那个华安！” “华安掐的？” “不是，是他和那个张锦。” “坐下来慢慢说。” 秦北方赶紧拉着自己的老同事到沙发上，遭了这种事情，任谁都会觉得不能掉以轻心。 刘毅认认真真的听秦北方说完了事情的经过，准确的说，是听秦北方避重就轻的说完了事情的经过，反正他也没必要把自己数落两人那些难听的字眼再次复述一遍了。 “这是真的？” “难道我会骗你？” 秦北方反问道。 见秦北方脖子上那道印子，刘毅更加意识到事情必须要有个说法了。 “你别急，这件事绝对要有个说法。” “当然，我要这两个人滚出公司，在那之前他们还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要他们向我磕头认错。” “额……” 刘毅顿了顿，且不论这个年代了还实不实行这种“磕头”，他现在想着的是整个制作部门的业绩。 现在公司正处于一个十分关键的时刻，那就是公司要裁撤电影制作的部门。 当然，这个消息秦北方还不知道，因为他主管公司的内部行政，跟内容制作挂不上边。 现在摆在刘毅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就是他们部门能证明自己的价值从未规避掉裁撤，让总裁继续为影视部进行投资，凭借公司过去的影响力，或许还能跟现在的三大巨头争一争。 毕竟风水轮流转，像刘毅这样的老员工自然还是心想邵氏可能挺过来。 二就是部门被裁撤，那么刘毅就将面临失业，即使公司会给他安排其他的岗位，但显然并不适合刘毅来发挥自己的才能。 毕竟一个人能做出多少业绩，就能拿到多少报酬，而那样他与这家公司基本无关了。 这是两个极端，所以刘毅现在必须分得清楚，什么是对公司有利的，什么行为是对自己有利的。 而赶走华安和张锦这两个正在卖座的人，对于公司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无非就是加快部门裁切的速度而已，其实刘毅自己也有房产方面的朋友，这玩意确实要比拍电影更加赚钱，来的也更加稳定。 而院线有多重要，这个刘毅在清楚不过了。 随意赶走华安和张锦，对公司无关紧要，但却是在否定自己的第一选项，现在邵氏能卖座的电影真的不多了。 “” 第204章 流氓劲敌 “这事我肯定是要严厉处理的，还要根据公司的条例，明确的查办这件事情。” 刘毅十分决绝的说道，其实秦北方才是公司的行政，除却人事调动这最后一环意外，他才是命令的执行者和维护者。 但刘毅毕竟官大一级嘛。 tvb的制度里面，像秦北方这样的职位，可以管的人很多。 但都不是自己来管，他只是命令的忠实传达者，所以遇到了这种事情之后，秦北方都是第一时间来找相应的领导。 但这一次刘毅明显不打算给秦北方面子。 “你先回去，别把事情闹大了，先把伤好好养一样。” “你这是？”秦北方有些不解的看着刘毅，自己这伤要是养好了，对方赖账了怎么办。 “这事就应该现在马上办，我也在场。” “唉，就算没有你这伤我还不办事了吗？再说你这不想办法处理一下，不疼吗？回了家也是麻烦啊。”刘毅说道。 秦北方的眼镜转了转，确实，回了家怎么跟他的妻儿老小解释还是个问题。 像这种事情直说太憋屈，也会让家人产生猜忌，眼下是没有什么像样的好借口。 秦北方出于对刘毅的信任，这才离开了，刚打发走秦北方，刘毅就将张锦和华安交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安华像个人静一下，进来的时候没看见秦北方，心里大概就有了底。 “刘总监，辛苦你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谁打的人？” 面对刘毅的质问，华安没有说话，眼神里却是清澈如水的正直感，这下刘毅便一眼就看穿旁边有些心虚的张锦。 “就是你？你这下手不轻啊，之前做什么的？” “当演员。” “我看你不想演员，倒像是哪个巷口里面的地痞流氓。” 刘毅轻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刚才秦北方来找过我，这次的事情十分的严重，你在哪里看见过在公司把人弄成哪样的？而且还是这一家公司。” 刘毅先是把两人数落了一顿，见两人也不还嘴，这才说道：“你们都是我的人，我看过你们拍的片子不错，尤其是你小子，不光是演坏人像，骨子里也像那么回事。” 这波刘毅确实是在开玩笑，但这玩笑话，张锦是真的不敢接啊。 “我肯定会保住你们的，我是这里的总监，我的利益跟你们息息相关，同样的，只要你们足够优秀，我也会给予你们足够的资源，这一点华安是知道的。” “知道，我清楚刘哥的为人。” 华安赶忙接话道。 “那就好，你小子得给我争气啊，走吧。” 刘毅拍了下张锦的肩膀，随后便让两人离开了。华安倒是不意外，因为他早有预料，像他这样人精一样的家伙，即使不依靠打听，单是看最近各个部门的热情程度，人事变动，就能猜出一二。 刘毅现在跟公司分开了，并不在一条心上。 “走吧。” “这就走了？” “你怎么还想留下来喝杯茶啊。” 华安赶紧拽着张锦往外撂。 这一次两人不但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甚至在后面还得到了刘毅的资源倾斜。 不禁给他们配置了两辆汽车，还有高级化妆师和道具组，最重要的是预算的提升，现在华安虽说名义上是个编剧，但实际上能顶半个导演。 “华安，咱们就不能再拍的直接一点，干脆找xx明星一起，还有多找两个肯露点的女演员。”张锦看最近自己拍的电影势头还不错，但却没有办法跟那些正经的电影掰手腕，票房总还是差了一些，不多也不少。 “反正观众爱看，满足他们啊。”张锦一边说着一边摇晃着他的胯骨，贱兮兮的跟华安说道。 “那没用的，除非真的请一些当红的明星，就像咱们能请的来赵娅芝或者林青霞吗？这些大众眼里的梦中情人与我们无关。” 华安还是很理智的，没有跟张锦一起发疯。 张锦这家伙平时说的话，就像解放大妈大叔嘴里能说出来的一样，一样的不过脑子。 但一提到要对付哪位招惹过他们的人，张锦有一万种办法，并且成功率百分百。 这也导致，即使华安具备十分清晰的思路和头脑，但也会给张锦几分面子。 “靠，她们能值多少钱，等咱们再拍一部戏，怎么也足够她们的片酬了。” “你想没想过，人家为什么要来拍你的三级片，只有那些没什么名气的女生，仗着自己长得还算不错，才会靠着这种歪点子爆红一阵。” 华安摇了摇头，他经常会去找一些三线或者十八线的小艺人，有的颜值和身材还算不错，再加上华安的三寸不烂之舌和各种画大饼，基本只要华安盯上的，跑了也要惹得一身骚。 “还拍不拍了今天？” 带着墨镜的胖导演拿着话筒，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华安没好脸色的看了对方一眼，随口说了一句：“无才也无德。” 华安这话其实是说对方没有礼貌，没看到他们两个在商量事情。 实际上，导演哪里会管那么多，他负责拍摄有人不在片场，这戏是拍还是不拍了。 张锦没体会华安的意思，不过既然华安对着胖导演有些嫌隙，他自然也是看不上这种白送的导演，于是脚下下绊子，让对方摔了一跤。 要知道，他们可是在五层的高楼上拍戏，那胖子前脚刚从梯子上走下来，后脚就被张锦带了一下。 幸好他的个子不高，在即将摔倒的时候稳住了身形，否则这要是摔下楼去，以他的重量恐怕不死也要掉半条命。 胖导演劫后余生，再看张锦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他早就听说跟这两人合作费导演，这哪里是费导演啊，简直就是害人命呢。 尤其是面前的张锦，刚刚差点致自己于危险之中，现在却在忍着笑意一脸得意，看样子根本就是把这种事情当做了十分习以为常的事情。 “怎么了？你有事情？”张锦问道。 “没……” 胖导演摇了摇头。 “那回去吧。” 张锦轻笑着看着横跨两个天台的梯子。 第205章 开始拍摄电视剧 “走啊，你等什么呢？难道要我推你一把？” “不用了，不用了，我想清楚了，我还是走楼梯好一点。”胖导演连忙摆手说道。 “走楼梯多慢啊，我看你很着急的样子。” “不急，一点也不急。” 胖导演小跑了几步错开了两人，径直沿着楼梯下去了。 华安看着张锦的眼神中全是担忧，刚要是出了一点意外怎么办？万一要是出了人命呢？华安开始有些后怕，自己在这家伙面前说话还得更加小心一些。 “对了，昨天谢谢你了。” 华安所说指的是昨天他们一起吃饭时候，遭遇了一伙打手，对方一行大概七八个人，就是冲着华安来的。 要不是有张锦在场，恐怕当场华安就会被这一伙打手给抓走了。 “没事，都是一帮废物而已，如果你招惹的家伙也是那种废物，我倒是可以帮你来个痛快的。” “痛快的？还是算了吧。” 华安刚刚竟然还涌现了一丝希望，但他同时也很清楚自己招惹的是个什么人。 自从上次刘毅帮他们挡枪的事情过后，张锦就明白了，在这个行业里面什么最重要。 有的人喜欢女人，有的人喜欢金钱，但只要有票房，这些都是小毛病，大家都可以原谅，即使自己出手伤人也只是被明面上责备了一番。 只要有票房就够了。 张锦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在什么事情上都可以马虎一点，但在拍电影这方面，他必须努力，因为有一天他的电影不再卖座了，恐怕他也会不再重要的。 现在大街小巷里，被议论的人多了一位，那就是张锦。 大家都不会在明面上去谈论这个满是污点的男人，虽然他只是一个演员，但拍那种电影的基本不是什么正经人，这个观点早已在大众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了。 这才有了后来，媒体在攻击一些明星的时候，总会喜欢去挖掘这些明星的黑料，还有黑历史，基本是一抓一个准。 “听说齐骥电影公司打算跟tvb合作，拍一部新戏，这事还上新闻了。” “诶，你不知道，那个齐骥电影公司的老总，据说被爆出，早些年潜规则自己的旗下的演员，还有跟现在长城的一位大股东也爆出有染。”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姓袁的女人，我在电视上见过一次，那个长相真是一绝。” “我要是有钱的话，我也要找那样的。” 最近人人之间经常会有这种议论，因为像这种黑料新闻最近变得像苍蝇一样多。 这边吴常运刚化了一身古装，周星弛和蓝洁瑛也在片场，他们提前画好了妆，蓝洁瑛还是第一次见到吴常运在片场化妆的模样。 吴常运本就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尤其是轮廓清秀，基本化什么样的妆，就像什么样的人。 配上这一身仙气十足的衣服，再加上这周围的院落，黄土和竹林，真的就有种身处世外桃源的感觉。 “还是我们老大帅气。” 蓝洁瑛三两步跑过来，抱住吴常运的胳膊，刚刚成年的蓝洁瑛看样子并没有吴常运印象里的冷淡模样。 她笑起来完全就是个小姑娘，这让吴常运也捏了一把汗，他不确定蓝洁瑛是否能够演好这个角色，但是蓝洁瑛的长相无疑是十分吸睛的。 “这还用你夸啊。” 吴常运挂了一下蓝洁瑛光洁的鼻子，这个动作确实有些暧昧，吴常运也知道，他就是像这么来一下，毕竟蓝洁瑛在公司里就跟小妹妹一样。 能挂一下刚嫩出水的蓝洁瑛的鼻梁，这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辛苦了，这次跟我们一起搭戏。” 周星弛十分客套的将吴常运拉到屋里，这一场戏是他们两个从院子里走出来，然后一起去操场见父亲。 这两个人完全就是两个相反的极端，吴常运饰演的角色是那种一眼上去就就比较正直的，跟吴常运的想象还是比较契合，只是唯独有一点，他长得实在是太帅了。 这样多少会让周星弛在前期被分掉一些主角的人气，好在是周星弛的戏份多。 吴常运刚开始还有这个担心，不过他马上就想通了，周星弛能不能大红跟他无关。 这主角的人气他能抢便是凭本事抢了，也不用顾忌太多。 “昨天我仔细研究了一下，咱们要不要提前对个本子？” “不用了，我觉得大家自然发挥就好了。” 吴常运摆了摆手，他也确实是有这个权限，虽然这次他是演员，但拍摄的人可是王晶啊。 “老大！老大来了。” 王晶坐在摄像机后面，看见吴常运坐在一个小凳子上，于是朝他招手。 吴常运只是同样招手示意，他对于那个导演的位置可没有兴趣，自己答应王天淋的，何况王天淋这个老狐狸就在片场不远的地方，今早吴常运还瞥见王天淋的汽车停在片场的门口。 “准备好了就开拍吧。” 这一段戏份也很简单，最开始是周星弛在房间里，他爹急匆匆的跑进来催他，却发现儿子正在睡懒觉。 这里的父亲就是武林盟主，由原本却确定的角色刘江饰演，刘江也是武行出身。 还是今年刚刚被挖掘加入的tvb，也算是tvb给吴常运开出的条件之一，反正tvb要自己家的演员也担任一些重要的角色，一个主角，还有一个主角他爹，够重要的了吧，而且还是原班人马。 相比较新人周星弛和蓝洁瑛，刘江在片场是老戏骨的身份。 在片场很多人都比吴常运年长，所以吴常运也不随便跟人攀谈如何演戏，老前辈积累的是时间和经验，他一个年轻人就能有自己的心得也不能太张扬。 长幼尊卑，在这些老前辈眼里，谁是行业第一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吴常运就跟在摄像机后面，还有旁边的蓝洁瑛，她的戏份在前面比较少，多是跟周星弛的对手戏，现在主角才刚刚登场，所以需要先观摩一段时间了。 “原来那个灯光是需要人拿着，追着人走的，我原本都不知道。” “在荧幕上看很自然对吧。” 确实在荧幕上看，电影的一切都是该有的模样，殊不知这些幕后人员付出了多少。 第206章 片场等级关系 “逆子，都这个时间了还在睡，让我进去。” 刘江推开守在门口的卫护，一把将门推开，在苍穹派还没有人敢拦他这个宗主。 周星弛刚一听见门口的动静，便侧过脑袋去查看，正看见刘江饰演的父亲段飞推门而入，周星弛赶紧起身坐了起来。 吴常运在旁边看着没说话，等着王晶叫咔。 “停。” 王晶果然喊了停，说实话，王晶不喊停的话，吴常运对他还有些失望。 这段戏，最重要的是镜头的表现力，而周星弛的这段表演显然不足够。 “来来！” 王晶朝周星弛招了招手，刘江也跟着走了过来。 “这段戏不是这样的。” 王晶从摄像机旁边的座位站了起来，现在绝大多数的拍摄都不用导演直接上手，除非导演一时兴起。 “那该怎么样呢？” 周星弛点了头，谦虚的问道。 在整个片场要属他的资料最浅了，当然不算蓝洁瑛，毕竟蓝洁瑛旁边站着的吴常运。 “你想啊，一般人看见父亲进来，起身赶快穿衣服对不对？” “嗯。” “但段飞是个什么角色，是那种顽劣不堪，咱们这是镜头，更加注重的是镜头的表现力，所以你想体现人物的个性就不该是像个孩子一样，父亲进来突然就起身。” 王晶比划着，接着说道：“这是一个十分机灵的人物，你要把他的精灵饰演出来，怎么才鬼头，才滑头，知道吧。” 王晶没有直接告诉周星弛怎么样，因为这是演员需要考虑的问题。 如果周星弛继续问下去的话，王晶会指点他几次，但是不会一直这样。 “好，我明白。” 周星弛点了点头，他也不是只有一种表现方式，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模拟过很多次了。 这一次，刘江在推门进来的时候，周星弛就装睡，然后睡眼迷瞪的看着刘江，说了一句：“爹，怎么了？” 这次周星弛选择了装傻，这一段是有剧本的台词，但是在如果被叫醒这段戏上没有太多限制，吴常运只是在剧本里写了段飞（周星弛）被宗主段海（刘江）叫醒，没有更加细化的地方。 如果规划的太死板，那样会限制演员的发挥，而且如何被叫醒，这种本就不影响整部剧的走向。 “全宗上上下下，鸡鸣操练，唯独你个逆子睡到这个时候还不肯起床，让所有弟子看你爹我的笑话是吧。” “爹！别动手。” 周星弛猛地钻下床，却被刘江拦住一顿猛锤。 不得不说，从表现力来说，这段戏要比上一段戏更好，虽然没有达到王晶的预想的效果，但从戏剧性和观赏性来说，这无疑是一次合格的演出。 王晶看了眼吴常运，如果吴常运点头这段戏就算过了。 吴常运是公司的老板，这部戏的盈亏将会直接扣在吴常运的头上，当然也需要经过他的授意，这段戏才算是过了。 王晶想的也很明白，如果吴常运点头，也就说明吴常运对这部剧没有过于严苛的要求，对演员比较放宽，如果吴常运没有通过，王晶就必须更加严于律人。 王晶虽然跟吴常运有段时间，但两人这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合作。 吴常运没有说话，而是继续跟蓝洁瑛开玩笑道：“这次你可得多学着点，被到时候被公司的人说成是花瓶子，我可帮不了你。” “哼，老大，你太偏心眼。” “我？怎么会？” “关姐都跟我讲了，你拍戏的时候很温柔的，为什么对我就这样？”蓝洁瑛斜眼瞥了吴常运一眼。 吴常运心想着，这是哪来的传闻，再说他对蓝洁瑛更多的是恩师一般的慈爱好不好，怎么到受益人的嘴里就变了味呢。 王晶见吴常运根本没有搭理自己，看来是打算让自己全权负责了。 “咔！” 王晶直接又喊了停，反正这次随他折腾，正好是表现自己的时候了。 王晶再次叫了听，只是第一场，王晶就叫停了五次，这下周星弛的心态也变得有些不稳了。 “不好意思啊，刘老前辈。” 周星弛坐在一旁休息，刘江这段戏来了第五遍，虽说是越演越入戏，但只是第一段就如此的困难，以后的戏份还如何进行下去了。 “没事，加把劲吧。” “好。” 周星弛苍白的点了点头，他现在心里是真没谱了。 周星弛想着，或许只能求助一下吴常运了，之前吴常运跟他也算是有过一段交集，两人说起话来也方便些。 “吴大哥，我想请教请教您。” 周星弛走过来，站到吴常运和蓝洁瑛旁边，放下姿态和无关紧要的虚荣心，认真的朝着吴常运求教。 “嗯，好。” 吴常运答应下来，其实他也不知道，今天王晶是怎么回事。 吴常运并不是装深沉，而是对周星弛的要求本就没有很高，这部戏是整体都是轻松逗比的，他以为王晶擅长拍那些轻松搞怪的戏，所以这次才全权委任给了王晶执导。 王晶这人还有个优点，就是他很清楚大多数观众想看什么。 王晶跟很多导演不太一样，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观众都是一帮子没什么审美和追求的青年女男，电影也只是他们无聊生活中的调剂，或者是情侣们开房之前必去的中转站。 这也是王晶跟吴常运不一样的地方，与其费劲心力去拍一部戏，还不如相信自己的嗅觉。 吴常运心理也猜不透王晶到底是哪里不对，但肯定离不开周星弛比较生疏的演技，周星弛不是纯粹的新人，他之前上过镜。 “这样吧，你一会趁着……” 吴常运给周星弛支了一招，听得一旁的蓝洁瑛直摇头。 周星弛听完之后，觉得好像也有些道理，打算试一试。 “这样能行吗？” “行，怎么不行？” 周星弛听从了吴常运的建议，这一次刘江刚站在门口的时候，周星弛就开始在屋里哭喊了。 “都是我不争气，全宗上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要我如何面对全宗的弟子，让我如何能对得起我这个位置。” 刘江刚要推门就听见这个，不禁有些疑惑，因为剧本里可没有这段戏啊。 第207章 负面报道 没这段戏啊，刘江正犹豫着推不推这个门，可迟迟没有听见导演喊停，于是刘江也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了。 刚一开门，刘江就看到，周星弛跪在地上，连鞋子都没有穿，一副老泪纵横的样子。 周星弛还没有那么深的功力，但是把眼睛憋红，再涂点水上去还是像那个样子的。 “你这……” 还没等刘江发话，周星弛就跪着拉住刘江的大腿说道：“孩儿没用，是孩儿拖累了爹爹，我真是个废物。” 周星弛说着还要打自己嘴巴子。 刘江见这场面，别说是演戏了，就是个正常人的父亲也见不得这种样子啊。 自己的孩子耍泼皮无赖，换做是一宗的宗主，那可真是伤透了心。 失望之下，刘江说道：“看来你是真的不是这块料啊，可惜我一世英名……” “也罢，你以后就不用再跟着师兄弟们一起操练了，下山去做点生意也好。” “真的？” 周星弛抬头看着父亲。 “嗯。” “我没钱啊。” “去账上支一些吧。”刘江说道。 说罢，周星弛便跟着刘江出去，怎么也得糊弄过今天的宗门大会，之后他就真的自由了。 “好！” 王晶大喊道，这段戏确实演员发挥的都不错，而且还是超出剧本的理解的。 这也不看看是谁出的主意，吴常运对这段戏的理解是超前的，因为这部戏他都看过了嘛，以一个观众的角度来还原角色往往是最好的。 况且，王晶还能不给吴常运面子，只是苦了刘江，被迫跟着周星弛这样的新人一起飙戏。 其实，吴常运也记不全完整的剧情，因为之前那些名着，也是靠着记忆里进行还原的，那种名着还好，毕竟看了几遍，但像《盖世豪侠》这种轻松戏剧，当初就是冲着周星弛的名字去补得。 接下来这段戏就是周星弛下山去经营了自己的一家店，之后才邂逅的蓝洁瑛扮演的角色。 这段戏，其实多少是混杂了吴常运之前看过的其他剧作，他确实记不清了。 拍摄的这两天，周星弛经常会找吴常运来讨教，因为他知道，要论对于剧本的理解，吴常运肯定是最深刻的。 而且，王晶不敢不给吴常运面子啊。 等了几天，终于有了吴孟逹的戏份，这一次场戏他已经等了三年多。 得到通告的那天，吴孟逹还有些意外，因为他甚至都怀疑吴常运把他给忘记了，虽然平时开会他也在，而且待遇也是第二梯队级别的，对于他这个几乎没在公司的电影中饰演过任何重要角色的演员，他的待遇是令人羡慕的。 “老大，我终于等到你了。” 吴孟逹刚进片场，对于新演员还不甚了解，尤其是跟他对手戏分比较多的刘江和周星弛，都不是公司里的人。 “辛苦你了。” 吴常运是真心对吴孟逹感觉有些愧疚，听着对方的话，他多少都有些心酸。 吴孟逹画好了妆，这次他一人分饰两个角色，对演员的考验很大。 吴常运近几年都是演了一些反派角色，基本登场的时间不长，而且结局都不太好。 “这次你要演两个角色，注意好千万别串戏，我会尽量跟王晶协调一些，让你的戏份分成两个时间拍摄。” “谢谢你啊。” 这实际上是对吴孟逹最有帮助的方法，在镜头前面的一段戏需要幕后无数次的演练，在这种工作量的前提下，还要演员同时去兼顾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角色，难度之大令人难以想象。 吴孟逹最近确实很累，他常常夜晚的时候看着镜子，去模拟剧中人物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为了让两个角色拥有鲜明的对照，他必须去彻底改变前一个角色的习惯神态，让观众看起来虽然是一个人，但无论是性格还有气质都是截然不同的。 在整段戏中，吴孟逹的表情都十分不错，本来王晶就很好奇，为何吴常运一直留着吴孟逹在公司，却又不打算重用。 “好，辛苦了。” 一段戏拍完，连王晶都亲口扩赞吴孟逹。 吴常运这边拍戏拍的是如火如荼，另一边却有人在猛挖他的黑料，这人就是对张锦唯命是从的蛇口黑，之前张锦拜托他去搞周闰发的家人，还有跟齐骥电影公司相关的人。 事情没有办妥，自己的人还吃了亏，现在基本没人再愿意去惹齐骥公司的人了。 但事情没有结束，蛇口黑找了一个报社的记者，将一份装在信封里面的钱交给了对方。 “记住，一定要是黑料，猛料，最好是那种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的。” 小记者看了看信封里面的钱，自然也没有多说什么，人家都给钱了。 但就凭他一个人胡编乱造就能让吴常运身败名裂，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尽力吧。” “不是尽力。” 蛇口黑拉着小记者来到转角，从怀里掏出了几张照片给到记者。 照片里面的内容要么是吴常运跟雷洛和猪油仔的合照，要么就是和赵娅芝一起澳门旅行时候被拍下的，也是这里面最重要的资料，还有吴常运的安保公司打人时候拍摄的照片。 “这些……” 小记者翻了翻照片，这些如果起一个好的标题却是能发挥一下。 尤其是赵娅芝的那张，要知道赵娅芝当初就是吴常运捧红的，两人之间如果说没什么肉体交易，外人都不会相信的，毕竟tvb选拔出来的港姐那是多少富人盯着的。 还有安保公司的，其实这种照片像记者这个职业，只要想要找的话，自己花点精力肯定是能找得到的。 各大报社手里多少都掌握着一些“大人物”的黑料，尤其是像吴常运这样的，大人物中的大人物。 “你给的这些虽然都有发挥的余地，但都不是大新闻，这些没用啊。” “没用？” 蛇口黑挠了挠头，他费尽心思才从一些狗仔手里面买来的这些资料，可都是花了真金白银的。 “这还没用？这不是大新闻？我送给你个天大的机会，还给你钱，你这人是不是不识好歹。” “那你要这么说，钱还给你，我不收了。” 小记者说着就想把手里的信封退还给蛇口黑。 第208章 最强公关团队 “我靠，给你送钱你还跟我在这……” 蛇口黑的脾气瞬间就有点上来了，按理说老子把路都给你铺好了，材料都给找好了，就等人回到报社之后把材料交上去，再随随便便写点什么爆人眼球的标题，这事不就成了。 “土鳖。” 小记者嘀咕了一句。 “你说啥？” 蛇口黑还受得了这种气，捏起小记者的衣领子就要爆锤。 “别，没说啥，这么大脾气呢。” 小记者跟蛇口黑完全不是一类人，也犯不上跟这种人一起胡搅合。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的好了吧。” 小记者无奈只能答应下来，自打蛇口黑放走了小记者之后，等了许多天也没有消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打听到小记者的住处。 这天蛇口黑就埋伏在小记者回家的必经之路上，跟手下还有一个看店的伙计说道。 “这小子敢黑我的钱，属实是胆子不小，看今晚怎么弄死他。” 蛇口黑带着一个工地的塑胶手套，就埋伏在转角的墙壁后面，这个地方只要看见了小记者的身影，当即捂住嘴拉倒旁边的小巷里，这还不是任他们摆布。 “老大，你说这家伙胆子也太肥了，要说欺负别人也就罢了，欺负到咱们头上了，太不要命了。” “谁说不是。” 蛇口黑答应道，信心又暴涨了几分，因为他之前十分不擅长跟那些文质彬彬的家伙打交道。 他们谈的是生意，做的是买卖，蛇口黑是个粗人，粗人自然有粗人的办法。 “一会看情况，先别打断了骨头，我还要问问他，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不给咱们办事。” “那好，好像来了，老大你看一眼，是不是这家伙。” 看店的伙计说道，蛇口黑见来的人确实是小记者，顿时来了性质，摩拳擦掌一会最少也要拆对方两根骨头。 “跟我弄他。” 蛇口黑一个闪身出来，就将小记者给拦进了箱子里面，随后掏出自己的早就准备好的麻布塞到对方嘴里。 “小王八蛋，可算逮到你了。” “你们谁啊？呜呜……” 小记者话没说完，就被塞了一团麻布进去。 “连你爷爷都不认识了，一会找个地方让你好好认一认。” 蛇口黑把人给绑了，一路开车到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这下小记者才算认出了面前的蛇口黑。 “小子，看清楚你爷爷我，今天你要倒霉了，别喊冤。” 蛇口黑手里拿着根撬棍，小记者被绑在凳子上，一般上了绳子的都不是小地痞，而是大流氓。 “呜呜呜……” 小记者疯狂的挣扎着，嘴里一直在发出呜呜的声音。 “还有话说？” 蛇口黑一脸恶趣味的指着小记者说道。 “行，让你今天也死个明白。” “死？真的要我死？别啊，大哥真的是误会，误会。” “误妮玛。” 蛇口黑见这家伙说不出来个人话，就打算把那块麻布再送回他的嘴里。 “等等，你的事情我帮你办了，天打五雷轰，我以我妈的名义起誓。” “王八蛋，你可真是个孝子。” 蛇口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在这情况下嘴上还离不了自己的老母亲，说实话，徒添几分坏的印象，一会弄这小子下手还要狠些。 “我当天回去报社，就起草，还问了同事要了其他资料，你的资料有一张照片是在xx酒店那里拍的，这种照片只要核对当时的值班店员很快就会被查证。” 小记者哭喊着说道：“真不是我不帮你办，我帮你办了。” “你帮我办了？那效果呢？” “被总编压下了，天地良心我还加班了三天，我骗谁也不敢骗你们不是，你们是什么人啊。” “喝，你这家伙，当我们是什么人？” “你们是……” 小记者真是十分无奈，你们都是一帮子坏人啊，难道没有一点自觉吗？ “真的？” “你可以去查证，可以抓我们公司总编过来问，有一点不一样的，当场我就原地断手。” “你小子，还懂断手呢。” 蛇口黑悻悻的说道，他对着旁边的看店伙计问道：“难道真是我弄错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也是，现在人家名气大，说不定报社不愿意报道，怕惹麻烦。” “嗯。” 两人商议了一下，还是把小记者给放了，然后跟着小记者到家里去取钱。 这算是把之前掏出去的钱又拿了回来。 “这可咋办，不然咱们亲自去一趟吧，实名举报。” “也行？” 两人一番商议下来，决定亲自去实名举报他们，最先他们四处打听，打算去电影协会，也就是监管电影部门的部门。 两人换了一身还算是比较正常的衣服，开着车一脸信心的开往电影协会。 “诶，你说这消息电影协会会不会报？” “我觉的吧，会，一般像什么什么协会，机构，只要接到了举报最少也会调查一下，而且他们要是不调查，咱们就天天去闹。” “你傻x吧，他们调查有个屁用，咱们是让爆料，让他身败名裂，裂开懂吗？” “不懂。” “你可真是个猪脑子。” “是啊，要不怎么跟着老大做事情呢。” “喝，你这小子，拐着歪的骂我是不是。” 下了车，两人整理了一下头发，第一次来电影协会，本以为这里的人也会比较难以打交道，谁知道在一楼就赫然看见了举报劣迹艺人的标语。 顺着标语的指引，两人来到了二楼的办公司，真的有一个名为投诉科的办公室。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嗯嗯呢。” 两人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亲切的声音说道：“请进。” “好嘞，态度还不错哈。” 进了门，蛇口黑说明了来意。 “你们是来举报的是吧，好，但凡有一条举报消息，我们也会竭力调查，一定会对这些劣迹的演员实施全面的调查。” “好啊，我们需要的就是你这种人。” “好，那就请两位详细说明一下。”投诉科科长李热情的海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要举报的这个演员，不光睡旗下的女艺人，潜规则他们，还纠结一群不良地痞流氓，扰乱社会治安，十分的霸道。”蛇口黑说道。 第209章 说的是你自己吧 “竟然这么大胆？简直是行业里面的败类。”科长李海听得也十分来气，自打新会长上任之后整顿了行业的风气，现在还有这种事情，他们一定会严肃的查办。 “不光如此，这人还十分嚣张，别人都是悄悄的，他仗着自己有几分名声，招摇过市，但凡有人想要纠正他的错误，都会遭到一番惨无人道的毒打。” “太可恶了，请务必提供这个演员的信息给到我们。” 李海严肃的说道，他对这种事那是深恶痛疾，恨不得马上就办了这件事。 蛇口黑和看店伙计对视了一眼，显然今天这事是有门，他们还真就来对地方了。 “拿出来。”蛇口黑戳了戳旁边的小弟。 李海接过那一叠照片，眉头却皱了起来。 蛇口黑见对方半天没有说话，再看对方的表情严肃，于是说道：“其实你也不用那么过于气愤，当务之急是先办了他，让他的所作所为可以被曝光，封杀他。” “就是照片里这个人？” 李海再次确认了一边。 “没错，就是他。” “嗯，我知道了。” 李海捏了捏额头，然后给保卫科打了一通电话，没一会三个穿着制服的人就来到了办公室里面。 “科长，什么事情？” “这几个人招摇诽谤，抓出去丢大街上。”李海也没二话，当着两人面就吩咐安保。 “什么，什么？” “你查都没查，就说我们招摇诽谤？你疯了？” “我没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认识照片里面的人吗？”李海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 “认识啊，怎么不认识，他不就叫吴常运嘛？” 一听这话，保安也算是明白过来了，还等什么呢，抬人吧。 好家伙跑到电影协会来举报协会的会长，安保手脚也比较利索，马上就把蛇口黑和看店的伙计给控制住了。 “你们什么玩意？” 蛇口黑两人是一路叫喊着被丢了出去。 李海看过那些照片，里面的人他都认识，都是吴常运公司里面的人。 其中缘由他也了解过，赵娅芝跟吴常运，那是在赵娅芝当演员之前的事情了，还有所谓被拍到的地痞，那不就是长舟安保公司的伙计，里面有些都是在吴常运功夫片里面露过面的武师，李海还是做过了解的。 “我靠，什么玩意，这就给咱们轰出来了？他们也不调查一下。” “老大，我看出来了，这些个什么协会，简直比咱们还心黑。” 看店伙计说道。 他们虽然会打人，会绑人，可至少还讲个道义，这帮人做起事来不问缘由，简直是比流氓还流氓。 “嗯，真他娘的，就是咱们出生晚了几年，去他娘的电影协会，一帮子鸟人。” “那老大，咱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这口气我不可能就这么咽下去了。” 蛇口黑想了想，既然媒体不行，监管协会不行，那他们就去廉署。 “老大，去廉署不合适吧，人家不会管这种事情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廉署不是也抓那些贪腐的企业家吗，电影公司是不是企业？” “那倒也是。” 看店伙计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但现在他们只有这个选择了，因为如果去找皇家警察，那估计还没等他们把话说完，就会被那些老面孔被打发出来，搞不好还会被拉进小黑屋里面一顿爆锤。 “就廉署吧。” 蛇口黑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条路再不行的话，那他就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张锦了。 “诶，老大，你说那个张锦怎么这么恨一个演员啊。” “不是，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告诉你一个秘密，张锦之前最爱的就是赵娅芝。” “啊？这样啊。” 看店伙计也知道，赵娅芝的电影他虽然没看过，但海报他有啊。 而且每天看店伙计都要看着那墙上的照片，想象一段美妙的经历，用来释放自己。 “原来是这个叫吴常运的抢了张锦的老婆。” “放屁，他张锦也配。” 蛇口黑越想越想笑，他娘的当年要是放任那个小子继续发展下去，说不定还真能讨个明星当老婆，但绝对不会是赵娅芝这种级别的。 当年张锦的小生意做的不错啊，完全就是他自己作死，弄死了吴镇坤，否则也不至于到现在这幅田地。 不过仔细想想，这家伙这算是命硬，跟他一起的那两个家伙可就没有张锦的好运了。 其实蛇口黑也不清楚，当时到底是出于什么愿意张锦才会跟吴镇坤闹翻的，只是猜测两个人有什么恩恩怨怨。 其实张锦之前也是表面上看风光，实际还是被各种大佬剥皮。 从蛇口黑的视角来看，张锦确实是一手的好牌没有打好，自己给自己玩崩了，但实际上，张锦就算有没暴起杀人，他那个疯子一样的性格在当时也走不远的。 “你说张锦之前是不是很厉害。” 看店伙计问道。 提到这个问题，蛇口黑也沉默了一会，早在张锦还没有现在这个名字的时候，蛇口黑就认识他了。 当时张锦可是个十二分的危险人物，那个时候蛇口黑还只是小弟中的小弟，帮张锦看放映室的小混混。 到后来，那些所谓的“大佬”被抓的抓，跑的跑，留下的有些也都重新洗牌了。 “他很危险，真的，你千万别惹他，会出人命的。” 蛇口黑开着车，他俩就是彻头彻尾的流氓，现在反而还反咬一口去廉署搞事情。 不过，像他们这种小人物，但也不会引起廉署的注意力。 这天正好是莫语轩带队值班，他们小组因为之前屡建奇功，原来组内的成员都升了官，现在莫语轩也是廉署当之无愧的金牌干将。 预计局长位置的接班人，就是莫语轩没跑了，只要莫语轩在职期间没有重大失误。 这天投诉科接到了蛇口黑的举报，很快进进入了流程，因为只是举报而已，相关证据还需要核查。 莫语轩现在还兼任着督导的位置，这天他正好在隔壁的档案科一边查资料吃午餐，小陈拿着一份文件就走了过来，想要调一个人的信息。 在档案科吃东西是违反规定的，莫语轩赶忙收了起来。 第210章 无门 “小陈啊，你怎么午休时间突然过来了。” 莫语轩摸了摸手上的油，这还让不让好好吃个东西了。 “啊，有两个人来得急，而且气汹汹的要举报一个人，看架势不像是寻常人。” 小陈回忆起，刚刚那两人的模样别说是寻常的百姓，要么是刚中了彩票赢麻了的暴发户，要么就是得了什么易怒症的心理病人。 “还有这种事情啊？” 莫语轩翻了翻档案，像这种情况，莫语轩心里有自己的猜测。 一般见了官家，只要是表现的不寻常的，基本都是心里有鬼。 有的怒，有的逃，还有的直接想蒙混过关，大多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一会带我去看看。” 莫语轩偷偷扒拉了两口饭，见小陈拿了一份档案出去。 “这什么啊？” “涉事人员的档案。” “啊？咱们档案室里面还有这个呢？什么人啊？” 莫语轩有些惊讶，能进档案室的应该都有点东西啊，这人不简单啊。 “我看看。” 莫语轩拿过档案看了一眼，不禁皱了皱眉头。 蛇口黑和伙计等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好久一会过去，这才看见刚才的小陈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眼镜，看样子十分年轻的男人，正是莫语轩。 “这谁啊？” 蛇口黑来这里就挺紧张的，再见到还有被人的进来，还以为是来抓自己的。 “老大，你别慌啊。” “我知道。” 蛇口黑按住伙计的手，开始在心里给自己暗示。 没事的，我就是来报个案，没事的，我是普通老百姓。 莫语轩见那长相有些富态的家伙在嘀嘀咕咕着什么，心里虽然也有些疑惑，但还是忍住没有讲出来。 “别紧张。”莫语轩例行公事说道。 “嗯好。” 蛇口黑看都没看面前的年轻人，反倒是办公室里面的其他人，见到莫长官竟然亲自来了这里，都有些意外。 因为这里一天要接纳的虚假信息丝毫不比全香港接到的电信诈骗少多少，经常会有人觉得xx不公平之后，就到这里来检具。 遇到这种事情，还是有些头疼的。 “听说你要举报的人叫吴常运。” “是啊。” 蛇口黑不以为然。 莫语轩则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对方递过来的资料和照片，里面出现的两个女人莫语轩都认识，都是吴常运当演员期间的女朋友，还以为能看到些新鲜的。 莫语轩最想了解的是吴常运跟雷洛的那段故事，像这种近代史，莫语轩早就调查清楚了。 “莫组长？” 小陈看莫语轩一副失望的神情，还以为是自己的工作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 “没事，这件事你处理吧。” 蛇口黑一听这话就不愿意了，原来这家伙还是个大官，别人都叫莫组长什么的。 那组长就肯定是更高级别的长官了，他还不得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把事情搞大。 “莫组长，您留步，我觉得这件事情你非得管管。” “我？好呀，既然举报人点名要我来处理也好，反正我跟这家伙也是老相识了。” “你跟照片里认识？” 蛇口黑和伙计对视了一眼，好家伙，这吴常运的关系网到底能拉多大，他们从报社到协会，再到廉署，都不能给吴常运举报了，这还有没有公道可以讲了。 “你不能走，这件事情不处理完不行，必须得有些交代。” “我没走啊，我在这嘛，我答应你，我肯定会听你讲完事情的经过。”莫语轩十分轻松的说道。 蛇口黑见莫语轩这个态度，就知道事情肯定不会像他想象的那般进行，十有八九是没戏。 “这不行，我告诉你，你们这就叫官官相护，徇私枉法，我要举报你。” “哎呦，我怎么惹您不开心了。” 莫语轩笑着答道，他留意到蛇口黑的袖口有纹身，虽然只漏出了一个边花，但香港大大小小地痞们的纹身他都有过了解，蛇口黑这个明显就是之前肥仔坤的马前卒，因为当年肥仔坤被当街仇杀，之后为他做事的人也都散的散，改投其他人的门下。 蛇口黑就是那个时候自立山门的，当年他不跟着肥仔坤做了之后，从老妈哪里继承来了一家面馆。 蛇口黑将面馆改成了后来的棋牌室，又找了两个兄弟经营起来，做的本来还有模有样的。 就是因为蛇口黑之前认识的狐朋狗友实在太多了，人一多起来，就像是热锅煮臭袜子，一个搅合着一个，到后面来店里打牌的也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你的举报我受理了，不过要留下你的个人信息，这样有进展或者有需要的时候，我们能够第一时间联系到你。” “什么？还要我的身份？” 蛇口黑有些心虚，借着骂道：“你什么身份啊，要我的身份，你凭什么。” 莫语轩觉得好笑，这家伙越看越不对，肯定是身上也有什么事。 一般像这种来找事的，底子也都不干净，莫语轩打定主意，一会肯定要跟着这两个麻瓜盯一路，说不定就能获得什么发现。 “不是凭什么，你既然来这里举报肯定是为了一个结果吧，你至少要知道我们怎么处理的吧，你还是要留个身份信息和联系方式给我啊。”莫语轩一眼就能看出蛇口黑想要的是什么。 蛇口黑咬了咬嘴唇，为了弄吴常运，他也是拼了。 于是打算把自己姥姥家的地址说出去，可看了看身边的伙计，又改口道：“你的地址留给他。” “好。” 莫语轩见两人写好了地址，跟着将后续的程序假模假样的走了走。 蛇口黑看的一脸懵逼，他们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听莫语轩说行了，他们俩就愣头愣脑的往外走了。 刚到门口，莫语轩就吩咐探员一起跟了出去。 说回到片场这边，最近周星弛的演技算是成长了不少，因为有吴常运给他撑腰，这家伙在片场彻底放飞自我了。 最经典的就是他和吴孟逹一起演戏的时候，经常就是两个人念着念着就完全不按照台词来走了。 吴常运对此表示无奈，但也没什么好办法。 第211章 (正)电影之心 今天蓝洁瑛的戏份比较多，吴常运闲来无事也跟着王晶一起盯着。 “这边我来。” 吴常运接过笨重的摄像机，透过取景器看里面的画面，蓝洁瑛的妆面看起来还不错，但由于拍摄角度的问题整个人就像个小短腿萝卜。 吴常运当然知道这样不行，于是调整了角度，这下看蓝洁瑛比较正常了，但是拍其他人，尤其是达叔就会显得胖一些。 吴常运皱了皱眉头，一般像这样的问题，摄像师是不会在意的。 因为电影有电影的流程，每一步都是按部就班的。 就好像什么时间该用什么样的光线，还有镜头焦段对应的视觉语言，拍人该用什么样的角度，当然在这些之前还有一个大前提，就是必须让老板满意。 吴常运很不满意，于是整段镜头都重拍了。 这次由吴常运亲自扛着相机。 “吴导，灯光要怎么打？” 打灯的师傅走过来问道，避免吴常运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他还是先来问一下为好。 “没事，你们还按照原来的。” 吴常运盯着取景器里面的画面，现在不像是21世纪拍摄还有外接的显示屏幕，摄像机虽然有这个功能，但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副取景器，还远远称不上是显示屏。 所以，这段镜头到底拍了什么，只有抗相机的人心里最清楚。 “吴导，要不要把室内的光线在调亮一点。” 王晶问道，现在室内的灯光是昏黄色，现在是下午一点半正是室外光线最刺眼，也是色温逐渐上升的一个时间段，即使在室内也能感受到那种稍显暗黄色的灯光。 他们拍摄的地方是一个客栈，这里搭了一盏大顶灯，功率很高，大概有几千瓦。 因为灯光直射的光线是破坏性的，受设备闲置，他们只能按了一个球形的柔光灯照，大的布光设备还进不来。 “没事，拍摄这种电视剧，记住别抠太细。” 吴常运头也没抬，看着取景器里面的画面，他必须要调整左右眼之间的差别感。 因为取景器的面积十分有限，刚上手的的话，即使是老摄像师也会有一种感觉，就是眼睛那一侧的画面会稍显局促。 常常会有新手的摄像师，将眼睛那一侧的画面留白不足，这也是人视觉上的问题。 大概五分钟左右，吴常运彻底熟悉了机器。 其实对于很多外行来说，电影机就是高端，是寻常人捉摸不透的东西，是很复杂的。 其实则不然，有些机器是越贵越复杂，上手难度越高，但电影机却不是这样。 这样说或许有失偏颇，换个说话，如果是一个刚接触摄像的小白在对电影机有了初步的了解之后，也能拍出不错的东西。 这就跟摄像机的格式有关了，现在80年代已经有很多民用的摄像机，而民用摄像机也分为几个档次。 这是索尼厂家的老套路了，基本每年推出产品都是查缺补漏的，每一款都不是完美。 毕竟想要追求完美，就要在机器的格式上下功夫。 这里所说的格式，就是电影机独有的魅力了，虽然现在的电影机仍不算是十分成熟，毕竟算起来胶片的年代彻底终结，也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情。 在早期，民用的摄像机往往做得不够好用。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不够好用，一个合格的摄像机或者说是dv机，至少要做到屏幕足够准确吧。 因为人获取信息的全部途经就是透过那一小块屏幕，如果屏幕存在色差，或者分辨率不够，不能显示摄像机拍摄到的细节，又或者不能准确的显示曝光程度。 那么人就只能凭借经验去判断，显然离开屏幕去判断自己拍摄的画面是否好看，这并不是一件人性化的事情。 令人惊讶的是，即使在吴常运穿越前的21世纪，索尼还是存在这个问题，这不是他们没有这个技术，而是不愿意。 就包括吴常运现在使用的这台索尼的机器，售价大概是三十万港币。 而一台民用的摄像机只需要不到五千港币，这其中到底有多大的差别，当然是需要用户自己去评价的，索尼只是在这大环境之下，帮助了使用者一把，让他们更加明确的分开了高端和低端之间的区别。 而无论是哪里的人，都存在着一种很奇怪的思维。 即便是穿在衣服里面的，或者只能在家里使用的，不会让外人看见的东西，只要这样东西足够的贵重，都会唤醒人的虚荣心。 摄像机这种价格不菲的东西，自然也存在着这个问题。 吴常运其实要比很多香港的导演兼任摄像师专业很多，像这类摄像机的宽容度很高，基本只要你不是在取景器里面看到的画面特别离谱的话，拍摄出来的东西都是没问题的。 说起来可笑，这只是得益于，他拥有一个毫无尖端技术，只需要堆上几千几百块钱的料子就能做好的屏幕，一个三十万港币的机器，让人觉得最明显的体验提升就是来自一块屏幕。 吴常运虽然知道这一点，但很多大导演甚至都没有用过民用的摄像机。 “整理一下你的姿态。” 吴常运扛着摄像机没有办法做出过大的动作，在取景器里面看蓝洁瑛，她的体态是完全万霞去的，尤其是脖子。 “好。” 蓝洁瑛的动作稍显紧张，生怕一会因为自己再耽误大家的时间。 其实她本来已经练习的很好了，可每到这种紧张的时候都会出问题。 “别紧张，没关系的。” 吴常运安慰着蓝洁瑛，让她尽量在摄像机面前显得不那么尴尬，其实对手戏还好，毕竟不用看着相机说话，要是那种独白或者正打的戏份，那真的需要有一定的心理素质基础。 “嗯好。” 蓝洁瑛答应下来，随着一声开机之后。 “啊，你这混小子，终于让我在这里又遇见你。” 蓝洁瑛跑到门口，看见里面正坐在前台后面数钱的段海（周星弛饰），然后气势汹汹的往里面走。 “停。” 吴常运赶紧叫了停，因为蓝洁瑛这两步走的那叫一个奶气。 第212章 承诺 “好的。” 蓝洁瑛心中有愧，但话语却如鲠在喉，她实在无法用那种阳光明媚无事发生的笑容，对吴常运说一声抱歉。 她必须要努力来演好这段戏，而不是用笑容和礼貌搪塞过去，这是对别人最大的尊重。 “好的，再来一遍。” 吴常运喊了开机，这段镜头其实本就没有多长，只是蓝洁瑛饰演的古珠和段飞（周星弛）的一段再会戏份。 这是观众希望看到的一段镜头，观众会对男女主情不自禁的产生一种好感，这一点是真的。 只要男女主的设定和长相不是特别毒的话，观众都会尽量融入到角色之中。 吴常运看蓝洁瑛一开始的状态就不太对，正常进入演戏状态之后，整个人应该是放松状态的，但蓝洁瑛现在整个人是紧绷的。 “你这混小子，终于让我在这又找到你。” 蓝洁瑛念完台词正打算去追打周星弛，吴常运看得出，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糟糕。 “停！休息一下。” 吴常运这次不光叫了停。 “不好意思啊。” 蓝洁瑛坐在小凳子上，终于说出了那句她早就想说的话，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她很抱歉，辜负了吴常运的期望，还有其他演员的专业。 其实，这样说的蓝洁瑛，也是十分委屈的。 她不是没有努力，只是她真的太年轻了。 “没什么的，我像你这个阶段，演戏对我来说也是一件事情吃力的事情。” 吴常运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着蓝洁瑛，还有她那紧绷着的情绪，走到这一步，路是吴常运给蓝洁瑛铺好的。 “休息一会，你觉得可以了就叫我。” 吴常运安慰道，蓝洁瑛点了点头，就这一会的功夫，蓝洁瑛的眼眶就湿润了。 “吴导？怎么说？” 王晶虽然不是第一次在片场见到这种情况了，可这次是他们公司的团宠啊。 王晶向来喜欢美女，尤其以怜香惜玉而闻名，按照时间线发展的话，从王晶手里捧红的美女绝不在少数。 其中最典型就是邱淑贞，邱淑贞当年也打算走玉女路线，但从她的长相风格来说，确实干不过当年的同期女神。 之后可以以性感路线崛起，其中自然离不开王晶的全力协助，之后邱淑贞也成为了王晶的女朋友，这几乎是业内人士都知道的一段故事了。 当然，这事情是发生在几年甚至十几年后了。 “新人病。” 吴常运深吸了一口气，他跟王晶说话，自然没有必要避讳什么。 “她会不会有些不适合？其实你原本给她的那个角色倒还稍好一些。” “稍好？” 吴常运瞥了王晶一眼，本来是让蓝洁瑛饰演雪雁的，原本在吴常运看的那个版本里面，蓝洁瑛就是饰演雪雁的。 临时换角色是吴常运的决定，因为女主剧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1966年出生的罗慧绢尚未成年，这使得吴常运并没有最原滋原味的选择，而今年香港又在刮一场玉女风，从这里面找出一个活泼类型，甚至有点强悍的女主角形象并不是一件易事。 这使得，吴常运让蓝洁瑛担任女主角的原因，一方面是蓝洁瑛年轻时候的甜美程度确实改变了吴常运的刻板印象，原来十三娘在当蜘蛛精之前还是个甜妹。 这让替换角色有了可能性，这也可以说是一次考验吧。 “总之是你挑的人，别出问题了。” 王晶是有些担心的，很多新人受到打击之后如果不能及时的恢复，可能这辈子就告别演戏了。 这可不是空穴来风，确实是这样，即便吴常运再宽松仁慈，也绝不会让一段尬演的镜头通过的，这样一直卡住，压力是很大的。 “你这混小子，终于让我在这又找到你。” 蓝洁瑛念完词，再次跑向周星弛，两人在店里追打。 周星弛回头一指大喊道：“呐！” 这段镜头就算是结束了，因为后面接的是一个周星弛正面的正面特写镜头。 刚结束，蓝洁瑛就找到吴常运，问道：“刚才那段戏可以吗？” 吴常运没有说话，他犹豫着该如何将蓝洁瑛拙劣的演技以一种委婉的方式告诉她。 “我知道了。” 好在是蓝洁瑛没有继续为难他。 这段镜头拍摄了七边结束，后面对话的镜头也断断续续的拍摄了四边，在不懂行的人看来这无外乎是演员没有入戏而已，即便重拍几次也实属正常。 但在吴常运和王晶看来，他们已经开始怀疑蓝洁瑛的演技了。 这时第一次，吴常运觉得是无比困难的，是之前从未遇到过的。 要说他选的新人，类似周闰发和张国榕等等，虽说会有些青涩，但绝不会有在镜头前畏惧镜头，或者表现的十分不自然，甚至到了手不知道该往哪放的这种程度。 “可能是太紧张了。” “嗯。” 王晶和吴常运交换了意见都决定暂缓拍摄。 当通知下达的时候，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离开，只有蓝洁瑛坐在凳子上不肯走，她正好见到吴常运从身旁走过，于是拉着吴常运问道：“我是不是不适合演戏啊？” 吴常运沉默了，不是因为这个问题有多难回答。 适不适合演戏，这并不是一锤子敲定的，吴常运不是心理医生，也不是神，他不能判断一个人是否有天赋或者能力。 但他知道，蓝洁瑛是可以的，只是这中间要经历的过程要比吴常运想象的更加困难。 其实扶持一个新的演员也很简单，吴常运没必要在蓝洁瑛身上浪费自己的时间。 “不是。” 吴常运斩钉截铁的说道。 “真的吗？你逗我开心吧。” 蓝洁瑛又不是三岁小孩，她虽然尚未成熟，却也懂得最基本的道理。 “相信我，我保证你会成为当红的女演员。” 路是吴常运替蓝洁瑛铺好的，如果两人素不相识，吴常运可以推脱说是她自己不努力，或者没有把握住机会，但是吴常运改变了蓝洁瑛的命运。 如果是以好的方向，那就叫做皆大欢喜，但如果她的命运朝着坏的方向走了过去。 吴常运则会负责到底，因为这是他替蓝洁瑛选的，他有这种责任。 “我一定会将你培养成最好的女明星。” 第213章 接连不断的挫折 蓝洁瑛抬头望着吴常运，对方给她一种十分可靠的感觉，如果这话是从吴常运的最里面说出来，她真的可以去相信。 “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蓝洁瑛从学校毕业，从家里走出来，她同样也知道，没有一个陌生人会愿意无偿的帮助另个人。 “因为我们是伙伴。” 用朋友这个词听起来确实有些不够贴切，他们即是平日里朝夕相处的朋友，又是生意场上的伙伴，伙伴是应该互相帮助的。 “谢谢。” 蓝洁瑛很意外，她从未奢求在一家公司里获得认同感，更别提是归属感。 在刚才，她甚至一度认为自己今后将不被大家看好了，她让大家失望了。 只是吴常运的一席话，让蓝洁瑛觉得，一直以来她都是在一个大家庭里，大家愿意包容她是因为当她是伙伴。 吴常运，就是这个家族的族长，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这个男人的所做的一切，改变了身边的人。 “谢谢你，老大。” 蓝洁瑛重复道，这一次她仍旧感觉到了眼眶的酸楚，却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经历了吴常运这段间接意义上的心理开导，蓝洁瑛变得好了很多，至少她不会在镜头面前唯唯诺诺了，也拿出了一个演员该有的水平。 这也让周星弛和其他演员稍稍安了心，因为这样拖下去，那是谁也受不了啊。 这天吴常运在片场里看书，他平常喜欢读一些书，算是恶补一下自己的不足。 自打穿越以来，他一直有在学习。 这年头穿越者也内卷的很，要是没有点功夫的话，连二流的明星都混不到，吴常运最牛的就是他的剧本，还有对于电影的新颖理解和风向把控。 但要论审美这东西还真得需要慢慢培育。 什么颜色搭配什么颜色是好看的，什么样的画面是符合视觉习惯的，这些都要去学习。 吴常运正抱着一本书读的津津有味的时候，陈港生突然闯了进来。 “诶，你别拦着我啊，我和你们吴导演认识。” “什么吴导演？我们这里导演姓王。” 看门的安保是公司新来的，因为电影事业的高速发展，吴常运的安保公司又是专门做片场安保的，生意自然是不错的。 “我都看见他了，就在那看书。” “谁啊？” 吴常运应声抬头，就看见陈港生带着个鸭舌帽被拦在门口，看着架势，单凭门口那个小保安还真拦不住他，很快就有了要被陈港生冲散的迹象。 “别拦着，我朋友。” 吴常运走到院子里将陈港生迎了进来。 “怎么今天有闲工夫到我这里来了？” “什么叫闲工夫，我前些阵子都在日本，这才刚回来，第一个就来找得你。” “找我啊？行。” 吴常运心想着，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两人坐在院子里，今天的拍摄结束的比较早，刚刚到下午两点多，大家就都收工了。陈港生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里，还散放着几台拍摄用的机器。 王晶在屋里，看了一眼陈港生，他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冉冉升起的巨星。 不过陈港生对王晶就不甚了解的，连忙问道：“屋里面那位是？” “这次拍摄的导演，王晶。” “王晶？听着耳熟。” “你耳熟什么，你又没在tvb干过，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吴常运心想着，客套话还能这么说，别人说也就算了，陈港生说真不行。 吴常运最不习惯就是朋友之间说客套话，绕弯子，见过就是见过，没见过想认识，只要说一声自己会帮忙引荐的。 “tvb的？哦，那别说还真没啥交集。” 陈港生算是为数不多，跟邵氏和tvb都牵不上很大关系的演员。 “除了嘉禾和思远，你还认识谁？” 吴常运开起陈港生的玩笑，从他澳门回来之后，才正式算得上是一名职业演员。跟陈港生关系比较好的也都是这之后认识的人了。 有句话叫，当你变得更好的时候，你身边的人也都是好人。 当你自身不够好的时候，也别奢望身边有什么好鸟。 这句话其实是一语双关，听起来很励志，实际却是十分现实的事情。 “那我这叫底子干净，谁像你三两天的就被那个廉署的莫组长叫去。” “我那时协助公务调查好不好，还有勋章的。” “算了，你就别显摆那你那两颗无关紧要的勋章了。” 陈港生摆了摆手，英国的勋章发给一个中国人，那不是开玩笑呢嘛。 吴常运也随着玩笑起来，他确实从未将英女皇办法的勋章当回事，纯属是狗拿耗子。 “其实我今天来确实也是有点事情要找你帮忙。” “什么啊？说呗。” 吴常运也习惯了，站在他这个位置，其实做什么事情都应该考量一下，像之前做的最大的邵氏，邵艺夫那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时时刻刻都被猜测在谈什么上百万的大项目。 相比较接地气的吴常运，后者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行业的龙头，还跑出来当配角。 其实陈港生也有些敬佩吴常运，他做了自己并没有去做的事情，就是成立电影公司，陈港生的事业可以说是蒸蒸日上，但他除了成家班就只有他自己。 这几年，成家班其实混的都不错，但都在幕后，并没有活跃在荧幕上。 “我想进荷里活。” 陈港生严肃的说道。 这个话题对于其他人来说无疑是劲爆的，在屋里的王晶也“碰巧”听见了陈港生的计划，也不禁心中一凛。 因为同样身为这个行业总的从业人员，王晶何尝不知道荷里活的地位。 他一个导演也希望可以拍荷里活的大片，也希望能在那个环境里面做事，但难度是超乎想象的。 王晶听到这个话题的时候，都第一时间反省了一下，自己敢不敢有这种预想。 “我想进荷里活。” 见吴常运没有很在意的样子，陈港生再次强调了一下。 “知道，知道，你进呗，我知道你能进去。” “你知道？你看好我？” “我看好你。” 吴常运喝了一口茶，平平淡淡的说道。 第214章 别奶了，预言家 “我为什么不看好你。” 吴常运反问道，如果说全香港仅有一人相信陈港生能打进宝莱坞，那也绝对是吴常运啊。 “好，好。” 陈港生点了点头，现在反倒是他有些哭笑不得了。 今天来，陈港生是想要求教一个方法，放眼整个香港拥有扩展外海市场经验的人，为数不多，甚至可以用屈指可数这个词来形容。 “你去过布拉格。” “嗯。” 吴常运深吸了一口气，他怎会不知陈港生所指的是自己那次拍戏的经验。 这倒也不是什么秘密，如果要倾囊相授的话，吴常运也没什么好犹豫了。 “聊聊也可以。” 吴常运略微犹豫了一下，整件事情历时很久，长篇大论的话肯定不是陈港生想要听得。 “好啊。” 陈港生一脸认真的拄着下巴，就像学生时代的优等生一样的。 “以你现在的戏路……” 吴常运瞥了一眼陈港生，当年他初入宝莱坞的时候遭遇滑铁卢，因为当年邀请他的人是希望将他培养成第二个李小龙，就就犯下了跟香港一样的错误。 “你有没有想过……” 吴常运连续两次中断了对话，因为吴常运意识到，如果自己提前将这一语道破，真的会彻底改变陈港生的命运。 从陈港生现在的态度来看，他在刚进入宝莱坞的时候也是很迷茫的。 如果一个人大人物到了一个小地方，那个叫高傲，如果一个小人物到了一个大地方，那个叫束手束脚。 陈港生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他有很多想法，他在香港坚持的风格，却并不被宝莱坞的导演所看重。 宝莱坞需要的是第二个成功的李小龙，而不是一个尚未确定的小丑武生。 虽然后面陈港生会证明自己的成功，但那也是陈港生从宝莱坞回香港之后再过几年的事情了。 而期间，陈港生拍摄了最着名的《a计划》。 吴常运有些犹豫，他确实不该在这个时候告诉陈港生，说他必须要在宝莱坞坚持自己的戏路。 不过仔细想想，如果陈港生有选择的话，还会来求助自己吗？ 吴常运觉得这件事情很有趣，即使他现在说什么，对于陈港生来说真的不那么重要，陈港生还没有向宝莱坞证明他的影响力。 “你还想做第二个李小龙吗？明明这一条在香江已经被证明了，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吴常运反问道。 “我……” 陈港生自己最清楚，他根本无法在香江成为第二个李小龙，但是在宝莱坞呢。 或许自己还有一线机会，毕竟那些老外只要看到功夫就会“咿咿呀呀”的叫喊起来。 “你说国外的话，我的功夫跟李小龙相比差几分？”陈港生笑嘻嘻的说道。 吴常运则皱了皱眉毛，这根本就不是差几分的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大家都在说李小龙这样厉害，那样厉害，你不觉得这对你而言是个天大的问题吗？” “怎么？你大概没有听过香江对我的评价，还有很多外国人。” 陈港生觉得吴常运的话有些偏颇，就算李小龙是十分厉害的武术家，但他也未免被吴常运太过轻视了。 “我跟你说，我在国外有很多粉丝的，你没看过我在国外的现场会……” 陈港生讲起这个就激动，因为他身处现场，最切身体会了那种沸腾的感觉。 吴常运看陈港生现在整个人就是膨胀的，就是跟他说什么都听不进去，都会被误解。 “你没懂我的意思，大家都希望有这样一个传奇人物，当每个人都在歌颂一个人的成就，你觉得自己能在有几分胜算？” “就算是公平对决，你又有几分胜算？” 吴常运连续两次发问，确实将最核心的问题点出，不是陈港生不够努力，而是李小龙已经被塑造成一个传奇，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传奇被轻易替代，尤其是以这样一个轻飘飘的出场方式。 “我看好你，但你这次去宝莱坞，可能会失败，你现在去到宝莱坞是个什么身份，起步错则步步错。” 吴常运的话已经说了很明白了，陈港生现在去宝莱坞证明不了任何事情，只会被干涉，被指挥，最终不会达成自己既定的目标。 “你不是说看好我，现在又说这个。” 陈港生的情绪不太好，刚开始他觉得自己可以从吴常运哪里获得信心，反倒是写着一脸相信自己的吴常运，给予了陈港生有史以来最大的打击。 甚至吴常运说的太有道理，让陈港生真真意义的产生了退却的想法。 其实陈港生一开始询问吴常运的意见只是比较委婉的说法，一个正值上升期的演员还接到了宝莱坞的邀请，试问任何人会拒绝这样抢占市场的先机吗？ 再次之前宝莱坞里面比较出名的华星真的不多。 “你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可以反驳。” “你……” 陈港生被吴常运这句话噎的不轻。 “好了，好了，你还是跟我说说那次布拉格的经历吧。”陈港生的脑子现在有些乱，他虽然产生了退意，但仍不想马上否定自己的既定目标。 “好吧。” 吴常运见陈港生这幅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吴常运就在这一顿嘴炮，虽然都是对的，但是相信他说的话需要极大的勇气。 他并不认为陈港生会照着自己说的去办，那样的话可就好玩了。 “其实你去吧也好，万一呢，万一你真成了第二个李小龙，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是香江的第一人，不光是香江，甚至可以说是很多国家，很多地方。” “说不定，到时候你还能拿个终身成就奖之类的，到时候会有世界各地的人都认识你，而你却不认识他们。” 吴常运当着陈港生的面给他散风点火，该说的好话他都说完了，本来陈港生也不是他们公司的一员，帮他没什么好处。 “我告诉你，跟外国人打交道，你多少需要尊重一下他们的习惯，别到了美国还跟香江一样，把人家当做下人一样使唤。” “我什么时候把人当做下人一样使唤了？” 陈港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第215章 丧心病狂的泄密 “我跟你说，就当你现在去了宝莱坞，肯定又是有事就喊成家班，也不管人家是做什么的，只要身边有个人就喊过来。” “你怎么知道？” 陈港生有些意外，难道吴常运趁着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来片场看过？ “我猜的。”吴常运敷衍道。 “我不光知道这个，我还知道，这一次你被邀请，演的戏还是一个硬派的角色。” “这你也知道。” 陈港生这下就真的有些寻思不过来了，要说吴常运看过自己在片场时候的样子，这陈港生可以理解，但对方连宝莱坞给自己开出的剧本都知道了，这就太离谱了。 “这你怎么知道的？你在我身边安插了间谍？” “间你个大鬼头啊。” 吴常运白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自己在香江拍的戏，如果把戏剧风格去掉了，那不就是宝莱坞给你的剧本，人家不想要的自然会去掉。” “他们看重你，不是因为你有多厉害，而是他们觉得你有潜力。” “嗯。” 陈港生低着脑袋，若有所思，今天被吴常运接连打击，陈港生才彻底的冷静下来，按理说陈港生这个年纪不该有那种成熟和老练，也没有能够站在一点观望全局的能力。 “你觉得要怎么样？我才能去宝莱坞？”陈港生认真的问道。 “当你觉得自己足够成功的时候。” 其实陈港生还真不是因为一部《a计划》就被宝莱坞盯上的，虽然只是猜测，不过吴常运有自己的想法。 按照原来的世界线，陈港生是失败之后铩羽而归，然后根据后来的采访节目报道，陈港生是从宝莱坞失败归来之后，决心用一部电影来证明自己。 其实这句看似是媒体渲染，听起来很励志的一句话而已。 现在吴常运也是行业里面的人，他比其他人想的都明白，什么励志都是开玩笑的，换做任何人经历了这种失败肯定都会心有不甘啊。 尤其还是别人邀请的陈港生，有句话叫做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吴常运也挺佩服陈港生这样的为人，他失败了，但是他站起来变成了更加强大的人。 “还有你在香江的那一套多半是行不通，再等等吧，那边想要接纳你同样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最好你是有一个同伴。” 成龙成功的转折点必然离不开《尖峰时刻》。 “其实，我并不是宝莱坞邀请我去拍戏。” 陈港生隐忍了半天，终于才道出实情。 “这话我从未跟任何人讲过，你记住要保密。” 陈港生神秘兮兮的说道，之前所有的媒体也都只是放出消息，说陈港生即将进军宝莱坞，这句话确实没错，但什么才叫宝莱坞？ 真的有多少人了解宝莱坞，大家都知道那是一个电影梦工厂，实际在吴常运看来，宝莱坞只是一个地名而已。 你去过宝莱坞，在里面拍过戏就叫进军宝莱坞了吗？ 显然不是的，字面意义上，大家都可以这样理解，但实际上宝莱坞是由几个超级电影公司撑起来的，其中包括华纳兄弟公司、米高梅电影公司、派拉蒙影业公司、哥伦比亚影业公司、环球影片公司、联美电影公司、20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迪士尼电影公司。 就算不是被其中一家公司邀请，也得拍出让这些巨头认可的电影吧，这才能被称之为进军好莱坞。 一开始，嘉禾就是在偷换概念，嘉禾今年工作的重心就是捧红陈港生。 他们见识过李小龙的时代，那是嘉禾最辉煌的时候，想要恢复嘉禾的地位就必须让一个人出头，陈港生有这个势头。 “我就想，咱们的功夫应该让外国人多看看，他们佩服这个。” 陈港生举起自己的手臂，展示着他健硕的肱二头肌，接着说道：“有些东西是咱们的，他们都没有见过，舞刀弄枪什么的，他们都没有这个，或者说不行。” 陈港生摇了摇头，他一直认为香港照比好莱坞的动作片有一个天然的优势。 好莱坞的动作片就像是一帮热血的外门汉在打架，没有章法甚至连好看都称不上，动作像是小混混的野蛮架。 这个确实是历史积淀的成功，中华五千年，或许有人不相信书里面记载的功夫有那么神奇，但有一点肯定是没错的。 80年代还有很多武师，就算是香江也有很多之前的习武人士，他们的记载和拳法，留下来的弟子和传承，这也不是靠着一个时代的编造就能瞒天过海的。 功夫曾经拥有一个辉煌的年代，只是为了适应时代的进步，功夫收起了它的锋芒变成了强身健体的一项运动，缺部分保留了功夫曾经的精华，一招一式，一拆一解之间，仍能管中窥豹。 吴常运没想到陈港生能有如此的觉悟，谁还没有在年轻的时候有过热血和冲动。 “也罢，我就帮你一把吧。” 吴常运长出了一口气，他能给出的最直白的建议就是别这个时候去好莱坞浪费时间，甚至连自己的信心都会受到影响。 “你信我的话，我就告诉你，你这辈子必须走出一条独一无二的路，要么粉身碎骨，要么出人头地成为万中无一，天机不可泄露。” 吴常运像个老神棍一样摇了摇头。 换做平时陈港生真的就把吴常运说的话当做玩笑话了，当有了刚才两人交谈的铺垫，陈港生缺没有急着去嫌弃吴常运的做作行为。 “你逗我开心？” “我认真的，信不信由你。” 吴常运心想着，我都把外挂分一部分给你了，这你能不能把握住，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粉身碎骨？” 陈港生冷笑了一声，之前吴常运曾在他去澳门之前就说了一些话，现在看来一一应验，而且吴常运的生平事迹他多少是了解的，这家伙绝不一般。 “粉身碎骨就不会，有一天我会超越你是真的。” 陈港生脸上没有了刚进来时候的逾越，转而变得有些严肃，他带好了帽子留下这一句话。 送走了陈港生，王晶才从幕后缓缓走了出来，他刚是“无意间”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第216章 坦诚相待 “你这样真的好吗？” 王晶有些幽怨的看着吴常运，明眼人都能看出王晶对于刚刚吴常运的所作所为很不满。 “怎么……” 吴常运本想笑着搪塞过去，但看王晶的神色似乎并不是一句话就能过去的。 难道这家伙十分看重公司的发展？吴常运有些意外，他可是从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社畜的存在，吴常运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也从来不奢求有人会死心塌地的将青春和时间都留给公司。 一个人最宝贵的东西不是金钱，而是时间，他何德何能命令自己的员工将全部的时间都留给公司，有句话就请遵循初心。 没有任何一个老板的初心是为了别人赚钱的，都是为了自己。 放眼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一开始就是自私自利，最后却变成了无私助人，这可能吗？ 所谓标榜的双赢，却有一个人赢得盆满破满，而其他人只能温饱度日，这真的就公平吗？ 吴常运本以为王晶会更加倾向于自己的父亲，他现在在公司里也只是学习而已，只能说公司现在确实是龙头老大，有天不是了，吴常运也会放他们离开，这当然是自愿的。 “你帮他，我听得出，你是真心希望他能好。” 王晶沉着脸色说道。 其实早在两个人第一次相识的时候，王晶就察觉到自己和吴常运并不是一类人，他原本所在的世界里阶级森明，没人会帮助一个与自己不在同一阵营的人。 “就跟你当初相信我一样，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原因。” 王晶问过他的父亲，之前吴常运跟父亲做了交易，可却不包括“实心实意”这一条。 这些年，吴常运对于王晶的辅助，就像是把一块海绵丢进了精华液里，任凭王晶在学习和成长。 “你到底为了什么？” “缘分？” 吴常运笑了笑，他真的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有的时候他觉得这还不是理所应当的？但实际上，吴常运就不懂那些人情世故？不懂那些趋利避害的方法？显然不是的。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如果有一个人做生意能赚一百万，而你不会做生意，却十分愿意凭借努力去实现财富自由。 可以试试去问，去求教这位做生意的精明人，绝对不会得到答道。 没有人会分享获取财富的方法，如果有，也只能说明你身边都是这一类优秀的人才，你也同样的优秀。 世界上的生意人都明白的道理，如果有一样东西赚钱，但被太多人知道了，内卷是必然的，最后将仅存的利润榨干，再由资本最强者彻底接手。 很可惜，现在的香江就是这样一个年代，各大巨头都在比拼，虽说比之21世界仍有不足，但也是一片头破血流的景象。 就在这个前提下，王晶想不通，吴常运会对自己倾囊相授。 吴常运沉默了一会，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现在说明，自己做的所有的决定都是为了培养王晶，都是为了让他成为第二个公司的顶梁柱。 如果王晶是个懂得感恩的人，或许他会继续为公司效力几年，或者十几年，甚至终生。 “其实我也不会什么。” “谦虚。” 王晶随口说道。 “真的，我也不会什么，我从未没认为自己是个十分老练，或者十分成功的电影人，我甚至毫无才华，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你要是没才华，我们还怎么活，别说笑了大佬。” 王晶轻笑了一声，电影行业公认的天才演员、导演和编剧，可以说一个人吊打了三个不同职业的能手，现在说没天分，那可真是小瓦尔赛给老瓦尔赛开门。 “你知道我的经历，你认为一个武行出身的人能有多大的能耐，就算我或许有天赋，但也是空有想法没有实践。” 吴常运继续坦言道：“我很享受跟人交流，把理想付诸实践的感觉，跟着我们这些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将点牛逼的事情，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王晶有些难以置信，现在还有这么单纯的人？ 他向来有种看不透吴常运的感觉，原来是因为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就这么简单，人总喜欢把事情搞复杂，我喜欢简单的东西，大家都会活得很自在。” 诚然，如果吴常运是个复杂的人，给他们这群演员制定了森严的制度，或者用上一些权谋手段，视情节就会变得不一样，现在的齐骥电影公司不缺人才。 就跟当年的邵氏一样，风水轮流转，当年嘉禾靠着自己尊重人才，从不愿意给人才付薪水的邵氏，争取到了很多优秀的演员。 当年的邵氏输在输在，他们有太多的机会，却不愿意给新人一次机会。 放走了两个在70年代对香江影响最大的人才，一个是李小龙，还有一个是许冠闻，属实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嘉禾确实在这方面做得更好，他们推陈出新，十分尊重演员，这也使得嘉禾成为了齐骥的劲敌。 但齐骥可是有吴常运坐镇，对于内卷两个字，他在了解不过了。 单品一手“卷”起来，他也能让嘉禾落花流水，齐骥拥有着丝毫不输给嘉禾的福利待遇，甚至在齐骥还是一家小公司的时候。 “我当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很复杂。”吴常运说道，他也是这么做的。 王晶沉默了没有说话，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曾经认为吴常运是个更加老练的人，这样一个没心眼的人，真的就是带着自己一路走到山巅的人吗？ 王晶内心中迎来了巨大的震撼感，那种感觉难以平复。 王晶深呼吸，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再看吴常运那副有些佛系的嘴脸，王晶想起了吴常运曾失踪的那段时间，据说他跟一个美女警花一同破获了一场大案。 也就是那次，真正意义上帮助王天淋成为了电影协会的会长，然后才有自己加入了齐骥电影公司，才有了后续的这部剧作。 上一次吴常运从tvb挖走的人，成就了今日的齐骥，这一次呢？ 王晶想起了周星弛。 第217章 演技精进 “你的目标是周星弛？” 王晶试探性的问道，联系前后，他又继续说道：“我不得不承认，在眼光这一点上，你从来没输过。” “额？” 吴常运用笑化解着内心的尴尬，他竟然被王晶试探出了真实目的？这家伙怎么可能。 王晶确实没有那么老练的分辨能力，但他有一个特长，就是十分擅长审时度势，就跟他的剧作风格一样。 王晶的剧中，丝毫不吝惜那种美女的香艳镜头，也不介意去模仿，去跟随潮流，甚至炒冷饭。 当年赌片爆火的时候，就是王晶起的头，后续他又拍了一系列的类似剧作，这种行为在后世看来其实没什么，都挺好看的，没毛病。 当站在8，90年代的立场去看，王晶就像是一个十分成熟的作家。 他知道什么会火，在日积月累的时间里知道什么样的剧情才是和适宜的。一个人不是生来就有灵感的，当然灵感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怎么可能用来赚钱？ 为什么不能从成功的作品里面去总结规律，观众看得，喜欢的总是那些剧情。 说句话叫做艺术源自于生活，如果是追求艺术王晶或许愿意耐下性子去一一解刨，但就在有限的时间里去做成一件事，一部电影，那套路来的比灵感靠谱多了。 从吴常运跟王晶接触的这段时间里，他越发的明白了王晶做事的风格，所以如果吴常运有些闲钱，一定会让王晶去拍一部片子。 因为这家伙不太在意自己的口碑，还懂得让一部烂片卖座的方法。 当然，这只是一句玩笑话，吴常运还没到需要依靠烂片去吸引眼球的程度。 “怎么可能？你不会觉得我费那么大周章就是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吧。”吴常运开玩笑说道。 “这倒也是。” 王晶喃喃说道，确实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做。 “可你为什么要点名这小子，还有这部剧，引进蓝洁瑛在我看来你的目的也不是很单纯。” “我怎么就不单纯了？我怎么还想泡她啊，再说我泡她也犯不上用这种手段啊。” 吴常运有些无语了，自己这么纯洁善良的人，在王晶嘴里就变得那么不堪呢。 “呵，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我不管你了。” 王晶愤愤的离开了，实际上他只是表现的有些不满而已，刚刚吴常运的一席话，仔细思索下来，不也正是自己所追求的单纯的氛围吗？ 只是这样的单纯能维护多久呢？在危机时刻自己又该不该站出来呢？ 吴常运稍稍放轻松了些，确实他的经历都可以写进书里变成一部传奇史了，但吴常运也有一个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那即是自己是穿越过来的。 这个之前就被富顺怀疑过，幸好之后他的小日子过得不错，便再也没提起这件事情。 话说回来，富顺上次受伤过后已经休养了一年多，现在也才刚刚能够下地不久，难保这家伙每天躺在病床上不会胡思乱想。 上次富顺伤的特别重，甚至当时的医生一度因为会留下终生残疾，他失血的时间过长，还有器官损伤，导致机体功能部分进入了休眠状态。 上次医生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吴常运没有听明白，但他很舍得花钱。 吴常运一度怀疑富顺难以从打击中走出来，因为他的缘故，身边的人都变得不幸，这样的愧疚感会跟随者富顺一辈子，他确实坑了一些人。 要不是不能下地，当初吴常运去见他的时候，他肯定想要扭头就跑。 确实没错，富顺当时的想法真的是不想见到吴常运，可他的医药费，还有这条命都是吴常运救得，可笑的是他难以面对这个对他帮助最大的人。 一开始富顺觉得悲观，他想不通很多事情，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太多没有道理的事情，没有人去管，也没人去纠正这些问题。 就连一直以来神乎其神的吴常运，都遵循着错误的道路，用委曲求全的方法获得了成功，他赢得不够干脆。 可想着想着，富顺就开始有了自残的念头，可他不能动。 就这样过去了有一段时间，他的身体逐渐恢复了，每天看着过往的人，还有哪些饱受病痛折磨的人，这些人强大的求生意志让富顺又想通了。 人活着需要讲那么多道理吗？一定要给自己添堵吗？是他过的不痛快了，还是碗里没有二两油了，都不是，他只是钻了牛角尖。 越是这样思考着，富顺就越发的平静，他开始去看窗外的花，还有偶尔路过的蝴蝶，也逐渐原谅了这个不太完美的世界。 剧组这边，吴常运这段戏是将段玉楼这个角色的假仁假义表现出来，可吴常运的形象又十分的正派，这样其他人都替吴常运捏了一把汗。 吴常运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他同样知道就算自己演砸了，这些人多半也会凭着一颗极度包容的心来蒙混过关吧，不过要是他们不在私下议论就更好了。 自己如果演砸了，肯定避免不了被议论吧。 想一想吴常运就觉得难以接受，随着一声开机，从宗门下走上来的两个弟子，吵着要见段玉楼。 “段少爷，我等乃是苍穹派门下弟子，特地上山来求见掌门。” 这两个弟子平常没有在宗门出现过，甚至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宗门的，却能拿出掌门的信物。 “这块是掌门赐予我们的信物，希望段少爷能放我们进去，我们有要事禀报。” “好，确实是爹爹的信物，两人且随我进来，爹爹正在闭关，两位稍作休息等我去通报一声。”段玉楼（吴常运饰）拱了拱手，将两人带进宗门内。 两人走着走着，来到一处比较偏僻的庭院。 “段少爷，为何带我们来此啊？”其中一位弟子见这一路林深靠山，还只有一座独立的院子，实在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爹爹就在院子下面的密道里闭关修行，两人在门口稍等。” “这？好吧。”那位弟子答应道。 段玉楼走进院子里面，确实在室内有一位武林人士在打坐，可却不是宗主段海。 第218章 令人赞誉的演技 段玉楼站在那个武林人士背后开始来回踱步，那武林人士看着蓬头垢面，一副散乱的头发上还沾着各种杂草灰，也不知道是多少年没有过过正经日子了。 “前辈，外面的人打算硬闯院子，你就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被成为前辈的人没有说话，继续在打坐。 “若不是看在你是段海儿子的份上，我早灭了你。” 前辈终于开口，可一开口就是对于段玉楼的敌意，他接着说道：“你真是吃了你老爹的功德，当年要不是那个段海假仁假义，让你爹替他定罪，现在这苍穹派还指不定是谁的天下。” 段玉楼（吴常运饰演）没有答话，这个话题是他一辈子的伤痛，曾经他以为段海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于是天下太平，但实际上他的父亲就是被段海所坑害。 “我不知前辈所说，我乃苍穹派掌门儿子，将来将要执掌这个苍穹派，前辈莫要胡言。” 段玉楼只是假模假样的搪塞了过去，心中杀意已经升起，若不是前辈的脾气古怪，再加上他的武功在自己之上。 段玉楼（吴常运饰演）目光中带有杀意，表面却和善客气。 这段戏的难度其实是非常高的，因为这段戏里面段玉楼的立场几经转变，当前辈将事实一点点揭开的时候，段玉楼的狼子野心也就显露无疑。 吴常运也很清楚，对于这种复杂的戏份，以他的天赋并不适合去模样。 一般演技可以粗略的分为两个类型，其中一类就是模仿型，就是通过对过往剧作的总结，还有对一起演员的成功演技的模仿，从而达到神似的效果。 还有一种就是入戏，这一类是需要演员将自己的立场带入到剧中。 听起来似乎第二种对于演员的心性颇为考验，而且一般情况下，一个合格的演员都必须做到两者兼备。 吴常运演过几部戏，他知道自己不擅长模仿，因为他的长相跟大部分人的气质都不同，他是那种万中无一的类型。 所以单纯的模仿会有种貌合神离的感觉，他必须要融入到剧情之中，这样才能获得观众的认可。 “我可以帮你杀了他们，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等你当上苍穹派掌门人，我要杀了段海的二儿子。” 前辈愤恨的说道，该是跟段飞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段玉楼一听喜出望外，还有这种好事？帮自己解决危机不说，还可以帮自己除掉一个心腹大患，这简直就是上天派来帮助自己的。 “好，一言为定。”段玉楼爽快的答道。 前辈怎会不知段玉楼的小心思，他只是没想到段海一辈子标榜自己是什么清高洁白之人，他的儿子将来要继承他的衣钵的，却竟是个如此歹毒阴狠的家伙。 “好。” 前辈飞身而起，与外面两个苍穹派弟子打斗起来。 这两个弟子的身手确实不一般，与前辈打斗起来半晌也只是稍落下风。 段玉楼一开始就看出来，这两人身形步伐轻盈矫健，在崎岖的小径上行走却丝毫不显疲态，仍旧步履如风，段玉楼自己的修为也达到了宗门内较高的水平，他心里是最清楚，自己的武功明显不如两人。 段玉楼见三人打斗短时间内不分高下，前辈迟迟不肯使用杀招，似乎战役正酣。 段玉楼飞身而起，大喝着：“两位同门，我来助你。” 两人一听是段玉楼的声音于是放下警惕，刚要出剑却被段玉楼从身后一件刺穿了胸膛，随后怀中的软迷香一并洒出，另一人吃惊之余也没离开软迷香的范围，一并被迷晕。 前辈见了段玉楼的手段，即使不是身为武林人士，他也同样感到愤慨，用愤慨来形容都有些委婉，前辈意识到，将来苍穹派如果让段玉楼执掌必定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小贼，你心性过于顽劣，不堪大任。” 前辈凝神挺身刺出一剑，剑锋如针直指段玉楼的左肩头下方。 “咔！” 王晶叫了停，因为这段戏份已经结束了。 这边刚刚放下摄像机，王晶就鼓起掌来，他确实没见过如此连贯流畅的演技。 “太精彩了，牛！” 王晶朝着吴常运竖起拇指，刚才的这段戏王晶以为这么也要重复了六七遍之类的。 一开始王晶觉得意外，因为他是第一次用摄像机去观摩吴常运的演技，越是演下去王晶胸中就像吊着一口气，他就想看看吴常运这段戏份可以演多久并且没有失误。 一旦吴常运有了失误，王晶便会第一时间叫停，然后整顿一下重新开始。 可这段戏就这么一直持续了下去，没有中断，全场演技在线，甚至饰演前辈的演员本来也以为要重新拍摄，却一直没等到导演的ng，跟着吴常运演戏也是十分过瘾，越演下去就越觉得畅快。 吴常运拥抱了饰演前辈的老演员，他们这些老戏骨才是吴常运值得去学习的。 吴常运尊重他们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少年的经验，或者积累了多么丰富的知识，而是这些老人足够敬业，他们对于物质上的渴望已经很低了。 这些老人坚持到现在只是为了继承自己终身的事业，把戏给演好，相比较一部戏能带来多少收入，一个好的角色是邀请他们参演的更好的理由。 “辛苦，辛苦。” 时间又过了小半天，到了下午的时候拍摄就基本结束了，吴常运今天的戏份是最多的，也是最复杂的。 所幸他凭借之前摸爬滚打的经验算是过了关，其实这样来看，吴常运算是十分有演戏天赋的。 一个人到底有什么天赋，其实是很难挖掘出来的，有句话叫三百六十行，人的一辈子能尝试多少行业，三行？ 有的人一辈子三行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如果靠着尝试去发现自己擅长的部门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吴常运之前演过戏，就是在穿越之前的龙套经历，在饰演那些小角色的时候吴常运只是努力，努力去挖掘一个细微动作所代表的意义。 第219章 再次做客tvb 吴常运在化妆间里面换衣服，正脱裤子呢，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了扭门把手的声音。 “谁啊？” 吴常运高喊了一声，进来的人却没有回话，在回头就看见蓝洁瑛一脸委屈的站在自己身后。 这丫头是犯毛病了吧。 吴常运赶紧穿上了裤子，看到蓝洁瑛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就知道肯定又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咱们的团宠还受委屈了。” 这一问蓝洁瑛脸上的表情就更加阴沉了，吴常运赶紧牵着她，将蓝洁瑛带出了换衣间，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还不得闹出点什么误会了。 最近有些小报社已经开始变着法的挖自己的黑料了，即使吴常运每次安保措施做得都不错，但偶尔也能看见那些不请自来的狗仔们，出现在片场的各个角落。 刚出了衣帽间，吴常运就听见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在门口站着两三个女演员，看见吴常运主动热情的打招呼。 吴常运就知道，肯定是蓝洁瑛被同行嚼舌根了，毕竟在外人看来蓝洁瑛就是吴常运搭上的新欢，还有人评价吴常运是搞完了赵娅芝之后，又去找新的年轻的。 对于这样的评价，吴常运就算是长了八张嘴也解释不清的。 当初吴常运力捧周闰发的时候，还有力捧张国榕的时候，尤其是张国榕的那次，甚至传出了吴常运有龙阳之好的奇葩新闻。 那次属实是把吴常运气的不轻，但是媒体，越是小的便越是猖狂。 吴常运不怕那种大报社，反倒是那些小报社，有的不知道搭的是谁的天地线，后台关系硬的很，却不是吴常运这样级别的野兽一脚就能踢翻的存在。 吴常运知道警告无用，只能跟蓝洁瑛这样说道：“只有你足够优秀了，你身边的人才都会变成好人，努力吧。” 蓝洁瑛点了点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在外人面前掉眼泪，反倒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吴常运和公司的家人们。 可惜现在张国榕和关之晽都不在场，其实在公司里，这两个人跟蓝洁瑛是玩的最开的。 “好了，我得去录节目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嗯。” 蓝洁瑛点了点头，主要是她也没有别的好去处，想到一会要单独回公司就一阵头疼。 这时候周星弛走了过来，他见到蓝洁瑛拍完戏之后的脸色就不对，想着过来问问，吴常运也趁这个机会将蓝洁瑛推给了周星弛。 也算是给自己当一次马前卒了，试探一下周星弛对于公司的看法。 去tvb录节目当然少不了王晶了，刚进到录制节目的地方，就看到王天淋慈眉善目的坐在沙发上等候多时了。 其实录节目的地方很简单，一个类似舞台一样的池子，比其他地方稍微高出那么一点点，整体式半圆形的。 然后绕着这个半圆形的舞台，摄像师搭建了一个半圆形的滑轨，这样就开始无死角的拍摄台上演员和主持人的一举一动。 之后就是实时的监听和查看，确保录制没有发现问题，如果有不好的地方还会掐断一些画面。 其实在提问之前，主持人都会将问题提前给被采访的人看一下，如果有比较刁钻的问题也会提前给被采访人一个心理准备，还有如果被采访人拒绝的话，也可以更改。 就比如主持人在开始之前就给了吴常运一张卡，卡上写着今天需要谈到的几个问题。 其中的绝大部门但都是跟新戏相关的，王天淋也站在旁边，朝着吴常运送秋波。 吴常运没把这当做是什么人情，毕竟这部戏是要在tvb自家上的，你自家的戏不卖力宣传那是做什么？自己砸自己的招牌，这总是不存的。 还有就是卡片里有两个涉及私人问题的话题。 “这个问题有点不合适吧。” 吴常运表达了自己的异议，按照理论来说，这时主持人会更改问题，但是考虑到收视率的话，事情就不一样了。 首先是主持人是识趣的将调解的任务交给了王天淋，然后王天淋就开始含糊其辞。 原则即使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问题就当是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没有人会记住这个的。 这就是王天淋所表达的意思，说完之后他还和善的等着吴常运的答复。 吴常运皱了皱眉，其实像这种问题放在普通人身上那都不叫做问题，就像酒会上你问一个朋友谈过几个女朋友，都是做什么的，则是十分正常的问题，但是到了吴常运这里就变了味了。 吴常运如果如实回答的话，袁瑷迦是不是重头人物？还有赵娅芝的事情还没过去，还有人在议论，在加上有一阵自己被迫跟关之晽安排了一段相亲，还差点闹出误会。 还有跟蓝洁瑛，她现在也是个话题女王了，还不是因为吴常运做事没有道理。 “我觉得还是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就当是给老哥一个面子。”王天淋依旧是那副不痛不痒的模样。 王晶有些意外，按理说上次父亲跟吴常运谈的好好的，也就自己归属的问题不再进行争论了，现在两个人不该是一路的吗？怎么现在还唱反调？ 吴常运是有些生气的，他知道自己如果再要拒绝那就知道跟王天淋翻脸这一途经。 而且今天的录制肯定是避免不了的，这是跟两人的利益都息息相关的，谁也不能倒退一步。 “好吧。” 吴常运点头答应下来。 节目录制开始，还是问道新戏的事情，提到这次的新戏吴常运坦言道：“这一次的新戏保证是大家最希望看到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 “过往我们都是一些明星鲜肉，还有抛不开的英雄主题，我敢肯定在家里很少会有父亲姐妹和儿子一起看同一个节目的，而我们这部戏不一样。” “一家人坐在一起看这部戏会带来很多欢乐，这部戏是老少皆宜的。”吴常运开玩笑一般的话语让主此人也忍俊不禁。 “吴先生，您真幽默。” 第220章 争渡 “我这可不是幽默，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吴常运轻笑着说道，就跟绝大多数男演员一样，吴常运拥有着不错的上镜效果，他看起来像是个谦谦君子一样，这次过后相比又会有很多小粉丝拜倒在吴常运门下。 “听闻您是从小就被送进了武行里，在武行里的日子怎么样？有么有师兄弟们欺负你？” 主持人问道，她缓解气氛的样子永远只是笑着露出她那两颗还算是洁白的大板牙，然后捂着嘴一脸毫无歉意的看着被采访的吴常运。 “这个，师兄弟们对我很好，不过我们也经常在一起玩，因为我最小，他们也经常会跟我打闹。” 吴常运举了一个例子，那纯粹是他编造出来的，因为吴常运根本不清楚之前的事情，他有记忆以来就是暴打了一次龙继超，然后就没有其他故事了。 采访进行过半，更多的问题是对王晶的，关于新戏还有王晶之前的一些事情。 其实大家也都很好奇，王天淋的儿子却在吴常运手底下做事，虽说寻常看客不会像王天淋那么纠结，但对此多少是有些猜测的。 还有就是王晶也算是一个新人了，跟现在正流行的几大导演相比，他几乎拿不出几部作品来做比较。 不过幸好，这次节目组对两人都比较友善。 只是问了一些常规的问题而已，结束录制之后，王天淋私下叫住了吴常运说道：“这次辛苦你了。” “嗯。” 吴常运点了点头，心想着这个老狐狸不可能就为了这个拦住自己吧。 “你知道tvb的春节晚会吗？” 王天淋突然问道，这里所指的春节晚会跟吴常运最熟悉的那个当然不是一个，当年tvb为了和丽的电视台竞争，两家都是接连推出新节目，勇于创新。 后来为了争抢用户，两家都相继推出了春节晚会这个节目。 tvb的春节晚会精彩程度用一个简单的方法来形容，tvb会把之前投票票数最高的演员们都拉进这一场节目里，观众可以看到自己喜欢的男演员或者女演员，这次不单单是在戏剧里面的形象，还有唱跳等等。 这次的春晚节目还有会很多知名的大佬参与，其中不乏商业大佬和拥有一定权力的人，对于tvb的演员来说能参与这次节目是天大的好事。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今年这次也算是台庆，随意打算找一些跟tvb有过合作的演员登场，这不就跟你们有关系了吗？” “嗯？” 吴常运刚一听见这句话，还有意识到这次机会有多少好处，只是有些惊讶。 可是仔细一想，现在tvb是的观看人次和人群数量都是远远超过电影的，别看80年代是电影的盛世，但是相比较外出去看电影，坐在家里就能收看电视节目而且费用也没有很高，相信很多人都会选择后者。 即使现在香江的电视普及率还没有到达每家一台的程度，但依然是一个不容小觑的群体。 “你的意思是我的演员也可以参加你们的这次节目？” “是的，这个需要看投票。” 王天淋深沉的说道，这件事情看似是需要投票，评价观众的喜欢程度来选人，但实际上观众喜欢看谁跟他们能看到谁是息息相关的。 就像这次的新剧，蓝洁瑛的角色登场次数不低，而且颜值也相当过关，这次就有很大可能性被选上来。 而吴常运考虑的又是另一回事了，如果这次有人能在tvb上台的话，那是不是将来有机会拍电视剧啊，或者参加后续的tvb演出？ 这对于任何一个演员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而且吴常运也很清楚，他想要在80年代站住脚跟就离不开这个电视台。 80年代稍微出名一点的新星演员基本都是从tvb里面出来的，至于从tvb里面出来再到哪里去，那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这就好像一个工程流水线，演员从tvb里面被打造毕业之后，再加入到某一家电影公司去拍摄电影，无论是电影还是电视剧，双丰收。 对于tvb和电影公司来说都是好事情，能看到这一点的当然不只是吴常运，邵氏现在已经是半退场状态，能跟齐骥竞争的无外乎就是那么几家公司而已。 吴常运想来有一个观点，既然要抢名额，当然要全部抢过来才是最好的。 “这你不帮我？” “帮，当然我帮你，要不我跟你讲这个做什么。” 王天淋心照不宣的说道，他想出的办法是在年底在接进来一部戏，今年tvb计划就是出两部挑梁的电视剧，分别在两个黄金频段播出，这样齐骥就可以安排合适的人出现在观众的视野里面。 当然，王天淋给吴常运铺路也不是无偿的，他也是为了找一个靠谱的合作伙伴。 其实如果能请到洪金寳或者陈港生也是不错的选择，最近这两位的电影票房火热，还是十分有保障的。 但这两人开出的价码都不低，王天淋希望能找吴常运试试看。 有的时候，找一个识货的买家很重要，会给自己剩下一大笔钱，王天淋认为吴常运懂得这件事带来的后续利益，应该不会给自己开出一个天价的片酬。 “放心，这次我一切都替你安排好，你只要出人力。” “我只要出人力就够了？” 吴常运心想着天下还有这种好事，不过转念他就意识到，自己家里那一票第一梯队的明星，好像各个演员片酬都不低哦，这还是吴常运给定下的。 什么叫做他只出人力，难道是无偿义演啊。 “你不会是义演吧。” “你怎么知道？” 王天淋瞪大了眼睛，故意糊弄吴常运。 “大佬，这么总要的事情你不在开始跟我讲，给我一个心理准备啊，我家里还有一票弟兄等着我回去给个交代呢。” “我知道，咱们大家都有各自的难处，这次确实上级交代下来我也很头疼啊。” 王天淋也表现的一脸委屈，其实这事还真不怪他，是tvb本来就是政府开口放出来一个投标项目，现在做出来了也不是一家公司的产业。 第221章 起飞的张锦 “你就当帮一帮老哥我，帮我安排一次义演，但不能找那些不出名的演员，别浪费了这次的机会。” 王天淋特意说道，话里话外就是用机会当成片酬。 吴常运白了他一眼，本来王天淋在吴常运这里就没有任何面子可言，他两人都是老相识了，打过这么多年交道，对方是什么脾气自然很清楚。 出乎吴常运意料的是，其他电影公司竟然没有主动去把握这个机会。 现在看来，王天淋绝对不是第一个找到他吴常运的。 因为要论片酬来说，齐骥电影公司旗下演员的片酬虽说遭到了吴常运的规范，但一线明星的片酬并不低，只能说比嘉禾的头牌要低一些而已。 这种事情当然是邀请一些还没有那么红的演员来登场义演，像到了很多一线明星的水平，人家未必会白出力去赚取名气，因为那个对他们而言收效甚微。 吴常运觉得这件事情，没有理由的话，他也不能擅自做主。 不是他的权力不够大，而是一家公司不能有人搞的像霸王一样，大家都得有商量的余地，否则就不叫家了。 公司里很多演员都以公司为家，吴常运看着像是个老板，但他真的很少过问生意上的事情，基本都是由一个不太强势的周慧婷看着。 倒不是因为周慧婷的能力有多强，她之前也会办错很多事情，但这丫头有一个特性，就像她之前当记者的时候敢一个人进到危险的地方去取材，她根本不会怕的。 还有之前跟踪自己，这丫头能想到的办法她是绝对会去尝试的，之前就算吴常运那么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甚至给周慧婷都说哭了，最后她还是成功打入了吴常运身边。 这丫头有一股子韧劲，之前吴常运很担心，她走不出心理阴影会变得不像之前那样勇敢，但现在看来是吴常运多虑了。 tvb这头吴常运没办法直接答应下来，打算留到会公司之后再做定夺。 抛开现在正在趁热打铁的各家电影公司，最近邵氏可谓是反其道而行之，不过从长远的眼光来看，他们这么做是很有道理的。 房地产行业的势头将来是只增不减，而院线更是一大收入，邵氏即使推出了电影行业也要收其他同行的钱，让他们即使拍出了好电影一样必须分自己一杯羹。 这一招确实很妙，是一招八面逢源的手段。 但邵氏的制作部门可就一点也都不乐观了，因为如果邵氏现在进行裁切的话，他们必是第一个下岗失业的。 为此刘毅最近可是下足了心思，好在是被刘毅寄予众望的张锦，还真做出了不错的成绩，几年张锦和华安一共拍摄了十七部电影。 内容都是大差不差，实际上能够卖座的只有其中的六到七部，但这六到七部作品卖的很好，被观众们成为xx系列，为人所追捧。 同样的，他也成为现在刘毅眼里唯一的救命稻草。 整个部门都在亏损，仅凭借张锦一个人几乎可以弥补大半数的亏空。试想一下，这就相当于张锦一个人给整个制作部门的演员发工资，没有他，这些演员的命运只会更惨。 “锦哥，早啊。” 走在办公室的路间，有人朝着张锦打招呼说道。 按照之前，很少会有人关注他这个外来跳水的和尚，平时接触的人也只有华安而已，因为之前颇为大胆的尝试，还有人很多在背后说张锦就是靠拍烂片，卖肉卖人品赚钱。 但现在张锦不一样了，现在张锦说是其他人的衣食父母也不为过。 “这个时间就不早了，我看以往你都是10点来，养成习惯了？” 张锦记得这家伙，之前自己每次经过这里的时候都能看见一个空唠唠的工位，应该是最近张锦带着整个部门有了一丝回暖的气息，这才又开始回来上班了。 其实部门里很多消息灵通的大多开始给自己准备后路了，刘毅也有个小本本，像这样的人如果日后还留在公司的话，刘毅至少也要在他们晋升的时候阻拦一下。 张锦和华安的发力不光是他们两个人的，往往是一条路能走得通，就可以带来很多收益。 在刘毅的办公室里面，他正在和华安讨论后续制作部的规划。 “华安，最近你们这种片子卖的很好，不如咱们加大力度，争取在三级片的市场拼出来个黑马，到时候就连现在的嘉禾和齐冀都不能继续小瞧咱们。”刘毅手边的茶几上放着各种大尺度的封面，都是华安和张锦的作品。 “这里就咱们两个人，没有必要这样吧，你我可都不是为了公司做事。” 华安轻笑道，他不是打探到了什么风声，而是像刘毅这个位置肯定能打探到风声，就连办公室坐班的都能听见风吹草动，他刘毅又怎会坐以待毙。 刘毅肯定早就为自己准备了两手准备，当然如果考虑到刘毅是个聪明人的话，他可能不止做了两手准备。 刘毅确实有第三手准备，他做足了势头想要重新振兴影视部门，但却挪用部门的资源打点现在正在谋划的地产规划部。 这个新成立的部门就是公司准备投放在地产市场的，但苦于之前早一批入场的人已经占据了绝大多数市场，现在他们急需资金来扩大地产数量和质量。 当然，这里说的早一批入场的，就包括吴常运和富顺。 当年富顺遭遇经济周转危机，但不代表吴常运名下的房产都赔掉了，房产是赔不掉的，因为拿东西就不会赔钱。 吴常运就算砸锅卖铁也不可能放掉手里面的地产，之前在第一次诈骗事件过后，富顺就已经将公寓经营到三百户，其实是个十分赚钱的营生。 但因为第一次诈骗曝光，富顺承担了极低的租金和年租契约，而之前收租的钱又投入到扩展市场上了，所以才导致了当时无法周转的问题。 现在吴常运名下单是公寓，不包括后续吴常运的跟进投资的话，大概就有六百多间，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收租大亨。 第222章 独立公司 “你现在怎么看？公司将来的决定？” 华安直言道，在这方面刘毅的消息肯定比自己的更加准确，即使张锦的片子在卖座，但华安并不认为这是长久的方法。 一个公司的最大老大，尤其是像邵氏这样多年经营的行业头部，会将宝押在一个拍三级片的部门上吗？如果是华安自己的话，他肯定不会，这东西一方面说出去不好听都是其次的，主要是万一过两年拍不了又要怎么转型呢。 “现在事情正在好转，你其实也不用太过担心。”刘毅直言道。 华安看刘毅这家伙，有的时候真佩服这种人，编瞎话都不带打草稿的，尤其是是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 “别开玩笑了，真的要是有好转的话，你就不是这副死气沉沉的态度了。” “我？死气沉沉？我哪里死气沉沉呢？你说什么呢？”刘毅觉得莫名其妙，什么叫死气沉沉？自己明明跟之前一直都没什么变化。 有的时候气氛这种东西，确实是旁观者清，尤其是一个团队整体的氛围。 热情向上的时候每个人感觉都是充满活力的，如果整个团队都不行了，那一定会看到有人在摸鱼，或者闲聊，整个氛围就像是拖泥带水的感觉。 现在整个部门给华安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如果不能明哲保身的话，将来他的路会很困难。 华安之所以要一直藏在公司里面，其实张锦也挺不理解的，按理说如果真得罪了人，你跑路啊，再或者你藏起来不就完了，藏在电影公司里有个屁的用。 这里才证明了华安是个聪明的人，他得罪的人是电影公司的董事兄弟，而邵氏作为之前电影公司最大的boss，自然互相是认识的。 与其在外面被人追杀，不如找人保住自己，电影公司虽然没有正面应对暴力手段的方法，但他们之间有互相的利益输送啊。 邵氏就算电影不行了，年前不久的消息更传出来，tvb更替了董事和经理，现在最大股东邵艺夫成为了tvb的新任总裁，而且将来最赚钱的就是电视。 华安的眼光没有错，邵氏里面确实有人能保住他，而且还只是一句话而已。 之后华安就开始为邵氏服务，在有限的条件下确实拍摄了几部不错的电影，后来就迎来了行业寒冬，现在最着急的并不是刘毅，而是他华安。 “长话短说吧，我想单独独立出去，成为公司的子公司。”华安说道，他的眼神坚毅，态度里透露着不容置疑。 “你？这事……” 刘毅稍稍想了想，这事情他并没有直接拒绝，成立子公司那么大的事情他一个人可做不了主。 但如果刘毅不同意的话，这事情就相当于被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因为你知道，我在这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在加上你那边。”刘毅犹豫着说道，做出一副进退两难的样子。 华安心里却是在吐槽：“谁他娘的要你了，你自己自生自灭不好吗？” 刘毅是想要抱住安华这个小腿的，华安还称不上是一条大腿，但他的电影分红很高，这部分钱如果刘毅也能分一杯羹的话，基本可以弥补他现在的收入，或许还会更高一些。 在邵氏最离谱的事情就是，他们这些管理层的收入远高于那些勤奋的演员，属实是老本末倒置了。 “这样吧，那我也不用你来帮忙了。” “这样，好吗？” 刘毅皱着眉头反问道。 “我给你三个百分点的分红，可以吗？” “十五个。” 刘毅随口说道，根本没有给华安继续商量的余地，这波属实是狮子大开口了。 华安拳头都攥紧了，十五个点的分层，一个人什么都不干就想拿走自己亲亲苦苦拍戏的15个百分点，这简直比强接还可恶，即使是劫匪还是冒着风险的去做事，这刘毅是一点风险都不用冒，就是把自己当成地主老才了。 “八个，不能再多了。” 华安还是退让了一步，这样下去他和张锦两个人都没有饭吃。 刘毅见华安松口，但他内心却觉得十分好笑，既然把这事情看的如此重要，就没想过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面对一个没有退路的人，你就算得寸进尺的前进一百步，对方也无路可退，华安自诩是个聪明人却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不行，就是十五个。” 刘毅丝毫不肯松口，他吃定华安毫无退路，根本没有跟自己商量的资本。 不光如此，刘毅还必须要趁现在保证自己的分红可以确确实实的拿到手，他必须要制定一个保障。 华安气急，就跟刘毅预测的一样，他虽然生气但却丝毫没有任何办法。 “你过分了啊，你知道一部电影实际能拿到手的有多少，刨去院线近40的分层，再加上各个职位的报酬还有运营公司运转的钱，如果被你拿去了百分之15，我们最多只能拿到百分之40的利润。”华安气氛的差点拍桌子。 他气氛是因为刘毅明明知道，就算是一家子公司如果只能拿到40个百分点的利润，也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刘毅根本就没想过华安独立出去之后能折腾出来多大的风浪，如果是同一部门，他乐意看到华安的电影继续卖座，继续给大家看到希望。 但如果是华安独立出去了，跟自己没有了任何关系，那他不会看好华安能长远的立足下去。 这破烂子三级片能有多大的作为，就是一个视角的转变，现在他刘毅也是拍三级片的一份子，但如果分开，那刘毅就是单纯的一个看客了。 “你们自己考虑吧，总之我的想法是不会转变的。” “你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刘毅。” 华安气氛之下竟然产生了跟张锦一样的想法，他看着笔筒里面的港币，脑海里构想着钢笔尖插入刘毅眼睛里面的画面。 想着想着，华安顿时感觉有一丝后怕，他跟张锦接触的时间长了之后，逐渐生出了很多很可怕的想法。 第223章 销售冠军吴常运 “你可以不怕我，可你想出了自己得罪的是什么人。” 华安撂下这句话就匆匆离开了，果然在华安之后，刘毅才想起张锦那条疯狗。 之前刘毅可是见识过张锦的作风，这家伙疯起来就不是个正常人，正常人的范畴是有常识，那华安疯起来完全是与常识背道而驰。 “喂！” 刘毅想了想，还是觉得没必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僵，刚出声时，华安却已经走的没影没踪。 看来对方确实是很生气啊，刘毅摇了摇头，叹道：“不过是一个小演员而已，自己犯得着吗？” 刘毅现在觉得犯不着，就算张锦是个暴徒，那自己只需要花点钱就能让这个暴徒彻底安静下来，无足轻重的一个小角色而已。 这边吴常运这两天都在安保公司，最近公司出了两次事故，一次是被委托人给告了，原因是安保公司侵犯委托人的权益，还有一次则是意外事件，一位安保，公司对外叫武师，一位武师在保护委托人的时候受了伤。 这让吴常运意识到，自己的安保公司之前一直能够顺风顺水的经营下去，真的是个奇迹。 这样的问题竟然到了现在才发现，这一次他们是给一家新成立的不久的电影公司担当安保任务，名字是叫金公主。 这一次难得的吴常运到场，亲自指挥整个安保工作。 到了现场之后，来之前吴常运就跟金公主的负责人沟通过，本来金公主也是有一个安保负责人的，但每当吴常运问道要拍什么类型的戏，还有场地和人员相关的问题，这人就总要去问导演然后给自己转达，那吴常运还不如亲自跟导演沟通了。 刚到片场的时候，对方的安保负责人就十分情愿的走了过来。 吴常运大老远就看见了这个家伙，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过来跟自己答话。 吴常运感觉有些厌烦，按理说是不该忽视这种公司内部人员的，因为内部人员往往要比外面的更加危险，但吴常运是真的感觉对方毫无礼貌。 做事情吴常运想来遵循一点，那就是要时刻带有尊重别人的心。 既然是要做安保工作，首先第一点要了解被保护的人是什么级别吧，还分为一线明星，二线明星等等，不是说二线明星就要比一线明星的安保力度差。 而是对于更加容易受到攻击的目标，吴常运他们必须要多做一层保险。 还有就是场地的问题，还有拍摄什么类型的戏，金公主的安保负责人就感觉，这东西和一个安保公司都是无关紧要的，他们只要负责提防外面来的打手就好了。 简直是可笑，吴常运都懒得继续跟他辩解。 “你们来了？”金公主的负责人名叫陈智颖。 吴常运没有理他，而是朝着后面的金公主的项目总监庞牧走了过去。 陈智颖早看到今天出奇的，庞牧也跟到了片场了，他还有些好奇这个家伙不在公司里面坐班跑到这里来干嘛。 “您好，您好，吴老板。” 庞牧要是不认识吴常运，也不用在这一行里面混了。 “你好，这是我们的安保队伍。” 吴常运身后跟着的各个之前都是龙虎武师一般的练家子，看上去不仅精气神与常人不同，就连走步行动的那股子雷厉风行的劲头，都足以让人敬仰三分。 “早就听说过，全香江只有吴老板的团队敢做这种生意，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啊。” “嗯？” 吴常运越听越觉得庞牧这话说的不对味道，什么叫自己敢做。 这难道不是正经买卖？吴常运可是只做正经买卖的。 “你这是话里有话啊，不过算了，我们还是尽快聊一聊项目的问题。” “项目？” “是啊，要不我叫你来做什么？他做不了主的。”吴常运斜眼看了眼陈智颖，他就跟在身后不远，也是头一回听见安保公司还分什么项目。 “首先我们的安保项目分为人身攻击，社会骚扰，还有道具安全和帝王服务。” 吴常运一本正经的说道，这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名叫帝王服务的东西，说实话吴常运也很意外，这些项目是他给划分的，但是这个名字真的就不是吴常运起的。 “额，怎么还有道具安全和帝王服务。” “是啊，道具安全是额外项目，是需要加钱的，不过我们可以派出专业团队来确保你们的道具没有安全质量问题，还可以对你们进行特技动作指导。” “这难道不是班子里面的活？你们也能做。” “当然能，我身后的都是戏园子出身。” 吴常运让出了一个身位，凭什么这种活他们洪家班和成家班就能做，吴家班自然也是可以的。 所谓的吴家班也是吴常运拉之前的兄弟做的，之前有武行里面推荐人过来，不愿意做安保，倒不是因为安保不赚钱，而是感觉这个行业不是长足的行业，于是就被吴常运拉进电影公司了。 这样的人一般都是从事特技指导，或者道具安全等方向，渐渐的，自然而然的吴常运就有了自己的吴家班。 而且这些人的底子都不错，都是实打实的练家子。 “那帝王服务呢？” “哼哼。” 吴常运轻笑了一声说道：“帝王服务就是你们无需任何担心，不会有一只苍蝇飞进来停在你们吃饭的碗里，我保证全香江也不会有任何来打扰你们拍这场戏。” “你敢这么保证？” “只要你们自己没有涉及什么问题。” 吴常运笑着说道，这他有什么不敢保证，遇到不讲理的他们比那些不讲理的拳头更硬，遇到讲理的就找莫语轩跟他们讲理就完了。 上次的事情过后，那家伙还欠着自己的人情呢。 “那需要加多少钱？” “人身攻击的话，如果是单独对个人进行保护，一个人的价格是三万五。” “一个人三万五啊？” 庞牧这话还是小声嘀咕的，因为他这个身份也觉得有些丢人。 吴常运也就装作没听见糊弄过去了，一般公司付得起片酬的，也不介意在加上个两三万保护这个演员的安全吧，毕竟有史为鉴。 第224章 以后全都给我这么卖 “你完全不用担心，演员在拍戏阶段会发生什么问题，我们的安保会让你省去这方面的所有支出，你完全可以打听一下。” 吴常运说道，他们之前的口碑确实是不错，尤其是在比较大制作的电影公司那里。 “这……” 其实庞牧心理也是没底的，之前有朋友跟他推荐过吴常运的安保公司，又因为都是做电影的，所以庞牧也没多想。 毕竟朋友信誓旦旦的说，安保公司的性价比很高。 “可，你们这个收费的标准，因为你知道，在片场如果有任何一个演员出了问题，我们都承担不起。” “这，您这个问题我明白。” “是啊，毕竟你们才是这个行业里面做的最好的。” 庞牧笑着回应道，他倒不是怀疑吴常运的安保公司不好，而是这个收费实在有些太贵了吧。 像他们一部戏，如果要给主演都上上这个安保服务的话，也要十来万的支出，这样实在是有些不划算了。 这份钱就像是未雨绸缪，你用上了就会觉得很赚，但如果没用上的话，那就相当于与打水漂了。 其实不只是庞牧有这个想法，很多人都是这样，其实安保服务就跟买保险是一样一样的，买保险的话好歹用不上还会退一些，但安保服务可没有退款这么一说。 吴常运觉得这个庞牧是有点磨磨唧唧的，就十来万在他看来真的没多少，现在香港电影已经不是70年代的光景，现在80年代一部电影动辄就是千万级别的票房，这当然也是因为嘉禾和齐骥这两家给带的。 齐骥最先破了千万，之后就是陈港生的片子。 真是烦啊，这家伙拍电影一部能赚那么多钱，现在不舍得在安保问题上花个十几万，而且这次还是金公主主动找的吴常运，看来这家伙是有点问题啊。 吴常运看出，这个庞牧就是不想出钱，既然这样的话，他还偏要在这个庞牧身上好好的赚一笔。 “我觉得吧，事情是这样的，现在香港影视行业的风气你也是了解的。” “对啊，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做这个业务的。”庞牧点头说道。 “现在拍电影或多或少都是会有点小摩擦的，演员和演员之间发生点矛盾，或者导演和演员之间的不合都是经常事情，现在得罪了谁都不好，尤其是不知道背后有什么人在撑腰。” 吴常运知道庞牧这家伙，到时候开拍了之后绝对是脱不开关系的。 “到时候出了事情你就要跑一趟，尤其是演员万一在摩擦中受了伤，到时候医药费都是一大笔开销，而且我们经常遇到有因为这个打官司的。” 吴常运替庞牧细数道，实际上这些事情吴常运倒是没有亲自打理过，他也只是听龙继超说起过。 “你没遇到过在片场里面闹矛盾的情况？还有被勒索拍照的，更是数不胜数了。”吴常运这倒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的有这种情况。 这话有点说到庞牧的心坎里面去了，他即使害怕这种情况。 尤其是现在的演员一个个腕大，一个比一个精贵，而且现在还流行一种保险，就是专门针对比较精贵的演员。 投保的金额不小，同样出了事情之后获利也不少。 这个是比较新颖的保险模式，之前说是新颖，实则换汤不换药，老牛换新面，还是耕地的命。 “诶，现在这个确实是比较麻烦的，我们也很怕遇到这种情况。” “我理解，兄弟我跟你可是同行啊，别看我们这么大的公司，要不是附属有安保公司，现在麻烦也不少啊。” 吴常运说着话，偷瞄了庞牧一眼，这家伙明显是听进去了。 但怎么感觉庞牧这家伙是瞄上了安保这个行当了，倒不是意识到这件事情有多重要啊。 吴常运叹了一口气，心想着，你就算知道了，你弄的明白吗？ “所以，这个你肯定是要买的，如果你不买出了问题就是你的问题，现在又不是花你的钱。” 吴常运顺势就把合同给掏出来了，这还不签还等什么呢，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庞牧也没犹豫，从两人的交谈来看，他确实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反倒是吴常运让了一下，这庞牧都拿出笔打算签字了，吴常运将合同又给拽回来了，吴常运说道：“先等等，我觉得你们这个还有点问题啊。” “你看啊，你如果单签了这个个人的安保，到时候万一人家跑到片场来闹事，砸你的场子你可怎么办啊？” “这，这个我倒还真没想过。” 庞牧低声喃喃到，他心里当然是有一定的侥幸心理的，但让吴常运这么一说，他就是脸皮再厚也不能继续装下去了。 “这个的话，要不然就……” 庞牧主要还是心疼手里的那点钱，毕竟赚钱的时候大家谁不开心啊，现在到了出钱的时候就很难受。 其实如果这些做电影的人没有什么恶习的话，或者其他十分耗钱的爱好，只要稍微做一点计划，基本就能避免现在比较拮据的局面。 庞牧当然是不在此列了，包括金公主在内的绝大多数电影公司，里面比较头部的人花钱基本就瀑布没区别。 像庞牧这样的只能算是这部电影最小的投资人，而且还要算上他的人力成本。 其实像这种合作制的话，如果算上人力成本还是能占上很大一部分比重的。 “这样吧，我重新给你计算一下。” 吴常运大概算了一下，又觉得庞牧可能会不太满意，于是说道：“放心，我给你的算法都是最节约的，考虑到之前负责单点的人手可以一定程度上起到作用，所以看场子的人我也会稍微做一点调整。” “好，好，调整一下。” 庞牧笑着说道，这种事他当然喜欢听了。 “好，那我给你算一算。” 吴常运初略的算了一下，这一场算下来怎么也要二三十万起步，不过二三十万在他眼里实在是不算什么。 “这样吧，给你算四十万吧，确保无忧。” “什么？四十万？” “你有我的保障，你认识我吧，放心我说的没问题，一定会保障你没问题。” 吴常运说话间就要重新草拟一份合同，庞牧有话说不出，毕竟面前这位主的资金实力相当之雄厚。 第225章 没钱也给你变有钱了 “吴老板，这个事情吧，我觉得你说的十分有道理。”庞牧有些犹豫，合同就摆在面前等着自己签字，庞牧真是有口难开。 “嗯，对吧。” 吴常运把合同塞给对方。 “拿着吧，还让我给你拿着签啊。” “这倒是不用。” 庞牧看着需要自己署名的地方，这一笔要是落下去的，那可就是四十万没了。 “其实吧。”庞牧一咬牙，心一硬，都踏马这个时候还要什么面子，老子就不硬撑这个场面了。 “实不相瞒，吴老板，我们的资金是比较紧张，所以这四十万我们可能拿不出来。” “拿不出来？” 吴常运略微思考了一下，金公主虽然现在只是新星的电影公司，但如果按照历史发展来看的话，金公主也会在将来席卷整个市场一段时间。 不过这里不排除，金公主因为齐骥电影公司的过分挤压市场之下，导致没有迎来该有的崛起之路。 “这样吧，剩余部分用以分红的模式来支付，我就特意给你开个先例，毕竟大家都是做电影的，尤其是我最清楚。” 吴常运想着反正今天自己在场，就给其他安保公司的弟兄们做个榜样，人还是要懂得变通，不一定非得死认钱。 “安保的必要性，我最清楚了，要不我也不会成立这个公司，所以现在当下这个环境里，必须要专心去拍电影，否则有一天这行业都不赚钱，大家都去烤红薯。” 吴常运说罢顿时觉得这话说得有失偏颇，什么烤红薯，烤红薯做好了很赚钱的。 “额，这样真的好吗，我们的电影还没上映呢，我是怕吴老板亏了本哦。” 庞牧听这话，顿时觉得有些为难，以他们的预期，这部电影大概要达到四百万左右的票房，这样大的基数拿来分红，分多少庞牧都觉得有些亏。 “你们能付多少？” “啊？大概十五万吧。” 庞牧愣住了，机器一般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十五万，那确实是少了点，这样你先去取钱吧。”吴常运说道。 “啊？” “取钱啊，先把头款付了，这样咱们好做生意。”吴常运见庞牧有些发愣，心想着这家伙怎么回事啊，第一次做生意？不应该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好吧。” 庞牧无奈只要去给吴常运取钱，他本以为自己都谈到分红了，这吴常运竟然还要自己付头款，看来这分期还得先付个首付。 在吴常运看来，分期当然要付首付，这不是废话呢。 但在庞牧看来，自己给吴常运分红都是给足了对方的面子，要是分红的话，估计他们要拿出至少10个百分点以上的分红来支付这笔报酬，再加上电影还未上映，可能会拉倒十二三个百分点的样子。 这样他们这部电影的利润瞬间就少了一大层。 庞牧不禁在心里吐槽，他们几个股东中小一点的股东估计都分不到十个百分点的利润，这吴常运只是提供了安保而已。 安保而已，真实的，晦气。 庞牧心里无比的郁闷，好家伙电影还没拍自己先放出去这么多钱，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自己要怎么解释呢。 庞牧在车子前面来回转悠，思考着如何来避免这个灾难。 思来想后，庞牧还是乖乖把钱给凑齐了，因为吴常运说的确实句句在理，只是太贵了。分红少点他们顶多是少赚钱，可是现在如果惹上了麻烦，那承担责任的就是他一个人了。 这一点，吴常运已经给庞牧说明了无数次，少赚点无所谓，至少是大家都赚钱。 出了事，那就是你一个人赔钱了。 “吴老板，这样吧，我先付给你20万，剩余的以五个百分点支付。” “五个百分点？” 吴常运本来觉得还不错，五个百分点多少也能有二十万了吧。 可仔细想想他对面的可是金公主，金公主现在还没成气候呢，自己多少是有点小亏的。 “你们上的是哪部戏？” “其实也不算是我们的戏，你知道我们公司下属还有很多电影公司，这次只是投资给我们子公司的一位导演，而我负责整个项目。” 庞牧其实算是个监督，也就是制作人的身份，当然庞牧身后还有很多股东，也都是金公主的大佬们。 “那方便问下你们投资的那位导演，到底是谁吗？”吴常运好奇的问道。 “是麦嘉，你认识吗？” “麦嘉？我不认识。” 吴常运连忙挥手，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模样，然后说道：“真是个完全没有什么知名度的导演哦，那五个百分点好像确实是少了点。” “是吧，我也是这样想的。”庞牧有些惭愧，因为这种戏一般就是谁也说不准，卖得好那就是万事大吉，但也有很大几率票房暴死。 “不如这样吧，我给你到8个百分点。” “8个？” 吴常运惊讶的说道。 “不行，那就10个吧，这已经是我的上限了。” 庞牧咬着牙狠心说道，他之前就想过，大概率是13~15个百分点是打发不了吴常运的，毕竟这不是他们总部直接来做的。 “好，那就说定了，签吧。” 短短这五分钟，吴常运可是捏了一把汗，金公主还真把自己当块宝了。 吴常运可是清楚的很，对方口中金公主的子公司，再加上麦嘉这个名字，那肯定就是叱咤风云的新艺城无疑了。 提到新艺城就不得不提三个人，那就是麦嘉，黄百鸣和石天，这三人中石天是吴常运不太了解的，麦嘉在吴常运儿时的记忆中就是那个贱兮兮的光头，还有一脸老实相貌的黄百鸣。 而82年新艺城拍了什么呢？ 《最佳拍档》和《难兄难弟》，这两部片子无论是哪一部能拿到百分之10的分红那是什么概念，那是惊人的。 可以说，剩余的二十万完全就跟着分红比不了。 庞牧是不清楚，他们只做投资对电影根本就是一塌糊涂，从70年代吴常运就知道麦嘉和黄百鸣，这两人是抛出那些传奇级别人物以外的万金油。 第226章 我们的安保措施很到位 “龙继超，来！” 吴常运挥手招呼龙继超过来，说实话刚龙继超目睹了吴常运这一顿输出，整个人都是懵掉的。 什么玩意？做生意还有这种做法？ 自己的业务都还没有说明白，就先让对方签了合同，之前龙继超他们谈生意可不是这样的，都是一一将事情说清楚，还有自己什么管什么不管，这才让对方在合同上签了字。 还有遇到没有钱的，他们都是直接放弃，或者只提供几个人做帮手，以减少收费的款项。 这吴常运倒好，不光说话有点大包大揽的气势，而且遇到没有钱的还想着办法给对方分期，简直就是个榨钱机器。 “老大，这样不太好吧。” 龙继超凑到吴常运耳边轻声说道。 吴常运没有理会他，他刚刚被分到了10个百分点，而新艺城的票房至少也是百万级别的，所以这波他无论如何都是血赚。 “一会跟我去走走，我指导你们一下。”吴常运说道。 “你指导？” 龙继超有些懵逼啊，按理说吴常运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拍电影，突然说什么指导，而且还是在客户面前真的就不怕丢了面子嘛？ “现在不太方便吧，毕竟弟兄们都刚来，我打算带他们吃个饭什么的。” 龙继超推脱道，今天来实地考察，确实来了一些人。 虽然不是整个小队的全貌，但也都是些比较核心的人员，如果要现场教学的话倒也未尝不可。 “既然这样，那好吧。” 吴常运也只能答应下来，他本来也不是很闲，最近和tvb合作的新片就要上映了。 说到这一点，最近还有一个十分有趣的事情，那就是最近院线的动作变了，原本是水火不容的两家，也就是老牌对手嘉禾和邵氏，竟然开始互相开放影院了。 互相开放影院就是指，两家的电影可以在对方的院线上映了，这里面肯定有他们之间所做的交易，吴常运不相信嘉禾和邵氏任何一家会拿出近50%分成交给对方。 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也可以跟嘉禾和邵氏商量一下，吴常运想想就觉得有趣。 其实这里也侧面的说明了，嘉禾和邵氏现在的处境，嘉禾看似还好，但因为过度相信演员的发展现在也暴露出来了问题。 就在前些日子，嘉禾斥巨资开始为陈港生造势，说要将陈港生打造成国际影星，依稀还能见到那个熟悉的标题，就是什么“第二个李小龙”。 看到这种标题，吴常运也是第一时间觉得惋惜，因为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嘉禾如果执意孤行的话，也只会迎来失败的结果。 而且打造国际巨星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分分钟就会烧掉嘉禾的家底，就以吴常运的判断来看，嘉禾绝对没有那么殷实的家底。 要说是没有齐骥电影公司的话，嘉禾或许还算是人高马大，现在只能说是小康水平。 嘉禾和邵氏感到压力了，不光是来自齐骥电影公司，还有就是最近新公司实在是太多了，很多都是之前有点水平的演员现在成立了公司。 实在是害人不浅，这种事情如果说成是吃里扒外的话多少是有些过分的。 因为这些演员和编剧确实十分有才能，也不该荒废在一家公司替别人打工，这就是天道有轮回。单单是有钱的话，在香江是远远不够的。 不过话说到现在，吴常运身边远没有接触到香江真正的有钱人，在香江不缺少有钱人，但大多不会在他们面前露面。 尤其是吴常运并不需要投资，但也有很多人盯着他，时时刻刻想要把公司搞垮然后再以投资人的名义分一杯羹进来，这已经是一些资本惯用的套路。 打不过就挖墙脚，让别人难受，打价格战，就是用自己原本积累的资本来耗死对方，遇到比较顽强的呢就收购，开出一笔还算客观的价格来收购公司，最后一家独大。 说实话，这种招数不光是阴损，而且还十分缺德。 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一个寡头的诞生。 另一边，之前跟刘毅争取成立分公司的华安终于是如愿以偿，不过代价就是会被刘毅抽走大部分的收益。下午时候，张锦终于来到了跟华安约定的地方，这是一家新的写字间，跟之前的地方相比虽然小了一些，但却是两个人的乐园。 这里还有很多老面孔，因为新招人的成本太高，所以刘毅十分不厚道的将原本的一些员工直接转调到华安的新公司。 “没想到刘毅真的同意了。” 张锦很高兴，因为他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所以后来公司里面那些人对他还是十分客气的，但想到他们之前的样子，张锦也觉得恶心。 其实真的不是大家对华安和张锦有什么恶意，真的是张锦这个人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之前大家都是同事关系，谁跟谁都没有仇，也犯不上什么为难别人。 但是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上，突然有两个人开始无下限的内卷，张锦和华安是真的内卷。 为什么这么说呢，要说之前邵氏拍三级已经是小有历史了，但到了华安和张锦这个版本就完全变了味，华安这家伙之前的名声其实也还不错，公司里对他还是十分友好的。 张锦就是完全没有自我意识，也不能怪他，张锦之前是做什么的，现在跑来做电影已经是十分不易了，说句话叫狗改不了吃屎说起来或许难听，但用在张锦身上也比较贴切了。 很多人都是不齿去拍摄那种露脸的，而且十分大胆大尺度的东西，而然张锦却毫不在意，而且还被公司的高层当做了典型来教育手下的新演员。 重要的是，还请张锦亲自讲过自己的心得，这可真就是恶心人恶心到家了，之前还对张锦有些好感的人，经历过这次的事情之后也都是好感全无。 人就是有这样一种天性，大家都在共同的努力，如果有人凭借没下限弯道超车了，那一定会被大家群起而攻之的，这是毫无疑问的。 第227章 三个臭皮匠 “老板，有人想见你哦。” 吴常运正在剧组约定的地方巡视，这时候来了一个陌生人，冲着吴常运说道。 “啥？谁？你是？” 吴常运就没搞清楚，这人是哪来的，什么意思。 “我是报社的。” 来人摸了摸脑袋，反倒觉得吴常运的反应有些奇怪。 “就是找你有点事情。” 来人名叫李复合，是知公报的责任记者，知公报和其他报社不同的地方，就是实行分工责任制度。 像李复合这样的记者，虽然是基础的员工，平日却常常单兵作战，练的一身技能十分有自己的一套。 “找我？” 这下吴常运是真的有些不高兴了，这人感觉没什么礼貌。 吴常运本来还以为是有人来找自己，这人是来传话的，原来就是这个家伙有事找自己，还搞得神神秘秘的，如果不是自己多问了一句，是不是就跟着这家伙走了。 “你是做什么的？”吴常运又重复问了一次。 李复合显然有些意外，自己已经自报家门了，这家伙耳背？ 李复合掏出了证件给吴常运看了一下，然后又收了回去，接着说道：“现在你相信了吧，可以聊聊吗？” 李复合做出一副要将吴常运带走的姿态。 “不可以。” 吴常运断然说道。 “嗯？” 李复合有些意外的愣在原地了，他本来看吴常运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刚才说话的态度也十分的和善，现在就想变了一个人。 “我们是有什么误会吗？” “没有，单纯的不可以。” 吴常运压根就没打算搭理这家伙，他又不是什么公共场所的黑心小铺子，没有什么采访权可以行驶的，这些狗仔最里面的权利无非就是保护他们在关键时刻避免一顿拳脚相加而已。 “像这种家伙以后都要看着点，不要让这种人随随便便进来。”吴常运黑着脸说到，这才刚刚给别人打了包票，就混进来一个狗仔，这让雇主怎么相信他们啊。 “明白了。” 龙继超明白了吴常运的意思，于是架着那个记者就打算轰出去。 “你们做什么？当心我告你们啊，你们这是暴力……” 话还没有说完，李复合就被龙继超架着丢了出去。 李复合摔在地上，看着剧场的大门一顿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字眼都蹦出来了。 “丢远点。” 吴常运这话一出，两个武师又是连拉带拽的将李复合又赶出去两百多米远。 这下李复合就更加接受不了了，自己是来采访的，好家伙还没等说话呢，这先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这算什么啊。 李复合头铁的就打算硬闯，但刚才吴常运交代了，不可能再让这家伙进去一次了，要不这安保队的面子往哪搁。 “我要见吴常运！” 李复合刚开口大叫，这次是直接被人围住了。 吴常运真的是头疼，这刚谈好的买卖，再这么一闹，万一雇主再反悔了，真的是很麻烦。 吴常运倒不是担心对方违约，主要是他们是正经安保公司，有实力的那种，这有个人在外面大喊大叫的，实在是难堪。 “朋友，你很不懂礼貌知道吗？是你采访我，我没义务配合你工作的。” 吴常运走进人堆里，他是真的有点烦，这家伙是属狗皮膏药的吧？ “而且你这连蒙带骗的手段是哪里学的？” “谁？” 李复合歪着脑袋，他是有点心虚了，因为他这个办法确实对一些人有奇效。 其实大家听见采访这种事情，内心都是很抗拒的。 一般像这样先把人骗出来，有的时候李复合不坦白身份，被采访的人都以为他是廉署的人嘞。 毕竟也只有廉署才会做这种神神秘秘的调查。 “吴常运，我敬你还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就是你做事的方法？” “你神经病吧，你不在这大吵大闹，我至于让人把你围住？” “我警告你，你让他们都走。”李复合硬着胆子指着旁边的武师，以他的经验，这种事情是万万不能怂的。 有句话叫光脚的不怕穿着的，李复合自认就是光脚的，对于这种名人，他们最怕出个丑闻啥的，就今天这架势，无论是谁对谁错，单看这势头就足够借题发挥了。 “你小心点啊。” 李复合也不着急，反倒火上浇油，指着吴常运的鼻子盒饭。 反正局面越乱他越开心，怎么都是有新闻的，他巴不得看着吴常运痛揍自己一顿，到时候他就是办公室的英雄人物了。 吴常运就是不知道这家伙此刻在想什么，否则都会发自内心的感叹这家伙是个变态。 “老大这家伙怎么搞啊，感觉这家伙有点问题啊。”龙继超将吴常运叫到一边，他总觉得这个李复合长得一副贱兮兮的骨头。 吴常运也很头大，现在不搞定这个家伙，万一以后他再来怎么办啊。 吴常运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如果要把香江电影人排个序的话，吴常运身上的新闻肯定是最值钱的，因为吴常运一向就是好名声，突然搞出来什么人设崩塌或者翻转，那将会是震惊全香江的。 李复合这家伙等的就是这个，标题他都想好了，就叫香江第一电影人，英皇授勋好公民，黑白通吃的地下霸王终于露出本性。 这个标题肯定是大爆炸。 “现在好像拿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家伙分明就是一个无赖。”吴常运真的被这家伙气笑了，自己什么都没做，光是遇到这种家伙就会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这家伙就是天生自带惹麻烦的贱骨头？ 这要是再吵上几句嘴，说不定就变成什么样子了。 “真是晦气。” “没得办法啊，要不我悄悄让人把他带走？”龙继超神秘兮兮的说道。 “这靠谱吗，别把事情搞得更麻烦了。” 要知道刚谈下来的生意，有百分之十的分红，这是一笔大生意，吴常运可不想出意外啊。 “放心吧，交给我。” 龙继超拍了拍胸脯，这种事情他太熟练了。 龙继超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周围没人。 第228章 来兄弟，我给你正正骨 龙继超推开师兄弟们让开一个位置，钻进了人群之中，李复合也看得出，这家伙不简单，最差也得是个队长之类的，身边的人都对龙继超客客气气的。 “你是什么人？你能负责这件事？” “什么事？” 龙继超心想着这家伙莫不是喝多了吧，他之前听过有的人喜欢幻想，但没见过这么严重的。 从始至终，在吴常运明确拒绝了李复合的采访之后，两人就应该是毫无瓜葛的，现在真的是被对方给赖上了。 “什么事？你看看你们，围在这里，刚才还打人。” 李复合指着他那毫发无损的胳膊肘一顿揉搓，不知道是得了风湿一样的。 “喂，你这毛病我知道，我来给你弄，我们之前师兄弟都是这么弄得。” “你要干什么？” 李复合被步步逼近的龙继超吓得后退，但后面哪里有他的退路，都被人围的水泄不通。 “我们大师兄要给你看病。” 一群人在起哄，他们大多都比龙继超的年纪小上一些，都喜欢叫龙继超大师兄，当然龙继超这个大师兄也很给力，经常帮师兄弟们正正骨什么的。 “正骨？” 没等李复合转头，龙继超就卡住了他的脖子，再次确认周围没有偷拍的人。 “大侠，你别开玩笑啊，我是记者，我真的是记者。” “有没有人啊？杀人了！” “救命啊，大哥我错了，大哥别闹出人命，对大家都不好，有后果的。” 李复合脖子被人给夹住了，现在心里想的什么都开始往外蹦，只要能就自己一命的，哪怕是威胁或者委曲求全，甚至权衡利弊的话，只要是能救自己的，都不丢人。 “围紧实点。” 龙继超扒拉了两下周围的人，将缝隙彻底填满，他可不想自己已经打了包票再出问题丢人。 “大师兄，你手稳点，搞不好真的会出人命的。”有个师弟在那一边偷笑一边说道。 “给你闲的。” 龙继超白了他一眼，他的打手就像是钢铁一般钳住李复合的脖子，然后越发的用力和固定。 李复合被吓得不清，他现在是脖子被死死的控制住了，人获取信息的渠道无外乎就那么几种，但凡是脖子被扭了一下，那估计就离死不远了。 李复合现在就是这么认为的，其实，人的脊椎还是比较结实的，受伤或许很容易，但真的想“咯嘣”一下就给扭断了，其实换做寻常人做不到，但是龙继超真的能做到。 “唉呀妈呀，我槽xxx，杀天刀的！” 李复合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大叫声，他的祖籍并不是香江人，其实香江本地人很少的。 很多地方在发迹之前都只有些渔民，村民什么的，后来发迹了之后各种大企业工厂入驻，之后才有越来越多的生意人追求利益来到这里，之后才是周边建设的发展。 向来没有一个地方会莫名其妙的繁荣，无非是哪里需要发展而已。 龙继超双手发力，这一下便感觉怀中那李复合的狗头变得瘫软无力。 “什么情况？不会真给弄死了吧。” 小师弟们没见过这场面啊，他们虽然都是做安保的，可不是杀手的，哪里见过这种事情，大师兄杀人了？ 大家都闻到了一股腥臊的气息，顺着往裆下看，这家伙被吓尿了。 “天，好恶心。” “狗东西，抬上车。” 龙继超挥了挥手，直道晦气，这家伙原来不是被自己给弄晕了，而是吓尿了，真的是个怂货。 李复合就这么一路被龙继超开车送到一家旅店去了，等到这家伙再醒来的时候，估计也该冷静冷静了。 龙继超倒也没把李复合一个人丢在旅店，而是让一个小师弟跟着，以防出什么意外。 不得不说，龙继超做事情还是十分谨慎的，至少在吴常运交代的事情上他从来没有马虎过。 “等他醒了怎么办啊？” 被留在旅店的小师弟问道。 “各回各家啊，你别让他认出来，观察一下，这要这家伙脑子冷静下来了，或者能正常行动就放他走吧，最好别让他发现。”龙继超想着醒过来也是麻烦，不如就观察一下算了。 龙继超交代完这些事情就走了，留下一个小师弟盯着，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那李复合才清醒过来一脸懵逼的从酒店走了出来。 小师弟就在楼上盯着，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可以直接从二楼阳台跳下来制住这家伙。 龙继超的意思是别惹这个李复合了，这家伙完全是狗皮膏药，只要碰一下就会粘在身上，甩都甩不开。 “大师兄交代过，只要这家伙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我直接弄死他。” 小师弟盯着楼下的人，缩着脑袋用扶手和花盆挡着身体。 “我xxx妮玛的吴常运。” “你他娘的给老子等着。” 李复合边走边骂，他是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实际上他也是害怕极了，尤其是不知道龙继超到底想要做什么，万一这家伙真就一下子把自己的脖子给拧了。 李复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有些心有余悸。 目前在香江最恨吴常运的大概除了张锦意外，就是这个李复合了，这李复合确实是个神人，他几乎不会反省自己的错误，永远都是在别人身上找问题。 没钱吃饭了抱怨，打牌输钱了也抱怨，甚至儿子没有考出好成绩，他还会抱怨，他的生活中就是充斥着这种对于现状的不满。 这本没有什么，实际上没有几个人会对现状满意的，但大多数人会在外人面前保持礼仪，至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在给别人添麻烦。 但李复合完完全全没有这种概念，在他看来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好人，所有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遭遇感到抱歉，过马路的老奶奶都没有他来的紧急且迫切。 这一切造就了李复合这个收租型的人格，然而他却没有给任何人提供过一砖一瓦，如果说有上辈子，这家伙上辈子一定是个无私奉献的大善人，但从科学的角度来讲，这家伙纯纯粹粹是一个脑残。 第229章 你们别卷了 最近吴常运在公司面试新人，不得不说最近的新人真的都是十分优秀，能歌善舞而且各个长相和身材也都不错。 “香江现在水平这么高了？” 吴常运也有些奇怪，按理说平时想要遇到比较极品的妹子还是很难得。 真的不是多数人想象的那样，只要花钱总会有的。 像目前公司的女艺人，都是各个角度都挑不出毛病的，上镜也不怕说拍的不好看。 “真的是我们目光短浅了？” 吴常运忍不住在尬笑，确实他们两个在这评头论足的，虽说是工作吧，但多少也是有点心里发虚。 “香江的漂亮女生还是很多的。”梁家辉但是没表现的有多惊讶，反正在他眼里学校那些女神级别的妹子已经够好了。 “你这眼光绝对是有点问题。” 吴常运看梁家辉用一副关爱智障儿童的眼光，属实是觉得梁家辉有点没见识，这还不都是小场面。 “老大，你这么说，我不服，除非你平时经常……”梁家辉故意话只说一半，剩下的估计就是那些龌龊的东西了。 “啊，你这家伙。”吴常运被搞得有些无语了，这家伙平时看着正经，实际啥不懂。 “怎么了嘛，都是男人。” “……” 吴常运是懒得理他，这倒不是什么值得去回避的话题，但是没搞过硬被说是搞过，也挺无语的吧。 “好啦，不说了。” 吴常运话音未落，又有一个被邀请来的女生进来。 进来的女生表现有些腼腆，穿着倒是比较时尚，还是一身红色的皮夹克和背心。 “您好，我叫……” “好，坐吧。” 吴常运也帮不了她什么，毕竟面试也不是做慈善，这样的姑娘他们现在一天能遇到好几个。 “我会芭蕾、爵士、古筝、钢琴、擅长唱歌和表演，还会三国语言，去年从英国戏曲学院毕业的，身高173体重90斤。” 那个女生喃喃的说道，实际上这些话她已经在心里默念了很久了。 吴常运看了眼梁家辉，两人嘀嘀咕咕的像是在商量什么东西，搞得来面试的姑娘还有点紧张。 实际上吴常运是惊呆了，现在的孩子都这么优秀的话，他将来的压力也很大啊。 难道要逼着自己的孩子学这么多东西，那也太夸张了吧。 “老大，人家还等着嘞。” 梁家辉轻咳了两声，这样当着人家的面低声嘀咕有点不太礼貌。 吴常运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当即说道：“那你表演一下吧。” “好的，老师。” 那女生也丝毫不含糊，一听表演其实来面试的还轻松一些，毕竟他们都准备了很长时间了。 女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了她的表演，不得不说，在她露出的腰肢曲线部分能看出，她的身材很好。 女生准备了一个难度稍微高的舞蹈，没有准备更难的是因为怕压力太大表现不好。 “你觉得怎么样？” 吴常运看向梁家辉，梁家辉是人都愣住了，主要是女生跳的太好了，这里还没有伴奏要不然估计表现力会更好。 看完了形体，还需要对进行一些大致的了解。 遇到吴常运亲自面试，其实女生的运气还是不错的，换做别人的话，可能会考察的更加全面。 因为面试的人也怕招进来一个并不具备这方面才能得，到时候搞得好像工作没做好。 吴常运自己的公司，不能说为所欲为吧，但至少他的胆子是大的。 从女生刚进来他觉得第一印象挺好，就是有点腼腆，反也无关痛痒。 吴常运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看人的直觉的，有的人看起来老实就是真的老实，当然也有意外嘛。 “你今年多大了啊？” “哦，不好意思老师，今年19岁。”女生回答道，她对于自己忘记告诉年纪这件事很抱歉，像她这个年纪像是有说不完的道歉。 其实就很绝大多数未被选中的人一样，在职场过着谨慎的日子，面对老板的压榨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搞这么严肃做什么？”吴常运笑着说道。 “啊？！”女生有点蒙啊，这个老师是为人随和还是有别的意思啊。 女生一直在揣摩吴常运的意思，但吴常运真的没别的意思了。 “其实你不用这样费力的，好好享受这次机会，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的，你拥有数不清的机会。” 就跟很多人惧怕考试一样，因为等待那种不确定的结果，是十分考验人心态的。 就好像自己的命运就快要被成绩所决定一样，确实从小很多孩子就有这种观念。 “我不太明白……” 女生喃喃道，她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了，上次她被面试官打断转而去聊其他的话题，是在面试导游公司的时候。 年轻的女生第一次面试，准备了很久的导游知识，对景点做了很详细的了解，甚至还特意看了几遍该景点的导游节目。 后面女生来到公司去面试这个岗位，听见里面有个同样年纪的姑娘在背诵景点课本，背得那叫一个滚瓜烂熟毫无感情。 后面女生的下场可想而知，她失败了，还被说是连课本都背不好还面试什么。 “老师，是我做的不够好吗？”女生带这些委屈的腔调，实际上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很委屈的，但这个场景说这种话，她要怎么让自己开起来很强大呢。 吴常运真的有点担心她哭出来啊，如果她哭了那真的会给印象扣分的。 这个不是吴常运铁石心肠，一般面对这种挫折一般会分成两种人，一种是反抗型人格，还有一种是保护型人格。 保护型人格就会把自己缩起来，一次次用自己柔弱的地方去触碰绝无可能性的目标。 反抗型人格则表现的更加冷静，这类人要不是死轴一样的硬骨头，要么就是八面玲珑的成长怪，会在生活中学习经验的那种类型。 所以无论怎样，吴常运都希望女生能振作起来，坚持住自己的理想，不要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否定自己的努力。 “不是你做的不够好，要坚持自己的理想和信心。” 第230章 内卷今天我是长见识了 “好的，我知道了老师。” 女生嘴上是这么说的，眼眶里却流下了不争气的眼泪。 好家伙，完全一个林黛玉场面啊，吴常运有些无语，但是身为一个好男人形象遇到这种情况，要是坐在那里继续旁观也不是那么回事。 “别哭了。” 吴常运看了看旁边木头人一样的梁家晖，只能自己上去安慰女生。 吴常运刚过去，本是只想递个纸巾，说些宽慰的话，没想到那女生一激动一直扑进吴常运怀里，过程中还把吴常运手里的纸巾给抢走了。 “老师，我还有机会吗？” 女生贴在吴常运胸前，那个语气就像是某种刚刚沐浴更衣完的状态。 “……” 吴常运低头看着这个家伙，不得不说，这家伙要论演技的话可能还真是个天才。 但吴常运不得不去分辨一下，这个女生的心地到底是怎么样的，像面试套路考官这种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而且还是用自己做饵，说好听点叫巧妙，说不好听就叫无所不用其极。 “演得不错。” “谢谢老师夸奖，老师要一起吃个饭吗？” 女生看着吴常运的脸庞问道，说罢还不忘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好家伙，刚还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女生形象，现在就变了味，不过对于很多男人来说，这种可爱又十分会撩的女生确实杀伤性很强。 “不错，下一位。” 吴常运没接话，这种事情让梁家晖看见多半是又要多想的。 吴常运倒不是怕梁家晖，主要是公司里面还有很多女同志，比如关之晽和赵娅芝之辈，还有身为后辈的蓝洁瑛，假如因为这种事情，搞的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形象就崩塌了。 “您好，老师。” 吴常运刚坐下，看进来的人却是一个光头。 准确的说并不是光头，而且头上稍稍有些光，这人吴常运是越看越眼熟啊，差点就一句“闻西”喊出来了。 这不是罗嘉英老师吗？他竟然也跑到自己来了。 吴常运有些意外，不过意外之余他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是全香江的标杆了，这些艺人理应是往他这边跑。 吴常运身份老大，这个自我意识有的时候是真的不够，需要加强。 明明自己已经是最顶端的，有的时候还总去做那些新人才去做的工作，最近公司里面的人经常会抱怨这一点，基本有什么大事他们想要找吴常运是找不到的。 都是先通过周慧婷汇报了之后，有的事情周慧婷就直接拍板了。 之前吴常运也找她聊过一次，这个丫头之前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做事情十分靠谱的。周慧婷聘请了几个高薪顾问，之前都是各家电影公司的运营人。 一般公司刚开完大会之后，周慧婷就会拉着这些用钱供出来的祖师爷们再开一次小会，从前辈的经验里面找到公司的方向。 吴常运也问过周慧婷：“你什么都不懂，怎么能分辨他们谁说的是对的。” “这个你就不懂了，我特意找了两个在行业中评价不太好的，大家都说有毛病的，一个是有点好大喜功，还有急功近利爱慕虚荣，用这个人去试探谁才是有真本领。” 周慧婷曾经一脸得意跟吴常运说道，这个办法确确实实也在奏效。 一般情况是这样的，当周慧婷遇到一个她完全摸不到头脑的话题，他就会找那个急功近利的家伙问，对方当然会把眼前的利益分析的头头是道，对公司的亏损避而不谈。 这个时候周慧婷就等待后面谁开口反驳，绝对又有反驳的人，如果没有周慧婷就中场休息，直到那个人出现位置。 像这样的互相拉扯在会议上是常态了，经常就会有会议开到一半就休息了，甚至有的时候会休息大半天。 “老师您好，我叫罗嘉英，8虽开始学习粤剧基本功架，师从粉菊花、吕国铨、刘洵、李万春等京剧大师，21岁转为文武生，之前拍过……” 罗嘉英点的这几个人都算是圈子里面赫赫有名的前辈了，各个单拿出来都足够开一个学堂了。 这位要说也算是老师级别的人物了，现在站在自己面前让吴常运点评总感觉有点别扭呢。 “好，请开始的你的表演吧。” 吴常运轻笑道，在场谁都不知道吴常运在笑什么，感觉钙里钙气的，实际上吴常运这是捡到宝了，平时都是他在外面去找去拉，现在总有人名角主动找到自己门下来了。 “好的，老师。” 年轻时候的罗嘉英更加有精神气了，他饰演的多是一些配角，最主要的荧幕形象还是跟周星弛的合作，大家记住他多半都是从果产凌凌漆里面。 罗嘉英唱了几段，他的唱腔都是十分标准的。 这里唱腔的功底还是有讲究的，吴常运从罗嘉英的唱腔里能听出那种高音清亮，低音沉稳的感觉，很多新人因为基本功不扎实，所以到了比较难得地方都是硬生生的靠着嗓子拉出来的。 实际上那种声音根本就不好听，现在看来罗嘉英的唱功也算是目前面试的里面较好地。 还有演技，罗嘉英给吴常运演了一段粤戏里面的恶人角色，演的还是十分传神的。其实如果想要有更好的了解，吴常运完全可以去看罗嘉英的台戏。 虽然现在台戏已经很少了，但还是会有那些对此抱有情怀的人去搞上一两台。 “老师觉得怎么样？” 罗嘉英的表演结束了，本着收集天下名角的理想吴常运肯定是要收下这家伙的，但又因为罗嘉英也是黄金配角，所以在公司的画画等级就很重要的。 目前吴常运考量人最关键的几条，最好的就是进化型的主角人才。 这类人就包括周星弛、陈港生、洪金寳和黄百鸣和许冠闻这样的，但实际上目前公司还称不上有一个真正可被成为是进化型人才的艺人。 这类人有一个特点，就是他们不光演技精湛，还是时刻刻对现状不满追求更好的舞台和更高的名望。 第231章 三个恶人即将聚头 “好，挺好。” 吴常运就差给他拍巴掌了，倒不是说罗嘉英的演技让吴常运有多少惊讶，主要是他这个人给吴常运的印象太深了。 好的，闻西。 吴常运也开始去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到底应不应该根据一部戏去选择演员啊。 毕竟如果是一部好戏的话，换个人应该也是有机会的，如果不是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觉…… 罗嘉英…… 罗嘉英跟周星驰合作的时候，应该算得上是老戏骨了。 但老戏骨那么多，吴常运总觉得这样有点不公平，如果这个世界是平行宇宙的话，那岂不是别人都没得机会了。 “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吴常运很深沉的问题。 罗嘉英愣了愣，他要是不愿意还来试镜做什么，当即斩钉截铁的说道：“愿意，我当然愿意。” “好吧。” 吴常运将事情丢给了梁家辉，自己则跑出去透气去了。 做人最重要的是不要胡思乱想，一旦开始胡思乱想了多半都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吴常运是在这里自我反省中，张锦和华安就没有那么清闲了，这两人最近忙的飞起。 因为子公司虽然得到了援助，但是从根本来说，它依然是一个新成立的公司，可以说是百废待兴。 为此华安特意海选出一个身材和颜值都不错的姑娘，就只有一个问题，就是对方不知道要拍三级片。 华安这边带着新开的女艺人在公司里面参观，正好遇见了张锦。 华安一见到张锦就皱眉头，因为这家伙实在不会说话，什么好事情从他嘴里面说出来都不太中听。 张锦真的不是那种粗鄙之人，他只是对拍三级的女艺人缺乏尊重。 这也难怪张锦，他之前就是个人贩子，那些被他抓来拍片子的女生都数不胜数，他会尊重三级片的女艺人那才是有鬼了。 “不错嘛。” 张锦正好擦肩而过，看见华安带着的女艺人不禁从头到脚把关键部位都看了个遍，尤其是那一堆过度丰满的胸部。 张锦调了一眼，然后用手掌朝下比量了一下，感觉真的好像能把手都藏进去。 “你下流。” 跟在华安旁边的女生性格也是有脾气的，当即就对着张锦骂到。 “谁？我？你神经病吧，我怎么你了？”张锦一脸无所谓的大喝道。 “没礼貌。”女艺人有些嫌弃的说道。 “换做是普通人我还懒得说呢。” 不得不说，要是普通人还真入不了张锦的眼，张锦眼前这个女子也不是一般人，她的名字叫做叶梓楣。 就是那个会在不远的将来名动香江的三级片女主角。 “他是谁啊？”叶梓楣实在是讨厌眼前的家伙，在公司上班的多少得懂点规矩吧，这上来就很流氓一样是什么意思？ 华安也不敢说明，要是这个时候让叶梓楣跟张锦合作，恐怕叶子楣是一百万个不愿意。 反正都要讲的，华安选了个折中的方法。 “他是我们公司的男演员之一。” 之一？叶梓楣心想着不会这之一就是跟自己一起演戏吧，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叶梓楣想了想，也不能刚来就提要求，多少是有点过分了，还有自己应该不会那么倒霉遇到这个流氓吧。 “哦，嗯，以后别让我跟你合作啊。”张锦变了张脸，刚他偷偷瞥了一眼华安，大概能猜出来这是新来的女艺人。 但是他这一张臭嘴真的是人见人烦，毕竟张锦能看得上的人屈指可数，他这辈子就佩服两个人，一个人是新加坡的老板，还有一个就是他目前的女朋友，可能也算不上是女朋友吧，同居关系而已。 必须得是张锦从内心认可的人，他才会拿出该有的态度来跟对方沟通。 华安有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是张锦的老父亲，这家伙没有自己的话真的会搞砸很多事情。 但华安也不是完全觉得张锦是个弱智，因为这家伙的脑子用在了完全不同的地方，就比如耍小聪明。 带叶子楣走了一圈，现在公司虽然刚独立出来不久，但好歹是邵氏出来的，该有的东西绝对会有。 叶梓楣也不是很懂，她来之前就听别人说过，一般电影公司里面都有什么比较贵重的东西，反正在这里叶子楣算是一一见过了。 华安也很好奇，开起来叶梓楣的年纪也没有很大，按理说这么“大”的女演员如果很出名的话，自己肯定会听说过，也不该来参加海选，但叶梓楣竟然能叫出一些专业器材的名字。 一般来说，只有在片场工作的人才会这样，华安有些好奇就问道：“你之前还在哪个剧组做过？” “我？没有，我都是听一个朋友说起的。” “那你这个朋友是做什么的？”华安心想着大概是遇到同行了。 “报社记者。” “记者？” “嗯。”叶梓楣点了点头。 华安觉得有些惊讶，记者可真是一个神奇的职业，对什么行业都能了解一些。 记者？不是正好可以帮自己曝光之前那个股东的恶行，不过想想自己大概会被打死吧。 可自己现在这样，不也是每天都在心惊胆战的活着，真的是越想越离谱了。 “你那个朋友，可以跟我介绍一下吗？”华安想着，不如就鱼死网破，谁怕谁嘛。 就怕这事情报社不会接待自己，但如果能借这次机会交个朋友的话，还可以找个话头聊一聊。 “当然可以。” 叶梓楣答应下来，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件事背后的交易性质。 有的时候女生出门在外真的要小心，华安已经开始盘算着，毕竟叶梓楣的各方面都十分不错，应该不会有男人拒绝。 只要叶梓楣加入了公司，到时候华安就先用职业道德绑架，然后在来一波价值观同化，只要拍了第一部就没有人能拒绝了。 不知道叶梓楣那个记者朋友有没有唱过这家伙的身子，华安打量着叶梓楣的身体不禁觉得心中升起了一团火，就连他这么冷静的男人都很难自控。 说不定不光是演电影，这个女人就是天生的筹码。 第232章 互补一下 “带你参观了一圈，你觉得怎么样？”华安问道。 实际上他是觉得八九不离十了，只是象征性的问一下，让对方也有个台阶下。 “嗯，辛苦老师了。”叶籽楣点了点头，态度有点不温不火的意思。 安华看叶籽楣这态度不对劲啊，别人都是要么痛痛快快的加入，要么就是不欢而散了，现在自己带叶籽楣看到了这么多东西，按理说对方应该相信自己才对啊。 难道说，这家伙也是那种好高骛远型的。 华安也见过很多还没拍过戏的新演员，一开始就要进哪家大公司。 “我推荐你是先做出一些成绩，这样公司也会提供相应的资源给到你。”华安赶紧找补了一下，他小算盘打的叮当响，现在人都拉不进来还说个屁啊。 “嗯，我会考虑的。” 叶籽楣真的就不是一般小女生，换做其他人或许现在就答应下来了。 先做出一些成绩，听起来十分的合情合理，但实际上叶籽楣是完全不相信这个的。 她一个完全不会的新人能做出什么成绩，等她做出成绩那需要多少年，陪多少个酒局啊，叶籽楣不是不了解这些人情世故。 她之前认识的朋友，很多都是些小明星，做小明星其实是一件很苦逼的事情。 一方面有经纪人公司的老板需要应付，还有片场方面的导演等等，很多时候都要看着别人的脸色行事，尤其是遇到一些不正经的人还需要强忍下来。 叶籽楣从身边朋友嘴里听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她也愿意去相信这种事情，即使她的年纪不大，但因为过度发育的身材导致经常会被异性盯住，男人是绝对不会放过到嘴的猎物的，尤其是但他们身处高位。 所以叶籽楣也不相信华安，虽然这个男人看起来外表衣冠堂堂，但背地里说不定是个什么禽兽一样的家伙。 华安要是知道了叶籽楣心中所想，估计也会把这人当成是被迫害妄想症，但是有一点，现在的叶籽楣是绝对不会接受去拍三级片，因为她根本还不知道三级是个什么东西。 说到最后，华安实在也是没了办法，只能让叶籽楣帮忙引荐她的记者朋友。 说到这里，叶籽楣才知道，记者朋友住院了。 “既然这样，你就跟你一起去看望一下吧，顺道送点补品。” “这样不好吧。” 叶籽楣犹豫了一下，无论怎么说，带一个陌生人去见生病的朋友有点唐突。 “诶，没关系的，做我们这行的，和他们那行业，基本都是见面就熟识了。”华安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其实他完全是瞎编的。 叶籽楣倒也觉得没什么，毕竟当记者的肯定也希望认识一些有料的人物，华安大小也是个导演吧，自己就当是帮忙了。 这边吴常运最近面试了几个新人，觉得还都不错的，可没几天他就后悔了，因为这几个新人的的后台实在是太麻烦了。 吴常运坐在家里，还是他买的那栋别墅里，最近富顺也是刚刚复原不久回到了别墅。 富顺上一次搞的确实挺严重的，几乎实在鬼门关里面走了一遭，再加上他涉及到的一些问题，直到今年才能够回家。 “吴老板，十分感谢你收下了我家孩子，这是一点敬意。” 说话的不是别人，是丽的电视台的一个副台长，一般说来副台长的身份是不至于如此低声下气的，但丽的比较特殊，这位邢台长是丽的中一个附属的项目负责人。 通俗的讲就相当于子公司的副手，丽的这两年本来也不是很景气，被tvb按在地上来回摩擦，随意他这个子公司的副手自然也就没有多少人待见。 “是谁啊？” 吴常运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女儿到底是谁，按理说家长都来了，当事人却没有来。 现在的家长也是为了给自己家的孩子铺路，各种刷心思，最近吴常运的家里就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礼物，美其名曰叫礼物，实际上就是送钱。 基本送的都是一些理财产品，当然不是那种理财产品，是指在市面上很好流通而且不会因为二手过度贬值的东西。 “你们这些东西，搞的实在是很麻烦，我是不是需要叫一个货车过来拉一下。” 吴常运稍稍扭了扭头，后面各种礼品还有名酒，其中最贵重的当属一个纯金的生肖塑像，这东西摆在金行里果然就是为了送人的。 之前吴常运还好奇，到底谁会买这种东西放在家里。 还有送原石的，吴常运虽然不会切割，但是对这种有趣的东西还是很难拒绝的，不得不说现在送礼的人也很讲究新意。 如果吴常运猜得不错，这原石里面必定能切出一块好玉，要不然送礼的人面子可就难保了。 “你这是？” “佛珠。” 邢台长说道，这颗佛珠不一般，真的是从庙里求来的。 而且还是邢台长亲自排队找大师求得，因为他的身份才有了这个排队的机会，说起来这玩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价值，因为这种一般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信则灵的东西。 “这个我也不是很懂啊。” 吴常运哭笑不得，他没有带东西的习惯，而且他现在的身份出去见人，走到哪里手上带这个佛珠这看起来也不是很好，有种封建迷信的感觉。 但吴常运也知道，有人信这个东西，对此的态度吴常运自然是不敢多做评论的。 邢台长见吴常运丝毫不关心他送的带东西，自然是有些着急的，他可是花了手段才排到的，要是送出去让别人意外是个破烂物件，他可就亏大了。 邢台长心一狠，他知道吴常运不缺钱，但还是说道：“这个东西有人出十五万港币。” 这个价格属实让吴常运皱了皱眉头，这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最近他家里确实收了很多礼品，但多数都是无法推脱的那种。 很多时候收礼物吴常运真的是没办法推脱，因为他又不是什么公证部门，他是一个民企公司的老板而已。 说白了人家送礼是看得起你，你不收那就真有点假仁假义的模样了。 第233章 邢暮暮 “怎么样？吴老板喜欢吗？”邢台长搓了搓手，毕竟这么多钱买的东西，要是再弄个毫不领情的话，他可就是亏大了啊。 “额，先收起来吧。” 吴常运摇了摇头，这东西他称不上喜欢与否，有句话叫那别人东西得办事。 “你想要什么？”吴常运倒是有点好奇，这邢台长出手这么阔绰，到底是想要什么。 如果要是换一个角色的话，那多少有点痴人说梦了。 吴常运不可能为了15万去捧红一个人的，之前吴常运就不理解，这些人就算给自己送了东西，求得到底是什么？ 吴常运之前的经历是这样的，一般有人过来送礼，吴常运都会反问对方想要什么，却没一个人回答他。 一般得到的答复都是：“吴老板说笑了，我家孩子在您手下，生活和工作方面多照顾照顾，万一惹了事您大度。” 差不多都是这样的回答，吴常运感觉自己被这些家长当成了教书先生了，真的就和上学时候学生给老师送礼一样。 “我……” 邢台长犹豫了一下。 吴常运看他的样子都觉得难受，什么叫又当又立大概就是这个感觉了。 明明就是有事想要花点钱打打关系，话到了嘴边又憋回去了，这难道还要等吴常运开口吗？ “嗯，有事还是没事？” 吴常运稍稍严肃了一些，再看邢台长的表情就更加有趣了，他刚刚还有几分迟疑不决。现在则死了心的不愿意吐出一个字。 “行叭，既然没事那你走吧。” 吴常运东西也没收，毕竟太贵重了。 “啊，这。” 邢台长有些犯难了，这东西他买回来可退不回去啊，这东西又不是什么理财产品，遇到喜欢的人才值钱。 就很玉石一样，如果在不喜欢玉石的人眼里，还没有琉璃厂的玻璃好看。 “怎么了，有事就说吧，大家都是体面人。” 吴常运放声大笑。 他知道这家伙绝对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自己说。 邢台长确实是有事情，邢台长还有一个哥哥也在电视台，而且对公司的财务状况颇为了解。 最近邢台长的哥哥也是才知道的，公司转让出去60左右的股份，有些高层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 这可不是这个好消息，如果是朝着好的方向那倒还好，就怕是因为公司经营问题导致老板套现跑路，那可就尴尬了。 当然，丽的电视台还不至于小那些创业公司一样不堪，但同样也会遇到经营的问题。 “实际上，我希望可以通过吴老板，将女儿推荐到tvb去。” “你一个丽的的高官，把女生推进tvb这像话吗？况且这种事你不是该找tvb的人吗？怎么来找我？” 吴常运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他多少也猜到了。 邢台长也不傻，他当然知道谁能帮他，丽的和tvb经营的业务都差不多，本就存在用户重合的问题。 重要的是，丽的是香江第一家电视台，可反观现在却不如如日中天的tvb。 丽的评价tvb就是寡头众多的一个烧钱机器，这话当然是丽的内部的一个玩笑话，但tvb的投资人却是真的超级牛逼阵容。 当年开放招标，而且一个项目招六个名额，各个都是其他行业的顶尖巨头，邵氏全是六家中唯一有影视经验的。 其余的也都是手握真金白银的超级爸爸，这样诞生的tvb不是天生的富二代。 尤其是去年邵氏开始接手，本就不善于经营内容的丽的，现在更加处于劣势。 细数tvb的操作，选美、艺员培训班、夜校、综艺和明星吐槽型的访谈，各种新花样层出不容。 丽的还是延误了过去的传统，单元剧和连续剧的双主线模式，在这两样上本来两家是拉不开差距的，但会让观众觉得丽的越发的单调。 “你能帮我对不对？”邢台长简明扼要的问道。 吴常运没回话，其实把邢台长的女儿送进tvb真的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但后续有多大的造化，这个谁能保证呢。 “我那闺女任性的很，她到了你那里我说什么都没用的。” “你这不是门路问题啊，你这是人的问题。” “你也懂得嘛，年轻人哪个不都觉得自己能撑起一片天。”邢台长长出了一口气，他可是为了这个闺女下了心血。 “我不懂。” 吴常运没顺着对方说下去，毕竟他还没成家呢，怎么就跟一个老男人感同身受了。 “啊，我还以为……”邢台长愣了一下，然后推了推眼镜说道：“不知道将来会便宜谁家的闺女啊。” 我靠，老家伙不会是在打自己的主意吧，搞一波安排自己亲闺女，不得不说，要是按照邢台长的眼光，嫁给吴常运真的是最好的选择。 “还有就是，tvb每一年的年尾都有一场活动。” tvb的活动包括的很多了，都是为了筹备贺岁档，每年都会推出一到三部新剧，还有众星云集的单元剧。 去年还有很多当红的歌星，还有tvb人气最高的艺员和新人们同台表演。 80年代和吴常运穿越前有很大的区别，其中就包括大家喜欢的节目。 21世纪大家都看短视频，关注的点也都不太一样，还有各种电子竞技和网剧等等？ 回忆之前春晚的热度，很多喜剧明星都是在春晚上被人们所认识的。 80年代的香江虽然看不到春晚，但这种贺岁档的意义非凡，只要自身条件有一定亮点的，大多都可以崭露头角。 “我知道。” 吴常运点了点头，他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邢台长估计不知道的是，之前王天淋跟他讲过这件事，而且王天淋的意思就是把其中几个名额给吴常运了。 如果邢台长知道的话，估计今天送的就不是佛珠了。 不过吴常运感觉邢台长应该也不是大富大贵的那种人，一个子公司的副手正常赚不到多少钱的。 而且现在有钱都往tvb送了，他自己的闺女都不留在身边，真的是离谱。 “我帮不了你。” 吴常运直接就给拒绝了，他还记得邢台长的女儿，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但还是有些年轻，需要成长。 第234章 当爹的真不容易 “啊？吴老板是这……” 邢台长看了看手里面的佛珠，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求有些过头了，或许是吴老板误会了。 “吴老板放心，你只需要同意这件事情，后面tvb那边我来搞定。”邢台长连忙保证道。 这一点吴常运倒是真的没想到，吴常运之前有猜测过，这丽的和tvb两家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当然是指员工的关系。 毕竟经营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大家还都是同行，应该经常会有互相跳槽的情况。 这样一来二去，公司与公司之间的关系跟肯没有员工与员工之间的好。 “你有这种能耐？” 吴常运反问道，既然邢台长有这种能耐那就不一样了。 这样吴常运就只需要顺水推舟就好了，那当然是答应下来了。 “好，我会在关键时候推你女儿一把的。” “吴老板，太感谢你了。” 邢台长将佛珠亲自给给吴常运带上，还一边说道：“这个是有讲究的，寻常人看了或许没什么，但有得道高人便可以看出其中的福运。” 邢台长说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吴常运之前也确实觉得奇怪，这东西毕竟是有一段历史记载的。 如果说全是虚构的，也需要花上一些功夫去杜撰，对此他也不想做任何评论了，既然是个好东西就带在身上吧。 送走了絮絮叨叨的邢台长，吴常运算是体会了什么叫做天下父母心。 他还真有点好奇，这个邢台长的女儿邢暮暮到底是个什么人，就按照邢台长这样一番操作下来，就算是个天资平平的女孩也能成为一线明星在火上一段时间吧。 没看出来，这个丽的子公司的副手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无论是吴常运还是邢台长，都不是什么官员政客，但有的时候他们的生活却不似普通人那么简单明了。 利害关系穿插在一起，吴常运身为香江电影第一人，掌握了很多人的利益。 最直接的就是选角、档期还有院线这三点，吴常运拍电影不可能都用自己公司的人，因为齐骥现在人手也没有膨胀到那个地步，还是有很多人才是在外面，有很多奇人每年都会给出不错的合作机会，这些吴常运都会考虑，至于跟谁合作那又是更加影响深远的决定。 还有就是档期，通常来讲，一年下来会有很多个热火的档期，有的时候是7月档，有的时候是8月档，这种一般是电影协会来拍板，然后下放到各个电影公司去筹备与执行。 现在电影协会就是吴常运会长嘛，所以每年的档期安排都是由吴常运来制定，很多时候小公司是无法左右这种档期安排的。 如果他们不幸在前一年被迫做了档期安排，第二年开会的时候就会发现，他们的上映时间和黄金档期完美的错开。 这个到底能有多大的影响，可以说非常大。 现在电影的宣传高度依赖海报、新闻报纸还有电影相关的周刊，再有就是人传人了。 一般来说，黄金档期都会加大宣传的力度，在售票大厅的客流量会扩大到原本的两到三倍，在这样的影响力下，有些原本没有看电影这个想法的人，也会走进电影院里面。 即使是一些不太好的作品，只看封面的话，也会有很多票房进账。 黄金档期对于电影制作公司来说，也是最疯狂的争渡期。 还有就是院线，院线目前是几大巨头之间互相竞争的最根本问题，还有就是邵氏没有推出电影行业巨头的原因之一。 邵氏手里面还是掌握了很大份额的院线数量，甚至近几年有增无减。 吴常运实际上在院线数量上不如邵氏，这还是加上了之前收购袁瑷迦公司来的，珠江一线的院线，这才做到了勉强压住嘉禾一头。 目前嘉禾和邵氏是比较和谐的，今年他们的敌人太多，嘉禾和邵氏又是老本家，打算联手抗敌，重新回到两家独大的天下，再去分个雌雄。 所以现在两家的电影都是可以在对方院线里面上映的，只需要支付约定好的抽成。 吴常运则不同，他是开放手里面的院线，但抽层比例不低，只比行业标准稍微低一点点而已。 主要还是之前吴常运没有院线的时候，真的是深受其害，他觉得这种院线抽层的比例实在有点太高了，这样下去整个行业都会变得不健康。 边思考着边出发，吴常运慢慢悠悠的来到了公司。 “找个人，咱们有个叫邢暮暮的人吧。” “有啊，现在正在上舞蹈课呢。” “好，我自己去就好了。” 吴常运走到二层的舞蹈室，这里的舞蹈室并不是单独的一个教室，而是很多用透明玻璃组成的房间，里面标配就是一面等身的大镜子。 配备一个舞蹈老师，一个形体老师，还有一个表演老师。 舞蹈老师叫动作，形态老师教形体，还有表演老师教舞台表现力。 算得上是比较完善的阵容了，在这方面其他公司做的还真不如吴常运这边的好，隔着玻璃吴常运似乎认出了那人就是邢暮暮。 邢暮暮穿着十分凸显线条的舞蹈服，丰满的臀部和大腿伴随着激烈的舞蹈动作一会翘起，一会又再次放下。 “舞蹈真是个好东西。” 吴常运还记得，这东西最开始就是用来取悦君王的演出节目吧。 邢暮暮的身高大概有168左右，看起来很高挑，扎着辫子脸上花着淡妆，那一笔十分点睛的眼线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很多。 “吴老大？” 舞蹈老师认出了吴常运，其他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其实很多学员都认识吴常运的，于是出门将吴常运拉了进去，尤其是邢暮暮这家伙的性格十分开朗，穿着舞蹈服就跟吴常运拉拉扯扯的，他都怕无意间触碰到什么地方。 “你怎么有空来这里？” 邢暮暮抬头问道。 “特地来看看你。”吴常运坦言道，说实在的，有的时候这些艺人们更加熟悉自己，而吴常运反而不太熟悉她们。 一向开朗的邢暮暮也有些意外，毕竟在公司里，吴常运就是“大人物”，一个大人物说出这种话难免不让人误会。 第235章 跟小妹妹打交道 “特意来找我？”邢暮暮有点呆滞的注视着吴常运，马上就成为了周围人群的焦点。 “没关系，你们先练习。” 吴常运让老师和艺员们都开始操练起来，平时他很少到这边来，因为跟某些漂亮的女艺人走得太近，总有人会说着闲话。 本来说点闲话到不要紧，关键是这东西就跟病毒一样，会扩散的。 吴常运就在外面等了一会，大概观察了一下，邢暮暮还是有些舞蹈天赋。 因为她比较苗条的，脸蛋是偏可爱风格的，性子又没有很内向，有点野。 这种女生就有一种天生的反差感，两种气质兼备。 过了一段时间，课上完了，吴常运就在舞蹈室里面把邢暮暮留了下来。 吴常运故意选了一个大家都在上课的时间，这里也都是透明的，很明亮。 “你的父亲跟你关系怎么样？” 吴常运想了想，还是没有把事情直截了当的跟邢暮暮讲清楚。 “我爸？还好吧……” 邢暮暮这里就开始怀疑，肯定是她老爸找了吴常运。 他这个老爹就是多事，喜欢做多余的事情帮倒忙，邢暮暮很讨厌她老爹这个样子，本来她可以凭借努力来达成目标的，这样只会让别人觉得她耍聪明搞手段。 而且邢暮暮直接觉得齐骥的氛围还是很好的，她害怕老爸这一搞反倒惹人生厌。 “要是他来找过您，我必须讲清楚，他不能代表我的意思，他做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邢暮暮脸上已经有点不高兴了。 吴常运没料到这丫头还很有脾气，但她说的话也有些幼稚，她老爸做的事情就跟她没关系了。 肯定也是邢台长瞒下了一部分，像邢暮暮这样的孩子，估计连自己在这里学习的开销有多大都不知道。 邢暮暮是齐骥第三期的艺员，但这个培训可不是免费的，这一期学下来怎么也要大几千块。 因为吴常运要求是培训期间不得回家里，艺员们都有安排各自的宿舍，有的还是单间。 “我爸爸是不是跟你讲什么了？”邢暮暮有些气恼的说道，人家都是望子成龙，她是发自内心的希望她这个爸爸能少给自己添麻烦。 “没有。”吴常运矢口否认，主要是这邢台长也太可怜了。 “是我知道你父亲在电视台里面工作。”吴常运轻咳了一下说道。 好家伙，原来是自己公司的老板想拉拉关系，跟自己父亲套近乎？ 邢暮暮顿时就慌了，但仔细想想，吴常运犯得着跟丽的套近乎吗？ 难道是有所求？邢暮暮问道：“那有什么事吗？” “你父亲希望你能进tvb里面。” “去tvb？为什么？我现在在这里不好吗？还是我的表现很差。”邢暮暮反问道。 “当然不是很差，你算是很好的。” “那不就结了，我要留在这里。”邢暮暮是认准了齐骥才来的。 吴常运给邢暮暮打了一个比方，在齐骥虽然每个人都有机会，但必须要自己足够努力，而如果邢暮暮选择tvb的话可以说是稳步上升。 邢暮暮必须要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去相信自己的不确定性。 “选择权在你，不过我答应了你父亲，如果有机会我会让你过去。” “嗯。” 邢暮暮点了点头，有的时候这种话她父亲说，邢暮暮还真听不进去，但是吴常运这个外人来说，反倒能起到一些效果。 “我想请个假回去。” “啊？回哪去？” “回家。”邢暮暮表情坚毅的说道。 这家伙是完全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啊，怎么还是要回去找她亲爹算账哦。 这样吴常运也没有办法，看来这种东西只能等到邢暮暮的阅历足够了，才能明白吧。 阅历真的是一个人最宝贵的财富，年轻人虽然不明白这个道理，确实最渴望去亲身体会陌生的社会，这也是年轻才有的特点。 “你还是算了吧，这两天你跟我。”吴常运收了人家的礼，至少也要做一些事情，要不然他于心有愧。 “我跟你？可我不会啊。” “不需要你会什么，如果过程中又让你觉得不舒服的环境，你随时都可以离开，你跟我两天，如果你还想要跟你父亲算账，那我不拦着你。” 吴常运严肃的讲道。 邢暮暮也不知道吴常运到底和自己的父亲做了什么交易，竟然会这么帮着自己父亲这边。 “两天就两天，一言为定。” 邢暮暮伸出手指，还要勾勾手。 吴常运满足了对方这个小要求，在邢暮暮眼里吴常运也就是个大哥哥，确实吴常运的外表看起来和20出头的男生也没啥区别。 但有一点邢暮暮可以肯定，吴常运的年纪肯定是要比邢暮暮大一些的。 这趟吴常运来找她，也让邢暮暮有种受到大哥哥关注的感觉。 自从进入培训流程之后，邢暮暮确实感觉到了离家的心情。 刚离开家大家都觉得自己能行，可越到后面越是觉得，很多事情必须有个取舍，在这期间邢暮暮多少也尝到了什么叫做社会的毒打。 不过这种毒打多数是来自高年级的室友和老师，还有这种令人每天紧绷的竞争环境。 跟其他人不同，邢暮暮是那种不给自己留退路的类型。 吴常运想着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他今天还要去一趟电影协会，正好也让邢暮暮开开眼。 “走吧。” “啊？现在？” 邢暮暮穿的一身舞蹈服装，这出去也太变态了吧。 “换一身呗。” “可是我只有那一套休闲的装扮。”邢暮暮打开衣服给吴常运看。 她身上披的红夹克和她手里拿的正好是一套，上面还有一个很前卫的印花。 这个多少有些不合适了吧，考虑到邢暮暮估计也没有那么正式的衣服，吴常运说道：“算了，路上也买一套吧。” “这……” 邢暮暮点了点头，莫名有种在执行某个重要任务的感觉，好像是干练的女公关一样。 到了楼下，吴常运敲了敲车窗，里面梁家辉已经等候多时了，可梁家辉瞥见后面的邢暮暮，穿的像个跳街舞的。 第236章 老大你又找小妹妹 “老大，什么情况啊？” 梁家晖一边开始，一边低声问道，他基本已经习惯吴常运经常拉一些年轻的妹子来坐车了，之前好像是蓝洁瑛，再之前是关之晽。 “一起过去。” “我都快成你的专职司机了。” 梁家晖注视着前方的道路，他来公司的年头也不短了，一直以为都是替吴常运各种办事，虽然也客串过两个角色，但出境时间也都不长。 平日里，梁家晖最多的工作就是陪吴常运出席各种场景，还有开车，还有一档tvb的电视节目，是由梁家晖主持的。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把你塞进tvb，给你每一周安排一次主持节目吗？” “不知道。” 梁家晖直言道，他一直做这种类似秘书一样的工作，就是他本人没什么，但毕竟跟吴常运这么久了，其他人多少都是些大明星了，可吴常运依旧没有让梁家晖露脸的意思。 当然，除了更惨的吴孟逹以外，吴孟逹之前在公司就像是被弃养了一样。 不过现在也有了新剧要拍，据说还是tvb的年底贺岁档，那个含金量是相当之高了，所以现在公司还真就只有梁家晖一人似乎与演艺道路没有太多缘分。 “你知道演戏最重要什么？”吴常运问道。 “演技喽。” 梁家晖想不想就回答。 “演技？你有吗？” “有啊，我有。” 梁家晖一本正经的说道，他本来就没想纠结这个问题，人总是要感恩的，吴常运给了他机会，让他在这个本该平平无奇的年纪看到了很多拼搏奋斗的年轻人看不到的景色，总是要还的。 就是让梁家晖一辈子给吴常运当秘书，以他现在的想法来说，他也是愿意的。 “争强好胜，你有个屁啊。” 吴常运没好气的说道，这下就算脾气很好的梁家晖也不能忍了啊。 平日里不给我机会演戏也就罢了，现在还用话来阴损自己，这是个人也不能忍啊。 “你怎么知道？来公司这么多年，从来我没有我演戏的份。” 听见梁家晖抱怨，吴常运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邢暮暮，对方不认识梁家晖，显得有些谨慎，坐在后排座位像一只刚被抓住的小麻雀。 “你怎么演？我给你一个角色，你打算给我怎么演？” 吴常运这个问题是真的有点流氓了，也不说什么角色，像这样凭空发挥怎么可能把问题回答的满意，后面的邢暮暮也有点看不下去了，毕竟是跟了吴常运这么久，不给戏份也就算了，犯不着挖苦人家嘛。 邢暮暮想起自己刚刚和吴常运的对话，两人说话还是比较好沟通的，于是壮着胆子说道：“你不给人家机会，空口白牙怎么讲的清楚。” 邢暮暮突然开口，搞的梁家晖有些不好意思了。 原来这小女生是个好人啊，还帮着自己说话。 不过梁家晖这段时间也不是在吃白饭虚度光阴的，关于怎么演，他还真的有话说。 “现在的演员怎么演，我就怎么演，话剧，电影还有老前辈的练习技巧，无论是对镜联系还是在现实生活中取材，老大你是知道我的，这些东西我都能做好。” 吴常运当然知道梁家晖是个十分勤奋的家伙，他对于这次的回答也十分的满意。 “公司虽然你来的早，但你的年纪不大，跟新一批的演员都差不多，跟我时间却是最久。”吴常运一直以来有意在磨练梁家晖的心性，因为他要演的大多都是些老大，一些霸气阴狠的角色，现在的梁家晖霸气吗？阴狠吗？ “演戏你要先了解流程，还有见识，不能别人开了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你跟前，你就感觉惧怕了，眼界很重要的，只要见过被人没见过的，你才能体会到你与别人之间的不同。” 吴常运是有心将梁家晖这幅书生一般的根骨好好去一去，毕竟他是学院派的，而且长相又比较文艺，身上的气质还需要打磨一下。 “嗯？” 梁家晖被说的有些懵了，原来这才是老大一直以来的用意吗？梁家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 没等他细想清楚吴常运说的话的真实性，他们就先去到服装店换了一身衣服。 吴常运给邢暮暮选了一身稍微正式一点的礼服，让邢暮暮去换好了给自己看。 黑色的晚礼服加高跟鞋，再加上邢暮暮高挑的身材和青涩的面孔，说实在服装是一点都不搭，即便旁边的售货员在极力的推销着衣服和人有多么贴合。 邢暮暮问道：“怎么样？这一身可以吗？” 老练如吴常运，此刻心潮也是难以平静的，这就好像将十分成熟的装饰打扮在一个很清纯的妹子身上，让邢暮暮看起来有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属性，却又格格不入的。 很多时候，那些导演乐意跟上了些年纪的女星开玩笑，但是不会主动跟十分年轻的女演员打招呼。 因为年轻的女演员很少会懂那些潜规则，也不擅长跟年长的人打交道。 而邢暮暮穿的这一身衣服就是稍显成熟的，但又有着十分青春年轻的脸庞，吴常运能想象那种感觉，邢暮暮穿着这一身如果是站在宴会中间，肯定会被人视为禁忌。 “好啦，好啦，走吧。” 吴常运带着还踩不稳高跟鞋的邢暮暮离开，门口的前台说道：“一共一万三千。” 这个价格属实是惊呆了邢暮暮，原来这身衣服要这么贵的吗？ 这家店也没有开在很高档的地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街道，里面的装修也没说有多高档，为什么卖的衣服这么贵。 “好的。” 吴常运支付了费用。 看着吴常运付钱的动作，邢暮暮没觉得有多帅，而是在内心里反复提醒自己，她这是借来穿一穿，而且还是吴常运自己要求的，就该他自己买单。 这家店其实吴常运早就不陌生了，这是张国榕父亲名下的店铺，因为张国榕父亲身体疾病的原因，现在店里换了很多人。 其实张国榕父亲是有意关停这门生意的，以为很多人是冲着他的手艺来的，而不是冲着一个牌子来的。 第237章 民间组织的老大 一直以来，电影协会都只是一个没有政府认证的民间组织，但几乎涉及到电影行业相关的问题，大多能在电影协会里面找到，这已经是大家默认的事实。 “要不要开进去？”梁家辉询问道。 “绕到后面去。” 吴常运深吸了一口气，从正面绕道停车库的侧门开了进去。 三人下了车，按照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吴常运看了一眼手表还在继续等。 在里面等候的人也都是各个电影公司的负责人，不过像是比较大的嘉禾、邵氏、思远这一类顶流公司的负责人是不会来出席这种会议的。 如果邹怀文有什么要跟吴常运说的，大概会直接打电话讲清楚。 “里面几家都是这个行业里面的公司董事。”吴常运低头向邢暮暮解释道，毕竟来了一趟总不能连自己见得什么人都不知道，那就达不到吴常运想要的效果了。 “啊？这样的……” 邢暮暮有些吃惊，刚吴常运还故意让人家等，这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记住，不要高看这种人，他们只是比较有钱而已。”吴常运提醒道，这些创业的人大多都是生长的环境跟普通人不一样而已，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那你呢？” “我是泥腿子，平民出身。”吴常运笑道。 确实跟这些出生就带着人生计划书的人来比较，吴常运的可以说是泥腿子出身一点也不过分，他刚闯荡电影行业没有一分钱。 吴常运绝对不算是电影行业里面老一批的破浪者，但绝对是在一个极好的年代。 李小龙让人们看到了电影市场可以做到多大，无数的资金投入到电影行业里面，而这时李小龙的逝世彻底引爆了这一切，让无数投机者迫切去抓住机会，同时扶持起了一批真正有才华的人。 而现在，仍有人踏入到这一怪圈，模仿着七八年前的套路，称之为一个成长的新行业。 现在里面在座的多数都是这一类人，嘴里面全是对老前辈的定义，还有什么成功致富攻略和各种新名词。 “吴会长，你可终于来了。” 吴常运推门进取就看见协会的老管家起身走过来，接住吴常运的衣服，然后让人们给让出一个通道来。 “辛苦了，老齐。” 老齐在电影协会工作了快五年了，最初是在邵氏做事的。 这个老齐也不简单，手里面的人脉甚广，当年协会实施市场的全面监管，需要拉动很多企业主动配合电影协会的管控，就是老齐四处奔走游说了很多公司。 “吴老板你总算是来了，等苦我们了。” 除了老齐以外，还有另外一家影视公司的老总也围了过来，一副很熟络的样子跟吴常运说道。 “你是谁？回到你的座位上。” 吴常运没有看他，而是喝止了对方的行为。 吴常运坐在正中最里面的位置起身说道：“在座的所有人，如果对于协会的管理方式有异议，现在就可以走。” 在场的人鸦雀无声，但是明显看得出，有的人脸上写满了嫌弃的表情。 不过就是一个协会的会长而已，都是大家自发加入的，又不是什么政府授权的机构，关键时候狗屁都不是的一个协会，现在还耍起来威风了。 很多人都有这种想法，若不是会长是吴常运，恐怕这次的会都没人会来。 至少有一半的人，是认为这次的会有利可图，才愿意在这里等候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再次重申一遍，大家坐在这里是为了这个行业更加和谐的发展，而不是为了个人的利益。” 协会诞生的初衷很简单，就是抑制市场的无序发展和泛滥。 成立之初，几乎所有的电影人都认可协会存在的必要性，得到了一致的支持，发展到了现在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任会长，基本都是在行业里面有十足号召力的人。 “首先先说第一个问题，就是越来越多的外行人投入到这个行业里面了。” 吴常运看着其他人的脸，这些人里面很多都是冒名顶替的“导演”或者“制作人”，吴常运早就听说过，有些公司就是专门给被人伪造简历的。 尤其是那些富二代，整天游手好闲没事做，付钱给公司让公司进行个人包装。 在座的就是有几个做这种买卖的，还有拍低成本小电影，最多的还是主要靠大尺度片盈利的公司。 “吴老板说的是谁啊？” “你还敢问我？” 吴常运瞥了对方一眼，像这样的虾米早就应该退场了，根本就不在此次的邀请之列。 “毕竟是做这个行业的，还是该有些规矩。” 老齐就站在吴常运的身后。 还有梁家辉和邢暮暮，十分自觉地从旁边添了两个凳子，像是两个门神一样一左一右在两边。 “吴老板，之前是我们没守规矩，我们不求别人，只要一个协会的关系认证。” 做这种包装的生意谢老板，率先表态站起来说道。 吴常运知道这事情肯定有老齐的份，为了这点事情跟老齐闹翻肯定是得不偿失的，电影协会是每年都会轮换一次会长，但可不会轮换一次管家。 老齐虽然没拍板的权力，但就他的人脉肯定是超过历任会长的。 “我主动让出30%股份出来。” 谢老板真的就是壮着胆子说出来这种话的，实际上他也不敢在协会里面说的太明白，这钱到底是让给吴常运还是让给协会，那就要看吴常运怎么处置了。 邢暮暮十分不屑的看了眼那个谢老板，他认为吴常运还不至于还看上这点小钱而丢了原则，所以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好，那我替协会的同仁感谢。” 吴常运起身象征性的礼貌了一下。 啊？邢暮暮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这吴常运就十分痛快的答应下来了，他看了看旁边的梁家辉，对方也一脸莫名其妙。 “这样合适吗？老大？” 邢暮暮低声问道。 虽然她只是一个刚入门的新人，也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这还是自己十分向往的齐骥电影公司吗？董事就是这样没原则的一个人？ 第238章 又当又立 “你们这帮人是真的，又当又立。” 吴常运低声说道，在这个协会里面，吴常运这么说自然是没有人会反驳的。 不过协会里面也不全是低头鸟，还有极少数的出头鸟，甚至和吴常运有仇的人，其中就包括张锦和华安，这一次他们两个代表新成立的子敬电影公司来参加协会会议。 而吴常运的下一个提议，也是针对两人展开的。 “我希望可以削减目前市面上30%的粉红电影，让市场再次回归到一年前。” 也算是受海外影响，现在市面上的粉红电影有些泛滥，甚至还出现了类似日本那样的色情杂志刊物，在各个书店里面贩售。 管控当然是协会的第一要务，吴常运打算从在座里面最为典型的子敬开刀。 “子敬电影公司的负责人应该到场了吧。” “在这。” 张锦这次一反常态的抢在华安前面说到。 毕竟是老熟人了，只是这一次吴常运并没有认出张锦来，只是听声音有些熟悉，但是相貌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 “怎么，吴会长打算拿我们开刀？现在的市场难道还填不饱你们的肚子？” 张锦也是丝毫不给面子，在场的既然来到这里肯定是要给协会面子的，协会之所以强大是因为手里面有资源。 协会的本意就是几个巨头在一起约束这些小公司，巨头们手里不光有院线，还有各种演员和导演资源，以及投资商等等。 小公司想要在行业里生存下来，肯定是要看着点巨头们的面色的。 所以电影协会的会长即使再怎么轮换，也不会给到那些小公司里面的人，没有实力的人是不配担任会长的。 “不是市场填不饱我们，而是市场就是我们本身，商品由我们只做，真正流动的只有钱而已，所以我不想有些乌烟瘴气的东西弥漫在咱们头顶上。” 吴常运看下面的张锦还有些不服，于是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协会是第一道关卡，如果我们自己不能将自己的行业约束好的话，下一关可就是有关部门了，到时候你们真的会连生意都没得做。” 在座的也都不是傻子，现在三级片是有些泛滥了，虽然协会现在尚未接到警告，不过也就在这几天的功夫了，肯定会有新的指示下达。 就算抛开恩怨不谈，吴常运先要先让张锦和华安一起降低现在片子的产量肯定是不行的，那就是在挖他们的命根子。 “你让我们先减产百分十三十？”张锦大声质问道，他这样的态度可一点多不算夸张，现在从外人来看子敬公司是十分赚钱的。 但是由于他内部的消耗极大，导致其实公司并没有多少预备资金可以用来周转。 尤其是他们片子的传播方式，子敬也是奇葩，也真的是张锦的身体素质好，一年下来最高纪录拍摄了二十七部电影。 这是什么概念，就是一头牛犁地也没有这么勤奋的。 这样也有一个问题，就是子敬电影公司的片子还没有上映呢，可能下一部就已经拍好了，再加上这种片子基本审核都会花费比较长的时间，就导致子敬电影公司手里面积压了几部片子。 现在公司已经有计划了，要是此刻减产的话，他们就拍不了新片子了。 “我们不同意。” 张锦直接就火了，这还说个狗屁，钱都不让他赚下去了，还何必留在这里。 他本来就视吴常运为死敌，恨不得抽筋拔骨，现在还让他如何能够保持理智。 “先等等。” 华安还是带脑子的，他知道吴常运既然有了这个想法，现在要么是用拿出一部分利益来做一个交换，要么就只能认罚了。 要裁切30%的市场，着很简单，每个公司都减少30%不就好了。 小孩子都能算明白的算术题，问题就是现在由谁来表个态，华安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了。 一般令行禁止都是一步步来的，先是一部门公司先做个态度出来，让大家看到整个行业的变化，然后再缓步进行。 哪里有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的啊，都是要一步一步来的，华安也不相信吴常运就是要逼死他们。 “吴会长，我们有一些情况必需要在会上说明一下。” “嗯，你讲。” “我们公司去年一年就拍摄了二十七部电影，截止到今天也才之上映了其中的二十部，还有七部没有上，今年上半年又拍摄了几部，所以如果现在让我们自裁30%的话，可能我们现在已经筹备中的影片都必须叫停。” 华安解释道，因为叫停是绝对不能叫停的，还有各种违约金，还有已经付出去的款项也都是追不回来的。 “上半年？几部？一部？两部？还是三部？” 吴常运有点没耐心了，这事情又不是出于他们自己的利益，现在搞这些有什么意义，害的大家到时候都难受。 人跟人之间就是遇到好事情的时候还能够保持礼貌，但是遇到坏事情的时候，各种坏毛病就都出来了。 “九部。”华安说道。 “九部？少了吧，按照你们之前的速度，你们现在手里面应该也有十几部片子了吧，你们到底想要怎样？” 吴常运也不管周围的人怎么看了，总给这帮人留面子也没用。 吴常运跟这帮人谈话有个技巧，那就是他们眼里的整个行业跟吴常运眼里的真不一样。 “今年确实是比较难的一年，大家竞争也很激烈，互相之间模仿风格的问题也很严重。” 而实际情况是，今年行情还是不错的，其实从80年代开始行情都是在越来越好的，现在基本票房好点的随随便便都能破了千万的。 跟吴常运往年的情况有些不同，现在一方面是票价提升了，还有是电影确实比原来更加好看了。 “尤其是今年的审查也变得比往年更加严格，还有现在也不想70年代了，电影行业那么好做。”吴常运说道。 “对对对，吴会长说的太对了。” “是啊，我们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可惜啊，没有早早动手。” “害，别提了，我当年就是**xx给耽误……” 在座的众人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第239章 分蛋糕 “各位也是辛苦了，真的没有必要因为这个行业给吊死了，而且现在每个月的支出都挺大的吧，各位。” 吴常运真的是动之以理晓之以情。 这一次新艺城也来了人，还是地位比较高的黄百鸣，这次他是有别的事情来找吴常运，其实整个会议跟他们的关系不大。 几年新艺城是大家公认的黑马，黄百鸣刚听得耳朵都起茧子。 刚来这里看到如此数量的电影人，黄佰鸣才意识到原来在香江还有这么多同行，大多都是没听说过的。 后面黄佰鸣通过慢慢打听和交谈，这才知道，原来这里面绝大多数都是些不称职的电影公司。 说是电影公司都是高看他们了，有些电影黄佰鸣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嫌弃。 “听好了，你们子敬电影公司必须收缩百分之三十，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 吴常运今天就要把话给挑明了，这事情不能再拖下了。 “你算什么东西。” 张锦是真的没瞧得起这个协会会长的名头，自己凭什么听他的。 “我？就冲你这句话，以后你们的片子会遭到香江90%院线的联合抵制，没有任何一家院线会放你们拍摄的三级片，你放心好了。” 吴常运这可不是在吓唬人，这是为了大家好的办法。 “就凭你？我是吓大的？我知道我们是谁吗？” “知道，不就是邵氏出来的嘛，你可以试一试，别说你们只是邵氏的干儿子……”吴常运长出了一口气，接续说道：“你大可试一试。” “神经病，我的东家不帮我，难道还要听你的。” “你坐下。” 华安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的脸色都有些铁青了。 张锦看到华安的脸色不对劲，华安向来比较擅长处理这类事情，如果华安都感觉到危机了，那可能吴常运真的有这个能耐。 “不会吧。”张锦小声喃喃道。 “会的，坐下吧。” 华安很清楚，虽然他们隶属于邵氏兄弟公司，但目前公司转型，当然不会在已经放弃的行业里面留下来污点，吴常运如果和邵氏沟通那就一定会去找邵艺夫。 邵艺夫现在担任tvb的首席董事，裁切就是邵艺夫的意思，所以这事情要是交给邵艺夫来决断，那他们这个刚成立的子公司肯定就告吹了，甚至还会让刘毅挨一顿骂。 “我不管，我们退会。” 张锦喊道，然后也不管华安就打算往外走。 “你疯了？” “这里不欢迎咱们，走了。” 张锦还是那副流氓的样子，挺身就往外走，谁也不管。 “退吧，没关系，欢迎任何人退会。” 吴常运真的算得上是这几届里面最良心的会长了，因为吴常运现在也没有太多上升的空间，那些厉害关系吴常运也不会太在意，反倒是真的想了解一些自己同行的事情，看看能不能帮助他们一下。 有人说助人为乐，这句话是真的。 助人真的会让人感到快乐，因为这也是在体现优越感和积累别人的好感度，这样说就有些太过于势利了，但真的会有这种感觉，吴常运也没有办法。 张锦真的就一气之下离开了，下一环节就是划蛋糕了。 开会之前，各家都是想尽办法去联络吴常运，能直接见上一面的都是关系比较硬的。 因为小公司不能像大公司一样信赖自己的编剧和导演，但有一个办法是能保证他们的作品能卖座的，就是仿拍。 观众很多时候会看到，有一个比较火的电影出来之后，马上就会有同类型电影出来，有的时候封面都是模仿的。 这个当然不是看到人家的电影火了之后再去仿冒，那就真的来不及了。 一般都是提前收到消息，像这种消息当然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现在是这样的，我们齐骥会拿出来三部制作话题，嘉禾五部，还有思远两部和新艺城一部……”吴常运说话的时候看了眼新艺城的代表人黄百鸣。 黄百鸣也点了点头，这都是他们之前说好的。 “还是老样子，片子各家分掉，至于谁家的火起来，谁家的最后没被看好，这个东西谁都说不好，还是先抽签吧。” 一般来说，比较有实力的会拿到一些好的公司。 比如说像吴常运的齐骥电影公司，实力排行当然是第一的，同样也会分给一些相对制作能力强一些的小公司，以此类推。 当然如果资金充足的话，也可以直接跟公司买一些信息或者帮助，这都是可以的。 “还是老样子，前三家先过来抽签。” 这里抽的就是齐骥的签，吴常运选了三部比较需要话题性的电影出来，分给这些人，一方面也算是替自己造势了。 选中前三的公司都十分高兴啊，毕竟每一年他们都能从这里面分到不少钱。 不要小看了这模仿的机会，实际是十分捞钱的，很多时候观众看到一个比较新鲜的题材，就拿嘉禾为例，他们推出的僵尸片大家看过了觉得还不过瘾，就会去找其他僵尸片来看。 这样当然就是谁下手快，谁就能获得这部分利润了。 一般这部分利润就是被模仿电影票房的15%到30%的样子，如果说被模仿的电影能获得一千万票房，那就相当于仿冒的人也能赚到三百万。 当然不是所有仿冒的都可以，这里是指第一个及时仿冒的人，还有不少小公司就是利用这个起的家。 “百分之六十的抽成。” “百分之六十？” 这前三家听见吴常运这话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现在抽签刚抽完，还没有得到最关键的粗略剧本。 “吴会长，这百分十六十是不是有点太高了，之前还是百分之五十，这又涨了百分之十，我们快要活不下去了。”齐总的身形稍胖，就是这三家之一，看着吴常运一脸委屈的说道。 吴常运从他全身上下真的看不出一个“穷”字，这家伙穿的浑身名牌，开的车比吴常运好多了。 “你说自己的资金不够是吧。” “这……” 齐总有些说不出话了，他害怕吴常运把这生意给别人了，但这每次都涨谁受得了啊。 第240章 我赞成谁反对 “我们这里是绝对的民主制，大家有意见可以讲，现在这个事情，我赞成谁反对？” 吴常运反问众人。 众人没有一个吭声的，齐总见没人替他造声势，自然也就认亏了。 邢暮暮三观都有点动摇了，原来电影协会是这么运作的，是不是谁当了协会的会长都跟山大王一样。 而且这捞钱的嘴脸也太直接了，邢暮暮没想到吴常运是这样的人，真是看错他了。 “你以为老大带你来这里是来旅游的？”梁家辉瞥了邢暮暮一眼，她跟当年刚入行的自己相比都有些过于幼稚，把东西想的太美好了。 “我才不是。” “那就好好看，好好学。” 梁家辉也是好意，就跟当年吴常运带他第一次来这的感觉是一样的。 “怎么这样啊。”邢暮暮还是有点想不通。 “这帮人你觉得是什么好人？那你就想多了，真正正经拍电影的人，吴老大是不会难为他们的。”梁家辉小声说道。 在座里面，吴常运心里就跟有一面镜子一样，谁的背景干不干净，他稍微一查就能查清楚。 这里面拍仿拍，三级还有r级片子的，还有只做海外市场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只有像子敬电影公司这样的，虽然这个华安吴常运也查过，也不是没有故事的男青年。 那些真正正经想做事的公司，只要一般也不会涉及到协会的管控，需要管控的都是些有点风险的项目，而且还是屡禁不止。 三级片能禁止吗？根本不能，这东西只要能带来巨大的利益，就会有人持续在这个上面投资。 小公司去做，大公司也不会甘愿吃亏，这才有了电影协会这种自我审查机构。 “第二家抽签。” 吴常运将嘉禾的五个纸条投了进去，这样抽出来的就能获得嘉禾的新片第一首资料，其实这几家里面嘉禾的是最抢手的。 这次上台的一共有十一家，所以这次至少有一半的人抽不到。 穿着白色衣服的刘仁光一副大宅院老爷的做派，穿的是银白色的系扣绸缎，上面还绣着仙鹤什么的。 刘仁光搓了搓手，这一抽就是百万港币上下，无论是谁都会有点紧张。 吴常运看他第一个上来于是说道：“刘老板，祝你好运啊。” “借吴会长吉言。” 刘仁光细数了一下，吴常运刚一共是八个字，按照两人之前约定好的，是双数就在左边。 刘仁光伸手进去，摸到一堆纸团，在最左边的一个捡了起来。 “中了！” 刘仁光握着纸团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可喜可贺啊，刘老板。” “谢谢，多谢吴会长给我这次机会。” 刘仁光是开心了，反观台下等着的人脸色就很难看了，一共就五个，现在摸出来一个，别等到后面他们连抽签都省了。 “好，下一位。” 按照吴常运安排的，这十一家里面已经有三家是指定了，其实概率只有四分之一。 老莫爷上来手也只是伸进去做做样子，然后就直接摘出来一个写着红字的“中”，这盒子里面的纸条甚至都没有减少。 然后最后一个内定的人也是这样，除了第一次，每次抽完吴常运都会再次搅动盒子，趁这个功夫吴常运就可以把多余的纸条抓出来了。 一家是二十万，最阔气的老莫爷直接给了三十五万，这笔钱是由协会和嘉禾对半分，这也是嘉禾的意思。 嘉禾他们家的仿冒实在是太严重，每晚都有内部人走漏消息，甚至审片之前会有送审片直接被贩卖的情况。 这可是行业巨头之一的嘉禾尚且如此，更别提那些小公司。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是香江的一些老流氓了，这批老流氓向来是用拳头说话。 吴常运这一会算下来，已经快要有近百万进账了，真的是刷三观。 真的是富得越富穷的越穷，他这百来万赚的不费吹飞之力，就因为吴常运现在金钱流动的这个关口上。 这几轮抽签下来，上来的人都没抽中，四分之一的概率真的是有点低了，抽到最后箱子里根本就没有“中”的纸条了。 不得不说，嘉禾的创造力是真滴强，他们弄新东西还是很有一套的。 尤其是那种很接地气的。 分完蛋糕，还剩下一些七零八落的问题，吴常运都推给梁家辉，他要去给邢暮暮上上课了。 “你跟我过来。” “干嘛啊？” 邢暮暮感觉吴常运做这个会长也太不正经了，这会还没开完就公然开小差。 吴常运拉着邢暮暮坐到后面去，他们做的那个地方只有两个小折凳。 吴常运指着那些大老板们问道：“他们你认识几个？” 邢暮暮看了一圈，除了黄百鸣她比较熟悉以外，其余的都是陌生脸。 “你知道吗，这个会里面就包含了香江几乎所有的电影公司，你想拍戏？” “想啊，当然想。” “这里面随便一个人都有能力让你当女主角。” 吴常运稍作放松，往后面的墙壁靠了靠。 吴常运知道很多女孩的故事，在香江有太多人梦想着梦过上理想的生活。 可现实就是这条成功之路上的人太多了，人挤人不说，路上还有各种蛇虫虎豹。 “我见过一个女明星，她之前家境还不错，换到现在应该就是一线水准的明星。”吴常运指了指最靠前拍的那几个人。 那几个人代表的就是香江一线的电影公司，吴常运指着其中邵氏的代表人说道：“就是他们。” “后来这个女明星的家里出了点意外，几乎所有公司都拒绝了和她的合作，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所有？为什么啊？演员只要有名气和演技肯定能替公司赚钱的。”邢暮暮有些不解，难道演员不该是为电影添彩的一笔吗？ “不是这样的，你看到的只是主流。” 吴常运随便列举了几个片子，都是类型比较明确的，有的是专门做悬疑里面的案件类型的，有的也是做青春爱情类目的。 这些公司的作品都有一个特点，就是类目比较垂直。 “所以，这跟那个女明星被拒绝有什么关系呢？”邢暮暮觉得吴常运有点跑题了。 第241章 关之琳被绑架了 “你看过悬疑片吗？”吴常运问道。 “看过，当然看过。” “那你还能记住里面女主角是谁吗？” “额，这个嘛。” 邢暮暮仔细想了想，别说剧里面的女主角是谁，邢暮暮还真记不住了。 “直到为什么你记不住吗？” “不是，我想想，我肯定能想起来！”邢暮暮在那一顿苦思冥想，就是想不起来那个有点笨笨的女孩子的名字。 “因为悬疑片里面的女主角一般是推动剧情用的，你还记得你看过的片子里面，女主角是不是经常问问题，遇到事情就第一个跑过去找男主角。” 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难道说这种类型的电影里面压根就没女主什么作用，只是用来缓解眼疲劳？ “这又能说明什么？” “不是所有的影视剧里面的演员都能起到关键作用，拍了十几部片子还默默无闻的人大有人在。” 这也是那些明星为什么愿意去找大导演的原因，有的甚至愿意献出自己的一切。 “我跟你说的那个女明星，她方面之所以能让很多公司主动找她，是因为她适合那个位置，但如果有一天她被踢出去了，她也就不再适合那个位置了。” “被谁踢出去？”邢暮暮还是没搞懂，什么叫被踢出去了。 这里吴常运没有细说，这个女明星当时的身价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她的父亲死后没多久，这个女星就跟当时一个小有名气的导演成了男女朋友关系。 之后又分手，陆续跟了几个人之后就下海拍三级了。 吴常运指了指代表子敬电影公司的华安说道：“就是那一类人，会彻底摧毁一个女生最后的底线。” 邢暮暮听的有些震惊，她的脑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邢暮暮觉得这一切跟她都没什么关系。 “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如果你想要当演员，就要懂得人情世故。” 吴常运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 话音刚落，吴常运就看见有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为首的是竟然是吴艋达。 吴艋达因为最近合作拍摄盖世豪侠的原因，对于吴常运的行踪还是比较了解的，后面跟的是蓝洁瑛还有一众公司的员工。 吴常运第一视角意识到，这肯定是公司出什么大事了。 “怎么了？” “人不见了。”吴艋达在人群中也算是年纪比较大的，现在也显得有些慌张。 “谁？” “关之琳，经纪人说她约了六点半和一个粉丝见面，之后就联系不上了。” “粉丝见面？谁让她去的？” 跟粉丝见面？这种事情听起来就不靠谱，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能搞出这种不带脑子的事情。 吴常运拉着一行人先是离开了协会，把剩下的事情就给了梁家辉。 在外面才讲清楚，所谓的粉丝名字叫做向罗俊，是一家商行的大董事，主演经营的是珠宝行业和白红喜事，在这方面做的很大。 有句话叫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吴常运他们做电影的是光鲜一些，但本质上跟其他做生意的公司也没有拉开很大的差距。 向罗俊之前就跟吴常运提起过，想要希望能从公司里面买一些股份。 吴常运已经明确说明了，齐骥电影公司不会把股份分给任何人，即使是手底下的演员，也都没人持有公司的股份，更何况一个外人了。 当时吴常运只把他当成一个颇有些资本的妄想狂，但这个向罗俊真的花了功夫去挖他们的墙角。 “欺负到头上来了。” 在公司比较久的吴艋达知道这回事，这个向罗俊确实有些背景，之前吴常运就跟他们家族的小辈打过交道。 吴常运待着众人回到公司，自己则在车里驱车回到了别墅。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吴常运就知道这件事情将会影响深远。 向罗俊这个人吴常运见过，这个人颇有背景和实力，在香江的影响力太强，染指好几个行业，家底厚的很而且做事没规矩。 他们家族里面也有几个经常惹事上报的，给大众的印象基本就是全员恶人。 和之前雷洛的时代不同，现在的香江更加的危险，很多东西都没了规矩。 之前雷洛虽然是个毒瘤，但他这个人因为是穷苦出身，所以不会做那些无聊恶心人的事情，他更多的是利用职权搞钱。 而这个向罗俊就完全不同了，他背后是一个家族，据外人说向家十分团结，就算是向家里面最顽劣的孩子对于家族也是绝对的忠心。 而这一切，都因为向罗俊的哥哥，也是向家的代表人物是个十足的狠人。 吴常运在门口等了一会没有进入，而是将富顺喊了出来，富顺坐进车里没有说话，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吴常运的神色。 “遇到麻烦了？”富顺问道。 “嗯，确实而且还是很麻烦的那种。” “怎么说？” “公司的一个演员被绑架了，绑她的人我知道是谁，我也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富顺瞥了眼吴常运的神色，跟刚才冷冽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他就知道这小子是铁了心的。 富顺看了眼窗外，最近富顺一直在家，活的像是个废人。 “当年咱们教训常四虎，扒光那个英国鬼佬，被三辆车的打手包围还能全身而退，还有废车场那次。” 富顺自顾自的说道。 “嗯，没错，咱们兄弟确实没怕过谁。吴常运笑道。 不过这次，估计会是吴常运遇到过的最难缠的对手。 “我给你保证过，要过上好日子。” 吴常运有一家公司很多兄弟，但是真正陪了他一路的还是富顺，总说人活着该有些寄托，该对几个人负责。 吴常运当然不是那种肉麻的人，还记得那天下雨的时候，吴常运承诺过以后来敞篷跑车淋雨。 现在他做到了，现在他想用拥有的一切去赌，去跟向罗俊掰一掰手腕，这事富顺有权知道。 “我看出你舍不得，真的有那么严重？事情不该都是有进有退的，给他让两步，咱们再进两步，大家都好看。”富顺这话也是为了给吴常运找个台阶下。 “不退也不让，我早看不惯他们了。” 第242章 破冰抓鱼 第二天，吴常运就一早就来到了公司里，他昨晚整晚都在想一个问题，现在关之琳已经被绑快要12小时了。 因为向罗俊也不缺钱，也并非真的悍匪，现在顶多算是个非法拘禁。 而且如果找皇家警察求助，大概率作用不大。 吴常运最近查了很多关于向罗俊的背景，这些年他们公司的底子干干净净，没有什么一条违法或者违约记录。 从外表上看就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好公司，甚至一度因为慈善行为上过几次新闻和电视。 这样注重自身运营的家伙，为什么会突然做出如此出格的事。 事情可能远要比吴常运思考的复杂，现在吴常运只有三个办法，一个是求助皇家警察，还有是靠自己，再就是依赖媒体。 靠皇家警察的话，按照过往的经验来讲，恐怕成效不大。 靠自己恐怕会让自己站在涉黑的风口，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吴常运不想动用很多关系，这样会让他变得很被动。 向罗俊这个人在媒体新闻方面几乎是隐身的，靠媒体去搞他也不太现实。 吴常运总有一种感觉，关之琳失踪这个事情，在他们眼里是很重要的一个大事情，但是在媒体眼里，估计也就是一个女明星不知道在哪里喝多了，或者跟哪个富豪鬼混去了。 除非，先立案，到现在尚不满足这个条件。 “开你的车，咱们去皇家警局。”吴常运吩咐道。 梁家辉载着吴常运一路超红灯。 “老大，咱们这样不好吧，很危险的。” “我知道，仔细看路。” 两人开着科迈罗一路都没停过，直接奔去了皇家警局。 刚到局子里，作为驾驶员的梁家辉就被抓起来了。 “老大，别忘了我哦。” 梁家辉还是第一次被拷住，心里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别说是报社了，就是警局里面的人都觉得这是一个十足的新闻，消息稍微精通一点的报社在皇家警局里面都有线人。 这可是劲爆的大新闻，有的报社是一路跟着过来的。毕竟这辆科迈罗想要低调都不行，在香江一些比较有话题性的人的座驾，车牌号都是记在记者们工位的墙壁上。 “是吴常运，重大新闻，这个是重大新闻，快联系总部。” 吴常运这边刚下车就有狗仔围了上来。 “我要报警，我家艺人失踪了，关之琳失踪了！” 吴常运特意等到记者围满了才下车，现在十分混乱，门口到处都有皇家警察。 “吴先生，能请您详细说一下，什么时候人不见了？” “现在已经失联了24个小时，而且关之琳家里人收到了恐吓信，这件事情绝对是有预谋的犯罪。” 吴常运这话真的是炸雷，这一下子事情就闹大了，几个皇家警察在人群外面被围的都进不来了。 皇家警察这边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看这架势来的人绝对是个大人物，最后就连局长都给惊动了，亲自受理了吴常运所说的问题。 都称不上是案件，因为人这才丢了不到24小时，吴常运在媒体面前完全是瞎编的。 “那个说的恐吓信呢？” “什么恐吓信？” 吴常运愣了一下，根本就没有什么恐吓信啊。 局长也是很懵，要不是吴常运的身份特殊，现在他肯定就把这小子给关进拘留室里面了。 这小子是报假警吧，局长沉默了一会。 “你怎么回事？这里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 “我知道，但不是你特意把我拉进来的吗？” “吴先生，我知道你的身份，但你是在挑战我的权威吗？” 这下局长是真的有些怒了，还有这种事情，当我是什么七姑八大姨的朋友吗？这里就不是随便拉家常的地方。 “不，不是你把我拉进来的吗？这得是误会。”吴常运连忙装出一副很怂的样子，不过他心里也很清楚，他只要每一步都是按照规矩办事，对方是没办法拿自己怎么样的。 “好吧，我明白了，小鹏带着吴常运从后门走出去，如果他不配合，就治一个扰乱公共治安还有妨碍执法罪。” “啊？好的。” 小鹏拉着吴常运往外走，准确的说是送着吴常运往外走，傻子都看的出这个在外面闹事的背景不简单。 其实吴常运还真就没什么背景，做事情还是得谨慎一些，只要不让人抓住把柄就问心无愧了。 这下各大媒体就像苍蝇遇见臭鸡蛋，真的是蜂拥着抢这条消息，最先发出去的就是一个头版，用的就是吴常运在警局门口的照片，还有梁家辉被抓走。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新闻真的就如同倾盆大雨，将吴常运和他的公司推上了风口浪尖。 “吴常运，我们真的要这样吗？” 周慧婷觉得有些不安，现在跟以往的情况有些不同，各种陌生人都打过来电话询问公司现在的情况，还有记者和在公司出入的公职人员。 这件事的影响真的很大，一方面关之晽的身价极高，正常思路来想这肯定是涉及到绑架勒索，只是罪犯还没有来得及提出要求。 “怎么了？你害怕？” “不是，但是，他们要是把人给送回来了怎么办？” 周慧婷突然意识到，万一这个时候人家乖乖把关之晽给送回来了，那岂不是这一切都变成了一场闹剧，到时候怎么收尾呢。 “送回来还不好吗？我们的目的就是把人搞回来。”吴常运苦笑道。 实际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万一刚刚见报人就被送了回来，闹得满城风雨最后不了了之，大家都会把吴常运当成是一个小丑。 “你相信关之晽吗？” “不好说，她只是公司的一个艺人而已。” 周慧婷称不上去相信谁，她见识过人性最黑暗的时刻，更懂得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没有人会盲目的忠诚。 “你觉得现在把人送回来就没事了？” “我觉得那个向罗俊不会把关之晽怎么样，他的目标不是你吗？”周慧婷问道。 其实这个问题吴常运之前就考虑过，但事情有点不对劲，这样针对自己真的对向罗俊有什么好处吗？一个一直低调潜水的幕后大佬会用这种办法让自己变得很被动？ 第243章 八方有难 正如吴常运推测的那样，惹祸的其实并不是向罗俊，而是他的三弟向志军，这家伙之前就跟吴常运打过交道，然后被大哥向志华制止。 在家族中，大哥向志华想来喜欢结交市井朋友，手下也多是一些三教九流之辈，做什么买卖的都有，但大多是些江湖情节很重的家伙。 二哥向罗俊则不同，向罗俊的母亲并不在家中居住，没有名分。 外人经常议论向罗俊是私生子，在家族中却没有人敢提这个话题。 三兄弟关系其实十分要好，也是家族培养的重点对象，在往上一辈就是香江历史上的风云人物了。 “你等一会大哥回来了，看他怎么说你吧。” 向罗俊和向志军在董事办公室里面，里面的空间很宽敞，还有各种用来提升逼格的装饰品，墙壁上的鹿角雕塑还有呗封在玻璃柜里面的老式火铳。 在向志军的茶几上，还有一个金属的帆船，这个帆船可是全手工可以拆卸的。 “别啊，二哥，这事你得帮我啊，这不能全怪我不是。” 向志军对这个只会搬弄生意的二哥没什么礼貌和尊敬，这个向罗俊也知道，所以在说话办事上向罗俊都会故意钳制一下自己的弟弟。 “那个女的也不是我抓的，那是胡波那个大傻x。” “不是你抓的，最后人是不是在你房间里发现的？” “我哪知道，黑灯瞎火的，我还以为送来的是个那啥呢。”向志军一脸委屈的说道，这事情他是被迫参与了。 “我早就说过，你交朋友该多找些检点的人。” “二哥，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只有你生意场的人才是检点的吧，我们交的朋友就都是不检点的，你这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你还是老老实实等你大哥来了再说吧，我只懂经商。”向罗俊这话算是彻底给向志军给堵住了。 两人就这么傻等着，越等向志军就越慌张，他大哥真的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会打断他一条腿。 “你说怎么办啊？要不我直接把人给送回去吧。” “送哪里？你看过报纸吗？” 向罗俊将报纸甩到向志华脸上，上面全都是xxx女星被绑架的事情，而且现在各大报社已经将向志军描述成穷凶极恶的劫匪。 “这谁啊？这么缺德，我曹他八辈祖中。” 向罗俊长出了一口气，自己这个三弟虽然有些任性过渡，但毕竟是自己家的兄弟，该帮一把还是要帮的。 “算了，你毕竟也不是故意的，一会我替你在大哥面前求求情，大概有用吧。” 向罗俊还是把问题想的有些简单了。 “王八蛋，向志军人呢？” 向志华推门而入，身上穿着一个黑色的背心，手里还提着一个高尔夫球棍。 “王八蛋，我今天不打死你，你个王八蛋真的是家里的害虫，我早就该弄死你。”向志华这一次是真的怒了，吓得向志军连滚带爬的跑到向罗俊的身后。 “大哥他疯了，二哥救我，大哥要杀我。”向志军大喊大叫道。 “大哥，犯得着吗？你先听我讲一下事情的经过。” 向罗俊觉得大哥这一次反常的生气，到底是怎么了？ “讲个屁，这个小王八羔子，我问你，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讲过别去招惹那家伙。”向志华大喝道。 上次吴常运在他们拳馆暴打了亨利，给向志华惹了大麻烦，那次过后向志华就提醒过，别去招惹吴常运那个疯子。 这几年吴常运过得是顺风顺水，再也没什么疯子一样的行为被新闻报道了，自家三弟竟然主动去点个炮，神经病，气死老子了。 “大哥，不至于吧，就一个开电影公司的而已。” 向罗俊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还有他不敢招惹的人呢。 “你让开，让我打死他。” 向志华拉开向罗俊不断挥舞着手中的球棍。 “大哥！” 向罗俊大喊道，算是打断了这场闹剧。 “为什么啊？这个人真就有那么不好惹？你的手段不好使？” “不是一回事，你不懂，江湖人江湖事，你可听过莫要惹那些命硬的家伙，这个吴常运摔过威亚，羞辱过英国人，还搞了一回当年最狠的跛豪，他就是没出道，要不然都就没我什么事了。” 向志华愤愤的说道，不过他有一句话说的很对，要是吴常运出道的话，还真就没他什么事了。 “不行就找大家长们问一问对策。”向罗俊有些不耐烦了，他觉得大哥这次真的就是封建迷信，什么历经过劫难，人就一条命死了就没了。 大哥还是太年轻了，这种事情都处理不好。 “找大家长？还没到那个份上，看看最近的报纸，唉~” 向志华叹了一口气，现在这帮媒体真的是很烦，平日里没有媒体敢招惹向志华，但是这次是先有了结果，如果现在他这个傻弟弟站出来，大家长们真的会十分的生气。 “你别拦着我，我要打断他的腿。” 向志华将向罗俊摔倒一旁，这一棍子下去将向志军打的直接惨叫连连，及时在走廊都能听得见。 “大哥，你来真的。” “不然呢？你现在就是个祸害，等我先处理了你再去处理那个吴常运。” 向志华给弟弟一顿胖揍，打完就给送医院去了，坐下来抽了支烟的向志华变得异常的冷静。 “大哥，你怎么了？今天？” “有的事情是犯忌讳，不能轻易去碰的，你好好做的你生意，这些事情就不要插手了。”向志华确实是这样想的，在眼里主动去触吴常运的楣头，这种事情犯忌讳。 有的人命硬，就像一块茅石，水碰都会惹上一身灾祸。 但毕竟是自己弟弟摊上了这回事，他现在也顾不得这些忌讳，如果只是一个电影公司的老板，向志华有一万种办法对付吴常运，而且还让对方能乖乖把亏吃进肚子里面去。 “人呢？” “在酒店里面，有人看着。” “我先过去。”向志华现在脑子里面就有个点子，真要是到了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就真让人来一场绑架，满足了吴常运的幻想。 第244章 四方势力 “莫组长，看报纸了吗？姓吴的遇到麻烦了，咱们不去帮一把吗？” “帮什么？当自己是什么？” 莫语轩白了对方一眼，好歹也是公职人员，搞得跟梁山好汉一样，像什么样子。 “不是啊，组长，吴常运好歹是帮过咱们的。” 说话的人叫李正宗，很早之前就知道吴常运了，跟吴常运第一次打交道就有他。 “这个事情不要再提了。” 莫语轩语气有点不太友善，声音也很大，站在门外的宋洺颜听见了莫语轩在那里大喊大叫，本来都握在门把手上的手又缩了回去。 “有事就进来说。”莫语轩大喊道。 宋洺颜也不是性格懦弱的人，既然对方都如此主动的挑衅了，还等什么啊。 “我是有事找你。” “你说。” 莫语轩歪着脑袋一副挑衅的样子。 “你这……”宋洺颜知道说他是没用的，莫语轩肯定会蒙混过关。 “你不帮他？” “你喜欢你去啊。” 宋洺颜自从被调任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莫语轩这幅嘴脸。 宋洺颜和莫语轩不一样，她跟吴常运是共患过生死的，她知道那次酒店里面赢的钱如果吴常运带出来那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但吴常运还是配合他们完成了任务，宋洺颜从内心里是十分认可吴常运的，觉得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现在也不是吴常运自身出了问题，是他公司的演员被绑架了，怎么就不能帮一把呢。 宋洺颜知道同事经常会拿她跟吴常运开玩笑，毕竟是共同假扮男女朋友好几天，说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也没人会信。 “好，我随你们怎么说。” 宋洺颜一咬牙，干脆自己去调查这件事。 她之前也是十足的精英，自然能看出这事情背后非同小可。 吴常运此前几次被列入重点调查对象，而且几度被视为突破皇家警察内部贪腐人员的突破口，但可惜查了一圈最后什么都没发现。 回到张志华这边，他刚下楼就觉得不大对劲，报纸？ 为什么是新闻？还有那张照片里面的恐吓信，是哪里来的？ 保险起见张志华给向罗俊打了一通电话。 “罗俊，你看一下监控室那边。” “好。” 向罗俊会意查看了公司附近的监控录像，果然有几个不知道在那里做什么的闲散人员。 “停车场后门出去。”向罗俊发给张志华说道。 不光是张志华这边被人监视，还有齐骥电影公司也布满了耳目。 其中还藏着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张锦，张锦叫上了蛇口黑，两个人正在神经兮兮的等待着消息。 “那个记者靠不靠谱啊？”蛇口黑有点心虚，这次事情搞这么大。 “你是什么好人啊？你踏马的再搞什么啊？”张锦开始有点嫌弃蛇口黑这个胆小的家伙，要是他以前的左膀右臂，这个时候都用不到他去吩咐什么。 “有了有了。”蛇口黑提起电话大喊道。 “给我。” 张锦接过电话问道：“现在什么情况，我们还在齐骥楼下等着呢，你到底有什么消息？” 李复合也是第一次跟张锦打交道，没想到这说话挺臭的啊。 李复合经由上次的事情跟华安算是认识了，现在两人统一战线，各为不同的目的。 华安承诺事后给他找妹妹，当然叶梓楣也是在李复合的考虑之内的，对于他这个十足的尤物朋友，李复合没起过歪心思是不可能的。 “查到了，绑架关之琳的有可能是向志军。” “向家的小少爷？” 张锦也听过这个人，据说十分的嚣张跋扈。 “这家伙不好惹啊。” “那是没遇到我这种人。” 张锦有些不屑，有的人怕这种小少爷是因为有所顾忌，他可没有任何顾忌。 古语有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张锦就太适合这句话了。 “这事有意思，知名企业家导演遭遇意外。” 张锦打定主意了，这次就是上天赐给他最好的机会，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干掉吴常运。 张锦也是有点昏了头，他都忘记自己上次一对一被吴常运打的那个猪头样子，不过现在他可不会在乎那些，上次只是意外。 “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谁知道呢，如果确实是向家，算算时间，先等等吧，这事咱们怎么来处理啊？” 正在交谈的是公司的管理层，他们多大是各个名校的高材生，毕业之后就在各大一流的公司里面工作，积累了不少的经验。 “这个确实不太好办。” 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吴常运就背个手站在一旁的玻璃窗外看景色，他知道这些人就算讨论到今天天黑都讨论不出一个结果。 但是公司的风气很重要，吴常运不能让流氓痞子的一样的风气在公司盛行。 吴常运今天可以使用强横手段，可以不跟那些王八蛋讲道理，但回到公司仍要有人能经营的了这个大家子。 “公司的人现在都在这里呢。”周慧婷发了通知，让公司的在职人员都留在公司，暂时不要回去。 “行，走吧。” 吴常运料理后一干事务，就算是把后方给稳固了，现在必须找之前跟他的弟兄们重操旧业了。 吴常运把梁家辉给带上了，正好给他长长见识，为以后拍片子做一点铺垫。 常四虎早等在楼下了，脸上是一头大汗，也不知道他是跑过来的还是怎样。 “运哥，你说怎么办吧。”常四虎大气连连的说道。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自己遇到事情还要依赖这个家伙，说起来常四虎也算是自己的兄弟了。 “找人。” “好。” 常四虎也没二话，这香江这么大，茫茫人海哪里去找，但常四虎也没有多问别的。 既然说了要找，就动用一切办法找。 首先是酒店，常四虎这么多年经验都是靠自家人，人拉人拉出来的队伍，就算不是卖炸鸡，做事情也有一股凝聚力在。 有了思路就好办了，还有当时有人最后是在一家饭店里看到的关之琳，那里或许也会有线索。 吴常运这边刚出门，就被人给盯上了。 第245章 混乱 吴常运的车刚开出去没多远，就发现后面有了尾巴。 “这什么意思？”常四虎通过后视镜看到了紧紧跟在后面的车辆。 “大白天的，你还想怎么样？” 常四虎在拐弯的地方屁股一扭，将后面的车别停。 谁知道后面的那辆破烂银白色轿车直接就撞了上来。 这里还是虽说不是大路，但也有很多行人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对方就敢这么搞。 “嘭！” 车子碰撞在一起，后面的车速度也不是很快，从银白色轿车上下来了六个拿着武器的男人。 “妈的，真是晦气。” 蛇口黑不是经常做这种事情，今天算是赶鸭子上架了。 “砍死他。”蛇口黑一声大喊。 吴常运被卡在车门里面，他那边正好是撞击的那一边，整个门都凹陷进去了，车子也横飞出去几米远。 “下车，常四虎。” “好。” 常四虎捂着脑袋想往外打开车门出去，可门口就站着一个拿砍刀的人。 “运哥！运哥？！” 常四虎刚拉门就被对方划了一道口子。 “靠，我这也要来人了。” 吴常运心里着急，这么下去打不开车门自己和常四虎不都被憋在车里乱刀砍死，这可不行。 吴常运能拉座位的调节杆子，让椅子的靠背放平下去，从前面的座位钻到后面去。 外面传来刀劈在车壳子上的声音，吴常运推开车门勾引了一下，然后用车门夹住砍刀，一脚踢翻了一个。 “就是他。”蛇口黑指着吴常运大叫，同时吴常运也看见了他，果然是朝着自己来的。 吴常运捡起地上的砍刀，这帮打手都是些蛮横之辈，张牙舞爪的上来，要是被挡了一下就就往人身上扑。 对付这种家伙，吴常运的身体就体现出极大的优势，他学过挡拆，要说复杂的他不会，但是一挡一砍，左挡右砍这种简单的动作他根本不需要练习。 刀子劈过来，吴常运就用刀子去挡，然后用腿踹。 一回合就干翻了一个小地痞，吴常运这边就跟战神附体一样，那边常四虎就惨了，没一会就被人被抓住了，刀都架在脖子上了。 “你别动啊。”蛇口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猛的人，他还以为自己的小弟肯定吃定吴常运了，没想过会被对方反制。 “什么年代了，还好这一套，放心你挂了我替你孝敬你爹娘。” 吴常运可没管这一套，他夹住那个小地痞的脑袋给勒晕了过去。 “你唬我？” 蛇口黑虽然不像张锦那么疯，但也绝对不是吓大的。 当即就在常四虎的脖子上划了进去，血就溢了出来。 “别！大佬你牛逼，别！”吴常运还是在乎常四虎的生死的。 到这就种事情如果自己被拿捏住了，等待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条。 万一这人让自己不准动，然后那些打手过来乱刀一顿砍，自己还不是等死，况且这种情况下时刻都疏忽不得。 “运哥，没事，我没事的。”常四虎就是感觉脖子有点痛，不过也没有多痛，他就是没看见血，要是看见了估计就不像现在这么镇静了。 “你放了他，这对你没有好处，你抓住了我也不会有人给你金钱或者任何形式犒劳。” 越是这种危机的时刻，吴常运就越是要保持理智，至少要让对方相信自己是理智的。 这句话绝对是相当有杀伤力的，他跟这个歹徒无冤无仇，就算是出于他们所谓的江湖情节，也不会有人为了这个买单。 蛇口黑确实是一愣，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 别说是他没有任何报酬，就是他的小弟从他身上也就是混口饭吃而已，这帮亡命徒一个个的看似穷凶极恶，但实际上都是天生的可怜人。 不过这种感觉也只是一瞬，像蛇口黑这样的人宁可欺负人到死也不会讲一句道理。 “你以为自己很牛吗？今天我就让你撂在这。” 蛇口黑手上的力气加了加，这下常四虎脖子真的就飙血了，他这才切身感受到自己就那把刀子已经逼近自己的大动脉了。 “我靠，别，别激动，大哥救我，大哥救我。” 常四虎哭嚎道，他是真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但他也不光是害怕而哭的。 常四虎主要是心理难受，一方面他就要这么憋屈的死了，自从跟了吴常运之后他的一切都在蒸蒸日上，以后的他还会更好。 明明已经走上了正道，却要因为这种事情死在这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还有一方面就是，常四虎觉得这样的自己十分没有出息，很多人都有类似的经验，明明觉得自己这么做是有问题的，却没有办法停下来。 常四虎知道什么叫壮烈，张烈就是该为运哥牺牲，该坦诚的面对自己的弱点，但谁想死啊？谁不怕死啊，他肯定不是那种英雄。 “运哥，运哥，你走吧，我求你了。” 常四虎突然变了脸。 “我走了？你不是撂在这了？难道我给你报仇啊？” 吴常运瞥了一眼地上刚被自己打趴下的两个小弟，现在已经快要缓过来了。一方这几个拿刀的起来了，恐怕会第一时间向自己袭来，到时候自己若是还手可能会引发局面的改变，常四虎很有可能会有危险。 “那你就给我报仇吧，照顾我爸妈。” 常四虎的眼神变了变，吴常运感觉这家伙下一秒就要为了给自己解围而赴死了。 “别！” 吴常运大喊道，眼看着常四虎扭头就要跟蛇口黑死拼。 就听“砰”的一声枪响，血溅当场，蛇口黑的太阳穴出现了一个血洞。 “全都不准动，趴在地上。” 宋洺颜持着手枪对着在场的歹徒们，这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他们面前，而且还是自己的大哥，这帮小弟都吓得不敢动弹各个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吴常运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的响，就像发动机一样的声音，他刚刚以为自己就要失去一位愿意为他赴死的人。 这可不是什么电影，而是真有一个人把吴常运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即便实在这种被动的情况下，也十分难能可贵了。 第246章 找人大行动 “你怎么来了？”吴常运意外宋洺颜会出现在这里，再从上次两人共进晚餐之后，他们就没什么来往了。 算起来，如果香江里面吴常运比较信任的人，宋洺颜绝对能排的上号，因为两人也是生死之交了。 “别说了，赶快带上你的朋友去医院，路上再说。” 宋洺颜来的时候就呼叫了支援，现在出警的皇家警察已经到了目的地，押送剩余的歹徒们回去。 “是莫语轩叫我让帮你的。” 宋洺颜关上车门对吴常运说道。 “莫语轩？那个家伙竟然会这么好心？” “是的，是他喊我去的办公室，我这才得知你有难，我俩还吵了一架。” 宋洺颜笑道，这个莫语轩实在是有些城府，这家伙也是怕牵连到吴常运，对他们两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你现在有我的支持了。” “谢谢。” 吴常运久违见到宋洺颜的侧脸和她那双绝美的大长腿，可惜是在这样一个关头。 另一边向志华根据向志军的指引去找软禁关之晽的地方，因为怕弟弟惹上乱子，所以向志华让弟弟留在二弟的公司。 “你真是个十足的饭桶。” 向志华对着电话骂道，没想到向志军他们出去玩竟然用自己的身份去开房，虽然不是他弟弟的，但是通过关系网很容易就可以找到。 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另一边张锦也在行动，他顺利通过李复合的情报找到了酒店。 “老板，我弟弟之前来你们家吃饭，然后掉了护照在这里，我希望可以找一下。” “你找吧。”老板有些懵逼，既然是丢了东西找找便是。 “我们没见到你说的东西啊，你先自己看看吧。” “好。”张锦假模假样的转了两圈，然后又来到前台说道：“老板，我这也不是个办法啊，我弟弟急等着护照呢，其实也就是前两天的事情，大概时间他都告诉我了，您看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你要我怎么做？” “我想看一下监控录像。” “呵，你当我是白痴，谁不知道那个新闻的事情，是个人都来找我们看监控录像，你当我们家是什么杂货铺子？” 正如店老板所说，现在监控录像可不是谁家都有的，是个十足的稀罕物件。 这东西虽然成本不高，但是对于存储容量有一点要求，还有有一个懂行的人定期来围护，所以成本很高，一般的店家也不会按照监控录像。 向志军的朋友自然是非富即贵，吃饭也选的上档次的地方，所幸是有安装的。 “你还不滚？”老板有些恼了，别人都是被识破也就走了，这家伙怎么这么不要脸，还赖在这里。 张锦的老毛病会犯了，他看了眼前台的门锁，轻轻拉开了门锁。 “你要做什么？”老板问道。 张锦也没有回答，而是一头扎进了后厨，后厨和厨师们做饭的地方还有一小段距离，张锦等老板进来的时候一把将你缩在臂弯里。 “老东西，你觉得我是狗仔队是吗？上一个跟我这么讲话的人，他的脑袋是我亲自埋进水泥罐里面的，你也想试一试对吗？” “不，不想。” 张锦从兜里摸出来一把匕首，寻常李哪里会带这种物件，老板见了顿时心里一凉。 “我现在放开你，你带我去看监控，要不然我就在你身上戳两个窟窿。”张锦用刀尖捅老板的衣服，将老板的衣服划开一个十字。 “别，我带你去。” 这下老板也算是老实了，遇到这种讲理的，用暴力解决也是一种十分有效的办法。 老板知道张锦要看的是什么，所以很快就把那段片段给找了出来，实际上老板早就已经拷贝好了，而且已经高价卖出去好几份了。 在视频里面有几个年轻男人，不光是向志华，还有他的朋友。 张锦拨通了李复合的电话，再加上老板的配合，来吃饭的这几个人里面很多都是会员，所以有登记名字。 有了名字就好办了，李复合很快就能找到这几个人的动向。 向志华刚来到酒店，然后跟前台说了他要找的房间。 “刚刚还有一位先生来过。” “啊？多久之前？” 向志华有些意外，怎么还会有人抢在自己之前找到这里，难道是向志军的朋友？ “上去，走，赶快。” 向志华一路小跑往上，来到对应的房间就发现事情不对经。 向志华推开房门，看见里面有个陌生的男人，还有三两个被打趴在地的。 “你是谁？” 张锦回头，看见背后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口，想要带着关之晽离开这里可能有点难，张锦决定先把这两个人打趴下。 张锦捡起一个茶杯就丢了过去，向志华用胳膊挡了一下被烫伤了。 然后硬生生吃了一脚，然后肚子上就被划了一道，幸好向志华的身体素质好，他反应快躲过了这一招。身后的帮手是向志华的得力干将，名叫程明，实力不弱。 趁着这个间隙，程明一拳轰在张锦的面门上，将他整个人打的差点飞了出去。 张锦看眼前这人不好对付，拉上关之晽就往窗台跑，这里是四楼，从这里跳下去也不是闹着玩的，关之晽刚缓过劲来，身上软绵无力根本无法跟张锦抗衡。 “不用管我，追。” 向志华和程明紧随其后，就听见窗外传来剧烈的响声，应该是什么东西被砸坏了。 两人顺着窗户往外看，就看见张锦紧紧的拉住关之晽，两人就这么跳了下去，还有几处铁栅栏被破坏掉了。 两人摔得不轻，关之晽更是直接连路都走不了了。 “妈的，疯子。” 向志华看着楼下的张锦，顿时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家伙的行为实在是有点疯狂，带着一个女人从四楼跳下去，根本不考虑后果。 程明也想就这么跳下去，他都一只脚踩在阳台上了，被向志华又给拦了下来。 “算了，这人一定要找到他。” 向志华没让成名也跟着一起犯傻，但关之晽就这么被人给抓跑了，反而更加麻烦了现在。 第247章 争分夺秒 要是自己不知情也就罢了，向志华来了，关之晽却就被抓走了，事情反而有些说不清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那个疯子到底是谁。 可张锦最大的隐藏就是他的身份，即使是向志华也查不到这个人的定点情报。 既然查不到，就只能硬找了。 “让正在做生意的伙计去找，一定要找到这个人。” 在这个信息还比较闭塞的年代，找一个人的难度很大，而且阵仗也很大。向志华这一声令下，很多大街小巷上，平日里搬货的苦力，还有脚夫和摊贩，都放下手里面的活去寻找一个“可疑人”。 他们中有的没有手机，更别提通过手机发一张照片之类的，好一点的还可以根据描述去找一下，有的人就只知道是一个受了伤的男人带着一个女明星。 好在是很多人知道关之晽，这个时候关之晽的知名度就发挥了作用。 吴常运知道人在谁的手上，也没有急于动手，现在舆论已经开始一步步具有压迫感，这件事情让媒体炒作的越是严重，对于困住关之晽的人来说就更加头大。 “吴老大，出事情了。” “关之晽被人从向志华的手里面带走了，现在满城的人都在找关之晽。” “啥？”吴常运也很惊讶，他知道向家的厉害，看一个小姑娘竟然还会被人劫走的？这是吴常运真没有想到的。 “确实，不光是在酒店，现在街上到处都是向志华的伙计。” 向志华这个人不像向罗军，他喜欢做的都是一些人情买卖。 人情买卖说的通俗一点就是有人情味的生意，就像是出苦力或者做传统生意的这种，靠着人与人之间相互信任打交道的买卖，向志华尤为擅长此道，因为他这人有一种人格魅力。 有的人行事磊落，而且做事得力，能对得起自己所做的决定，通晓他人的感受，这种人天生就具有统率力，放在古代的话，向志华或许会是一个不错的统帅。 “现在咱们怎么办？” “找，抢在他们前面。” “好，我联系跟咱们有关联的朋友。” 吴常运点了点头，单单是公司的人肯定是不够的，吴常运还叫上了安保公司的所有兄弟，这样包括武行在内的龙虎师傅都出动。 今天对于香江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对于一个不知情的人而言，今天街上的人有点多，他们有的看起来像是街溜子，有的则衣冠楚楚有种大家的风韵。 好像所有的人都在找一个名叫关之晽的人，她是一个女明星。 “吴常运，你这样找下去可能会出问题的。”宋洺颜有些担心，这样大张旗鼓的去找，万一两拨人发生点什么冲突，到时候第二天见报说是黑恶势力之间的恶斗，或者在被带进局子里，到时候吴常运真就洗不清了。 “要是你的家人丢了，你会拦着他们出去找吗？这不光是我的一个员工，大家一起过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感情的。” 老一批跟着吴常运的，像是周闰发、王晶、吴孟逹等等，这些人平日里都一起出去玩，吃饭喝酒什么的，可以说工作之余就完全是朋友的关系。 着急的可不光是吴常运，他身边的这些朋友们也都很着急。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咱们还是尽快结束这一场闹剧。” 宋洺颜看了看时间，事情发展到现在也到了可以立案的事情了，因为这次案件的特殊性，所以流程可能会走的比较长。 宋洺颜决定自己做主，她也确实有这个权利。 这下搜救的队伍里面就又加入了皇家警察，这下可就更加热闹了，真的就是全城都在找一个人。 张锦带着关之晽一路逃窜，他刚刚跳下来也受了伤，关之晽就更加严重了，她的脚腕都肿了起来，看样子再不看医生的话可能会出大问题。 “你到底是谁？放了我吧，求求你了，我们都不认识。”关之晽是真的很绝望，自己莫名其妙就被人给抓到酒店里面，还说要给里面一个少爷当消遣。 她可是一个一线的明显，就被人这么对待，而且这帮人是疯子吧，这样做是要付出代价的。 张锦一路上也不说话，关之晽还幻想过这家伙有没有可能是吴常运派来救自己的，但仔细想想要来的话也该是吴常运自己来，而且也犯不着瞒着自己。 张锦没有说话，原因是现在事情跟他想象的发生了一点出入。 之前他觉得，关之晽对于吴常运很重要，只要自己拿捏住了关之晽，就能钓吴常运上钩，到时候自己找一个机会干掉吴常运，也算是报了仇。 但吴常运这家伙，既然把这个女人看的这么重要，可自己却留在公司里面当缩头乌龟，这有没有搞错啊。 难道吴常运根本不在乎这家伙的死活，只是在媒体上做做样子，这也太坑爹了吧。 张锦现在时时刻刻都能听见外面的警笛声，怎么感觉像是回到了他当年逃亡的时候，有种噩梦再临的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看关之晽的模样确实长得不错，远非那些演三级片的女主角能比的了，简直就是纯欲的顶配级别了。 这样一个祸水，张锦咽了下口水，看着关之晽疼得满头大汗，她的脖颈还有胸口领子都被大事了，看着有种别样的惹火。 这样几乎覆盖全城的找人又持续了两个小时，张锦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现在各大电视台也在播放相关的信息，看来想要带着关之晽出门都很费劲。 这家伙还长着一张明星脸，只要出去就会别人给认出来。 “我送你回去。” 张锦下定决心说道。 “真的？” “真的，我不是害你的人，我是救你的，所以再我送你回去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张锦希望关之晽不要把自己的事情给说出去，就当是自己救了她。 “什么事情？” “其实是吴常运让我来的。” “吴常运？那他人呢？”关之晽反问道，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家伙在说谎，但现在是要稳住这家伙。 “我再等机会把你给送回去，外面都是向志华的眼线，咱们这样出去肯定会被抓回去的，他可是个手眼通天的人。” 第248章 机智的关之琳 “嗯，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关之琳强忍着脚踝的疼痛，还必须要讨好眼前这个男人。 张锦瞥了关之琳一眼，他当然不会相信关之琳说的是真心话。 也就三岁小孩才会被这样蒙骗，但看得出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不会在这个时候威胁自己。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关之琳喃喃说道。 “那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张锦对关之琳饶有这兴致，毕竟是如此娇滴滴的美人，还一副弱嘤嘤的样子在自己面前。 张锦突然有种感觉，有种想要任意摆弄折磨关之琳的冲动。 关之琳摇了摇头。 “我们是拍三级片的，就是抓那种看起来很清纯的女生，让她们在镜头面前脱光，然后……” 张锦说的实在是太不堪了，他将之前的经历也混了进来，给关之琳讲的确实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关之琳无法想象，如果换做自己遭受了那种待遇是否还能够有勇气活下去。 “你的资质不差，我看中你了。”张锦就一直在给关之琳施加压力，这样他才能了解，关之琳在将来回到吴常运身边之后，是否会给自己添麻烦。 关之琳是确实害怕，不过她也没有放弃思考，害怕归害怕。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表现的太聪明，对方到底希望自己拿出什么样的表现呢？ 张锦应该希望自己是一个十分怕事胆小的人吧，关之琳觉得一定是这样，因为对方一直在恐吓自己，如果不是为了让自己觉得害怕，对方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关之琳想清楚这一切，于是开始求饶，反正就是说自己家里还有谁谁，自己还不想死之类的。 “好，那你脱衣服吧。” 张锦突然平淡的说道。 “啊？”关之琳就愣住了，脱衣服？她拍电影都没有拍过裸戏，怎么可能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脱衣服。 “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要我放过你，你脱了衣服，我再告诉你。”张锦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等着关之琳有所动作。 张锦本来就有这个贼心，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要去打破关之琳的下限，否则送她回去之后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但张锦又觉得，关之琳就不像看上去那么弱，尤其这家伙本来就是个演员，装个楚楚可怜的样子还不很简单。 “不要吧，这真的不行……” “你当演员这么久，而且这么红，没被人潜规则过我真的不信，你别装了吧。” “没有，我真的没有。”关之琳连连摇头，身体不自觉的往墙角那边缩。 张锦才不废话，他步步逼近，就差直接上手了。 直到快要到了关之琳心理防线的末端，张锦才停下来。 吴常运除了和张志华到处找人，另一边公司的电影也没有停，现在正是安保最差的时候。 吴常运这边前脚刚出去，就有不好的消息传了出来。 “真的是好事不出门，出门没好事。”吴常运得知自己片场被一群无赖给闹了。 这样的事放在平常都是见怪不怪的，但现在这个时候，他不得不将这件事和张志华联系在一起。 “吴常运，我有事跟你讲。” 这个节骨眼上，公司进来了一个生面孔，正朝着吴常运挥手，这人来看着有点眼熟，但吴常运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好像是……” 反正遇到这种不太认识的，接过话头等着对方做自我介绍就行了，那么多人吴常运哪能记住那些阿猫阿狗。 但眼前这人还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他名叫余毅，之前通过丁姵的关系和吴常运见过，那次他们还在山路上骑摩托。 上次的事情过后，余毅直接有在新闻上关注吴常运的好消息，吴常运是在事业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而且越发的高不可攀。 正好有这个机会，余毅想要借此来跟吴常运建立联络关系。 “我能帮你找到关之琳？” “你？准确的地方吗？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在找她了，如果你不能提供有用的消息，可能你话还没说完，我人都找到了。” 吴常运还是稍微谨慎了一下，他并不认为这个看起来还比较老实的家伙真的能帮助吴常运找到关之琳。 跟向志军有关系的人，要不是顽劣，要不就是狡诈，这才符合富二代阔少爷的人设嘛。 “你们带你找到向志军，你忘记我了吗。” 吴常运仔细看了看，这才想起来之前在山路骑摩托时遇到的那个小阔少。 其实吴常运对余毅的印象还可以，只是因为两人实在没什么交集，所以从未私下联系过。 “啊，你说，请坐。”吴常运赶紧给对方让了一个位置，主要是突然遇到这种，被别人记住了，自己却给对方忘了，这种事情确实有点尴尬。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我就长话短说了，我能找到向志军。” “他能找到……”吴常运犹豫了一下，就算能找到向志军，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张志华和向罗俊，这两个家伙可能不会让吴常运把人给抓了。 吴常运如果把人给抓了，事情就不一样了，向志军一旦被送到皇家警察手里，那估计向家真的会彻底和他撕破脸。 “嗯，说说你的办法吧。” “我可以帮你把人约出来。” 余毅确实有办法可以将向志军给钓出来，因为他知道向志军的一个把柄。 “我可以把他约出来，但是咱们不能搞得很大阵仗。” “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我跟你都可以。” “我不担心这个。”余毅笑了笑，他可是见识过吴常运的战斗力，惊为天人。 “看你的了。”吴常运说道。 向志军被强行困在公司里面，刚开始他还能够适应，后面真的是无聊的不行，开始跟他二哥软磨硬泡。 其实向志军还有一个比较担心的问题，确实这回事跟他有很大关系，他还真没有自己说的那么无辜。 向志军身边的朋友都知道，他喜欢关之琳很久了。 这也是余毅觉得他能把向志军钓出来的原因，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只有他们这个小圈子里面的人最清楚。 第249章 情况危急 “二哥，我就放我出去一会吧，现在街面上到处都是大哥的伙计，我还能走丢了？” 向志军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无礼，他一改之前说话的态度，跟他的二哥讲话变得婉转了很多。 “你问问你大哥？” “什么事情都问他干吗啊？况且在这里跟在楼下又什么区别吗？” “在这里不能花钱。” 向罗俊一眼就看透了这家伙的小心思，到了外面自己这个小弟肯定又会变得大手大脚，这倒没什么，就算这个向罗俊再怎么败家，对于向家来说都是无足轻重的九牛一毛。 就怕他花着花着又不知道北了，然后跑到外面去招惹别人，这个时间点上，向罗俊平日里虽不怎么跟向志华打交道，却也知道此刻的重要性。 “二哥，你多少是对我有些生疏，平时没见你帮什么忙，现在这么听大哥的话，你不是挺能耐的吗？” “你……” 向罗俊强忍着怒火，他知道自己这个小弟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他应该是说自己能赚钱，但这话说出来就有一种挑衅的味道。 “二哥，你别生气，我就是觉得你要是走大哥的路子，会做的比他更好。” “唉，你这懒散鬼。” 向罗俊真是打也打不得，三兄弟其实并没有明星的差距，毕竟都是一个父母出来的。 向志军就是活得太轻松了些，像向罗俊和向志华天生就拥有了很多人无法企及的东西，但是他们还想要继续去追求，追求自己一生的价值。 向志军从小什么都有了，觉得自己再努力也干不过大哥，在懂经商之道也未必能超过二哥，何必在这两条亲兄弟已经走过的路上花费自己的精力，就算成功了也不会让父亲高看自己一眼。 所以向志军生来就考虑过摆烂这条路，倒不是他主动选择的摆烂，而是他有这个合理的选择。 向志军正抱怨着呢，突然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喂？谁啊？不知道小爷我正忙着呢。” 向志军故意说得大声了些，其实就是说给向罗俊听得。 “不知，志军，你在公司了？”余毅在电话里面问道。 “啊，余毅啊，是的我在公司。” 向志军一下就能听出来余毅的声音，在他的这些摆烂朋友里面余毅算得上是十分不同的一个人，他的处境其实跟向志军差不多，但他跟向志军有一个本质性的不同。 向志军是完全在摆烂，而余毅这家伙看似在摆烂，也就是在摆烂，但却总喜欢耍一些小心思，让人感觉他还像是有某种远大志向和理想的人。 向志军评价余毅就是有点小聪明，脑子不错喜欢折腾，也因为余毅比正常人高一些的情商，所以让向志军看着有点不爽。 “怎么你找我有事？” 刚向志军说出自己在公司的时候，向罗俊是皱紧了眉头的，但后买他听见打电话的是余毅有有些款了心。 余毅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要是那些什么小富商或者倒腾买卖的家庭，向罗俊还真有些不放心。 余毅是世家，而且这人沉稳，不易出乱子，在向罗俊那里评价要比向志军的其他狐朋狗友好多了。 “是有点事情，张舒跟这件事情是不是有关系？”余毅问道。 张舒这个名字吴常运从未听过，想来应该是向志军和余毅圈子里面的第三个人。 “没有。” 向志军有些诧异，他怎么会突然提起张舒？ 巧合？明明那次余毅并没有在场，不过想来张舒和关之晽的关系，若是猜测的话…… 向志军的脑子有点乱，他反复的提醒自己，余毅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知道，也是圈子里面的人告的密。 玛德，这帮傻x的嘴怎么跟三八一样，向志军在心里将那些平日里一副碎嘴模样的人都骂了一遍。 他们的圈子里面确实没有秘密，别人的秘密只是他们平日里喝酒聚会时抬高自己的谈资而已。 不要小看了这个谈资，他尤为重要。 有的人虽然家里不是十分的富裕，却也要跻身进这个圈子里面，为的就是获得这些世家子弟的情报，在普通人看来，不过就是一些八卦和世家子弟的陋习而已。 实际则不然，假如一个阔少在生活中遇到了麻烦，是那种用钱可以摆平，但是不知道该信任谁的时候。 这个时候能通过圈子里面补上去，接下来这个活，即便不能获得阵容融入这个圈子的财富，也能一声大富大贵吃穿不愁。 这可一点都不夸张，余毅之前就见过，有一个二代为了在家里搞一场派对，派对邀请了一位比较当红的女明星，这位二代其实在他们圈子里面家底不算厚的。 就为了不丢人，让这人同辈看得起，也不在自己喜欢的女星面前丢人，二代毫置两百多万给家里布置的像是夏威夷酒店一样。 这并不夸张，当天就有施工队进到那位二代的家里，生生挖出来一个露天泳池，还有海边露台和开放性吧台，那次余毅也去了，里面喝的都是几千一瓶的红酒。 后来有人爆料，那个房子根本不是二代的家，而是他临时租的第一个地方，后来因为房东跟他产生了纠纷，导致二代的父亲赔了很多钱。 “你有什么事？”向志军再次问道，他并不知道余毅的目的，感觉像是被人给拿捏住了一样。 “我想找你聊一聊。” “你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吧。”向志军笑着说道，因为他知道余毅根本不缺钱花，自己除了钱也没有别的东西。 向志军这样想着，目光不由得挪向了自己的二哥。 他确实只有金钱，但是他的哥哥们一个个可都是相当的争气。 “我现在可能不行，我二哥在这里。”向志军绕到一旁说道。 “向罗俊？他不是只会经商，你大哥呢？”余毅故意点了向志军一下，既然他的大哥不在家，那还有谁能拦住的他的呢？ “你非要现在是吗？” “你觉得呢？” 余毅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平日里他忍让这家伙许久了，现在向志军算是彻底被自己给拿捏了。 不过余毅也不是那种会报复的人，他很清楚自己的地位。 第250章 崇拜一个人 “好吧，你要在哪里？”向志军有些无奈，但是要让他的这两个大哥知道自己做的勾当，恐怕真的会对自己失望。 在家里，向志军只要不犯大错就没什么问题。 他是纨绔，但他的两个哥哥不是纨绔，两个哥哥都有种寻常人差不多的原则和价值观，即使是亲弟弟，能容忍的程度也总有个上限。 “来酒家吧。” 余毅找了一个对于两人来说都不陌生的一个地方。 “好吧。” 向志军挂断了电话，可要怎么应付他的二哥呢。 向志军想了想，他二哥向来是没什么脾气的一个人，向罗俊做事情比较理性。这样的话就要找一个对方绝对无法拒绝的理由。 “二哥，我要挂了。” “嗯？你神经啊。”向罗俊不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又要发什么神经。 “真的，我必须要去见一个人，要不然我就完了。” “谁？” 向志军举了举手机。 “余毅？” “嗯，是的。” “余毅怎么也跟这次的事情有关系？” “不是，你知道我们经常跟一些女明星出去玩吗，有一个……”向志军故意犹豫了一下。 “啊，你不是吧，这种事情第几回了？” 向罗俊无语了，这家伙每次出去找女明星都要花上一大笔钱，这也就算了，主要是影响不好，尤其是普通医院都不愿意接这种事情。 “人在哪？” “在余毅那。” “真难为你这朋友这种事情也帮你做，你能不能结交多点靠谱的人，像余毅这样的。” “好啦，我知道了。” 向志军点头说道：“那我去了？” 向罗俊并不想放走弟弟，但他真的不擅长这种事情，又不能让外人去做，可能会留下话柄。 向志军就是抓住了二哥这一点，他这个二哥不仅没什么脾气，为人还十分正经，对于跟女生甩责任这种事情他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需要钱吗？” “额，有的话，那不就更好了。” “你真是。” 向罗俊其实也有点不好意思，他身为二哥在这种事上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他们兄弟之间拿钱是最浅薄的情谊了，不过还好他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是个花钱鬼。 另一边吴常运跟余毅早早的就等在酒店里面了。 吴常运很好奇，就这么短短几句话向志军真的能找到这里吗？ “放心，我再前台留了名字，他一定会来的。” “这里不会是你们家开的吧。” “啊，你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其实就算是自家的产业也还是会有些风言风语的，我老爸很不喜欢这种事情。”余毅坦言道。 “你怎么会突然来找到我？”吴常运有些好奇，他们俩真的没什么很厚的交情之类的东西。 对方要么就是有所图，要不然吴常运真的有些想不通。 “我会识人，哈哈哈。”余毅大笑起来。 “没这么简单吧。” 余毅点了点头，他开始讲述自己对于未来的理解。 在余毅看来，他从出生以来就到达了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终其一生努力都到达不了的终点，对余毅而言他不需要拼搏奋斗，就跟向志军一样。 这也是两个人最相像的地方，但是余毅对于物欲其实没有什么贪恋的情绪。 从小的时候，他在朋友家里看到一个珍藏版的模型玩具，回去之后余毅小心翼翼的跟爷爷提起了这件事情。当时余毅无论是成绩还是兴趣爱好，各方面表现都相当不错。 没过两天，他的爷爷带着年幼的余毅来到了一个几百平的大房子。 爷爷：“这里面是之前你说过喜欢的东西。” “可是爷爷，为什么不知道送到家里去呢。” “好的东西当然要一个地方收纳，家里可不是摆放玩具的地方。” 爷爷打开门，里面的装饰就像一家博物馆一样，各个年代系列的模型都被摆在里面，甚至就连他在朋友家里看到的那个限定款，一样也不少。 吴常运觉得有些夸张了，就算怎么溺爱自己的孩子，这样也太夸张了，这折腾下来估计没有几百万港币肯定是不够的。 可事实就真的是这样发生了，余毅的爷爷在60年代就已经做到了一天能赚一百万，寻常人家的爸爸可以用几块钱给孩子买玩具，因为寻常家庭一天的收入差不多那样。 反而言之，余毅的爷爷，自然也可以用一天的收入给孩子送礼物，况且像余毅爷爷那样自视甚高的人，一天的收入都觉得有些不够诚意呢。 “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要用钱可以买得到的东西，我只需要张嘴就能获得。”余毅苦笑道。 “嗯，但可惜，时间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公平的，及时你再有钱一天也只能吃三顿饭。”吴常运还为钱发愁的时候，曾经就想过这个问题，那些有钱人的烦恼到底是什么呢。 吴常运认真反思过，其实他的烦恼并不多是来自于金钱。 他有钱吃饭，吃的好坏并没有太在意，毕竟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各地的美食还是尝过的，他绝大多数烦恼都是来自对自己的预期，还有受环境和其他人影响而变得焦虑。 就算余毅拥有了财富，还是会有他在意的人，他在意的人会怎么看他，他该怎么去或者，将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想变成你这样的人。”余毅看着吴常运的眼神里面有光。 第一次见到吴常运的时候，他听说过吴常运的事迹，可以用奇迹来形容也不为过。 当余毅知道这样一位创造奇迹的人，还有一份十分理想的事业，将自己心中所想用电影的方式传递出来，保存下来，被人所追捧。 从那以后余毅就开始去看吴常运的作品，不是他们公司的作品，而是编剧和导演是吴常运，或者吴常运担任演员的片子他都会一个不漏的看下去。 看一遍不够会再看几遍，那部《小姐》他看了不下十几遍，看到最后他都感动了。 因为电影里面描述的不正是他们这些人，戏剧化之后最真实的模样，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对于吴常运便有了更为复杂的感情。 第251章 小迷弟余毅 “百年以后，我也希望有人能记住我，就像那些电影大师们一样，被人铭记住名字还有后世对我的作品的理解。”余毅真诚的说道。 这就是他最真实的想法，他希望能活着，而且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他希望能将自己活着的意义延续下去。 对于一个缺乏物质欲望的人，对于精神的渴望就会到达一个十分变态的高度，这就是余毅。 “你确定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 吴常运大概猜到了，这家伙来找自己，多半就是为了搏一个机会。 要是论财富的话，吴常运未必能赶得上对方那个打他好几轮的老爹，但是要是精神财富和才华的话，跟着吴常运确实有机会可以学到很多。 至少，按照余毅的想法，他会留在吴常运身边。 “我不确定，但跟着你我不后悔。” 余毅说道，如果跟着吴常运不行的话，估计别人也没有办法改变自己。 余毅见过很多人，但他没见过一个行业里身份地位如此高的人，说话办事像吴常运这样。 吴常运真的有一种，不是很在意其他人看法的优点。 其实，现在的余毅看吴常运那可真就是全身都是优点，要在身边找一个比自己优秀的人那太简单了，可惜余毅对身边的东西都不感兴趣，他身边常年是漫漫长夜一片漆黑，为此发现吴常运对他来说十分可贵。 “好吧。” 吴常运挠了挠头，只有这家伙不是个基佬，他还能接受余毅在自己公司做事情。 正这时，房间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前台打过来的。 “向志军来了。”余毅说道。 吴常运也不知道对方来了多少人，于是找了个衣柜钻了进去，打算先看一下情况。 吴常运躲在衣柜里面，酒店的衣柜里面只有两套睡衣，还是比较宽敞的，要不然以吴常运的身材还真未必能钻的进去。 “就你自己？张舒人呢？” 向志军进来就开始到处寻找张舒的影子。 “她不在，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什么情况啊，你知道些什么，跟我讲一讲，是不是张舒打算自首了？她应该不会这么傻吧。”向志军一直觉得张舒的情绪市场不稳定，但应该不会不顾自己的家人和事业，选择去警局自首这么傻的事情。 “是，没有自首，但是他打算跟公司里面交代，被我拦住了。” “你给拦住了？那太好了，在哪了？” 向志军有些喜出望外，不过这样的情绪也只是一瞬，因为他马上就意识到了，余毅怎么会这么好心。 “你这家伙一直就在旁边看着是吗？” “咱们这些人之间没有真正的秘密。” 余毅轻描淡写的说道，像你我这样的人只要去问，就会获得答案。 “你难道不就是这样去折磨的张舒？” “什么叫我折磨她？那完全就是她自愿的，我给过她机会离开，是她赖着不走。” 余毅没有回话，此刻他真的觉得向志军是个十分任性而且自说自话的家伙，基本是无可救药了。 他反问道：“你就自己？” “见你我还需要带别人吗？”向志军觉得事情有点不对，本来还好，可余毅这句话刚问出来，向志军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你什么意思？” “张舒是谁？”吴常运从衣柜里面走出来，看见向志军一副诧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是张俭的女儿。”余毅说道。 “张俭？” 张俭这个名字吴常运就太知道，张俭是公司的部门主管，他的女儿怎么会跟向志军打上交道。 张俭在公司主要负责的维护工作，主要是公司签约的艺人的交际关系，难道是张舒因为父亲工作的原因，跟这些富二代认识了？ “张舒跟你什么关系？” “你还真以为自己无敌了是吧。”向志军见到吴常运有些慌乱，一时甚至语言都没有组织好，不过他心里也藏着一股不甘，就连他的大哥都对吴常运评价很高，甚至不愿意去招惹吴常运。 尤其是上次拳馆的事情，让向志军此时都记忆犹新。 “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可牛的。” “我是问你张舒跟你什么关系？怎么了？你不方便说？” 吴常运没打算跟这家伙动手，他又不是暴力狂，而且是法治社会怎么可能像向志军想的那样，动不动就动手打人呢。 “再见。” 向志军说罢就要走人。 吴常运在身后一把捏住向志军的肩膀，只是稍稍用力就让这家伙吃痛的下了腰。 “你做什么？放开我！”向志军大叫道。 要是寻常情况下吴常运真的不会跟向志军动手，不过他要逃跑也就另当别论了，向志军涉嫌绑架自己家的艺人，就算是出于一个市民的职责他也必须留下这家伙。 旁边的余毅也将事情经过跟吴常运大概讲了一下，只要抓住向志军，再找到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带到局子里面坐一坐，这帮“大孩子”很快就会什么都说了。 现在的皇家警察跟以往还是有些区别的，尤其是莫雨轩这家伙虽说名义上不打算跟自己配合，背地里又是老一套。 莫雨轩这家伙太阴损了些，平时不出力，关键时候捡吴常运的功劳拿去升职。 听说现在莫雨轩已经连升了好几级了，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之前余毅说起那个张舒，似乎跟向志军有一段孽缘，尤其是男那女女在一起，吴常运总觉得没什么好事情。 “张舒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吴常运炒余毅问道。 余毅回忆起，张舒跟向志军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家夜总会里面，当时张舒因为是女性的身份，打算接她爸爸的班，随意经常会跟那些长相还不错的二三线明星混在一起。 自然就少不了要出没夜总会那种场所，张舒本身长得也不差，所以跟漂亮的女生也比较好打交道。 之后张舒那一伙人就被向志军一伙给看上了，刚开始都是其乐融融的，后面喝了酒就出事了。 余毅也是第二天才知道的消息，酒店的服务人员看到张舒在向志军的房间里，而且是急匆匆跑出去的。 第252章 你敢动我 “你松开。”向志军痛的大叫，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像是被枷锁穿了琵琶骨的感觉。 毕竟是一个成年男人，吴常运下了力道让向志军站不起来还是很简单的。 “所以这个张舒是怎么回事？下了药还是被骗了？” 吴常运越想越气，手指都嵌进向志军的骨头缝里面，这要是再使点劲就能把向志军的关节给拆了。 余毅瞥了一眼面容狰狞的向志军，若是换做别人余毅还会说点好话，替向志军说两句好话，但吴常运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替向志军说话只会引起吴常运的反感。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我想无论是什么样的手段，都不奇怪吧，这帮人有的时候是缺乏教育。” 余毅摇了摇头，气的向志军直骂娘。 “余毅，你疯了吧，你装尼玛呢，我真是xxx。” “怎么会这样……”吴常运沉默了，听到这种事吴常运很意外，但是以他现在的身份，这种事情确实也有发生的可能性。 余毅也很好奇，这种情况下，吴常运会怎么解决。 “吴常运，我也是为了我们大家好，你先松开，我不走可以吧。”向志军实在是难以承受肩头上传来的痛苦，于是说道。 吴常运将向志军甩在椅子上，皱了皱眉头。 “说吧。这个张舒跟这次事情有什么关系。” 向志军虽有些不甘心，但眼下不说难免一顿皮肉之苦，他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自己就算说了什么也是不做数的。 根据向志军的回忆，他当晚跟张舒睡了之后第二天那个丫头反应很激烈，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向志军还是付出了一些代价，还用家世威胁了对方一下。 向家的能量真的很大，张舒做交际的不可能不知道向家，向家不光是商业，据说还有一票各路的江湖伙计。 寻常人家就算是不怕向家的钱，也怕向家的人啊。 张舒也是个性情的人，从第二天的反应就能看出，向志军并没有把张舒吓到。 向志军本以为这丫头应该会把事情闹大，没想到三天后张舒竟然主动找来自己。 张舒先是从向志军那里拿了一笔钱，然后又带了几个妹子去见了向志军。 之后两人的关系就像是情人一般，后面关之琳也是张舒引荐的。 不过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岔子，关之晽刚到餐厅就出意外了。 “你不知道？你当我很蠢是吧。”吴常运揪住向志军的领子把他往窗边上拉。 “你疯了吧。” “你做什么，别冲动啊。”向志军的脖子被卡在窗台的沿上，感觉再挣扎几下就要掉下去了。 “你这种人渣，真的是烂透了。” 这家伙真是到现在还在嘴硬，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余毅这个时候插嘴道：“你一直暗恋那个女明星，我们都知道的，别狡辩了。” “我不想看到事情闹出什么意外，这样对你也是最好的。”余毅来到向志军身旁，一一开始细数他曾经用的那些手段。 吴常运这听下来，感觉这个向志军真的就像个土皇帝一样，都说皇帝有后宫佳丽三千人，但那好歹要遵守礼数，皇帝也是有身份的，不能玩的太多花样。 这个向志军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说是个种马也不为过。 “你的脑子里面装的都是精虫吧。” 吴常运这话搞得向志军真的没面子，他平时里过得这种日子，却也最怕有人这样点醒他。 “你们想干嘛啊？” “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吴常运大致也算是弄明白了，这个家伙对关之晽有点非分之想，然后通过张舒将关之晽约了出来。 这里关之晽到底是不是自愿的，亦或者是被蒙骗的，这些吴常运都无从得知，但他不该去质疑一个受害者。 先将这些事情都交给宋洺颜吧，她之前就是做刑侦方面的，这点上她比较有经验。 吴常运抬手就要给宋洺颜打电话，看的向志军倒吸了一口冷气。 “吴常运，你给谁打电话呢？” “抓你的人。” “你疯了吧，吴常运，抓我的人，你打算把我送到哪里去？”向志军没想到吴常运这么疯，真要把自己给送到局子里面。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老爹不会允许一个有污点的人接替公司的业务，尤其是档案不干净的。 虽说向志军现在在公司没有任何职务，到这不代表他没有权力分一杯羹，但如果他被判入狱，这些本来他的利益都会被重新划分。 “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会带来多大的影响吗？” “你神经病吧，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又不管我叫爸爸。”吴常运觉得好笑，自己又不用为向志军的错误负责，他也不是向志军的爸爸，犯了错误就该受到惩罚，不然这个社会成什么样子。 向志军的跋扈实在是让觉得十分可恶，到这家伙也让吴常运觉得心惊，犯了这么多事情，这家伙还是跟个没事人一样。 其实余毅也觉得这件事情有点不妥，不过他这个性子现在是唯恐天下不乱。 “送你个礼物要不要啊？”吴常运拨通了宋洺颜的电话问道。 “这么好心？人找到了？” “嗯，在我这里，你带人过来吧。” 吴常运都没犹豫一下的，以宋洺颜的行动速度，应该用不了一会就会赶过来。 她可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不会给向志军面子。 这下轮到向志军慌了，他就没想过自己要承受这样的后果。 “吴常运，我有钱，我可以帮你，你知道向家的地位，我可以帮你啊。”向志军的脑袋被按在窗边，嘴里不停的碎碎念道。 “你有钱跟我有个屁的关系，你能帮我？你会编剧还是导演？” “我可以给你钱，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吴常运略微思考了一下，要是让他能原谅向志军的所作所为，至少也得是这个数吧。 “我给你打个折，5亿怎么样？” “你疯了吧。” 5亿真的已经超乎向志军这个阔少的承受范围了，如果让他拿几百万的话，他都不需要和哥哥们打招呼，只要把自己名下的产业卖一些出去就好了。 第253章 不怕结梁子 “你疯了吧，吴常运，你知道我是谁吗？得罪向家你想清楚了，这真的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向志军见看下形势已经有些难以控制，于是说道。 “向家……” 吴常运仔细想了想，确实向家不能说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吴常运的原则还是不能被打破的。 “向家，与我何干？” “吴常运，你不要太猖狂，你应该知道这样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的。” 确实没有任何好处，但是吴常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自己已经到了在行里面龙头的一个地位，却还是要看这帮人的脸色，哪有这种道理。 “现在距离皇家警察入场还有十来分钟左右，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吴常运，你……” 吴常运没有理会向志军的说辞，现在一切都晚了，还说什么呢。 其实对于吴常运来说，自己公司的一个演员，要说关系到底有多亲近也不见得。 现在看到向志军这幅模样，吴常运真的觉得，这家伙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环节。吴常运看了眼余毅，这家伙平日里跟向志军是一个圈子的，如果这家伙替向志军求情的话。 然而，余毅什么都没说。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宋洺颜就感到了现场，她看到向志军被吴常运制服，现在只需要将这家伙带进局子里面。 吴常运之前就算是一直替莫语轩打工，现在他也不介意替宋洺颜搏一个晋升的机机会。 唉，自己这到底算啥吗？又不是公职人员，却要替这些家伙排忧解难。 说起来，莫语轩的晋升至少有一半功劳是他吴常运的，这些案子基本都会靠着吴常运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 “没想到能抓住这家伙。” 宋洺颜看着向志军，这家伙背后代表的是整个向氏家族。 向氏家族在香江有着根深蒂固的根基，最根本的两样就是金钱和权力，向家在这两项上做的都十分完美。 这也是警局一直不敢动向家的原因。 宋洺颜带走了向志军，这个消息很快就穿的漫长风雨，向罗俊也没想到吴常运竟然这个有这个魄力，敢抓走向志军，之前他只是觉得吴常运是个不太受规矩的家伙。 现在因为他的疏忽，导致三弟被抓走，大哥来了又免不了要发脾气了。 “向罗俊，你是怎么办事的，三弟现在被抓走了，你怎么跟我角色。” 向志华回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和向罗俊算账。 其实向罗俊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在这个家里面三弟的分量一直要比他重要的多。这也是家族里面矛盾最根本的原因，向家没有那种大宅院，讲究个什么正式的传承，只是因为向罗俊的母亲没有在家中，向罗俊也没有关系可攀。 现在则不同了，之前一直不看好他的那些人，向罗俊就是要证明给他们看，自己也是有能力执掌这个家的。 “大哥，真的要这样吗？三弟迟早会惹出事情来，他就算今天安分了，明天也一定会惹事的。” 向志华的眼光变了变，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这个二弟思维上绝对出了些问题。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向志华虽然平日里不擅长算计这些阴谋之类的东西，但是现在情况也太明显了。 自己的三弟在向罗俊的看管下出逃，而后被皇家警察抓住。 其实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在围绕着一点，就是向志军不能被抓住，这家伙被抓住了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 这一点到底有多重要，向罗俊不可能不知道，然后向罗俊还是让向志军被跑了，这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我本以为咱们这个家应该是一条心，但是现在这样真的令人十分的心寒啊。” 向志华找了个沙发的角落做了下里，他用手捂着额头一副十分沉浸的感觉，实际上向志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换做别人的话，向志华早就将对方灌水泥沉江了。 “为什么？” “家族的人不重视我，这我还能理解，但是大哥你这样真的令我太寒心了，难道我就不算是向家的人吗?”向罗俊质问道。 一直以为，向罗俊自己身为嫡子，导致他在家族问题上缺少发言权这也就算了，现在出了问题又要第一个怀疑到自己身上，他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误？ “向家，一向以来都是你们两兄弟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得到我说话，他要走我怎么留？你和老爹都是这样，到底我在这个家里面算什么？现在出了事情又来找我，我未免太好用了些。” 向罗俊是真的有些气愤了，这么多年以来，他跟向家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性，想要融入向家，但向罗俊不明白，就因为自己私生子没有名分这一点，他在家中的地位就能和兄弟们天差地别。 向志华没有回话，这些他都知道。 其实为何向罗俊感觉自己遭受了不公，向志华也能理解，其实父亲的想法很单纯，根本就不是什么私生子还有亲儿子的区别。 或许向罗俊这是一个天生的劣势，他的身份就是一个天生的劣势，但是后天完全可以弥补的。 “你只需要努力，老爸会看在眼里的。”向志华冷冷的说道。 向罗俊冷笑起来，什么叫努力就可以了，这么多年来他难道还不够努力吗？他难道没有比向志军那个废物付出的努力多多了。可到头来换来了什么，还不是不被家族所认可。 “你别天真了，大哥，你只是出生就比我强横一些而已。” 向罗俊摇了摇头，向志军这个家伙去那里和他有关系吗？自己明明都苦言相劝了，有作用吗？完全没有，对方根本就不拿自己当这个长辈。 “那现在怎么解决？” 向志华几乎是暴跳如雷的喊出了这句话，现在三弟被抓，他们两兄弟又没有什么好办法，现在的香江和往日不同，已经不是那个只用靠金钱就能摆平的时候。 廉政公署在到处抓人，那些小虾米都被抓干净了，大佬们也都逃的逃，几乎没有人会轻易卖他们的面子。。 第254章 被安排了 “怎么解决，你还是大哥吗？现在亲弟弟被人抓了，你问我怎么解决？”向罗俊这话说得跟他以往的身份有些不符。 关于二弟的这话，向志华乍一听是反感极了，反也没有反驳对方的道理。 向罗俊说的确实，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这么软弱的人，自己的亲弟弟受了欺负也不还手。 “可这件事情，又该算在谁的头上。”向志华来回踱步，因为他心中有一个疑惑。 他的亲弟弟属实是惹了事情，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不争气，将这些都算在别人头上，实在是强盗做派。 “啊？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张舒那个臭婊子，她一直赖在向志军身边，难道不是为了报复咱家三弟？” 向罗俊理了理思路，继续说道：“那个滚蛋吴常运肯定也是知道的，他一定知道的，不然他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向志华长出了一口气，确实这事情里面有疑点，若张舒真的是存心报复，吴常运大概率会知情，而且就算吴常运不知情，为了一个女人毁了他家老三的一辈子，这肯定也是不允许发生的事。 “玛德，我说什么，平日里叫他收敛一点，现在……” 向志华沉默了，他这个人沉默下来就开始盘算坏主意。 据说关之晽已经回到公司，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法院那头，家里已经给安排了最好的律师，希望可以获得最低限度的判决。 当然，如果能证明无罪的话就更好了。 向志华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不敢说出来，他也很清楚这是多么可怕的想法。 “大哥，我都搞不懂，为什么人家行咱们就不行？”向罗俊说道。 向罗俊这个说法，其实只有向家人最清楚由来。 向罗俊其实早些年还不在向家，他的生母是一个极其喜欢摆弄权术的女人，名声不太好，这也导致后面向罗俊的性格也很阴暗。 当然，自从向罗俊回了家之后，他的变化确实很大。 向志华气的握拳头，但他同样也很清楚，在这个问题上，或者向罗俊是对的。 “一步错，步步错啊，大哥。” “我知道了，你不用一一在我耳边念念叨叨的。” 向志华瞪了向罗俊一眼，然后离开了办公室，直奔父亲那里去了。 这边吴常运解决了眼前的危机，但他这两天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他将向志军都送进了局子里面，向家的人竟然没有找他报复。 就算是忙着捞人，这也未免太安静了些。 “关之晽怎么样？” “还在医院里面疗养。” “嗯，知道了。” 吴常运还有很多问题想要去问，包括他们公司内部张舒到底是什么情况，吴常运感觉这个张舒的脑回路也是比较清奇的。 吴常运有些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有点什么斯德克尔摩综合征之类的。 “这风头大概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过去啊。”梁家辉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多少也能沉稳的看待现在这些问题了。 还真就让梁家辉给说中了，这几天向家是真的各种在吴常运的片场找事情。 最近吴常运就在筹备《盖世豪侠》的拍摄，正好今天主要的拍摄演员都在场。 “吴老师，咱们现在还有多少天的戏份？”周星驰这几天完全是在赶工，因为之前吴常运公司这边的问题，导致档期延期了。 外面就是安保公司的保镖，在各个会场附近都有一个武师看守。 两个武师在会场外面正盯着呢，这几天他们一直是高度紧张，因为是tvb的场子其实往来的都没有多少外来人，在这里他们只需要提防那些混进来的家伙就好了。 “老大最近好紧张啊，之前都从未没用过咱们看场子。” “当然了，老大什么人，你也不打听打听，之前也是武师出身的，功夫了得的很，尤其是他那个身型，你看到了吧。” 谈话的这两个人都是比较年青的武师，吴常运现在也是哥哥辈分的，那一身横练的腱子肉也是让人看了就觉得敬佩。 习武之人最看重的就是功底，基本功扎实才说明武师的道行比较深。 正这时，空中飞过来一个玻璃瓶子，看场的武师眼疾手快打算用手去接，但那瓶子上冒的火。旁边的武师赶紧推了他一把，这才有酿成悲剧。 玻璃瓶子摔在地上，里面的酒精挥洒开来，门口很快就被火焰包围。 “快找人灭火。” “别急，我去通知一下兄弟，你先去水房看看有什么可以用得上的工具。” 现在火势还不大，冒然让兄弟们过来很有可能会导致混乱。没一会一队武师就赶了过来，很快就把火势被扑灭了。 然而这样的情况还没有结束，连续几天都有人尝试往tvb的片场里面混，这几天tvb的片场也加强了安检。 海港旁，向志华靠着围栏看着海水的波浪走向远方，那种感觉就像是思绪也被带走了一样，他久违的体验到这种平静的感觉。 “律师那边怎么说？” “现在还没有准确的答复，这次开庭最关键的就是张舒的证词，但是暂时我们还找不到她。” “如果张舒出庭，会对我们有多大的不利？”向志华还是愿意相信自己家的金牌律师，这位律师之前帮助向家不少，总是能在一些细节里面找到关键性的脱罪证据。 “这次的话，大概不太好处理。”向罗俊有些犹豫着答道。 “现在舆论爆料了三弟的一些事情，对他而言十分不利，在这种情况下压力很大，毕竟人多了，就会影响很多东西。” “我不关心这个，归根结底三弟能对家族带来多大的影响这个并不是我们有限考虑的，他这个人要出来。” 向志华既然要做这件事，就一定会去摆平。 他不像向罗俊，做事瞻前顾后喜欢伪装，向志华身上有一股直爽的气质，他做事也是如此。 只是这人为人实在有些霸道，从小是这样，再加上向志华的身份，身后想不有一批追随者都很难。 “我知道，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张舒。”向罗俊刻意划了一下重点。 第255章 谋士 “吴常运并不好对付，现在人在他们手里，我也不能轻易妄动。” 向志华长出了一口气。 “他是有点家底子，而且还有一批身手不错的伙计，正面冲突的话可能会搞得两败俱伤。”向罗俊看了眼向志华的表情，对方大概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但他终归是一个做生意人，生意人需要做生意啊，我们不如抽调一下对方的人手。” 这一点其实向志华也想过，但他不屑于这种阴谋诡计，但现在多少是被自己弟弟的事情逼得没办法了。 “又让人去捣乱？” “不找咱们的人，咱们的人都是干活的伙计，这种事情找那些地痞流氓去做，只要钱给足了就行。”向罗俊说道。 向志华感觉自己这个二弟，平日里只会摆弄生意，现在倒一副十分老道的嘴脸，俨然是个老恶人了。 “你怎么懂得这些？” “我还不都是跟你们那伙人学的。” 向罗俊将球又踢回给向志华那边。 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救不了，还当什么大哥，他还怎么在外人面前教他们做事。想到这，向志华也豁出去了，哪怕是那些他看来有些下三滥的手段，为了救自己的弟弟也必须拿出来用了。 这边吴常运正打算去拜会一个人，就是之前把关之晽送回来的张锦，吴常运对他还算是有些印象，之前在电影协会跟自己吵了一架的那个家伙。 两人约在八点，还是在电影协会，这次说是私事也是公事。 到了晚上除了张锦应邀到场之外，还有邵氏竟然也来了一人，而且竟是邵氏的核心大佬邵艺夫。 “常运，你可真是的，这种事情只要跟我说一下就好了啊，何必到这种地方来，不如一起出去吃个饭吧。” “也好，来都来了，干脆先把事情讲了吧。” 吴常运跟邵艺夫其实算是两个时代的人，他比邵艺夫和邹文淮都年轻很多，但是就现在的香江电影形势来看，哪怕是除了吴常运，还有思远电影这一批年轻劲旅。 邵氏现在主打tvb，算是在电影的道路上背道而驰了。 张锦刚一进来就感觉不对劲，首先是邵艺夫为什么在这里？这可是他最大的boss，还有吴常运到底是什么意思，把人约在这个地方。 其实来之前张锦就想过这个问题，多半不会是感谢之类的事情。 可就算是要跟自己算账，大概率也不会选电影协会这里，极不方便动手，而且还容易被其他人听见，这里可是个公共场合。 “还没来得及谢谢你之前送回关之晽，今天挑了这里，正好也是跟邵老先生打一声招呼。” “哦？怎么还有我的事情呢？” “当然了，人是你们公司的人，自然我又不能挖角对吧。”吴常运笑着说道。 一提到挖角这两个字邵艺夫都牙疼，当年他就快要被嘉禾给挖空了，还成了最大的笑话，邵艺夫勉强笑了笑，现在吴常运跟tvb有合作，邵艺夫又有意抛开电影业务，所以两人现在是合作关系。 要是一般的小客户自然不会让邵艺夫在意，但是吴常运现在真的是流量担当。 “好吧，今天就让吴常运做东，你说怎么办？升职加薪都可以，我卖你这个人情。” “那就太谢谢了。” 吴常运拱了拱手，他转而朝着张锦问道：“我听说你和一个叫安华的编剧主动离开的公司总部，到外面独立成了一家子公司。” 张锦不知道吴常运的目的，于是选择静观其变，没有回话。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华安这个名字，你们的电影成绩不错，三级片中也算是制作一份精良的，这样的人才我怎么之前没听过。” “这个人我确实也没有听过，是我的总裁向我举荐的，于是就在公司里面做事了，有的时候应该放宽一些规矩，这样下面的人才好办事。” “确实。”吴常运没想到邵艺夫竟然会主动帮忙打圆场，看来这个华安确实身份不简单。 “他是什么时候来公司的？”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邵艺夫说道。 张锦只能接过话头说道：“我是今年早些时候来的。” “来了没多久，我看过你的信息，你之前是在一家专做小成本电影的公司发的家，还有很多片子都遇到了审查问题，据说是真戏真做。” 张锦没有说话。 “我很好奇，那天你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里面的。” 吴常运通过余毅拿到了当天酒店的监控，从里面知道了当天发生的事情，这个张锦绝对是有目的性的闯进了酒店，而且自从关之晽回来就没提过这件事情。 这很反常，按理说如果是救命恩人，关之晽多少会感激对方或者有些表态。 “你的声音好像一个人，我们之前见过吗？” 吴常运注视着张锦，他总感觉这个人的声音不是很陌生，就像是在那听过。 “你误会了。” 张锦有些紧张起来了，现在他是被吴常运步步紧逼，张锦看了一眼门口，他可以选择离开，这里没人能拦得住他。 即使是吴常运，也不敢拼了命的阻拦他吧，毕竟现在对方还没有想起来自己是谁。 要跑吗？ 张锦在心里一遍遍的问自己，可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重回香江就是为了复仇，现在仇人就在眼前，如果自己这一次跑了下一次还有勇气向他进攻吗？ “你找我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吧。” 张锦喃喃的说道。 “当然不是，上次协会开会决定从你们那里裁切30%的份额，我后面找邵老先生了解了一下，确实你们那里有一定的困难，我决定先对你们采取放宽态度，这也你们也可以度过这个寒冬。” 今年对于一些类型的片子来说确实是寒冬，现在香江的电影质量飞速发展，像张锦这样的内容在同类里面还算是比较好的，但是单拿出来跟大众眼里的电影比较就完全不够用了。 吴常运也知道对方吸收了叶籽楣作为演员，叶籽楣还是十分有发展潜力的。 第256章 感觉他不像是好人 “你觉得怎么样？”吴常运看张锦就完全在发呆，这家伙好像心思并不在这件事上面。 “好，那自然是最好。” 张锦连忙点了点头。 吴常运并不清楚情况，按理说如果是见义勇为的话，未免也太牵强了吧，唯一解释的通的说法是。 这家伙打算借这次事情跟吴常运拉拢关系，然后将来在电影行业也也更好发展。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吴常运还以为对方会主动提要求。 “我想要名。”张锦突然像是醒悟了一般。 虽然面前的是他的仇人，但也是这个行业里面的龙头，只要吴常运帮助他，那他势必能获得不错的发展机会。 “我想出名。” 张锦再次说道。 “哈哈哈哈。” 吴常运和邵逸夫都被逗笑了，哪里有这么直白的，不过这样也不是不行。 “嗯，你是哪里人？” “啊？香江……” 张锦本来是潮州人，但考虑到自己身份的事，于是愣了一下。 “身上有一股闯劲。”邵逸夫也没有追问，香江本地的人其实少之又少，多数都是从广州那一圈地方过来的。 “这个的话，你也知道吴老弟，你想做电影方面还是收视端？”邵逸夫礼貌的问道。 他这个问法真的就只是礼貌一下，收视端是什么鬼？ 难道要出去跑市场？明星哪有电影和电视之分，现在并没有这种明确的划分，有的只拍过电视剧的，却也没有分类头衔什么的。 “好了，我知道了邵老爷子。” 最后还是吴常运接住这个事情，其实很多时候吴常运都讨厌场面话，但如果不是场面使然，邵逸夫大概不会跟自己一起出席吧。 其实这次找邵逸夫主要就是为了查一下这个张锦的背景，媒体上都宣传说是张锦救了关之晽，把这家伙说成是一个英雄之类的。 其实就有点像吴常运刚出道的那段时间，那回帮莫雨轩破案的时候，各种铺天盖地的正面宣传。 其实这些宣传还是十分有用的，单凭这一点找个投机商获得一次拍电影的机会也很简单。 “这样吧，今年还有贺岁档，我会给你留一个位置。” “贺岁档？” 张锦知道贺岁档对他来说应该是个不错的推荐位，但区区这一句话，这一次贺岁档的排期，真的能够将自己捧红吗？ “你快偷着乐吧，吴老弟的贺岁档还是第一次排给公司以外的演员呢。”邵逸夫在一旁劝说道。 “怎么说？”吴常运小声对邵逸夫说道。 邵一夫也不亏是人精一样的存在，邵氏公司里面的人，他想要查谁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张锦之前鬼混过一段时间，还惹上了一些官司，据说在公司里面也不是很老实，就是靠着本色出演恶人才获得了点成就，是在算不上个有才能的家伙。 邵一夫并不把这些直接告诉吴常运，主要是邵一夫觉得张锦这个人虽然混，但能跟华安打交道，就说明脑子不笨。 华安的事情邵一夫也是知情的，之前因为一点小事情得罪了自己公司的董事，就是前一段时间刚出事的那个向志军，据说是被向志军追杀了好久。 一个被追杀的兢兢战战的可怜人，肯定不会轻易去信任别人，张锦能跟华安混在一起，多少是有点想法。 “据说之前的风评不太好，刚拍片的时候名声不太好，不过在公司里经营的还不错，有成绩也有干劲，还不错。”邵一夫是只捡好的说，对于那些弊端却是一概不提。 “张锦，我觉得你可以跟着吴老弟发展发展，这可是个好机会，你要好好看，别跟之前一样啊，我可盯着你。” 邵一夫做了一个手势，提醒张锦，他的底子自己一清二楚。 张锦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两个大佬互相钳制的工具，吴常运本来今天的心情还不错，但现在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事情惹到自己了。 但实际上，今天的目的似乎并没有达到，他本来想要试探一下这个张锦才找的邵一夫。 邵一夫却像是在跟自己打哈哈，丝毫没有一点紧张的情绪。 不过话都说出去了，不行就再找关之晽问一下吧，如果这个张锦真的是不怀好意，关之晽应该不会袒护他。 关之晽没有把事情说出去，原因是因为她还住在医院里面，在这里面如果有人要对她行凶的话，那不是一抓一个准。 关之晽对于张锦没什么好印象，甚至觉得张锦比向志军的危险程度更胜。 这个确实，向志军无非就是个有点冲动的阔少，他并不是强盗或者流氓，更加不是杀人犯，这个张锦真的是样样都占了。 “邵老先生，你这是打算把人派到我那边啊。”吴常运笑道。 “没关系嘛，看你方便，这个事情决定权在你。” 吴常运既然已经答应了，自然不会推脱，于是答道：“好，那你来找我吧。” 离开了电影协会，吴常运总觉得今天这事情搞得不太顺心，但具体也说不出是哪里。 梁家辉看吴常运郁闷，他虽然没进去，但也知道这次主要是会一会那个张锦。 “老大，人怎么样？” “看着还行，但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吴常运仔细回忆了一下，吴常运觉得不对劲，最根本就原因就是张锦身上有一些小毛病，这些毛病可小可大，让人拿捏不清楚。 就比如说之前有过小混混的经历，这个真就是可小可大的一个事情。 要说70年代香江是很乱的，误入歧途这个也不是完全不能原谅，但这家伙之前被爆出来拍三级用实战的手段去拍，这就有点引人热议了。 虽说吴常运知道，在日本也有个类似的家伙，后来成了日本的av教父，但这可不是日本。 香江对这方面还是法律管理的，肯定不会像日本那样知己敞开一个口子给这个行业。 “算了，最近最要紧的事向志华那边。” “最近这家伙越来越嚣张了，咱们的片场每天至少会被这帮人骚扰六七次。”梁家辉说的有些气愤。 第257章 张舒 “咱们原来都是替别人看场子，现在都围在自家这里，而且这两天还有人受了伤。”梁家辉提起这个事情就来气，本来好好地生意，现在搞得大家谁都别想顺心。 “老大，我觉得这个事情不能忍了。” 梁家辉就算是从大学里面出来的，也带有三分血性，恨不得直接找向志华硬碰硬。 “不能忍？嗯，那确实，不过以你的看法，你觉得怎么做合适？”吴常运好奇的问道。 其实像这种事情不太好处理，以暴制暴绝对是最下级的手段，有句话叫狗咬狗，就算原本是有理的也会变成没理。 “嗯，派咱们的武师，闹他们的公司。” “然后皇家警察过来抓人，然后顺势给我打上一个黑恶组织头目的名头。”吴常运觉得有些可笑，这个方法梁家辉也能说得出口。 梁家辉也知道自己是欠考虑了，不过他真想直接就给那个向志华一拳，这帮人实在是太嚣张了。 “再想想吧。” “这个，老大咱们可以用生意跟他们对碰啊，不用拳头可以靠脑子。” 梁家晖突然灵机一动说道。 “你小子，还是公司的业务做的太多了。” 梁家晖这么多年来跟着吴常运，但主要还是接触公司的业务，对于其他的梁家晖一概不知。 吴常运其实也不是一开始就懂这些，是当他拥有了一定的资金之后才明白，原来这个社会上钱跟钱是连在一起的。 就好像香江最大的银号，他们投资了tvb，带动了整个电视和影视行业的发展。 其中就包括股票还有一切串联在一起的资源，就好比一个人有钱了，他投资了影视行业，自然就有人知道这个人他手里面有影视行业的资源。 有些人资本不够，但是有脑子，有不错的点子，也会主动找到这个有钱人，这就是很简单的跨行业带动了另外一个行业，而且越早入局影响力就越大。 向家旗下也有影视公司，就是之前华安所在的那个公司。 吴常运虽然之前跟向家没有什么交集，但在方方面面都是连接在一起的，吴常运也知道，再过几年才是香江真正的股市和房市的牛市，那个时候他肯定会抓住这两点。 想要从内部去瓦解一个家族，尤其是像向家这样的大家族，必须从他旗下的企业一个个去打击，一般的说是制造出企业的一个缺口，先给对方制造困难，然后再主动下套去套。 梁家晖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种事情对他而言就像天方夜谭一样。 “打个比方来说，加入我这次跟tvb的合作，假如我出了一个点子让对方觉得很赚钱，让后吸引tvb入局，等到对方资本筹措起来了之后，发现这个项目并不能赚得到钱。” 吴常运顿了顿，主要是这个比喻确实有点不太合适。 “先吸引对方投资，然后赚不到钱，那岂不是亏大了。”梁家晖仔细想了想，以现在吴常运的号召力，其实做这样的事情很简单。 “tvb算是比较大的企业，如果是实力不足的小企业还会涉及到借贷问题，一旦借的款都用于筹备项目，最后项目还没有赚到钱，这个时候再给予舆论打击。” 吴常运太了解这些资本家的做法了，除了这种还有行业与行业之间的恶性竞争，一个大资本想要吃掉一个小资本有一万种办法。 可惜的是，向家显然是不输于吴常运的。 对于吴常运来说他的起点相较于向家并不高，但好在是吴常运的盈利模式比较坚固，并不想一些新兴的企业那么容易被搞垮。 80年代开始，很多公司开始转型，很多公司从70年代沉淀下来靠的是技术和垄断，而80很多企业搞的是信息和软装服务。 “那咱们要怎么对付向家？” “向家是铁了心的打算跟咱们杠到底了，但我觉得这应该不是偶然，向家不像是会缺钱的。” 这也是吴常运一开始就觉得奇怪的地方，如果说只是向志军一时色起，打算引关之晽下套，事情不该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 为了一个女明星，还有向志军，现在向志华已经快要踩过线了。 向志华现在的行为就是在一步步试探，现在皇家警察如果抓住了这些闹事的人，多半也是牵扯不到向志华的头上，但这样做也会惹来一身麻烦。 现在的狗仔可不会跟你讲证据，但有的时候这帮狗仔说的也是真的。 就好像最近的新闻，都是报道在齐骥电影公司片场发生的事情，因为有人受了伤，事情已经占据头版好几天了。 比如说：吴常运公司遭遇频繁骚扰，现场有人员被直接叫救护车。 这个标题就十分劲爆了，当然还不是最近最离谱的。 像这样的事情多了，很难不会有人怀疑到向家身上，而且之前吴常运也借着媒体操作了一番，导致关之晽被绑架这件事本身就是十分受关注的。 现在大家都在等，再等向志军的裁判结果，如果把向志军的所有罪名都坐实了的话，对于向家来说将会是一场大风波。 “我们要盯死张舒这一点，争取让向志军不能全身而退。” 吴常运最近已经派了很多人手去保护张舒还有他的父亲，以确保向志华不会在背地里搞手脚。 现在张舒所在的楼下，每天都有七八个老道的武师轮流看场子，只要不是第一时间能悄无声息的人给带走了，向志华就不会采取过激的行动。 还有就是张舒的证词，这个是最重要的。 吴常运还必须亲自去跟这个张舒聊一聊，他很好奇，这个女的到底为什么要帮助向志军来诱骗关之晽。 隔天，吴常运特意一早来到张家，张舒住的地方环境还不错，也算是香江里面地价比较高的地方。 在楼下吴常运看到了之前安排好的武师们，现在外面停了大概七八辆车，都是给这帮安保们用来轮换休息的，这样的工作很有可能会持续到法院宣判结束。 吴常运并没有提前打好招呼，他来到门前敲了敲门，他还真有点好奇这个张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258章 开始生气了 “你是？” 张舒见了吴常运皱了皱眉头，要不是吴常运长得给她一种干净人畜无害的感觉，张舒就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我叫吴常运。” “吴常运……”张舒十分自觉的让开了一个位置。 吴常运进了屋，这里面跟吴常运想象的不太一样，就是很普通的一个单身女孩子的生活环境。 “你是自己一个人居住？” “嗯。” 张舒点了点头，手不停的揉搓她的衣角，背靠着墙壁也不说话。 沙发上还全是整洁，垃圾桶里面装满的，地上还有几个袋子，餐桌上还有还没倒掉的泡面桶。 “其实我是想来问问，你跟那个……”吴常运做了一个手势。 单看张舒的表现，吴常运倒觉得这家伙没什么反常的，但是吴常运也怕这家伙有点什么心理阴影，比如说听到向志军的名字就会情绪失控什么的。 “他？向志军吗？我跟他真的没什么好讲的。” 没什么好讲的，这是当事人最愿意讲的话，吴常运感觉这个张舒，大概率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格。 “好吧。”吴常运坐了下来，让张舒坐在旁边，吴常运跟女性还是有一定的亲和力的。 “我很好奇，你们之间的事情到底是传闻，还是真的？” “真的。”张舒想都没想就随口答道，现在向志军被抓了，张舒也没有太多顾虑了。 其实，向志军被抓了，张舒才更应该紧张，只是这个20出头的小姑娘还没走意识到这个问题。 “既然是真的，你为什么不找人帮你呢？” “我？谁会帮我？” 张舒有点委屈的反问道。 “怎么会呢，你父亲在公司，我们之间虽然没有深交，但这种也算是公司的事情，你父亲会知道怎么做的。” “我父亲？你足够了解我的父亲吗？” 张舒歪着脑袋，他不太敢顶着吴常运说话，毕竟这掌握着他父亲的事业。 “我并不了解，但是女儿受了欺负他不应该替你出头吗？” “他替我出头？他不会替我出头的，他……” 张舒说到这竟然有些哽咽了，像张舒这个年纪的女孩应该正在上学，花着父母的钱去结交那些陌生人，开放一点的晚上还能喝点酒。 仔细一想，当代20出头的女生，日子过的也是挺滋润的。 张舒看起来有点压抑，就连跟吴常运说话，给人的感觉都是放不开的，就像是有什么话憋在嘴里不肯吐出来一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常运已经帮助了她很多了，要不是这个张舒也是受害者，就单看这家伙诱骗自己家的明星前去赴向志军的酒局，吴常运都可以直接报警抓她。 “我怎么知道，就是吃个饭，谁想到会变成那样。” “既然你不愿意说，就去警局里面说清楚吧。” 吴常运说着就打算直接报警了。 他是真有这个打算，与其自己这样一直看着张舒也不是个好办法，还不如直接交到皇家警察手里，即使现在的皇家警察内部还是有些问题，但至少有莫雨轩在，即使向家有通天的本领，这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给带出来的。 “啊？” 张舒理了理思路，确实按照现在的情况，如果她被抓进警察局里面就完了。 “不要，求你了，你要，真的不是我……” 张舒是真的有点害怕了，什么都跟吴常运说了。 “那次在酒吧遇到向志军一伙人……” 根据张舒的说法，当天张舒带着几个资质还不错的姐妹到酒吧里面。 张舒是觉得这几个妹子比较有潜质，其中还有两个已经是公司的艺人，张舒的父亲有一个习惯，常常会介绍一些在公司遇到问题的艺人到张舒手上。 张舒虽然没什么社会经验，但是玩的比较开，之前上学的时候也是比较有话语权的那一类。 通常来说，张舒带着艺人们玩几次，基本就能获取对方的信任，再有什么问题的时候，张舒就会第一时间告诉父亲。 这就像一个人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张舒就是用来接近公司艺人的一个媒介。 当时张舒跟向志军并不认识，但是向志军在酒吧里面很有名，张舒一行中有一个姐妹认出了向志军，知道他是向家最小的儿子。 之后富少过来搭讪，然后两伙人一起喝酒的桥段，其实一开始张舒一行人中也有人反对，张舒开始也觉得有点不好，但考虑到这或许是一个机会，能让父亲对自己另眼相看。 女人喝酒，男人起哄，向志军那边的人开始毛手毛脚。 “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不走？”吴常运问道。 “当时我也想走，可惜有两个女的不愿意走，打算留在那继续跟向志军喝，我也是害怕出意外，所以让其他人先走了。” “那之后呢。” “我劝她们，她们也不听，我想着应该不会出大问题，就在那留了半个小时后就打算撤退了，就是这半个小时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有个男的喝多了，拉起我其中一个女的就要去楼上开房，我当时极力阻拦了，但是他们人多我拗不过。” 张舒有些紧张的说道。 “而且，而且……” “我也知道，在酒吧里面这种事情都是经常会发生了，喝到不省人事然后发生了什么，事后大家都不会追究的。”张舒解释道。 这帮年轻人确实有点过头了，现在的小年轻一个个以喝酒为时尚，以开放的性生活互相标榜。 吴常运不是提倡一定要保守或者怎样，青年人愿意怎么样当然都有自己的选择，只要不是原则问题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嘛。 但很多时候，像张舒这样的年纪，明明都已经察觉到事情开始不对劲了，还是被那种观念绑架。 这从性质上说，已经构成犯罪了，可在张舒嘴里就是正常的，觉得只要互相默许就没有问题，导致自己吃了大亏。 “能说说你为什么以为在酒吧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不会追究？” “大家都是这样的嘛，都是去找乐子的。” 张舒有些理所当然的说道，这些观念都是源自于她圈子里面口口相传的，实际她却并未见过。 第259章 吴常运的手段 这个社会就是有钱的地方就有人在，而人为了钱真的会不择手段的，在酒吧会遇到两种人，一个是专门在酒吧驻场的女人，她们也算是酒吧的商品之一，目的就是招揽客人。 还有一部分，穿着时尚打扮的十分高贵，看上去就是家境比较好的样子，但可能实际一个月都赚不到几百块。 她们在酒场里完全就是为了钓土豪，就像是向志军圈子里面的，随手抛个几千几万块都够她们花上很久了。 有的交好运，还能混到一笔不错的分手费。 对于这种女生而言，她们根本不会在意第二天躺在谁得床上，她们只在意对方有没有钱。 张舒见到了很多都是第二类这种，有的时候一个怪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怪人太多，太猖狂，让本来按部就班的人反倒觉得自己不正常。 在21世纪吴常运过去生活的那个年代，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有的人拍视频扮丑、哗众取宠、博人眼球的这种事情还被各种平台推到风口浪尖。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吴常运即使有钱了还保持着自律，就是因为他不想也变成这样。金钱在心术不正的人手里可以变为任何东西，这其实是很可怕的。 吴常运不希望自己的子孙也生活在这种荒诞的环境里面，那就太可怕了。 “你愿意把这些话在法庭上再说一次吗？”吴常运问道。 张舒有些犹豫，主要是现在老爹的工作已经停了，还不知道将来要怎么办。 如果自己再招惹了向志军，听说向志军是向家最小的儿子，在家里十分受重视的，得罪了他可不不好过啊。 “嗯。” 张舒点了点头，夹在中间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只要张舒作证，完全可以做实向志军的那些勾当，这就足够了。 怕就怕，张舒在法庭上又改了口，或者中间受到向家的影响。 这段时间吴常运也不是全都在防守，电影协会这边又召开了一次会议，这次到场的就要比上次分量更重了，其中有很多行业大佬的身影。 “今天叫各位来，就为了一件事。” 吴常运扫视了一眼人群，其中有一个人低着头，那家伙是光遇电影公司的肖总监，之前光遇一直都是在协会旗下的，这次到场却只派了一个不太重要的人过来。 “协会要联合制裁一个家公司。” 除了顶流的公司意外，其他公司的代表都很意外，协会有这样的规定却很少使用。 “关于光遇电影公司，拍摄三级片涉嫌使用实拍的方式，假戏真做，还有这四部电影未经审查，擅自放映，为此我代表协会对光遇电影公司下达联合制裁。” 吴常运知道光遇就派了一个总监过来，目的就是听一听协会对其的措施，这家光遇电影公司的董事就是向志军，也是向家的产业，反倒是吴常运的反应要比预期的慢了一些。 “在调查整改之前，禁止光遇电影公司的片子在协会内部的公司院线上映。”吴常运说道。 “这！会长，你这样不是要逼死我们？” 肖总监起身说道，如果他们的片子没有了院线上映渠道，那还拍个屁啊，上映都上映不了，公司就完蛋了。 协会确实有这样的影响力，现在香江99%的电影公司都加入了协会。 当然，这并不是一个人的号召力有多强，大家加入协会有一个好处，真正的监管部门当然是政府那边的，但由于香江的电影行业发展历史较长，而且各种规矩还有内幕局外人很难一时间就摸得透。 香江的电影协会就是起到了一个中间人的形象，这个中间人的位置可不一般。 从普通人的角度来看，电影协会只是一个传话的。 这里有两种情况，加入最近上面盯得紧，行业比较乱，这个时候协会就会第一时间接到风声，然后对电影公司进行制裁，这算是给自己人打预防针，让上面也看到整治的决心，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 如果是最近风平浪静，上面要鼓励市场，那协会也可以找一些比较有实力的公司，进行扶持，这样还可以赚到投资和分红。 随意无论怎么来看，协会都是个对于电影人来说十分重要的机构。 现在吴常运说是要制裁光遇，只要在场没有多数人的反对，制裁变真的会到来。 协会里面坐着的人没有一个发话的，其中也包括思远、嘉禾和邵氏，这三家也都没有任何意见。 制裁令下达，光遇这边可是遇到了大麻烦了，他们今年本来已经开始着手去准备贺岁档了，但现在都没有院线可以放映。 他们这部片子有几个投资人跟向家的关系都不一般，如果电影项目搁浅就要面临一个问题，投资人的钱还有朝银号借的钱如何缓？ 光遇召开了一个股东会，因为向志军被抓走了，所以会上大家也都畅所欲言了。 “我就说向家那个小王八蛋，早晚会惹事，现在看看，怎么办？” 其中一个姓刘的股东一把年纪了，将双手往桌子上一摊问道。 “你说话放干净点，这里还有向家的人呢，别忘了你什么身份。” “我什么身份？扑你老母，向志华都要叫我一声叔叔，你算什么东西。” 刘姓的股东早年是跟着向家目前备份最老的前辈做事的，现在年纪大了，也获得了向家的“回馈”。 “别急嘛，谁希望看到小少爷出这种事情。” 中间有人打圆场，不过效果也不太好，毕竟涉及到钱的问题，都是随便一个人说句话就能解决的。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来的人是向罗俊和他的秘书。 “各位股东，会开的有结果了吗？”向罗俊问道。 在场的人普遍要比向罗俊年长，但是见了这家伙都摆出一副臭脸色，却没有应答的人。 “没有，你的弟弟，总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大家散了吧。” 向罗俊挥了挥手说道。 “什么就散了，我们的钱怎么办？我可是投了三百多万进来，你当我是什么人？”刘姓股东喝道，算起来没有他们这些老前辈，向家哪有现在这副天地。 第260章 面对面 “刘爷，咱们都是熟人了，你也是公司的老股东，知道三少爷现在什么处境吧。”向罗俊地沉沉的说道，他的年纪虽要比刘股东少上一些，但是现在这个时代，连他的父亲都退了。 一把年纪了，何必这么大的火气。 “三百万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既然这样，我就替刘爷收了这笔帐吧。” 向罗俊轻声说道。 “你别太过分，这是你爸爸给我的，你凭什么收走？” “您别误会，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既然刘爷觉得入股不划算，可以将股权都卖给我，我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来收取，你觉得这么样？” “你小子。”刘股东憋红了脸。 “那刘爷要怎么解决呢？” 向罗俊轻笑道，他吃准刘老头子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毕竟是跟他父亲那一辈的，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现在公司因为董事向志军的问题，股价暴跌，这些老家伙虽然嘴上一个个骂娘，但是心里都算是不错的。 向罗俊见过有的股东一夜之间抛售自己手里股票退局的，当然这帮人留在这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向家会对他们负责，这帮人的目的也就是让向家的人的出面而已。 现在向家由新一代掌舵，他们最想见的人应该是向志华。 “好，你记住你这句话，既然你愿意高于市场价的价格来收购，我们投入多少钱，到现在翻一倍卖给你，你收不收？” 刘股东质问道。 其他股东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都有些成见，他们当然不是因为向罗俊才坐在这里的，而是为了等向家的大儿子。 “好，既然二少爷说了话，那就把我们这些老爷子的股权都买了吧。” “你们。” 向罗俊皱了皱眉头，一时被难住了。 “哼，小辈，什么时候混得到你跟我们对着干。”刘股东有些不屑的说道。 向罗俊不是没有这点钱，而是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很折损了向家的面子。 等了一小会，还是向志华赶到了董事局，向志华推门进来扫视了一眼众位老爷子说道：“各位前辈，按照家族的礼仪，各位都是我的叔伯。” “父亲现在将向家交到我的手上，但我以名字保证，各位仍是向家的中流砥柱，老前辈的经验和阅历到任何时候都能帮助我们度过难关。” 向志华鞠了一躬，郑重的说道：“没有各位的鞠躬尽瘁，就没有向家的今天，感谢各位。” “大少爷，不必拘礼了。” 刘老爷子也是有点看不下去了，他们还是不把自己当成是向家人也不会来这里了。 大家还是有团结的观念的，只是新时代之后，向家都是年轻人把握话语权，他们这些老家伙若不是遇到了这种事情是不会出现在公司的视线之内的。 “二弟，你先出去。”向志华吩咐道。 向罗俊握紧了拳头，十分不甘心的开门出去。 不过就是几个老家伙，区区几百万在那里摆架子，有什么能耐？迂腐不化，还搞江湖道义那一套都过时了，大哥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向罗俊在心里越想越愤怒，他就是想不通，自己明明是按照最有效率的方式来办事，明明他才是对的，明明他的办法才是成功率最高的，这些老家伙为什么就是不买他的账。 “小家长，你觉得这件事情如何？” 刘老爷子问道，现在除去向志华的父亲，他们都喜欢叫向志华为小家长，这样也算是延续了向志华父亲的称谓。 “三弟被抓，现在最关键的就是一个女人的证词，我正在想办法去搞定这个证人。” 听向志华这话，刘老爷子看了看旁边的人，这种事情他们都不陌生啊，可以说正是他们的专长啊，这不正是在小家长面前表现一下的机会吗？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替小家长来处理吧。别看我们这些老骨头，这种事情，天衣无缝。”刘股东做了一个安心的手势。 “不劳大家费心了，这件事我能处理。” 向志华此话一出，引得这些老头子就不太高兴了。 毕竟是家中有一定地位的老家伙们，这不是折了他们的面子吗？ 刘股东有点生气了，这分明是看不起他们啊。像这种简单的事情或许在年轻人眼里很困难，但是对他来说就是张飞吃豆芽，向志华不愿意将事情交给他来办，就是不相信他的能力。 当然还有一些人的想法则不同，他们也想见识一下小家长的手段，看看向家能否在小家长的带领下走得长远。 无论是哪种想法，对于向志华这样的决定，都没有抱着善意。 “要是那么简单的话，恐怕也不会让小家长如此费心了，那个家伙叫吴常运把。”说话的人是楚城，在这帮人里面算是年轻的了。 “那个吴常运你们应该都认识吧。” “吴常运……” 在座的老家伙们差不多都知道吴常运，吴常运活跃的那个年代正好是他们活跃的末期，按理说是互相应该不太了解的，奈何吴常运闹得太大，每次上新闻身边的都是大佬级别的人物。 之前跛豪嚣张是因为有雷洛撑腰，其实他们向家在人数上是不惧怕跛豪。 但很可惜，向家跟雷洛的关系并没有很近，只能说互不相犯而已，所以在那个年头，跛豪对向家这帮老家伙而言，那就是无法战胜的对手了。 当年谁能站住雷洛的队伍，谁就能获得话语权，有比较靠谱的消息说，雷洛花300万都没有请动吴常运帮自己做事，后面雷洛被廉政公署赶出香江，大家都觉得当年吴常运的做法真的是未卜先知。 后面以莫雨轩为首的专员在到处抓人，跟吴常运又走得很近。 这就不难让人去怀疑，吴常运到底是不是卖掉了雷洛，他跟莫雨轩又是什么关系，谁在拿谁当枪使。 这些老家伙们每日钻研的都是这些破烂事情，其实很多时候是他们自己想的太复杂了。 “吴常运可不好对付啊。” “确实，跛豪都吃过他的亏。” 第261章 暴富的张锦 张锦自从加入吴常运公司之后，各种推荐位变着花的来，不仅登上了当时最受欢迎的期刊的封面，他的事迹还上了电视台被各种采访。 其实，一般有某一个之前寂寂无名的小演员突然爆红。 这里的爆红就是像张锦这样，几乎是全渠道的推荐，就算是个素人都能圈一批粉丝了。 这种事情一旦出现，一般都是这个演员有点事，大众最容易联想到的就是潜规则了，其实最多的也就是那点事，张锦就是机缘巧合，算是帮大佬解决了一个心结。 还有媒体发明了一个新词，叫做张锦式的爆红。 现在不光是名气上的预热，因为之前吴常运答应他的新戏，光是片酬就足够张锦大赚一笔了，吴常运给他的片酬也是按照一线演员的片酬来给付的。 张锦暴富之后快活了一段时间，可他一点也没有忘记跟吴常运的仇。 张锦现在是觉得自己开窍了，之前他拍三级片，接触的人都是些“三流货色”，直到现在他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顶流。 之前他身边的人也都不是些颇有些心机的人，正常人哪里会直接选择去搞三级片，大多是带着什么目的。 而拍三级大多数人都不能得志，能成功的只是一小部分，这也导致之前张锦所处的环境里面，人都是浮躁的。 现在则不同，每天接触这些行业大咖，都是顶尖的人，大家都会觉得满足。 张锦也有种满足感，好像他现在的圈子就是最好的，就是行业最顶尖的，其实并不是成功了之后的人就会变成好人，而是环境会把一个好人变成坏人。 张锦本来就不是好人，随意现在也变成一个好人。 现在他更加明白了，这个圈子到底是怎么运作的，真的跟才能没多大的关系。 人脉才是最重要的，一个编剧的儿子想要做剪辑，直接就给介绍到电影剪辑上了，之后又做到摄像和导演，在这个圈子里面其实没有很多技术的东西。 在一个剧组里面只要有几个真正能解决问题的人在就好了，剩余的人只要守好自己的专业。 其实只要用心学，正常人花个一两年也都能学会，而电影剪辑和摄像的工资远非其他行业能比，是这个编剧的儿子有多努力或者多有才华吗？并不是的。 自打加入了这个圈子，张锦才知道，原来那些狗屁的成功学真的就是给穷人的心理安慰，张锦这个家伙没有在更好的环境里面变得更好，而是变得更加扭曲了。 “张兄，恭喜恭喜啊，恭喜你获得新片的角色，而且还是贺岁档，前途不可限量啊。” 搭话的人是周润发，他可是目前齐骥电影公司的头牌。 “还是比不过发哥。” “你可要比我当年拼多了，肯定会比我强。” 周润发只听说这家伙在酒店里面救出了关之晽，具体的事情并没有在公司传开，也只有吴常运和当事人关之晽最清楚，可惜现在关之晽还在接受治疗。 不过能把人抢出来的，想必应该是个拼命三郎型的人才吧。 “拼就不见得有多拼，这个世界，鸭子注定就是鸭子，狼注定就是狼，不会变成狗。”张锦笑着说道。 周润发脸色有点难堪，这话可不好听，就算不是骂自己的，多少也有些偏激。 没办法，周润发还是硬着头皮接了几句，发现实在是两个人没办法聊得来。 另一边，向志华为了张舒的事情最近可是拼尽了办法，但是依旧卡在吴常运这一关上。 吴常运不光是派了几个保镖那么简单，还有张舒的亲戚朋友，包括衣食都是亲自找人去烹饪定制，张舒这次的事情过后也受了不小的打击，所以到现在也不愿意出门。 幸好张舒不愿意出门，否则麻烦还真少不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最近向志华才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尝试过要挟张舒最好的朋友们，或者故意制造个同学会、同好会、或者物业问题之类的接触机会。 同学会被接到消息的吴常运直接从源头破坏了，吴常运直接派人找到了张舒的老师，并将事情的原委跟老师讲过，之后又去约谈了那个起头的同学，将对方一顿物理上的教育。 后面又是各种同好会，或者之前的儿时玩伴，后面还有物业找上门来，差点就把张舒给骗出去了，幸好武师们发现的及时。 向志军确实是没有什么礼貌的办法了，距离向志军开庭审理还有不到三天，向志华约吴常运在余毅的酒店里面见面聊一下，这就是两人最后的礼貌性谈话了。 下午三点，吴常运带着七八个武师来赴会，向志华身边也有公司的心腹，其中就包括他的二弟向罗俊。 这边吴常运刚进门，向志华瞥了一眼这阵仗，一个个看着都不简单。 “又见面了，吴常运先生，上次是几年前了。” “我们见过啊，在拳馆是吧。”吴常运其实还记得，不过这种事情他按理说不该记得那么清楚，只是吴常运自己特例，他的心思要比常人缜密一些。 “我还记得那次你在拳馆暴打英国人，那个事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英国人也不是万能的，也可以挨揍。” “嗯，那希望你没有尝试过。” 吴常运坐在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圆桌子。吴常运也是担心张志华突然发难，所以叫上了师兄弟们保护自己。虽说他自己是个战神，但是对上十几二十几个人来，还是不大行的。 “我们欣赏你的勇气，可惜你做的不够好。” “我做的不够好？你是说我没把亨利打的更严重？”吴常运想起亨利当时好像直接就被送去医院了。 “不是，我是说你这一手好牌并没有好玩，现在时代变了，你已经不像过去那样具有影响力了。”向志华说道。 “你的年代在70年代，为什么不老老实实的赚钱，事情变成这样对你我都不好。” 向志华严肃的说道，这一次他不打算考虑太多，既然人已经约来了，他们这段时间摩擦一直不断，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我也想老老实实的赚钱，可是你家的狗咬了我一口。” 吴常运已经开始有点生气了。 第262章 对垒 “你是个什么东西？吴常运你太高看自己了，现在我随便抬手就能碾死你。”向志华本来就不是脾气好的人，对方当面侮辱他的弟弟，这还能忍？ “管好你家的狗，否则就算我不打，也有人会打。” “吴常运。” 向志华暴跳而起，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这样说话。 “你试试？” 吴常运一顶桌子将向志华顶了回去，有几个抄啤酒瓶子的伙计被吴常运单手按在桌子上，朝着尾巴骨就是一脚，这一脚下去必须要进医院了。 “回去教育教育你的朋友们，谈着还动手了？” “算你狠。” 向志华真想走，他真没干过这么丢脸面的事情。 他现在离开了，日后便会用尽所有的办法疯狂报复吴常运，可他的弟弟就玩完了。 “吴常运我查过你，这么多年你一直跟那些混社会的划分的很清楚，这件事情可以不用拳头来解决。” “不用拳头解决。”吴常运轻笑道。 如果是小孩子过家家还可以这样，最先是向志军先出格的，现在各种办法用尽了打算跟自己和平相处了，天下都找不到这样的好事。 “你想怎样我都奉陪。” “你疯了，我告诉你吴常运，你疯了，你的人都是些安保，都是些打工仔，你怎么跟我拼？”向志华半个身子跨过酒桌，狠狠的指着吴常运的鼻子说道。 向志军是真的有点被逼急了，这个吴常运要么就是不知死活，要么就是脑瓜子有点轴。 “说那些有什么意思？现在是你求着我，让我看看你要怎么打动我。”吴常运说道。 “什么意思？” 向志华看了眼向罗俊，向罗俊也显得有些吃惊，没想到吴常运竟然敢敲诈他们。 向罗俊想到的第一个就是金钱，如果是钱的话，以吴常运这种身价的人，想要打动他可要拿出一大笔钱，好在向家最多就是钱。 “我给你500万港币，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向罗俊提到钱他就精神了，这种事情他算得比他大哥还明白。 吴常运看了眼向罗俊那副神气的样子，好像提到钱这个家伙背后就有一个装满钱的大金库一样。 “你是真阔气，他说话算数吗？” “嗯。”向志军无奈的点了点头。 今天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向志军今天来做了两手准备，一是靠武力和势力去逼吴常运就范，这也是他们之前用过最方便的办法了。 二就是息事平人的谈判，做一些公平的交易，可惜这两点今天全都报销了。 原因是吴常运不跟不怕的，有句话叫打铁还需自身硬，他虽然背后没什么势力，但是底子干净啊，遇到事情就算皇家警察不好使，莫雨轩总好使了吧。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莫雨轩就是一根鞭子，关键时候可以敲打皇家警察们，让他们公平执法办事。 就算这些人都靠不住，就凭吴常运手下将近百余人的武师安保团队，也不是任谁都能欺负的。 还有所谓的交易，吴常运从未想过要交易，他只是好奇向志军到底能拿出什么来。 就算吴常运不收，也会好奇对方到底给自己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500万我没兴趣，我随便一部电影都不止这个数。” “……” 向罗俊有些无语，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不过他早就听说吴常运这个家伙虽然每部电影都在赚钱，但是产量是真的低，这家伙的公司平均一年也就能出十部出头的电影而已。 不像有的公司，一年的排行榜拉下来，几乎能占四分之一。 这确实就是之前嘉禾和邵氏干的勾当，如果不是有齐骥电影公司，这两家还会在数量上继续这样你追我赶。 可惜，现在邵氏的产量已经大减不如重前了。 “要钱的话，怎么也得是比我拍电影赚得多吧。” 吴常运仔细回忆了一下，他目前最赚钱的电影大概是一千三百多万了，所以这可能真的是一笔向罗俊负担不起的天价。 向罗俊还真不知道吴常运最赚钱的一部电影到底赚了多少钱，不过他知道当年传奇的李小龙一部电影在香江有六百多万的收入。 六百多万那是70年代，现在恐怕就要七八百万了。 七八百万可真不是一笔小数目，目前家里的情况是这样，向罗俊自己赚的钱他当然可以自由的支配，但是家里的钱除非遇到了困难，才会跟家族里面开口。 跟家族开口对于向罗俊的意义可不同，向罗俊本就不是家中的直系，就算是为了三弟，也轮不到他。 “我可以给你。” 向罗俊也是胆子大，这个钱已经不是单单他自己就能够在短时间内凑出来的。 不过向来大哥向志华应该也还有些活动资金，他们两个的话，这七八百万多少是有办法的。 “大哥，要不咱们想想办法？” 向罗俊这话说得，让向志华觉得无比的厌烦，他甚至怀疑自己的二弟是不是脑子出了点什么问题。 向志华平日里最看重两件事，其中之一就是不能在台面上丢了面子。 “你开个价吧。” 向志华痛快的说道。 向罗俊实属是有点意外，向志华这么说一定有他的依仗。 到头来，自己做生意这么多年，还是没有被家族委以重任，向罗俊虽然早就知道这一点，但还是莫名的有些失落。 “我最赚钱的一部电影是一千四百万。”吴常运说道。 “可以。” 向志华点了点头。 “大哥？” 向罗俊赶紧想要拦一下，哪里有人会赔这么多钱的，他们家有钱也不代表他们是傻子。 其实这个决定向志华的压力也很大，向家是做生意的，自然知道一千四百万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一个闯祸的孩子在他们兄弟之间那叫兄弟情深，如果传到父亲耳朵里面。 肯定会把向志军当做一个逆子的典型然后逐出家门，像这样的事情之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算了吧，你们干点实际的吧，快去医院把关之晽的医药费给结了，还有最近的误工费，自己自觉点吧。”吴常运本以为向志华是来跟自己找茬的。 “你弟弟的事情，我帮不了你。” 第263章 审判日 “你！吴常运……” 向志华用力的拍着桌子，他有些绝望，甚至有些沮丧。 “走吧。” 吴常运带着武师们离开了，没有继续跟向志华纠缠。 吴常运开始思考，向志华如果这一步走不通，又会用什么手段。 取保候审？保外就医？或者干脆贿赂大法官，这些事情向志华都有可能干得出来，据说向家名下还有一间医院，不过吴常运已经买通了里面的眼线，如果向志华打算开具假证明，吴常运一定能第一时间识破这家伙的伎俩。 只有一种可能，整个流程的人都被向志华收买了，否则这次庭审是绝不会出意外的。 其实向志华这段时间确实在到处打关系，但他进行的十分不顺利，现在又见不到他的弟弟。 审判日当天，向志华在庭审现场见到了吴常运，还有他心心念念的向志军。 向志军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身上一点也没有之前嚣张跋扈的样子。 但是这家伙也没有多害怕，反而像个没事人一样，就像是自己犯的只是一个小错误而已，即使被抓紧去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在庭审现场，只要问道他问题，他也就是笑呵呵的。 对向志军而言，他很清楚自家律师的能耐，这点事情无非就是判个两三年，然后自己家里动点钱再搞点专利或者立功表现，最多一年他就有出来了。 而且监狱里面认识他的人太多了，他进去也不会受人欺负。 吴常运在下面坐着，他今天来就像是要看看，向志军这次庭审的意义非凡，到底香江是个怎么样的环境，规则到底是怎么样的？真的会是向志华想象的那样荒诞，亦或者如吴常运所盼望的那样，公理虽迟但到。 不得不说，向家的律师确实很有能耐，但是在铁证面前，向家的律师的举证点不在反驳证据上，而是在行为人过失上。 因为律师知道，否定证据太难了，向志军留下的证据估计能堆满一个档案箱，所以律师选择从行为人当时的心理，还有当时环境，转移主要责任人的手段来脱罪。 他们就差带向志军去看心理医生了，其实他们确实做过这样的事，但是被人从中阻拦了。 没有一生开具的证明，向志军最好也要蹲监狱，如果有符合资格的医院开具的精神证明，律师完全可以进行无罪辩护了。 庭审进行了半个小时，向志军开始紧张起来了，因为他眼看着事情开始向不好的方向转变了。 吴常运看着向家几兄弟的反应，向志华依旧是那副不知悔改的模样，向罗俊则更像是一个奸诈的小人，情绪都写在脸上，每次有不利的信息出来他都会瞪吴常运一下。 而向志军真的快要被吓傻了，他一直在寻找后面的向志华。 最后宣判结果，向志军被判入狱十一年，总计赔偿七十三万给到被伤害人。 结果一出，群众一阵哗然，这个审判结果对于向家兄弟而言是无法接受的，但是对于吴常运而言是远远不够的。 如果不是能亲眼看见向家人愤怒的表情，吴常运根本不能消除心里的愤怒。 十一年，这一次向志军是真的腿软了。 “吴常运，你站住！” 向志华追了出来，在后面叫住了吴常运。 “我弟弟的仇，总有一天我会在你身上找回来。” “神经病。” “你！” 吴常运确实觉得这家伙是个神经病，明明就是他弟弟自己作孽。 这个社会如果没有规矩，伤害的将不会是一个人。 回到家之后，吴常运就陷入了沉思，向志军的结果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呢？他想要又是不是大多人想要看到的结果。 至少在大众看来向家的三儿子被判了刑，有的人会觉得公道，有的人会幸灾乐祸，又有多少不相干的人会在乎这次的结果，在乎的只有那些真正受到伤害的人吧。 吴常运揉了揉额头不再去想这件事情。 时间又过去几天，吴常运竟然在香江又看了一个老熟人，陈港生回来了。 陈港生其实已经回来好几天了，如果不是必要的话，他也不会来找吴常运。 这次来吴常运家里，陈港生没有像上次一样带什么礼物，而是有些礼貌的敲门进来，进来之后也是站在门口不肯进来。 “我打算出新片。”陈港生憨厚的笑着说道。 吴常运觉得这家伙今天格外的有趣，既然是来找自己的又不肯进来，然后站在门口等自己拉他？ “进来吧，别让我去拉你进来。” “嗯。” 陈港生点了点头，然后坐在吴常运对面的沙发上掏出一个剧本。 吴常运瞥了一眼，刚看到开头的梗概就知道了，这部电影就是对香江意义非凡的《a计划》，今年正好是1983年，时间线十分吻合。 不用想也知道，陈港生并没有在嘉禾的推动下融入好莱坞，他失败了，正如吴常运之前就知道的那样。 “回来了。”吴常运瞥了一眼陈港生重新问道。 他知道陈港生现在已经更名为“成龙”，但是还是原来的名字叫的比较师傅，这个时候他还是随母姓陈。 陈港生点了点头，他确实回来了，身心一起。 前几日没有来找吴常运是因为收到了打击，他在好莱坞过的日子真就如同吴常运所说的那样，没有人认识他，也没有人觉得他会成为第二李小龙，所有的一切都不适应。 在好莱坞的陈港生最怀疑的就是在日本的日子，那个时候他可以说是万众瞩目。 吴常运现在的心情可以用惊喜来形容，这可是《a计划》啊，那部在香江可以说是改变了历史的作品，在这之后才演变出那些后来的警匪片，而且这一部电影中的惊险镜头也不少。 陈港生要开启他的拼命三郎之路了，其实在这个时候，拼命的不光是陈港生还有他的师兄弟们，洪金宝和元彪都有不少可以惊掉下巴的惊险镜头。 “好剧本。” 吴常运看完《a计划》，故作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说道，明明他自己都看过无数遍了。 第264章 合作a计划 “挺好的啊，你怎么这幅表情？” 吴常运将剧本放回到桌子上，他大概能猜到，之前因为好莱坞的事情对陈港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换做是吴常运大概也会有。 陈港生跟普通的香江演员还不太一样，他是在附近国家地区也比较受欢迎的，他的起步要比那些纯粹是只在香江地区发展的艺人高得多。 但单单是这样当然是不够的，香江的电影主要受限是两个方面，一个就是低劣的画质还有特效动作，第二就是剧情方面。 其实吴常运也清楚，画质这个问题是最简单的，只需要砸钱就可以。 好莱坞用的机器跟香江的机器是不一样，包括两边流行的收视方式也是不一样的，这是个一荣俱荣的关系。 “唉，没事。” 陈港生还嘴硬，他的身份也确实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错误。 其实，在香江的明星里面，真正有灵性的还真没几个，像陈港生这样的已经属于奇葩，每次吃亏了却压不倒他，而且始终在追求挑战和更好的未来。 其实这也跟陈港生的经历又关系，陈港生之前甚至放弃了演艺事业，最差又能怎样呢？ 现在陈港生的资产也足够他潇潇洒洒过完一辈子了。 “这部信息我打算邀请你加入，这次也是我和我师兄合作的一次，大家都很熟了，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合作一次，真是可惜。” “那确实。”吴常运笑道。 其实他也很期待，他们三个人早就认识了，而且现在在电影方面都颇有些一些建树，到现在却没有联合合作一次。 本来的《a计划》是由陈港生师门三兄弟来拍摄的，但是现在因为要拉拢吴常运，所以就需要砍掉一个角色，而且剧本也略有改动。 吴常运这个角色应该是原本元彪的，考虑到吴常运确实是流量代码，所以在出场和一些细节上做出了调整。 “吴常运，好久不见了。” 这个时候洪金寳也走了进来，他也是冲着这次的事情来得，考虑到他这个师弟可能请不动吴常运。 “放心啦，你配合我们一次，这次片酬我们预计可以拿出来700万加百分之十的分红。” 700万港币放在70年代的话，甚至要比一些成绩不错的电影的总片酬还要多，现在香江电影的形势真的是一片多大，其实这个数字对于陈港生和洪金宝而言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但是想要请得动吴常运这个级别的演员，他们私下里是朋友当然是毋庸置疑的。 陈港生本来是想着，借着他们私下里的关系，然后邀请吴常运加入这部新戏，也不需要花费那么多钱，但是洪金宝想的就比较长远。 影视圈里面像这种借演员的事情太常见了，大家经常会打着人情的名义然后参演某一部，但是后续呢，加入有一天吴常运拍一部新戏邀请他们两个又改怎么办呢？ 之前就有过，一位导演邀请另一位演员加入自己的新戏，但是当时这位演员手里面有一个相当不错的机会，于是就拒绝了这位之前有恩与他的导演，之后的事情就是大家新闻乐见的。 洪金宝不喜欢把关系变成人情债，虽然陈港生一直觉得是他想的太多了。 “《a计划》现在还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剧本，因为里面我还要加入很多动作元素的设计，这个等我们到了片场再说，相信我这会是一部很棒的电影。” 陈港生很期待吴常运能加入，吴常运的加入绝对会补足他们的短板。 “好，我跟你们想的一样，我很期待跟你们的合作。” 吴常运答应了下来，过了几天之后，陈港生才将片场的位置准确的给到吴常运，第一天去片场，吴常运有点吃惊，心里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这里就跟他之前在电视里面看到的一样，几乎是完完全全还原的《a计划》里面的场景，这几天陈港生跟洪金宝到处去找合适的地方。 其中包括几间老宅子，还有比较大的酒店，码头和民居工厂之类的。 等到吴常运来这边的时候，场地和道具基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第一段戏就是a计划里面最经典的，原本是元彪和陈港生的打戏，现在变成了吴常运和陈港生的打戏，不得不说，吴常运的身板子实在是有点过分。 现在是陈港生的全盛时期，吴常运的体型不仅丝毫不让下风，而且整个人看起来也更加结实，即使是穿着衣服都能明显的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区别。 陈港生是属于那种脱了衣服就能看得清肌肉线条的人，但他的肌肉块头不大，这个不是靠纯粹的后天练习就能弥补的了，而吴常运因为了解了更加科学的锻炼方法，他是兼顾了增肌健美这个属性的，当然吴常运也不是要变成健美选美那种肌肉人，而是看着会更加让人有好感。 不得不说，一个强壮的身体会让人给这个演员挂上标签的，就像史泰龙和马东锡那样的，基本一登场稍作打扮那个气场就十分明显了。 第一场戏就是吴常运要羞辱作为水警的陈港生（剧名：马如龙），这段戏吴常运因为不满最近高层将资金倾斜给了水警，导致他们陆地的警察不够重视，所以怀恨在心报复马如龙。 吴常运出演挑衅，吴常运知道a计划整部戏的风格其实是偏向搞笑的，剧中很多老演员的表演都略有些浮夸，表情也有点日式的风格，毕竟这部戏在当时可是揽下了日本21亿日元的票房，在立项初期就是考虑了两边的观众的。 吴常运也故意做的夸张了一点，基本挑衅首先就是让人觉得不满，吴常运本身是比较帅气的，这就是一个发挥的空间，虽不讨厌那种长得又帅，家里有钱，为人还十分嚣张的家伙。 吴常运就是要版演出这样一种味道，让观众只看他一眼就能彻彻底底将他的人设带入进去，他就是陆地警长的外甥，虽然本性还不错，但是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嚣张跋扈，无理取闹。 第265章 取长补短 “有本事你去抓个海盗啊，你们这些人恐怕还没出海就被人吓破胆了吧。” 吴常运提着一壶温热的茶壶，慢慢悠悠的走到陈港生面前。 吴常运的话属实是激怒了陈港生后面的弟兄，他们一个个骂骂咧咧的就要扭打在一起，还好有陈港生拦着事情还没有进一步恶化。 “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大家都是为同一个目标做事的。”陈港生警告吴常运，希望他能有所收敛。 “呵呵，谁跟你们是一起做事的，你们做了什么？抓几个小虾米，你们这些年就是吃白饭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饭桶。” 吴常运一边说着话，那壶温热的茶水就浇到了陈港生的脑袋上。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是道歉，第二是……”陈港生强压住怒火说道。 吴常运一把握住陈港生比划着第二的手指头说道：“我是不会说道歉的，我选第二。” 说罢吴常运就将手里的壶飞了出去，借着闪身朝后面跳躲过陈港生的一脚。 这一脚是做样子，因为是第一次交手，陈港生故意收了力道。 吴常运是等到陈港生的脚触碰到自己之后，自己出力往后倒了过去，不过马上他就发觉到了问题所在。 这样看着一点也不好看，动作也不够干净利落。 陈港生也觉得不满意，他最开始就是想要把动作设计的跟之前不一样。 “先停一下。”陈港生叫停了拍戏。 这段戏其实具体的吴常运也记不清楚了，但是他知道a计划里面确实安排了很多这种很有趣的动作戏，陈港生家具王的外号也是这一战成名。 “我希望是这样，因为刚才那一下感觉还不够。”陈港生指了一下后面窗台的壁橱，给吴常运增加了一个难度，就是吴常运先是后退躲避，然后跳到桌子上，再从桌子上后跳到壁橱上，踩着壁橱的边沿反过来给陈港生扑倒，这段镜头就算是结束了。 吴常运看了一眼桌子，因为时代的原因，这个桌子都是那种四条腿很单薄的那种，然后那个壁橱距离桌子大概有个二三十厘米，虽说是桌子是可以移动的，但是没有人会将圆桌子贴着墙壁放的吧。 “这可真是给我增添挑战。” 吴常运尴尬的笑了笑，第一次尝试没有过，他刚跳上了桌子，因为担心桌子的承重不够，随意放慢了速度被陈港生叫了停。 第二次吴常运硬着头皮什么都不管，直接跳到桌子上，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壁橱，又后跳到壁橱上蹬了一脚直接前扑给陈港生扑倒了。 这一次很完美，吴常运给大家开了一个好头，即使这样的动作设计谁都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问题，就像是陈港生后面在《奇迹》里面玩帽子一样，可能一个动作会重新设计很多遍，重复很多遍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通过。 第一段就是陆警和水警的大乱斗，两帮人马在一个酒馆里面打的不可开交。 以吴常运和陈港生的对手戏尤为精彩，这段打戏决定是连续不间断的拍下来，拍了大概将近三个小时能用的时间长还不超过三分钟。 这主要也是因为戏份设计的难度很大，讲究各种配合，还有道具的应用，比如说有一段戏是吴常运用椅子砸陈港生，然后陈港生一躲，吴常运将椅子飞出去正好摔在吧台上，紧接着陈港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在和吴常运进行对打。 之后陈港生还要贴着椅子进行一个翻滚，之后脚着地的跳下吧台，这段戏是没有分开拍的，每个镜头都是要通过画面衔接在一起。 光是吴常运要准确的将椅子不偏不倚的丢在正中间，这就花了半天的功夫，因为面前的是个大活人，不是一个木头人，这椅子虽说是特制的，但是为了打斗过程中不会散架，也是相当的结实。 重量大概能有五到七斤左右，砸在脸上也不是闹着玩的。 像这样的戏份还有很多，吴常运都没有一一去数，细数下来这一小段戏他们奉献的心血就要比很多电影制作者一整部戏的分量。 中间休息的时候，吴常运真是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大家就都七仰八歪的倒在地上，有的直接累得不想动弹了。 这段戏还没有拍完，一会还需要起来继续拍的。 “吴常运，我希望这会咱俩之间的打斗可以多来点真的，真的不要紧，忍一时之痛，观众看起来也舒服嘛。” 陈港生觉得，为了这部戏他投入的确实很多，牺牲一点对他而言是无所谓的。 吴常运其实是有点不满情绪的，但是他觉得也没什么，毕竟是《a计划》，如果是其他小虾米的电影他可能就要回怼了。 因为陈港生刚从好莱坞回来，别人或许不了解他的心里路程，但是吴常运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今年这一步a计划就是陈港生为了证明自己而筹备的，还拉上了他的师兄。 现在的洪金宝可以说是一个全才了，这次的拍摄洪金宝是真的教会了很多东西。 要说陈港生可以为了报复好莱坞的冷眼相对而不要命，但是吴常运又是为了什么呢，他已经是这个行业的龙头，本就没有必要去帮助陈港生的，所以这个提议对于吴常运来说，多少是会让他感到有些自私的。 “好。” 不过吴常运还是痛快的答应了下来，有些事情如果从一开始就产生了怀疑，后面就没有办法拍下去了。 这段打戏又折腾了好久，这两天吴常运在公司视线里完全就是一个失踪的状态。 这几天还正好赶上tvb的《盖世豪侠》上映，现在已经临近贺岁档了，吴常运能答应下来这个要求，可以说是十分重义气了。 齐骥准了两部电影冲击这次的贺岁档，一部是由杜其峰自己拉的班子，去拍摄的一部电影，之前他一直找不到方向，吴常运建议他去拍摄一些心理题材的电影，之后这家伙就开始研究什么暗黑心理学，不过那些吴常运都没有去管他。 还有一部就是算是公路片，讲的就是一个不一般的的哥的故事，属于十分传统的商业片了，这部片子就为了捧红张锦而准备的，不过张锦的打戏可能还需要恶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