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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心有不甘,疯批反派全员重生 > 第57章 禾真……何真?

第57章 禾真……何真?

    “李祈有空吗?可以帮我去西苑学堂,取个东西吗?”柳士谦走到李祈身边,询问道。


    正在藏书阁看书的李祈,抬头看向柳士谦,眼底滑过一丝不解,“……不知是何物?”


    “一个小东西。”


    天色渐晚,微风携着细雨,在天地间吹拂飘动。


    细雨不时狡猾地避开竹帘,迎风洒落进长廊里。


    溅到李祈的衣服上,星星点点的湿了一片。


    他微蹙眉,扬了扬衣角,步伐微快地向西苑走去。


    其实李祈不太理解柳士谦的方才的反常——柳士谦不像是会落东西的人,而且依他的性格即使落东西了也会直接自己去取。再不济也是叫身边熟悉的人去,我……他倒是第一次叫我去办事。


    实话讲他是有些意外的,毕竟自己“默默无闻”,还以为柳士谦不认识自己。


    最后还是觉着也是刚用过晚膳不久,既然先生有意自己前往,不如走走。


    李祈速速取完东西——竟是个一盒黑棋。


    天空灰蒙蒙一片,月亮也被乌云压盖,天地都阴沉沉的。


    李祈拿着一盒黑棋往回走,不料这时天边又突然下起了大雨。


    柳士谦的住处正在对面……


    李祈站在雨帘梁檐下,无聊地等雨停,主要是不着急。


    这会庄里头,都点起了灯,一片灯火通明。


    微凉的空气里漫着雾气,氤氤氲氲。


    有路过的侍女,好心递给了李祈一把纸伞。


    李祈道谢,撑着伞把东西送到了柳士谦手里。


    “先生,您要的东西我取过来了。”李祈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好,李祈你进来吧。”柳士谦高兴地朝外头一喊。


    ……


    李祈一进门,便见柳士谦和那位禾庄主坐一起,二人脸上都带着笑,像是洽谈好了什么事一样。


    “先生,这是您要的东西。”李祈走上前,不疾不徐地出声道,并将那盒棋子递给了柳士谦。


    “哦哦好。”柳士谦接过,又笑着招呼李祈坐下。


    李祈:“?”


    “先坐下。”


    李祈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态,按柳士谦的要求坐在了凳子上。


    柳士谦:“这位不用我替你介绍了吧。禾真禾庄主。”


    李祈点了一下头,又冲禾真象征性的喊了一声,“见过禾庄主。”


    禾真不作多言,只是微微一笑,安静又华美。


    “我这次叫你来呢,是庄主也想同我们一同学习学习。但行动上难免有些吃力,寻个伴最合适。”


    “先生以为我合适?”李祈有些诧异。


    “啊,禾庄主同我说想找个安静细心的。”柳士谦把自己的想法说出,“你确实如此,不知你愿不愿陪他一起学习一个月?”


    “这……”李祈不理解这个禾真的用意,露出为难。


    “这位李公子若是愿意陪着禾某,了却我年少时的一桩心事。我定有厚报,以后你若有难言之隐,我定倾力相助。”禾真言语恳切。


    柳士谦听着觉得挺好,朝着李祈低声道:“你看多好啊。”


    “其实,选你还是因为这禾真喜欢上了一个青玄人。恰好你又是,便想向你取取经。外加学习学习诗文经典,去去商贾之气。”


    见李祈还在犹豫,柳士谦也有些犯难,“就道是先生欠你个人情了。说到底还是我考虑不周没本事让大家能好好游学,如今借住这戎柒山庄本就是欠了这禾真的情。”


    “前些日子,他同我说他有这诉求时,我也是脑子一热答应了。后来细想觉得你合适……”


    李祈静静听完,知道柳士谦的难处,也看到了隐藏机会。


    柳士谦是个好先生,以此让他记住我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再者禾真一个年轻的大富商,又喜欢青玄人。若日后能为我所用,必有大益。


    “我明白了。这有何难,我答应便是。日后一个月里还请禾庄主多多指教才是。”李祈微微露出笑意。


    柳士谦一喜,欣慰点点头。


    禾真意料之中,嘴角微微扬起弧度。


    夜色朦胧,细雨绵绵。


    青色油纸伞下,两人漫步走在雨中。


    李祈执伞,禾真站在伞下,安静地跟着李祈走动。


    “那日,多亏公子出手相救。”禾真突然出声,打破了沉默。


    李祈短暂的不解后,想起那晚的事挑眉一笑,“动作有些拙劣了。”


    “公子说什么?”禾真故意装糊涂。


    “没什么,只是发觉禾庄主是个有趣的人呢。”


    “喔…那你对我感兴趣吗?”


    李祈闻声顿了一下,转眸看了一眼始终面色不改的禾真。


    “有啊,好奇你喜欢什么样的青玄人?又想在先生那学些什么讨人欢心呢?”李祈的话带着淡淡的火药味。


    昨晚,李祈隐约感觉对方是容稹……一身白衣的容稹,没带面具,但眼眶里的嵌着宛若野兽无异的眼珠子,闪露出的缕缕寒光,如初见时一般,让李祈记忆尤深。


    仿佛他就是披着人皮的野兽,下一秒就会掀开身上的皮,扑过来撕咬自己,没有面具的限制,尖牙瞬间刺破皮肤,流出鲜红的血……


    李祈想到这不免竖起汗毛,抿着唇,目光落在禾真过分白皙的脸上,试图探察出一点蛛丝马迹。


    禾真噗呲一笑,“你可真有趣。我们之前素未谋面,如今这番话倒像是觅情郎奸情的架势。”


    李祈不悦皱眉,自己确实有些冒犯了。


    “抱歉,谅我多此一问,让庄主多心了。本还想着日后好歹要共处月余,想了解了解庄主。怪我口述不清。”


    禾真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故意凑近李祈轻声道:“不必紧张,我同你开玩笑呢。若你真想了解我,日后大有时间,我们可以慢慢聊。”


    李祈意识到自己的反常,微抿了一下唇,没把禾真的话放心上,迈开腿继续往前走,步伐还加快了些。


    “欸小公子走慢些,我跟不上你。我是瞎子……”禾真故意卖惨。


    李祈放慢脚步,停下、转身,认真地看着这个人。


    “咦?你怎么停了?”禾真注意到李祈在看他,心里小慌了一下。


    差不多的身高,声音不像……脸……不像,容稹就压根没摘过面具。何况这人眼睛还瞎了……


    “咳咳咳……”禾真突然咳了起来。


    还弱不禁风……不像不像,容稹可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大将军。


    李祈:“你怎么了?”


    “从小体弱,易感风寒。”禾真垂下首,声音也带着弱弱的病态。


    “……那便抓着我的小臂,我快些送你回去。”李祈莫名有点心软。


    “好啊,多谢公子。”禾真甜甜一笑,凑近李祈软声道。


    “好好说话,不至于凑那么近。”李祈后退一步,与禾真拉开距离。


    禾真将手伸出,无处安放。


    “我惹你烦了?”声音带着淡淡的失落。


    李祈拉过禾真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弯上。无意间触碰到对方的指尖,微微发冷。


    “没有。我这人独来独往惯了。”李祈半牵着禾真往前走,声音不冷不淡。


    “……那往后一个月的时间,还请你多担待了。”


    ……


    “你从小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吗?”李祈突然问起。


    “好奇我?”禾真嘴角上噙着一丝玩味。


    “与你说话着实是心累。”李祈直言。


    “别呀。我只是觉得公子是个趣人想和你多说说话。你若觉得我多此一举,我不再说便是。”禾真很是客客气气。


    李祈淡淡地瞥了一眼禾真,又抬头望向空中若隐若现的月。


    也不知道容稹如何了……


    宗罗也还未来,独留他在王宫探查但愿顺利。


    ……


    “好了,我已送你回来,便先走了。”李祈将禾真送到房门外,欲要离开。


    禾真却伸手拉住了李祈的手,“明日,我等你来接我。”


    白布遮眼,更显清弱,可偏偏嘴角又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李祈看不清这个人,也看不清容稹。


    不过想来,容稹日理万机,断不会来此同自己玩这过家家把戏的。


    如此既然不是容稹,那也必要多以纠葛,耍性子了。


    “自然。”李祈答得干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禾真自然察觉到了李祈态度的转变,但也只是拢了拢袖子,淡然地转身慢慢摸着门回房去了。


    追李祈,只能耐下性子慢慢地威逼利诱。禾真眸光里流转闪过一丝精光。


    —————


    翌日


    山庄西苑的学堂内


    坐在前排的卢则撑着脸,不解地看着李祈领着那禾真进来。


    目光一直跟着,直到两人坐到了一起!


    李祈注意到卢则愤愤不平的视线,觉得搞笑,便做出耸肩的动作示意无奈之举。


    在柳士谦看过来的一瞬间又李祈又收了动作,安静坐下,认真垂首看书。


    卢则看在眼里,翘起嘴角轻笑一声。


    转回头,对上柳士谦的视线,他又露出微微针对性的凶气,眼神质问:为什么?!


    柳士谦有些无奈,装作没看见,将视线移在别处。


    卢则动下脑子,想了一下大概明白了。想必是王后许诺的和柳士谦理解的有差异。


    他无声叹息一声,用余光又往后瞧了眼李祈。


    看着李祈“耐心”教着禾真。


    心中莫名有点郁闷加不爽,但又无可奈何谁叫那禾真是这山庄的主人,而自己只是空有名头的闲散太子。


    苦我平日视钱财如粪土,如今用时方恨少啊。


    要权无权,要钱无钱。空一副好皮囊和我这放荡不羁的有趣灵魂啊。


    自省自省着卢则又自恋去了。


    时菱在一旁无意瞄了一眼,见卢则熟练掏出一面小铜镜,自顾端详起起了自己的美貌,露出不羁的笑。


    他摇头笑了笑,顺时想起之前卢则在东宫寝殿上揽镜自顾夜不眠的场面——卢则仰躺在软榻上,翘着二郎腿,边看着镜子边大笑道:“我——玉树临风美少年,揽镜自顾夜不眠呐——”


    自己还一直陪着,又是照镜子又是玩骰子的……那会还真是自由啊。


    —————


    这几天天气变化无常,一大早又下起了大雨。


    柳士谦便放大家一天假,好好休息一下,毕竟下雨天最适合睡觉了。当然想去学习的最好不过了。


    ……


    雾气蒙蒙,细雨飘飘。


    李祈无聊闲逛,顺着弯曲的长廊里走动,不知不觉就走到一处木阶前,上方应是个露台,一阵一阵清凉的风从上方吹拂而下。


    李祈踏上木阶,上到顶处,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一处临江楼台,四周还垂下了蓝白色的轻薄幕布,轻轻随风摇曳。


    青眸一转,赫然见禾真一身月白色缎袍,静坐在其中,悠然自得地喝着热茶,倒颇有清静典雅之味,身边还站着一位侍女。


    李祈不愿打搅,转身离开。可这第二步还未迈出,就被叫住了。


    耳朵真灵。


    “李祈,是你吗?既然来了,不如来坐坐。”禾真轻启薄唇,缓缓道。


    “……”李祈背着身,心中有些犹豫。


    ……


    李祈走上前,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禾真见李祈坐定,便偏头看向身后的侍女,侍女收到示意,欠身退下。


    …


    “庄主好兴致。”李祈接过禾真递过来的茶,浅浅抿了一口。


    这茶水温度居然刚刚好。


    李祈眉头一挑,有些意外地瞧了瞧禾真熟练地侍弄着茶水。


    “闲来无事罢了。”禾真的动作未停,弄好茶具后,悠哉悠哉地捧起茶杯,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轻轻地啜了一口。


    李祈对茶没有太多感觉,静静坐着,四顾了一下周围。


    细雨微风轻轻掠过,远山如黛。


    “李祈,你有喜欢的东西吗?”


    原本沉默的氛围突然被禾真的一句话打破。


    “……当然有。”李祈停顿了一下,视线一直落在青灰色的远山之处。


    禾真放下茶杯,饶有趣味地又问:“不知是什么?”


    这会李祈收回了目光,将视线投在了禾真身上,浅浅打量了一下。


    他看着禾真的眼睛上的白色缎布,平静道:“无非是利。”


    禾真点头,心里莫名有点郁闷。


    “之前听闻禾庄主喜欢青玄人?”李祈这次转问禾真了。


    “是。他是我魂牵梦绕的爱人。”禾真说的很认真,但这次没有转头看向李祈了。


    一种无法言喻的爱而不得的痛苦一点一点上涌至心头。禾真只觉得无能为力还有数不清的自卑……


    李祈见禾真这样,心脏莫名绞痛。虽然只是一瞬,他不解且诧异。


    “……她是什么样的人?你选我来陪你,是希望我能帮你吧?”


    李祈摆正心态,极为冷静地述说自己的态度,“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相信庄主如是。不然不会三番五次来‘找’我。无非是想我先说出口罢了。”


    禾真虽然早就预料到李祈会有这么一问的一天,但当他真问起自己时,脑子还是会宕机一下。


    他是什么的‘人’呢?


    李祈你是怎样的存在呢……


    禾真的脑海里走马观花的浮现出他记忆中的的李祈。


    是那年凛冬大雪纷飞,你随容炼和几位长老一道穿过百炼门清风堂的长廊,一袭玉白长衫,长长的袖袍随脚步摆动,衣袂飘逸。


    墨绿色的眸子透出清冷傲气,冷艳出尘,如矜贵神祗,不敢亵渎。


    堂内刚决斗完又可以多活一天, 处在满身鲜血的一身破烂的我与你清冽的目光短暂相触。


    惊鸿一瞥,动心之始。


    还是那次你站在斗兽场高台之上,掷出两枚飞刀让两条凶兽当场毙命,救下了在斗兽场内伤痕累累、命悬一线的我。


    尽管神色始终冰冷淡漠,都无法否认你——神秘强大又危险。


    我还是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你了。


    后来我熬出了头,有意接近你。


    你漫不经心地擦拭冰冷剑刃上的鲜血,幽绿犀利的眼睛里照出了我的年少青涩和眉目上蠢蠢欲动的野心。


    你说我装的不像,本是凶兽,何苦装这小白花。


    一天我惊然发现你很喜欢杀人,顶着那张绝世容颜,手握锋利的小银刀清晰地按照纹路,细致地解剖尸体。


    真好我喜欢喝人血,我们是不是很般配呢。


    在百炼门,我学到的——喜欢的东西就是要不择手段得到。


    这世上的东西,不是我的就是别人的。


    我可不想你是别人的,我要牢牢抓住你,哪怕死缠烂打、不择手段。


    再后来你在世上唯一的至亲消逝了,我也如愿以偿做到了让你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可是你为什么再也不会笑了……为什么你麻木堕落了……


    反抗不了不得最后只能屈服了吗?


    那年我第一次看到你哭了,天地苍茫,你坐在悬崖边上,眼泪一点一点从你的俊美的脸上滑落,无声无息地绝望一眼。


    感觉下一秒你就会跳崖,一了百了。


    但你又是那样的倔强,你什么都没说,我对上你的深绿发红的眼睛,平生第一次读懂了你的想法——我发誓要让他们血债血偿,永世不得超生!


    我眼眶红了,蓄着热泪,心如刀绞,却无从安慰。


    再后来你说你爱我,我感觉要幸福死了。


    但为什么你又不辞而别了呢?为什么这么绝情?!


    百年后我们终于再见,


    你依旧清冷矜贵,戾气杀伐敛而不露,在血腥残暴的百炼门里还是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


    即使百年过后,在百炼门乃至整个江湖中依旧流传着你的天下第一天才杀手的传说。让连雨这个名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清秀的名字,凌冽的美貌,蛇蝎般的心肠。


    曾经被誉为百炼门最强王牌的你,最有资格继位门主之位的人,最后门主之位却被我夺走了。


    可笑我还以为我拥有了和你对面谈话的资格和实力,以为你想要的是这门主之位……


    以为我终于有足够的筹码和你周旋时,你却忘了我……更确切的说是你忘了我们曾经的海誓山盟和刻骨温情,对我的只有……恶心……


    眼神像是看什么肮脏之物,避之不及。


    到底什么是真的?!


    李祈,我恨你!我真的恨死你了!


    我被你救了三次,也因你死了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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