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子谦,没事,咱们不在意了,你别得罪你姑母。」王桂芬压低声音劝道。
姑母是长辈,不敬长辈他们农户人家尚且风言风语,更别说白家这种大户人家。
「是啊。」其他人也悄悄说道。
他们以往在意,但知晓没用,而今知道白子谦确确实实能讨回来,但和白子谦往后可能受到的打压相比,他们真的一点不在意!
话音都小小的,不想让对面知晓他们在劝白子谦,像是拉子谦后腿一般,从而嗤笑。
白子谦白皙贵气面庞带着恣意的笑,看向白玲寸步不让:「姑母也说了她是下人,而我身边的不同,他们是我朋友,一个下人如何能和朋友相比?
既然下人对朋友不尊重,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我没打没罚没发卖,只让她口头道个歉还是为难的话,那不如发卖了好。」
一听到要发卖,嬷嬷老脸惨白,惊恐的看向白玲,只见白玲面色不虞,心里咯噔了下,见风使舵的朝白子谦求饶:「小公子,老奴狗眼看人低,言语不善,对不起,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老奴这一回吧。」
刚才夫人和白公子的话语已经非常清楚。
夫人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她是狗、是下人;而白公子说这些村民是他的朋友,高低立见!
她、她不能被发卖。
白玲面色更加难看。
白子谦神色淡淡的纠正:「你言语不善的人是我?对不起要对我说?」
嬷嬷立即转换方向,对上一众村民说道:「先前是我言语不妥当,对不起大家了。」
「行了,你快走吧,以后少来咱们村子。」吴老大出面,挥手赶人。
这一家子都不是好的,和子谦少来往才行,得罪人的话他来说,赶人的事他来做。
白玲恨恨的一甩手,钻进车厢。
这些村民果然粗鄙不堪,一点礼仪和人情世故都不懂,白子谦跟他们混在一起,以后也是低下的命!
只知道让子谦替他们出头,也不想想后果,而子谦也是个意气用事的莽夫,宁愿得罪她这个官夫人的姑母也要帮这些无用的村民,也不想想县令夫人能和村民对他的帮助一样大吗?
等她见到娘了可得好好说说,谦儿不堪大任,强行将偌大的家业交给他只会毁了白家数代的积累!
两匹马车离开村子,村子里非但没有寂静,反而更加热闹。
甚至热闹到沸腾了。
明日就是过年,本来是打了年货的,只不过前夜横生变故,哪有人有心情过年?
刚才白子谦一通分糖分糕点,还分了不少颜色鲜亮的布料,过年的气氛这不就来了么?
尤其那糖是丫鬟口中非常难得的冰糖,别说,晶莹透明的确实像一个个小冰块,吃起来甜的不得了。
这么贵重的糖,白子谦一颗未留全部分给他们了!
而那糕点,他们也看到了,是一斤好几百两的山药粉做的,哎呦,吃进肚子里他们只觉得自己不配!
布料也是,红的绿的湛蓝色,颜色鲜亮极了。
颜色鲜亮的布料,在布庄价格贵了好几十文一匹呢,这孩子,送礼尽挑好的!
带着吃的用的东西回去,每家每户都在感念白子谦的恩义,而孩子们的开心更是显而易见。
王桂芬和张慧拎了不少东西回家,他们家长林不是个爱热闹的性子,底下还有几个年岁特别小的娃娃,而不管大的还是小的,白子谦都分到位了,并且没有因为年岁大小而区别对待。
这份认真和重视,让每个人心里都暖暖的。
布料不多,用来做衣裳必然是不够的,用来做鞋面更是浪费,因为这些都是绸缎!
赵兰摸着光滑无比的绸缎料子,精打细算分配:「给女娃娃们一人做两朵头花,给男娃娃们一人做两条发带,都是鲜亮颜色,正好过年应景,喜庆喜庆嘛。」
张慧一听双眼亮了,恨不得立刻动手裁剪:「咱们动作快些,赶在下午做出来,正好明日过年能用上!」
说完期待的看向王桂芬,嫂子在她们三以致整个村子中针线活都是数一数二!
正想央求嫂子来做,她把家里做饭的活计包了,就听到王桂芬迟疑询问:「今年和以往不同,咱们要不要过个特殊年?」
张慧一脸懵,啥叫特殊年?
赵兰倒是知道今年和以往不同,不但是外在世道乱了,也是因为村子上发生了重大变故。
可年还能怎么过?
王桂芬细细解释:「之前打了年货,各家各户也只是自家过,哪怕外面乱了也碍不着村子什么事,到时杀了鸡宰了鸭再炖上一只兔子,也就无比丰盛了。
只不过如今一是大家没心情;二也是赵家、孙家如何过?」
范前家不在她们忧心范围,生死日子过得好不好,她才不管嘞!
听到提起赵家孙家,张慧和赵兰也一脸担忧。
是啊,这两家健全的最大也就几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农家十三四岁的孩子是能当大人用,但家里一下子长辈齐齐受了伤,动弹不得,还有鸡鸭鹅兔子以及从水清那逮回放在后山处养着的猪崽和小羊羔,这么多担子同时落在几个孩子身上,能囫囵做了已经很了不得,更别提能不能做好。
村子上人闲下来会去搭把手帮帮忙,但过年的话,总不会去帮忙做年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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