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吐了口气,立即小跑换了个位置,而那婆子则趁着没人注意,偷偷的往书房里头塞了个小荷包,随后也立马到了别处,不再多言了。
能靠近国公爷的机会太难找了!
她都不明白,这国公府到底是什么情况?!
国公爷作为府中的头一号主子,竟然从不露面,不仅如此,他的院子竟然还被人死死围着,一天换三班护卫,她原本想将荷包直接扔进院子的,但怕被发现,只能一直蹲守其他机会!
幸好蒙管家突然找人做洒扫的活,她想办法要了个名额,这才能进来瞧瞧。
如今东西送过来了,她的任务也达到了。
书房里头,叶惟寅面色阴沉。
当他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心里的确是一丁点的触动,更不舍林绵绵嫁人,但这种情绪已经可以克制了,不会让他和从前一样,失去所有分寸。
但他没想到,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说这些。
尤其是,送来的荷包里头,还放着他曾经送给林绵绵的物件,和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写着约见的时辰地点,而那物件则是一把不过拇指大小的木头小剑,是他幼时所刻,意义非凡,后来赠给了林绵绵,林绵绵还在小剑上头挂了更小的红穗,虽然红穗做得凌乱又幼稚,但也算是回应了他的心意。
而此时,这东西竟被送回面前。
他不明白。
既然成婚了,为何要单独见他?
是想和过去割捨、做个了断?但这几年林绵绵一直在否认过去情分,若真是如此,也没必要再见他……
叶惟寅摸了摸胸口,听到有关林绵绵的消息,这里还是会忍不住有些揪痛,若不是理智控制着他,此时他应该会恨不得立即快马加鞭赶过去……
吐气——
叶惟寅握着那小剑,整个人似乎都感觉不到时间在流走。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已经静了下来,他这才离开书房。
只是书房外头,良伯等在那里。
瞧见叶惟寅出来,良伯也没说话,就老老实实的跟在他的身后。
叶惟寅也明白了叶云眠的用意,没有她故意放人,谁能跑到他眼皮子底下说是非?
他这妹妹操心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良伯,这些年我很让你失望?」叶惟寅声音有些轻,这院中已是月亮高挂,静谧而美好。
良伯低着脑袋,微微有些沧桑的声音立即说道:「老奴这些年也的确有些难受,您自幼受着老国公的教导,心性坚韧,长大之后偏偏在林姑娘那里被绊住了心……老奴一直想不明白为何,但后来又觉得,这些年您也很苦……能好好活着就行,别的,老奴也不敢奢望了。」
总好过当年躺在床上半死不活。
叶惟寅静了片刻。
「仔细一想……我身为爹娘长子,一不曾光耀门楣,二不曾照顾好弟妹,三守不住本心,如此失败何其可悲可笑……我今日,瞧见小妹看向那些外人的目光,那眼中的信任和依赖,我从未见过,这些年我不要曾给过她什么,反倒累得她承担了我该承担的一切,甚至之前还对她口出恶言……」叶惟寅声音轻轻的,那言语之中带着的微妙情绪,好似乘着风在这院中飞舞不去一般,萦绕心头,辗转难受。
「如此的我,将来也无颜面对父母先人吧。」叶惟寅又嘆了一声。
「主子是在意大小姐的,只是……」良伯心里明白,「您只是过于执着于别的了,并非有意伤人,大小姐也明白。」
叶惟寅微微抬头看月,那手里捏着的小剑好像按在了心间一样,想要拔出,痛苦异常。
他用力的握紧,攥得手心疼痛。
「你去给她回话吧。」过了很久,叶惟寅松了手。
他将东西慢慢的放在了良伯手里,目光盯着,不舍又决然,最后吐了口气,断绝道:「她费了那么多的功夫,倘若我永远自困下去,也就没资格做她的兄长了。」
说完这话,叶惟寅总觉得,那长久以来缠绕在心间的束缚,仿佛,裂开了。
第167章 卖消息
良伯拿着东西离开,而叶惟寅低头看了看自己手心留下的痕迹,不知为何,竟有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回想一番,更有些懊恼和无奈,这些年他都做了什么?
纵使之前他双手不能习武,也完全可以走别的路,可偏偏为了争一口气,为了怀念林姑娘当年陪着他习武的过往,去做自己已经不适合做得事情,简直有些可笑。
他揉了揉手心,自嘲了一声。
糊涂、轻狂、自我感动,简直可笑。
叶惟寅回了屋中。
没多久,良伯也将东西转送到了叶云眠的手里,此时有些晚了,叶云眠没想太多,到了第二天一早,这才打算去找大哥聊聊。
然而她还没移步过去,大哥竟然先派人来请了。
最近大哥的日子可不好过,恨不得见不着她才对,可现在竟然主动找上来?
叶云眠有些怀疑,大哥是不是为了出去见林绵绵,想要说服她。
院中,叶惟寅在擦着自己一把锋利的长枪,身着玄衣,面色肃然又清冷,看上去多了些生人勿近的气质,叶云眠进来之后,叶惟寅放下手中的活,回头看她:「昨日来寻你的那些人,为首的那一个,应该武功还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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