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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白将轶事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燕止戈的表情愈加阴沉。


    为了能寻到传说中的长河地,他们花费了十数年的时间,为此他的父亲也在病中受了十数年的折磨。父亲的生死全仗着祭司的药,现在燕芷云却屡次出言不逊,他一时控制不住脾气,抬手就要扇燕芷云一巴掌!


    燕芷云抓住燕止戈的手腕,说道:“别忘了你我的身份。”


    “你什么身份是由父亲决定的,别丢他的脸。”燕止戈道。


    燕芷云手上渐渐使力,一字一句地说道:“把燕居之主的位子给了你这个药罐子,才是他的耻辱。”


    戟颂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眼前的场面,同时观察着祭司的神情——


    在这神宫里从不会有人这样找祭司的麻烦,今日这场面难得一见。


    夫妻之事……呵,有意思。


    祭司虽目不斜视,但也知道戟颂现在是怎样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他倒是不在意燕芷云刻意找茬,因为燕芷云此时的所思所想,对于祭司来说,就像道路中间的一具尸体般显而易见。


    燕止戈的手颤抖着放下,气火攻心令他咳嗽不已,头脑发昏,身躯向后倒去。


    燕芷云没有要伸手去扶的意思,任由燕止戈倒在了地上。


    燕芷云趾高气昂地看着祭司,说道:“你最好识相一些!如若不然,我让燕居数百死士踏平你这长河地!”


    祭司面色平静地看着燕芷云:“请便。”


    门外勒金从药厩回来,手中拿着几包药草,听到里面的谈话便藏到了门侧,静观其变。


    里面有那不死族人……祭司应当没事。


    长河地整个覆灭,对于戟颂来说也没什么关系,但是祭司一旦死去,戟颂的视线也将永远堕入黑暗之中。


    戟颂将手中最后一粒瓜子放入盘中,语气和缓地说道。


    “燕居死士啊……没怎么听说过。”


    燕芷云的注意力被一旁的戟颂吸引去。


    她细细打量着眼前男子装束的戟颂,她并没有看出戟颂身为女子的身份,于是扭着身段走到戟颂面前,这扭着身段的动作略带魅惑之意。


    可戟颂是个女人,对于这样婀娜的身段只觉得碍眼,不觉得诱人。


    燕芷云不动声色间,袖中飞刃如暗夜流星,裹挟着凌厉劲风,直刺而出。


    戟颂却稳坐如钟,身姿未起分毫。


    就在飞刃即将刺穿双眸之际,她不慌不忙地伸出两根修长手指,稳稳将飞刃接住,仿若夹取一片飘落花瓣般轻松。紧接着,她玉指轻弯,那刀身便在她手中如灵动游蛇,瞬间翻转!


    眨眼间,刀尖已被她稳稳捏于三指之间。


    戟颂眼眸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藏汹涌。


    阴鸷的目光仿若寒潭深渊,其中杀意翻涌,恰似暴风雨前的死寂。


    这人……


    燕芷云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压迫,如汹涌潮水般瞬间将自己淹没,但是她的尊严不允许她后退半步!


    转瞬之间,戟颂手形骤然一晃!


    燕芷云耳侧一凉,耳鬓的发被削掉了一绺。


    她神情愕然。


    她已经留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却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戟颂起身,走到燕芷云面前。


    “年少轻狂可以理解,莫要死在此地才是。”戟颂居高临下地看着燕芷云。


    燕芷云脸色僵硬地站在原地。


    她自幼习武,从方才的身手来看,对方的实力远在她之上。


    这人是谁?


    区区长河地竟会有如此武艺高深的人。


    就算搭上她燕居十个死士,也未见得能与其抗衡。


    燕芷云对于戟颂近乎挑衅的话语并没有回击,而是随着口中的一口唾沫咽了下去。


    “将燕居的少爷送去休息吧。”祭司淡淡说道。


    戟颂听闻,走到昏倒的燕止戈跟前,俯身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毫不费力地将他拾了起来,拖在身后。


    勒金还在门口听着风声,听到有人出来的时候,立马装作一副方才回来的样子,佯装茫然地看着戟颂:“这是怎么一回事,这燕居的公子怎么……”


    “没什么大事,祭司一个人在房内,你去看着。”戟颂对勒金说道。


    燕芷云还沉浸在方才戟颂的震慑之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勒金拿着药包走进来,看到燕芷云的表情之后便明白了一切——


    毕竟挨戟颂黑打的时候,勒金也是这样的一副表情,对燕芷云此刻的心情再理解不过了。


    “无论您信不信……”勒金指了指外面,对燕芷云说道,“那个,是我们这里最弱的一个神守。”


    燕芷云看了勒金一眼,说道:“是么?”


    “您看她连身神守的衣裳都没有,只是个新进来的神守罢了。”勒金有礼有节地笑着说道,“新来的神守不懂规矩,还望燕居之主不要见怪。”


    燕芷云的眉毛抽搐了几下。


    -


    走出几步之后,戟颂的视线渐渐暗了下来。


    这才想起自己目中的阴邪之物。


    她在祭司身边的时候,眼睛像平常人一样,因此时常会忘记自己的眼疾。


    戟颂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在视力完全消失之前,刚好碰到了路过的嘉信,嘉信两手空空,刚办完手头的事情准备回到自己的居所。


    “嘉信,你过来。”戟颂唤道。


    嘉信看到戟颂后脸上泛起欣喜的笑容,小步颠着跑了过去:“白将军?什么事啊?”


    “你将此人送到大夫那里。”


    戟颂将前因后果简要向嘉信说明之后,将燕止戈交给了嘉信。


    -


    嘉信将燕止戈送到了特定的地方诊治。


    神宫之中的大夫给燕止戈把了把脉象,开了几副药差人将其喂下之后,燕止戈慢慢地苏醒过来。


    看到床边的嘉信,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是绝对不会差人将他送到这里的,于是虚弱地坐起身来:“止戈感谢您搭救之恩。”


    “阁下莫要感谢在下,是白将军托我将您送到这里来的。”嘉信毕恭毕敬地说道。


    燕止戈是在建国之后听说过有一个姓白的将军,但是那位将军现在正在正云治理那些人子,按理来说不应该在千里之外的长河地:“敢问那位白将军的名讳是……”


    “白曳,白将军。”嘉信说道。


    燕止戈神色微动,脸上挽起一丝笑意:“原来如此,不知白将军是何时来到这里的呢?”


    “这……我也不太清楚。”嘉信据实回答道,“反正据我所知,已有十数个年头了吧。”


    十数个年头?


    燕止戈若有所思。


    可,据他所知,这十数年间,白曳不是在治理人子聚居的地方么。


    何时跑到长河地了?


    -


    祭司居所内。


    勒金将药交给燕芷云之后,奉祭司之命送燕芷云到了她的居所。


    祭司将此事应酬过后,端起茶杯想要喝一口。


    却发现杯中空空如也。


    此时戟颂回来,看到拿着空杯的祭司,脸上多了一分似笑非笑的神色,走到祭司旁边,拿起茶壶给祭司的茶杯斟满。


    祭司看着戟颂一副调笑自己的样子,说道:“为何要笑?”


    “笑祭司分明是个处子,还要说些荤话。”


    祭司抬眼看向戟颂,放下手中的毛笔:“处子,是用在女子身上的。”


    “所以呢?”戟颂将茶壶放下,看着祭司略微挑了挑眉。


    祭司看了戟颂一眼,继而徐徐说道:“白将军怕也还是个处子吧。”


    “我不是。”戟颂语若平常地道,“我可不同于您,不必为了长河神守身如玉。再说我也活了这么久了,连个男人都没有的话,如何说得过去呢。”


    然而祭司并不买她的账:“若不是处子,怎会连圆房都不知是何意思呢?”


    祭司所言是指之前在鬼镇之中,戟颂和祭司与另外一对夫妇在一个池中沐浴时,戟颂对圆房一词所表露出来的疑惑。自那夫妻客馆出来之后也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戟颂没想到他还记着这茬子事情,顿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还是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对祭司说道。


    “圆房不就是男女那茬事情么,白某自然知道是何意思。”


    戟颂走到不远处一张椅子坐下,她还记得鬼镇里面发生过的事情。


    那时她是确实不知道,不过经宋瑾解释之后也便了解了许多。戟颂那时被鬼镇迷惑,做出了许多出格的事情,对于她而言,那些都是一些难以启齿的旧事,于是她现在打算装出一副已经忘了的样子——


    戟颂疑惑地看向祭司:“祭司是听何人说的?在下不知圆房一事。”


    祭司看着戟颂一脸茫然的神情,她好似已经将鬼镇唤婴客栈之事全都忘记了。


    也罢,忘记了也好。


    祭司没再说什么。


    燕居兄妹在此处住了一晚,第二日便拿上药启程离开了。


    由于长河地自身隐秘与安全的需要,燕居兄妹来的时候所带的人马都陈列在长河地出口之外,鉴于上次燕芷云对大祭司动粗的事情,怕燕芷云发动外面的众多死士进攻长河地,于是掌事慈辛让许铖带上了众多神守一路护送。


    而燕居兄妹对此次名为护送实为震慑的人马心知肚明,燕芷云不知道勒金说的是真是假,但毕竟长河地也会有戟颂那样凶悍的人和被传的神乎其技的大祭司在,若是日后再要对长河地做些什么的话,也得多加考虑。


    -


    这日戟颂在床上醒来,眼前一片漆黑,一如往常。


    她身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在床上坐起身来,在脚边摸索了半天,发现自己原先胡乱扔过去的衣裳不见了,正当她打算下床去地上找找的时候,摸到枕边有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东西。


    她拿起来将其抖开,似乎是一件衣裳,而且摸上去,料子还挺舒服。


    戟颂不知道是谁给自己放在枕边的,但既然送上来了,也没有不穿的道理,于是便穿在了身上。


    戟颂已经失明多年,虽然还不能在一片黑暗之中像寻常人一样酣畅淋漓地打斗,但早就练就了一身摸黑穿衣的本领。戟颂穿上衣裳之后感觉又有些困,躺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浅桃色的衣角垂在床边上。


    进来送洗脸水的神守看到床上那一抹浅桃。


    戟颂翻了个身。


    那神守察觉到动静后没敢多看,当即吓得端着水盆退了出去。


    翌日。


    白曳在神宫昼夜淫乱之事便在神守间传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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