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间,熟练而自然,仿佛彼此之间,格外亲昵,这种事情,早已千锤百鍊,烂熟于心了。接着,他随口应道:「估摸着……快的话,三五天,慢的话,大概小半个月吧。」
傅辛与颜岸即将分隔两地,至少三五天内不能见面,不能相处,这一消息,对于傅舟来说,可谓天赐福音。
他寻思着,若是老爹一走,腾出地来,那么,他跟颜岸俩人,便能单独相处,难得的机会,不正好能趁虚而入?
傅舟心说:真是天助我也!!!
这样想着,心里的雀跃,如有实质,好似平静的湖面,被一颗石子,激起了水花,一圈圈的,荡漾开来。
他抑制不住,勾了勾嘴角,最终,凭着强大的毅力,将唇边的弧度硬生生的给拉平了。
对于傅辛的离开,颜岸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儿。他目光微沉,盯着面前的鱼肉,沉默了片刻,然后,将它轻轻夹起,放进了口中:「谢谢。」
傅舟见此情形,方才,所有的喜悦,刚刚滋生没过多久,还没暖热呢,转瞬间,烟消云散了……
他酸熘熘的,撇了撇嘴,轻蔑一笑:「小心有刺。」
吃什么鱼啊,真是的,麻烦死了,万一一不小心卡入了喉咙,扎进了肉里,娇嫩的口腔,能承受得了吗?这不是得不偿失,亏大发了!多危险啊!!!
听了这话,颜岸自顾自的,品尝了起来,没搭腔。
傅舟自讨没趣,不尴不尬地摸了摸鼻尖,不再多嘴,也不再没事找事的犯贱了。
「……」,傅辛掀起眼皮,表情淡淡,漠然地扫了眼傅舟,眼神里,警告的意味儿不言而喻:「你小子,给我听好了,我告诉你啊,我走后,老实点,不准欺负颜颜,不准问东问西,家里一切事务,不论大小,都让颜岸做主,听从人家的安排,不要惹是生非。」
「论年龄,虽说他比你小些,不过,既然我跟颜颜……已经在一起了。」
「那么按理说,论辈分……」
「颜岸的辈分,等同于我。我这么说,能明白吗?」
傅舟越听越烦,一脸不耐地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罗里吧嗦的,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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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傅辛换好衣服,步伐沉稳,走出了房间。
浅蓝色的细格衬衫,搭配深色西装,剪裁得体,没有一丝褶皱。
从面料,到设计,到装饰,再到色彩搭配,每处细节,都做到了尽善尽美。
浓密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衣袖处,一块腕錶若隐若现,露了出来,低调而内敛,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傅辛常年锻鍊,保养得当,再加之,本就基因优越,长得高高大大,身形硕长。故而,虽然年过五十,不过,看起来,好像四十出头,又儒雅又成熟。
傅舟冷笑了一声,暗暗讥讽:「老孔雀开屏了。」
傅辛拉着颜岸,紧紧的,不放手,一直走到门口,附在人耳边,低低地交代着什么,那表情,似乎依依不捨,不怎么放心将他留在老宅,却又无可奈何,于是,恨不得千叮咛万嘱咐,将所有的事情,想到的,没想到的,通通唠叨一遍。
一大把年纪了,还咬耳朵?害不害臊啊!
想着想着,傅小狗立刻竖起了耳朵,悄悄地,挪了挪步子,凑近了一些,他倒要听听,这俩人,待在一块儿,有什么可说的?奇了怪了,年龄相差都隔辈了,能有共同话题?!
简直是……可笑至极!
然而,没等傅舟靠近,听点什么,傅辛和颜岸不约而同结束了话题,就好像……有一双眼睛,长在了背后,傅舟甫一接近,二人便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的匆匆分开。
没过多久,傅辛坐上汽车,离开了。
傅舟:「……」
至于吗?防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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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辛走后,傅小少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兴奋极了。
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现在,这只猴子,色慾薰心,色胆包天,计划着……怎么偷香窃玉,怎么调戏美人。
然而,美人这边儿,不得不说…太机智了,似乎早有警惕,傅辛前脚刚走,下一秒,他便脚下生风,一熘烟似的,跑上了二楼。
看样子,俩人头回见面,他的所作所为的确不佳,第一印象非常槽糕。
瞧瞧,把人都吓成啥样了……整得草木皆兵,好没意思。
所以,现在该咋办呢?他的形象已经破破烂烂,不堪入目了,还能不能挽回了?
眼下,颜岸独自一人躲进了房间,反锁了房门,打定主意,不理人了。
傅小狗杵在屋外,抓耳挠腮,急得原地打转!
真是的,又不是洪水猛兽!还躲起来了!
好吧。
客观评价,不是洪水猛兽,胜似洪水猛兽!
总之,傅小少爷此时此刻非常懊悔,悔恨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第7章 求偶期,都这样
今天天气不错,天空湛蓝如洗,不再是灰濛濛的,好似雾霭一般一片阴沉,没什么风,也没什么云。
眼下,正值初冬时节,虽然,气温依旧偏低,好在,相较于前几日,没了料峭寒风,没了接二连三的绵绵细雨。
按理说,冬日里干燥少雨,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那几天,小雨纷纷,最是扰人,带着凛凛寒意,冷冷的,冰凉而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