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个男人,他怎么会出此下策着了王芋儿的道。
江含之会是他的,江家也是他的,而不是被迫娶一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女。
一辈子顺风顺水,梁昌荣从没受过什么屈辱,偏偏王芋儿是江家人,他不能随意当妾处置。
淡蓝色裙摆停在眼前,梁昌荣眼前有些模糊,摇摇晃晃抬头,看见那张梦里都会出现的脸,顿时想抱江含之的腿。
「表妹,在给我个机会,我只喜欢你,那女人我会休掉,然后娶你,一个私生女怎么能比得上你……」
手落空,对方毫不留情的躲开,江含之居高临下睨他,犹如看地上渺小的蝼蚁。
仅存的柔情碎裂,他露出丑陋的面孔,大骂:
「江含之,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不嫁给我,贱人,都是贱人,你们这对儿狗男女。」
黑夜中,辱骂声越来越难听,按住梁昌荣的下人蹙眉,正要把人拖走。
然而下一秒,声音戛然而止。
「砰」的一声,夜间只剩下蝉鸣。
众人一阵错愕,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们文弱,善良的大小姐,一脚狠狠踩在人的脑袋上,唇角还挂着危险的浅笑。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大点声。」
梁昌荣:「…………!」
梁昌荣整张脸埋在地上说不了话,脑瓜子嗡嗡的,脸上一片窒息的麻木,眼前阵阵发黑,头上的重量仿佛当头一棒,疼得他浑身发颤。
长这么大,梁家人细心呵护之下,梁昌荣从未被责打过,仅有的几次,还都是因为江含之。
受伤的部位还都是脑袋,上次那花瓶让他修养好几天,而这次,仅仅一脚却比上次被花瓶砸得还要疼。
有那么一瞬间,梁昌荣以为自己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挺爱说的吗?抬脚踹人是不是很刺激?我觉得也是,就是脚感不怎么样。」
已经看见卖汤老婆婆的梁昌荣:「……」
按住梁昌荣的众人:「……」
小姐好腿力!
殊不知,江含之根本没下死手,换作在末世的踢法,梁昌荣现在已经爆头了。
在场唯有一只狐狸精没有太震惊,娄非渊站在门口,眼巴巴看着自家之之替自己出气,唇角上扬了不知多少度,如果有尾巴的话,现在肯定在身后摇啊摇,他心里透着几丝愉悦,丝毫没有被人维护,属于「弱者」的羞耻感,反而很享受……
等察觉梁昌荣有气出进气少后,江含之收回腿,整理了一下衣袍,对下人笑道,「可以了,明日还要去上香,快带表少爷回去,免得明儿早错过了时辰还要我们等他。」
众人:「……」
能活着都是奇蹟,还想明天早上起来?
他们被狠狠震惊住了,赶紧把梁昌荣送回去,希望他明天早上能起来。
大晚上的,到处找在自家少爷的小六在门口看见自家少爷半死不活的模样,整个人都懵了。
他看着少爷满脸青肿,牙磕到嘴哗啦啦流血,以及粘上的灰土有些眼熟,「是谁,敢这么对我们家少爷?你们江府怎么搞的?那么多人保护不了一个主子?快去查到底谁干的,我一定让香夫人为少爷做主……」
府上下人麻着脸,「你家少爷夜闯我们小姐闺房,被小姐不小心打成这样的。」
小六一噎,突然想到自己当初被揍的恐惧,住了嘴,赶紧找大夫救人。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小姐少爷的事他少管。
…
另一边,江含之他们已经回房间了,阿冤正在可怜兮兮的挨训。
「你一个大男人,自己小身板不行,非要离他那么近?腿会动吧?眼睛、会看吧?躲开啊!」
江含之难得板着脸,狠狠教训柔弱未婚夫。
刚才检查过了,阿冤看起来羸弱,但还是很抗揍的,腿上一点伤都没有,肌肉也很结实,
她捏了一把,槓槓硬,暗自惊疑,失忆之前的阿冤好像是练家子,梁昌荣那白斩鸡的攻击都躲不过?不是说就算失忆,身体也会残留本能的吗?
娄非渊被她摸的浑身一僵,不动声色收回腿,默默用长衫盖上,可怜兮兮的低头:「之之,我错了,没想到他那么野蛮,上来就打人,你别生气,下次我躲远点,你打了他不会惹麻烦吧。」
句里行间都不忘给那位上眼药。
江含之气笑了。
听闻每个人都会像一个小动物,眼前这个是狐狸没跑了,在外面咬人输了回来找主人,还知道抖小机灵。
「是是是,他野蛮,就你体贴,惹什么麻烦江家我说的算,说好了下次躲远点不然我可不管你,早点睡,明天我还要去跟他们去成安庙呢。」她脱下外套打算上床睡觉。
话音刚落,又看见他眼巴巴盯着自己看,没动弹。
江含之动作一顿:「怎么了?」
阿冤默不作声,乖乖的给她让位置 ,委委屈屈的好像小媳妇儿。
男人心海底针。
江含之在心里啧了一声,躺下睡觉。
困了,明天再哄。
……
直到第二天早上,收拾东西准备出发的江含之,才知道某人为什么委屈。
「你也要去?」
娄非渊点头,目光幽幽盯着她看。
那眼神,说是被抛妻弃子了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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