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年沉默了。


    「还有，沐哥，我说了你别不开心。」苏仪舔唇道，「你也知道我这人爱八卦，所以会经常偷偷摸摸观察别人，有一段时间，我就观察了叶钦矾。」


    「他每次来公司找你，都是男模特要拍露点照片的时候。跟你在办公室打完招呼，他就会来摄影棚，说着是来替你监工，其实……怎么说呢，他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模特那些地方。」


    「……」


    沐年听完，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重的他透不过气。


    他颤抖着问：「还有吗？」


    苏仪：「……还有，也是我观察出来的，他应该经常去酒吧。」


    「每次公司有什么活动要去团建他都会来凑热闹，沐哥你一般吃完饭就走，不会去第二场，但钦矾他会跟着我们去酒吧玩，酒吧里的酒水，叫什么名字、什么价位、什么口味、什么适合女孩喝，他都一清二楚。」


    「像我们这种天天泡在工作上，偶尔去酒吧消遣一次的人，哪里知道那么多。」


    第46章 啊啊啊啊


    沐年呆滞住，如果按苏仪这样说，那叶钦矾的钱花到哪里，一目了然。


    用去喝酒、泡吧。


    怪不得两份生活费都不够用，怪不得晚上经常不回宿舍。


    沐年想笑，自己辛辛苦苦熬夜通宵赚出来的钱转给叶钦矾，他用来消遣娱乐。


    娱乐倒也不是不可以，偶尔一次，就跟苏仪那样，放个假喝点也就罢了。但他连酒吧里每瓶酒的名字价位口味都知道的那么清楚，可不是偶尔的事了，显然是常客。


    沐年问：「……这些，你怎么没早跟我说？」


    「我哪敢啊，」苏仪咬唇，「虽然咱们关系好，我平时也哥的叫着，但你毕竟是我上司嘛，我就算再没情商，也不会在你面前刻意说你男朋友的坏话嘛。」


    「今天如果不是沐哥你主动问我，我一辈子都不敢说。」


    但白时浸就敢。


    他也算是白时浸的上司，白时浸却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过叶钦矾不是好东西。


    沐年弯了弯唇角，怎么，白时浸就不怕得罪他吗？


    歌声到高潮，白时浸是第十五个出场的，沐年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刚好从幕布后出来。


    眼神寡淡，俯瞰一切。


    专业到让沐年觉得他和白时浸不曾相识。


    如果下了台子，白时浸还用这个眼神看他，那他的心应该会碎成一片一片。


    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他好像十分在意白时浸的看法。


    沐年仰头，望着台子上的白时浸，突然想起『不是山谷』。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想起一个很久不联繫的网友，但莫名觉得白时浸跟他有点像。


    性格、言辞。


    『没有挑拨的意思，只是怕你受伤』


    这曾是『不是山谷』发给他的一句话。


    那么白时浸也是如此吗？


    想让他分手，只是因为怕他会受伤。


    白时浸一圈走下来，苏仪感慨：「时浸也太高冷了吧，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唉。」


    「什么高冷？」沐年说，「这叫专业，模特在台子上怎么能眼睛乱瞟。」


    「说的是，」苏仪摸着下巴，道，「但我总觉得时浸表现的有点太好了，他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走秀，居然一点不怯场不害怕？你看他卡点和步子，实在是跟新人沾不上边啊……」


    沐年问：「你在怀疑什么？」


    「我怀疑他背后有高人指点。」


    沐年点了点她的脑袋，「小说看多了。」


    一天时间，将三天的流程彩排了一遍，结束后天色已经昏黑了。


    沐年回酒店的时候没见白时浸，猜测他应该是去跟那两个模特玩了。


    他嘆口气，给白时浸发了条微信。


    【别玩太晚，早点回来休息】


    发完，手机一扔，洗澡去了。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沐年连头发都没来得及吹，赶忙去看手机。


    点开微信，刷新好几遍都没刷到白时浸的回覆。


    「……」


    心里空落落的，沐年连吹头发的劲都没了，直接关灯上床。


    刚闭眼三分钟，手机屏幕亮了。


    沐年瞬间精神，赶忙解锁看。


    但不是白时浸，是苏仪。


    「……」


    苏仪给他发了一段视频。


    在ktv里面，她录的白时浸。


    视频里的白时浸在昏暗的灯光下十分耀眼，五官朦胧，像从漫画里复刻出来的。


    他慵懒地撑着身子，手拿话筒，唱着一首粤语歌。


    声调悠扬，发音标准。


    沐年把视频反覆看了很多遍，注意到角落里坐着的是今天彩排见过的模特们。


    他刚要问苏仪怎么会跟白时浸在一起唱歌。


    苏仪已经给他解释了：【沐哥，时浸被邀请不好推辞，他就带上我一起来了。】


    【啊啊啊啊我简直遨游在帅哥堆里。】


    【时浸唱歌真他妈好听！！好苏啊，我受不了了！！】


    「……」


    沐年在床上歪了下嘴。


    怪不得不回他微信……


    他心情郁闷，给苏仪回了条：【别让他喝酒，早点回酒店睡觉。】


    苏大小姐回了个ok，然后就没信了。


    沐年在键盘上敲敲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