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很快就进入了城市。
“跟战争开始前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还是有点的,跟90年代差不多了。”老a将qbz191的弹匣卸下,随后,他左手捂住抛壳窗,右手拉动枪栓,将枪膛内的子弹退了出来。
老a握住了子弹,然后将子弹塞回了兜中:“你的枪就不用下子弹了,你们的级别可高着呢,守不守这里的规矩,看你的心情吧。”
“精确步枪的子弹卸了吧,手枪我就自己带着了。”
“精确射手兼医疗兵,你的定位有点怪。”
“打枪准了点而已。”黎安叹气,她透过车窗,看着街道的一侧:“现在几点了?”
“晚上10点多,但现在是宵禁,要不然这个点,街道上还是会有些人的,哦,现在这里跟以前也差不多了,都有事干......感觉冷吗?想吃点什么吗?”
“很冷......还有我现在需要止痛药。”
“你的身体你自己应该清楚,你的状态不适合注射镇疼类药物,别给自己开后门。”老a摇头。
“我需要舌下含服的.....我疼的要受不了。”
“别急,马上就到军区医院了,针打上,做完手术就好了。”
......
黎安只能默默地嘶着凉气。
车队在街道上疾驰,最终左拐右扭,驶入了军区医院的临时停车区。
两名医生,三名护士已经做好了交接的准备。
“上级要求我们与你们对接,现在伤员已经送到了,别给功臣留后遗症。”老a将黎安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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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俄边境接壤处,0451-073武装工事内,一个加强班正在做着例行检查。
一名中士端着99式望远镜,扫视着对面的俄哨所:“为什么新家伙还没运上来?这玩意连记录功能都没有......还有,老毛子最近可不安分啊。”
“班长,上面说了,我们对望远镜的需求不大,他们往咱这运的主要还是战备物资。”一名小战士透过工事的射击口,看向了对面。
“班长,又有部队往我们这边来了,感觉最近局势紧张起来了,是不是要打起来了?”
中士放下了望远镜:“打起来又如何?没打起来又如何?我们是军人,我们站在了第一岗,那么坚守阵地,就是我们的职责!”
“是!班长!”
“不能把和平的希望寄望于敌人,哪怕现在还不是敌人,枪必须握在手里,我们说话才能有底气。”
......
“首长好!”
“首长好!”
前沿观察哨内,两名中尉敬礼,然后说道。
“前沿阵地不要敬礼了,俄狙击手打得可是很准的。”陈识还礼,然后提醒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已经将补给运上来了。”
“首长,我们需要枪榴弹,我们迫切得需要反步兵的直瞄火力,现在主要缺少600米以上的反步兵火力。”
“运上来了,agl-22自动榴,qlb-06半自动榴,qlu-131,都运上来了一批,什么都有。”
张宇轩打开了文件夹,然后将数份文件递给了面前的中尉。
中尉接过了文件夹,他详细的检查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的,首长,需要的都在这里了。”
陈识侧过头,看向了远方的俄阵地:“毛子不太安分啊。”
......
没有硝烟的战争早已打响。
黎安斜着靠在病床上,她抬头看着天花板,逐渐放松了下来,现在已经安全了。
“喝点什么吗?”
老a抱着一个保温杯,问道。
“不想喝。”黎安摇头,她思考了一下,然后又叹了口气,她的伤并不用动大手术,异构体的初期救治做的非常完美。
“你在喝什么?”
“茶。”
“嗯?你这个年纪喝茶?”
“不要有刻板印象嘛,别这样看我,我比你大不了多少。”老a抿了一口热茶。
黎安翻了个身,然后长呼一口气:“喝吧喝吧。”
......
黎安摸了摸兜,然后摸出了一部已经没了电的公发终端:“有充电器吗?c口的。”
老a在床头柜前翻找了一下,随后,他翻出一部移动电源(充电宝)以及一根数据线。
黎安右手接过,随后单手将它们组装了起来,长按侧键电源键,随后,终端亮了起来。
“不会有消息的,别把这当几年前了。”
“所以呢......有电就行了,唉,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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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安爬了起来,她思考着现在的情况,然后也抿了一口热茶。
“挺香。”黎安笑了一下,然后微微吹了一下热水:“谢谢。”
“呐,我就说嘛。”老a也捧着一个保温杯。
黎安放下了茶杯,然后说道:“把我的裤子拿过来呗。”
“沾血了,而且左腿全破了,早处理掉了,哦,对了,说正经的,你裤子里的东西都被处理好了,你要吗?”
“要。”
老a很快就出去了,但没一会他就回来了,但他手中多了一个盒子。
“一个定位仪,两个止血纱布,小型摄影机......电池,你的遗书,还有两张纸条。”
纸条?黎安的表情微微一顿。
老a眯了一下眼,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你怎么了?似乎有些意外?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黎安没有想到老a如此敏感,她的表情只僵了那么一下,就被他察觉到了。
“没什么,z组的情况怎么样了?”
“都活着,你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已经问了好几遍了,他们都活着,而且他们活得非常好,至少活得比你好。”
老a将盒子放到了黎安的手旁:“继续,你还想说什么?”
“没什么,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不回去?”黎安打开了盒子,然后她检查起了盒子里的东西。
“我是谁你不用管,在你有人陪伴之前,我们不会离开。”
黎安打开了纸条,随后她低下头,检查了一下纸条上的内容。
“一串卫星电话号码,一张纸条一个号码,嗯......护送你过来的人什么都没说。”
黎安的表情变得僵硬:“呃......我可能需要一部卫星电话,还有,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不行,至少目前不行,你的状态很差,还有,你需要重新审查。”老a认真了起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命令罢了。”
黎安沉默了一小会,然后叹了口气:“谁的命令?”
“上面的。”
“谁?”黎安盯着老a。
“......”
“那我去死好了,我就应该死在一线的对吗?”黎安感觉这两个号码会解开很多谜团,她必须解开自己的疑惑。
老a的表情变了又变,他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不用威胁我,你只是价值高了一些罢了。”
“哦,所以呢?”黎安问道,她的手已经摸向了枪:“什么是价值高一些?”
“没什么,你是货物800,我是货物500,明白了吗?在国家意志下,你和我都微不足道。”
黎安抽出了枪,指向了老a的头,但她迅速察觉到qsz92t的重量不对,这支枪已经没了子弹。
老a仍在微笑着,他叹了口气,然后伸出手,将黎安手中的枪一点一点压了下去:“没冲动,雪很大,没必要继续死人了。”
“一部卫星电话而已,为什么?”
“你真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黎安,王女?”
黎安一惊,但她迅速抬枪,但过了一会,她又垂下了枪,因为这支枪压根就没有子弹。
“为什么......你会知道?”
“这个电话我打过......陈识也打过,而且异构体那边的人......我们也联系上了。”
黎安长叹了口气,她斜靠在床上,又叹了口气,她将手枪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这个冬天真得好冷啊。”
咔嗒!击针撞空,枪中确实没有子弹了。
黎安不死心的又扣动了扳机,但并没有其他的声音。
啪啪!老a拍了拍手。
房门开启,两名武装宪兵走了过来,随后,其中一名宪兵取出了一副手铐:“黎安中尉,抱歉......”
另一名宪兵轻轻的握住了黎安手中的枪,然后将其一点一点夺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
咔嚓!咔嚓!黎安听着手铐的声音:“我做的一切......都顶不过一个虚无缥缈的身份吗?”
老a转过身,叹了口气,他昂起头,沉默。
早就有人盯上你了......从你第1次察觉到不对那时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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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安被抱了起来,随后,宪兵抱着她走出了门外。
门外,几名全副武装的正注视着她,还有其他受伤了的战士,他们站在走廊中,注视着黎安。
“不要看了……都回去吧,不要看了,麻烦各位了,回去吧。”一名用手捂住了下垂的枪口,安抚着其他人。
......
雪下得很大,医院的道路已经被白雪彻底覆盖。
们押送着黎安,并从侧门离开了医院。
黎安看着医院围墙外的几辆猛士越野车和猛士医疗改,她苦笑得问道:“这次要去哪里?”
宪兵没有说话,只是转了个方向,直到他们来到了空地上。
“扶着她。”
“好的......”
黎安沉默的摇了摇头,她推开了试图搀扶自己的宪兵,忍着痛,强行站立了起来:“你们要做什么?”
老a取出了一条黑布,黎安的手猛得攥住。
“我不需要,让我死得明白点!!”黎安有些愤怒,但更多的却是无力。
老a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强行为黎安蒙上了黑布:“我叫周正民,站稳了,打歪就难受了。”
“......”
咔嚓!手枪清脆的上膛声在身后响起。
黎安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大口喘息着,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垂着双手,等待着审判的枪声。
面对死亡,黎安只能尽力保持平静,维护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白布已经准备好了,a,可以开始了。”
砰!
并没有过多的感觉,就像自己并没有被击中一样,黎安的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后背流出的血液逐渐浸湿了白色的病服......
......
可......为什么还有感觉?
黎安迷茫着,但她感觉背部越来越疼了。
谁家好人用他妈64式打人啊!!!
黎安感觉自己被扛了起来,一名宪兵扯下了黎安戴着得黑布,她终于是看清了四周的环境。
他们正在向越野车快速移动,此时,车门已经完全打开了,一名正在等待着她们。
“急救!急救!妈的快止血!”
“卫生员!卫生员!”
急促的低吼声在四周响起,黎安感觉声音越来越模糊,黎安的头猛得垂下。
在失去意识前,黎安觉得自己可能要“失踪”一段时间了。
......
周正民的手缓缓颤抖着,随后,他无力的将冒着烟的64式手枪丢到了一旁。
车内迅速忙碌了起来,弹头留在了黎安的体内,她需要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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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
“坚持住。”
握住了黎安的手:“黎安!黎安!坚持住!”
黎安的手并没有什么温度,她是失血过多了,原本白皙的脸更加苍白。
黎安感觉自己很冷,不仅是身体上的,心理上也是,她并没有想到自己在一线上拼死搏杀,最后却落到了一个秘密处决的下场。
“血止住了!”
周正民蹲在了黎安的身边,他轻声嘱咐着:“离开这里,别回来,我们的大部队不在这里,那帮狗东西不安分,一会就有人来劫车了,做好准备。”
车门旁的将枪带摘下,将qcq171放到了一旁,随后,他打开了车锁。
“金蝉脱壳.....呵呵,按计划执行吧,别反抗,明白了吗?”
副驾驶座上的宪兵点了点头,他打开了车窗上的检查窗,将一根红布条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