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啊!?」
时逾深上手掐住了他的下颚,逼迫着自己讲话。
林岁安压抑的喘了一口气,他瞳孔黑亮,带了些焦灼之色,被乌泱泱的睫毛压的死气沉沉。
「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岁安嘴笨,想了半天,只说了这么一句。
他委屈的语气再也换不来对方片刻的心软,时逾深下了判定,说道:「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
你们两情相悦。
「林岁安,你这个骗子。」
时逾深这么一个高傲的人,怎么能容忍他身边的人,名义上是自己的,背地里心底却还藏了个。
林岁安被时逾深手上的劲,掐的连气都呼不上来。
时逾深眼眶越发猩红,他没有留任何余地让林岁安解释半分,只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
「我在家等你这么久,你都没有来,还在医院跟人卿卿我我的。要不是我亲眼看到了,你还想瞒着我多久!」
时逾深说着,将他往身后的墙壁撞了去。
林岁安的心脏扑通乱跳,只剩下恐惧不安。
「你还把我给你买礼物的钱,全用人家身上了。我就是把钱扔给狗花,都比拿给你好。到底在你心里,谁才比较重要!?」
时逾深掐着他的力道,更加狠了,两人之间只有咫尺之遥,一个抬点头,一个低点头,就能亲到的距离。
过了几秒后,林岁安才将肩膀耷拉了下来,像极了被折断翅膀的鸟儿,他两眼空洞无神,对着时逾深说了起来,有些自嘲,「我只不过就是你无聊消遣时的玩物而已,我的心里有谁,对于你来说,重要吗?」
真的重要吗?
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时逾深不再像刚才一样疯狂,没了理智,他咬牙,置气道:「林岁安,你真是好样的。」
「好,非常好。」
时逾深松了手劲,他转身,往四周用手胡乱扫了一圈,玻璃碎片砸了一地,刺耳嘈杂。
林岁安缩在角落,瞳孔微颤骤缩,看着时逾深正在发泄情绪的发狂举动。
时逾深当着林岁安的面,将地上的玻璃踩了个稀巴烂,他低着眼睫,吐了几个冰冷无情的字眼,「给我跪着。」
「我不让你起来,你就不准离开这。」
林岁安脸色白了,却没有丝毫求饶的意味。
「如果这样能让你心情好点,那我就照你说的那样做。」
他当着时逾深的面,弯了身子,将膝盖朝地上那堆玻璃跪了下来。
尖锐锋利的稜角划破戳进他的血肉里,扎的骨头钻心的疼。
林岁安不吭声,他咬着下唇,血味蔓延了整个口腔。
时逾深看他那丝毫没有服软的犟样,怒极反笑,气不打一处来,咒骂了声。
「操,不识好歹的玩意。」
时逾深着实是想让对方吃点苦头,他心情乱的一团糟,将上身的大衣脱下来扔到一边的沙发后,连头都没回,直接上了楼。
林岁安跪的腿都没了知觉,除了疼还是疼,神经麻痹。
到最后,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他也记不清晕倒以后发生的事了,醒来后,也没再跟时逾深讲一个字。
两人都沉默着。
医生夹在中间,给林岁安清理伤口。
「要不还是打点麻药吧。」
医生抬了抬眼镜,问道。
时逾深烟抽了一根又一根,情绪翻涌,他冷声呵斥,「不准打,给我把玻璃,一块一块从肉里面挑出来。」
医生手抖了。
镊子带了血,还有残余的皮肉组织,林岁安冷汗直流,脸皱成一团,痛的苦不堪言,从喉腔发出嘶哑沉重,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还没等清理完,人又再次晕了过去。
林岁安挨了教训,清完伤口后,半夜就发起了高烧,一量体温,都四十度了。
高烧不退,反反覆覆,林岁安感觉骨头都空了,如被虫子啃咬过一样难耐。
请来的护工在旁边用棉花沾着酒精,往他裸着的皮肤处擦拭了去。
林岁安声音哑的跟破锣一般,不能听了。
他嘴角抽出一抹很难看的笑,睫毛像是正在扑棱的飞蛾,忽闪忽闪的,对着护工说道:「别擦了,很晚了,你去休息吧。」
护工疲惫的拉了眼皮,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时先生,让我这么做的。」
耳朵如坏掉的鼓风机,任何不想听的字眼,钻到了里面,都会显得那样嘲哳难听。
人一生病,就会变得特别敏感脆弱。
林岁安感觉自己的心,有点支离破碎的疼。
「我要是走了,会被扣钱的。」
护工用了最不能拒绝的理由,回了他。
第29章 变态的控制欲【1】
林岁安在床上躺着养病,关输液都输了好几天,手背那肿了一块,被管子插的淤青。
他不搭理时逾深,是有些闹了情绪。
时逾深也不跟他有任何的好言好语,「你倒是有脾气了,我真是请了个祖宗供着。」
林岁安别过头,假装没听到。
他身上有伤,但就算这样了,时逾深也没打算放过自己,该做的时候还是会做。
时逾深干的不带劲,射不出来,林岁安主动地将嘴凑了过去,帮他口。
他的脸很白,因为吃力,脸蛋浮了两片红晕,但看起来还是很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