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礼忍俊不禁,他把胳膊搭在关越肩膀上,脸和关越贴的极近,他不动声色地转移换题调侃道:「真是稀奇啊,居然从你嘴里听到欢姐,我这不是减肥嘛,越越不是喜欢我的腰嘛,自然瘦一点好看嘛...」
谁知关越压根就不吃这一套,他把贺宴礼的胳膊拿开,拉着他的手把他摁在了椅子上,看脸色是真的生气了。
关越阴沉着脸,他捏着贺宴礼的手,「贺宴礼你别和我嬉皮笑脸的,你根本就没好好爱你自己!」
就不知道为何,贺宴礼现在的状态就给他一种撑不下去就不活了的颓败之势,好像就是在故意等着耗尽自己的生命。
这让关越没有安全感,非常的没有安全感,他甚至觉得贺宴礼随时会离他而去,让他再也抓不着。
不知如何回他的贺宴礼试探地叫了声「关越?」,关越板着脸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理。
贺宴礼又轻轻戳了他一下,关越木头人似的也没有理。
贺宴礼见关越真生气了,他小心翼翼的拽了拽关越的衣角,他避重就轻的解释着,「我这段时间太忙了,事情多,都堆在一起了,一忙起来我就忘记吃饭了,忙完又很晚了,我又太困,吃和睡之间,我就只能先补觉了...」
其实贺宴礼不是忙的没时间吃,而是没法吃,他吃不进去,即使吃进去了也会很快吐出来。他也睡不着,贺逸庭最近一直再抓他小辫子,他联合几个公司元老站队,这些事情放在一起,压的贺宴礼根本喘不过来气,哪有心思吃饭睡觉,只能通过一根根的烟来排解自己。
菸灰缸在关越来之前已经吩咐保洁倒掉了,窗户也提前通了风,自己的衣服也换了身新的,闻不到一丝烟味。
关越蹲下身来,他仰视着贺宴礼,刚才因为自己的小性子都没仔细的看看贺宴礼。
贺宴礼的眼圈有层淡淡的乌青,神色明显疲惫,关越轻嘆一声,将贺宴礼的手紧紧握住,他恳求着:「贺宴礼,你能不能...为了我,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能不能给我一个好好的贺宴礼...」
这句话像是烟火一下子在贺宴礼耳朵里炸开了。
很多很多年前,他曾也这样求过叶然,那阵子叶然厌食,吃的东西都会吐出来,脸上的肉人眼可见的消瘦,根本就是不想活了,那时候的他也像关越这样恳求着叶然,能不能为了他好好活下去...
贺宴礼眼神瞬间温柔下来,连带着那些烦躁和焦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将关越抱在怀里,语气轻柔的像是缓缓的飘过的一阵风,他目光没有焦点地望着窗外,「关越,遇到你之前我的世界一直都是一片黑暗,没有光更没有太阳,我一直觉得我不需要那些东西,即使撞得头破血流我也不肯服软...但是,你出现了关越。」
贺宴礼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目光又重回到关越身上,他仔仔细细的瞧着认真听他讲话的关越,俯身凑近在关越唇上啄了下,「你肯定不知道,你的出现有多重要,对我来说你就是那束光,或者说就是我的太阳,就是因为你的存在,我在黑暗里也能找到方向,我的世界也变得不那么暗了。」
所以有些人或者物不能拥有,一旦尝过拥有的滋味,就再也不能失去了...
关越眼睛亮晶晶的瞧着贺宴礼,他回亲了口贺宴礼,把贺宴礼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目光定定,「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爱你,一如既往。」
贺宴礼柔声道:「来吧,陪我吃一点,待会在陪我睡个午觉,好不好?下午还有个会要开...」
贺宴礼吃的依旧不多,关越见他吃的不顺畅,也实在狠不下心来逼他吃,到时候吐出来这些东西就白吃了,他又心疼又气急,「以后中午我都来找你吃饭吧...省的你一天到晚不知道吃东西。」
贺宴礼立马拒绝:「不可以,到时候传出去,你父亲肯定要起疑心了。」
再加上叶庚南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叫他回去,倒是他又得推开关越去找叶庚南,难免会惹关越难过,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关越立刻回他:「怕什么,知道就知道呗,趁早知道他还能赶紧给我找个后妈,抓紧时间再生一个...」
贺宴礼敲了下他的脑袋,「关总,你父亲知道你说这话会被气死吧!你不怕你爸,我怕啊,咱俩的事情败露,你可就在这见不到我了,我那老爸可是随时都想把我踢下去,要是出了这茬,那老东西肯定不敢和你父亲作对,顺水推舟的就把我挤下去了...」
关越自然知道贺宴礼的难处,「知道啦,等我真的接手了关家,到时候我非要和你在一起,我老爸他拿我也没办法,谁让他只有我这一个儿子。」
吃过饭,贺宴礼和关越简单洗漱了一下躺在隔间的休息室了休息。
贺宴礼闭目侧躺在关越怀里,随口问了几句,「对了,你父亲最近怎么样?」
关越揽着他也跟着闭上眼睛,懒散回道:「我爸?他啊...他最近不太好。也不知道谁惹他了,整天阴着脸,以前他生气都看不出来,当然他开心也看不出来,但最近,他脸色差的就差把『我不爽』三个字写脸上了。不过能我把我老把气成这样的也真是厉害,整个京市独一份的厉害...」
贺宴礼在他怀里静静的听着,俩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两句,也都是最近发生的一些很常见的小事,但大部分都是关越在那讲,贺宴礼在那听,比如公司最近新来的实习的刚毕业的小助理,工作平平无奇但态度又很认真,不过最近发现其实她也并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眼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