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bisoft游碧公司的人把平板电脑往包里一塞，两手一摊。
任谁看都像投降。
谈判桌上的火药味这才散了些。
“删了。二十再往上加吧。”
“漂亮！”
吴主管第一个叫好。
他拍拍周磊的肩膀。
“厉害啊！”
“过奖了，哈哈。”
“我算知道亚星为啥这么牛了。手下全是这种人才，想想都可怕。虽然不是同行，也够吓人的。”
“亚星？”
游碧公司的科长看着吴主管。
“是啊，他们俩都是亚星的。这圈里谁不知道啊？你不知道？”
“啊……”
科长脸上有点挂不住。
他完全没调查过对方的背景。
也是，拿工资干活的，谁会管那么多。
吴主管暗自好笑。
可同样是打工的，这周磊怎么就不一样呢？
对待工作的态度天差地别。
对周磊来说，工作就是命。
对游碧公司的人来说，工作只是工作。
这就是差距。
“这小子，啧。连这都不知道？对了，金科长，最高能给多少？”
“呼……”
游碧公司的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
“您说的，我完全同意。价格肯定要涨……”
“但是？”
周磊和陆鸣的眼神像激光一样射向他们。
科长擦了擦汗，接着说：
“您也知道，我们没权做主。得回去跟上面的人商量，最好能有点更实际的，怎么说呢……方便我们跟上面解释的证据。这样会容易很多。”
吴主管也点点头。
“对。你刚才那番话虽然精彩，但怎么说呢……有点像小孩子做梦。你知道的，做生意不能这样，尤其跟上面打交道。”
吴主管用食指指了指天花板。
“嗯……”
周磊开始琢磨。
都到这份上了，怎么才能再加把火？
这时，陆鸣把手机屏幕递了过去。
“这个怎么样？”
“？”
周磊和吴主管都一脸问号。
“我的b站频道。”
“嗯……是啊，然后呢？”
陆鸣点了点订阅数。
“游碧公司说要按内部标准，那应该是昨天的订阅数吧？当时是五万三左右。”
“嗯……应该是……啊？！”
吴主管和周磊同时惊呼。
陆鸣手机上显示的订阅数，赫然是八万一。
一天涨了三万。
“这，这怎么可能……？”
“我们剪辑师今天早上刚把视频传上去。”
不对，甚至不到一天。
肖鹿上传视频才几个小时。
“什么？早上上传的？就涨了三万？什么视频这么厉害！？”
吴主管大惊小怪，游碧公司的人也议论纷纷。
他们显然不信，但看到视频标题后，就明白了。
【钻石之路 ep.1 挑战世界纪录！】
【钻石之路 ep.2 破纪录前吃酸菜鱼】
【钻石之路 ep.3 世界纪录达成！】
记录了历史性时刻的视频。
“就因为这些视频，订阅数涨了这么多？要不要一起看看？”
吴主管问游碧公司的人，然后直接把视频投屏了。
温暖的阳光被黑色窗帘切割。
即使是正午，肖鹿的房间也一片昏暗。
“哈……”
连续三天熬夜剪辑后，肖鹿倒在床上。
她庆幸自己买了遮光窗帘。
这样即使是大白天也能睡个好觉。
她闭上眼，正要睡去，却又猛地坐了起来。
“哈……”
她揉揉眼，皱起眉头。
“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是苦笑。
“就为了那家伙……为了烤核桃……”
她还有事要做，不能就这么睡了。
其实不做也行，但一想到烤核桃，她就想做到最好。
她拿起床头的手机。
昏暗的房间里，手机屏幕的蓝光照亮了肖鹿的脸。
即使光线昏暗，也能看出她脸上的疲惫，但……
咚咚——
她的心跳得像跑步一样。
身体累得要死，脑子却异常兴奋。咖啡喝太多了？
还是因为这是她目前为止剪得最用心的一部视频？
“就看看反响，然后就睡。”
肖鹿的手微微颤抖着，点开了视频。
【钻石之路 ep.1 挑战世界纪录！】
【钻石之路 ep.2 破纪录前吃酸菜鱼】
【钻石之路 ep.3 世界纪录达成！】
三部视频记录了烤核桃冲击钻石段位那天的旅程。
那天直播时间很长，内容也很多。
更何况还有打破电磁波记录这个特殊目标，所以她特意做了新的系列——“钻石之路”。
新系列，新剪辑。
所以肖鹿很想知道观众的反应。
她看着评论区，等待着视频首播。
-一大早就看烤核桃？营养早餐走起！
-今天早餐就吃核桃麦片了
-核桃嘟嘟嘟嘟～
-上班路上正好赶上。话说为啥要首播？
-‘钻’石之路，牛逼
-老子无业游民一大早就爬起来了，结果“首播还有十分钟”？
-啊，好气啊，首播
-算好时间拉屎，准备边拉边看，结果“首播还有十分钟”？
-哇，钻石晋级赛的视频来了？
-这哥们真干成了？那电磁波记录真破了？！
“不会吧。”
肖鹿感觉一阵头晕。
评论太多了。
看得她都喘不过气。
烤核桃每天都要面对这么多评论吗？
她再次感叹烤核桃的厉害。
肖鹿一条条仔细看着评论，等了十分钟。
“开始了。”
视频终于首播了。
开头和之前的视频没什么区别。
观众也只觉得换了个系列名，没人在意剪辑风格的变化。
毕竟他们来看的是烤核桃打晋级赛，而不是剪辑。
在钻石晋级赛这个强大内容面前，剪辑其实无所谓。
所以肖鹿才敢尝试一些新的东西。
一些细微的，不影响大局的变化。反应迟钝的人可能根本注意不到，即使注意到了也不会在意。
他们第一次感受到变化，是在烤核桃第一次射箭的时候。
-哇，射了。
-帅！姿势满分
也就是第一个动作场面。
强劲的鼓点响起，烤核桃移动的地方被涂上了颜色。
-？？？
-？！那是什么？
-怎么回事？失误了？
-哇，好可爱
就像有人用彩色铅笔在视频上涂鸦一样，鲜艳的颜色随着烤核桃的动作移动。
拉弓的手臂被涂上颜色，然后颜色蔓延到箭上。
随着鼓点越来越强劲……
嗖！
-！？
-哇！
-牛逼！
-厉害。
混乱的场面中，被涂上颜色的箭格外醒目。
它像主角一样，在广阔的战场上留下了醒目的痕迹。
箭穿过重重障碍和人群，最终——
噗！
-！？
-哇！
-牛逼！
-厉害。
正中目标。
那一刻，整个画面变成了黑白。
然后，被箭射中的目标短暂地亮起了箭的颜色。
在失去色彩的世界里，这抹亮光格外显眼。
不仅如此，一个巨大的，像是用毛笔画的“x”出现在目标身上。
代表死亡。
短暂的停顿后，世界恢复了色彩，画面重新回到烤核桃身上。
-哇！！！
-卧槽，牛逼，像看动作大片
-能看到箭的轨迹，感觉更帅了
-厉害，剪辑升级了？！
-这次的风格不错
-holy shit
-钻石晋级赛连剪辑都不一样牛逼
-哇，像美国b级片
评论区一片好评。
“太好了。”
肖鹿疲惫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她把手机放在一边，然后在床上昏睡过去。
【订阅：5.9万】
在她睡着的时候，订阅数已经涨了五千。
现在，陆鸣把手机递给吴主管的时候。
【订阅：8.1万】
订阅数已经涨到了八万一。
“啊，看完了？”
吴主管看完视频，喃喃自语。
“这视频真牛逼。”
这是他的真心话。
游碧公司的人也看得目不转睛。
“比想象中厉害……”
“个人居然能做出这种质量？”
这视频的质量甚至比他们公司的游戏广告还要高。
看着他们失魂落魄的样子，陆鸣问道：
“怎么样？”
“啊？”
游碧公司的科长这才回过神来。
“视，视频很好。”
“我不是问视频。”
陆鸣又点了点订阅数。
“这足以证明我的未来价值，对吧？这才一会儿工夫，未来就已经变成现在了。”
说话间，订阅数又涨到了8.3万。
“看视频的功夫就涨了两千。”
“……”
面对如此惊人的增长速度，他们还能说什么？
只能……
“我们会带好消息回来的。”
他们说完就离开了。
“好样的！好样的！”
游碧公司的人一走，吴主管就拍着两人的肩膀。
“你们俩太厉害了！我都没反应过来！哈哈！”
陆鸣和周磊也很满意这次谈判。
对方已经服软了，肯定会有好消息。
他们蹭了吴主管一顿午饭，然后回家了。
“我们先走了。”
“好，慢走！”
吴主管把他们送到门口，然后回到公司。
“呼——”
会议室里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的硝烟味。
“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啊，哈哈哈。”
想起刚才的唇枪舌剑，他不禁笑了起来。
但很快……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又是日复一日的重复工作。
“好无聊。”
他突然感到一阵空虚。
就像看完演唱会回家后的空虚、失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主管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阳光。
果然，还是少了点什么。
叮！
这时，手机响了。
【烤核桃开始直播了！】
“嗯？下午三点？”
今天直播得挺早。
按理说他应该忽略这条消息，但……
“直播观众涨了多少呢？”
世界纪录的视频让订阅数一个上午就涨了三万。
那直播观众呢？
他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