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简单的两个字,不知道回答是是哪一个判断。是 6 月 8 日的特殊意义,还是螳螂川水库的特殊意义。还是两个都是。
「6 月 24 日,是高考分数公布的日子。查到分数,也就意味着知道了自己能够报考的学校。当年,里面那个被你劫持的顾亦琛考上了北京的大学,而你,因为选择文科,放弃你擅长的理科,只能考上本省的云城大学。这意味着,你和顾亦琛,将在两个不同的城市,从此将再无交集。」
感觉到自己抓到了宋允铭内心的刘余川,没有停手的打算,他要乘胜追击。
「6 月 24 日晚上,你选择的地点就在昆州一中附近,也在荆华实业的住宿区附近。昆州一中对于你是特殊的,你和里面的顾亦琛就是在昆州一中认识,又是在昆州一中分离。荆华实业,也就是老水泥厂,对你更是意义非凡,那是你出生,长大的地方。是吗?」
还是沉默,没有被戳中要害的爆发,也没有不屑一顾的嗤笑。
「现场提取的足印,是那种老式的翻毛皮鞋留下的。这种翻毛皮鞋,是工厂早先年使用的劳保鞋,有很好的防刺,防烫的功效。好像说电焊时候的金属碎屑溅上去都不会留下痕迹。却点就是重,穿着累。你下来的那个足印,显示你穿的谢,是新的。」
「还有,死者身上找到了一根白色的纤维,是老式的白色线手套上留下的。老式的线手套,和老式的翻毛皮鞋一样,都是工厂使用的劳保用品。劳保,全称是劳动保护,还是劳动保障?」
「劳动保障用品。」
里面的宋允铭做出了回答。
「昆州水泥厂也是你和里面的顾亦琛有交集的地方,但是这个地方对你有重要意义,对里面被你劫持的顾亦琛却未必,是吗?」
「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又有了回应。有回应,就意味着刘余川说对了。
「和别人无关,这是我自己的判断。」
「我不相信你说的这句话。」
不相信什么?不相信刘余川你的这个判断,还是不相信这是刘余川自己得出的判断。
「别人告诉我的不是这些。我做出的判断,是基于别人告诉我的做出的。」
「别人是谁?他们告诉你什么?」
「别人告诉我,你和你的妻子已经离婚,因为你们之间不能有孩子,你最后的一点获得新生的希望破灭了。别人还告诉我,你在大学时候,拒绝了一个对你一片倾心的好姑娘,还伤了她的心。所以我判断,有人,一直在你的心里。就像我一样。」
里面再次沉默。
「我高考的时候,也对 6 月 8 日和 6 月 24 日两天印象深刻。」
沉默再次出现,但这次短了很多。
「也是因为一个女同学吗?」
「是。我们曾经约好了,高考后,一起去福建,或者成都。我能上厦门大学,她的分属应该能上上泉州大学,也有可能上福州师范大学。或者我去川大,她念西南师范大学,她就想做语文老师,像她母亲一样。」
「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成功?为什么你这个要念厦门大学和川大的人,最后成了一名刑警?
「最后,她和你一样,留在省内念大学。因为她父亲在高考前,意外失踪了,直到现在也找不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说要留下来,陪着她母亲,等她父亲回来。」
沉默,短暂的沉默。
「她叫什么名字。」
她,自然是刘余川说的那个她。
「祝心蕊。」
「心蕊,心中的花蕊,也是好名字。她长什么样子?」
「个子不高,刚过 160,长得还算不错。略瘦。」
「我怎么觉得你说的是我。」
不是说的宋允铭,是说像是被宋允铭劫持的顾亦琛。
「没有杜撰,祝心蕊就是那样的。而且一直都只能是那样了。」
「她现在人呢?」
「她也死了,在大学二年级的时候,车祸死亡。同车的,还有她母亲,和我母亲。」
又是沉默。还是很短。
是,这就是一直只能那样的意思。因为祝心蕊死了,永远不再可能长大,长高,变得丰满圆润了。
「这是你要做刑警的原因吗?」
「是。」
「你叫刘余川?字怎么写?」
「文刀刘,多余的余,四川的川。」
「你的字,写得好吗?我是说,你写字写得好吗?」
「很好。我家里人写字写得很好。硬笔软笔都写得很好。」
「你父亲,还是你母亲。」
「刘庆明。」
「刘庆明?是你父亲吗?」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为什么?」
「这是我的秘密。」
「秘密。」
里面重复了这句话。
「你知道 6 月 24 日晚上,被你杀死的那个穿着银行制服的女性,是什么人吗?」
刘余川突然把话题切向了更尖锐的方向。
「她是银行的?我不知道。」
「她是田文明的二儿子媳妇。」
只提到了田文明,没有说死者的丈夫,更没有提到死者的孩子。许畅和顾览都明白,刘余川准备要发起「总攻」了。
「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些,是因为有什么特别的吗?」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