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咋啦？”卢易打了个哈欠，有些怀念试炼里的极致悠闲。


    永恒侍从深深看了一眼身前的永生者，就算他不能成为永恒，自己大概也永远无法忘记他吧。


    刚才永恒产生的那种情绪波动，感染了万事万物，使得一切有形与无形的发展轨迹都做出了改变。


    卢易扭了两下脖子，对永恒侍从说道：“快点吧，第三轮，只要举起刚才你给我看的那幅画面里的玩意就行了是吧。”


    永恒侍从伸手在在翻动的书簿上挥过，书簿停止翻动，瞬间陷入翻开第一页与翻到最后一页的叠加状态。


    卢易第三次恍惚，回过神来已经是处在无垠宇宙空间之中。


    物质的流动陷入停滞，时间的流逝仿佛不再存在，这片空间之中唯一能动的只有卢易，以及他身后的杀手皇后。


    在经历了不知道多久的绝对寂静之后，一个空灵到足以震颤灵魂的声音响彻。


    “孩子，你准备好了吗？”


    “什么玩意？！”卢易被这如同洪钟大吕的声音震得头皮发麻，差点跳到杀手皇后怀里。


    在经历了这么久的寂静，他的精神已经有所放松。被这么搞一下，简直比坐在马桶上突然被系统发布任务还要让人难受。


    “很抱歉吓到了你。”


    卢易身前的虚空开始出现涟漪，一团万相之物从涟漪中挤了出来。他能从这坨玩意身上看到自己所认识的所有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的影子都能从它身上看到。


    “准备好了吗，这最后的试炼。”


    卢易扭过脑袋不去看这坨不可名状的东西：“来吧，赶紧的。”


    下一秒，物质开始流动，星辰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开始崩溃，从各个位置汇聚而来的灵魂在卢易胸前凝聚成无限小的点。


    虽然在永恒侍从给的那张纸上看过冷寂过程，但这亲身经历却又显得格外不同。


    不可名状的万相之物不知何时消失，卢易目光所见除了一片红蓝，就只剩下那颗灵魂凝聚之点。


    “只要把这个点拿起来就好了吧。”卢易伸手。


    他手掌轻而易举的触摸到，然后将之托起，很轻。出乎意料的轻，虽然还有数之不尽的灵魂不断地往他手上汇聚，但卢易依旧感受不到丝毫重量。


    “灵魂的重量居然这么轻吗？”卢易还把这颗点抛了抛，它飘落而下的动作就像是一颗蒲公英种子。


    “永恒侍从这举不起来，怕是在演？”卢易给自己搓了张摇椅，在上一轮的试炼之中他喜欢上了这种晃晃悠悠的感觉。


    天知道这冷寂还需要持续多久，卢易的甚至还能看到逐渐变蓝的星体，它们还没有分崩成基本粒子。


    像是冥冥之中的存在察觉到了他的无聊，末日进程继续加快。


    直到所有物质都变成基本粒子，而且它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无限远，再无相触的可能后。


    那个无相之物再次出现。


    卢易赶忙挪开视线，一脸嫌弃。这玩意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亵渎。


    那个无相之物衍生出两双一模一样的手，四只手捧起卢易拿着灵魂之点的那只手。


    “那么现在，你要对全宇宙所有的灵魂做什么呢？”


    空灵之声再次回响在卢易耳边。


    卢易想了想，闭着眼睛问道：“对这玩意做什么都行吗？”


    “是的。”


    “杀手皇后！”


    粉色大猫猫左手大拇指按下，第一炸弹将全宇宙的生灵灵魂聚合湮灭。


    任何拥有实体的东西它都能炸，灵魂有了实体也是一样！


    “你如此轻易的毁灭了所有灵魂，难道你感受不到它们的痛苦吗？”无相之物问道。


    卢易捋了一把头发：“完全没有感受到，而且是你说随便对那玩意做什么都行的。”


    “这样啊。”无相之物化成卢易的模样：“你很好。”


    “这是啥怪癖，咋和永恒侍从一样都喜欢变成别人的模样？虽然你刚才的那个样子还不如垃圾堆。”卢易翘着二郎腿，用审视的眼神来回打量，他的心里有了猜测。


    “外表不重要。”


    “不重要你也别变成我啊，看起来挺别扭。”


    “这样吗？那你喜欢这个样子吗？”


    它变成了一个穿着白色吊带连衣裙的黑发女孩模样：“你曾经对这个模样的人类产生过极度强烈的情绪波动。”


    “再换一个，别顶着死人的面孔和我说话。”卢易思绪万千。


    它又变成了一个戴着头盔的外卖小哥模样：“这样的形象最为普遍，或许你看得过眼。”


    “还行吧。”卢易点点头：“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个啥玩意。”


    “永恒。”


    卢易歪着身子，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先前就有所猜测，现在猜测得到了证实，所以并未惊讶。


    “那我的试炼算是完成了吗？”他站起来，直视着顶着外卖小哥模样的永恒。


    水蓝色的系统面板就这么打开，那条单抽任务没有要完成的迹象。


    永恒抬手，它的手上再次出现了一颗点，但带有颜色，是血一般的红。


    “这是最后的试炼，是我临时所加。若是你能托起众生怨念，在结束后我会给予你额外的礼物。”


    卢易没有说话，只是伸手。


    只要是能够触摸的东西，第一炸弹无往不利。


    永恒微笑，将众生怨念放在卢易手心。


    各类负面情绪无限制的冲刷着卢易的身与心，要感染他，他的身体佝偻了。


    ”歪日！”卢易猝不及防，低声骂了句。


    然后从他身上喷涌出比众生怨念更为恐怖的杀意与愤怒。


    众生怨念在大灭状态的卢易气息冲刷之下摇摇欲坠，竟然有了溃散的前兆。


    永恒看得呆了。


    “你很好，真的很好！”这是连它都没有见过的力量，惊艳无比。


    “可以了吧？！”卢易含怒问道。


    “可以了。”


    杀手皇后在永恒话落之后直接引爆了卢易手心里的众生怨念，不带迟疑。


    区区众生的怨念，怎能比得上系统给予的灭世之技。


    蒸发一部分理智的卢易能够杀死所谓神明，蒸发全部理智的他能够轻易灭世。


    叠，都可以叠！


    连系统也看不到，这个永恒不过如此。


    卢易抓紧干了一瓶状态清洗药水，大灭那失了智的后遗症他可不想再次经历，指不定一个脑抽就跑大街上果奔去了。


    [叮，任务完成，成功完成永生者试炼。奖励已发放。]


    系统那没有感情的声音让卢易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