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下这个情况,身为助理周成其已经会意关越是要救下这个姜不离了。
周成其跟在关越身边多年,自然了解一些自己老闆的秘密和习惯,也知道老闆醉酒后叫的那个名字,和老闆私人手机壁纸上的那个男人。这些年来,他对名字带「li」的或者眼尾有泪痣的人更敏感,姜不离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他聪明,更忠心,知道有些秘密就该烂在肚子里,不然他也做不了关家继承人身边的第一助理。
关越就会所离开后已经是深夜,路灯仅有的微弱灯光也溶在了月光里,将车的影子拉的老长。周成其安静的在前面开着车,关越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周成其开车行驶在一个双向道路,迎面过来一辆慕尚,月光同时照耀着车里的人,慕尚后座俨然坐着同样闭眼休息的贺宴礼。
半夜三更路上的车已经很少了,两辆车擦肩而过相背而行,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很快分别消失在道路尽头,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唯有月光依旧…
贺宴礼回国后,关越很快就迎来了和他的第一次见面。
关越的父亲关闻璟很欣赏贺宴礼的能力,因此一些合作项目他也会第一时间考虑到贺家,尽管之前因为一些事情产生矛盾,但不妨碍后续的合作,毕竟利益之间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阶段性的伙伴。
第9章 车祸
这个项目,关闻璟交给了关越去做,让他去和贺宴礼对接。
朝阳的红光里,贺宴礼站在窗前,一席修身西装贴身,勾勒出修长的身形和劲瘦的腰身。细緻如玉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白的竟有些透明,修长的眉羽下一双桃花眼,眼尾一颗惹人怜的泪痣,鼻樑高挺,薄唇红润,处处透露近乎妖冶的美丽。
两年不见,贺宴礼可以说是基本没什么变化,但他不一样,他早已是两年前那个为了贺宴礼难过的要死要活的关越了。
贺宴礼对关越的目光丝毫不闪躲,他就站在那大咧咧的任关越看个够,半晌他嘴角上翘对着关越戏嚯道:「看够了吗,关先生。」
关越淡淡收回目光,他长腿一迈坐到了沙发上,将文件往桌上一摆,随意的将胳膊搭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他回击道:「这么一瞧贺先生老了不少啊,看来国外的水土也不养人。」
没人会喜欢听说自己老的话,这话让贺宴礼神色一变,但他很快就收拾好表情,他语气自然道:「送文件这种事情何必劳烦关先生亲自跑一趟,不过既然关先生来了,那酒庄的生意我们正好就好好谈谈吧。」
关越不屑的冷哼一声,「好好谈?确实要好好谈,不过贺先生的诚信有待考量…」
贺宴礼蹙眉,他不解关越是何意思,「从何说起?」
关越冷冷扫了他一眼,「贺先生今天和我谈妥了,明天说不准就找不到人了。」
贺宴礼压着火,「关越,能不能好好谈,我又不欠你什么,别憋着气在我身上撒!」
他和关越根本就没法好好谈,不管他说什么,关越总会阴阳怪气的针对他。
关越起身,他比贺宴礼高了大半头,压迫感一下子就上来了,他一步步逼近贺宴礼,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拉向自己。
他咬牙在那低声吼着,似乎在极力压抑自己:「不欠我什么?贺宴礼,你居然说不欠我什么!知道我的身份故意接近我,利用我的感情和偏爱让我把项目给你,然后你和别的女人订婚,就这么丢下我拍拍屁股和别的女人出国了,你还说你不欠我!」
偏贺宴礼拧着性子也不后退,他就这么和贺宴礼僵持着,他的目光毫不闪躲,说的话更是毫无感情,「关越,那是你自愿的,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我从来没强求你帮我,更没要求你对我付出感情,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且,你一开始就搞错了,我先是贺家人之后才是贺宴礼!」
关越脸色差到极致,贺宴礼就这么冷静的就概括了他俩在一起的那几年,可笑啊,可笑至极,原来一切不过是他的执念,是他的一厢情愿!
关越闭眼道:「所以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贺宴礼无所谓的耸耸肩:「老实说也不全是,不过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关越再也撑不出,他往后踉跄几步,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一个自以为是的跳樑小丑,世上再没有比他更蠢 的人了。别人别骗可能是不知情。但他却是心甘情愿的走进这个名为贺宴礼的陷阱。
他望着贺宴礼,「贺宴礼,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之前我还妄想有朝一日我总能焐热你,现在看来果然是我在痴心妄想!」
贺宴礼蹙眉,他冷静道:「关越,我们是来谈公事的,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没法和你谈。」
「好一个谈公事。」关越注视着他冷笑两声,「以后就让我手下的人来给你吧,绝对公事公办!」
……
关越走后,办公室里陷入一片死的寂静,没多久叶欢从隔间出来,她抬眸道:「你这么对他,不怕他真的心死以后报复你?」
贺宴礼望着关越离去的方向,目光锐利,极浅的棕瞳像最骗人的湖泊,看着见底,实则深不可测,等着束手无策的人跌进:「不会,置死地而后生,我要让他清楚的认识到他有多放不下我,执念越深,对我越有好处,我不需要他撑多久,只要撑到我接管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