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屠夫当即去杀鸡宰兔,胡母重新舀米淘洗。
院子里,停了好几辆马车,去的时候都是马车驮的药材,驴只负责驮人,卖了药材后,顺势置办了不少货物用马车再拉了回来。
车架子被卸了下来,马匹被冯大满库几个汉子拉出去餵草料,其它汉子负责卸货。
范河在一旁叽叽喳喳讲解:「阿娘,爹爹,你们不知道小舅舅买了多少好东西!
光是布料就买了好多种呢,不过你们别想,他只买了一身衣裳的布料,肯定没咱们的;
吃的糕点路途远带不回来,不过糖球之类的买了不少,二姐小弟小妹你们可以去闹小舅舅!」
说到后面忍不住促狭的摆了小舅舅一道。
星回哼了声:「我才不去闹小舅舅,那是以后给咱们小舅母的!我等着小舅母进门后分给咱们吃!」
大河就是没安好心眼,让他们去闹,这是能闹的吗?
范湖一向文静惯了,只是好奇的看着丁佳佳。
晚夏则是站在一旁笑的开心,一扫早上以来要去喝喜酒的压抑。
相较于亲大哥的喜酒,她更期待小舅舅以及佳佳姨的婚事。
丁佳佳羞红了脸,只是此刻也不能上前让胡文华分了,那样岂不是先认下了?但几个孩子全看着她,她只能看向胡文华。
胡文华哪里捨得心心念念的人被打趣,瞪了大河一眼,豪爽道:「别听大河瞎说!都有,待会给你们拿。」
范河不依不饶的大声嚷嚷:「哎呦,小舅舅可别拿错了呀,要是把精心挑选的聘礼拿给咱们了,后面还不得毁的肠子都青了?」
胡文华看着丁佳佳羞到快要落跑的样子,恶狠狠要挟:「再多说一句,下次不带你出门!」
范河才不怕,「哈,下次卖药材要到年底了,我才不在乎!」
那时候丁佳佳肯定进门了,成为他小舅母,他求一求,还怕小舅舅不听她的话?
胡文华拉长音调哦了声,问道:「那下个月中出门的话,你可别来求我。」
范河傻眼了,慌忙询问:「下个月中?怎么这么近?谁说的?小舅舅你是不是诓骗我!」
不可能啊,今天已经月底了!在家待不上半个月又出去?关键出去做什么呢,药材已经全部卖完了啊。
只有库房里还有陈皮,但那要留着年限长再卖的,况且为了那点子陈皮往外跑也不划算。
他看到姐姐弟弟妹妹们瞭然的笑,意识到什么,快速看向旁边看戏的阿娘,问道:「阿娘,小舅舅说的是真的?」
水清看不成戏了,只得开口将牙刷坊的事说了一遍。
范河张了张嘴,没想到他才出去了短短的一个多月,家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凌大哥回来了一趟,带着大哥一起去了北都,白大哥继续南下,自家竟然又多了个牙刷坊!
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不可能再有更多了,这已经够多了!
水清回答完二儿子,无意间看到洪大牛羡慕中夹杂着失落的眼神,还有些欲言又止,她关心问道:「洪叔,你有什么事想说吗?」
洪大牛嘴唇动了动,先是扯出抹笑,随即像是下定很大的决心开口:「看到文华要下聘了我高兴,就、就是,满仓今年十九了,我、我想请夫人给他说个亲事。
我知道现在事多又杂,我不该提出这给夫人增添麻烦,只是」
他们下人的婚事是主家安排,一般由主母当家指派人选,他们水灾后才来,吃住穿都是主家给的,到现在也没干啥特别重要的活,本来不该张这个口。
只不过回村后听到范大柱成婚了,看着胡文华也要下聘了,他俩都才十七,满仓已经十九了再不抓紧后面人家姑娘家怕是更不会要。
他们娘不在了,他这个当爹爹的只能厚着脸皮请主母做主。
水清明白过来,说来这个事确实是她没经验疏忽了。
放在他们回来前,洪大牛要是向她提出这个请求,她真不知道在哪找合适的姑娘家,但有了竹林村后,简直是最好的安排!
这朝代卖身契分活契和死契两种,活契赎身后就与主家无关了,死契生老病死包括成婚都归主家管,甚至他们的爹娘都没资格拿主意!
所以洪大牛找他做主也是有原因的。
她看向满仓说道:「我记得你们没成婚的汉子有十一个?你去将他们全部喊过来,当面说下各自的想法,到了年岁的想成婚了,可以一道办了婚事。」
洪大牛没想到水清效率这么高,而且不光大儿子,小儿子的婚事也一併办,当下感激的不知说什么好,止不住的道谢:「谢谢、谢谢夫人!」
洪满仓很快将人全部喊来,他们家里人听到主家要帮着说婚事,齐齐跟了过来,就连大妮周玉等妇人也跟着过来了。
一个个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院子里一下子多了十几号人,水清将人全部喊到堂屋,她在主位落座后,示意其他人在两旁圈椅上坐。
洪大牛冯大冯二大妮周玉等人道了谢,乐呵呵的坐下了,喜悦的看向堂屋中间站立要说婚事的汉子们。
洪满仓洪满库等十一个汉子局促不安的站着,黝黑的脸庞爬上一抹红晕。
在外的时候听说胡文华要下聘了,他们也有过羡慕和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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