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急匆匆赶到1楼斜月轩餐厅，餐厅外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外面挤满了看热闹的人。那名叫方婷的女警向他简单介绍了事情的经过：


    “就在刚才，有3名参会的女教师坐在这个餐厅里休息时，发现了死者的尸体。”


    “尸体呢？”


    “已经被拉到3楼的一个房间，那里现在被当做临时停尸房，和那个jeffrey博士的尸体放在一起。”


    “死因是什么？”


    “没有发现中毒迹象，不排除是突发疾病什么的。”


    “那不是和死去的jeffrey一样了？”


    “完全一样。”


    “死者是什么人？”


    “死者名叫ashley，是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教授。据说是搞脑科学研究的。”


    “又是脑科学。”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三个女生，你要和他们谈一下吗？”女警问道。


    在餐厅的一角，陈美丽、冯盈盈和沈凌儿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陈曦走过去说道：“我是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现在要向大家问话，谁先来都可以，有没有人要先来？”


    冯盈盈和沈凌儿迟疑地看着陈美丽，陈美丽面色苍白地站起来。


    “我先来吧。”她尽量抑制着声音的颤抖。


    陈曦带着陈美丽出去之后，沈凌儿听到冯盈盈小声说：“该不会是咖啡里有毒吧。”


    沈凌儿对这句话有同感，她再也不敢吃这餐厅里的任何东西了。


    陈美丽在15分钟后回来，她表情僵硬，脸色苍白，似乎很紧张的样子。沈凌儿关心地问道：“陈老师，你冷吗？”陈美丽虚弱地摇了摇头。刚才那警官跟在她后面进来，望着冯盈盈和沈凌儿，问道：“哪一位是冯盈盈老师？”


    “我。”冯盈盈挺起她那高耸的酥胸说道。


    警官带她来到餐厅隔壁的房间，女警官方婷也在这里。见到冯盈盈，就点头说：“请坐。”


    冯盈盈依言坐下，陈曦在她对面落座。


    “请问，”女警说，“是你首先发现了死者吗？”


    “其实，是陈美丽老师先发现的，当时我们正在一起。”


    “请你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吧。”


    冯盈盈简略地复述了一遍，说的和陈美丽分毫不差。


    “你是说，从你们进门起，死者就一直保持坐立的姿势在那个位置上吗？”


    “是的。”


    “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不知道，不过好像听服务员说，他吃完中饭后就没有离开座位。”


    女警点了点头，这一点在她对餐厅服务员的侦讯中已经得到了证实。


    “你知道死因吗？”


    “不是中毒吗？”


    “目前没有发现中毒迹象，但这个事也不好说，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也许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毒药，无色无味，挥发性极强，且通常不易检出。”刑警说这话时毫不动容，但冯盈盈听了，却忍不住全身发抖。


    “从你的讲述中，似乎你们认识死者？”


    “也说不上认识，只是ashley是一位知名学者，上午我们刚刚听了他做的一场学术报告，印象深刻。”


    “是关于什么的报告？”


    “脑科学芯片，一种可以安装在人脑中的装置，能通过它控制人的意念，这是ashley教授的最新发明。”


    陈曦想起了肖金煜的5000万的项目，他打开文件册，从中找出一张相片，显示给冯盈盈：“认识这个人吗？”


    冯盈盈看了看，惊讶地发现那竟然是肖金煜，她睁大了眼睛：“这，这不是我们学校的肖老师吗，我们都叫他小金鱼，你怎么会有他的相片？”


    “你知道他也在做同样的研究吗？”


    “知道一点，听说是这个会议中心的美女总裁资助的，一年5000万呢。”


    “你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关联？”冯盈盈拼命想了几秒钟以后才回答：“你们在怀疑肖老师？”


    “做为同一研究课题的竞争者，这个肖老师值得怀疑。”


    “这种说法太过分了，又没有证据。何况，肖老师并不在场。”冯盈盈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并没有不在场证明，你也说过，ashley从午餐时间就一直坐在餐厅里，那么这段时间有没有和肖金煜的交集呢？不过，这些都只是想象而已，实际上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肖金煜是凶手。会有这种说法，是因为从我们掌握的状况来看，肖金煜如果想要拿到这5000万，就必须抢先一步实现这种大脑芯片的产业化，而ashley教授是他最大的竞争者。”


    “肖老师绝不是这样的人，他这个人，我了解的，胆小怕事。”


    “胆小怕事？据我们了解，今天上午，就在这个餐厅里，他一个人殴打了3个体格强壮的老外，并且可能间接造成了其中一名黑人的死亡。”


    “这件事我最清楚不过，因为当时我就在现场，他那样做完全是为了英雄救美。”


    “英雄救美？被他殴打的三名师生，是来自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著名学者，你认为我应该相信谁的证词呢？”


    “不信你可以去问餐厅服务员，他可以作证，还有那位受到老外骚扰的女士，也就是这个会议中心的美女总裁，她的话你总该信吧？”


    “这件事的确有点诡异。我问你的问题，就是想跟你一起调查真相。在抓获真凶之前，任何人都可以被列为警方怀疑的对象。这一点希望你理解。”警官和蔼地说。


    “我明白了，但肖老师不可能是凶手。”


    陈曦在对陈美丽、冯盈盈、沈凌儿和餐厅服务员分别提取了口供之后，向刑警队长报告了调查结果。刑警队长就是那个40多岁身体健壮的中年警察。另外，陈曦也向他汇报了发生在乔四和郑依南身上的凶杀案以及尸体神秘失踪事件。队长听后，脸上立刻现出惊慌的表情，但随之一闪而逝。他想起了10年前发生在本市的一桩神秘事件：一个施工队在建筑工地意外挖到了三具女尸，经过检查三具尸体身上的血已被吸光，是三具干尸。正在警方调查过程中，不料在一个晚上三具女尸竟然不翼而飞。当地部门组织人手迅速去找尸体，然而诡异的是三具女尸至今没有找到，u看书uuash 反而是那个建筑工地不久就发生了重大事故，一栋在建大楼突然倒塌，致使施工人员全部当场死亡。


    这件案子他当初就是办案刑警之一，虽然已经过去10年了，但至今印象深刻。因此听到陈曦的汇报，立刻联想起这桩悬案。他竭力压抑着恐惧的情绪，沉默良久，才开口问道：


    “这么说你并没有见到那两具尸体？”


    “我去现场查验时，尸体已经失踪了。”


    “既然死者是被咬断喉管，那至少地上应该有血迹啊。”


    “我仔细检查过了，没有发现肉眼可见的血迹。因为据目击者声称，死者身上的血都被吸光了。”


    “哎呀，小陈啊，你从警校毕业有4、5年了吧。”


    “再过两个月正好5年。”


    “那你也算是个老刑警了，怎么会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呢。我猜那几个所谓的目击者应该不是出现了幻觉吧，或许他们故意编出这么个事来干扰我们警方查案也不一定。”


    “可是。。。”


    “没什么可是，凡事要相信科学，相信证据。不要捕风捉影，要做到不信谣，不传谣，更不要以讹传讹，以免造成社会恐慌。”


    “队长高明，我也是这样想的。”


    “小陈啊，局里还有许多其他案子需要我去处理，我们也不可能把全部警力都扑在这一个案子上。现在该录的口供也差不多都录完了，以后这个案子就由你和方婷负责了，你们两个留下来继续调查。其余人，收队！”


    队长说完，匆匆忙忙地召集人马离开了会议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