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因为一个黄毛丫头掌管江家不服气,可被她这么一说,还真有那么一丝羞耻感!
眼看有人要气炸了,江含之道:「祖母还在病着,诸位还是请回吧。」
这里面绝大多数不过是来看热闹,并不是真心实意把老夫人放在心上,也?不愿意在江含之这受气,怕江含之找他们的麻烦,纷纷离开,完全没有了当初江含之刚回府的气焰。
等众人走后,江含之发现少了点什么,才意识到府上老夫人出事,文?叔这个管家竟然没来。
「小荷,有看见文?叔吗?」
夏小荷道:「文?管家今儿?一早就?忙着整理库房,好像又去了书房。」
也?是,整个江家那么大一产业都压在文?叔身?上,江含之没有多想。
没一会?,老夫人悠悠转醒,看着江含之的方向哭了起来。
老夫人这辈子经历太多,年轻的时?候为了利益放弃爱情,甘愿成为别人的续弦,中年又为了一己之私,间?接逼死儿?媳,害死儿?子。
反过来,她的亲侄女竟然在这种事上也?骗她。
现在病倒了,身?边除了丫鬟,就?只有这个平日里看不上的孙女!
人到老年,会?回想往日的点点滴滴,浑浊的泪水在眼中打转儿?。
「大夫说您的情绪不宜过重。」江含之把手帕递过去,「我早就?说过,十几年前得不到,十几年后,依旧如此,祖母可还记得?」
老夫人心头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她,江含之摇了摇头,「别这么看我,十几年前我刚出生,王芋儿?不是我爹亲生的,我能有什么办法?况且,他们得罪的人太多,这可不是我拆穿的。」
江含之看她颤动的嘴角半天说不出话,淡淡道:「我不管祖母曾经做过什么,也?不会?替父母原谅你?,但是应有的孝道,会?替我父亲完成,祖母安心养病便是,江府上的那些人,祖母也?不要管才好。」
老夫人知道,她是容不得府上那些人了,她心头有些凄凉,到最后释然,罢了,早就?决定放手,她又何必阻挠。
不过是一些不重要的人,比不得……血脉至亲!
「含丫头,你?一个女孩子整个江家都要靠你?自己来扛,将来若我不在了,你?唯一信得过的,便只有……文?管家,知道吗?」
老夫人好似用了所有力气,跟江含之说完,便缓缓闭上眼睛。
「你?去吧,祖母想一个人静静。」
江含之觉得老夫人刚才的那句话有些奇怪,什么叫只能信得过文?管家,就?算当年她父亲和?文?管家结拜为兄弟,老夫人和?文?管家没什么交际,理应提防才对吧?
让冬竹看好老夫人,江含之走出春华居去了书房,文?管家的贴身?小厮陈喜鬼鬼祟祟熘出来,看见江含之吓了一跳:「大小姐?」
「怎么了?」
陈喜挠挠头:「没事,小的这还有事,先走了大小姐。」
跟了文?管家混那么久,这厮只是个跑腿的,说谎还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看向江含之的目光略有闪躲。
江含之没为难他,「你?去忙吧,我有事找文?叔!」
「好嘞!」陈喜如获大赦赶紧走人,江含之轻敲两下门,然后才推门而入。
文?信诚正拧眉深思,看见她进来后,一双眉毛锁得更紧了。
江含之知道,他一向不喜形于?色,今儿?这是怎么了?
她这么想着,也?把话问了出来。
文?信诚欲言又止,止言又语,最终长嘆一口气:「没事,梁家已?经解决了,我在想你?们的婚事应该提上日程了,所以想找人商量个日子。」
「原来是这事啊!」江含之顿悟,笑道:「选个日子而已?,交给文?叔定夺吧。」
文?信诚看她笑得开心,心里更加纠结,他暗气海林死的早,这么大的闺女交给他,若是将来大小姐过的不好,死都没脸去地?下见他。
今天,户部李大人派人传信了……
……
「主子,户部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帮您安排了个身?份,绝对不会?暴露。」
娄非渊在自己的房中,桌边是赤澄搜罗一段时?间?,确认无误后准备好的书,他看了一眼天色,天色已?晚,之之被老夫人叫走后,现在还没回来,应该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吧……
他垂下眸子,原以为,之之不会?在意七殿下的身?份,可是……又有谁不会?在意呢?
说不心酸是假的,他生来就?被骂野种,已?经习惯了,但是所有人都可以谩骂他,误解他,唯独她不可以。
她是他在乎的人。
哪怕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假的,他也?不想就?此结束,人一旦得到温暖,就?忍不住想要更多。
她不喜,他便按照她喜欢的来,朝中有他三?皇兄,不会?出现乱子,他前十多年都是为了而活,如今大仇得报,老皇上已?死,他是时?候放下了。
再等等!
等他们互相喜欢上,他会?坦白一切。
这一刻的娄非渊像是胆小鬼,不允许出现任何岔子。
娄非渊执起一本书,上面写着《强爱》字迹比较潦草,不过他也?不在意,心不在焉地?翻开一张,随即像是想到什么,看向赤澄:「你?给我安排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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