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封慈被好友簇拥着，去开行李箱，他把给朋友们带的书、游戏机、护肤品、吃的全部拿出来。


    「这些书是给你带的。凌软。」


    他把厚厚的十几本书拿出来。


    「国内买不到的。阿姨身体怎么样？这是我给她带的保健品。在国外的药店买的，免税。便宜。」


    那行李箱有大半东西，都是给凌软带的。


    凌软此刻终于感觉到不太对劲。


    「谢谢封哥。没想到这么久了你还记得我妈妈的病。不过这些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凌软站了起来，「你拿回去吧。」


    封慈的手拎着那个鼓囊囊、沉甸甸的大塑胶袋，就那样横亘在餐桌之间，没有半点打颤，仿佛一尊望夫石。


    他把袋子伸到凌软面前，不容置疑的强调。


    「拿着。和我见什么外？」


    凌软的气势完全被他压下。


    凌软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求助的看向贺时锦。


    「他说了不用就是不用。你收回去吧阿慈。我会带阿姨去a省省医院。那边的专家的会帮她会诊。」


    贺时锦也站起来，把那袋东西往回推。


    「会诊是会诊。会诊到后面需要住院或者是治疗。医院那边会用药。」封慈也很坚决。


    「和这个不矛盾。这些都是保健品，是平常用来保养身体的。可以预防一些疾病。」


    贺时锦：「他说不用，就是不用。」


    封慈：「他又不懂。」


    两个人推让之间，谈朔站起来伸手去抢，「嗨呀烦不烦？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有意思吗？他不要了我要！」


    谈朔加入了抢夺的战局。


    那袋东西本身装在一个岌岌可危的塑胶袋里。


    在他们的争抢下，塑胶袋的一边把手断掉了。


    里面的东西全砸在了餐桌上。


    「都他妈的烦不烦？还喝不喝酒了？」


    周骁然也怒了，「我大姨都不如你们几个能扯犊子。真他妈闲得慌下楼去把盲道上的狗屎捡了！」


    塑胶袋里掉出一张照片。


    照片正面向下，背面写着一串法语单词。


    「mon amour」。（法语：我的爱）


    林政屿笑起来：「阿慈，你对象啊？」


    「快翻过来看看！」


    「是洋妞儿吗？行啊阿慈，才出去几天，都谈了白人女朋友了。兄弟们自愧…」


    照片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餐桌上被翻了个面过来。


    所有人都兴奋的凑上去，想看看封慈谈了个什么样的洋妞儿。


    却在翻过来的照片上，看到了大一时凌软青涩的脸。


    那时候的凌软比现在还漂亮。


    眼睛又大又亮，眼里有很亮的光，脸蛋上有两个深深的梨涡，漂亮又明艷。


    这一瞬，整个包间都安静了。


    林政屿像是翻地雷似的，快速把那张照片翻了过来。


    封慈冷静了一下，伸手去拿照片：「政屿，照片还给我。」


    在他拿到照片之前，贺时锦抢先一步把照片拿走了。


    「这张照片该给我吧？」


    「还给我。这他妈本来就是我的照片！」


    「我怎么能让你拿着我对象的照片？」


    贺时锦也蹭的站起来，「封慈，要不是你是我发小，从刚才进来，你盯着他使劲看的那会，你就已经挨打了！」


    「怎么就成你对象啦？！他怎么就他妈的，成了你对象了！」


    封慈崩溃的冲着贺时锦给了一拳，「我喜欢了他快十年！你和他才多久！凭什么做他男朋友的人是你！」


    「别打了！」凌软拉着周骁然一起沖了上去。


    贺时锦没有避让这一拳。


    他看得出凌软的为难。


    如果他的退让能让凌软的为难减轻一点。


    那他挨几拳一点问题都没有。


    「照片，照片还给老子！」


    「不可能。」


    贺时锦随手抹去恣意流淌的鼻血。


    下颌和脖颈被晕开的鲜血一染，有种惊心动魄的骇人意味。


    「那张照片我要定了。你今天打死我，我也不会把照片还给你。


    来，随便你怎么打。朝这里打，再使劲点，嗯？你是没吃饭吗？


    就这点力气？去法国几年，变成弱鸡了？就这点本事还跟我抢人？」


    「贺时锦！」


    封慈又一拳，重重的砸了上去。


    贺时锦完全不躲。


    「锦哥！」凌软受不了了。


    「算了。我就不该带你聚这个餐。我们走吧。」


    贺时锦对凌软轻声道。


    封慈也拽住了凌软的手。


    「凌软，我有话要对你说。我急着回国，就是为了当面和你说这句话。


    跟我走，好么？我不信我们十多年的情分，会比不过一个和你认识不超过半年的傢伙！」


    贺时锦：「凌软，我们回宿舍。」


    谈朔笑着抱臂，只是眼底笑意森然：「凌软，现在他们两个都叫你跟他们走。你选择和谁走呢。嗯？」


    凌软被他们两个扯得有点手腕发痛。


    贺时锦很快发现他眼底闪过的一抹痛色，竟然在这种时候率先松开了对凌软的钳制。


    凌软因为他的松手，差点撞进封慈怀里。


    他也终于想明白了要跟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