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鸣长长吸了口气,站稳身形,心灵也自恢复如常。
“当!”
金棒出现在手中,阳气从血精中迸发,灌入金棒之中,金棒发出阵阵梵音,帮他把那股阴寒之气清除。
丹田中黑龙睁眼,混元气在双眼中涌动,方鸣朝那金殿中看去灰雾看去。
而在他身边,囚忧此时条件反射地弯下了腰,却并未感觉到之前那股阴寒之气,不由好奇地打量方鸣手中的金棒。
他在金棒上摸了摸,惊叹道:“真是好宝贝,竟然能够镇住那阴寒气。”
“嗯?”方鸣忽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怕这棍子?”
金棒上面的梵文对付妖怪有奇效,小狐狸和逃禅从来不敢碰,这家伙也是妖怪,竟然完全不怕?
“这棒子又不会咬人,有何可怕的?”囚忧更纳闷。
方鸣对这家伙的身份更加好奇了几分,出生在这诡异的洞府,长着跟壁画中一样的牛角,明明是妖怪却又不怕这金棒,这牛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古怪。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摇摇头,笑道:“你猜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囚忧一看他这个笑容,顿时浑身一紧,这家伙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刚才诱骗他进来的时候就是这个笑容。
“我不是很想知道……”
囚忧说着,脚步缓缓开始后退,想要溜走。
方鸣一把揪住他,笑道:“我看到了一条龙!”
“龙?”
与方鸣所想的反应不一样,囚忧听到他看到一条龙,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害怕,而是一脸狐疑地看着他,道:“真是一条龙?”
方鸣点点头,道:“一条死龙,盘踞在金殿上,只剩下骨头了。”
“龙怎么可能会散发出这种阴寒森冷的气息?你不会是为了诓我进去,故意编的谎话吧?”
囚忧有些不信,歪着头看了一下,又实在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方鸣怎么看到的。
方鸣则好奇道:“你们牛妖不怕龙吗?这可是你们妖族中最强大的种类。”
“切,我早与你说过,我跟龙宫江主亲如兄弟,真龙我都不怕,会怕区区一条死龙?”囚忧说着,忽然又翻了个白眼,道:“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的牛妖了?长了牛角便是牛妖吗?”
方鸣愣了愣,上下打量着他,道:“你不是牛妖?那是什么妖?”
囚忧忽然一个扭身,身上妖雾涌动,眨眼间便展现出自己的真身。
牛角、宽唇、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土黄色的身躯在妖雾中扭曲翻滚,若隐若现……
这牛妖,不对,这龙妖,这家伙,竟然是一条龙!
方鸣看愣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真龙,跟神话传说中的区别不是很大,最大的区别就是头上的角不是鹿角,而是牛角!
怪不得这家伙说白龙江江主跟自己亲如兄弟,那江主据说是一条蛟龙,两妖原来算是亲戚!
只是,这家伙是什么龙?长着牛角……
传说中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其中老大囚牛就是龙族跟牛妖结合产生的后代,长着牛角,而这家伙还恰好姓囚……
“你难道是囚牛的后代?”
方鸣喉咙有些发干。
囚忧收拢妖气,重新化作人形,见方鸣眼睛都有些直了,颇为得意,只是对于他的问题则不太明白,道:“囚牛是谁?”
方鸣道:“你不知道?那你为何姓囚?”
囚忧愣了愣,脸色古怪道:“我生来便被囚在这洞府之中,困了好久才逃出去,所以就以此为姓,跟你说的囚牛没有半点关系。”
方鸣无语,一看这家伙的血脉就没有觉醒,龙生牛角,又爱好音乐,他可以肯定这家伙肯定跟囚牛有关,说不定就是壁画上那牛角将军的后代。
回过神来仔细想想,那壁画上的九个将军,不就正好符合龙生九子的特征吗?
再加上这家伙就在这里出生,绝对跟囚牛脱不了干系、
“行吧,可能是我误会了。”
方鸣决定暂时不管这件事情,先去里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
“既然你不怕龙,不如就跟我一起进去看看?”方鸣道:“我这金棒可以护住我们,那阴寒之气拿我们没有奈何。”
囚忧连忙摇头,身体往后缩,道:“算了算了,太危险了……”
方鸣无奈,直接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拖着他迈步向门户中走去。
“别别别……”
囚忧嘴里拒绝着,实际上脚步却并没有多么坚定,显然是对里面的龙尸也有几分兴趣,毕竟很有可能跟他的身世有关。
只不过这家伙也是真的胆小,此时紧张万分,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还一直发抖,手死死地抓着方鸣的衣服,瞪圆了眼睛望着前方,惊恐无比。
方鸣走入灰雾中,囚忧抓得更紧了,一双眼睛只敢盯着方鸣的背,不敢往脚下和周围看。
灰雾浓郁,经年不散,但奇怪的是走入其中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潮气。方鸣走在其中,脚下便是连接金殿的石桥,他并没有直接向前走,而是走到了石桥边缘,朝着石桥下看去。
混元气弥漫在双眼中,他的目光穿过灰雾,落在了石桥下的谷底,只见下面铺满了各种白骨和建筑碎片,有的白骨庞大无比,有的则漆黑腐败,谷底周围角落里布满了鬼火,一只只冥火蝙蝠就这么倒挂在谷底的石壁上,绵延无边无际。
“这里应该是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战争,那些庞大白骨大多都是水族的,也有少数龙骨,这些骨头历经千年都还没有腐败,而那些漆黑腐败的骨头却不知是什么生物的,体型看起来比龙族和水族要小得多,两者交错摆放,好像战争应该就是发生在两者之间!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神话中那些关于龙的传说又都是真的吗?黄帝是龙?那最终为何这些生物都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