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我还约了另外一个女的见面,吃饭。是上周才认识的,今天是第一次约出来吃饭,我需要回去收拾,换换衣服,洗个澡。所以我看了时间。」
顾刚慌乱地解释着,到最后声音又低下来。显然是对暴露了自己隐私中见不得光的那一部分,还是有些难为情。
「据你所知,在和你幽会的同时,左玉芬还和别的男人有联繫吗?比如说给你信息的那个明城,或者别的什么人。」
这个问题抓住了重点。
「没有。」
「没有?你确定?」
「她说她年纪大了,只是满足自己找可靠的人玩玩,她可不是人尽可夫的荡妇。」
还知道人尽可夫。
「还有呢?」
「她说她其实更愿意和一两个固定对象,保持长时间的关系。安全,可靠。是男的总在换人,不是她。」
「你相信她说的?」
「这也不存在相不相信的,和我没什么关系。只是在我认识她以后,只要我主动约,她基本都会赴约。我想如果还和别的男人有联繫,恐怕做不到。」
这是个牵强的理由。
「她跟我说过,她不会主动换人的。都是男的主动减少了联繫,她才会和下一个男的联繫,也就会断掉和之前的男人的联繫。她还说我也是狗屎运好,加她的 qq 的时候,刚好是上一个男的长时间不联繫的时候。」
「你选择的这个幽会地点,和这种在野外幽会的方式,在你们那个交流群里,和别人说过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可是历来都很尊重我的约会对象的,从来不把这些事情拿出来和别人分享。这也是『泡良人』的潜规则,不然会引火烧身的。我自己开发的,和别人可是没有关系的。」
顾刚明显着急了。他说的略显混乱,但逻辑还是清晰的。这些话的真假,只要调取聊天记录,就可以证实。
「他说的是真的。没有骗人。他不是凶手。」
刘余川的心里又一次对自己说。
「那是什么人,恰好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遇到了当时单身状态的左玉芬。又出于什么目的,杀死了左玉芬呢?」
「难道他的目的,就只是为了杀人?」
「那为什么杀人地点会是在那座夹在螳螂川水库,和螳螂川温泉的土山上呢?那地方,几乎就没人去。都没人,他杀谁?」
这个大大的疑问,反覆在刘余川脑子里盘旋。
「老大。」
金柳楠打断了刘余川的思索。
「怎么样?」
金柳楠去的是左玉芬丈夫刘辉勇的那边。
「什么都没问出来,那个许辉涌就是个酒鬼,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正在强制输液,醒酒呢。」
第四章 质疑
2018 年 6 月 9 日,星期一。农历四月二十六。阵雨。高温预警。
「6.8 命案的死者左玉芬,除凶手外最后一个和死者接触过的人顾刚。死者左玉芬的丈夫许辉涌。」
三张照片出现在大屏幕液晶电视屏幕上。讲话人是二大队大队长卢一品。
市局局长迟自来做出指示,6.8 命案交由刑侦支队二大队负责。具体负责人就是卢一品。理由是主要负责重大刑事案件侦破的一大队,还有另外一起刑事案件未完全结案。
一大队大 队长,刘余川。
支队长黄堃,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已经有阵子不负责具体业务了。
刘余川当然知道,这只是一个不让他接手案件的藉口。支队长黄堃快要退休了,谁来做接班人?刘余川显然不是迟自来喜欢的那个人选。
不负责案件侦破,但刘余川还是被要求参加今天的案情分析会。
「左玉芬,昆州市广播电视台营业厅数位电视收费员,44 岁。许辉涌,47 岁,昆州市住建局下属监理公司的工程监理员。两人结婚多年,有一个在外地念大学的儿子。」
申报省级卫生文明城市,市直单位办公区域内禁止吸菸。会议室里,茶杯就取代了香菸。
只有刘余川是个例外,不吸菸,也不喝茶。只是坐着。
「许辉涌是住建局有名的『公斤级干部』,能喝,好喝。昨天找到他的时候,就是醉酒状态的。经过强制输液,酒是醒了,但很明显因为长期饮酒,思维混乱,记忆模糊,什么也说不明白,对自己老婆被杀一事也是漠不关心。」
「通过询问和走访,发现左玉芬、许辉涌夫妇在小区里给人的印象是基本没吵过架,夫妻关系还算和睦。许辉涌虽然天天喝酒,酒品却是不错,喝醉了从不乱跑,不乱叫,也不打人,回家就睡。给了别人错觉。」
「许辉涌根本就不知道,也不关心自己妻子长期在网上和其他男人约会的事情。根据顾刚的供述,左玉芬的网络交友以满足个人慾望为目的,但还是谨慎的,和网上的男人约会,从不去别人家里,更不会带来自己家里。开房都要求去公寓式酒店,别人开好房,她再照着房间号过去。」
这一番调查结论,是排除了许辉涌的嫌疑。
「顾刚,30 岁,未婚。贵州六盘水人,目前在昆州做餐饮生意。市区有两家羊肉火锅店,还有一家自助餐厅。典型的有钱又有闲。平时就喜欢在各种社交软体上勾搭所谓的『人妻』、『少妇』,精于此道,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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