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这狗皇帝似是终于处理完手中之事。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落在白帆身上,那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与审视,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淡淡地说道:
“九千岁,今日心情不错嘛?”
你虾呀!我去你*的心情不错!
白帆一听这称呼,心中猛地一紧,知晓狗皇帝这是在故意给她下套,暗自腹诽道。
她强忍着被晾了许久的怒意,脸上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恭敬地回答道:
“陛下,老奴惶恐,这‘九千岁’的称呼,老奴实在担不起。陛下直呼老奴姓名即可。”
我是你爷爷!*的,狗皇帝!
“呵,平身吧。”
瑾穆琰冷哼一声,静静地看着白帆表演。
表面上:白帆恭敬的起身,动作刻意不紧不慢,面露喜色,仿佛刚刚的长跪都是应该的。
“陛下圣明,老奴自是因陛下的生辰宴即将来临而倍感高兴。”
内心里:狗*的皇帝,俺日淋酿!现在才让我站起来,谁给你嘴巴装拉链了吗?不拉就不会说话!
同时,白帆心中暗自庆幸,好在刚才调笑小太监时并非毫无所获。
总算是对这地方有了些许了解。
她清楚这里是盛乾王朝,现任皇帝称号“圣德宏武帝”,皇帝膝下有七个孩子。
白帆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陛下,不知今日召老奴前来,所为何事?”
皇帝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冷冷地说道:
“鹂妃昨日殁逝,朕命你守在七公主身边,好好照顾她。若是七公主有个闪失,朕定不轻饶,必取你项上人头。”
白帆听到皇帝那冷漠无情的话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鄙夷,又一次暗自腹诽:
“哼!太上皇一死,这狗皇帝就迫不及待地找理由来排挤我。当真如此薄情寡义。还有那鹂妃,好歹曾与他夫妻一场,如今人已逝去,他竟连一丝怜悯都没有,还妄图拿七公主之事给我定罪,真是其心可诛。”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与不屑,却又很快掩饰下去,依旧恭顺地回应道:
“陛下放心,老奴定当竭尽全力,可七公主的安危也并非老奴一人能够全然掌控,还望陛下明鉴。”
皇帝却丝毫不在意她的辩解,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那眼神仿佛在说,若有差池,你必死无疑。
“退下吧。”
“喏!”
说完,白帆便缓缓退了出去。
白帆心中明白,自己如今陷入了一个极为棘手的困境,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底默默诅咒这皇帝的冷酷与阴险。
她隐约能猜到之后会被如何针对了。
白帆踏出养心殿后,便径直朝着寻找七公主的方向而去,只是这皇宫庭院重重,她很快就迷失了路径。
她一拍额头。
“啊呀!差点忘了我还不识路,都怪那狗皇帝!”
得找个人带路去七公主的宫殿,白帆心想着。
正焦急间,她目光随意一扫,正好瞧见刚刚那个小太监端着盘子路过。
白帆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一抹奸笑,赶忙招手示意其过来,高声喊道:
“小太监,过来。”
小太监听到喊声,身体猛地一僵,抬起头来,与白帆的目光正好对上。
他心中暗叫不好,此时再想逃跑已然来不及了。
“大…大公公。”
“又见面了,咱们还真是有缘啊。”
“嗯……”
我能不能不要这个缘分啊。
小太监低垂着头想道。
他双手稳稳端着一个盘子,走到白帆跟前,面露难色说道:
“大公公,我这正得给六皇子送绿豆糕去呢,可耽搁不得。”
白帆轻轻摆了摆手,安抚道:
“你且安心,我自会安排妥当。”
说罢,她又随意一瞥,唤来一名丫鬟,问道:
“你此刻可有事务在身?”
丫鬟恭敬地回答:
“回大公公,并无事情。”
白帆于是将小太监手中的绿豆糕递到丫鬟手里,神色平静但语气不容置疑地吩咐道:
“你且代他走一趟,将这绿豆糕送去给六皇子,若是六皇子问起缘由,便说是我带着小太监领了皇上的命令,急着去照看七公主,故而才托付于你。务必将此事办妥,莫要出了差池,若有半分闪失,仔细你的脑袋。”
丫鬟听闻,赶忙屈膝行礼,诚惶诚恐地应道:
“是,大公公,奴婢定当尽心竭力,不敢有丝毫懈怠。”
言罢,她双手接过绿豆糕,匆匆朝着六皇子的住处而去。
“呐!安排妥当了。”
白帆转头说道。
小太监见此情形,自知已无推脱之由,虽满心不情愿,也只能自觉的默默在前面给白帆带路。
白帆随小太监一路朝着七公主所在的冷陌宫走去。
一路上,白帆只觉这里愈发幽静,四周静谧得让人有些心慌。
走在前往冷陌宫的蜿蜒小径上,她心中对鹂妃之事满是疑惑,转头向身旁的小太监问道:
“你且同我讲讲,那鹂妃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何陛下那般厌恶于她?”
小太监一听,面露难色,忙不迭地摆手道:
“大公公,小的入宫时日尚浅,对此实在是不知情啊。”
“嗯?”
白帆秀眉一蹙,双眼一瞪,目光中透着威严与不容置疑。
小太监被这眼神一吓,脖子微微一缩,赶忙改口道:
“大公公恕罪,小的这就说。那鹂妃本是阿黛拉公主,来自炎荒王朝那蛮夷之地,是与我朝联姻而来。陛下似是对炎荒王朝心存芥蒂,偏见颇深,故而对鹂妃也极为冷淡。七公主因着母亲的缘故,在宫中最不受宠,被安置在冷陌宫,身边连个侍奉的丫鬟都未配备。”
小太监说着,语气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怜悯,可转瞬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啧啧!
听着七公主的待遇,狗皇帝在白帆心里又降了一级。
走着走着,白帆发现前方宫殿正在举办丧事,宫殿装饰皆为白色,在这略显昏暗的天色下,透着一股凄凉与哀伤。
此时,一阵冷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那声音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怨。
小太监被这阴森的氛围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他怯生生地看了白帆一眼,眼神中满是祈求:
“大公公,前面就是冷陌宫,小的……小的能不能先行告退?”
白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
“去吧,去吧。”
小太监如获大赦,连忙转身逃离了此地。
白帆独自走到冷陌宫前,轻轻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