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的旁神秘人不知何时已消失无踪,江扶风暗自盘算着时日,「睿王和程侯爷他们快回京了吧?」
黄昏欲晚,霞色照面间,柳臣颔首:「我正好有一事要与夫人说。晋王那边暗中跟着的那位人证师爷,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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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相争(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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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一事毕。睿王回京之时,阵势尤盛,京中百姓纷纷闻声赶来,为一睹睿王风姿。
这些时日里江扶风听闻,兖州时有相传睿王躬身亲民之言,所查之处,无论大小乡里,皆官风清廉,民风淳朴,为兖州的官治安民作出极大贡献。
城门处,拥在街处两侧的百姓沸沸扬扬,尽伸长脖子望着进城的车马。
「欸,没想到从前这般高高在上的王爷,竟然真的会为我们小老百姓奔波。」一书生雀跃其间,朝旁的围看之人说道。
旁人注视着街心缓行的车列点点头,「上次睿王的手下犯错,他还写了罪己书昭天下,可见其人品。」
书生眼底流露出崇敬,「这么对比之下,睿王似乎比晋王要更胜一筹啊……虽说早些年晋王礼贤下士的名声犹在,但近年晋王除了助力扶摇书斋,资助流民回兖州以外,好像并没什么大动作。」
旁人闻言面色一变,连忙捂住了书生还欲往下说去的嘴,低声道:「嘘——慎言,慎言……此等皇家贵胄之事,岂能有我等妄言?两位王爷成年十余年来,宫中未曾有过立太子之说,这只能是皇上有意为之,可容不得他人置喙。」
晋王府内,隔绝城中喧嚣的正堂处,茶清风静,江扶风与柳臣随晋王接待风尘僕僕而归的程侯。
彼时晋王扶起作礼的程侯,「侯爷数日劳神动心,辛苦了。」
程侯旋即入了座,谦逊道:「殿下哪里的话,不过是四处走动松松筋骨,为殿下分忧罢了。」
接而他瞄了眼门外的迷濛天光,「如今睿王正是气势正嚣之时,朝野上下无不对他赞许有加。殿下近来,怕是受了不少比对的贬言吧?」
晋王淡然笑着,「本王自是不会在乎那些闲言碎语,百年之后自有史家评说,我何苦为了一些不相干的声音而心生烦扰?」
江扶风暗自佩服着晋王的心胸气度,接而便听柳臣谨然分析道:「陛下多年未立储,其中缘由诸位朝臣猜测数年而不得知。如今殿下隐势蛰伏,表面看似不及多年前与睿王的旗鼓相当,却正是向陛下提及立储一事的好时机,以探陛下的意思。」
程侯抿着茶,「可若是陛下见着睿王势头正盛,顺水推舟将睿王立了储,该如何做?」
江扶风将柳臣的用意看得分明,朝程侯解释道:「党争之势既已维持了十年,陛下尚未迟暮,断没有在此时打破平衡立储之理。如今重提立储一事,一来是欲看陛下对立储的心思,二来是相当于提醒陛下,如今两王争储的局面已稍有失衡,需要他来从中把控。」
「论出身,我与五哥皆是庶出,甚至同养于皇后娘娘之下,并不相差;论政绩,这十年来父皇让我与五哥插手朝政,向来是各分一帜。」
晋王缓声说道,面色凝重,「父皇持衡多年,近来我刻意式微,若是还不能从中前进,只怕会被五哥抓着机会打压了。」
「殿下不必担心。关于兖州师爷失踪一事,我与柳臣正有一份惊喜要献于殿下,不出今日,很快便有消息从皇宫里传来了。」江扶风卖着关子。
「哦?」晋王稍敛了神色,并未多问,「那本王便拭目以待。」
皇宫,致明殿内,皇帝正坐高位,翻阅着案上齐放的奏摺,其下几位朝臣杵立,静听着皇帝所言。
「近来朕这里好些奏摺,皆是言于朕,东宫之位如何干系到社稷之本,劝朕早日立储。不少人觉得,睿王参政十余年,颇有未来储君典范,朕应当以社稷为重,立睿王为太子。」
其中一位朝臣当即躬身述道:「今睿王殿下贤名在外,又有兴兖州吏治之功,虽有小过小节而敢于昭罪天下,实乃君子气量。观之睿王殿下本人,更是识大体,具慧根,体恤民情心怀大爱。故而臣等以为,睿王殿下是为储君之选。」
皇帝不置可否,转而问着另旁的陆悯思,「陆爱卿,你觉得呢?」
陆悯思沉吟半刻,「陛下登基这数年来,本朝强兴而未有外患,正是旭日东升时,未顾及皇储之事也是情理之中。而如今两位皇子珠联璧合,皆是我朝栋樑。陛下深宠多年,两位皇子亦效力朝廷作出不少贡献,储君人选,还需陛下圣心裁决。」
殿内迟迟未有回音,皇帝放下手里的摺子,良久才道:「此次睿王兖州之行,朕会嘉赏。」
听及皇帝未再言立储一事,其余朝臣皆不敢多言,随后户部侍郎秦路蓦地走上前拜道:「微臣有本上奏。」
秦路双手持着奏本递予了老太监,「臣查去年户部银两有所缺失,兖州所纳之税银与帐目不合,故以为是前任知府贪赃枉法。而由于新任知府积务繁多,臣迟迟未能与其帐目相合,直至此次睿王前去助知府清理,臣才理清了帐。」
却听一旁的朝臣讽笑道:「你们户部的帐,还要睿王殿下亲自为你们清算,可真是难为殿下了。」
秦路恍若未闻,续道:「兖州前任知府被捉拿时,一应赃款尽数入了户部。根据此次从睿王殿下处得来的帐,原本是相合併无差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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