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眠也没客气,抓着她的手腕试了试。
「你平日里应当是少动贪凉了吧?」叶云眠看完之后,笑着问她,「回头让丫鬟去我家一趟,我给你写个方子调理一下,不大要紧。」
宁姑娘一听,脸上瞬间有几分红意。
她每次癸水之时,便会有些腹痛,因为还能忍受,所以没好意思找大夫治,上次之所以去义卖会购买益母丸,就是怕自己这毛病会影响将来生育,有备无患。
「表姐真是厉害……」宁姑娘嘴上谢着,但那表情却又有些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问:「表姐觉得,这世上有没有鬼?」
「……」叶云眠懵懵的看着她,「为何突然谈到鬼怪?」
宁姑娘很不好意思,将她拉到了偏处:「我见表姐医术好,有些问题想问你,但又怕……又怕吓着你……」
「可是你身边有人得了什么怪症?」叶云眠问。
宁姑娘点了点头:「表姐可曾见过人怀鬼胎的?」
「腹大如孕?」叶云眠挑了挑眉,「倒是有几种情况,但并非真的见了鬼,需要你仔细与我说说我才能辨明。」
叶云眠这么一说,宁姑娘松了口气:「我有一族姐,自小关系便很好的,她嫁人没几天姐夫便外派去了,她便留下来照顾婆母,很快就查出有孕,可不知为何,那肚子越发的大,瞧着不像是才怀上,婆家有些意见,非说是她身上不干净,怀的是鬼胎……」
叶云眠面色微变:「可找大夫医治了?」
「她那婆婆好生野蛮,不知从哪里找了道长过去,非说要驱鬼,此事事关女子清誉,我家也不敢闹得太大,派去了大夫都被赶出来了……」宁姑娘忍不住嘆了口气。
这女子嫁人如同第二次投胎,如今闹成这般,娘家愣是插不上手。
总不能强行带着人马去将人抢回来,否则过不了两天,定然会传出关于族姐的一些恶言恶语。
「这种情况,多是因为孕妇身体虚弱,偏又一直忧思不解,肝郁气滞的缘故,你家族姐既已腹大异常,胞中必有壅瘀,这壅瘀伤胎,胎儿多半已经没了,体内壅瘀还是需要快些治疗才行,否则必有凶险。」叶云眠态度严肃。
宁姑娘一听也露出些紧张来:「表姐可否……可否帮帮我家族姐?」
「她那婆婆着实不讲理,根本不让大夫进门,表姐这模样与一般大夫不同,若你我结伴过去探望,或许可行。」宁姑娘有些着急的说道。
叶云眠点了点头:「事关性命,自然可以。」
「我先让人去购置些东西,带着东西去会更顺利些,就劳烦表姐等会儿与我先行一步……」宁姑娘说着,十分不好意思。
她那族姐家境不是特别好,嫁的丈夫就是个小官,婆家也是庙小规矩大。
女子嫁人之后,难免要受制于人,遇上这等蛮不讲理的,真是都没处哭去!
「你们二人说什么呢?」叶云眠与宁姑娘聊了一会儿,便有人过来问道。
宁姑娘,闺名香迟,人缘极好,在场也有她不少人是她的闺中密友,难免关注着她。
她连忙对着众人道:「这是国公府的叶姑娘,也是我家表姐,我见了她分外投缘,便忍不住多说了些,顺道让表姐给我瞧瞧我这身子骨可还康健。」
她这么一说,与宁香迟交好的那几位姑娘立马便对着叶云眠亲近了几分。
「我也听说叶姐姐会医术,能否给我也瞧瞧?我这两日面上总起痘。」一小姑娘一脸调皮的说道。
「我也要、我也要……」
没一会儿,叶云眠就成了受欢迎的那一个。
不得不说有宁香迟带着,交朋友真是简单多了,这些小姑娘的身子骨还行,但多少也有些小毛病,多无伤大雅,叶云眠也的确知道一些养颜的好法子,也都一一真诚的回了。
林绵绵来得很早,只是她一直在待最重要的客人——
顺裕公主。
顺裕公主乃是陛下三女,四年前就已经嫁了人,但她运气极为不好,出嫁当天,顺裕公主发现驸马外头有人,又惊又怒,正想发作呢,驸马竟然吓得心疾发作,死了……
还没圆房就成了寡妇。
公主尊贵,陛下自然也不忍女儿守寡,便想让这门亲事不作数的,但朝中有些老顽固,觉得公主既然已经嫁人,不论有没有圆房,都该按照规矩为夫守丧。
顺裕公主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也不想陛下为难,就干脆在外头的公主府住下了,寡居三年,去年才常出来走动。
此时公主一出现,众人立即行礼。
平日里顺裕公主还是十分和气的,只是今日竟迟迟不抬手。
目光看向叶云眠,更是开口道:「你就是叶国公的妹妹?」
叶云眠微弯的身体顺道便直了起来:「正是。」
「你倒是不客气,我还没让你起呢。」顺裕公主笑着看她,目色不善。
叶云眠琢磨着,她家大哥似乎也没得罪过这么一号人……那这莫名其妙的敌意,应该就是从林绵绵那里延伸而来的了?
怪不得邀请她来参加赏菊,原来是想借着公主,给她一个下马威?
「从前陛下派来的嬷嬷教过我行礼的规矩,说若让旁人行礼的时间过长,会有意刁难之嫌,我想公主应该也没有此意,不想让人误会,便主动起了,莫非是我学错了?」叶云眠看似和气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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