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被父皇视为眼中钉, 母妃却对他不?错。
她的怀抱很暖,并没有因为父皇而仇视他。
母妃死后,三皇兄的母妃把他从酒窖带出来, 让他捡回了性?命,可那也仅仅是性?命而已。
不?足以让他成长到现在的样子。
后来他认识了师父无?名。
无?名跟着入宫成为太监, 样貌奇丑, 好似经历一场大火,灼烧了半张脸,另一半脸却无?比俊逸。
无?名教会娄非渊武功,暗中帮他扩展势力,娄非渊才?从?深宫的牢笼挣脱出一丝缝隙。
同时,他也知道, 无?名是裔族,当年跟着母妃身边的侍卫。
无?名基本上什么都会, 连娄非渊的厨艺都是他教的。
通过无?名,娄非渊对裔族的感情,要比皇宫更有归属感。
当年的秘密,只有少数存活下来的人才?知道。
江含之知道此事,让娄非渊很意外,在这一瞬间闪过很多念头, 甚至怀疑江含之别有目的。
最后一丝尘封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
那一晚, 娄非渊手?上沾了无?数人的血,浑身上下都处于一种麻木状态, 他中了殷狗的埋伏,身受重伤, 躲到深山等待和赤卫队联繫。
他老远就听?到了脚步声?,还?以为是殷狗的人, 没想到对方竟然派来一名女子。
娄非渊不?会因为女子就心慈手?软,他对她动?手?了。
然后……
娄非渊终于忆起了失忆前发生?的一切,一个山洞口,一个女人,一块山石,罪魁祸首没有要他性?命,而是把他拖走带回去,心大地养在身边。
娄非渊捂住脑袋,唇角抿紧,浅色的瞳仁在阳光下依旧没有丝毫温度,直勾勾地盯着江含之看。
那眼神?,复杂至极!
江含之被看得一阵毛骨悚然,感知到危险,她迅速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警惕得好像山间雀鸟,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惊走,真让人想折断翅膀,狠狠禁锢在笼子里,哪怕惊扰到,雀鸟也只能在他眼前扑腾。
娄非渊突然意识到,有时候一味地纵容鸟儿高飞,很可能就不?回来了,适当地拴住一条绳索,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就好比她,不?刺激一下,她永远意识不?到感情。
他没有动?作,眼神?泛着淡淡的凉意,「江姑娘,知道得太多,对你没有好处,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凭你一人,根本没办法逃出刑部,更何?况你夫君还?在我手?里。」
江含之紧绷着神?经,她之所?以冒着触犯男主逆鳞的风险说出这些,不?过是告诉男主,阿冤是他们裔族,还?可能是他表弟,凭藉原着里描述,男主不?可能对裔族做什么。
然而男主的反应,怎么不?大一样,还?用阿冤威胁她?
事情出乎江含之的意料,她开始踌躇,男主威胁她有什么用?是不?是搞错重点?了?
她试探道:「七殿下难不?成想对同族动?手??」
「江姑娘还?真是很在乎他呢。」娄非渊语气莫名,「可就算他是我表弟又如何?,这天下谁提到我,不?是恶贯满盈,臭名昭着,亲兄弟尚且手?刃,更何?况是一个表亲,只怕连江姑娘也这么想吧?」
他没立即动?手?,江含之觉得还?有一个回旋的余地,她昧着为数不?多的良心,顺势开口,「怎么会,前不?久殿下还?帮过我,我感激不?尽,你一定有苦衷,外界传言都是乱传的,当不?得真。」
「是吗?」
「啊对对对,是。」江含之头一次觉得表情管理这么难,脸都快笑僵了,心里盘算着等阿冤回来要好好压榨,让他不?乖乖听?话,被抓走了还?要她来营救。
娄非渊鼻子有些痒,他压了一下才?没打喷嚏,他狐疑地瞥一眼江含之,这女人不?会在骂他吧?
可她一脸真诚,看不?出任何?异样,骗术拿捏得炉火纯青,他眯了眯眼睛,「既然这样,姑娘躲那么远做什么?」
江含之龟速往回挪了挪,暗骂男主这逼人事多,到底要搞什么,能不?能放人?
好在,对方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姑娘果然和世?人不?一样,别人都躲我远远的,唯有你才?愿意来我身边。」
江含之眉心一跳,这话怎么有点?不?对劲儿。
「你放心,看着你的面子上,我不?会太为难你夫君,只是……」
「什么?」江含之追问,抬眼却发现对方竟然一直盯着她看,而且那眼神?说不?出的复杂,好像还?夹杂着一丝熟悉的火热。
这种眼神?她太熟悉了,阿冤就经常这么看她,只不?过七殿下的眼神?有些内敛,还?有些势在必得的邪肆。
「只是,姑娘将来如何?报答呢?」
江含之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收敛了笑意,「殿下,是否忘了,我有夫君。」
「有夫君?」男子笑了笑,突然靠近。
窗外刮着冷冽的寒风,室内香炉缭绕 ,浓密的足够掩盖其他香味,七殿下或许刚从?牢房出来,身上还?残留着煞气,高挑挺拔的身影笼罩下来,给人一种十足的压迫感,连江含之都有些喘不?上来气。
江含之想后退,双肩却被男子按住,他如同脸上的面具一样,恶鬼张开獠牙,恣睢邪肆,妄想拉人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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