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


    时妈看见禚岁，拿起包包连忙下车，时年从后面下车。


    在时年的这个角度看，男生像被丢弃的男孩一样，孤零零地在门口等着，没有安全感地抱着狗狗寻求安慰。


    男孩的腿裸着，皮肤光泽得更加映衬他瘦小的骨骼，时年连忙脱下外套半跪盖住男孩的腿。


    「晚上注意着凉。」


    禚岁愣住。


    大哥，这是夏天。


    时妈才是合理的解释。


    「夏天蚊子多，快秋天了，岁岁注意别着凉了。」


    禚岁隐约看到自已腿上有些红肿的包，点点头，拿外套包住自已的腿，时年伸手把外套袖子往他后腰转一圈，绑了个蝴蝶结。


    「抱歉，今晚临时有事去了爷爷那边一趟。」


    禚岁点头。


    「我给你发信息你没看？」


    禚岁疑惑，他好像忘记有手机这个东西了，于是在兜里翻来翻去，好傢伙，放在家忘记带过来了。


    时年秒懂，拿出手机给他看聊天记录。


    时年在放学没多久就发了这个消息给他了，禚岁恨不得打自已的脸，怎么关键时刻不看手机，害得他等那么久。


    「八点半了耶，时年，作业多吗？」


    里面的时妈望着白墙上的挂钟，询问道。


    「数学就挺多。」


    「那…要不，今晚岁岁住我们这？要不然做完也太晚了。」


    「啊？」


    禚岁想拒绝，时爸也附和。


    「小时候也不是不经常来住，时叔上去收拾下客房给你睡！」


    「啊…不用…」


    时年打断：


    「怎么，等了那么久不就是让我辅导下你学习吗？」


    说的也对，他可不能白等了，最终禚岁答应下来。时妈心满意足的看着他们。


    「那你们先上去做，我给你们洗些水果。」


    二楼客厅的茶几桌上满是东西，根本腾不出位置放作业，禚岁想收拾，时年制止。


    「去书房。」


    禚岁以前没来过书房，应该说听到书房这名字就不想去。


    之前来时年家玩总不能是为了看书吧，结果书房名字只是个摆设，里面全是游戏设备。


    「好学生居然玩游戏？」


    禚岁感觉发现了天大秘密，时年无语。


    「你在好好看看，这些东西是谁给我的。」


    禚岁注意到那主机上贴着许多兔叽的帖子，天，原来是他送的。


    「我忘了。」


    禚岁摇了摇头，时年把书包放在书桌上。


    「没事，你忘的东西本来就多。」


    「啊？」


    什么意思，他小时候到底遗忘了多少事情，仔细想想，11岁前的记忆都是模糊不清地。


    「别想了，来写吧。」


    「嗷。」


    「这个月有月考，准备好迎接你的新成绩吧。」


    「啊？月考？」


    时年无奈注视着懵懵懂懂的禚岁，这傢伙肯定上课又没好好认真听。


    「高三，考试也会多了起来，来巩固我们学到的内容。」


    「好的吧。」虽然禚岁不理解为啥刚开学没多久就要测试，但是高三的确是要特别点。


    「岁岁，时年，我给你们洗了点樱桃。」


    时妈端着一小碟色泽鲜艷的红果子，时年接住。


    禚岁拔掉果子上的枝柄，禚岁抬头一瞧，时年已经把果子送到他嘴边，就差他张口了，禚岁有点窘迫，抬起手想自已拿着，时年躲开。


    「我来餵你，你写题就行。」


    气氛有点微妙，为什么高二之后禚岁对他的感觉就是怪怪的，不知怎么形容，酥痒与倏瞬。


    「我以前也经常餵你吃东西的，禚岁。」


    时年见禚岁依旧没有张嘴的意思，眼神渐渐黯然无色，举起的手僵硬地放下来的一霎，禚岁「啊」地一声把樱桃含在嘴里。


    时年愣住，只见禚岁微微一笑。


    「高二一年我们的见面次数手都可以数得出来，抱歉啦，我忘了。时年，我刚刚想起你以前都叫我岁岁的。」


    「但是，高三开学后就没叫过了，一直到现在。」


    「抱歉，我的失误。」


    禚岁被时年的道歉搞得莫名其妙。


    「不是，你道歉什么啊？」


    「那你介意我不叫你岁岁吗。」


    时年反问，禚岁表情僵住，头转回来，抿着嘴。他不介意吗？他也不知道，最终也只是说：


    「写作业吧。」


    时年没再问，笔挥动着，禚岁想靠写题来消掉自已那些情绪。


    不是，今天后面的题目怎么这么难，本来禚岁就觉得烦闷了，这题搞得他要爆炸。


    旁边递来一张草稿纸，禚岁瞟过去，上面写着的正是这道题的答案。


    「岁岁，这道题有点难，你看我的解题思路再做一遍吧。」


    禚岁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说的前面那两个字。


    「不是不想叫吗？」


    这人怎么又开始叫了，禚岁佯嗔。


    「我只是想让你别介意我叫你这个。」


    时年阐释，禚岁「哼」了一声，把纸扯过来，研究着。


    时年挑了几个饱满的樱桃，投餵给禚岁，禚岁也没拒绝，时年看着他鼓鼓的嘴巴。


    「把籽吐出来，我去丢。」


    禚岁什么都没说，听话的把籽吐到他手上，时年拿纸巾包起来，扔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