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油渣炒鸡毛菜,菜叶子和汤水上都泛着油花,丝瓜蛋汤里鸡蛋比丝瓜还多!
锅里的不仅仅是干饭,白色莹润的大米比黄澄澄的小米更多,一眼望过去全是白色,黄色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
李大妮二妮五人的激动无以言表,村子上的人就更加惊诧了。
她们看着眼前的菜,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这是,给她们做工的人吃的晌午饭?
她们在家时能有干的黑面馍馍吃就不错了,米饭类的也只能吃小米粥,粟米糊糊,然后配上各种各样的煮菜,从未想过还能吃上大米饭。
大米饭多精贵啊,虽然也惨了小米,但那小米少到快能忽略不计了,并且就算全是小米,对她们来说也足够了。
小米属于粗粮,粗粮以往府城里最少也卖七八文一斤呢,更别说水患过后粮食全部涨价,黑面都要六文了,小米岂不是更贵?
但现在粗粮的小米只占了少数,细粮的大米占了多数!
「嗐,水清,这、咱们是来干活的,哪用得着吃这么好?我瞧着小米就很好,纯小米饭就很不错了。」吴婶子眼睛看着大铁锅里冒着腾腾热气的二米饭,咕咚一下咽了一大口口水,忍住馋意对上水清劝道。
她当然想吃好吃又管饱的大米饭,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是来干活的,拿工钱的,哪能吃主家这么好的吃食。
其他妇人也附和道:「咱们人多,这一下子就是三大锅米饭,得费多少银钱啊。」
「药材还没变成银子,我怕,怕咱们把你吃穷了。」
「得细水长流才行,不然后面没吃的了咋办?」
.....
晏秋站了出来,言笑晏晏解释:「各位大娘婶子姐姐们只管放心吃,我阿娘心里有数着呢。
阿娘说了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咱们吃的饱饱的,待会多干些活多挣的银钱也够添补进伙食里了。」
听到不会吃穷水清,场面安静了下来,妇人们松了口气,她们好不容易才有的活计可不能没了啊。
只有水清挣银子,她们才有活做,才有银钱挣,她们打心底一万个希望药材坊能长长久久的办下去,勤快干活那是必须的!
紧绷的弦松了后,众人的目光又落在饭菜上。
这一看,更是惊嘆连连。
那鸡毛菜里面的猪油渣份量不少,那桶里的蛋花更是多的惊人,比她们自家吃的还多!
灶台上有大大的粗陶盆,水清往里面盛上二米饭,填满碗底,说道:「来,一人一碗,排队领饭,领完饭后过去排队打菜,一人一碗蛋花汤,吃完了可以自己来添加,吃饱就成,不可浪费。」
所有的人愣愣的排队,领过香喷喷的米饭,又排队去打菜。
星回负责舀猪油渣炒鸡毛菜,晚夏负责舀豇豆,晏秋负责打丝瓜蛋花汤。
排队过来的人一直到右手端着装满饭菜的粗陶碗,左手端着蛋花汤跨出厨房后,仍然觉得不真实。
这真的是帮工的伙食?
她们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
一是因为娘家夫家皆穷苦,二也是因为她们是女子,逢年过节哪怕杀了鸡鸭,在娘家时她们要让着哥哥弟弟,嫁到夫家后上有公婆中有夫君,再后来又有了孩子,让这个让那个,好吃的唯独没她们的。
或许也有受宠的女孩子,但穷苦的家庭,能吃饱肚子就算不错了,哪里能吃上二米饭?
李田田在家受宠,可哪怕再受宠,家里也变不出二米饭给她吃,更不可能一大家子人吃黑面的情况下让她一个人吃精细粮食。
张小草对着满噹噹的饭菜则是眼眶湿润。
她爹好赌,赌光了家里的钱财粮食,赌掉了田地,小时候的日子就是伴随着飢饿,饿到前胸贴后背,饿到半夜数次醒来,家里不光她一个人如此,娘和哥哥弟弟们都是这样。
也就去年跟着水清姐后面,她家才过上了吃饱肚子的日子。
还盖了土坯瓦房,有了自己的房子,她也有了自己的屋子,而今竟然又吃上了荤菜和鸡蛋!
这么好的吃食,放以往哪怕过年也吃不上。
娘说的真对,跟着水清姐后面有饭吃。
不,不光有饭吃,还有肉和鸡蛋!
她要好好跟着水清姐,以后她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坚决的信任以及拥护水清姐!
有专门的饭厅,但妇人女子们端着碗来到院子里,在长廊或青石板地面上随意一坐,放下蛋花汤小碗,捧着粗陶盆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香!
真好吃!
猪油渣油润润,吃到嘴里捨不得吞下去,鸡毛菜沾了油水,不再干柴,也跟着顺滑无比;
鸡蛋不用说,细滑的不得了,比鸭蛋鹅蛋少了腥味,更加香甜;
豇豆老了些,但蒸的软烂烂,这个是平日里家里常吃的菜,可怎么入口就是比自家做的香呢?
赵兰眼尖的发现,嚷道:「呀,你们看豇豆上是不是泛着油花?莫不是拿猪油炒的吧?」
吴婶子在家经常掌勺,仔细看去,惊呼道:「是真的!我之前还以为是炒了油渣后的锅没洗沾上的,可转念一想锅没洗哪有这么多油花?这分明是放了猪油!」
「水清姐也太捨得了!」李田田喃喃道。
她旁边的张小草应声:「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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