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哆嗦,小声的说,「我会考上大学的。」
时逾深走了几步过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阴影自上而下地覆到了林岁安的身上。
他接过林岁安手中的水杯,喝了口,喉结滚动,笑着问,「上什么大学?婊.子大学?」
第17章 我们有点暧昧了
不留情面的羞辱,让林岁安无地自容。
一张好看的脸逐渐惨白,眸子也不再黑亮,眼神死气沉沉的,没了生气。
他没再讲一个字。
婊子就婊子吧。
时逾深爱这么叫自己,就叫吧。
他又没关系的。
但如果不是被生活所迫,谁天生就是当婊子的命呢。
想到这,林岁安还是有点难受。
他在暗地攥紧的双拳,以及脸上不甘心的杂碎小表情,被时逾深尽收眼底。
小动作真多。
时逾深觉得好笑,他将药片吞了下去,困意也消散了大半,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不过嘛,你也不是一无是处?」
听上去有些慰藉的语气,但其中又夹杂了些逗弄。
时逾深想到,第一次林岁安来给自己送画的场景。
未见其画,先看其人,要说那天,时逾深记住了什么,他想,应该是林岁安的那双眼睛,那时候还是有光的,泛着很亮的水色。
林岁安急不可耐的要跟他,说着每副画后面蕴藏的深意和灵感。
时逾深一个字是没听进去,盯着他那带劲的小脸蛋,小腰,表面附和的微笑,背地里却起了歪心思。
我管你搞什么艺术。
我只想搞你。
林岁安听着他的话,却感到不好预感。
他伤心的闷哼,「嗯?什么。」
时逾深将柜子抽开,把药瓶扔了进去。
林岁安只瞧见瓶子上的一堆英文字母,他也看不懂是什么。
时逾深拿了一个u盘出来,塞到他的手里,眯着眼说道:「你不是喜欢画画吗?照着里面的视频,每天画一张给我。」
林岁安懵了,捏着手中冰冷的金属,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什么视频?」
时逾深甩脸色,懒得解释,「自己看。」
「但是你画不好的话,就等着被我弄死吧。」
林岁安没敢再问,将话全堵在了嗓子眼里。
反正,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二天,林岁安起了一大早,给时逾深做早餐。
楼下乱的一团糟,像是被匪徒抢劫过一样。
林岁安跪在地上,捡着地毯上炸开的花瓶碎片,被某人砸的稀巴烂,可见当时的怒气有多深。
几分钟后,门开了。
林岁安抬眼,盯着面前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男人看去,两个对视了几秒。
「咳咳,我是来送资料的。」
男人叫李言,是时逾深的助理,今天起了一大早,就是为了给他送资料来的。
李言瞄了两下林岁安,问了句,「你是时逾深,请来的家政?」
林岁安含糊的应着,将头重新低了下去。
一提到这个,李言就头大。
时逾深性子不好,光在请保姆这件事上,李言都费了不少的功夫。
李言还记得上一个保姆,是个岁数不大,还挺漂亮温柔的小姑娘,他印象还蛮好的。
结果,还没干几天,小姑娘就被时逾深气跑了,仅仅是因为做饭的时候,有道菜不合口味,就被他鸡蛋里面挑骨头,给骂哭了。
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可怜兮兮,在他面前泪眼汪汪的,李言都捨不得说一句重话,连忙抽着纸巾,给人擦泪水,心中想着,老闆你心可真够狠啊,连女人都骂。
李言站着,没敢坐下,他闲得无聊,便跟林岁安聊了几句。
「逾深哥,一个月给你开多少工资啊?」
李言眼皮一敛,漫不经心的问。
明明只是很正常的对话,林岁安却惊了一跳,声音哑了,「啊?」
林岁安长相昳丽,模样清隽,李言刚进门看到他后,愣怔了下,还以为是哪个小明星呢。
但再多瞧了几下,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跪地上捡东西呢,穿的又朴素,应该是时逾深刚找来的保姆。
但在刚才李言低头的一瞬间,他看到了林岁安领口下一大片的斑斑血迹,咬痕淤青后,这才猛地恍然大悟,醍醐灌顶。
李言的脸,莫名的有些烧烫,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他缓解气氛的一转头,没想到又跟正在下楼梯的时逾深,对上了眼。
真是,有点尴尬了。
第18章 叫我哥
李言忽的背嵴挺直,扯着嗓子喊了声,「逾深哥!」
「嗯。」
时逾深敷衍地应了声,他踩着双拖鞋走了过来,面上并没有多大的表情。
一身休闲的居家服,随意的扣了两颗扣子,松松垮垮的,但他身段好,怎么穿都还是有型的。
李言将文件递了过去,时逾深却没接,他坐到了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到底下,一副主人姿态的慵懒道:「放桌子上吧。」
盯着凌乱的桌面,李言停在半空中的手,却无处可放。
林岁安看了眼他不对劲的脸色,急忙缓解尴尬地接过对方手中的文件,然后腾了个地方,将东西放下了。
「我去给你倒杯水,要不先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