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越冷眸一抬,他死盯着这个刘老闆,表情凶狠的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他咬着牙:「你们就是这么对贺宴礼的?」
这刘老闆轻蔑一笑,「我怎么对他的要你来操心?他贺老爷子都不管,要你在这咸吃吃萝蔔淡操心,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包厢里,有眼不识泰山不认识关越的,但只要有一个认识,那就足够了。
刘老闆旁边的王老闆刚才还在想这是哪里来的愣头青,可随即却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小子,在那眯眼想了半会,直到见到这小子的眼神,他一拍大腿,终于想起来这初生牛犊是谁了,他之前在关家的宴会上见过!
王老闆赶忙小声提醒了刘老闆一句,「...他是关家独子…别说了,快住嘴!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刘老闆显然喝大发了,「什么关家贺家叶家的,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给把酒给我舔完…什么?谁?关家!」
刘老闆终于回神,酒杯咣当掉地上,酒也吓醒了大半,比那刘老闆反应还激烈,他赶紧也上前跪倒地上巴拉关越,「关大少,可不能再喝了…是我有限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我嘴贱,我自己打我自己…」
刘老闆一边打自己巴掌,一边嘶吼嘶吼的疼的叫唤,还不忘腾出手来拉关越,
王老闆见关越还要继续喝第二杯,赶紧抬手来夺酒杯,谄媚道:「关少,他有眼不识泰山,您别给他一般见识,这酒可不能多喝…」
可是不能多喝,要真喝多出了事,算谁的,谁都担不起!
但关越就是铁了心的要喝,他想要了解一下贺宴礼的感受,只有了解贺宴礼的绝望,才能知道他想要什么,知道怎么帮他!
白酒入喉,喉咙火辣辣的,液体顺着喉管流到胃里,起初一片凉意最后却是灼胃也灼心…
贺宴礼就是这么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吗…
所以场面就是一时混乱,几个老闆又怕关越喝多了伤身体,又怕真使劲扒拉把他扒拉伤了…一团人着急上火忙的不行!
关越死死握住酒杯,眸色阴鸷,冷冽的气息一下子就从身上散发出来,「我再问最后一遍,你们就是这么对贺宴礼的?」
其实在座的这几位仗着自己辈分高,都或多或少的拿捏过贺宴礼这个小辈,虽然贺宴礼是贺家长子,可是贺宴礼的亲生母亲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因此他们都觉得贺家的次子,也就是和老爷子和现在太太生的孩子才是贺家的掌门人,因此都没怎么把贺宴礼放在眼里。
但是太过分的事情也倒不会真的难为贺宴礼,毕竟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贺老爷子在那摆着,他们也不敢太难为人,也就是给贺宴礼灌灌酒罢了,藉机把在贺家受的气撒到贺宴礼身上,至于为什么敢朝贺宴礼撒气,要怪只能怪他没有个长命的妈,还有个不疼他的爸,而贺宴礼也需要他们的帮忙,所以不得不受他们打压。
但是关越可不一样,关家老爷子关闻璟爱妻如命,与妻子,不过二十年龄俩人就结婚了,次年就有了关越。不过可惜的是他发妻因病早逝,只留下关越一个孩子,关闻璟也没有再娶,所以关越在关家的地位乃至整个商界的地位都可见一斑。
所以以关家在商界的地位,谁敢动关越一分一毫,那就是命都别想要了,更别说在b市混了,直接天台上等排队或者天桥下去卖艺餬口吧…
最后还是程简见关越老不回来,听到这边动静大,一看关越这小子竟然在这喝起酒来,又看这一地狼藉,几大老闆差点跪下轮流在这劝他把酒杯放下...
这是啥场面啊,唬的程简也吓一跳,赶紧进去将关越的手里的酒拿走。这酒杯一离手,关越眼睛立马目露狠光看向来人,见是程简才收敛起来。
程简见关越情绪平稳了,好说歹说才把关越的酒杯给搁下。
不过临走前,关越神色阴戾指着这群人,语气充满森冷暴戾:「你,你,还有你,你们哪个再敢给贺宴礼难堪,哪个就是和我关家过不去!我让你们知道得罪关家的下场是什么!」
以前关越瞧不上自己父亲依仗权势,玩弄手段,更不屑用关家的身份来压制人,因为他觉得那些特权不过是关家赋予他的光环,他们忌惮他并不是因为他自己有多厉害,而是忌惮他背后的关家,忌惮他父亲关闻璟!
而如今,他却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权势带来的好处,他们不仅尊重你,怕你,还会因为你的权利而善待你身边的人,而你也有机会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很好,世界上最快捷也是有效的方法果然是权势地位。
此话一出,别说那几个老闆面面相觑,这下程简的下巴也合不上了,他可没见过一向不屑于利用关家势力的关越说出来这番话,还是为了一个男人!贺宴礼的名字他多多少少也听过家里说起过几次,但一直没见过,因为家里是他哥哥在政界活跃,所以即使有牵扯也都是他哥哥去处理,所以对于贺宴礼他只知其名不见其人。
程简后知后觉…他突然想起关越在学校的几次莫名其妙的情绪失控,还有依稀听到过他喝醉后的梦话,什么「一梨梨」的,他还一直以为关越想吃梨,第二天给他买了一大箱,结果关越看他像看傻子…
程简恍然大悟,关越想要的不是梨,他叫的一直都是礼,贺宴礼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