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哥饶命。」
贺时锦冰冷倨傲的俊美面容。
刻着一丝撩人入骨的玩味。
「挑衅我这么久,就想这么算了?」
「那你要怎样嘛?」
贺时锦把他放回原来的座位上,脱了外套,放在了他头上,也凑进了那外套里面。
「你说呢?宝宝。」
凌软垂下了眼睫,攥成团的拳头,被贺时锦的手掌包裹起来。
贺时锦很喜欢牵着他的手。
每天都会十指相扣的牵着他,与他穿梭在a大的教学楼,宿舍和食堂之间。
这样的牵法,很容易引起别的同学的侧目,但贺时锦从不在乎。
贺时锦的手指包着凌软的手,缄默不语的握了会。
那触感粗粝的手掌将他沁凉的手从外部稍微焐热了些,又把他的手指打开,一根一根的帮他弄热。
到后面贺时锦好像是嫌这么帮他捂热有点麻烦了,直接把他的手捂进了胸膛里。
凌软怕冰冷的手激着他,贺时锦却用很低沉的声音说,「不怕的宝宝,手打开,贴上来。我不怕冷的。我每天早上都沖冷水澡的。」
凌软想起来真的有这回事,于是也放心大胆的把冰凉的手交给他捂热。
在外套的遮蔽和包裹下,凌软逐渐陷入了贺时锦呼吸的漩涡之中,在密不透风的外套中,他被贺时锦吻得偏过了头。
「宝宝。我爱你。」
他听到贺时锦喑哑磁性的嗓音,不断的在耳边向他表白。
「只要能永远和宝宝在一起,什么我都会去做。就算会被你讨厌我也认了。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就好。」
贺时锦如同囚笼困兽似的,抓着凌软的肩,疯狂的、失态的,甚至可以说是用被过去冷漠的他所鄙夷的歇斯底里的、丑陋的面目,追着凌软。
把那些曾经他羞于启齿的爱语,火山爆发似的热烈的向着凌软奔流出来。
「不要爱上别人,宝宝,可以吗?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我不会喜欢别人的,锦哥…」
凌软被他的臂膀困着,慢慢的看到他俊美的脸上因为衣服遮天蔽日的笼罩,也带了层水光,这愈发显得他剑眉星目。
「不管是封慈,还是直播间的榜一大哥,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你…别因为这个难受,锦哥…」
「我害怕你被别人抢走。也害怕你会受不了我家,学校和其他人的阻力,放弃和我在一起。」
贺时锦注视着凌软,和他散发出的甜蜜馥郁气息,复杂的交织在一起。
「宝宝。我有家族遗传的精神分裂。现在好像已经开始犯病了。」
贺时锦的嗓音低回而靡丽,「与其让你在封慈嘴里听到这件事,还不如我主动告诉你。
贺家以前也有个长辈,因为这个病,杀了自已的妻子。
我父亲和我母亲,也因为这个病分开了。」
贺时锦边把自已的伤疤和秘密揭起来给凌软看,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凌软的眼睛。
「我父亲和我母亲很相爱。但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我父亲也很睿智,也很开明。」
说到这里,贺时锦的话语里泛起了难言的苦涩。
「他居然真的放手让我母亲走了。
即使我母亲愿意等他,他还是把我母亲推开了。
现在我母亲已经改嫁很多年了,生活的也很幸福。
他们还会定期见面。
可我,做不到把你推给另外一个正常人,然后,再祝福你们。」
「锦哥…」
凌软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轻轻的把罩在他们头上的外套给揭掉,披回了贺时锦的身上,然后拥住了贺时锦。
「我不会离开你的。」
「医生诊断说:强烈的心动,总是伴随着更加强烈的犯病的过程。」贺时锦也反手搂住他,眼神里全是眷恋。
「软软,医生给我开药了。他说吃过药就不会再失控成这样了。不吃药会很危险。
但吃了药,大脑细胞受到压制,就不可能再有这么强烈的心动和喜欢了。
随着精神分裂的急性症状被逐渐控制住,患者的全部感情都会受到不正常的克制,脑内多巴胺分泌也会停止,处于低分泌状态。
会对自已的恋人,亲人和朋友,越来越冷淡。」
贺时锦压下心底痛苦,把最后的选择权交给了凌软。
凌软已经惊呆了。
「宝宝,你想让我吃药治疗吗?想的话,我就去接受治疗。
只是,治疗之后,我也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不过,现在好像已经也是这样了。」
「锦哥,」凌软的眼泪已经成串的从眼眶里流淌了下来。
「如果不治疗,你会…会有生命危险吗?
如果会的话,你还是去治疗吧。
再怎么样,也不能把感情放在生命前面。
医生怎么说的啊,锦哥?」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贺父对贺时锦的性取向完全不在意也不管束了。
「你告诉我…」
凌软也失控的揪住了贺时锦的衣襟,把人拉到了自已身边。
他们两个紧贴着,彼此都能感觉到脸上的热泪正在不分你我的交杂滚落。
「你告诉我…这件事上面…不要再骗我,也不要再隐瞒了…贺时锦…」
原来他得到的时候,也在快速的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