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既白:「……」
她的脸蹭的一下红了,耳根发烫。
她握住鼻子,细声细气地说:「昨晚睡觉忘记关窗了,就感冒了。」
说着就往边上挪了挪,主动远离月月。她怕把感冒传染给孩子。
江既白从暗格里拿出一盒纸巾递给温菘蓝。
她抽了两张,从鼻腔里挤出话来,「谢谢。」
江既白:「吃药了吗?」
「早上泡了杯三九喝。」她扶住脖子,一脸酸爽的表情。
男人盯着她露在毛衣外,纤细白嫩的脖子,又紧了紧眉头,「脖子怎么了?」
温菘蓝可怜兮兮地回答:「落枕了。」
江既白:「……」
月月面露同情,「阿姨,你好可怜!」
可不是么?感冒加落枕,爽歪歪!
过个年还多灾多难的。
脖子抻得酸死了,可她根本不敢动。动一下更酸爽。
江既白娴熟地操纵方向盘,将车开出停车位。
车子过了小区岗亭,有序地混入一大波车流中。
温菘蓝靠着座椅靠背,脖子僵硬无比,根本不敢动一下。
她眼睁睁看着窗外的街景变得越来越陌生。
她细声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月月用她特有的小奶音告诉她:「去超市。」
「超市?」
江既白及时接过话茬,「家里阿姨放假了,年夜饭我打算自己烧。现在去超市买点食材。」
「江先生会烧饭?」温菘蓝颇为意外。
她还以为像他这样的人,家里有阿姨负责一日三餐。他合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你很意外?」男人勾起唇角,唇边笑意明显。
温菘蓝:「是有点意外,现在的年轻人很多都不会烧饭。」
江既白:「我也是这几年练出来的。」
江既白的厨艺是女儿出生以后特意学的。他一个人带孩子,需要学很多东西。一开始也是磕磕绊绊,不是咸了,就是淡了,要么就是火候把控不好。这两年才慢慢好起来。一些简单的家常菜根本不在话下。
月月凑到温菘蓝耳旁,语气自豪,「阿姨,我爸爸烧饭很好吃的哦!」
温菘蓝摸了摸自己僵硬的脖子,「那我有口福了。」
江既白:「还要拜託菘蓝你帮我打下下手。」
「没问题。」
她到人家家里蹭年夜饭,帮主人打下下手也是应该的。
三人去了市区最大的一家沃尔玛。
除夕佳节,超市里人头攒动,各色衣裳混杂在一块儿,熙熙攘攘。
果然,超市才是最有烟火气的地方。
直到这一刻,温菘蓝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一点过年的气氛。
江既白在门口推了一辆推车。
月月欢快地嚷嚷:「爸爸,我要坐车车!」
江既白撂下眼皮轻轻一笑,把女儿抱上推车。
她坐在推车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零食货架。
别看她平时人小鬼大,跟个小大人似的。这会儿嚷嚷着坐推车的样子才像个四岁小孩。
江既白推着女儿走在前面,温菘蓝跟在身后。三人走在一起可太像一家三口了。
走到零食货架,月月两眼放光,「爸爸,今天我可以吃点零食吗?」
「可以。」江既白很好说话。
今天过年,特殊的日子,她允许女儿放纵一下。
得到了父亲的准许,小朋友高兴得直拍手。她蹦蹦跳跳地跑去货架自己挑选自己喜欢的零食。
孩子的世界总是简单纯粹的,特别容易满足。一点小零食她就可以非常高兴。
被孩子欢快的笑容感染,温菘蓝不自觉弯下眸子,「其实偶尔吃一点零食也没什么的。我们小时候不也背着爸妈偷偷买零食吃吗?小朋友贪嘴的时光也就那么几年,等她长大了,让她吃,她也不见得会吃。」
江既白的目光从那一排排堆放整齐,五花八门的零食缓缓略过,沉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对孩子要求太严格了?」
听到男人这话,温菘蓝不由一怔,猛地意识到自己管得太多了。这是别人的女儿,人家想怎么教育就怎么教育,关她什么事儿?轮得到她在这里发表意见吗?再说不让孩子吃零食也是为孩子的身体着想,为人父母的难免会多为孩子考虑一些。
她现在是还没当母亲。倘若她以后成为了母亲,她肯定也捨不得自己的孩子吃这些垃圾食品的,都是各种色素和添加剂,吃了对身体有害。
她面露歉意,「抱歉江先生,是我多嘴了。」
江既白音色淡然,「菘蓝,你误会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谁都是孩子过来的,我当然理解孩子对零食的渴望。我也知道不能过多遏制孩子的天性。可月月是早产儿,两岁之前大病小病不断,天天往医院跑,养她非常费劲儿。这两年才稍微好一点,不那么频繁跑医院了。饮食方面要小心加小心,一点差池都不能有。」
「早产儿?」温菘蓝一听神色意外,「月月居然是早产儿?」
早产儿的身高体型普遍偏小。体能、体质各方面都比不过同年龄段的孩子。可月月却一点都看不出来。她除了瘦了点,身高还比同岁的孩子要高一些。如果江既白不说,她根本就不知道月月是早产儿。
似乎读懂了温菘蓝的想法,江既白及时说:「我和她妈妈都很高,她的个子是比同龄人要高一些。不过体质还是有点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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