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奕奕看着那条 plus 版腿,很想回一句「我动不了」。
「哦,好的,谢谢医生。」
看着季回走出房门,感觉膀胱快要爆炸的廉奕奕赶紧伸手去摸呼叫器——她需要护士的帮助,她不能被尿憋死!
门,又开了。
还是季回。
季回只是想交代一句明天术前检查的事宜,没想到廉奕奕的手又在呼叫器上。
「你有什么事吗?可以和我说。」
不!不能和你说!你能不能快点走!廉奕奕的内心在咆哮。
「我有点饿。」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季回想,看来真是饿狠,骨折都没哭的人现在哭得稀里哗啦的。
「办公室有牛奶,我去拿来给你。」
「等一下——」廉奕奕急忙喊住转身的季回,「能不能让护士拿来给我?」这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好的。」
那两分钟,廉奕奕觉得特别漫长,度秒如年。
听到门开的声音,廉奕奕激动地坐起,然后——医生,其他病人不需要你吗?
廉奕奕颓然地往床上一躺。
一起,一躺,她感觉到了膀胱的晃荡。
季回不明所以,只当是廉奕奕不喜欢这个口味的牛奶,道:「先将就一下喝一点,一会儿让家属给你从家带点你爱吃的东西过来。」
我谢你!
廉奕奕偏过脑袋,不想说话。
再次接触,季回觉得廉奕奕这个人真麻烦,连牛奶都要挑三拣四的。
「护、士、呢?」廉奕奕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刚才路过护士站,护士都比较忙,我就给你拿过来了。」想到廉奕奕几次三番想要找护士,季回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廉奕奕幽幽地说:「我想上厕所,我快憋不住了!」
季回一愣,道:「我帮你去喊护士。」
在护士的帮助下,廉奕奕总算不用在「被尿憋死」和「尿床吧」之间艰难选择。
廉奕奕回到床上,看了看刚才解下来的固定支架,问护士:「你会绑这个吗?」
护士摇摇头,道:「我去喊季医生再来绑一下。」
这一天,从入院到入睡,廉奕奕和季回一共见了四次面。
等第二天查房结束,林女士问廉奕奕,「刚才那一群医生里,哪个是管你的医生?」
「仔细看了我腿的那个吧。」廉奕奕不太确定。
林女士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挨个看了一遍你的腿。」
也是!
因为走在查房队伍最前面的那个年纪最大的骨科专家医生说:「她这个粉碎性骨折很有典型性……」
虽然她听不懂那些医学专业名词,但是她知道,她就是一个反面典型!
「那就是汇报了我伤情的那个。」廉奕奕想了想,说。
林女士直接冷笑,「每个看了的医生都说了几句骨折情况。」
好像……是……
廉奕奕如实说:「我没有戴眼镜,我看不清是谁。」
林女士来劲,将那群查房医生中她特别关注的几个都描述了一遍。
根据描述,廉奕奕很快总结出了那几个医生的相同点:男性,三十多岁,五官端正。
所以——
「妈,我是来住院的,不是来相亲的。」廉奕奕无奈。
「顺便嘛。」林女士又开启了絮絮叨叨的模式,「你说说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难道就一直这么一个人过下去?这多好的机会啊,我看那个高个子医生就不错,长得精神,我看着就很喜欢……」
廉奕奕忙说:「妈,我觉得我腿好疼啊!」
自从止痛时效过后,一直很疼,她不过是忍着而已。
「啊?怎么又疼了?要不要喊护士来打止痛?」林女士的碎碎念戛然而止,「那止痛打多了也不好吧?会不会影响脑子?要不你还是忍忍?」
再一看,廉奕奕额头上都是细细密密的冷汗,林女士忙按呼叫器,口中说道:「不管了,反 正你原来脑子也不怎么好,先打止痛吧,总不能疼着。」
廉奕奕疼得面部扭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真的是亲妈!
护士来了,又去问了一声,随后在点滴里加了止痛。
林女士问护士:「我女儿的管床医生哪个?」
护士说:「是季回季医生。」
见林女士还是一脸问号,护士道,「刚才查房的时候,一群人里高高的那个。」
林女士眉开眼笑,「哎哟,是他啊,一看就是个好医生。」转过头对廉奕奕说:「明天医生查房你把眼镜戴上,好好看看。」
第2章 让我狡辩一下
廉奕奕看清季回的长相是手术前一晚。
季回拿了一叠资料给廉奕奕签字,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手术相关事宜。
这样的长篇大论,窗外的蝉都听困了不愿意叫了吧?廉奕奕有些被自己内心的冷笑话冷到了,嘆了口长气。她穿着藕粉色的家居服,长发随随便便地散落着,开始放空自己——因为眼神没有焦距导致整个人带了几分呆气。
大概是那声「你很啰嗦」的嘆息太过于明显了,季回住了口,有点狐疑地打量她:「这是很重要的事情,你有在听吗?」
——「很重要的事情」啊……廉奕奕回神,一脸坦然,问:「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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