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分寸的娄非渊把娄安远按在床榻上揍了半刻钟,才出了这口恶气,若不是娄安远身上本来就有伤,估计就不只是半刻钟那么简单了。
娄非渊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袍,淡淡瞥一眼床上装死?的皇帝陛下。
「好?了,你可以找那位姑娘帮你看病了。」
娄安远颤巍巍捂着?鼻青脸肿的脸:「看个屁,你怎么打人专打脸 ,你让朕这怎么见?人,殴打皇上是死?罪,当心朕诛了你。」
娄非渊手又?痒了。
看见?他重新攥紧的拳头,娄安远抱头:「别打了,哥,朕叫你皇兄得了吧,你是我哥,别打了。」
他心里凄凉,这皇帝当的这他娘的窝囊,殿外那么多人,没有一个护驾的。
娄非渊这才收回手。
「皇上,雪姑娘来了。」
正在这时,殿外传来小太监声,娄安远生无可恋。
好?不容易把人等?来了,他这副面孔怎么见?人?
该死?的娄非渊!
娄非渊眼尾微挑,泛起淡淡的嘲讽之意,「皇帝陛下怎么不让人进来,可别让人久等?了。」
娄安远气急,但是还是对外面喊:「让人进来。」
没一会,一白衣身影裊裊婷婷地?走进来,容貌清冷似芙蓉,眼眸清冽又?隐藏着?温柔,一冷一暖矛盾聚集一身,却说不出的美感,眉宇之间一抹硃砂,更给人一种悲悯感。
随着?她的到来,空气中仿佛还能?闻到其他香味,娄非渊的视线在她身上停顿几秒,眉宇几不可查地?蹙起。
「皇弟若是没什么事,便退下吧。」
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雪无双身上,娄安远警惕起来。
娄非渊嗤笑他一声,拂袖离开,与雪无双擦肩而过时,雪无双步伐微顿,回头看了一眼娄非渊的背影。
「嘶~」
娄安远的痛呼声,引回了雪无双注意力,她面无表情走过去,当触及到他的脸时,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刺客怎会打脸?」不应该直接刺要害的吗?
娄安远:「……可能?嫉恨朕长得俊。」
雪无双没再说话,帮他检查伤势,只是胳膊上的伤见?血了而已,但是并不严重,没有伤筋断骨,反倒是那张脸……
雪无双想了想,从药箱里拿出自己?研制的药膏,递给他。
娄安远:「手有伤。」
她动?作一顿,打开小盒子,指腹沾了点?白色的药膏,亲自涂抹在他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
娄安远受宠若惊,一时之间竟觉得娄非渊揍的对……
「其实,你不必如此。」
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雪无双道:「皇上若是为了儿女情长,伤及龙体,反而更让无双觉得皇上不够稳重。」
娄安远僵硬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哑然:「你都知道。」
「你也没故意隐瞒不是吗?」那么多破绽,雪无双又?怎会看不出?
她是一心医术,又?不是傻。
堂堂一国之君,竟费尽心思?想留她在身边,雪无双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好?似冰面产生了细痕,终有破碎的一天。
「陛下,你要知道,我需要的是自由?,不是束缚,当你什么时候学会放手,才能?学会去爱。」
……
「殿下!」
娄非渊前脚刚除了长生殿,后脚就被无名叫住。
他停下急切的脚步,站在无名身前,唤了一句:「师父!」
从上次分别,娄非渊一心在江府,无名很少?见?到他。
二?人走到无人之地?,无名道:「渊儿,你变了。」
娄非渊是无名一手带大的,他的变化无名看在眼里,也有些释怀:「也好?,至少?我也可以放心了。」
娄非远似有所感:「你要去哪?」
「去看看你母妃!」
无名脸毁了,这些年?一直戴着?面具,头发已经花白了,他当年?能?成为圣女的侍卫,长相?自然不会差到哪去,可惜造化弄人。
一个佳人已逝,一个身心俱毁,能?让他坚持到现在的,全?因为要护住圣女的孩子。
如今娄非渊长大成人,找到自己?的幸福,他不愿在这里逗留。
无名拍拍娄非渊的肩膀:「时间过的真快!」
当年?弱小的孩童,已经长成了比他高的青年?,他羽翼已丰,大仇得报,无名没有理由?继续下去了。
「刚才那个小姑娘看见?了吗?」
娄非渊心情复杂,点?了点?头。
「我裔族,还有其他人活着?,她很像你母亲。」
「你是说……」娄非渊倏然抬头,眼眸划过一抹不敢置信:「我母妃什么时候给我生了个妹妹?」
不可能?,当年?他母妃困在深宫之中自顾不暇,怎么可能?……
无名看见?他想多了,无奈:「你最?近的想法倒是比以前活络了,你母妃有个妹妹名唤雪霁,那姑娘应该是你表妹,如果我不在了,你看着?血脉上,照看着?点?,别让她重蹈覆辙!」
娄安远和雪无双二?人,和当年?有些相?似,却又?不完全?一样,至少?无名能?看出娄安全?是真心的。
可是,帝王之家,真情会维持多久?
一年?,两年??
等?娄安远身边的人多了,谁还记得当初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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