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情,可不是矫情,但陷入恋爱的人哪个不矫情呢!
贺宴礼犹豫着开了口,「关越,我…其实,我…」
「我」之后,就没了下文。
关越红着眼眶在那用浴巾擦着自己头发,一时无言的贺宴礼轻嘆声气,想替他擦干后背却被关越赌气的推开了,关越越想越委屈,最后终于是忍不住哭出声来了,他又觉得难为情,就用浴巾搭在自己头上,正好盖住他的脸,只留了一条缝隙看路。
关越走出去没几步,贺宴礼就听到外面「咚」的一声,他探出头去看,关越正捂着脑袋。
这还是平日里冷冰冰不苟言笑的冰山总裁吗?
这是哪里来的不看路撞到墙上的铁憨憨…总裁吧!
贺宴礼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关越脑袋上依旧顶着浴巾正在接电话,应该是公司的电话,贺宴礼没太仔细听,他拿起关越头上的湿浴巾,给他头上顶了块新的干毛巾,接着拿起桌上的手机,然后走到阳台从花盆下掏出烟和打火机,又将窗户打开,一边查看手机的信息一边抽起烟来。
一根烟还没抽完,就听到关越在里面一阵阵的翻滚制造出声音,接着是关越在里面嘶声力竭地怪叫:「贺宴礼你根本就是一点都不爱我!负心汉!渣男!欺骗我的感情!我早晚都要去你家祖坟哭…」
贺宴礼的视线还留在窗外,但嘴角随着关越的吵闹翘起,琥珀色的瞳眸里渐渐泛起点点笑意,抽完最后一口烟他将菸头掐灭,转身又回到了卧室,他隔着被子拍了下关越,「关总倒是说说,我怎么欺骗你感情了,怎么就渣男负心汉了?」
关越直接把被子蒙过头,任贺宴礼怎么撩拨他,他就是一声不吭,大有抵死不从之意。
贺宴礼也跟着趴到他身边,学着昨晚的关越一样把自己拱进他被子里,然后贴在他后背,轻吻着他的后颈,深深地嘆声气,「关先生别闹脾气了呗,是我错了,关先生大人有大量,就饶我这一次吧!」
关越几乎立刻回头质问他,「那刚才在浴室你为什么不说爱我?为什么你就不能像我爱你一样的爱我呢?就像我爱你,不管你是男生还是女生,只要是你,我就爱!你对我的感情根本不纯粹!如果今天是别人可以帮你,你肯定喜欢的就是别人,说白了就是你根本不爱我!」
贺宴礼被问的哑口无言,或者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他确信他是爱关越的,可是他的世界不只有爱情这一回事,也不是非黑即白,除了爱就是不爱。
在叶然去世后,特别是逐渐长大后,贺宴礼已经逐渐明白,感情这种事情,可以有,但不是必要。而且爱情这玩意虚无缥缈的,不过是当下的一种错觉假象,在未来的某一天就会消散,就像叶然和贺逸庭。
在他心里有很多事情都是远比爱情更重要的,比如查出叶然的药是谁换掉的,又是谁在那天让叶然出去的,这些事情是非做不可的,没有处理完这些,他是不会纯粹的沉浸在感情里的。
「越越…」他趴到关越肩膀处,在他颈窝撒娇的蹭着,「很快我就可以给你答案了,现在快起来穿衣服,我们出去。」
「为什么现在不可以讲?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吗?还是说你信不过我,认为我会泄露出去?」
「和那些没有关系,我答应你,只要我解决完我的事情,我一定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你,只要那时你还愿意听我讲,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现在我们先出门好不好,嗯?越越?」
关越依旧是板着脸,故意忍住不去抱他,他知道如果不是贺宴礼自己主动想说,他是逼问不出来什么的,虽然心里已经软下来了,可语气依旧略带生硬,「去哪?我可没说要和你一起出去…」
贺宴礼一开一合的捏着关越的两腮,关越的腮肉一鼓一鼓的,正好让他说不出那气人的话,他在那嘟起的嘴唇上「吧唧」亲了一口,见关越皱着眉嘴一张又要开始说话,贺宴礼就捏着他的腮肉又亲了一口,如此反覆,关越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的他在贺宴礼嘴上咬了几口。
贺宴礼被咬的轻嘶了声,但嘴角带着得逞的笑,「先不闹了,关先生不是说要去我家祖坟哭?我现在就带你去…」
贺宴礼和关越出发时还是晴空万里,结果到了墓园时,已经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来小雨。
关越给贺宴礼撑着伞,捧着两束紫罗兰,紧张的一直在问贺宴礼,「我这身衣服看起来板正吗?头发没有乱吧,你觉得你妈妈会喜欢我吗?我是不是要叫她阿姨,要不我还是先带你去见我妈妈吧…」
贺宴礼实在忍不住笑,他替关越整理了下领带,左右看了两眼后竖起大拇指,「板正,特板正!你是我媳妇早晚要见我妈妈的,何况我媳妇这么帅,还倍儿有钱,以后我吃穿肯定不愁!放心吧,我喜欢,我妈妈就一定会喜欢的!」
第28章 就饶我这一次吧!
关于叶然的事情贺宴礼很少提及,关越也只知道叶然在贺宴礼很小的时候就因为车祸意外去世了,他深深的体会过没有妈妈的滋味,因为自己妈妈也在自己读小学的时候就去世了。
可是他比贺宴礼幸运,因为关闻璟没有再娶别的女人,而贺逸庭不仅娶了别人,还有了另一个孩子。
关越忍不住反问,「真的?真的会喜欢我吗?她会不会介意我是个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