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司章挑眉:「当然可以。」
华冬掏啊掏啊掏出自己所有的书,忽然拿出一本出其不意道:「魏晋南北朝选官制度?」
虞司章淡声:「九品中正制。」
华冬呵了一声,看向望清:「常识而已,是个人都知道。」
望清挠挠头,把自己唯一知道的「科举制」扔的远远的。
华冬接着道:「古代常用表示官职提升的词?」
「拔,擢,陟,升,迁。」
华冬扔了语文书和历史书,不信邪的拿出数学书,连问了好几个高难公式,虞司章都面带无语的一一回答。
望清已然站在了自己「师父」这边:「别考了,你看看你问的都是些什么问题。」
「不行!」
华冬随便掏出一个英语词典,想说一个高难的词却发现自己学了三年竟然一个都不会拼,最后目光落在最熟悉的一个词上,如果这个词虞司章都不会的话……
他兴奋起来,声如洪钟:「你给我拼一下额板凳!」
虞司章:「……」
「你这是什么发音?」
华冬抱着肩膀道:「你快拼!」
虞司章看向望清,他先发了一遍abandon的音,道:「你发一遍我听听。」
望清无知无觉,试探道:「额板滴?」
虞司章一拍额头,得,卧龙还赶不上凤雏呢。
他无奈道:「小学英语老师哪人啊。」
望清笑了下:「青沂山本地人啊,哦,我们小学被拆了,他现在改行卖煎饼了,你今天吃得就是。」
虞司章回味了下煎饼的酥脆味道忽然觉得小学拆的真好。
「你们两个连最基本的单词发音都错了,想必小学学的基础全都还给煎饼老师了,今天不去辅导班了,你们从今天开始学发音吧。」
对于英语,虞司章从小生长的环境让他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母语者,而望清和华冬却是已经长歪了的树苗,这个时候只能重新梳理他们从小学到大的「音标」用以纠正他们的发音。
望清想过虞司章严格可没想到他那么严格,这一上午两个人就没闲着,经常被虞司章用「死亡凝视」技能吓的抱着书狂念「abandon」。
好不容易混到下午,就看到虞司章一边玩游戏机一边悠悠道:「你们最后再练习一遍,等会儿我考过,如果有人还不会……」
剩下的话他没说,可这也足以让两只学渣瑟瑟发抖。
学渣最怕老师考问,就算是同龄人老师也怕,纯属皮肤压制了。
华冬扯着书包袋子想跑,可这一上午被训的有些腿软,小声道:「我,我怎么就和你们混在一起了,我想走。」
「不行,你不能走。」
望清聪明着呢,有华冬帮他分担火力,他被虞司章骂的能稍微轻一些。
「可,可是……」
华冬察觉到虞司章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黝黑小壮汉竟然有点手脚发冷:「可是我害怕啊……」
虞司章不知道站在他们头顶,抱着双肩,冷冷道:「怎么?这就想背叛师门了?」
卧龙凤雏同时摇头:「不敢!不敢!」
虞司章看向华冬,道:「你来读一遍这几个音标。」
华冬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磕磕绊绊的读了一遍,没想到却没被虞司章骂,他只是又复述一遍让他回家练习。
华冬擦了把汗,趁着虞司章考问望清的时候一边大喊他要找人壮大师门一边脚底抹油熘了。
虞司章看着他,没有一点情面:「到你了,读吧。」
眼下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望清倒是没有那么紧张了,他趴在桌子上扯着虞司章的袖口,圆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可是我还是不会呀。」
虞司章不自觉放轻声音:「就是因为不会才要练啊,如果专门为了高考,你们只要背会4000-6000个单词就可以了。」
望清觉得自己现在连一百个单词都背不出来,可他还是笑嘻嘻的:「那你会背多少个单词呀?」
虞司章也笑了笑:「这我还真不知道。」
他拿起桌子上的纸,又给望清读了一遍:「再练练?」
望清雪白的小指尖勾着纸张,轻轻打了个哈欠:「好呀。」
堂庭沙发上,在无知无觉中两个人忽然坐的很近,望清原本有些懒散的往后靠着,不知怎么地整个人就靠在了虞司章的肩膀上,而虞司章也没有推开望清,就借着这个姿势听望清慢吞吞又生硬的发音。
望清每说错一个,虞司章就不厌其烦的纠正,他原本是很讨厌麻烦和重复内容的人,可现在他却觉得有意思极了,至于哪里有意思他又说不出来。
可能是因为望清看起来又乖又漂亮,这让虞司章交付出了人生第一次的耐心。
望洲顶着大太阳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自家漂亮的弟弟没骨头一样整个身子歪倒在虞司章身上,一边说话一边皱着小鼻子,像是在撒娇,虞司章一只手臂虚虚揽着他,清冷的面庞上唇角带着一丝笑,而他的另一只手正和望清同捏着一张白纸。
两个人都极好的相貌,方为青春年少,凑在一起赏心悦目又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望洲忽然想到什么,声音不自觉放沉:「望清,坐没坐相。」
「哥,你回来了?」
望洲注意到二人听到他的声音也只是慢慢起来,没有丝毫紧张和侷促,顿觉自己精神紧张,竟然把那些大城市的污秽事情想到他弟弟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