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吧……这……”
吴主管已经不仅仅是赞叹，而是忍不住鼓起了掌。
“这什么情况？哇……”
明明就是大家在奥运赛季经常看到的射箭比赛，对国人来说，也算是司空见惯的场景了。
“噗！”
然而，当一支支箭矢理所当然地射中靶心时，
吴主管确信，这“完全不一样”。
“天才……”
之前听周磊说过，陆鸣是个射箭天才。
他不是不相信，毕竟最年轻的全国冠军，肯定算得上天才。
奥数比赛最年轻的冠军，当然也是天才。
但是，普通人会对这些成就有什么特别的感触吗？
新闻会大肆报道吗？
大多数情况下，只是在新闻里简短地提一下，连脸都没露，过后大家也就只记得，这是个脑子发育得比较早的聪明孩子而已。
甚至有很多天才儿童，长大后智力反而下降了。
体育天才也是一样。
很多时候，他们的天赋会随着时间消逝，最终变成一个普通的运动员。
吴主管似乎无意识地把陆鸣也归入了这一类。
这并不是因为他悲观，而是因为，只要是有点阅历的人，都会这么想。因为经验告诉他们，事实往往如此。
只不过，陆鸣并不符合这些经验数据。
他是个例外。
一个特例。
一个违反规则的存在。
远远超出了正常人的认知。
“这才是真正的天才。”
陆鸣，是个真正的天才。
这时，传来导演不满的声音。
“啊，不是，这不对啊？应该是因为太真实了，游戏高手反而不适应，手忙脚乱……才对。唉……”
“这就是你们的营销策略？”
“没错！因为这个系统的真实感，比其他游戏环境要强得多！所以，为了突出这一点，就必须让游戏高手，在这种环境下失误！”
“哎哟，那现在怎么办？计划失败了。”
吴主管开玩笑地揶揄了一句。
导演无奈地摇了摇头。
“该死，这算什么……”
但是，深知导演性格的吴主管，看出了端倪。
“导演好像也很欣赏他啊。”
导演也被这个叫做烤核桃的主播吸引了。
他的目光本应该关注整个直播画面，但现在却紧紧地锁定在陆鸣身上。
他似乎对陆鸣产生了兴趣。
“不过奇怪的是，直播效果还挺好。唉……”
对于这个破坏了他所有计划，却又让直播火爆的奇怪家伙，
导演捋了捋自己精心打理的花白头发，低声说道：
“等这个节目结束，再考虑一下其他的节目……”
吴主管笑着回答：
“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参加呢？”
......
就在所有人都被陆鸣的表现所吸引，赞叹不已的时候，只有周磊没有看他。
因为他从陆鸣射出第一箭的时候，就确信了。
他一定会10箭全中。
既然如此，作为经纪人，还不如看看网友们的反应。
“让我看看……”
伴随着老干部式的自言自语，屏幕上的信息快速滚动。
[直播 烤核桃 真的是神箭手附体哈哈哈]
[不是吧，就算游戏里射箭厉害，真正的射箭也不可能这么强吧？这可是职业选手的领域]
[就是，哈哈哈]
目前为止，评论还是这种画风。
[为什么要让游戏高手去射真箭？]
周磊也同意这个观点。
他事先也不知道会有这个突击测试。
果然，“电视台那帮人……”这句话不是白说的，这次让他再次体会到了这一点。
但是，运气不错。
“这反而是他的强项。”
电视台准备的突击测试，对陆鸣来说，简直就是一份惊喜大礼。
就像给他准备了一桌满汉全席，就等着他开吃。
当射箭场出现的时候，周磊不得不拼命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才没让嘴角咧到耳根。
“噗！”
陆鸣的箭开始一支支射中靶心。
“果然，要开始了。”
网友们要开始躁动了。
[什么情况？？？？]
[卧槽，这和现实一模一样啊！]
[ubisoft营销大失败！哈哈哈]
[为什么游戏里射得准，现实里也射得准？]
[他们想说“我们的虚拟现实技术就是这么牛逼！”，结果烤核桃的实力也一样牛逼hhhh]
[哇……不过这真的和现实分不清啊，据说高层还在讨论这个技术。烤核桃该不会真的是个射箭高手吧？]
[感觉ubisoft说的都是骗人的咯咯咯]
有人认为这是ubisoft的营销失败，也有人认为陆鸣的射箭实力在现实中也很强。
不管怎样，评论数量激增，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当前观众 5.2万】
即使是ubisoft的官方频道，也很少有这么多观众。
“噗！”
最后一箭也正中靶心。
场景崩塌了。
[ubisoft丢人现眼哈哈哈]
[不是吧，这就完了？]
[哇，烤核桃的水平太牛了，真的！！！]
[ubisoft都被烤核桃打脸多少次了]
[我感觉烤核桃这小子肯定做空了ubisoft的股票]
柳妍赶紧出来救场。
“各位，刚才只是个娱乐测试，大家都知道吧？”
她想尽快进入下一个测试环节。
与慌乱的工作人员不同，周磊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干得漂亮，陆鸣。”
接下来只要顺利完成下一个测试就行了。
下一个测试和射箭无关，从常理来说，陆鸣应该不擅长。
但是周磊知道。
“他会做得很好的。”
他知道陆鸣的训练教程得分，也反复看过他的精彩集锦，并进行了分析。
他对陆鸣的实力，比任何人都了解。
在现实中，陆鸣的天赋确实是射箭。
但是，在游戏里，烤核桃不仅仅如此。
他还有其他的东西。
“下一个测试是‘生存挑战’！”
-哇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
-啊，又是这个？hhhh超有意思
-哦，让烤核桃玩这个？
-这不是很久以前电磁波玩过的那个吗？
-哇哈哈哈果然是深度解析！
......
名为“生存挑战”的测试。
陆鸣事先也收到了通知。
“这就是电磁波创造了记录的那个测试吗？”
陆鸣环顾四周，虚拟空间已经完全改变了。
空旷的训练场，各种武器包围着他。
“还想再射几箭，有点可惜。”
射箭场消失了，他有点遗憾。
不过，测试更重要，陆鸣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远处有一些奇怪的，类似大炮的东西。
不仅在地上，空中也有。
估计会从那里射出刀或者斧头之类的武器。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陷阱在等着他。但是，所有的陷阱和攻击都会有一些预兆。
比如发射的声音，或者颜色的变化等等。
种类虽然不同，但肯定会有预警。
只要躲避所有攻击，尽可能地生存下去就可以了。
“烤核桃！感觉怎么样？超现实虚拟空间模式已经关闭了吧？”
柳妍问道。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广告植入，但也不是毫无意义。
陆鸣看着自己的右手，心想：
“确实，现在感觉像是在玩游戏了。”
之前的真实感消失了，现在的画面质量，和他熟悉的虚拟现实游戏差不多。
体验过更好的之后，再回到普通的虚拟现实游戏，感觉真的差很多。
“是的，相比刚才，现在就像是在玩游戏。”
“对吧？就像小时候觉得很酷炫的cg电影，长大后再看，就会觉得很尴尬，很粗糙？ubisoft的超现实虚拟空间，带来的就是这种差距！”
这句广告词太明显了，观众们开始抗议。
-什么啊，骗人，这就是广告！
-哈哈哈哈哈姐姐辛苦了……
-哈哈广告滚粗！
-ubi老贼，广告就在广告时间放啊！
-不过看烤核桃的表情，好像真的很不一样！！！！
-就算只是粗略的画面，也能看出差距。
“好~差距归差距！总之，现在就要开始那个臭名昭着的测试了！生存挑战！有什么想说的吗？”
麦克风递了过来，陆鸣思考片刻。
他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
“说实话吗？”
“当然！”
“感觉很简单。”
“！？”
柳妍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观众们也开始兴奋地刷屏。
-哇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烤核桃
-哇，嘲讽大师哈哈哈
-自信哥哈哈哈
-这才是烤核桃！
一般来说，在这种情况下，都会说“我会尽力而为！”之类的话。
考虑到电磁波的记录，标准答案应该是“我比电磁波差远了，不过我会尽力！”
结果他竟然这么说。
观众们的热情被点燃了。
柳妍舔了舔嘴唇，继续问道：
“你知道生存挑战吗？”
“当然……你们不是让我提前看过视频吗？”
-柳妍：不是，你怎么能说出来！
-哈哈哈哈哈
-节目破坏者！！！！
-我去哈哈哈哈
-ubisoft竟然欺骗观众！？
-烤核桃故意调戏柳妍哈哈哈哈
柳妍有些尴尬。
“啊哈哈哈哈！”
她用标志性的夸张笑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烤核桃，那你看过电磁波的视频吗？”
“看过。”
“你看了之后，觉得很简单？是这样吗？”
-逼问哈哈哈哈
-柳妍抛出了陷阱。
-钓鱼！！！！
-钓鱼大师柳妍
-柳妍想要的答案：电磁波就是个菜鸡
-哈哈哈哈哈哈，直播天才
-哈哈哈哈说实话，比测试更精彩的是这俩人的针锋相对。
-直播天才 vs 弓箭天才
虽然是她在提问，但柳妍也不禁咽了口口水。
挑战电磁波的记录，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他真的会这么说吗？
柳妍觉得，陆鸣肯定会退缩。
结果呢？
“是的，我觉得我的得分会比他高。”
“咚！”
仿佛有这样一声鼓点在耳边响起。
-真的假的哈哈哈
-垃圾话大师
-我去！！真的说出来了！
-哇哦！！！
-？？？: 定位赛拿到黄金1的菜鸡，我能赢。
-我的天！！！！
-反过来，柳妍懵了
-答案太过标准，导致提问者懵了哈哈哈
-大鱼直接咬钩，把鱼线都扯断了！
-这条鱼很嚣张！
“哇……这，真是自信满满啊？那我们就开始吧！生存挑战！开始！！！”
“唰”
所有灯光熄灭。
柳妍的虚拟形象飞到了空中。
只剩下陆鸣的虚拟形象。
在漆黑的画面中，他只看到一行字：
[测试将在5秒后开始。]
[5]
[4]
.
.
.
[1]
“啪！”
灯光再次亮起。
“呼——”
突然，一把锋利的斧头从远处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