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灿不反驳，正色听言，巧巧也乖乖坐好。


    平寿缓缓道：“我先提个假设，因果是单一的吗？即：已知他人主动伤害我，会欠我因果，若他人主动对我示好，我在此刻，是否被动欠此人因果？”


    呈灿没回答，巧巧目思，平寿稍顿，续言：“我暂且不肯定答案，先说我的想法，自恢复神智以来，我夜观天象，从宇宙星辰运转中，悟得因果道。”


    平寿徐徐道来：“每个生命，如星辰般，有自己的时空力场，设：我是质量大的黑洞，行走于万千星辰之间，于时空中，自身引力被动影响其它星球，时空弯曲或相对力，类同影响他人的生活。但只要我走过去，同时，不主动产生更强的引力，即：科学研究所称的黑洞苏醒。那么，我们互相之间，一切照旧，只是存在于同一个时空，不产生力的反应，同时也不该产生因果效应。”


    逻辑清楚，可想象画面，呈灿和巧巧点头。


    平寿续述：“等于说，没人惹我，时空很平静，只按各自规则运转，可若有星辰惹我，其引力影响我的稳定存在，则，我会自沉寂转为活跃状态，主动将其吞噬。这个过程前后，由惹我的星辰，引动的力场变化，带动更多星辰进入我的吞噬范围，包括与此事不相干的陨石，也被我这颗黑洞吞噬。你说，这件事，是我的因，还是他人的因呢？首先，我是被动的，而我质量强大，无论我做什么，即使我不动弹，也有力场反应，这是否代表，我只要活着，就有因果影响外界？我想，平均真神不会这么设计，不公平不公正的规则。若此逻辑不成立，则意义相反，我处于被动时，影响他人生活，正如我的存在，被他人使用直播或视频拍摄出去，被无关人员看到或听到，这种情况下，无因果。”


    平寿稍顿，轻道：“从公平公正的天道规则看，因果，即我想的这般。”


    巧巧长吸气，压下激动，轻问：“听上去，真是你认为的，由品咄品瑟孙子引起的事件，无论你杀多少人，只要被这件事牵扯进来，都会由他俩承担因果？这是平均真神设计的因果道？品砧吕葭又策划品烟的事，呈灿婆婆也参与了，所以说，品烟被杀一次，与我们无关，全部因果，都由她们自己承担！”


    平寿点头，呈灿难得没有笑意，但不急躁。


    她不修因果道，且，此无定论，只属感悟。


    遂，呈灿反问：“我借品砧的一句话，万一，你猜错了，后悔都没用。”


    平寿淡然：“后悔？我后悔过，巧巧后悔过，你后悔过，品砧和吕葭肯定也后悔过。生命存于时间流逝中，过去的，永远回不来，平均真神传道有言，时与间融道，可顺流，可逆改，生不知数，死不知时。这句话的意思，已经清晰表明，生命对过去发生的遗憾后悔，想要修改后的满意未来，却非每个人都能修得此道，大部分，如我们，可能永远活在后悔中，计较这些，无意义。”


    巧巧同意，平寿转言：“假设，因是过去，果是未来，可知，每个人后悔过去的遗憾，都只能感同身受他自己，不该做，或想要忘记，但又忘不掉，说明因还在，这就体现出，因果效应，只生效于各自本身这一环，自己的因，得自己的果，需自己去解。因为无论怎么后悔，都无法感同身受他人的想法和后悔，若他人无悔意，相对看，或没有他人的因，则，这个因果，准确说，所谓想象中，两个人都后悔的事，只有自己需要去解，我称为，因果的主动性。”


    呈灿凝神，平寿看她：“结合前言，我感悟的星辰因果道，可得出结论，因果同样具有被动性，我受其它星辰伤害，主动开始吞噬，过程中，灭杀的所有存在，都非我之因，我也不会后悔，该后悔的，是伤害我的星辰！因果加于其身，不解除，永相伴，而那些受此事件影响，主动或被动参与其中的，又分主动和被动因果，主动的，同样该由他们自己后悔，被动的，只要不与我产生敌意，则，他们不会后悔，不产生自己的因，只需被动等待他人因果偿还。”


    平寿微笑：“现在，答案似乎解开了，因果并不是单一存在，若他人主动对我示好，我在此刻，并不会被动欠此人因果，同理，恶意伤害也是一样。”


    巧巧目喜得笑：“就说嘛，我早都明白啦，这叫正当防卫，平均真神公平公正，不是设计小打小闹，他创造的是宇宙世界完整规则，因果属于天道，这么大的影响范围，包含轮回和转世，怎么可能只允许正当防卫个体？放在天道和轮回转生的角度看，只要是正当防卫，肯定是斩尽连接，杀多少生命，都不违反因果规则，相反的，被伤害，只允许正当防卫伤害自己的个体，而且，不能过重，也不能在防卫成功后，再主动伤害对方，不能斩草除根，更不能防卫对方的帮手，这是生命自己给自己创造的群体生存规则，与天道因果无关。”


    一语点破宏观与微观，呈灿目动，暗打量。


    没想到，巧巧能有这种眼界，显然没人教。


    是她自己感悟的，可证，其修道天资甚佳。


    平寿思析，对巧巧此言颇有感，暗暗赞赏。


    后道：“说的不错，比我的感悟，简洁，透彻，还得是你呀，小公主。”


    巧巧得意：“俗话说，以德报德，以怨报怨，现沉渊在田，等得势后，是以德报怨，还是以怨报德？修因果天道，需看自己修的是哪个方向，是修生命文明自己创造的规则体系，还是天道自然，公平公正的宇宙中，众生所向？”


    平寿点头，巧巧吐吐舌头：“我就懂这么多，不是你讲因果道，我还在迷糊中，想不明白呢，哼哼，总之，杀品烟，肯定跟你无关，没有什么万一！”


    平寿看呈灿，问：“前辈，我和巧巧观点一致，你如何说服我的本心？”


    这是该回道悟，呈灿容正：“你论因果，我不懂此道，只能先回问你。”


    平寿点头应允，呈灿方道：“你借此理，映.射品砧，那我问你，假设你的因果道正确，有主动和被动两面性，若将此道逻辑圆满，必须有还因果的过程和正确方式，否则，你只有产生因的效应，却无偿还果的途径，怎么断定？”


    此问在理，巧巧思瞧，平寿不急，慢回道：“首先，被动上，不只我有质量引力，影响时空，他人同样有，在同一时空存在中，或我看直播，听信息，一样受其影响，但在对方离开后，我们互无牵扯，这可能也是被动偿还因果的一种方式，由天道在运作，只要我们不故意产生敌对，所有规则保持平衡。”


    呈灿静听，平寿再言：“其次，主动伤害我，导致我主动或被动产生吞噬力量，毁灭我能波及的一切，只要伤害我的星辰，力场还在，因果永远不会结束，影响多少星辰，我就可以毁灭多少，我毁灭多少，对方就承受多少因果，除非，我主动离开这个时空，给对方处理因果的时间，否则，永无结清之日，世世代代，都在偿还中。可以是天道安排，也可以是他人代偿，比如，人际交往社会体系，是很好的一种互通方式，不断被他人伤害，又不断伤害他人。”


    平寿只悟得片面，不好讲太细，遂转言：“同理，假设，我不是单一的黑洞，而是和对方一样，自己也有复杂的因果，无数零乱的牵扯，将形成死结，以战争和毁灭作为终结，全部入轮回，一次次转生，一个个，陆续结清，这可能也是处理方式，如平均真神传道之言：十轮回灭一印，十印散，道果成。”


    巧巧好奇：“后面不是还有吗？道果成，炼无上道也，你认为道果，是指结清因果？而不断结清前世因果的过程，就是修炼无上道？最终没有因果？”


    平寿轻点头：“可以这么总结，道果，无上道，又或许，没这么复杂。”


    呈灿轻思言：“众星修己身，十轮回灭一印，十印散，道果成，炼无上道也；无上分百道，光明归五，暗黑取半，独各丢一也。百道中，因果占一。”


    见她不再说，平寿思道：“正是，道分百数，因果为一，被动力场，存在意义，不定论为纯粹的因果，而在我自身。即，我越强大，和星辰质量一般，能影响的时空便越大，此时，我有两个选择，正向影响，或负向影响，这取决于，我修的道。若我心动，主动负向产生引力作用，即一切皆毁灭，是否产生因果，不说好，若我心动，主动正向扩散生命作用，即太阳光照射，将生命孕育，你说会如何？我主动对他人好，他人会欠我因果吗？当然，正负向，只是我对道的一种理解，具体修的道，是哪一类，该做什么选择，或只看自己。”


    巧巧赞同：“杀道，就是不停杀杀杀杀，有什么因果？杀到最强就是！”


    平寿轻应：“杀道，或是毁灭之道，或是其它，总之，是伤害，就像我现在，存在于时空力场中，处于被动沉寂状态，现实的新闻媒体，影响现实虚拟两个世界，却有无数人骂我，诋毁我，都是他们主动产生的因，以后，只会他们自己后悔并偿还，只要我不主动无端伤害他们，这些因果，我无需在意。”


    平寿觉得有些复杂，遂简单总结：“这就是因果的两面生效性，没有对象时，不会有因果。我若主动向两个世界投诚，说要和平救世，为npc传道，影响他们向和平转变，则，我会主动欠下两个世界的因果。若我不救世，将所有伤害我的人，杀干净，可能也是一种方法。如我无端毁灭，或能结清，伤害我的，其自己产生的因果，这叫一报还一报，因果两清，正向和负向的运用。”


    巧巧恍然感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听玩家说，黑洞不停吞噬星辰万物，它们是在主动产生负向作用，以帮助清理星辰主动产生的因果，以怨报怨，以因清因，同时，还可能修炼杀道，杀越多，实力或越强，但有漏洞。”


    巧巧眼亮：“若主动杀掉那些伤害你的人，却因你实力不够，只能杀掉一部分，而这部分，又将无关人等牵扯进来，这样做，不是凭空增加因果吗？”


    平寿露笑：“所以，只有强到顶点，有能力制定部分环境内的规则，才能运用好此方法，点名杀谁，就能杀谁。在现实的很多传说故事中，就有此道，说是某高人，掐指一算，就知谁谁谁，在何年何月何事中，欠其因果，需与其个人偿还。若不到此境界，或不修因果道，应无此烦恼，但多有被动偿还。”


    平寿注视呈灿，正道：“前辈，因果论的感悟，我已陈述完毕。在此道之中，我的本心，极为重视，我没兴趣无端击杀那些伤害我的人，他们的因果，自有他们偿还那天。现在不还，修炼无上道，总有一天会卡住，因果是规则，不可能消失，就算不修因果，也有相关天道作用才对。总之，我以本心所向，念天地有感，不管他人如何，只修我自身。若当权，必会承受无尽因果，故，不当权，是我本心选择，更是修炼自身无上道的必经之路，我绝不会妥协。”


    此言，断定，不会救世，相反，或会灭世。


    呈灿隐隐凝眉，沉气静思，注视平寿良久。


    方点头，回道：“好，实话说，你若选择救世，呈家绝不会与你合作。”


    平寿微愣，巧巧也奇，呈灿轻道：“呈家先祖，救世失败，田家思想，与和平共存无异，但如今，已经濒临灭族，无端被玉氏针对杀害。平均真神，何其伟大，创造公平公正的和平世界，结果呢？一样失败，真信徒平氏，几乎灭绝，呈家没有那么大的志向，也没有那个能力，联姻改革，只为生存延续。”


    平寿沉默，呈灿转言：“罢了，这些都是当权者的私心，不愿牺牲，你肯定能明白，这个世界，没有家族救世，正是因为看透这层历史，世界很大，每往前一步，都可能招来灭族之祸，强大自身，才是硬道理，这点，我和你观点很相似，呈家有意与你合作，也是先判断你的实力，然后才选择一同进步。”


    平寿露笑，呈灿也笑：“你既与我论道，要我说服你的心，我便谈些个人看法，不论因果，只讲个人，或许，对你的成长，能有些作用，便于合作。”


    巧巧乖乖坐好倾听，平寿点头，呈灿问：“我先提个问题，你可看透，羽智，为何认为，你的思维，是最底层的旧科技？更是现实人类的基因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