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旭勾了勾唇角,浑身散发着冷漠危险的气息,徐徐道:「我亲自去会会他。」
回到家,林以舟抱着头坐在沙发上,他突然想到什么,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不待对方说话,他直接问:「宋迟正,是你吧?」
宋迟正正在忙着看材料,他压根没有看手机号码就直接接通了电话,听到这个声音,他放下手中的资料,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没有打备註也熟记在心里的电话号码。
「粥粥?你声音怎么了?」
「别假模假样关心我。」林以舟声音冷淡,「不过也对,这不就是你惯用的手段吗?」
宋迟正这几天脑袋告诉运转,几乎没有闲暇的时间,听得一头雾水,微微拧眉:「我做了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林以舟冷漠的声音蔓延着绝望,「我明明,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你不是吗?」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宋迟正看着黑掉的屏幕,疲惫地拧了拧自己的眉心,摁下传呼机叫来之前吩咐过盯着林以舟情况的人。
他冷冷抬眼看向一脸慌张的工作人员:「所以,他发生什么了?」
工作人员迅速今天早上在林以舟身上发生的事,以及现在网络上的情况尽数告知。
听完,宋迟正瞬间明白方才林以舟毫无里头的质问是什么意思。
他拿起一个文件夹直接扔到工作人员身上,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这种事情你要我问才来告诉我?」
工作人员低着头:「对不起,因为秘书说你吩咐不是重要的事情不能过来打扰您。」
宋迟正又拿起一个文件夹丢在他身上,目眦欲裂:「他不重要我能让你们几个人关注他的情况?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是吧?」
「对不起宋总。」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宋迟正烦躁地扶了一下额头,道:「进来。」
特助进来看了一眼害怕得瑟瑟发抖的工作人员,随即朝宋迟正恭敬道:「宋总,我觉得当务之急是,找出是谁想让林以舟先生身败名裂,只要找出背后的指使人,这件事情水落石出,林先生自然知道是他误会了您。」
宋迟正重重吐出一口气,点头贊同:「对,只要水落石出,吴特助你亲自去查,然后将指使人亲自带到我面前。」
特助向身旁的工作人员招了招手,示意他出去,恭敬回答道:「是。」
说完他便转身想要离开,不料宋迟正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叫住他:「等等。」
特助如言站住。
宋迟正:「着重调查江斯远。」
特助:「是。」
另一边。
在江越的劝说下,林以舟回到房间,却没有到床上休息,而是坐在床头柜与衣柜的角落里。
林少德每次打他都喜欢用自己身上解下来的皮带,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缩在房间的这个位置,只要这样,他就可以把身体受到伤害的面积最小化,且尽量集中到背上。
但有时林少德也会把他拎出来揍,往往这种时候,他就会全身遍布伤痕,但脸上不会有。
「兔崽子,又跑到哪里去了,赶紧给我滚出来!」
林少德的声音在客厅里咆哮,好像靠声波就能将人的身体震碎。
林以舟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听到声音,浑身止不住地剧烈发抖。
很快房门被打开,一束光照进漆黑的房间,在地上形成一柱光束。
他看过的文学作品或者影视作品总爱用黑暗中的一束光来形容,但于他而言,每当黑暗的房间降临一束光时,恰恰是他噩梦的开始。
林少德会很快冲进房内,打开房内的灯光,直奔他藏身的地方,皮质且结实的皮带直接重重地甩打在他后背上。
剎那间,他只觉得自己的背好像裂开了一般疼,眼泪情不自禁瞬间布满脸颊。
但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因为如果这样,他只会被打得更惨。
打了几下,林少德重重地呼了几口气,冷淡道:「你今天害得妹妹被老鼠咬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当时在做作业,没有注意到妹妹。」
今天下午只有他跟林以丹在家,学校布置了作业,他便让林以丹自己坐在他房间里玩玩具,而他在书桌上做作业,时不时回头察看林以丹。
但他有一段时间思考一个题目,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是林以丹的哭喊声将他叫回神的。
他第一时间察看了林以丹的情况,她并没有被咬伤,只是被老鼠吓到了。
「做作业?是谁让你读书的?是我出钱让你读书的,让你照顾好妹妹就这么难是吧?」
鞭打随着愤怒的声音重重落下,林以舟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没有吭声,松开唇齿的一瞬间,明显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但他无暇顾及,求饶道:
「对不起爸爸,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不会这样了,真的不会了,求你原谅我,求求你。」
可惜他的求饶完全没有获得施暴者的仁慈。
不知道是被哪个字眼刺激到,林少德突然将皮带丢到一边,揪着他的衣领子将他从角落提熘出来,拿起拖鞋,不留余力地拍打在他身上:「下次,你还想有下次是吧?跟你那个没用的妈一样,一点屁用都没有,一点小事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