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礼苦笑一声仰到靠背上:「傻不傻啊你,嗯?你说你傻不傻。」
关越将车停好,他转过身也学贺宴礼一样靠在椅背上,和贺宴礼面对面,他问道:「什么傻不傻?」
贺宴礼戳了戳他的额头,「和你爸置什么气啊,明天去服个软,你和我不一样,你爸是真的关心你才会这样威胁你,贺逸庭威胁我才是真的想让我死。」
关越明白过来贺宴礼是在说刚才他老爸关闻璟威胁他的话。
关越配合着贺宴礼戳他额头的动作,头跟着一点一点的,「可是,在我心里没有什么能比得过你的,我也是想让我爸明白我的态度,让他明白我是认真的。」
关越抓住贺宴礼食指放在手里把玩,「我也不是神,你以为我没有想过放弃你吗?有啊,当然有,我想过一百次。」
贺宴礼食指在他手心扣了扣:「那你怎么不继续想那101次。」
关越「啧啧」两声,「真狠心啊贺宴礼,你就那么想甩了我?自己下决心有什么用,我再想1000次,只要看到你一眼,之前心里那些什么到此为止的念头就全消失的无影无踪。」
贺宴礼也学着「啧啧」两声,「我有什么好啊,关家这家业都不要了,富家公子哥真是不识人间疾苦!」
「干嘛,心疼我?」
「我后悔当初…」
关越吻上了贺宴礼,将那话堵在了贺宴礼嘴里,半晌他松开贺宴礼:「事到如今,你还要推开我吗?」
明明车里没有光,关越的眼里却极亮,贺宴礼在他漆黑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影子,他轻轻摇摇头,「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遇到你,只不过我选择更晚一些遇到你。」
更晚一些遇到,说不定那时他已经解决完贺逸庭了,也不会如现在这样难堪,而是以一个干净爽朗更阳光在姿态出现。
其实关越心里的疑问并不比贺宴礼少,比如他老爸和叶欢到底是什么情况,以后他和贺宴礼的路该怎么走,但他不想去想,至少此刻他握着贺宴礼的手,至少他知道他永远也不会放弃贺宴礼。
雪下得越来越大,不知何时起的风,吹得外面呼呼作响,车里的贺宴礼和关越十分享受此刻的温暖和寂静,谁知道天亮后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呢?
后半夜关越牵着贺宴礼的手睡着了,贺宴礼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信息发完后,贺宴礼眼神停滞了一瞬,但也仅一瞬,就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一个月后。
也就是贺宴礼生日这天。
贺逸庭被警察带走了,贺宴礼的情绪并没有想像的那样激动,反而很平静。
倒是一旁的叶欢哭的眼泪止不住,好像一只以来的恨意终于找到了发泄的缺口。 贺宴礼怕她哭多了伤身体,就让人先把她送送回去了。
临走前,贺逸庭看了眼贺宴礼,「高处不胜寒,笑的大声没有用笑到到最后的才是赢。」
贺言和梁雪媛赶到时,贺逸庭刚好戴上手铐上了警车,梁雪媛直接就瘫倒在了地上。贺言慌忙将梁雪媛扶到沙发上躺着,还好梁雪媛只是情绪激动,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办公室里只剩下独坐的贺宴礼。
贺言上前揪住贺宴礼的衣领,他咆哮着,因为太用力,脖子上的青筋都显现出来,他似乎有很多话要问,但话到嘴边只有一遍遍的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贺宴礼被这话问笑了,他也确实笑出了声,从一开始的浅笑到面目狰狞的狂笑,眼底骤然聚起猩红,完全没有平日的温文尔雅,气场诡异到极点。
这一笑反倒让贺言愣住了,停在空中的拳头硬是没有挥下去。
贺宴礼收敛笑容,脸色陡然阴沉下来,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戾气,他阴冷的看着贺言,「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贺言!我的好弟弟!」
贺言愤怒吼道:「他是咱爸啊!他都快七十了,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私下解决的?你为什么…为什么要破坏这个家!」
「是我吗?」贺宴礼的脖子被迫抬起,他刚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泪水凝在他睫毛上,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贺言,「我才是破坏这个家的人吗?不不,不对,这是你家不是我家。」
贺言不明白,他咬牙道:「是不是因为爸爸把他的股权给了我,所以你…你心生不满?」
「我不该不满吗?」贺宴礼反问他,但随即他又觉得没意思,「随你怎么想。」
贺宴礼从贺言手里扯回领到,他和贺言拉开一段距离,「贺言,从今天开始,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什么兄弟情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走一边。」
贺言心中一凉,他不甘心地放狠话道:「…贺宴礼,我会让你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贺宴礼琥珀色的眸子斜斜一瞥,眼里闪烁着挑衅的茫茫,他冷然嗤笑, 「想让我贺宴礼后悔的人可不少,那就看你有么有这个能耐了!」
贺言没有在阻拦,眼睁睁看着贺宴礼从他身旁离开,他盯着贺宴礼的背影,似乎开始明白为什么贺逸庭会独独高看贺宴礼一眼了。
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来雪,走出贺氏大厦没多久,贺宴礼的手机收到简讯——
「希望你遵守约定。」
第39章 约定
贺宴礼还是和关闻璟达成了约定,那份证据材料是关闻璟给他的,而他如愿报仇,如今也该遵守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