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喉,或者毛肚要再来一份吗?」廉奕奕问。
「黄喉吧。」季回说。
然后,季回就看着小程序上显示黄喉、毛肚、宽粉、土豆已加入菜单,忍不住纳闷——黄喉是个套餐吗?
「吃耗儿鱼吗?」廉奕奕又问。
「嗯。」
季回盯着屏幕,果然,小程序上显示耗儿鱼、无骨鸭掌、午餐肉已加入菜单——好吧,这在她的心里大概是耗儿鱼套餐。
「嗯……嗯……」廉奕奕的手指在「下单」键徘徊,「我不吃香菜,可以不点香菜吗?」
「我也不吃香菜。」
季回的回答让廉奕奕松了口气。
等锅沸腾的时候,季回起身去拿调料,问廉奕奕:「要帮你调一份吗?」
廉奕奕想说自己的口味只有自己知道,一会儿自己去就好,但看看火锅店里生意火爆,人头攒动,想想自己不方便的腿,点点头,「那就麻烦了。」
不是没想把自己喜欢的调料配比告诉季回,只是想着季回是好心帮自己,自己再提要求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再者,只要是火锅,廉奕奕觉得即使没有调料也是好吃的。
不多时,季回拿了两个装着调料的小碗回来了。
两个小碗里的料是一样的。
季回说:「不知道你的口味,按我的喜好调了一份给你,你尝尝。」
廉奕奕看着面上铺了一层花生碎的调料小碗,突然有些期待,浅尝一口,竟然意外地是她的口味。配火锅的小调料,她喜欢醋、牛肉酱、剁椒、泡椒,再撒一点点白糖,面上铺一层花生碎。不算独一份,但在几十种调料中配出这一份完全合她口的味道来,机率也是微乎其微的。
因为来自调料的惊喜,廉奕奕看向季回的眼神亮晶晶的,「你也喜欢这么吃吗?」
总算是从客气又疏离的「季医生」变成了没有距离感的「你」了。
季回笑,道:「是啊。」
她点菜时点的恰好都是他爱吃的,他心底有了大胆的猜测:也许,他们的口味是真的一样的。
一切正如他所料。
季回脸上的笑加深了,落在廉奕奕眼里,那就是她的一句肯定季回就如获至宝一般的欣喜,这欣喜,明媚如花开,一朵一朵地开在了她审美的点上。
大概是贪恋花开,廉奕奕又把这碗调料夸了一遍。
收效显着。
花,一朵接一朵地开,蔓延成海。
她碗里的菜,也一点一点地堆叠起来——嗐,季医生太客气了,总是给她夹菜,还都是她喜欢吃的,真是婉拒都捨不得。
一顿饭,宾主尽欢。
坐上季回的车,廉奕奕才后知后觉,明明是她请客吃饭,最后她只出了张嘴,帐还是季回结的。
「说好我请你吃饭的啊。」廉奕奕转头看向正在开车的季回,「多少钱?我转你。」
「下次请回来吧。」季回说。
廉奕奕迟疑了,「那下次你让我结帐?」
「好。」
季回送廉奕奕到家门口,顺带约了明天去吃日料。
廉奕奕眼睛又亮了:「好。」
「明天老时间,我来接你。」
挥手送走季回,廉奕奕拄着拐杖往楼道里走,等电梯的时候,她想到明天的日料,心里有些雀跃——哦,三文鱼!哦,北极贝!哦,大明虾……
叮!
电梯门打开,廉爸看着正在咽口水、一脸垂涎的廉奕奕,手中的紫砂壶「咚」一下掉在了地上。
碎了。
就好像他的心一样。
他家的小傻猪从嫩白菜车上下来以后竟然是垂涎三尺的神情,不用想,这猪肯定是对那颗白菜有了非分之想了。
廉奕奕脑子里的生猛海鲜被紫砂壶碎裂的声音吓回了深海。
「爸,这是……」这是不小心摔的,还是故意摔的?
廉爸看看地上的碎片,再看看一脸问号的廉奕奕,道:「水太烫了,壶坏了。」
廉奕奕狠狠眨眨眼,然后配合地点头:「这把壶跟你好多年了,老了。」
「是啊,这壶啊,跟着我好多年,老了。」廉爸嘆口气,「家里的猪养了好多年,也长本事了啊。」
猪?
「乡下农场里还有猪吗?」廉奕奕问。
廉爸在乡下有个农场,雇了几个工人种花种果树养鸡鸭。廉奕奕花店里的大部分花都来自自家农场。平时,他们也都会带一些朋友去农场里烧烤、野餐。
只是,她怎么不知道农场里还有猪?
廉爸收拾起地上的碎片,并不理会廉奕奕。
晚上的时候,廉爸问起廉奕奕明天想吃什么菜,他好一早去买。
廉奕奕道:「明天我和季医生去吃日料。」
别说廉爸了,就算是林女士也十分惊讶,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你和谁?」
「季医生。」
廉奕奕三言两语把今天请客没有付钱的事情说了,信誓旦旦地说:「明天的日料,我一定要把帐结了!」
林女士瞟了眼眉头皱到能夹死苍蝇的廉爸,冷哼一声,问:「如果明天还是季医生结帐了呢?后天吃什么?」
后天啊——
廉奕奕想了一下,「我好久没有吃烤鱼了。」
林女士递了个眼神给廉爸:看吧,不用操心,猪还是那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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