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私域结界里，萧晓倩看着手背屏幕，说：“大伯，我这里遇到点问题。”


    “是倩倩啊，什么问题？”


    “宋堂兴和辛灿在西区闹事。”


    “不可能。”


    “千真万确，他们就在我面前。”


    “好，我问问他们。”


    宋堂兴喊了一声：“都闪开！”


    原本在宋堂兴身边的看戏群众，瞬间散开。


    宋堂兴和辛灿站得更近一些，各自展开了私域结界。两人的私域结界由于提前设置好，两个私域结界连接在一起，成为了一个更大的私域结界，将两人包裹其中。


    “萧长老，不知道什么事？”宋堂兴说。


    “啊兴，你和啊灿，是不是在西区？”


    “是，我们在执行任务。”


    “任务？什么任务？谁让你们去的？”


    “萧长老，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萧康成怒了，说：“我是分管你们的长老，你们执行任务，我还不能过问了？”


    辛灿说：“萧长老，既然我们敢越过您，我们自然不怕。这事，我作为您的下属，非常建议您，别趟这浑水。”


    萧康成想了想，说：“是白副掌门？”


    没等宋堂兴和辛灿回答，萧康成摇摇头，心中自我否定：“这家伙虽然处处跟我针锋相对，但不至于有胆量直接调动我的下属。”


    答案呼之欲出。


    萧康成说：“你俩现在马上回来，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


    “萧长老，我作为您的下属，非常非常奉劝您一句，别趟这浑水了。您就当我们违抗您的命令，私自出外执行任务，反而对您，对我们，都好。”辛灿说。


    “那是我亲侄女！虽然我和她老爸不和，但都是萧家人，仇恨不隔代。”


    “那就劝劝您的亲侄女放弃吧，以您在剑道派的地位，保住一个旧城区西区，问题不大。为了诺大一个萧家，您更应该知道孰轻孰重。”


    “行，你们先别出手，我去跟她说说。”


    萧康成再次联系萧晓倩，跟她说：“倩倩，这事不简单。虽然你是萧家家主，我无权命令你，但希望你能为了萧家考虑，放弃争位。我可以答应你，无论谁上位旧城区的总话事人，我会为你保住西区，甚至要我拼了这条老命，那也可以！”


    萧晓倩听出了不对劲，问：“你们剑道派参与进来了？”


    萧晓倩之前以为，宋堂兴和辛灿纯粹是路过，见到发生了冲突事件，过来打抱不平的。


    剑道派的宗旨，是要为大多数人，创造一个相对公平的世界。为弱势群体打抱不平，特别是在旧城区这种灰色地带，是贯彻宗旨、执行层面上的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


    剑道派毫不关心外界入侵，因为在他们看来，钢筋混泥土造就的城市，不过是物质层面的“死物”，放弃就放弃了，毁坏就毁坏了。人类才是世界存在的核心“活物”，只要绝大多数人能去避难、能转移出去，问题都不大。有活物才有世界，只剩死物的话，地球不过是个大一点的蓝色石头而已。


    但由于飞鹰组的存在，给剑道派表现的机会不多。因为，一旦出现冲突事件，飞鹰组会非常迅速处理完这类冲突。在剑道派的人赶来前，冲突的双方早已离开。哪怕最后找到受害的弱势群体，弱势群体也因为住在旧城区，不敢得罪本地的飞鹰组，要么讲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事件，要么闭嘴不谈。


    好在，一个城市里的冲突事件实在太多了，给剑道派小辈练手的机会非常多。


    萧康成回答她：“具体情况我还不知道，但……不容乐观。你不需要考虑，完全按我刚才跟你说的做！”


    萧晓倩看了看林旦华，看了看手下。


    她又转头看了看张尘他们这些年轻面孔。


    这些人都在为同一个目标努力。林旦华不知道失败的话，他是第一个死的吗？平哥他们，不知道失败的话，他们全家老小都要遭殃？张尘他们，哪怕新上位的总话事人不敢随便杀害朝海港的居民，难道接下来的日子会好过？


    萧晓倩想到了仇人李震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拿下他人头的机会！喜爷退休，是旧城区近几十年来的头号大事，此时此刻此地，将是最理想的修罗场！


    她暗想：“难不成我真要放弃？难不成，我要背叛大家？背叛忍辱负重了几十年的自己？”还有一个关键问题，“东区话事人黄麒龙上位后，大伯萧康成真有能力保住西区？”


    她摇摇头，“黄麒龙这人上位东区话事人后，胡作非为，还不受到惩罚。一旦上位总话事人的话，我们三个区的话事人，根本不会好过，甚至性命难保。”


    开弓没有回头箭！


    她对萧康成说：“大伯，一荣俱荣。要么争位成功，要么大家一起死！”


    萧康成叹息一声，想着怎么劝她回头是岸，却被宋堂兴不断尝试插线进来。


    “倩倩，你稍等一下。”


    萧康成切屏到了另一边。


    宋堂兴对萧康成说：“如果还是执迷不悟，还是没有站对队伍，那牺牲你的小侄女算了。”


    “你这话说得倒轻巧！”


    “这有什么，你活了几十年，都活到狗身上了？啊灿怕你，那是他资历浅，我宋堂兴直话直说，虽然真话难听，但你听得进去，自然对你最好。”


    宋堂兴越说越兴起，继续说：“如果你真那么喜欢你侄女，或者想保留点萧家血脉，那你去找私人机构，以她的基因作为基底，生产一批复制人出来。到时候，挑选出基因表达最高或最满意的出来，这就差不多了。”


    他质问：“我们人类都在往半机械化和异能化的进化途径在走，感情这种东西，有这么值得珍惜吗？”


    在萧康成思考之际，宋堂兴劝说：“情感，可能是限制我们发挥最大潜能的枷锁罢了，萧长老，听我的，我真心想为您好，您抛弃算了。”


    萧康成活了几十年，三观稳固，没有那么容易被宋堂兴说服，于是说：“我作为你们的分管长老，命令你们马上回来，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辛灿叹了口气，说：“萧长老，您又何必呢？”


    宋堂兴摇摇头，不说话。


    萧康成一脸无奈，说：“我知道，这背后是掌门在撑腰。虽然我不敌掌门和掌门的势力，但掌门目前也不会拿我怎么样。但对你们这些护法，我们分管长老是有人事权和财政权，随时可以向长老会申请调整你们的位置和待遇，而且作为分管长老，占票是30%，也就是只要再拉到20%的票，就绝对能搞定你们。而且也说不好，这事过后，会不会出现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情况，你们自己考虑吧。”


    宋堂兴说：“既然这样，我答应你，萧长老，你说你自己负责的！”


    “你们现在马上回来，一切我来负责！”


    这时，北区传来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