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越沉浸其中与贺宴礼相对而眠,两人对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闭口不谈,好像那些阻碍已经不存在了,都在刻意回避,而关越在精心布置的假象里畅想着他和贺宴礼的未来...
一个月前咖啡店里。
叶欢握着贺宴礼的手,语气恳求:「看在丞丞的面子上帮帮我,关家宗族的那些人根本就不喜欢我和丞丞,以后更加没有我和丞丞的立足之地,还有关越的外婆,她一直在给我暗中使绊子,我想在公司站稳脚跟就必须得靠这个大项目了,可是这个项目关闻璟打算让关越去做,我必须抢回来!」
其实当初丞丞出事,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但叶欢提议借着此事让关闻璟对她们母女心生愧疚,然后自己则配合叶欢演一出决裂的戏,而她顺水推舟接受关闻璟,到时候不仅丞丞可以拥有父亲,她也可以满足自己的野心。
贺宴礼没忍心将手瞅回,他蹙眉道:「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你偏不听,嫁给关闻璟才是这场争斗的开始,而不是结束,你卷进关家,你以为关家会比我们之前的处境好吗?之前我们只想平安的度过下半生,现在又捲入进去,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吗?或许我们就不该从墨尔本回来。」
叶欢几乎立刻反驳:「小礼,难道你就不想丞丞得到更多吗?我们回国后,即使你每场酒局都陪人喝到吐,我腆着脸上前去拍那群女人的马屁,都不如关闻璟和关越的一个眼神有用,这才是现实!你还不明白吗?还是说你为了关越不肯帮我?」
贺宴礼解释着:「我不是不肯帮你,而是你斗不过他们的,关闻璟之前就和我讲过,关家的继承人,只会是关越,你现在有关闻璟的保护别人肯定动不了你,以后关越掌了权,知道你做的事情,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叶欢眼里的渴望快要溢出,「所以你才要帮我,即使不能凌驾他之上,至少也要和他平分秋色!而且有你在,关越不会真的对我怎么样的。小礼,帮帮我,你只要和他在一起,肯定很容易就能得到一些资料,而且到时候关闻璟知道关越和你在一起肯定会对关越失望...」
贺宴礼终于妥协,「我会想办法的,你等我信息吧,有什么事情提前和我商量,不要一个人做决定。」
叶欢走后,贺宴礼闭眼靠在椅背上,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愁绪,或许一开始就不该回国,一直待在墨尔本也能开心自在的生活下去,但现在已然走到这一步,不往前走都不行。
......
这天贺宴礼在公司加班很久,墨尔本公司的助理来给他送合同,因此贺宴礼在公司忙碌到了大半夜,期间还接到了叶丞丞偷偷打来的视频电话,等贺宴礼回到庭湾紫苑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从玄关处看到书房亮出灯光,贺宴礼扯着领带朝那边走去,关越果然是在书房,整个人斜靠在椅背上,还罕见的戴了副眼镜,不过眼镜下的双眼已经闭上,关越睡着了。
关越浅浅规律的呼吸着,胸膛跟着缓缓起伏,贺宴礼轻手轻脚的替他摘掉眼镜。关越狭长的睫毛下有一圈乌青,灯光投射下五官更显立体,紧绷的下颌线显示了关越睡的并不轻松。
电脑屏幕上还亮着,上面是项目方案的ppt,关越关越应该是才睡着没多久,估计是一直在赶方案,所以此刻睡得十分的沉,不然按照以往脚步声一响,他就该醒了。
睡着的关越还是很惹人怜的,贺宴礼手指轻轻拨弄关越的刘海,露出他光洁的额头,像这样不是剑拔弩张的时刻,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好像只要他俩都是清醒的状态,那必定是一番针锋相对,互相说着狠话,直刺对方要害,好像在比谁更狠心。
关越只穿了件睡袍,应该是洗了澡就直接来书房了,头发摸着倒是不湿,就是不知道关越是吹干的,还是随便一擦就这么干等着头发晾干。
据贺宴礼的了解,关越应该是第二种,因为关越觉得吹干头发是在浪费时间。
贺宴礼拿来毛毯动作轻缓的给他盖上,手划到关越脖间时,摸到他脖间有个东西硌了自己手一下。贺宴礼微微撩开关越睡衣的前襟,那枚熟悉的戒指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脖间。
关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将那枚戒指戴回了脖子上。
贺宴礼就这么静静的看了关越半晌,本来是打算叫醒关越去床上睡的,但是这个时间段醒了再想接着睡就难了,所以还不如在这让他睡到自然醒。
这么打算着,贺宴礼在关越额上轻落下一吻,极其轻微的语气说了句:「晚安关越。」
转身离去时,贺宴礼的手被人用力握住了。
贺宴礼的指尖微凉,关越的掌心灼热。
关越拉住他说道:「和我说说你和顾源之间的事情吧。」
贺宴礼嘆口气,「当初欢姐羊水提前破了,是路过的顾源及时送欢姐去了医院,医生说如果再晚点,丞丞可能就会被羊水呛到...所以如果不是顾源,丞丞很可能已经...我从公司赶到医院的这段时间,是顾源一直在病房外帮欢姐办理各种手续。」
说到这的时候,贺宴礼似乎又回到了那时紧张的情绪,他的声带有点发紧,语气只有满满庆幸,「幸好当时顾源及时的送欢姐去了医院,如果不是他认识医院里的医生,欢姐不会那么快就被推进病房,还好一切都来的来得及,还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