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没杀我啊,你那是让我自己等死,比一刀割喉可折磨人多了。还好我老阮福星高照,吉人自有天相,得脱苦海。」
阮益达继续自己的自吹自擂,其实是在吸引宋允铭的注意力。一边的顾览已经开始招呼人寻找进门的途径。
「不要想找别的方式进来,窗户有防盗笼,打不开的。别动门,我不想看到别人,也不想让别人看见我。门只要打开,我就杀人。我在里屋,你们没办法第一时间击毙我。我手里有两个人质,杀一个,不怕。」
警方的企图,很快被发现了。投鼠忌器,门,还是没有被打开。
「谁找到这个地方的?」
「我,还是我,阮益达。没想到吧。老宋。后悔没杀我了吧。」
阮益达也不知道是洋洋自得,还是故意挑衅的声音。
「你一定想不到吧,这个院子,小时候我也住过。还就那么凑巧,我就知道这个院子是昆州市农业学校和教师集资小区。一说那个什么琛她爹是农校的校长,我就猜到这个地方了。还真让我猜对了。」
又是阮益达沾沾自喜的声音。
「昆州农校。」
里面的宋允铭重复了这四个字。
「对,昆州农校,这个院子,我上幼儿园的时候,就在这个院子。熟得很。怎么样,现在后悔没杀我了吧。」
「我就没想杀你。」
一句轻描淡写的回答。好像也透着一种释然的解脱。
「是,你没想杀他。和他是不是男的没关系。」
刘余川突然插嘴进来说道。如果刚才宋允铭对于刘余川的声音还算是陌生的话,现在,他已经听得出来谁是谁了。
「你不杀阮益达的目的,就是等着有人找到现在这个地方来,阻止你杀死里面的顾亦琛。是这个名字吧,琛,王字旁,深水的深不要三点。是珍宝的意思。顾亦琛,顾家的珍宝。这个意思,你应该也知道的。是查字典知道的吗?」
一向寡言少语的刘余川,说了很长的一段话。
里面没有回应。
「宋允铭,我们找到了肖颖。还和肖颖做了一次深入的谈话。这个人你总认识吧。」
还是没有回应,但刘余川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也示意身边的人不要插话。他在等宋允铭提问。
「她说什么?」
「不是我去见的。是别人。」
「是谁?」
「是我,我叫许畅。」
是一个宋允铭不认识的,女性的声音。宋允铭沉默了片刻。
「你是警察吗?」
「我不是警察。」
「谁找到的肖颖。是你,还是那个叫刘余川的警官。」
「是我。」
刘余川的声音。
「你怎么锁定她的?」
「一张照片,她站在你的身边。那一排人里,就只有她一个女的。」
又是片刻的沉默。
「是的,我想起来了。肖颖跟你说了什么。」
两句话,前一句回答了刘余川,后一句,向许畅提问。
「她说你和她在 2016 年 5 月 14 日见过面。在云城。你还记得这个时间吗?」
故意的,许畅只说了和肖颖见面的时间,没有继续说那个死在城中村的药店店员。
「记得。」
记得。他不愿意,也没有必要撒谎。
「我问你的是,你见了肖颖,她和你说了什么?」
她和你说了我的什么。肖颖和许畅,说了宋允铭的什么。这才是宋允铭想知道的。
「她给我看了那首诗,北京的古观象台——我是黑夜中归航的鸽子,她还能背下来。」
这里是北京的古观象台
而我 是一只黑夜中归航的鸽子
飞得累了
停到这里来
驻足 歇息
又是一段沉默。时间更久了一些。
「谁也别进来。我让人质穿上衣服。」
别进来,听懂了。这只是在重复之前的内容。但是穿上衣服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宋允铭费尽心机把顾亦琛弄过来,是为了脱人家的衣服吗?
「2016 年的 5 月 14 日,这条线索,是谁锁定的?也是你吗?那个和肖颖谈话的人。」
「是,是我锁定的。」
「你很厉害。」
「还有一起,2017 年 3 月 27 日。大雨,地点是一个正在拆迁的施工工地。也是云城。你应该也记得的。」
「记得。」
记得,宋允铭不会忘记的。
「还有 2017 年 6 月 6 日,还是大雨,还是在云城。还是一处正在施工中的拆迁工地。刀具,换了,换成了一柄弧形刀具,更适合割喉的刀。你也记得的。」
许畅一连串的发问,在场的人,除了刘余川,恐怕也就只有里面的嫌疑人宋允铭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了。
「记得。」
「2017 年 6 月 6 日,为什么会换刀了?」
「这是我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
这一次,许畅失败了。
2003 年 5 月 4 日,农历四月初四。晴。
2003 年的螳螂川水库,已经逐渐失去了饮用水库的功能。这个始建于上世纪 50 年代末的老水库,随着城市的发展,人口的增多,在储存量方面,就已经跟不上时代发展的要求了。
被淘汰,只是时间问题。
这时候的螳螂川温泉,正在开发建设中。设施,接待规模,都还不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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