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兹。拉兹之歌。
「法官的儿子永远是法官,小偷的儿子永远是小偷」1。
注释1:《流浪者》1951 年出品的印度电影,是印度电影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电影。
后来我知道了,这是在影射印度的种姓制度。并不是说坏人永远不会变好。
放心,这些都是我自己的秘密,不是我炫耀的资本。它们都只存在于我的心里。我不会拿出来讲给别人听。我身边的同龄人,包括比我大几岁的人,也不喜欢听这些。
他们喜欢的,热衷的,从来不是这些。
「法官的儿子永远是法官,小偷的儿子永远是小偷」,这极容易引起歧义,让大家群起而攻之的问题,我就更不可能会说给别人听了。
中国没有种姓制度,但一定有「阶层意识」,这是任何时代,任何社会,任何环境里的任何 人,都无法回避的。
哪怕你不接受它,它也依然会用各种方式影响你。
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回到最开始,说我「喜欢」的游戏吧。我最喜欢的游戏也是不同与别人的。
这要从我的一种特殊能力说起——打苍蝇。
不是把苍蝇打死,是把苍蝇打不死。打了,却不把它打死。
那时候我还很小,家里还住平房。也就是俗称的砖瓦房。
在改革开放的最初,砖瓦房就是脱贫致富的标志,但是到了我的那个时代,90 年代初的中国,已经开始兴起了楼房的潮流。
高楼大厦。
我们家住的平房,不是单独的一间,是一排,共五家人。我家的是最右边的那套,有院子,有客厅,有主卧,客卧,厨房。还有一个老大的柴房。就是老早时候烧土灶需要用到的木柴。
也有煤块放在里面。
这一排平房前面是一块大空地。空地上有一排六张水泥桌子,和 4 个方向的 4 张水泥凳子。夏天,特别热的时候,家里也会把饭菜摆在石桌子上吃。我们家是,其他家也会。
夏天,就是我最喜欢的季节。因为夏天的傍晚,我才能够进行这项我乐此不疲的游戏。
在夏天的傍晚,我端着饭碗,在空地上,故意撒下一些饭粒。
为什么是夏天?因为夏天才有苍蝇。因为夏天天黑得晚。吃饭的时候,天还是敞亮的。黑了,就看不到了。
因为夏天天气热,才会端着饭碗出在门口吃饭。
撒下的不是菜,就是饭粒。最好还是沾了汁水,油汤的饭粒。比如汤泡饭,炒菜、炒肉的油汤拌饭。
饭粒的效果是最好的,因为它小,可以撒得到处都是,乱七八糟,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图形。有饭粒,有油汤的痕迹,它们彼此配合,会形成一种特殊的味道,很快就会把蚂蚁吸引过来。
蚂蚁,哪里都有的。平房时代,就更多了。
昆州本地「土着」蚂蚁,不是黑色的黑蚂蚁,是一种红褐色的小蚂蚁,体型只有黑蚂蚁的 3/4 大小。其中也夹杂一些个头更大的蚂蚁。
蚂蚁们「循着」饭粒和汤汁的味道迅速聚拢来,一传十十传百,越聚越多。从我撒下饭粒的不规则图形,直到它们的「巢穴」,走成一条红褐色的线条。
但是对撒下的饭粒感兴趣的不只是蚂蚁,还有苍蝇。苍蝇也喜欢撒下的饭粒,和菜汤散发的那种味道。
这个时候,我的机会就来了,我最喜欢的游戏,就可以开始了。
打苍蝇,必须等苍蝇停下来。飞着的苍蝇是不容易打到的。打苍蝇不是打蚊子,必须用苍蝇拍,因为苍蝇脏。
用手,把苍蝇拍死了,比拍死蚊子噁心得多。
那时候,电苍蝇拍还不流行,都还用老式的苍蝇拍。用老式的塑料苍蝇拍,我的手腕可以很自如地控制力量,把苍蝇「拍住」,却不会被打死。
最有技巧的是连苍蝇的翅膀都还可以保留下来。
我的手握住苍蝇拍的长柄,轻轻靠近停稳的苍蝇。不能在苍蝇刚停在饭粒上的时候就动手,要等苍蝇停住了,开始进食,再动手。
这很容易判断,苍蝇进食的时候,它最前面的两条腿是不断运动的,像是把食物送到它的嘴里。
「啪」地一声,手腕一抖,苍蝇拍拍下去。不是用力拍下去,是手腕一抖,形成一种弹力,把苍蝇拍抖动着拍向地面。手腕用力不能用死,用老,要保证苍蝇拍一接触到地面,就能够迅速收回。
这样用力,苍蝇就只是被苍蝇拍震晕,或者拍晕。短暂地失去了活动能力。并没有死。
这时候,我就会把它捡起来,也不用捡,就是地上随处可见的小树枝,小棍子,把它弄到蚂蚁密集的地方去。
反正苍蝇的周围也都是蚂蚁。
在蚂蚁看来,苍蝇,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都要远比饭粒更有吸引力。苍蝇毕竟是肉。
蚂蚁们会迅速扑上来,咬住苍蝇的脚,翅膀。和抬饭粒时候一样,蚂蚁么也会互相召唤,一拥而上。它们可从来不干单枪匹马,单打独斗的事情。
苍蝇没有死,蚂蚁张嘴一咬,它吃痛,就会想逃走,逃走的方式当然就是煽动翅膀,飞起来。但是在我的手上,它们就没有过成功的时候。
因为我的苍蝇拍,会让它的翅膀受损,不在能像正常时候那么有力量,可以「振翅高飞」。就算翅膀能够完整地保留下来,刚刚被我的苍蝇拍拍晕的苍蝇,也无法让它用足力气飞起来。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