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凝配合她的行动。猛睁开双眼四目相对,安茹没想到她的行为激怒了他。她从没有见过如此生气的季远凝,他一巴掌挥掉她脸上的面具道:「你为什么要学她!」
安茹惊住了,因为她望见他清澈的乌眸淌下了泪水。他带着三分醉意,对着空气道:「阿宁还在怨怪我,桥边对我说的话原来是真的……既然已经和他在一起,又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给我希望?为什么?为什么?!」他的手蜷曲着,一拳捶在桌案上,「你走你走!」 安茹愣在当场,她回过神细细咂摸,难道夫人没有死?她带着震惊退下去,不仅震惊还怀着忐忑。不久她的忐忑应验了,郑管家道,季爷想见你。 再见面时,季远凝已经恢复了常态。他手里拿着安茹她落下的面罩,两根指头拈着,在手中翻来覆去把玩着。 「你特意买的?」季远凝问道,「为什么买这个?」 「先生,我今天出门,看外面都在流行这个。请你原谅我,我是好奇,真的只是好奇而已。」安茹低下头,显得特别可怜。 「不仅仅好奇吧,你是看见我醉了,我说得难听点,假如我沉醉得厉害一点,不能自控一点,真的把你……你会不会对我要求什么?曾经我一次次对你心软,不说今晚的事情,你老实告诉我,阿宁那天逃走,你到底知不知情?」季远凝起心动念仔细思过一些事的前因后果,又着重问了那天守门的护卫。他只恨自己明白太晚。
「……」安茹没有作声。
「我替你回答吧。你是不是想支走阿宁?」季远凝的话可谓一针见血,直接打中她的七寸。 「算了,我对你前事不计。如果我让你有所误会,我道歉。只是你不能在季园待了,你去帐房算帐,我会让郑平多算你一些,你还是哪来哪去吧。」季远凝下了逐客令,安茹愣了。这一刻到来,反而她没了顾虑,看季远凝心意已决背过身准备出门。 安茹咬着唇:「季先生,我有话说,我确实暗暗爱慕你,到现在我报着喜欢你的心思。我不否认林小姐逃走和我有关。只因为她的哀求,让我不忍看她就那样一天天憔悴下去,我于心不忍,她待我如此好,我不能不帮她。」 「你那是帮她吗?本来按我布置万全,阿宁她就没有桃花江那场灾难的!」季远凝冷笑道,忽然烦躁打断她,」够了不要再说了,安茹,我耐心有限,你不要激怒我。」 说完他径直起身出门,只留下她在房间里。本以为她乖巧可爱,能多少抒发一下睹人思人的情感,却不想她如此乖滑,令他深深失望。 安茹觉得自己一人在这里很是无趣,话被说开,全然寡味,一个女人心冷是瞬间发生的,她觉得对季远凝仿佛心底的火苗被兜头冷水浇灭掉,死灰无法复燃。她慢慢走出来,决心收拾去帐房。 郑管家还不知情,但看她脸色不便多问,劝慰她道:「你年纪还轻,再找事不难的。以后再找人家,千万要小心行事。」 安茹低头说声好,随着他往帐房去,路过一丬小花圃时,这里面开得正好的是三角梅,三角梅盛放时,花比叶多,一簇簇一团团三角形甚是可爱。 她记得她打理过的这园中的花草,此刻看园里花草都燃起些许留恋之请。原来人无情时,草木不如。 她提了行李回了鸣凤班。张慧清披衣望着她,安茹跪下道:「张老闆,我早该回来的,是我贪恋季园的繁华,没有听你的嘱咐,当初夫人出事就该返回的。」
「你是去得久了些,我以为林宁出事你就该返回的。看你满身寥落,是做错事被赶出来了?」张慧清感嘆道,「季远凝不是个好相与的,看看当初林宁,都有点伴君如伴虎的滋味,你何必呢。」 「这件,是季先生赏的,我认出是张老闆您的爱物,现在还给您。」安茹收拾时就准备好了这件扣花,此时拿出来。 「看来真的是掉了。」张慧清接过,她从玉溪庵回城就发现扣花松脱了,她有所顾虑没有返回那里,任由东西遗失,自己暗地心疼了好久。原来是季远凝捡去了。这次失而复得,是眼前的安茹带给自己的。 她心软了,脸对班主,语气却是对着安茹:「你留下吧。」
第二十五章 判决(4)
林宁坐在小院的房间里百无聊赖收拾着衣服,怎么也提不起兴致。陶母去买些用度带江城去,过来询问林宁,被她委婉拒绝,只得自己带着俊生保姆丫环上街。
陶母一走,院子里人散了一半,屋内闷热她打开了门,指望着会有风经过。
院子里栽种着几颗香樟,长得不高树叶却密,香樟是一种好树木,有股好闻的淡香不容易生虫子或是掉一些恼人的絮状种子,更给人以阴凉。
林宁听一阵风扫过,从放下手中活计从房里出来。阳光从树叶缝隙漏下来,洒在她手腕的金镯上,耀眼得很。
这阳光似曾相识,让她想起了犹在小楼的自己!不由浮现出季远凝,最后一次见他的笑貌还在眼前似的晃啊晃,她好像这次一走就真的失去他了,这么一想此次去江城是最沉重的一次。
「咚咚」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林宁收敛了心思走去开门。
「小姐。」是曼娟。
「怎么了,林氏出了什么事?」林宁问道。曼娟多半都在柜上,怎么会突然过来?
「小姐,我……不知道该不该……我……带了个人来。」曼娟咬着唇,心一横,来都来了,也不怕陶先生不悦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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